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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明的謀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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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明的謀士

漆黑如墨長發的少女,清瘦且安靜,紋絲不動,眼中流露的困頓,我見猶憐。

蓬軟黑發的少年,俊朗異常,五官清潤,一雙鳳眼,皎潔明亮,好似能勾去人的魂魄。

兩兩相望的時候,倒是一副美好的畫面,如果忽略暗下的波濤洶湧。

少年抓著毛巾的另一頭,似笑非笑,薄唇微啟:

「所以……怎麽補償?」

水澤雅自知潑錯了人,但是決計不可能說出這個理由。

收斂起矯揉造作的楚楚可憐,她瞇眼,沈聲道:

「我都道歉了,你還想怎樣?」

看他玩味的神色,顯然是捉弄她的成分更多。

坐在黑發少年身邊的人,突然發話:

「潑了人就簡單沒事了麽?還是要叫你們老板——」

又是露骨的打量,應該潑的是這個人吧……

她懊惱。



「成天想些齷齪的事,難怪球技那麽爛了。」

黑發少年的語氣滿是嘲弄。

身旁的人瞬間漲紅臉,怒目圓瞪:

「千歲,你以為你是正選很了不起?」

黑發少年淡笑不語,不屑與其理論的姿態,讓旁人更是憤怒。

「切,你有什麽好得意的,你壓根打不過橘吧?盡管你們並稱九——」

「餵,佐佐木——」

對桌的兩人深知黑發少年的地雷,忙出聲制止口不擇言的佐佐木。



「水澤,發生什麽事了?」

中場休息的木手永四郎和甲斐裕次郎探問。同時,放眼打量起這桌的四個人,最後目光攏聚在不能無視的黑發少年身上。

從他們幾個椅子邊上放著的網球包,不難看出他們是打網球的。

「把飲料打翻在他身上了。」

水澤雅解釋。

木手永四郎推了推眼鏡,暗自揣測:莫非是糾纏不清的客人?

看看水澤雅現在的妝扮,倒確實有讓人糾纏不休的欲念呢……

被自己想法嚇到的木手永四郎,怔了怔。

本是小規模被觀摩,現在倒是成了大規模焦點了。實在是……

這兩人的人妖打扮太驚世駭俗了點。

「我自己會處理。」

水澤雅對木手永四郎正色道,「到你們表演了,快去吧!」

那種「你太多管閑事」的表情,讓木手永四郎有點不爽,他扯過從

變裝人妖後就精神僅剩三分的甲斐裕次郎,朝舞臺走去。



「那你也潑我一次,算不算兩清?」

強硬耿直的話,被平淡如水的說出。

好看的少年鳳眼裏有隱晦的微光,垂首,握在手裏的毛巾另一頭被一只單薄骨骼的手握著。

他一扯動,薄涼少女身形往前慣性一傾。

高深莫測的笑容,他問:

「喜歡看網球賽嗎?」

「……還好。」

「你來看我比賽,就算道歉了。怎樣?」

聽起來有點麻煩,她皺了皺,不想與他有過多糾葛。

像是了然她的遲疑,他篤定非常,「你會想來的。」

他背起網球包,起身的時候,水澤雅發現他很高,手腳修長,的確是適合打網球的體型。

雙手插袋,俯□,他說:

「明天下午兩點,獅子樂中。」

餐廳正中的舞臺上,比嘉中眾人扭腰擺臀,輕易沈浸在一場表演,笑容純真。餐廳裏的客人們,沒有人會去細究到底是不是真的泰國人妖舞團,單純被這些少年傳染得笑聲不停。

「真是有意思……」

少年笑得眉眼彎彎,不曾從舞臺處收回目光,「你可以和他們一起來。」

……因為你們本就會來的。

「名字。」

「水澤雅。」

「千歲千裏。」

精明的謀士,眼光也尖銳得非比尋常。這就是……

九州雙雄之一麽?



「……怎麽樣?是不是一群可愛的孩子……」

「嗯,很有趣。」

「怎麽突然有鬥志了?」

「被一個嬌小的人說兩清……呵。」

「哦?」

「只要贏了他,就兩清了吧?一下子就決定了。」

千歲千裏淺笑著推開餐廳的門。

倚著櫃臺的中年女子似笑非笑。



當水澤雅說出被邀請去獅子樂中看網球比賽後,洗完澡擦著濕漉漉頭發的眾人,神色一頓。甲斐裕次郎和平古場凜臉上露出詭異的笑,跳到她的身邊,左右一邊搭上她的肩。

「吶,小雅,你確定是喊我們一起去麽?」

「應該是約你

的吧?準是被你今天的樣子迷住啦!」

「我們真的要去當電燈泡嗎?」

「……」

「笨蛋!別把濕頭發往我肩上蹭……」她嗔道,老臉自顧一紅,「確實是喊你們一起去的,應該是認出你們是比嘉中網球部的了。」

粉色毛巾揉搓著坐於她身前的小香的頭發,試圖將註意力放在這上面。

「可是很奇怪不是麽……他為什麽會看出來呢?」

為什麽會看出他們是比嘉中的?

「難道我們的人妖裝扮不夠地道嗎?我自認打扮得很不錯呢!」

田仁志慧的一句話,配合上他說話時候妖嬈的媚眼,幾乎讓水澤雅吐血。

「我比較像吧!著重了煙熏的效果,就算不像泰國來的,可是很歐美風。」

知念寬一本正經的望著鏡子裏的臉,據理力爭。

對於自家哥哥洋氣的自我判定,知念香裏完全不覺得有什麽好高興的,這群笨蛋竟然在為這種白癡的事情爭?

她和水澤雅得出結論:

單細胞的家夥果然沒救了!



「他是千歲千裏。」水澤雅打斷他們為誰扮人妖比較像的沒營養爭吵,揉著水澤香的發頂,補充:「九州雙雄之一。所在的獅子樂中學網球部是九州地區可以說實力最強的。去年他們成功晉級全國大賽,獲得了第四。」

原本的喧鬧歸於沈寂,僅僅餘留下頭發與毛巾的摩擦聲。

頭頂一片昏暗,擡起頭的時候,她一驚,數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

「……幹嘛?」

咽下口水,疑惑的望著眾人一副三八的表情。

木手永四郎推了推眼鏡,表情和旁人截然不同,卻更覆雜難懂。

「水澤,你和千歲千裏很熟嗎?」

楞了楞。

「小雅為什麽會知道那麽多?」

平古場凜問道。

水澤雅撇撇嘴,故作鎮定:「你們不知道才比較奇怪吧?畢竟馬上就要比賽了。」

「嗯,沒錯,部長,你太大意了!」

不用懷疑,這句話是出自甲斐裕次郎,他說的時候,還很欠扁的拍了拍木手永四郎的肩。

大家都把同情留給了傻缺的甲斐裕次郎,因為木手永四郎竟然笑了。木手永四郎笑瞇瞇的取過自己的書包,笑瞇瞇的取出一罐很有歲月痕跡的罐頭,笑瞇瞇的打開……

頓時,整間屋內,古怪難聞的味道四溢開來。

甲斐裕次郎也笑了,笑瞇瞇的望著木手永四郎手裏的罐子,「部……部長,你不是說

……沒零食了麽……」

木手永四郎從裏掏出一把惡心吧唧的東西,笑容宛若清風拂面:

「這怎麽會是零食,這是裕次郎你的……晚餐呢。」

木手永四郎眼波一轉,眾人立馬領會的齊齊沖上,把甲斐裕次郎牢牢壓在地上。

「你們這群沒人性的家……唔——」

一大把古方腌漬的苦瓜沒入他的口中,他的雙眼瞪起,面色從白到紅到紫到青,變化多端,待他露出想要嘔吐的表情,卻被木手永四郎一句:

「吐出來就再吃一遍。」

生生制止。

笨蛋……

水澤雅輕笑了起來,把短短的碎發夾到耳後。

她對千歲千裏的認知在來到比嘉中之前,不比比嘉中的這些人多。比嘉中與獅子樂中的友誼賽在《網球王子》的劇情裏也未曾提及,但她很清楚記得在今年的地區大賽裏,比嘉中會替代獅子樂中學成為九州地區第一個沖繩的晉級隊伍。然後……他們會成為反派隊伍。

也許,會有改變?

突然這麽期待了起來,如果他們能沒有包袱的打網球,是不是會走得更遠?

看著一旁地鋪上仍舊未醒的早乙女教練,她深知關鍵在於這個人。



水澤雅在沈思的時候,木手永四郎也在思考。比如,水澤雅怎麽會知道千歲千裏。比如,與獅子樂中的友誼賽……

推了推眼鏡,走上前,為早乙女晴美蓋上薄毯。胸口悶悶的,很是煩躁。其他人還在嘻嘻哈哈,打打鬧鬧,他卻無法輕松起來。

走出房間,就是餐廳大堂了。燈光暗著,僅留了一盞小小的壁燈。他想出去透透氣,路過吧臺的時候,他看見老板趴在上面睡著了,手下墊著一本厚厚的本子,他本不該關註的,至少從禮貌上而言,可是……

他的視線因為這上面的圖片,像他的身軀,無法動彈。



第二天的午後,蟬聲囂叫。昨晚大家都睡得很酣甜,心情大好。一群人浩浩蕩蕩走去獅子樂中學,獅子樂中離餐廳很近,過去兩個街道便到了。悶熱的天,走到校門口的時候,還是出了層薄汗。

棕色中發的少女,紫藍色的T恤,白色牛仔短裙,不張揚,不虛飾,澄凈的黑色雙目,鼻尖微紅,調皮上翹的嘴唇,親切可愛。看到他們,她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熱情的招呼道:

「你們來啦!他們在裏面做熱身運動,所以我來帶你們進去!」

木手永四郎代表眾人沖她點點頭,可愛的女孩總

是招人喜愛的,似是被她甜美的笑容感染,木手永四郎微微一笑,道:「謝謝了。」

「不用客氣啦!對了,我叫橘杏,獅子樂中網球部經理,請多指教!」

沒有私立比嘉中的寬廣占地面積,獅子樂中學的校園倒是普通了些。兩邊花壇裏種滿了小小的綠色花,再深入的校園長廊旁,規整排列著庇蔭花樹。

橘杏很是開朗,勾著她和香裏的胳膊,儼然是好朋友的樣子,滔滔不絕說著什麽「學校雖然看起來挺小的,但是食堂吃的東西很美味,要不是暑假,就一定帶他們去美餐一頓……」「聽教練說今年比嘉中很強,很想見識下……」

「今天哥哥與千歲學長的比賽肯定很精彩呢,千歲學長來挑戰哥哥的時候,第一次看起來那麽認真,連我也嚇了一跳呢……」

橘杏的話在水澤雅的腦中嗡鳴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放張千歲千裏的圖 ,真的很帥吖~=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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