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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饑熱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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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饑熱的旅途

真實的情感,

藏於細微的記憶夾縫裏,

它不會喧囂,

也能盛大得讓你淚流滿面。



與比嘉中眾人出來旅行,那絕對就是一個悲劇。

旅游巴士一路從沖繩抖到福岡,期間濃煙嗆鼻若幹次,下車齊力推車若幹次,不明車廂內物體墜落若幹次,發動機零件散架若幹次。這些都不算什麽,岌岌可危人性命的駕駛員早乙女教練開車睡著後,自認開碰碰車很是熟練的平古場凜自信的接替了早乙女教練的崗位。

於是……

面對一路撞路燈、車牌、欄桿,毀到已經看不出是車的旅游巴士,眾人的精神狀態崩潰到了極致。

公路上,沒有一輛行駛車輛。

「這還真是連回都回不去呢……」

香裏郁悶的用手扇了扇鼻尖難聞的氣味,怒瞪著身旁的平古場凜:「笨蛋!明明不會開車!」

平古場凜尷尬的扯了扯頭發,「我以為我或許有天賦呢……」

「那現在怎麽辦?!」

正午時分的太陽毒辣無比,自己好不容易養白的皮膚肯定馬上就要變成黑炭了。想到這裏,她就更不爽的仇視著平古場凜。

突然,眼前一黑,很好聞的香皂味。她扯下蓋在頭頂的外套,不解的看著平古場凜。

「反正……你就先拿這個遮一下吧!」平古場凜撇撇嘴,取過她的包和自己的,一起背在身上,「可以了吧,大小姐?」

她將衣服遮在頭頂,即便如此,太陽暴曬下的臉還是一片通紅。

熱空氣沈悶無比,不著邊際的公路,無限延伸著,無法揣度出需要多久才能抵達城市。

但也的確沒有他法,只能按照木手永四郎所說的……

步行。

田仁志慧背起睡得成仙的早乙女教練,滿嘴呢喃抱怨。

木手永四郎取過自己和田仁志慧的包,剛要背起,空氣中輕柔低啞的聲音傳來,他的手一頓。



「小香你把包包背在後面,我背你走。」

「姐姐,我可以自己走!」

「如果你又中暑的話,就會讓我覺得更麻煩哦?」

水澤雅今天穿著白色T恤,外加一條牛仔短褲,腳上踩著純白的板鞋,V字的領口設計,恰到好處的露出了她的鎖骨,她的骨骼很瘦小,病了幾日,更是單薄。很黑的頭發紮成很小的馬尾,額頭上的劉海濕漉漉,玻璃珠般的灰色眼珠透著不容人拒絕的光芒。看似平淡寡然的人,卻有強大得不符年齡的沈定氣場



水澤香扁扁嘴,乖乖背起書包。

整個小身體騰空而起,而公主抱著她的那雙健壯臂彎竟然是……

甲斐裕次郎。

他的眼神有溫暖,笑容很童真,輕易讓人察覺到柔軟和敏感。

他說:「理所應當的,不是麽?」

忽而想到什麽,低頭對上懷中小人兒大大的貓眼,沾染陽光的得意笑容:

「裕次郎哥哥是不是很帥?」

水澤香從口袋裏掏出手帕,擦拭掉他臉上的汙漬,單純得美好自在的笑容,露出兩只調皮的小虎牙。

「超級帥氣的!」



「走了……!」

木手永四郎一把奪過水澤雅懷裏的背包,聲音一貫的清淡肅穆。

胸前一只包,背上兩只包的木手永四郎,坦然的把步行當成一場T臺表演,將矯揉造作表現得氣定神閑。

她和香裏抽了抽嘴角,相視而笑。



新垣浩一絕對是出門旅行的必備良品。前提是……你喜歡甜食的話。

在熱燙的陽光下,吃甜膩奶油味濃的蛋糕,對一般人而言都是折磨。可他卻極端享受草莓味香草味種種氣味在口腔裏四散的感覺。同時,他和不知火知彌有截然不同的個性,他很愛分享,對於自己所愛的食物出乎常人的大方。

無力言辭、快要虛脫的眾人,步伐沈重的往前走。因為糖分打了雞血一樣的少年,在他們身邊跳來跳去,不顧他們的拒絕目光,往他們嘴裏塞著糖果、蛋糕、泡芙等食物。

已經吐了幾次的知念寬,黑眼眶更濃重。皺臉成苦瓜的香裏,悄悄將不愛吃的糖果往水澤雅嘴裏放。因為,貌似只有水澤雅吃得毫無不良反應。

望著認真給板著臉的木手永四郎餵食糖果的新垣浩一,水澤雅輕笑了起來,嘴角黏黏的,笑容弧度卻未有僵澀。

他是想給大家補充糖分……避免大家昏倒過去吧……



陽光,藍天,白雲,綠樹,一切美好和諧的存在。在目睹了太多遍之後,他們開始極度渴望不一樣的擁簇人群、參差房屋。他們別無選擇,只能亦步亦趨的向前。夕陽即將西下,如果要在夜裏都露宿街頭,那未免太過可憐了。

原本還被田仁志慧背著的早乙女教練,此刻已經換成田仁志慧和知念寬兩人的合力拖拉。即便是這麽不溫柔的姿勢,早乙女教練依然未從醉酒中醒來。

小香在甲斐裕次郎的懷裏睡得迷迷糊糊,甲斐裕次郎

從包裏又取出一頂帽子,蓋在她的頭頂,少了陽光的刺目,她睡得更香了。

水澤雅扶著走得腿軟的香裏,平古場凜好幾次說要來背她走,她都板臉拒絕,耳根卻有異樣的紅。

「吶……小雅……你看……那個……」

死氣沈沈的知念香裏,雙目重新又奪上了光彩。

水澤雅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就像是在沙漠裏,饑渴難耐到瀕臨死亡的那一刻,海市蜃樓浮現眼前。

參差不齊的房屋在夕陽的橙紅光照下,朦朧得好不真實。

但是……

「是到了吧……」

「唔……終於走到了……」

「我要吃飯……我要洗澡……」

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因為激動,眼眶布滿淚水。

他們……

到福岡市了呢。



好似鬧了饑荒的災民進村,劈裏啪啦席卷起一地塵埃。

他們的神智在所帶零食全部吃完,被逼吃下許多甜膩到死的東西後,已經不清。嗅覺成為了唯一有傑出靈敏度的存在,冒著熱氣、油香味的食物,根本是難以抗拒的誘惑。所以他們憑借鼻子,進入了繁華街道上的第一間餐廳。

完全不顧周圍的吵鬧,他們靠著本能在菜單上一股腦的點了許多看起來直流口水的菜品。

旁人看來,他們灰頭土臉,汗水淋漓,狼吞虎咽,分明是幾天沒吃過東西的野人。

豐盛的食物,讓他們幹枯的身軀,重新註入了靈魂,流下了劫後餘生的振奮淚水。

吃得飽飽,滿足的放下手裏的碗筷,用紙巾抹了抹嘴巴,水澤雅的神智恢覆清明,隨意打量起所處的餐廳。然後……

她呆了。

同樣吃飽了的網球部眾人,也四處打量起餐廳。然後……

田仁志慧張著的嘴巴,無力閉起了。

知念寬黑著的眼眶,詭異的泛起了紅光。

不知火知彌低下頭,臉龐微紅。

新垣浩一第一次對手裏的甜品失了興趣。

甲斐裕次郎的筷子掉在地上,他用手指夾起了菜。

木手永四郎淡定著表情,悄悄把背景換成閃亮亮型號的。

平古場凜面無表情,鼻血一滴滴往碗裏墜。捂住鼻子,低語:

「噗——!太刺激了!」

知念香裏重重放下手裏筷子,盯著平古場凜的鼻血,鄙夷道:「色鬼!」

粉紅色的墻面,桌面鋪著粉色蕾絲邊的餐布

,餐具也都是可愛的冰激淩色系,燈光是淡淡的柔,充滿羅曼蒂克的氛圍。這些都只是為了襯托,而真正的焦點是……

一個個身材姣好穿著女仆裝,長相甜美的少女,擠著乳1溝,彎腰,嗲嗲的喊著:

「歡迎回家,主人!」

沒錯——

這裏是女仆餐廳。



「主人,你們對這頓飯滿意咩?」

褐色卷發,身材嬌小卻有料的女仆站在他們餐桌邊,柔柔的撒嬌聲,吐著舌頭詢問他們。

「滿……滿意!」

網球部眾人潮紅著臉,異口同聲道。

知念香裏對這些人的狗腿好色,很是嗤之以鼻。

「那主人們是否要結賬了呢?」

網球部眾人齊齊點頭。

嬌小的女仆嫣然一笑,將單子遞到他們面前,彎下腰的時候,胸前的波濤洶湧再次讓純情的網球部眾人臉蛋充血。

木手永四郎接過單子,沒有取錢的動作,或者說,他壓根忘記了要付錢這件事。管理他們活動經費的一直是現在挺屍的早乙女教練。他的眉毛一抽,探手摸了摸被扔在旁邊的早乙女教練的口袋,未果。

推了推眼鏡,他從未對網球部其他人抱有期待,很幹脆的將目光投到水澤雅身上,對上水澤雅的不解,意外柔聲詢問:

「水澤……帶錢了嗎?」

「早乙女教練叫我不要帶錢,說他都準備好了。」

精分的中年大叔在和藹可親狀態下說的話,果然是相信你就會死的。

嬌小女仆殷媚臉一變,陰狠著面容,咬牙拍得桌子嘎吱作響,扯起大嗓門吼道:

「媽咪——!有吃霸王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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