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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她可以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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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淺藍擡眼所看之處,只見一個淡淡的光暈。那光暈不是很刺眼,卻是很奇怪的在那裏變化著,就像一個淡彩色的霓虹燈在那裏變幻著顏色。玄墨看看那光暈,又看看自己手腕上發燙的印記,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一閃而逝。難道這就是龍眼裏那份絕密資料裏提到的……玄墨一時間激動起來。

淺藍半歪著頭看向那光暈,意識一點一點變得清晰起來,攝魂術的效力在明顯的消弱。隨著意識的恢覆,淺藍混沌無神的眼裏開始出現了詫異。轉轉有些混沌的腦袋,淺藍將目光轉向離自己不遠的雲墨天身上。心中輕嘆,雲墨天,你果然是個無法忽視的家夥。有時候自己在她的身邊就覺得自己真的很無能。那種惡夢般的記憶就會像枷鎖一樣勒得自己喘不過氣來。曾幾何時,自己在深藍的身邊也是這樣的感覺;在龍首身邊這種感覺更加清晰,更加明了。

雲墨天見淺藍清醒,心裏的一塊大石終於落地了。不管怎樣,只要淺藍沒事就好。雲墨天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愛上這麽一個女人,還愛得這麽沒有自尊。苦笑了一下,雲墨天剛想擡步向淺藍走去,就聽見一個朦朧的聲音從光暈裏傳來。那聲音的確很朦朧,很模糊,但是卻不妨礙這裏的每一個人聽清了聲音的內容。眾人一聽那聲音,頓時看向淺藍。

淺藍一臉的不可思議。剛才的聲音是,是月白的……那聲音再次響起,這次更加明顯起來。“淺藍……淺藍……回來……我想你……”那聲音斷斷續續,但是眾人還是艱難的分辨出那是一個女人的呼喚聲,好像在那裏呼喚淺藍。淺藍的眼眶一紅。對於現代的時光,對於淺藍來講就好像是一場夢。人醒夢消,沒有任何留下的。可是在那個像夢一般的生活裏,只有月白是真實的,只有月白陪著她度過一個又一個讓人害怕而痛苦的日子。那種黑暗的難熬的時間裏,月白是自己唯一的陽光。而現在,月白在呼喚著自己,在找自己,自己怎麽可以就這樣躲起來?!緩緩的,淺藍向那光暈走去,伸手想要去夠那光暈的邊緣。

雲墨天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看著淺藍向那裏走去,心裏的感覺就好像告訴自己,如果現在不抓住的話,這輩子恐怕真的要失去她了。而這種感覺,比淺藍掉下枯井時的感覺更加強烈。想也不想,雲墨天立刻飛身向前想要攔住淺藍。

玄墨從看見光暈開始就激動不已。聽見那個聲音,又看見淺藍的反應,玄墨心裏開始有點明白了。那個聲音的主人,是找淺藍的,她是來找淺藍回家的。就在這時,眼角瞥見雲墨天的動作,也毫不猶豫的擋下了雲墨天。“你讓開!”雲墨天沈聲說道。玄墨還是緊緊抓住雲墨天的手臂,看著雲墨天:“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麽嗎?你知道淺藍是什麽人麽?你了解淺藍的過去嗎?”

雲墨天的動作一滯,旋即回道:“淺藍是我的女人!她的過去我不在乎!”

“可是你想過她的感受麽?她的想法呢?”玄墨繼續反問道,“你知不知道,淺藍如果在那個世界,她可以是萬人敬仰的超級特工,名譽,金錢甚至是權威!那裏還有她難以放下的朋友和一直以來的信仰!可是在這裏,她有什麽?亂世妖女的稱號,無能並且只能依賴別人的弱者,除此以外她還有什麽?!”

面對玄墨的質問,雲墨天楞住了。良久,終於緩緩收回了手:“她可以有我。”這句話是真心的,可是卻太過蒼白,太過無力,以至於自己沒有辦法確定的說她有自己,而是可以有。是的,只要她願意,只要淺藍點頭,她可以擁有自己的一切。可是如果她不願意的話……雲墨天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矛盾過。想留住一個女人,卻發現她的選擇可能不在自己這裏。這樣的認知讓雲墨天突然有一種很深的無力感。

“既然覺得自己可以成為我的依靠,幹嘛還要放棄?”淺藍的聲音就在辭了響起,那聲音中氣十足,帶著淺藍獨有的自信霸氣。“既然可以讓我有你,那你幹嘛不過來拉住我?!難道我就這麽不夠資格讓你來竭力爭取麽?!”連續的三個反問,直接將眾人的神經炸的暈頭轉向。於是乎,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淺藍緩緩從光暈中退出來,臉上是她特有的15度朦朧的笑。身後那些個變化的光暈成為她絢麗的背景,突出了這個紅發碧眼的女子傳奇的形象。

雲墨天看著這樣的淺藍,頓時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淺藍的美好,淺藍的耀眼是所有人無法正視和超越的。可現在,就是這樣的美好,讓玄墨天突然就舍不得放開她走了。於是身形一閃,黑影掠過光暈,直接將淺藍攬在了懷裏。是的,就算是這樣,就算淺藍選擇的不是自己的,自己也會用自己的行動告訴淺藍,自己可以是她的依靠,她的後盾!所以,任何理由任何借口都不可以成為自己後退的理由!

淺藍的嘴角淡淡的揚起,臉上的酒窩現了出來。回頭看了一眼雲墨天,對他淡淡一笑。然後來到光暈前。月白,謝謝你在最後一刻讓我明白,我最舍不得的人是誰。剛才真的好想回到你身邊,和你像以前一樣沒規沒據的在龍域裏搗蛋。在那裏,自己的生活會回歸正軌,會平淡的生活。可是就在自己想要回去的時候,淺藍就聽見雲墨天和玄墨的爭執。那一刻,自己的心裏突然有一種聲音,告訴自己不要走。聽見雲墨天說,他可以是自己的。心就那樣的淪陷了。要說以前,自己對雲墨天的感情是在朦朧的,那麽就在那一刻,自己好像真的看清了自己的心。所以毫不猶豫的,月白,祝福我吧。讓我看看自己的心,它的選擇是不是對的。

那光暈緩緩的變小,漸漸的消失。淺藍轉身看向一臉呆滯的司宏文。剛才的感情戲到此為止,那麽現在,她倒要看看司宏文怎麽給自己解釋。“看在你是司洛那家夥的父親,那我就客氣一點,你說你要對這次的意外怎麽解釋?”淺藍懶懶的靠在了雲墨天的身上,笑的格外的狡黠。司洛小心翼翼的扯扯淺藍的衣服:“淺藍,那個能不能放過我父皇?”淺藍笑笑,彎下腰輕點司洛的鼻尖:“司洛,所有人都要為自己所做的付出代價,他是你父皇也不例外。還有哦,你也逃不掉,所以沒有這個和我講條件哦!”講完懶懶的打了一個哈欠。

玄墨嘴角輕勾,這樣的淺藍,才是傳說中龍域的特工,談笑間掌握著別人的生死。揮揮手,只見旁邊突然出現幾個黑衣人。“把他們帶下去吧。”

幾乎沒什麽放抗,司宏文顯得異常安靜。或許也只有這個時候,皇者本身的那種氣場才顯得明顯。司宏文在離開前看了一眼淺藍:“你的確很不一樣。”淺藍撇撇嘴,表示自己對這樣的讚揚不怎麽感冒。

等到司宏文他們被帶走之後,大廳裏的人才依次緩過神來。剛才這個乾坤大逆轉是怎麽回事?淺藍,墨王,這都是唱的哪一出?!

淺藍對眾人的眼光不置一詞。現在所有的解釋都是屁話。淺藍就那樣看著玄墨,眼神覆雜深沈。玄墨也同樣看著淺藍,眼光裏略帶些愧疚。“覺得很對不起我?”淺藍發問,那語氣,那神情,就好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一樣。只有在一旁的雲墨天知道,淺藍的手緊緊的抓住自己的衣袖,顯得那樣的無助。伸手握住淺藍的手,雲墨天只想告訴她,她可以還有自己。

玄墨眼中閃過一絲的痛苦,像是積攢了好久的勇氣才問出口:“深藍她,怎麽樣了?”

淺藍嘴角的角度不變:“深藍啊,在你消失的第三年,就是我十三歲的時候,死了。”紮樣的話,原本的沈重被淺藍說的輕描淡寫,好像不關她的事一樣。

雲墨天身子一顫,良久才問道:“那你這些年……”

“現在才來問啊,早幹嘛去了呢?”淺藍依舊是那樣不正經的語調,可是言語開始尖銳起來,“真不知道龍首被戴了這麽大一頂綠帽子,是怎麽容忍我這個奸夫的孩子在自己身邊的。想知道麽?”淺藍起身,走向玄墨,停在了他的面前:“我是怎麽在那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活下來的?我是怎樣在小小年紀就學習怎樣去殺人的?還是你想知道,深藍為什麽對我這麽狠,甚至讓自己的女兒用生命去保護另一個男人的性命?”淺藍一把抓住玄墨的衣領:“這樣的話,你為什麽不先考慮一下怎樣盡一個父親的責任?!”是的,淺藍在無愧那裏得知玄墨是自己的父親的時候,心裏並不恨他,只是悲哀。悲哀深藍一生那烏龍的感情和一生的等待。想來,自己原來並不是最可悲的,至少自己還是有機會見到傳說中的,自己叫父親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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