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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視為對手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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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洛從聞人嘯上車開始,兩只眼睛就一直骨碌碌的在淺藍和聞人嘯之間打轉。淺藍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懶懶的靠在一邊,調整了一下姿勢才舒服的嘆謂一聲。真是沒有現代吃汽油的小車舒服啊,才半天就累死個人了,還只走了這麽點路。另一邊,聞人嘯則是在一邊悠哉游哉的享受著馬車上準備的水果零嘴,大腳一擺,毫無形象的占了一大片地方。

等著聞人嘯吃得差不多了,淺藍才幽幽的瞥了他一眼,鬥篷陰影下的紅唇微微上斜,看起來好像是心情不錯。聞人嘯眼神不錯,正好看到了這一幕:“我說納蘭,你這是什麽意思?請我上來是準備和我交個朋友還是給我下套?這種小小的迷香可是弄不倒我的哦。”說著向淺藍眨眨眼,隨手又丟了一塊丟進嘴裏。

“剛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淺藍支起身子,半歪著頭回答道,“那現在你吃也吃飽了,說吧,想要什麽?”

“等等,我是來幫你的,你怎麽說起來像是我要搶你東西一樣啊!!再說,我又不缺錢,你說,我想要什麽?”語氣突然暧昧起來,一只手撐著下巴,眼睛也開始在淺藍身上游離,“嘖嘖,不過都躲在鬥篷下,什麽都看不到,真是沒勁。”聞人嘯本來就沒有期望淺藍會表現出和正常女人一樣的反應,可是淺藍接下來所做的著實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只見淺藍緩緩欺身上前,靠近聞人嘯。淺淺的呼吸撲在聞人嘯的臉上,帶著一股淡淡的甜味,讓他有那麽一瞬間的恍惚。淺藍很滿意聞人嘯的反應。老天,原諒她已經很久沒有用這招美人計了,現在用一下應該沒問題吧。繼續靠近,伏在聞人嘯的耳邊,吐氣若蘭:“正因為你是來幫我的,我才問你想要什麽啊。不過你就算有本事要,也沒本事拿吧。”

聞人嘯先是一楞才反應過來淺藍語氣中的調戲。剛要發難,淺藍卻識相的退開了:“開個小玩笑,不會介意吧?!”

“額……哼,我聞人嘯還沒到那種小肚雞腸的地步!”聞人嘯別扭的轉過頭,像極了鬧別扭的小孩,不過也只有一下,就恢覆了原樣,語氣嚴肅的講道:“我不知道你們和老蔡有什麽交情,只不過我既然答應老蔡護你們到蕪城,就一定送到。其他的,你們就等見到老蔡再問他吧。”

“你說的是蔡千琉?!”一邊一直很安靜的司洛突然跳了起來,異常驚訝,“是不是那個臉上好大一條疤的蔡千琉?!”

“小子,不錯嘛。原來你們真的認得他啊。我就說嘛,那家夥不會無緣無故冒這麽大的風險救你們兩個逃犯的。要知道你們兩個現在的人頭已經貴的很離譜了呢……”

不理會聞人嘯的絮絮叨叨,淺藍伸手提過司洛的後衣領:“小子,有什麽我不知道的就快講,不要到來不及了才給我放馬後炮,知道沒有?”雖然講話時笑容依舊,15度的嘴角也沒有一絲變化,可是司洛的背後硬是冷氣直冒。蒼天在上,他司洛以自己將來所有的英明發誓,真的是事先不知情,剛才聽見聞人嘯講起來才想到的。硬是咽了一口口水,司洛弱弱說道:“蔡千琉本來是南霽國有名的英俊才子,當朝一品重臣。曾經因為和我父皇的一個妃子有染,被我父皇打斷腿毀了容後發配在外,沒想到這次會在蕪城……”努力用最簡潔的詞句解釋完,司洛小心的看了看淺藍,然後瞄了瞄聞人嘯。蔡千琉和聞人嘯是朋友,那麽按理來說聞人嘯應該會很生氣的!早知道打死也不在聞人嘯面前說了!司洛緊張得咬了咬嘴唇,不知如何是好。

淺藍聽完,轉頭看向聞人嘯。只見聞人嘯先是面無表情:“你說蔡千琉的臉是這樣被毀的?!真的是……太好笑了!!!”說完哈哈大笑起來,還不住的拍打著馬車上的小茶幾。

馬車外,一幹山賊們正嬉笑打鬧著,就聽見他們老大笑的不可自己的笑聲,頓時想入非非了。要知道平時在山裏,別說是女人,就連母豬都很少見。剛才那個小妞看起來很不錯,老大不會是……

“你說的是真的?!哈哈,真是太好笑了!和皇帝搶女人,真是有他的……”這邊聞人嘯還是止不住的大笑。

司洛皺眉,這是,怎麽回事?!不是應該很生氣麽?淺藍倒是淡定。往日在龍域的時候,自己和各位同仁的相處方式和這差不多:要幫忙,出生入死搭上性命,沒問題;但是想讓別人為你的悲慘過去深表同情,抱歉,做不到,反而會狠狠嘲笑一番。聞人嘯和蔡千琉的關系應該也差不多吧,生死之交卻又是相互視為對手的朋友。

“夠了!”實在聽夠了聞人嘯一個人的傻笑,淺藍終於出聲,“再往前一點,恐怕真正來取我們腦袋的人就要來了,你還要繼續笑下去?”

“呵呵,好好,不笑不笑……”說著探頭出去,“走小道,咱們護著納蘭小姐進城!”講完回頭看向淺藍,面帶得意外加得瑟:“說了帶你進城就帶你進去,你就在車上等著吧。”說完撩開簾子跨出去。就在跨出的一剎那,他似乎聽見了淺藍的聲音:“謝謝!”下馬車的腳步一頓,沒有轉身:“榭當然要謝,但不是謝我。要是你這次帶著這個小鬼回京成功了,就幫他一把吧。蕪城天氣太濕,他的腿不好。”

淺藍坐在車裏,看向外面。馬車已經進了一條小道。路徑很隱蔽,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這裏有一條路。看來聞人嘯的確是做了準備的。

“淺藍,”司洛扯扯她的衣角,“我們真的要相信他麽?就這樣和他走?”

淺藍看向馬車前趕車的聞人嘯,語氣輕松:“不然呢?你還有什麽辦法嗎?”

“可是,可是……”

“司洛,”淺藍轉過身看著他,眼中的顏色濃重,看不出是什麽情緒,“如果你想站在那個位置,就要學會自己去判斷,而不是問我。因為我不可能都在你身邊,不可能,永遠是你朋友。”司洛的將來,誰都不知道會怎樣,但淺藍就是相信有一天,這個小鬼會成為皇帝。只是相信,而已。

司洛看著淺藍難得的嚴肅的臉,一時間難以接話。這些,他都懂,一直都懂。可是淺藍,你知道我是真的想永遠依賴在你身邊麽?“那麽,如果有一天,我必須在你和南霽國之間做選擇,我要怎麽選?”司洛半天後終於問出來,“那時,你還是我的朋友麽?”

淺藍聳聳肩,恢覆往常的輕松無所謂:“到那時在說咯,反正我是比你們南霽國重要!”

司洛頓時黑了半張臉:“淺藍,你可以再臭屁一點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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