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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回京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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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只應了一聲。

袁四爺這才放了心,“沒摔著吧?”

袁三爺還是沒動,不太肯定地回答道:“許是摔著了,許是沒摔著……”

這話讓袁四爺都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只是夜風裏聞著一股子淡淡的香味,讓袁四爺想掙紮著起來,他略略提搞了音量,“是何人過來?”

“四爺,奴婢添香,是奴婢添香。”

那聲音柔柔軟軟,能令人軟了骨頭。

袁四爺聽出那聲音剛才那長得與三嫂有些相似的丫鬟,身在侯府,即使向來不理庶務,也是曉得這中間的貓膩,讓他沈了臉,卻是想起起不來,這喝醉的身體就是不聽腦袋的使喚。“你過來作甚?還不快速速離開?”

添香從暗處走出來,身邊跟著兩個粗使婆子,看也沒看袁四爺一眼,就吩咐這兩個粗使婆子,“還楞著作甚,還不快將三爺扶起來?”

259意外

袁四爺當下就要出聲相攔,就聽得遠處腳步過來,那過來的人就將添香給攔住,他瞧過去隱約見著是林福,當下便松了口氣,“林福還不將你們三爺接回梧桐院去!”

林福連忙就要扶過袁三爺,那兩個粗使婆子竟是不肯。

添香見狀,忙喝斥道:“大膽林福,竟然闖入內院,還不快出去!”

林福不敢縮手,只管將那兩婆子拖住——只是他到底是男子,不敢跟兩婆子糾纏。

到是他身後跟過來的女子,往兩婆子身上輕輕一拍,就見得那兩婆子柔軟無骨般地倒在地上,

林福連忙將袁三爺給扶住,朝如燕看了一眼,心裏怪道自家姑娘要將如燕給留下來,原來這如燕還有這麽一手,讓他背後都發涼,“快點,趕緊兒回去。”

不過,他還是朝袁四爺看了一眼,“四爺,一塊兒走?”

袁四爺一文弱書生,見狀還是有些兒懵,手指著那倒地的兩粗使婆子,嘴巴微張,“這……你們……”

林福連忙賠笑道:“回四爺的話,這丫鬟天生就是力氣大,這不是心急咱們三爺嘛,力氣就有點兒收不住了,沒事兒,等會起來就好。”

袁四爺“哦”了一聲,也不知道是真聽懂了還是沒有聽懂,這會就跟著他們走,等到了家裏他才慢慢地回過味來,緊抓著妻子李氏的手,“我見著了,見著了……”

四奶奶李氏有些疑惑,鼻子盡是酒味兒,讓她略皺起了眉頭,“四爺您這是見著了什麽事?這不是給三哥餞行嗎?您還能見著什麽新鮮的事兒?”

袁四爺被這麽一問,到坐了下去,拉著四奶奶李氏的手不放,那眼神還有些直,“三哥家的丫鬟、丫鬟……”

四奶奶李氏一聽到“丫鬟”兩個字,眼神就一閃,將聲音就放輕了些,“四爺給妾身說說這三哥家的丫鬟如何了?是美貌如花了還是身段妖嬈?”

袁四爺沒聽出來四奶奶李氏的言下之意,他還想著剛才在侯府裏見到的畫面,“那丫鬟就那麽輕輕一拍,本來架著三哥走的兩婆子就倒下了……”

四奶奶李氏都聽楞了,“那丫鬟力氣那麽大?”

不過她嘴上剛這麽說,就立即敏感的聯系起來,“三哥家的丫鬟不會好好伺候三哥,如何去將兩婆子給弄倒了?”

袁四爺往屋內四下裏一看,見屋裏只有他與妻子李氏,還是壓低了聲音道:“三哥家的丫鬟估摸著是學過武,你都不知道,這大哥也真是不掩飾,還想給三哥塞人呢,那要塞給三哥的人竟然長得跟故去的三嫂長得有個七八成的相像!”

四奶奶李氏一聽,也怔了,盡管他們四房向來是不管事,可聽見這事兒,還是覺得有些兒惡心。她面上繃了起來,“這不是惡心人?如何做得出這種事來?”

袁四爺靠著李氏,對這樣的事著實看不上眼,“幸好這些事與我們並不相幹。”

四奶奶李氏嘆口氣,“我見過三嫂幾次,雖是年輕,但也是個明事理的人,對五娘與三哥兒都還不錯,如今她還未有孩子,將來要是有孩子,也說不定是什麽樣了。”

袁四爺到底有些艷羨袁三爺,“三哥如今還真是要離開侯府了,跟長了翅膀一樣。”

四奶奶李氏道:“我們也離開了。”

袁四爺到底心寬了些,“不如我們也去江南吧?”

四奶奶李氏一怔,“四爺緣何這般想?”

袁四爺認真道:“我進了考場就萬分緊張,總也不行,還不如回老家去當個先生罷了,在京城,也就那幾個鋪子,將來我們女兒如何找門好親事?就算是找門好親事,也得給女兒們備好嫁妝,這京城裏都是高門大戶,如何瞧得上我們四房?還不若回了江南,別人看在我們是侯府子弟的面上都得……”

他後面的話沒說出來,四奶奶李氏卻是懂了,按住他的手,“四爺,姨太太那邊兒?”

他們不像袁三爺那樣姨娘早沒了,袁四爺的親娘朱姨太太還在西院裏待著同老侯爺一塊兒,朱姨太太還盼著袁四爺有份出息,能給她請個誥封呢,能讓袁四爺輕松地就回了江南當個先生那才是件怪事.

也怪不得四奶奶李氏會這麽想,實在是她在朱姨太太面前都是受氣的份兒,要不是有四爺護著,那朱姨太太早就不知道往他們屋裏塞了多少人了。這可是親兒子跟親生的娘,還居然有盼著兒子能庶長子出生的事,還處處對四奶奶李氏看不過眼,大抵因著自個是姨娘,就對李氏這個正室嫡妻不待見了。

袁四爺凈了面,洗了手,又換了身寢衣,“這個你放心,有我呢。”

雖聽袁四爺這麽說,李氏還是有些不放心,她非常的羨慕起三房來,沒想到這三嫂傅氏膽兒那麽大,竟敢帶著五娘與三哥兒就這麽著回了江南,連跟侯夫人都不知會一聲;她的心都跟著狂跳起來,嫁入侯府這麽多年,她面前有兩個婆婆,一個是袁四爺的嫡母,那是正經的婆母,另一個就是朱姨太太,是四爺親娘沒錯兒,可朱姨太太也是個姨娘,當不了她正經婆母;可這親姨娘還更會來事,讓李氏受了不少苦處,她恨不得離了京城才好。

李氏微嘆口氣,“就怕姨太太那邊兒不能應。”

袁四爺心知朱姨太太的性子,知道她是個什麽樣的人,許是出生市井,自打入了侯府後一直受老侯爺寵愛,這性子還跟未出門時一模一樣都沒有半點改變,且變得更不知禮來,性子也霸道了些,就只許袁四爺聽她的話,不許袁四爺逆了她的意。“我去找侯爺,侯爺應了,姨娘也沒有什麽可說道的。”

李氏還是有些不放心,不過她沒再說,老侯爺對袁四爺存了極高的期盼,也是個難解決的。

她也就且聽一回,這在家從父,出嫁從夫,自當是聽袁四爺的話。

只是她心裏的那把火燒得可旺了,就怕袁四爺真有了出息,那些袁大爺用在袁三爺身上的手段,可能就要用在袁四爺身上了,為著那些個妖妖嬈嬈的女子來給她添堵,她也得聽了袁四爺的話,不如回江南祖地去當個先生就算了。

260五年

袁三爺起程去了任上,並未知道四房一家子的打算,東西早就收拾好了,自是由林福隨身伺候著他,不光有林福,京城裏用得上的人手都跟著他走,只餘下幾個守屋子的人。

袁三爺坐在馬車裏還有些後怕,心裏頭對侯府更加抵觸,尤其是那丫鬟竟然長得跟發妻何氏長得極為相像,要不是他清楚地記著何氏是真沒有的事,指不定……

他靠在車裏,不由得又失笑,他家五娘真是鬼靈精,將她的丫鬟如燕留了下來,這如燕還真是有本事,讓他毫發無傷地回了梧桐巷,他那位長兄也不至於真的強硬到將他與那丫鬟送到床裏,越想到那丫鬟,他心裏頭就越膈應,直到現在他才明白一件事,侯府的長兄早就針對他而在行事,如今對他來說那是半點兄弟之情都沒有了,如果可能的話,他是一輩子都不想提侯府的人和事了。

只是他畢竟老侯爺的兒子,有些事,不是他想避就能避得了的事。

他如今還慶幸自家女兒將如燕留了下來,他一個大男人的喝得醉茫茫哪裏弄得動粗壯的婆子,不由得又嘆了口氣,以前他還覺得長兄是個值得擔當的人,經過昨晚後,他萬萬不敢想這麽想了,其實早就有先兆,是他天真的不肯相信罷了。

二娘去得齊國公府喝一次喜酒就成了二皇子側妃時,他就應該想到這點了,可他沒想,或者在更早之前,長兄對他們三房的事從來不置一詞之後就應該早就明白了,畢竟他袁克立是庶子,是徹頭徹尾的庶子,親姨娘還是個丫鬟出身,憑什麽能讓長兄高看一眼?

他現在是想明白了,想得大徹大悟,人人都會算計,只是這位長兄並不像侯夫人那般直白,他思及女兒的相貌,不是他這當爹的自誇,別家姑娘如何比得上他家女兒,思及二娘入了二皇子府,他更是背後冷汗直冒,許是長兄也打了主意想讓她的女兒去……

他還未到任上,就得到京裏的消息,他那位大侄女,深得長兄喜愛的庶長女袁瑞娘的丈夫暴斃了,未等熱教過去,袁瑞娘就成了容王的側妃,這消息讓他大吃一驚。

且袁瑞娘在丈夫一死就出家了當了道姑,被前去的容王一眼相中,這讓袁三爺看著信,內心五味雜陳。唐時有唐明皇與楊貴妃,那楊貴妃原是唐明皇親兒子壽王的妻子,被唐明皇所看中,受令出家,後被封為貴妃,那壽王之母還是當年唐明皇最鐘愛之武惠妃,雖說容王與秦侯三公子毫無半點關系,都以女子出家以便成事。

袁三爺更知侯夫人與容王正妃有些親戚關系,指不定這中間便有侯夫人的主意呢,女子喪夫原是悲苦之事,盡管他對袁瑞娘印象不太深,還是隱隱地記著那是個聰明的姑娘,嫁給秦侯三公子也有些不合適,只是這親事乃是長兄所定,他當叔父的自是不好多嘴。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這位侄女竟然如此有上進之心,到令他刮目相看了。只是他的女兒,絕對不會如此。

船停靠在岸,袁克立慢慢地下船,遠遠地就見到不遠處停著馬車,從車上下來一位披著淺紫色刺繡鬥篷的年輕婦人,上身著淺杏色繡折枝梅花無袖上襦,下面著淺紫百褶裙,鬥篷擋著她的臉,她手裏頭帶牽著一個半大姑娘,不光身上的鬥篷還有身上的襦裙均跟年輕婦人一般無二,瞧著就跟姐妹似的,其實是對母女。

那年輕婦人正是袁三爺續娶的妻子傅氏,而傅氏手裏牽著的正是袁三爺的親女兒五姑娘袁澄娘,見得袁三爺自船上下來,傅氏就將手放開了,讓五姑娘袁澄娘小跑了過去,她則唇角微微含笑地瞧著袁三爺牽過女兒的手,微微朝著袁三爺福了一禮,“妾身見過三爺,三爺路上可好?”

還未待她行了全禮,袁三爺連忙上前相扶,這一扶,便放開了手,這岸邊人多眼雜,即使是夫妻也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顯得親近,只是他一扶,傅氏那芙蓉面頓時就暈紅了起來,有些羞羞怯怯。

袁三爺護著她們母女上了馬車,在外面吩咐了一回林福,這才自己也跟著上了馬車,瞧瞧羞怯的傅氏,又看張大著眼睛的女兒,他臉上不由得就添了許多笑意,“你們都還好?”

未等傅氏開口,袁澄娘就歡快地回答道:“女兒跟娘還有阿弟都好呢,外祖父、外祖母們也好。”

她嘴裏說的外祖母們自是將何老太太以及傅夫人都算上了,何老太太雖是回了江南,但並未回揚州老宅,而是隨著傅沖傅先生及傅夫人一塊兒到處走,他們身邊自是有雇人護著安全。

袁三爺在路上收過信,也是知了這事,不由點頭,“行千裏路,讀萬卷書,先生早就想出去走走看看這大好河山,如今總算是起程了,將來希望我也有機會。”

五姑娘袁澄娘卻是嘟著嘴兒,“爹爹,您都來了,女兒也可去追外祖父與外祖母了吧?”

袁三爺瞧著她,打趣道:“是不是早就盼著要走了?”

袁澄娘揪著袁三爺的袖子不放,撒嬌道:“爹爹,您就讓女兒去吧,女兒會讓如燕姐姐也一塊兒去呢,女兒也想出去外邊兒走走,將來也不知道能不能出個門了……”

袁三爺見著女兒這樣子,就心一軟,想著女兒才十歲,還是個半大的小姑娘,要是幾年後長成了就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了,若再嫁了人,只恐是……

他望向傅氏,見傅氏眼裏滿是擔憂,“嗯,你將如燕帶上,出去了可要聽話,不光聽你外祖父外祖母的話,也要聽你如燕姐姐的話,可省得?”

袁澄娘一聽這話就知道袁三爺同意了,要不是在馬車裏,她恐是要一跳三尺高,小臉的喜色怎麽也掩飾不住,她也沒想過要掩飾一下,“女兒會聽話的,會乖乖聽話的,您跟娘都放心好了。”

261五年後

五年後。

碼頭邊,有一少年翹首盼望,他長得唇紅齒白,身形還有些微胖,身上披著淺紫色緞面鑲邊白色鬥篷,上身著繡金團花紋樣袖圓領袍,瞧著必是個出生不凡的小貴公子,不止他一個人,身邊沒有丫鬟婆子伴著,只有小廝陪著他身邊,也跟著他一樣都瞧著不遠處。

少年焦急地瞧著不遠處,見人遲遲未到,他就在原地踱起步來,“阿姐怎麽還沒回來?類生,我阿姐是不是在信裏說了今兒個就回來?”

被叫類生的個子比少年要高出一些,他也急,“少爺,是今兒個沒錯,您說的就是今兒個,瞧,那邊有船過去了,許是大小姐回來了。”

少年一聽,只得不踱步了,站在原地死死地盯著慢慢靠過來的船,那船不光大且華麗得很,似乎並不像是本地的船,待得船靠得岸了,船頭竟然站著頭上戴著帷帽的亭亭玉立少女,那少女身著白底紅色月季花圖案對襟褙子,對襟上夾著紅珊瑚串珠領扣。微微襲來,淺藍色長裙若隱若現。

卻叫少年喜開了臉,朝著船就飛跑了過去,“阿姐?阿姐?”

船一甫岸,船頭的少女待得船停穩了才往下走,兩手稍稍提起了裙擺,走在踏板之上,真真是有蓮步生花之感,見得碼頭上的少年,她一手拖著帷帽,隔著薄薄的帷帽看過去,見阿弟已經長高了,帷帽下的臉有了些喜色。

“阿弟。”

她輕輕地喚了一聲。

少年急得跑上去,不管不顧地就拉住少女的胳膊,“阿姐,阿姐,你可算是回來了,你可算是回來了……”

他嘴裏就一直重覆這兩句話,隱隱地還有些讓人措不及防的哭意。

少女有些無奈,“這不回來了嘛?”

她聲音很輕。

少年急急地拉著她往馬車這邊走,“阿姐,趕緊上馬車,爹爹跟娘在家裏都等著你呢。”

少女被拉著走,後邊兒跟著的丫鬟們只得也加快了腳步,如燕讓紫藤先去前頭伺候姑娘,她則留在原地,船上還有好些東西,不光是帶給袁三爺夫妻的禮,還有些袁澄娘自打各地弄來的東西,載滿了整船,直接要放入庫房裏,以便放在鋪子裏出售。

這一船的東西,可是價值不菲。

如燕真覺得自家姑娘與別家姑娘不一樣,跟著傅沖先生雖是習得了琴棋書畫,也就學個一般,並沒有多精通,她家姑娘也不著急,從來都是個憊懶的性子,

少女正是當年跟著傅沖傅先生夫妻還有何老太太一塊兒出去游玩的袁澄娘,也讓少年袁澄明在家裏盼了好幾年,冷不丁的知道阿姐要回來的消息,他就日思夜想著,每一個早晨他都盼著阿姐已經回了家,還能聽到阿姐的聲音,嗯 ,阿姐的聲音還是跟記憶裏一樣。

袁澄娘進得馬車,就將帷帽摘了下來,露出令人驚艷的容貌來,臉如巴掌般大小,肌膚如凝脂一般,烏發如瀑梳成了嬌俏的分肖髻,垂落在右耳旁的那綹頭發用紅絲線纏起起來,雙耳綴著紅珊瑚耳墜,愈襯得肌膚勝雪,盈盈一笑起來,美眸裏透著無限的歡喜。

這是他的阿姐,足足有五年沒見的阿姐,袁澄明都幾乎看傻了眼,“阿姐……”他吶吶地叫出聲,臉上卻紅了起來,眼睛也紅紅的。

袁澄娘嗔怪道:“小傻瓜,怎麽都不認得我了?”

袁澄明搖搖頭,他比起小時候瘦了些許,還是顯得有些肉乎乎,那臉與袁澄娘極為相似,也顯白,姐弟倆都遺傳了何氏的好相貌,他畢竟男孩子,只是稍顯了秀氣些,但袁澄娘嘛,完全是青出於藍而更勝於藍。

“阿姐,你怎麽不帶我走……”他嘟了嘴,跟阿姐算起陳年舊賬來。

袁澄娘笑著伸手就要捏他的臉,“你那時還小,我哪裏顧得過來你,現在阿姐不走了,就陪著你好不好?”

袁澄明鼓著臉,“阿姐亂說,娘說了,阿姐快及笄就要嫁人了,如何在家裏陪我?”

袁澄娘瞧著五年前她離開時阿弟還是那麽小,現在到是個半大少年了,讓她心裏頭自是湧起一股子自得的歡喜,拉住他的手,歪著腦袋問他,“要不阿姐一直不嫁人,就在家裏陪著你?”

“好呀,阿姐。”袁澄明立時高興得快要跳起來,可下一瞬他就又蔫蔫的了,就算是個孩子,也知道這事兒不可能,“阿姐,哪裏可能不嫁人。”

袁澄娘心裏頭早就存了不嫁人的念頭,此時卻不好同阿弟論這個事兒,只是道:“阿姐不嫁人可行?”

袁澄明卻是點點頭,“行呀,阿姐不嫁人最好,最好了。”

這讓袁澄娘笑瞇了一雙美眸,“那你可記住了,以後可不許反悔的?”

袁澄明到是繃著臉,氣呼呼的,“我才不會反悔呢!”

更讓袁澄娘樂不可吱。

馬車往袁家方向過去,走得慢騰騰的,姐弟倆有說不完的話,大都是袁澄娘靜靜地聽阿弟袁澄明講話,瞧著阿弟活潑開朗,更讓她心裏頭對傅氏感激不已。

如今的袁三爺已經從縣丞升任為縣官,所住之處就在縣衙後邊,原是個兩進的房子,因著前任縣官是個出手闊綽之人,便將縣衙後邊的房子給買了下來,並推了圍墻,將兩進的屋子建成三進的院子,這三進的院子於袁三爺一家子來說委實是有些大了。除去丫鬟婆子小廝等,如今的袁縣令不過是一家三口。

多年來,袁三爺之妻傅氏並未有過身孕,致使忠勇侯府侯夫人十分關切這位兒媳的身子,從京城送過來些許滋補藥材,每年隨著滋補藥材過來都會有美婢跟著過來,指明是伺候傅氏,讓傅氏能為忠勇侯府三房再添子嗣,只是不光傅氏未有動靜,便是這些個年年都過來的美婢都是讓傅氏給打發了出去,傅氏也因此得了妒婦的名號,為此,侯夫人還大為光火的來信訓斥於傅氏。

袁三爺並未將這事放在心上,將侯夫人的信付諸於燭火,並親自安撫了傅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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