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紅衣代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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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紅衣代嫁
宋啟昀舉步朝涼亭這邊走了過來。
見宋啟昀進了涼亭，許蘭馨站起身來，盈盈拜道：
“蘭馨見過太子殿下。”
宋啟昀朝她點了點頭，然後俯身向許皇後行禮：
“兒臣給母後請安了。”
“昀兒快快請起，”
許皇後上前將宋啟昀扶起，將他引至桌旁坐下，接著說道：
“你蘭馨妹妹做了些桂花糕帶來，你也嘗一點吧。”
宋啟昀點了點頭，然後拿起一枚桂花糕，放進嘴裏吃了起來。
“殿下，您覺得這桂花糕味道如何？”
許蘭馨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問道。
“嗯，味道很好。”
宋啟昀點了點頭。
聽他這麽說，許蘭馨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許皇後又看向宋啟昀道：
“馨兒難得進一次宮，你待會兒陪她到花園裏走走吧。”
涼風習習，秋陽暖暖。
幹凈整潔的後花園內，宋啟昀和許蘭馨並排走著，中間隔著一小段距離。
宋啟昀首先開口道：
“蘭馨妹妹是幾時進宮的？”
“姑媽今早便召我進宮了。”
許蘭馨柔聲說道。
宋啟昀兀自點了點頭：
“舅父舅母身體可好？”
“有勞殿下掛心了，爹娘都還身體康健。”
宋啟昀略微走在了前面，緩緩踱著步子：
“上次我跟二表弟回太師府，卻沒見你在府上。”
許蘭馨思索了一下，展顏說道：
“那天我和娘親到明霞山燒香拜佛去了，”
她又看了宋啟昀一眼，慢慢低下了頭去：
“若是知道殿下要來，蘭馨那天也就不會出門了。”
宋啟昀唇角微揚：
“我看蘭馨妹妹每次來母後都很高興，你以後有時間就多進宮陪陪母後吧。”
聽他這麽說，許蘭馨微微停住了腳步，臉上浮起了一抹嫣紅：
“殿下也希望蘭馨常來宮中嗎？”
宋啟昀點點頭，微笑著道：
“我們是一家人嘛，自然應該多走動些。”
聽聞此言，許蘭馨的唇角揚起了一個弧度，不自覺地又低下了頭去。
兩人就這樣繼續走著。斑駁的樹影下，是秋陽的點點餘暉……
迎親的日子就快到了。
此時的太傅府裏處處張燈結彩，大夥兒都忙著準備即將到來的迎親婚典。陸太傅和沈氏他們更是喜上眉梢。
趕在迎親的前一天晚上，清月當傳信人和趙延之、陸清琳把一切事情都安排妥當了，以確保第二天的計劃進行得萬無一失。
第二天，清月起了個早，簡單地梳洗過吃完早點後便往陸清琳房裏去了。
穿過走廊，清月便看到三姐屋外站了一大群丫環小廝。
還未走進陸清琳的寢室，便聽到裏面傳來了一群女眷說話的聲音。
清月隨即掀簾而入。果不其然，沈氏、楊氏、大嫂、二嫂她們都在，還有幾個丫環婆子在旁邊伺候著。當然屋裏最引人註目的就是陸清琳了，本就是美人胚子的她此刻穿上紅嫁衣更是光彩照人了。
清月側身給沈氏他們作了個揖，爾後便在旁邊找了了個凳子坐下。
沈氏和楊氏她們你一句清月一句地與陸清琳寒暄道，有祝福惜別的話，也有些關於三從四德的說教之詞，清月偶爾也搭上幾句無關痛癢的話。
大概侃上了一炷香的時間，沈氏她們準備起身告辭了，清月瞅準這個時機趕緊說道：
“我還有幾句心裏話想單獨跟陸清琳說說。”
沈氏聞言，點了點頭：
“也好，可別耽擱太久了，以免誤了吉時。”
她和顏悅色地說道，轉身與楊氏、兩個嫂嫂和一幹丫環婆子們相繼走出了房間。
當房裏只剩下清月和陸清琳兩個人時，清月趕緊從隨身帶來的包裏掏出一件小廝的衣服，遞給陸清琳說道：
“三姐你趕快換上這身衣服。”
陸清琳從清月手中解過衣服，利索地脫下嫁衣換上了這身男裝。清月也三下五除二地把嫁衣往自己身上穿。
兩人只用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變從上到下換了個行頭：鏡子中的清月穿上新嫁衣雖不如陸清琳穿得那麽典雅有韻，但由於兩人身高胖瘦差不多，只要蓋頭一蓋，別人是分辨不出來的。
清月又看向旁邊的那位，儼然一個府內小廝。
想到兩人的這身打扮已能瞞天過海後，清月幫陸清琳一邊整理包袱一邊說道：
“事不宜遲，你趕快從後門出去，出了府後往西走至柳堤的怡心亭，趙先生已備好了馬車在那裏接應你。”
聽完清月的話後，陸清琳沒有立馬行動，而是走過來輕輕握住清月的手，說道：
“四妹，我真不知該如何感激你，如今你我姐妹一別不知何時才能重逢。”
清月伸出手臂抱著陸清琳道：
“姐姐不必難過，我們一定還能見面的。”
陸清琳撫著清月的後背，哽咽著說道：
“答應三姐，到了那邊後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清月只是應了個聲，因為此刻的她喉頭也正堵得慌。
陸清琳輕輕放開清月，從頭上拔下一只簪子，對她說道：
“這是三姐最喜歡的翡翠步搖，現在把它送給你留作紀念。”
陸清琳一邊說著一邊把步搖插在了清月的發髻上。
這時，門外響起了丫環瑩霜的聲音：
“三小姐、四小姐你們談完了嗎，迎親的人快到了。”
清月平了平心緒，朝門外說道：
“再等一會兒，我們馬上就說完了。”
清月把包袱塞給陸清琳說道：
“趕緊走吧，記住出了府後就一直往西走，千萬不要再回來了。”
陸清琳接過包袱，意味深長地喚了清月一聲：
“四妹……”
清月看著陸清琳，展顏道：
“一路保重。”
陸清琳微笑著點了點頭，轉身移步向後門走去，末了還回過頭來看了清月一眼。
清月目送著陸清琳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外，心裏總算松了口氣。
這時，門外的瑩霜又問道：
“三小姐、四小姐，奴婢可以進來了嗎？”
清月趕緊跑到床邊坐下，一把拉過紅蓋頭給自己蓋上後說道：
“進來吧”
只聽吱的一聲門開了，清月隔著紅蓋頭隱約看見一個人影走了過來，瑩霜的聲音飄進了清月的耳朵裏：
“咦，四小姐呢。”
“她，她剛從後門出去了。”
清月有些結巴地說道。
“小姐，您的聲音怎麽變了？”
瑩霜疑惑地問道。
清月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聲音露出了破綻，趕緊清了清嗓子，學著陸清琳的腔調道：
“沒什麽，我只是喉嚨有些不大舒服。”
“那讓奴婢去給您沏杯茶吧。”
瑩霜沏好茶走了過來，把茶遞到了清月跟前。清月隔著蓋頭接過茶杯呷了一口。
瑩霜又開口說道：
“還需要奴婢為您整理一下發髻嗎？”
“不用了不用了，我都已經弄好了。”
清月趕緊把蓋頭又往下扯了扯道。
這時，門外傳來了匆匆的腳步聲，緊接著門吱地一聲開了，楊氏的聲音飄進了清月的耳朵裏：
“女兒，你準備好了嗎，迎親的人已在前廳侯著了。”
清月襟了襟衣角，柔聲說道：
“我都準備好了，這就走吧。”
楊氏走過來扶住了清月的手臂，與瑩霜一塊兒攙著她往前廳走去。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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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啟昀舉步朝涼亭這邊走了過來。
見宋啟昀進了涼亭，許蘭馨站起身來，盈盈拜道：
“蘭馨見過太子殿下。”
宋啟昀朝她點了點頭，然後俯身向許皇後行禮：
“兒臣給母後請安了。”
“昀兒快快請起，”
許皇後上前將宋啟昀扶起，將他引至桌旁坐下，接著說道：
“你蘭馨妹妹做了些桂花糕帶來，你也嘗一點吧。”
宋啟昀點了點頭，然後拿起一枚桂花糕，放進嘴裏吃了起來。
“殿下，您覺得這桂花糕味道如何？”
許蘭馨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問道。
“嗯，味道很好。”
宋啟昀點了點頭。
聽他這麽說，許蘭馨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許皇後又看向宋啟昀道：
“馨兒難得進一次宮，你待會兒陪她到花園裏走走吧。”
涼風習習，秋陽暖暖。
幹凈整潔的後花園內，宋啟昀和許蘭馨並排走著，中間隔著一小段距離。
宋啟昀首先開口道：
“蘭馨妹妹是幾時進宮的？”
“姑媽今早便召我進宮了。”
許蘭馨柔聲說道。
宋啟昀兀自點了點頭：
“舅父舅母身體可好？”
“有勞殿下掛心了，爹娘都還身體康健。”
宋啟昀略微走在了前面，緩緩踱著步子：
“上次我跟二表弟回太師府，卻沒見你在府上。”
許蘭馨思索了一下，展顏說道：
“那天我和娘親到明霞山燒香拜佛去了，”
她又看了宋啟昀一眼，慢慢低下了頭去：
“若是知道殿下要來，蘭馨那天也就不會出門了。”
宋啟昀唇角微揚：
“我看蘭馨妹妹每次來母後都很高興，你以後有時間就多進宮陪陪母後吧。”
聽他這麽說，許蘭馨微微停住了腳步，臉上浮起了一抹嫣紅：
“殿下也希望蘭馨常來宮中嗎？”
宋啟昀點點頭，微笑著道：
“我們是一家人嘛，自然應該多走動些。”
聽聞此言，許蘭馨的唇角揚起了一個弧度，不自覺地又低下了頭去。
兩人就這樣繼續走著。斑駁的樹影下，是秋陽的點點餘暉……
迎親的日子就快到了。
此時的太傅府裏處處張燈結彩，大夥兒都忙著準備即將到來的迎親婚典。陸太傅和沈氏他們更是喜上眉梢。
趕在迎親的前一天晚上，清月當傳信人和趙延之、陸清琳把一切事情都安排妥當了，以確保第二天的計劃進行得萬無一失。
第二天，清月起了個早，簡單地梳洗過吃完早點後便往陸清琳房裏去了。
穿過走廊，清月便看到三姐屋外站了一大群丫環小廝。
還未走進陸清琳的寢室，便聽到裏面傳來了一群女眷說話的聲音。
清月隨即掀簾而入。果不其然，沈氏、楊氏、大嫂、二嫂她們都在，還有幾個丫環婆子在旁邊伺候著。當然屋裏最引人註目的就是陸清琳了，本就是美人胚子的她此刻穿上紅嫁衣更是光彩照人了。
清月側身給沈氏他們作了個揖，爾後便在旁邊找了了個凳子坐下。
沈氏和楊氏她們你一句清月一句地與陸清琳寒暄道，有祝福惜別的話，也有些關於三從四德的說教之詞，清月偶爾也搭上幾句無關痛癢的話。
大概侃上了一炷香的時間，沈氏她們準備起身告辭了，清月瞅準這個時機趕緊說道：
“我還有幾句心裏話想單獨跟陸清琳說說。”
沈氏聞言，點了點頭：
“也好，可別耽擱太久了，以免誤了吉時。”
她和顏悅色地說道，轉身與楊氏、兩個嫂嫂和一幹丫環婆子們相繼走出了房間。
當房裏只剩下清月和陸清琳兩個人時，清月趕緊從隨身帶來的包裏掏出一件小廝的衣服，遞給陸清琳說道：
“三姐你趕快換上這身衣服。”
陸清琳從清月手中解過衣服，利索地脫下嫁衣換上了這身男裝。清月也三下五除二地把嫁衣往自己身上穿。
兩人只用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變從上到下換了個行頭：鏡子中的清月穿上新嫁衣雖不如陸清琳穿得那麽典雅有韻，但由於兩人身高胖瘦差不多，只要蓋頭一蓋，別人是分辨不出來的。
清月又看向旁邊的那位，儼然一個府內小廝。
想到兩人的這身打扮已能瞞天過海後，清月幫陸清琳一邊整理包袱一邊說道：
“事不宜遲，你趕快從後門出去，出了府後往西走至柳堤的怡心亭，趙先生已備好了馬車在那裏接應你。”
聽完清月的話後，陸清琳沒有立馬行動，而是走過來輕輕握住清月的手，說道：
“四妹，我真不知該如何感激你，如今你我姐妹一別不知何時才能重逢。”
清月伸出手臂抱著陸清琳道：
“姐姐不必難過，我們一定還能見面的。”
陸清琳撫著清月的後背，哽咽著說道：
“答應三姐，到了那邊後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清月只是應了個聲，因為此刻的她喉頭也正堵得慌。
陸清琳輕輕放開清月，從頭上拔下一只簪子，對她說道：
“這是三姐最喜歡的翡翠步搖，現在把它送給你留作紀念。”
陸清琳一邊說著一邊把步搖插在了清月的發髻上。
這時，門外響起了丫環瑩霜的聲音：
“三小姐、四小姐你們談完了嗎，迎親的人快到了。”
清月平了平心緒，朝門外說道：
“再等一會兒，我們馬上就說完了。”
清月把包袱塞給陸清琳說道：
“趕緊走吧，記住出了府後就一直往西走，千萬不要再回來了。”
陸清琳接過包袱，意味深長地喚了清月一聲：
“四妹……”
清月看著陸清琳，展顏道：
“一路保重。”
陸清琳微笑著點了點頭，轉身移步向後門走去，末了還回過頭來看了清月一眼。
清月目送著陸清琳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外，心裏總算松了口氣。
這時，門外的瑩霜又問道：
“三小姐、四小姐，奴婢可以進來了嗎？”
清月趕緊跑到床邊坐下，一把拉過紅蓋頭給自己蓋上後說道：
“進來吧”
只聽吱的一聲門開了，清月隔著紅蓋頭隱約看見一個人影走了過來，瑩霜的聲音飄進了清月的耳朵裏：
“咦，四小姐呢。”
“她，她剛從後門出去了。”
清月有些結巴地說道。
“小姐，您的聲音怎麽變了？”
瑩霜疑惑地問道。
清月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聲音露出了破綻，趕緊清了清嗓子，學著陸清琳的腔調道：
“沒什麽，我只是喉嚨有些不大舒服。”
“那讓奴婢去給您沏杯茶吧。”
瑩霜沏好茶走了過來，把茶遞到了清月跟前。清月隔著蓋頭接過茶杯呷了一口。
瑩霜又開口說道：
“還需要奴婢為您整理一下發髻嗎？”
“不用了不用了，我都已經弄好了。”
清月趕緊把蓋頭又往下扯了扯道。
這時，門外傳來了匆匆的腳步聲，緊接著門吱地一聲開了，楊氏的聲音飄進了清月的耳朵裏：
“女兒，你準備好了嗎，迎親的人已在前廳侯著了。”
清月襟了襟衣角，柔聲說道：
“我都準備好了，這就走吧。”
楊氏走過來扶住了清月的手臂，與瑩霜一塊兒攙著她往前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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