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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明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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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到沈瑜的話後, 劉元元楞了幾秒,忽然大笑起來。

“算啊!”她被沈瑜的一本正經逗得不行。

“當然算啊!”

“哦。”沈瑜沒有管她的嘲笑,應了聲就不再說話, 低垂著眼睫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劉元元忍不住八卦:“你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嗎?”

她真的太好奇了。和沈瑜認識這麽久,從來沒見她有這方面的困惑。

不過仔細想想也不奇怪了。在感情上, 沈瑜確實可以稱得上是白紙一張。

沈瑜頓了頓,點頭。

其實在影視城片場,聽到別人議論謝新昭和陳沫是一對的時候也有一點異樣的感覺。只不過那情緒消失得太快, 她也沒有在意。

看新聞,被拍到的時間是前天。

剛才她點開評論看了一下, 大多是猜測兩人關系的。

粉絲們說陳沫單身,兩人最多是朋友關系。

一部分路人言之鑿鑿地認為是情侶。

還有一些誇男方身材好。

剩下就是在扒男方身份的。

“這也很正常。不吃醋的感情就不是正常感情啦!”劉元元見她眉頭緊縮,不禁寬慰道。

“等謝新昭回來你好好質問他!”

沈瑜安靜幾秒:“他們本來就認識, 在片場的時候遇到過。”

劉元元吸了口氣,立馬同沈瑜同仇敵愾:“那你更要問清楚了!”

沈瑜點點頭:“知道了。”

可她並沒有找到機會開口。

晚上謝新昭回來,主動和她交代了這件事。

“小瑜, 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沈瑜心裏沈了一下, 微微擡眉。

“陳沫的事嗎?”

謝新昭一楞:“你看到了?”

沈瑜點點頭,將劉元元今天來看她的事說了。

謝新昭的語氣有些急:“你別誤會。那個新聞已經被刪掉了。我找她是有點事……”

他說到這裏頓了一下。

沈瑜點點頭:“哦。”

她沒有問什麽事。

謝新昭走近她, 認真道:“是真的有點事。但是我現在還沒弄清楚,等我查好了再和你說。”

沈瑜靜靜看著他, 平靜道:“你的事不用什麽都告訴我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她也沒有小心眼到這種地步。

謝新昭喉頭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多說什麽。

第二天,劉元元帶了些東西來看沈瑜, 又問起這件事。

聽說沈瑜都沒仔細問, 劉元元吸了口氣:“你就這麽相信他啊?”

沈瑜點頭說是。

劉元元頓了頓, 忽然了悟:“你會不會是要和他覆合了?”

沈瑜沒有直接回答,緩緩開口:“我十八歲的時候覺得愛情應該是積極的、向上的,會讓你變成更好的人。如果一個人在這段感情裏擔心、害怕、難過、爭吵,那這段感情就是不健康的,應該被舍棄的。我那時候排斥這樣的負面消極更別說是極端的情緒。”

她說完,清亮幹凈的眼睛望向劉元元:“這樣是不是很奇怪?”

劉元元皺眉,不太能理解。

“那現在呢?”

“現在……”沈瑜思忖著開口,“現在我覺得,愛本身就無法被定義。它是多面的,包容的。所以你問我會不會,我可以告訴你——會。”

她彎了彎唇,坦然道:“我想,再和他試一次。”

昨天那件事,讓她徹底明白了。原來在感情裏,所有人都一樣。自己這樣情緒穩定的人,也一樣會因為喜歡一個人而難過失落。她不能要求謝新昭一直保持陽光積極的心態,這並不合理。

劉元元沈默片刻,驀地笑了:“可以啊,長大了。”

在感情方面,沈瑜確實和常人不太一樣,現在她好像是剛學會了七情六欲的仙女,終於像一個戀愛中的女生了。

不過轉念一想,劉元元又有些擔心:“如果他媽媽又來找你呢?”

沈瑜抿了抿唇:“沒關系的,我覺得阿姨不會反對的。以前我被徐玖……”

她頓了頓,接著道:“因為他的事很害怕。”

“那你現在不怕了嗎?”劉元元快速接話。

沈瑜搖頭:“徐玖被警察帶走後,我好多年都沒有做過噩夢了。”

而且,把謝新昭和徐玖相提並論對他來說也太不公平了。

一個只會自虐連被分手都舍不得她自責;一個則是用自殺威脅她,在幾年後還整容嚇她。

她無比確認,謝新昭不會是徐玖,也不會是他爸爸。

他就是他。

劉元元走之前問了沈瑜最後一個問題。

——“你不怕他再因為你自虐嗎?”

劉元元這麽想是有依據的。現在的謝新昭表面看上去很正常,可他都願意做“小三”了,仔細想想還是挺瘋狂的。

沈瑜低垂著眼,想了想如實道。

“我還沒有想過。”她嘆了口氣,“等我把比賽比完吧。”

“你還要比賽啊?”劉元元驚訝。

沈瑜笑著擡了擡腳:“你看!我已經可以做些溫和簡單的動作了。”

劉元元:“……行,你牛。”

與此同時,《拂曉》的排練依舊在繼續。

A角沈瑜受傷了,還有B角。

比賽那天到底是誰上,還有待商榷。

這段時間的沈瑜雖然受傷請假,但她依舊時不時的是大家話題的中心人物。

自從同事去看她的那天起,團裏對她和男朋友的議論就時常會出現。

“聽說沈瑜的轉院就是她男朋友辦的。病房兩千一天呢。”

“這麽有錢?”

“而且很帥很年輕!”

“騙人的吧?你這是有錢人濾鏡。”

“真的!不信你問,那天去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又高又帥又年輕。”

“對,而且對沈瑜很溫柔。”

“……唉,難怪能追到我們團的沈大美女。”

……

休息時間,幾個女生的話題從《拂曉》比賽一路轉移到了沈瑜身上。

在談及男朋友之後,有人又忍不住說起沈瑜以前的那些追求者。

“那是,比起周老板那樣的土豪,外形質量絕對是高多了。不瞞你們說,沈瑜男朋友去當明星也不誇張。”

“那和紀衡比呢?”

有人忽然問。

說到紀衡,所有人都沈默了一瞬。

“我一直以為他們倆會在一起呢。”

“紀衡其實也不錯。家裏條件好,人也帥。但是……”

一般人說話,重點都在“但是”的後半句上。

那人沒有說完,但大家都明白了。

紀衡的條件很好,可比起沈瑜男朋友,好像又沒那麽好了。

門外,紀衡站著的腿有些僵。

他今天是被廖老師叫來的。

廖老師再次提出要他繼續好好訓練的要求。

紀衡低聲應了,沒什麽情緒。

廖老師嘆氣,直言說是沈瑜又找他了,希望能和趕上4月末的比賽。

紀衡楞了:“她還想比賽?”

“是。”廖老師提高了音量,指著他道,“她還想比!還想和你合作!”

紀衡胸口一顫:“她說的?”

“是!”廖老師嘆氣。

“她就不怕我再次把她摔了嗎?”紀衡低下頭,聲音低沈無波。

廖老師恨鐵不成鋼:“舞蹈發生配合失誤太正常了。人家女生都沒有說什麽,你一個大男人別給我磨磨唧唧的。振作起來,好好訓練!你們好好努力拿下這個獎,就是你對她最好的補償!”

和廖老師聊了很久,紀衡再次走到熟悉的練功房門口,聽到了同事們的聊天。

定定站了一會兒,他轉身離開。

一個人開車到了沈瑜家樓下,紀衡默默在車裏抽了兩支煙。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他空空如也的胃隱隱作痛。

將最後的煙頭按滅,紀衡打了個電話給沈瑜。

沈瑜沒過多久就接了起來。

紀衡忽然沈默。

“紀衡?”沈瑜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

紀衡的眼眶一酸,下意識吸了口氣,嗓子裏的煙味頓時沖上來,嗆得他咳嗽。

沈瑜等他咳嗽完,才又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紀衡啞著嗓子說:“沒事,剛剛嗆了一下。”

他頓了頓,又問:“你在家嗎?想找你聊聊。”

在這個將暗未暗的傍晚,他忽然很想見到沈瑜。

沈瑜過了一會兒才回答:“我過完年就搬家了。現在不住那裏。如果你要聊,我們另約地點?”

“搬家了啊。”紀衡喃喃自語。

他忽然領悟:“你和謝新昭住在一起?”

沈瑜承認了。

在她看來,自己和謝新昭遲早會在一起。那也沒必要特意解釋說明什麽了。

紀衡的胸口像被勒住了,在車裏有種喘不過氣的錯覺。

他深呼吸了幾次,打開車門站在外面透風。

平覆了一會兒,紀衡低聲開口:“我今天和廖老師見面。他說你還想參加比賽……”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出來,停頓了幾秒。

“嗯,對啊。”沈瑜沒什麽猶豫地承認了。

“所以你好好練習,我最近也開始在跳舞了。等我好了,一起跳《拂曉》,爭取給團裏拿金獎回來。”

沈瑜的語氣輕松,紀衡聽在耳朵裏,卻只覺得苦澀。

“你還想和我撘?”

沈瑜有些詫異:“你不會想撂擔子吧?”

紀衡的喉頭幹澀,艱難道:“……不會。”

“嗯,那之後練功房見。”沈瑜聲音平靜地說。

紀衡:“……好。”

另一邊,沈瑜掛斷電話,一轉頭便對上謝新昭覆雜晦暗的目光。

他的喉結動了動,聲音有些低:“你還要和他合作?”

沈瑜點點頭,理所當然地回答:“對。”

謝新昭皺眉:“為什麽?他害你受傷了!”

在他眼裏,紀衡就算不被開除也不應該再和沈瑜合作了

沈瑜輕笑,努力用輕松的語氣安慰他。

“這種事挺正常的,而且我都快好了。”

謝新昭面色嚴肅,顯然並不讚同她的說法。

“正常?這次是尾椎,下次呢?”

他的神色焦躁,語氣有些急:“如果你傷到脊椎了怎麽辦?他這次會走神,誰知道下次會不會?”

沈瑜定定看著他,努力解釋:“可是沒有人從來不犯錯啊。我們配合了這麽多年了,如果僅僅因為一次失誤就不再合作,我短時間裏也找不到適合的舞伴了。”

謝新昭的表情漸漸冷下來,緩緩開口:“如果我不同意呢?”

沈瑜抿唇,沒有回答。

謝新昭自嘲地搖頭,轉身上樓。

沈瑜怔怔看著他的背影,胸口悶悶的。

“飯好嘍。”

阿姨從廚房裏探身提醒。

“好。”沈瑜應聲。

阿姨把菜端出來,問沈瑜:“謝先生呢?”

沈瑜:“樓上。”

“要我去叫他嗎?”阿姨又問。

沈瑜搖頭,溫聲道:“我去吧,你做好就可以回家了。”

阿姨:“好。”

沈瑜頓了頓,慢慢走上樓。

她敲了敲謝新昭的門,沒有人回應。

沈瑜頓了幾秒,擰開門把手進去。

臥室空蕩蕩的,浴室燈開著,有嘩嘩的水聲傳出。

沈瑜想了想,索性在他的房間裏等。

她站在窗口盯著外面暗沈的夜色發呆,暗暗盤算著要怎麽開口。

還沒有想好,浴室的水聲停了。

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沈瑜回頭,頓時一怔。

謝新昭上半身沒穿衣服,只在下面圍了浴巾,他的頭發像是只被胡亂擦了幾下,黑發東倒西歪,濕噠噠地往下滴水,脖頸和上半身的肌理也被滴上了水珠。他的身材瘦而不柴,肩寬腰窄,隨著走路動作,緊實的肌理也呈現出落拓起伏的線條。

房間裏沒有開燈,他被水浸潤的五官顯得更加深刻清雋。脖頸上一根黑繩,胸口的玉墜隱約能看出熟悉的輪廓。

沈瑜楞了幾秒,垂下眼睫,臉頰微微發燙。

這是重逢以來,她第一次看見謝新昭的身體,還有——

身上的玉墜。

謝新昭原本走向衣櫃的腳步一頓,轉而走向站在窗邊的沈瑜。

沈瑜看見他的雙腿離自己越來越近,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直到謝新昭在她面前站定,沈瑜感覺到了一股涼氣。

她擡眸,怔怔盯著謝新昭的臉。

不知道是不是進了水,他眼裏的紅血絲好重。

“你洗冷水澡?”

謝新昭垂眸盯著沈瑜,語氣平淡地“嗯”了一聲。

呼吸間,沈瑜的鼻腔滿是他身上清冽的氣息。

熟悉的海洋味道。

心跳快了一瞬,她轉移話題:“該吃飯了。”

謝新昭一口拒絕:“不想吃。”

沈瑜沈默。

目光從他的眼睛下移到喉結,最後來到胸口。

她盯著被黑繩穿過的玉佛吊墜,輕聲問:“你一直帶著這個嗎?”

謝新昭的胸口劇烈地起伏了下,沒有回答。

沈瑜頓了頓,又擡眸對上他的眼睛。

“這一樓朝西的那間房是做什麽的?”

謝新昭的眼神很暗,語氣冷淡。

“空房而已。”

沈瑜抿唇:“真的嗎?”

她伸手,手心朝上:“那鑰匙給我看看。”

謝新昭沈默不語,一動不動。

沈瑜緩緩放下手,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她吸了口氣,看著謝新昭的眼神清亮澄澈。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

她的話消失在了謝新昭突如其來的吻裏。

這個吻積攢了太多的情緒,又兇又猛。

沈瑜被人緊緊抱住,強烈的男性氣息縈繞。

兩人的身體僅隔著沈瑜一層單衣,他身上微涼的水珠將沈瑜的衣服也染上濕意,很快又被體溫蒸發。

沈瑜被壓在了落地窗,身後是冰涼的玻璃,前方又是不著衣衫的男人。只覺得自己像夾在了冰與火的中間,進退兩難。

她的嘴唇被迫張得很大,舌頭被反覆摩挲伸碾。

嘴角快要兜不住津液,沈瑜急著說話,出口卻只能聽到零星的嗚咽聲。

等謝新昭終於大發慈悲地歪開唇,兩人的喘息都很重。

沈瑜夾緊了腿想往後退遠離他。

謝新昭卻不讓,強勢擠進她中間。

他的唇在她的下巴處流連。

“他為你種過花嗎?”

沈瑜楞了一下,反應過來。

“沒有。”

謝新昭稍稍退開,發紅的眼睛盯著沈瑜。

“他為你打過架?”

沈瑜:“沒有。”

謝新昭:“他為你流過血?”

沈瑜:“沒有。”

謝新昭壓抑的情緒在眼睛裏翻滾,脖頸青筋凸起,喉頭劇烈地滾動,發出的聲音低啞。

“那你對他那麽好做什麽?!”

沈瑜眨了眨眼,輕聲開口。

“是啊,他都沒有為我做過。你在擔心什麽?”

她的語氣平靜:“我只是作為同事……”

謝新昭擡起她的臉,又吻了下來。

“小瑜。”

他一聲聲叫她,聲音無奈又苦澀。

“你怎麽能這麽對我?”

“如果你又受傷,我怎麽辦,嗯?”

沈瑜的心臟在這一刻忽然也變得酸澀又難過,主動抱住了謝新昭瘦削的腰。

下一秒,她被人一把抱了起來。

一陣天旋地轉。

再回過神,沈瑜已經被放在床上,拖鞋碰到床沿,落到了地上。

她今天穿著的半身長裙被撩起,白皙修長的腿露了出來。

沈瑜面色一紅,就要拉下裙子。

謝新昭按住她的手,目光落在她小腿的一道疤上。

“這是大學時傷的。”

他轉向沈瑜:“對嗎?”

沈瑜楞了楞:“對。”

話音落下,輕熱的氣息落了上去。

然後,他又移到膝蓋,灼熱的呼吸噴灑在皮膚上。

“這是畢業那年傷的。”

像是一個精密的機器,謝新昭準確說出了沈瑜腿上曾經受過的傷。

最後,他撫上沈瑜的手臂,將寬大的袖子捋上去。

他低頭,嘴唇在那處幾乎看不出痕跡的地方摩挲。

沈瑜一個顫栗,聽到謝新昭低啞的聲音:“這是五歲那年,替一個小孩子擋花瓶留下的。”

“別說了。”

沈瑜的聲音有點抖,她甚至想不起問他是如何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謝新昭頓了頓,懸空在沈瑜上方親她。

玉墜一晃一晃,隨著動作不時打在沈瑜起伏的胸口。

他嘴上和她接吻,手漸漸延伸。

沈瑜身體發抖,臉頰漲紅。

他稍稍退開,將修長的手指移到兩人中間。

“謝新昭,你別太過分。”沈瑜的睫毛顫個不停,連聲音都不成調。

謝新昭面無表情地抿了下手指,眼神幽深。

“如果我偏要過分呢?”

沈瑜定定看了他半晌,閉上了眼睛。

作者有話說:

這章很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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