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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九月四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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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九月四日(中)

身穿一身黑衣,長發披肩的酷拉皮卡坐在副駕駛位置上,我和小傑並肩坐在後排。車子在急雨中穿行,雨點擊打著車窗發出模糊的嘩啦聲……

原著中最早行動的奇牙大約是在9月4日下午四點半左右出發的,那時距離友客鑫地下拍賣會還有五個多小時!我盯著手腕上的表,心中忐忑——真是糟糕——這次連行動的時間都比原著中要提前了五個小時!距離拍賣會有十個小時!可惡!變動……太大了!我攥緊了拳頭,作為穿越者最大的優勢……先知……這條已經不知道還能剩下多少……當初在天空競技場就已經設計好的計劃……打從攻擊信長的那一瞬間便土崩瓦解了……可惡!我果然不適合設定計劃!

不、不不……我要冷靜下來。第一個問題:幻影旅團從什麽時候會開始受到蝴蝶翅膀的影響呢?我無意識的咬著指甲,應該是九月三日深夜,結束了地下拍賣會後,回到地下巢穴的蜘蛛才會發現信長的失蹤。火紅眼是拍賣會的最後一件商品……拍賣會一結束,酷拉皮卡就把火紅眼帶到醫院,緊接著便與我們會合。蜘蛛還需要處理拍賣會的真品,善後拍賣會的其他事項……對了,庫洛洛也是九月三日深夜去上網查詢斯特拉家族的保鏢名單的……因此,他們發現信長失蹤,應該不會早於酷拉皮卡來酒店與我們會合的時間。

那麽……第二個問題:蜘蛛們發現信長失蹤後的反應會如何?也許剛開始並不會引起警惕?因為信長火爆的脾氣和對小傑的執著,也許芬克斯還要嘲笑幾句信長看不住小孩,出去找人不好意思回來之類……不,不可以寄希望於蜘蛛的自大。自從明確了窩金的死亡後,他們已經推測出有專門針對他們的鎖鏈手覆仇者存在了……瑪琪的第六感和俠客的推理……絕對會讓蜘蛛從新將小傑和奇牙拉回視線內……這樣一來,小傑和奇牙自投羅網的跳出來掩護酷拉皮卡的舉動很有可能會功虧一簣!我感到冷汗直流。

昨天淩晨,殺死信長的時候,庫洛洛究竟有沒有開始占卦?占卦的內容會不會變動?……真的是……除了信長的卦文被除去之外,什麽都沒變嗎?會不會有提到我跟小傑他們的信息?等一下……不可以自己嚇自己。我換了一根手指繼續咬。庫洛洛應該在回到基地後很快便開始占卦。這次信長的失蹤一定會引起他們的警惕,不會有心思再狂歡一整夜。而卦文,應該不會有變動。原著中除了信長和團長,每一篇的卦文都是與己身相關的。而團長的卦文早在我劫持信長之前便已經產生,況且按照預言詩只提示結局和改變命運的關鍵方法的慣例,就算預言到信長的死亡,在他人的預言詩歌中,也許只是一句【忘了加上的睦月,一個人追隨霜月的背影而去。】或者頂多提示到【躺臥在沾血的火紅之眼旁邊】之類。

信長是死在酷拉皮卡的手上,這樣……預言詩應該不會有太多變動。旅團手中掌握的消息……應該還是原來的那些!這樣我所能猜測到的未來……應該不會有太多變動。為了追蹤偽造火紅眼,庫嗶一定會出動;為了取得有關窩金的記憶,派克諾坦一定會出動。這樣按照三人一個行動小組的原則似乎已經夠了,但是派克和庫嗶都是輔助人員,還需要戰鬥人員。原著中行事謹慎的庫洛洛將整個旅團一分為二,一半主動出擊,尋找鎖鏈手,另一半則留守大本營。因此,這次出動的人員應該是五人到六人。那麽西索、飛坦和芬克斯一定是留守人員,信長不在了,最有可能出動的應該是俠客。然後女性成員應該也都出動……不不不……出動的人員除了庫洛洛、庫嗶和派克之外,我並無絕對把握。但是西索、飛坦和芬克斯一定會留守……啊啊啊啊!我抓狂的揉了揉頭發。

“小新姐姐?”小傑擔心的看著我。

我努力微笑了一下,舉板:“沒什麽,我只是突然想到如果你要面對蜘蛛,他們一定會問你信長的下落。到時候你就這樣說,就說是我去找你們吃晚飯,看到你們受傷了很生氣,然後跟信長打了起來。你們趁機先逃了出來,後來你們都不敢回家,所以具體的事情你也不清楚。明白了嗎?”

小傑點了點頭:“明白了。”

我放心的微笑了起來。那麽,最後,也是最重要的問題——蜘蛛們,現在已經開始行動了嗎?

“滴滴——滴滴——”酷拉皮卡迅速接聽了電話,“……你是說建築物變多了?那麽很有可能是具現化系能力者搞的鬼。竟然連建築物都能覆制的出來……真是厲害啊。你要小心,裏面很可能有什麽機關。……嗯,不過你不要輕舉妄動,萬一被他們撞見就糟糕了。……聲音……?……不,沒事……你先回到最初的監視點。五分鐘後再打一次。”

建築物已經被大量覆制了啊……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酷拉皮卡迅速的撥通另一組號碼:“餵,旋律嗎?那邊情況怎麽樣了?”

這樣一來,旋律出動的時間也比原著中提前了太多。這樣一來……便沒有人會向酷拉皮卡即使傳訊十老頭取消對幻影旅團的懸賞令的消息了……

那麽……接下來,就要看奇牙和旋律的了。

五分鐘後,“嘟嘟~~!”小傑的手機叫了起來。

小傑:“奇牙?”

我附耳過去,小貓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嗯!看到那個女人了!不過她和同伴在一起,六個人一起行動!那個綁馬尾辯的女人也在。不過……還有一個是我們昨天沒有見過的。】奇牙的聲音有些遲疑起來:【那個男人……可能是……幻影旅團的首領!】

小傑:“是個怎樣的人?”

奇牙:【穿著黑色大衣,背上有個逆十字。一頭黑發向後倒梳著,但他背對著我,看不到他的臉。他好像隨時都在註意四周的情況,我不敢跑到前面去看他的臉。戒備相當嚴密哩!只要他們幾個在一起,我想……連半點輕舉妄動的機會都沒有。】

酷拉皮卡轉身:“手機給我。”

小傑:“喔!”

酷拉皮卡右手接過手機,左手翻開地圖冊:“你現在在哪裏?……那邊有一個車站。……可以和他們搭同一輛列車嗎?……雷歐力,向南開!”

汽車猛地調轉方向,我和小傑晃了一下才坐好。

酷拉皮卡:“果然是做地鐵嗎?”

小傑:“我和奇牙被抓住時是坐的汽車。”

雷歐力:“因為他們不想在市中心遇到交通堵塞吧?”

酷拉皮卡看著地圖:“卡士都車站那邊……確實是在向市中心方向前進。”

小傑:“拍賣會的會場也在那裏。”

酷拉皮卡沈默了一下:“我們的酒店……也在那裏。”

車裏的氣氛空前沈悶了起來。

酷拉皮卡撥通了奇牙的手機:“餵?奇牙,他們下車了嗎?”

酷拉皮卡拿著聽筒突然小聲驚叫了起來:“糟了!那是飯店的方向!”然後立刻開始撥打電話。

來了!史庫瓦拉,那個養狗的男人……將會帶著偽造的火紅眼引走蜘蛛!原著中的情節……都在一個一個的提前發生!

我扣緊了雙手。

沙洛馬百貨前的地鐵出口,雷歐力一個緊急剎車停了下來。

酷拉皮卡:“我們剛到車站門口!”

小傑:“走近一點不是更好麽?”

酷拉皮卡:“不行!再接近的話,恐怕對方會發現我有敵意。小傑,小新,從這裏到車站入口,這個距離內我有機會得手。這是不讓他們發現我們而又能攻擊的距離。攻擊從這裏到到達他們那裏,大致需要0.5秒的時間。以他們的能力來講,應該能從容避開攻擊——除非,有什麽東西能令他們一時分心。”

我和小傑互相看了看,點點頭。

如果……把攻擊地點改在這裏……也許就不必讓小傑和奇牙冒險了。

酷拉皮卡:“他們正向酒店的方向跑去!好快的移動速度!”

我緊緊貼在車窗上向外看去——團長、瑪琪、派克、庫嗶、小滴……那個是——俠客!很好!和我猜測的一樣!

小傑探頭道:“我們用汽車攔截他們吧!”

雷歐力握著方向盤:“不行,現在開始到了交通繁忙的時段了!他們也許跑的比車還快!”

酷拉皮卡猛地拉開車門跳了出去。

雷歐力:“酷拉皮卡!你幹什麽!?”

酷拉皮卡邊跑邊喊:“雷歐力!在我聯絡你之前,你就停在這裏待命!”

緊接著,小傑也一頭沖進了雨簾。

雷歐力大喊:“餵!小傑!……可惡!一個兩個都……”

對著回頭看我的雷歐力歉意的一笑,舉板:“抱歉了,雷歐力。”說時遲那時快,我也打開車門追了出去。

雨點密集地打在臉上,冰涼冰涼的。事情……還是不可挽回的到了這一步……我快步追上前面的兩人。

真是驚人的速度……透過人群,我看到旅團的眾人以平行於地面的角度在墻面上越眾而過。酷拉皮卡又繼續提速了!可惡……這樣下去……很快,很快就會被發現的啊!

要怎樣做啊!混蛋!我只能捏緊拳頭緊跟上去。

突然,旅團中的俠客、庫嗶和派克一起加速前沖!

來了!就是現在!

在旅團回身停步前,我便一把拉住酷拉皮卡躲進隱蔽的街角,小傑也在同時跳進另一邊的垃圾箱後。希望……這提前的半秒時間能夠掩住我們的身形……

身旁,酷拉皮卡身上的波動……我緊張的握緊他的左手。雨點持續不斷的順著劉海滴下來,然而我完全不敢擡手去擦。怎麽辦?怎麽辦!我的心一片冰涼。

然而酷拉皮卡仍舊擡起了右手,念力的鎖鏈仿佛發出憤怒的清鳴——不要啊!

小傑已經跳了出去!

我努力咬緊青紫的嘴唇,壓低氣息仔細傾聽。

小傑舉起雙手大喊:“對不起!我不會再追蹤你們了!請放過我吧!”

瑪琪一個箭步上前制住小傑:“說!信長在哪裏?”

小傑磕磕絆絆的說:“啊?我不知道啊……那天晚上,我姐姐發現我和奇牙沒有回家,就出來找我們。然後看到我們受傷了,就發怒跟他打了起來,我和奇牙就趁機跑掉了。後來我也沒敢回家,具體的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庫洛洛隨後和小滴一起走了過來,饒有興趣的問:“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小孩子?”

瑪琪點點頭:“應該還有一個,出來吧!”

奇牙,雙手插兜從另一邊慢慢走了出來。

酷拉皮卡皺緊了眉頭,我拉著他的手搖了搖頭。旋律趁機扮作路人的樣子走進了我們躲藏的街角。三人一起密切關註著事情的動態。

瑪琪:“你姐姐怎麽找到你們的?”

小傑搖頭:“我不知道。”

奇牙:“反正不管在哪裏,她總能找得到小傑。”

庫洛洛:“你姐姐就是鎖鏈手?”

小傑搖頭:“我姐姐她是用菜刀的,不過做菜很難吃的。但是她生起氣來比她做的菜還要可怕。”

奇牙也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點頭。

庫洛洛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瑪琪,瑪琪惱怒的回瞪了一眼:“你們究竟有什麽事?要知道黑幫已經不再懸紅通緝我們了。”

小傑和奇牙都大吃一驚:“啊!?什麽!?為什麽啊!?”

幾人沈默了一小會兒,瑪琪率先打破了沈默,她一手指著兩個小孩兒一邊回頭問:“怎麽辦,團長?”

庫洛洛毫不遲疑的道:“把他們抓起來。”

瑪琪迅速的用念線將兩人捆綁起來。

我的心終於放下了一半。

庫洛洛開始用手機聯絡芬克斯,讓他們向飯店會合。

瑪琪把針插回針線包:“在這裏就地解決他們不是更好嗎?”

庫洛洛:“不,我相信你的直覺。如果他們真的和鎖鏈手有關,還是留活口比較好。”

瑪琪牽著念線:“餵餵,別太相信我啊!”

小傑突然對著庫洛洛問道:“有件事想問你,為什麽……你們對毫無關系的人,下手如此狠毒呢?”

氣!好霸道的氣!從庫洛洛的身上傳出來的煞氣令我驚出一身冷汗!

好在那煞氣很快便消散了,庫洛洛微微一哂:“哼,明明向我們投降,表情卻充滿了敵意啊。……為什麽呢?大概就是因為不認識吧。”逆十字的男人摸著下巴:“被你這麽一問,我不知該如何回答。而且我不太喜歡把動機化為語言來表達……不過出人意料的,應該說……這種方法的確是掌握自己的關鍵……”

幾人在庫洛洛不知所雲的碎碎念中越行越遠……

躲在街角的我們三人也遠遠的墜在後面。

轉播完聽到的情報,旋律望著遠處的幾人道:“起碼要保持這樣的距離,否則很可能會引起他們的警惕哩!這幾人聚在一起的警惕性實在是太強了,基本沒有什麽死角呢!”

酷拉皮卡像石塊一樣冰冷的沈默著,我從側面能看得到他咬緊的牙關。

酷拉皮卡:“……可惡啊!”

旋律:“酷拉皮卡,焦躁是大忌啊!”

酷拉皮卡頭也不回的道:“我知道!”

旋律:“你根本不明白!都是你沖動的沖上去,他們才會遇到危險啊!”

我狠狠一拳敲到酷拉皮卡的腦袋上,墨鏡被震了下來,露出燃燒著憤怒的眼睛。

我直視著酷拉皮卡的雙眼,舉板:“我比你還要憤怒和擔心啊!但是現在還是要先冷靜下來!”

旋律:“沒錯!你知道他們為什麽要自投羅網嗎?因為要是連你都被發現,就沒有人可以阻止旅團了啊!”

酷拉皮卡身上的怒意終於壓制了下來,現在他整個人身上都透出一股理智到冰點的寒氣:“對不起。”

我伸手揉了揉酷拉皮卡的腦袋,旋律也松了一口氣:“任何人都一定會有弱點。我們要和他們比耐心,別著急。”

酷拉皮卡重新戴好墨鏡:“嗯。”

雨越下越大,激起的水汽形成大片的雨霧,遮天蔽日,天地間一片陰沈灰暗的茫然。

現在開始……一步也不可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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