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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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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喜歡那個叫南宮的嗎?】

“你是誰?為什麽踹我家門?”王婆婆在看清門口是個年輕女孩之後, 瞬間收斂了銳利的目光。

她眼神疑惑,看起來和一個普通的老人沒什麽區別。

“路結櫻的家並沒有問題,我查過居委會的片區居民入住登記, 你是在路結櫻入住這裏的第二周住進來的。八十多歲還要搬家,真是辛苦,只是不知道你從前用這招害了多少女孩。”

王婆婆臉色一凜:“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還裝?”桃桃將昨晚收伏的女鬼丟到地上。

此時晨光熹微, 太陽的光透過窗子映進這間小屋, 落在女鬼身上, 灼燒得它痛苦不堪。

“它已經老實告訴我了。”桃桃冷笑,“小時候聽師父講過,有靈師會用術法害人,他們會找一些年輕人, 蠱惑他們的神志後, 想盡辦法和這些人借壽, 為此不惜用厲鬼之力削弱他們的精神力, 被他們找上的人一旦在夢中答應了借壽的要求,第二天就會暴斃家中, 而那些害人的靈師, 則可以用借來的壽數多活幾年。”

“路結櫻心性單純,出生的日期又極陰, 很適合做你借壽的人, 你放鬼嚇她沒有成功, 索性讓她住在你家, 在屋裏用白布條布下讓人精神恍惚的法陣, 又用這些破爛靈物熬你口中的中藥, 實際上是讓人發夢的東西給她喝。”桃桃撥動架子上那些玻璃瓶, “要不是她父親留給她的玉幫她擋著, 加上她心志堅毅,恐怕現在已經沒命了。”

桃桃每說一句,那老太婆的臉色就陰沈了一分。

“我沒冤枉你吧?”

地上的女鬼在陽光下痛苦地翻騰著,王婆婆望著慵懶地倚在門框上的女孩:“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桃桃不羈地笑,“害人的靈師也是靈師,睜大你的狗眼看看,你不認得我嗎?”

王婆婆盯著她端詳,少女沐浴在晨光裏,被金燦燦又微薄的日光籠著,烏黑的頭發顏色淡了些,但一雙眼眸卻清透中蘊著極致的冷意。

她抱著手臂,腰間系著一只做舊的鈴鐺,而背後則背著一柄三尺三寸的木劍,木泛青光。

“你……應桃桃?”王婆婆驚呼道。

“算你不瞎。”

如果說剛剛這老太婆還面色淡然,那麽此刻駭然得像是黑天見鬼,換作別人她或許有逃脫的可能,但她是應桃桃。

“放……放過我……”

王婆婆後退,想要以靈師之力抵抗,但在面對這個女孩時,她生不起絲毫反抗的力量。

桃桃走近,抓住她的手腕。

在她手臂上,有九道血紅色的圓印子環著手臂。

桃桃眼眸暗下來:“每朝一個人借命,手臂上就會出現一道印,活到現在這把年紀,你已經殺了九個人,讓我饒你?”

“鳴鐘人不要殺我,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王婆婆翻身跪在桃桃面前,蒼老如樹皮的臉上申請懇求,淚如雨下,“我是靈師,我是人不是邪祟,我如果死在家裏,警察會找你麻煩……”

這句話似乎打動了桃桃:“是啊,殺了你,警察查起來不好交代……”

察覺到桃桃的分神,王婆婆低下的眼神一暗。

她身體驟然爆發出一道強大的力量,背後浮出兩株縈繞著黑氣的白色靈脈,澎湃的力量環繞全身,一股陰邪得和邪祟沒什麽分別的力量化為一道無形的靈力箭矢朝桃桃的心臟直射而來。

桃桃彎起嘴唇,她沒有閃躲,伸手按住了老太婆的天靈蓋。

老太婆瞬間就不動了,所化的箭矢也在空中豁地化成了碎片,在絕對的力量壓制面前,任何暗算都無處遁形。

地上的女鬼還在嘶嚎,桃桃拉上窗簾擋住了落在女鬼身上的陽光:“你也是被她借命的一個吧?不光命給了她,靈魂也被她困住不得安生,這老太婆心虛,怕每天看見你的臉難受所以割掉了你的頭,現在你可以盡情報覆了。”

桃桃彎腰,與那老太婆平視:“謝謝你提醒我,這裏是大城市,我動手殺了你會很麻煩,但天道輪回,報應不爽,該你還的債,一分都不會少。”

“你……你要做什麽……”老太婆渾身顫抖,卻怎麽都無法挪動身體。

桃桃笑了笑,轉身離開,將老太婆和女鬼關在屋子裏。

她在屋外點燃了一根雪膽枝。

旁人聽不見,但桃桃卻可以清晰地聽見,一道木門之隔的屋裏,鬼叫聲淒厲刺耳。

她吸著雪膽枝,吐出了一口冷霧,心想這件事絕對不能告訴羅侯,不然又要寫靈師驅邪簿。

也不能叫其他靈師知道。在靈師界,靈師犯了錯要上報特調局,無論是監.禁還是死刑,都由特調局處理,這老太婆雖然不是寂靜寮的人,但用邪術殺害了那麽凡人也和暗靈師無異。

特調局程序繁瑣,說不定到最後也只是判個監.禁,像這樣的靈師,死一百次都不足惜,監.禁簡直太輕了。

桃桃懶得讓他們介入。

一小時後,屋裏的鬼叫聲終於停下。

桃桃推門進去,只見老太婆兩眼圓瞪,維持著被桃桃定住的姿勢坐在床上,身上沒有任何外傷。

但桃桃可以看見,她的靈魂已經被女鬼撕碎成碎段,在地上痛苦地扭動著。

女鬼渾身是血,站在床邊。

桃桃畫出一道臥雪印,彈到了它的面前:“我說過,會凈化你的靈魂。”

……

七點。

桃桃走出弄堂。

她吹了聲口哨,富貴在外面待了一晚上,飛到她面前。她指著巷子裏的監控,富貴在她頭上盤旋了一圈,而後巴掌大的身體膨脹了數倍,直直朝著監控飛去,尖嘴撞在了攝像頭上,把它撞得稀碎。

桃桃這才走出去,她在巷口的早餐攤上買了屜小籠包,慢悠悠走進兇宅試睡工作室。

李小海剛起來,正在盥洗臺刷牙,見她進來叼著牙刷朝她打了聲招呼:“你從路結櫻家出來了?”

桃桃坐在桌前吃小籠包:“我現在可以加入工作室了嗎?”

“別急。”李小海漱了口,隨手拿架子上的臟毛巾擦了下臉,“先說說你在路結櫻家都看出什麽了。”

桃桃掏出昨晚記錄的表格遞給他,李小海接過:“衛生間沒有問題,床底衣櫃沒有問題,通風口沒有問題,陽臺也沒有問題,都沒有問題?難道是路結櫻有問題,她有妄想癥嗎?”

桃桃說:“是窗臺的花,那花味道太濃,會讓人身體不適,我昨晚把花放出去了,睡得很好。”

李小海半信半疑,但他昨晚與桃桃約定的是只要桃桃在那間屋裏睡一晚就行,其他有沒有查出來,反正他又沒有收路結櫻的錢,他才不在乎。

他坐在桌前:“你既然那麽想加入工作室,那就來吧,但醜話說在前頭,我這可不養閑人,進來就要幹活,渠道人脈都是我找來的,所以主人家出錢讓你們去試睡,我抽一半的傭金。”

桃桃:“哦。”

“哦?”李小海懷疑地看著她,“不是,我就納了悶了,你一個細皮嫩肉的小姑娘,做點什麽不好,偏要來做這一行?去商場賣賣衣服,賣賣化妝品怎麽不能賺錢?要是說你因為缺錢才來做這一行,你也不跟我講價,我說抽一半傭金你一點意見都沒有?別人可是要和我磨上半天的,你到底來幹嘛的?”

桃桃倒沒想到這層,但很快反應過來了。

她說:“我是一個恐怖小說家,最近寫不出稿子,想去那種地方找找靈感。”

這倒是說得通,李小海說:“那就好,我還怕你又是什麽搞直播的網紅,做我們這行的,有些主人家會要求保密,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房子是兇宅,你要是想進去直播還是趁早滾蛋。”

“說了半天到底有沒有活給我幹?”桃桃問。

李小海拿出一沓的資料遞給她:“現在手上要試睡的兇宅有二十幾間,挑一個吧。”

桃桃挨個將那些資料翻了一遍,並沒有羅侯說的青龍路72號的美人宅:“就這些?都說了我是恐怖小說家,平時腦子裏的恐怖東西肯定比你們多得多,拿這些出來糊弄誰呢?”

“真要恐怖的怕你嚇死。”李小海拆開一包餅幹,捏了塊放進嘴裏吧唧吧唧咀嚼,“我這工作室常駐員工包括我在內六個人,平時不在有空才來兼職的十幾個,但你知道為什麽昨天你來連我在內就只能看到三個嗎?”

他舔了下手指上的餅幹渣,身上一股毫無顧忌的地痞氣:“上星期有三個員工進了青龍路那間兇宅,三天後從裏面出來,家都沒回就在大街上脫了衣服裸奔,直接被報警拉到精神病院了。這間宅子給你,你敢去嗎?”

桃桃伸手:“給我看看。”

李小海把青龍路的兇宅資料拿給了桃桃。

青龍路72號的洋房建於民國,到現在將近百年,前前後後換過六任主人,之所以別名叫美人宅,是因為第二任主人是當時申城遠近聞名的美人,而其他的歷任主人,除了第一任身份不詳外,無論男女,外貌都很不錯。

好看歸好看,卻沒有一任得以善終。

第二任主人死於二樓的臥房,屍體沒有了頭

第三四五六任主人連同他們的家裏人,要麽橫死家中,死狀慘烈,要麽直接憑空消失了,來辦案的警察搜遍了整個家都沒有找到他們的下落,白天進去的警察還好,晚上進去的但凡多待一會兒就回家後輕則高燒,重則精神恍惚。

至此,青龍路72號徹底成了申城有名的兇宅。

上一任主人離世後已經近二十年沒有人敢買了,最近前主人的兒孫手頭緊,降價把房給賣了,新主人雖然買了,卻不敢入住,於是找上了兇宅試睡工作室。

因為給的錢多,李小海也頭鐵,收了錢打包票說會把這間房子的問題找出來。

一周前接到的這個事件,工作室三個老員工自告奮勇去探探這所謂的兇宅,結果出來後直接瘋了。

這下連李小海也怵了,但他已經拿了錢,又不舍得退回去,所以打算今晚自己親自去一趟。

他從小就比別人膽子大些,也比別人陽氣旺些,他進去看看,要是這屋子真有詭異,就趕緊出來退錢不幹了。

桃桃看了一會兒美人宅的資料,平靜地說:“今晚我和你們一起去。”

李小海掀了掀眼皮,雙手擼起黃毛的劉海,略微詫異地看著她。

路結櫻放了學就立刻趕回來,原本想去找桃桃談談,但工作室關著門。

她只好回家,卻看到樓下不少警察和醫生。

她推開人群進去,發現出事的是王婆婆家,老人瞪大了雙眼坐在床上。

警察告訴她,是突發腦梗,已經救不回來了。

路結櫻怔住了。

入夜。

因為美人宅兇名在外,原本一條路都是老洋房的青龍路住戶已經很稀少了,夜裏路燈還壞了幾盞,唯一亮著的幾盞燈光也很昏暗,正值夏夜,上面連蚊蟲都沒有,一條路黑得讓人發怵。

四人站在美人宅外,除了桃桃和李小海,還有兩個人。

大個子模樣憨厚的那個外號叫大福,瘦不拉幾的那個叫竿子,都是試睡工作室的員工。

這麽大的宅子挨間試睡需要好幾天,他們三個每人身上都背了個大包,打算在這裏多待幾晚。

李小海手裏有主人給的鑰匙,他們沒有著急進門,而是從包裏掏出了香爐在門外焚香,跪朝著天,叩了幾個頭。

“諸位神靈在上,哥兒幾個拿人錢財□□,無心冒犯,請勿見怪。”

做這一行最講究個吉利,哪怕只是心理安慰,尤其在前兩天同事剛出了那事兒之後,這種儀式更不能馬虎。

在他們跪拜的時候,桃桃繞著美人宅走了一圈。

比起周圍的小洋房,這一棟房子格外大,圍墻也格外高,足有兩米。

墻內種著幾棵高樹,正值盛夏,上面卻光禿禿的連一片葉子都沒有。

樹幹落了十幾只漆黑的夜鴉,在這昏暗的月光下,不仔細看像是倒懸的蝙蝠。

在樹杈的交掩間,紅色的房檐隱約可見,只是年代久遠,上面已經掉了好大一層漆。

鬧鬼的宅子大多是因為有人橫死怨氣橫生,或是風水有異。

桃桃幼年時偷懶,李三九教過她一些風水,可她偷懶沒好好學。

不過就算只能看出一點皮毛,桃桃也知道,這一條路上的宅子都是有了年頭的,並且很貴,那個年代的有錢人挑選宅子更看風水,如果青龍路的風水不好,那些人不會一窩蜂在這裏建宅子。

所以問題不是出在風水上,而是出在宅子本身。

她繞著宅子轉了一圈,李小海他們也拜好了,將香爐擺在門邊,掏鑰匙打開了門。

“應桃子,第一天正式上崗先帶你長長見識,一會兒你跟著我別亂跑,當心被嚇得嘰哇亂叫還要我收拾爛攤子。”李小海撩了下頭上的黃毛,冷眼瞥著桃桃,“聽見了沒有?”

李小海年紀只比桃桃大一點,跟她說話倒像是個爹。

桃桃哦了一聲:“我叫應桃桃。”

進了大門就是花園,剛剛一路走來,雖然光線暗了點,但還是能看到別家沒人住的院裏沒有打理的花園雜草叢生,但是這72號的院裏卻光禿禿的,一根草葉都看不見。

“見了鬼。”竿子見到院裏的土壤驚訝道,“這美人宅真就寸草不生了?”

李小海雖然個子不高,但兇悍得很,一巴掌扇在他的腦門上:“去你嗎個混賬玩意兒,那個字兒能在這種地方說嗎?要是你胡言亂語出了什麽事,老子一腳踹死你!”

竿子被扇了一巴掌也不敢惱,他低聲說:“經理,你忘了,死字也不能說的。”

“我什麽時候說死了?”李小海又給了他一巴掌,“是你想死了吧?”

“你又說了,還說了兩遍!”竿子委屈道。

在他們爭吵的時候,高個子的大福打開了洋房的門:“經理,現在進去嗎?”

李小海:“當然進,既然收了人家的錢就盡心盡力給人家好好辦事,就算這屋子真有不對勁,大不了咱們出去退錢,但是在這裏面一分鐘就要盡心盡力,都聽明白了嗎?”

兩人應了,他正要走進那扇黢黑的門裏,發現少了個人。

一回頭看見桃桃蹲在院裏的枯樹下,手裏擷了一撮土放在鼻子下面聞。

“應桃桃。”李小海壓低了聲音叫道,“都說了叫你跟著我,在那瞎扒些什麽呢?還不快跟上?”

桃桃拍了拍手上的土,將富貴留在外面,起身跟著他們進了美人宅。

二十多年沒有人進過這棟宅子了,所以一開門,撲面而來一股灰塵和塵蟎味。

宅子一共三層加一個閣樓,占地面積兩百多平,大大小小的房間加起來三十多間。

這裏的電路早就壞了,三個男人嘴上雖然不說,但很有點保護女孩的自覺,打著手電,小心翼翼地走在前面。

木地板一踩就嘎吱嘎吱響個不停,進門第一眼望去是個大客廳,墻皮同外面一樣都是刷紅漆,但是墻皮掉落得斑斑駁駁,家具也沒了大半,只有一張皮沙發和幾個不知做什麽用的矮櫃子,上面也蒙了一層的灰。

李小海就著電筒的光在地上看到四行腳印,不出意外其中三行就是前些天那三個員工留的,但剩下一行又是誰的?

主人買下這裏後根本沒進來過,難道還有別人進來了?他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他蹲在沙發前,掏出了三張紙。

一張遞給大福,一張遞給竿子,一張自己留著。

“別的兇宅重點的地方都是廁所、地下室、儲藏室這樣的地方,但這裏不同,咱們得一間間試過,晚上都別睡了,等白天再睡,你們兩個一人一間去那邊的房間,我今晚守著客廳,記著,不要關門,有動靜互相照應。”

兩人拿著紙去了。

桃桃看著李小海手裏那張紙,比她之前去路結櫻家拿的那張更細致。

紙上一共分為幾欄,今晚的任務繁重,要檢查客廳的所有家具,地板還有墻縫,一絲也馬虎不得。

李小海雖然性子有點孤傲暴躁,但在工作上確實盡職盡責,他進來才幾分鐘,已經動手開始檢查沙發了。

桃桃抱臂靠在墻上:“也給我分一間房吧。”

李小海抽空瞥了她一眼:“都說了你第一天上班先跟著我,有經驗嗎你?會幹活嗎你?還想自己獨攬一間房,你不怕半夜叫鬼吃了我還怕你嚇出什麽毛病來,一邊待著去吧。”

桃桃提醒他:“在這不能說鬼。”

李小海連忙呸呸呸。

桃桃已經名正言順地進來了,原本是想要自己行動的,但進了宅子後卻發現這裏很怪。

無論是外墻、院子裏的土壤,還是這間屋子裏都幹幹凈凈,沒有任何邪氣和不對勁的地方。

可如果說屋子裏沒有古怪,那麽前幾天進來的人又是怎麽瘋的?

恐怕這處兇宅沒有她想象中那麽簡單,一個不慎,說不定她應付起來都困難。

桃桃打消了原本想要直接全屋搜查的念頭,打算以退為進在這等著,看看這屋裏究竟有什麽古怪。

她打了個哈欠,李小海嘁了一聲:“女人就是麻煩,要是困了你找個地方睡一會兒吧。”

他只是隨便說說,但沒想到那看上去清秀柔軟的女孩竟然真的走到他剛檢查過的沙發上,倚著破損的沙發,頭一歪,打起了盹兒。

他驚訝地合不攏嘴,這屋裏陰冷怪異,也不知道她怎麽能睡得著。

……

桃桃進入了靈境。

以她的體力和精神力倒不是非睡不可,但是每當這種困意襲來時,她一閉眼就會進入小孩的靈境,所以察覺到困意湧上,她當即就找地方睡過去了。

再睜眼時,果然進來了。

小孩端坐著:【為什麽來這種地方?】

桃桃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他說的是兇宅。

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笑著看他:“你怎麽知道我來這種地方?難不成你真附在我身上?既然在我身上,為什麽還要那麽辛苦拉我進入你的靈境,直接現身跟我說話不就行了?”

小孩說:【你不會驅了我嗎?】

桃桃就喜歡他這沒有任何顧忌想說什麽就說的模樣,她說:“所以你是欺負我在靈境裏不能動用力量。”

小孩:【如果我欺負你,你就不會這樣站在這裏了。】

桃桃突然把頭探到他面前:“真的嗎?我不信,除非你欺負我一下讓我看看你多厲害。”

小孩這次沒有因為她的靠近而後躲,他面朝著桃桃靜了一會,而後突然伸手,重重地在她白皙的臉上掐了一把。

桃桃沒有料到他會動手,痛得啊了一聲:“還真下手啊?”

小孩掐完之後臉就紅了,桃桃笑了:“你怎麽每次都臉紅,不就是掐了一下臉嗎?你這小怪物是沒見過女人嗎?”

小孩在地上寫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桃桃想了想,狡黠地說:“我也不想來這種地方,但南宮他一直不醒,那天他在黃泉九落塔裏吸收了很多邪祟,我想著是不是因為那些邪祟不夠他吃,營養不夠,所以他才一直不出來,這地方鬧鬼,應該可以捉到邪祟給他吃吧。”

【他才不吃這些。】

桃桃笑著問:“你又知道了?”

小孩沒有答,他用樹枝輕輕點著地上的灰塵:【你,很喜歡那個叫南宮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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