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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墻裏的黑色炮筒對準唯一行駛的不明船只，轟然出擊，‘嘭！嘭！’的遠程炮彈擊向那艘船，有的射入水面，有的擦船而過，硝煙四起。
“哦？”船開始左右搖晃，劉並不喝茶，用煙草制出一屋子的雲霧，“已經被伯爵發現了呢，看來菲尼醬也是一顆被棄掉的棋子。”
這艘船上的是可不光是他呢，邀約讓小伯爵的一同上船卻不是用來做質，劉他只是有些好奇.....
“覺得恰好相反。”她的那顆棋子就握她的手心，而且快要發揮作用了。
一片片炮轟聲煙霧中，一個黑發黑衣的男抱著一個少年淩空跳出，靈巧的閃過黑色的炸彈，幾個跳躍間從懸崖峭壁順下，用這些實心彈當著力點，那些兇猛的炮彈如火色流星劃過無一觸碰到。
“這場游戲的最後一局終於來了，還請客海涵的失禮。”藍貓率先出去，劉站來對他們微微彎腰以示抱歉，最後窗內只剩下菲尼安和格雷爾。
炮彈擊中劉的船，主桅從中間折斷，船員尖叫的落入海中，或成為炮彈的灰燼。
格雷爾隨著左搖右晃的船搖擺不定，倒是很好玩的樣子，看著旁邊淡定的好奇的問：“菲尼醬，怎麽怪怪的。”說著用手指戳戳她的臉頰。
感覺從那個蠢天使手裏出來後，就冷淡的多，哎呀不會是受刺激了吧？記起以前他回收的靈魂裏有一個就是因為心理陰影導致格扭曲，後來死於非命！
越想越有可能，紅發死神擔憂無比，眨巴眼說：“如果扭曲的話請發洩身上吧，家一定不會反抗的嗯～”
菲尼安黑線的移開視線，聽著外面的情況說：“想太多了，劉的戲結束就該的戲上場，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
天空陰沈的可怕，像是暴風雨要來臨的前奏，被炮彈擊中的地方冒出滾滾的黑色濃煙，從宛如戰場半毀狀的船帆走出一個梳著雙辮，齊劉海的女子，她身形玲瓏手裏卻拿著碩大的流星錘。
塞巴斯和夏爾降到船上，黑發執事把夏爾放到地上看著藍貓說：“來對付她。”
兩個身影空中相撞，手辦一樣外表可愛的女子力氣卻十分的巨大，揮舞著雙捶充滿暴力的美感。塞巴斯橫檔住她擊來的力道，這樣的力氣，忽然讓他想起了另一個，哦呀，女果然都不能只看外表嗎，一閃身，藍貓棕色的大眼眨動一下，趁機一腳踹向他的小腹。
另一邊劉遇到了夏爾，雙方坦誠後，開始了以生命為賭註的游戲。
塞巴斯居高臨下的看著被打倒地的藍貓，整理有些松的白手套說：“那麽嬌小的身體卻擁有那麽大的力量，但是，到底只是類。那麽，到此外止怎麽樣？”
口角溢出鮮血，藍貓顫動著身體，說：“...不會停手。”
這時，小少爺從裏面出來，劉站高臺上依舊閉著眼說道：“把藍貓輕而易舉的打敗，雖然以前懷疑過，果然，不是類啊，執事。”這個平時裝作無知，卻是到目前為止他們接觸到的裏唯一一個發現執事身份的男。
塞巴斯不置可否，說：“接下來呢，不過是個執事罷了。”
“啊，有趣，真有趣啊，伯爵，這麽有趣的世界真的是現實嗎？”天空涮涮的下起大雨，卻不能熄滅船上的火焰，憑添了更多的黑煙。
“不知周之夢可否為蝶，”他手中握著金龍青刀，水順著刀尖不斷滴落地。
“不知蝶之夢可否為周，”劉速沖向下，疾風撩起額前的黑短發，他已然半張開的混沌的黑色眼珠。
這樣的世界啊，是否夢中....
室內，紅發死神聽著外面的戰況轟烈，有些坐不住，“們好久開始，啊啊，好無聊～”
“再等等。”還沒有到時候。
劉的寶刀對準夏爾準確的揮出，千鈞一發，他的到卻穿過另一個的身體。
“阿貝萊因....”夏爾不可置信的看著為他犧牲的小警察，為什麽。
劉抽出，不遲疑的揮出第二刀。
黑發執事如風般迅速，雙手擋住他的刀刃，劉咬牙握緊了大刀，塞巴斯皺緊了眉頭，手掌向一側一偏撇出青刀，以手為刃砍向已敗的劉————
鮮血四濺。
一灘血漬黑發執事的面前劃過，冷漠的猩紅色瞳孔盛滿了驚訝，不自覺的張開雙唇，血的味道...不對。
他面前飛出去的不是那個劉，而是.....菲尼安！
“塞巴斯蒂安·米卡利斯....”痛苦的捂住胸膛，菲尼安的面上卻浮現勝利的笑意，怎麽也得扳回一層啊。
巨大的沖擊力連帶著想沖過來的藍貓身後的劉，三眼看著要跌落海底。
臨界時，手腕突然被抓緊，菲尼安逆著雨絲清楚的看到塞巴斯的臉。
黑煙，烏雲，染成灰暗色的海水，金發上飄落著銀針一樣的雨，倫敦的雨，冰涼合著硝煙味的雨水鋪面臉，落進睜開的眼睛，就像從眼角流出的淚水，她胸口的血溢出的越來越多。
以彼之手，穿之吾骨。
雨越下越大，很快的淋濕了黑發執事的背脊和頭發，寖濕的頭發更加柔軟的貼臉頰上，有一滴從發尖滴至眼眶，它主卻怔忪著。
“渴望著東西，偏不要給，這是...報覆。”菲尼安仰臉微笑，倔強的神色減少了裝出淡然感，被關起的陰暗暗室，亞修嘲諷的告訴她：被惡魔戲耍的少女啊，不過是對方的一頓精心烹飪的美食。
往事一幕幕的跳到腦海裏，鞭痕上的火辣感，死寂的暗室讓她的思路異常清晰。
靈魂慢慢契合後，執事恐怖的眼神，為救紅夫傷害自己惹得執事動怒，第一次被吸血，放任她於死神界為伍——增長力量，被天使抓住即使有少爺的命令卻懈怠著——加上仇恨，保持著自獨立的自己，堅韌向上的自己。
最後連從實驗室逃出後睡過去前那一抹黑色都回憶起，所有的事瞬間連成一條養成者的線。
不愧是惡魔啊...
親手把自己養大的東西送進地獄什麽也得不到的滋味很不錯吧，塞巴斯。
“呵呵....”幾聲低沈的笑從執事的口中溢出，塞巴斯微微偏過頭，俯首看向少女，黑發隨之微動蕩起充滿美感的弧度，他啟唇，吐出兩個字。
“....愚蠢。”
作者有話要說：HP條快要清空了！！！菲尼安終於什麽都知道了哈哈哈，天使總算坑了惡魔一回，我說過吧，這就是個惡魔的養成，可謂心計深重哦~叫你欺負菲尼安。
話說，有時候吾都覺得自己活在夢裏，蝶夢莊周。。。。
43墜海
“....愚蠢。”
聽到這兩個字,菲尼安緊緊的盯著他。
手不自覺的用力,黑發上的水滴掉落的越加密集,連成斷斷續續的珠簾沿著臉的輪廓滾落,陰沈的快要塌下的天空，執事的臉美的驚人，他嘴角拉開一個弧度卻不是在笑,“你相信了天使的話。”
菲尼安深深的望進塞巴斯的眼睛裏,裏面沈靜一片,但那詭譎的猩紅色如掩蓋著某種波濤洶湧的秘密，全身濕透的少女撇過頭，說：“我相信我自己的判斷。”
她怎麽會笨到相信惡魔的語言,他微笑著心裏卻在厭惡，他恪守禮儀卻馬上踏出道德之線，他聲音低沈卻在引誘人走入深淵。
恍然發現他們這個姿勢維持了很久，黑發執事收回拉住少女的那只手臂，拉回她。
“我說過的，”菲尼安曲臂，使出相反的力，“你想要的，偏不給你。”
語畢，祖母綠的眼睛迸發出某種耀眼的色彩，菲尼安牟足勁全力撕扯下思緒停滯一秒的執事，塞巴斯再次遇到他計算之外的突發事件，身體...跌出船圍欄，兩人一前一後向著冰冷海裏撲去。
菲尼安和他面對面，中間隔了無法拉進的距離，塞巴斯黑發向後飛起，露出一整張臉，仿佛電影中的慢鏡頭，他向著對方伸出手....
對方的眼睛卻望向他身後的某個點，高聲喊道：“格雷爾！”
“喲呵～”
伴隨著高昂的音調，一抹紅色閃過塞巴斯的眼，菲尼安跟著紅色消失在眼前，空留一片灰色調的海，他從未這麽討厭過紅色，真是讓他想讓那種色彩消失，永遠。
半路殺出的格雷爾輕松著抱著菲尼安一躍而起，依照著主人的意志離開快要被燒毀的船，踏著浮板平安的登陸陸地。
黑發執事依舊墜落著，這段距離似乎格外的漫長，接著聽到噗通的聲音，那是一副軀殼與海面相撞的水花，鹹濕的海水爭先恐後的搶奪他的空氣，冰冷的感覺竄入他的每個毛孔，連僅剩天空那灰暗亮光都慢慢的離自己遠去，仿佛沈入遙遠的夢境，啊，真是全新的感官...原來這就是沈進海底麽。
但，他渴望的東西還沒得到呢，聽，有人在呼喚他——
塞巴斯蒂安·米卡利斯
灰藍色的海水中，快要不見的黑色亮起一抹猩紅，他，要得到屬於他的東西。
先被死變態天使弄的體無完膚，又被執事砍了一刀，菲尼安覺得自己要死掉了，嚶嚶嚶——
停！這種小媳婦的哭聲絕逼不是她發出的，躺在床上的人像是被什麽困擾到，類似蚊子、蒼蠅什麽的，萬般不願的睜開眼睛，就被刺眼的白色弄得馬上閉上眼睛。
菲尼安擡手擋住眼睛，透過手的縫隙看怎麽回事，就見紅發死神不知從哪弄來的一整套醫生用具，身上也披著一件白大褂，怎麽看怎麽好笑。
“你要幹嘛？”
“咦，菲尼醬你終於醒了，一睡睡了好久！人家找了好多醫生都只知道搖頭，我一生氣就一腳把他們都踢回去了。”格雷爾湊近碎碎念。
“所以，你是打算自己親自上陣嗎？！”
菲尼安暗幸自己醒的快不然就得隔世長眠永埋地下了。
紅發死神鬥手指：“雖然菲尼醬說過不會有事，可是人家擔心嗎嗯～”
腦中不自覺的劃過船上驚險的一幕幕，菲尼安擡眼看著紋花的天花板，被子包著身體很溫暖，啊，感覺像發生在幾百年前的事，不過，還沒有結束呢，菲尼安雙手撐著身體坐起來，說：“可以準備下面的事了。”
格雷爾無意見的點頭。
“對了，索瑪他們呢，回去了嗎？”
“啊，那個小鬼和印度執事，”不歡喜的講出他們，格雷爾漫不經心的用手指繞繞長發，“還賴著不走，真不知道留他們幹嘛。”
菲尼安一笑，索瑪果然夠義氣！
“我還要去游覽印度，當然要留下導游。”
塗上藥包紮好傷口，菲尼安披上格雷爾從衣櫃裏拿出了一件紅色大衣，套上靴子正準備出去見他們時，格雷爾突然拉住她。
“什麽？”
紅發死神拉著她轉了個圈要菲尼安面對著他，接著彎下腰，臉對臉。青金色的瞳孔驟然貼來，即使隔著一道鏡框也亮的嚇人，菲尼安本能的瞪圓了眼睛。
格雷爾嘴角瀉出笑意，精心修剪過的指甲刮過菲尼安的額頭，用骨節分明的手撩起她的額發，細碎的金發乖巧柔順的躺在手指上，舒服的觸感～紅發死神忍不住搭上拇指來回搓了搓。
被撩起了劉海，菲尼安才發現自己視野一下開闊了許多，室外的光照的臥室都亮堂了點，她好像很久都沒有修建過自己的頭發，劉海都快蓋住眼睛了，眼睛向下看去，原本及頸的短發都快到肩部。
“眼睛對身體可是很重要的呢，”格雷爾向上推了下眼鏡，眼睛視力對於死神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雖然戴上醜醜的鏡框有礙美觀，可沒有眼鏡的他就跟盲人差不多吧，近視眼的死神們，“不如讓我修建，人家的技藝可是滿級哦～”
美容方面格雷爾貌似很在行的樣子，瞟了一眼死神包養極為光滑的紅色長發，菲尼安點頭說：“也好，剪壞了我不會放過你的。”
“安啦～”格雷爾把菲尼安按在椅子上，就地取材用醫生的白大褂圍在她身上，一轉手變出一把小剪刀來。他紅色的高跟鞋在她前半米內走動，弓著背，‘哢嚓、哢嚓’的細小聲音從頭頂傳來。
劉海部分很快的完成，格雷爾食指微動沿著鬢發向脖頸的頭發伸去，菲尼安一下抓住他的手。
“咦咦？”
“後面的不用剪了，留著吧我要紮起來。”
“.....哦。”格雷爾略顯失望的收回剪刀，用袖子擦幹凈菲尼安的臉。
菲尼安眼珠子向上望，手撥弄剪好的頭發說：“好像可以出去見人的樣子。”這下她可以省去剪頭發的錢了，要是格雷爾肯為其他人服務的話，說不定她可以開家洗剪吹連鎖店什麽的。
紅發死神向來都是蹬鼻子上臉，得寸進尺的貨，聽她這麽說得意的原地轉了一圈，長發也跟著飄蕩，“其實，人家在床上方面的技藝也是滿級哦～”
“唔...”風太大，她沒聽見，還是先去見索瑪他們，這樣想著菲尼安走了。
“真的啦，不管什麽姿勢都十分精通，幸福和興奮的交替快.感，一定會讓菲尼醬……”
紅發死神滔滔不絕，細數自己的技藝甚至排名了等級，嗯，真是一路在秀下限。
最後菲尼安怕僅剩的臉也被丟光，在打開門之前讓不打算停的格雷爾閉上嘴。隨即才跟索瑪和阿格尼大招呼。
他們不便久住在夏爾的家，菲尼安就讓他們搬到巴奈特宅來，還讓格雷爾帶他們出去參觀倫敦，當然格雷爾的盡責程度不能報以希望。
“嗨，菲尼安你醒了！”索瑪看見門口過來的兩個人，伸手打招呼，又見菲尼安臉色有些蒼白身上套著好似大一號的外套，立馬又關心道：“沒事吧，這幾天感覺在進行什麽秘密事件，你和夏爾那小鬼都不見人影。”
在索瑪詢問的階段，菲尼安走過來和索瑪一樣坐在編織地毯上，接過阿格尼調制的拉茶，乳白色的粘稠奶茶，喝下去從腹部升起一股暖意，菲尼安向阿格尼輕輕點頭表示感謝。
銀白色短發，深棕色皮膚的黃執事微笑的回應，繼續來回傾倒調制拉茶。
“處理女王交給的任務而已，現在已經沒事了，怎麽，很無聊？”
“是啊，”王子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說：“剛開始很有興趣，現在突然很想家，哈哈。”
“我能明白。”菲尼安把拉茶喝完，講出她真正要拜托他們的事。
“後面的幾天就不要留在倫敦吧。”想了想，為保險起見，菲尼安對索瑪和阿格尼說到。
“為什麽？要發生什麽事嗎？菲尼你要相信我和阿格尼，我們可是很厲害的！”索瑪詢問到。
阿格尼：“我會為王子和菲尼安桑盡自己最大的一份力。”
格雷爾聽到不屑的輕哼，沒說什麽。
菲尼安不想讓索瑪他們也牽扯進來，不管是慢慢離開象牙塔的索瑪還是赤誠一片的阿格尼，他們的生活都不屬於這裏，這麽深棕色巧克力般的皮膚就應該在孟加拉的陽光下融化，所以她講出她的理由：“如果留下來，誰來當我的後盾，最後的一步完全要依仗你們。”
“所以，拜托了索瑪，阿格尼，你們可是至關重要的一個環節！”菲尼安雙手合十。
至關重要...？這個詞讓索瑪瞬間滿意了，而且菲尼安或許有她的考慮。
雙手環胸，棕色王子翹起腿靠在金棕色沙發上，銀短發執事立馬放入一個靠背，大爺姿勢擺足了的索瑪一揮手豪氣的說：“交給我好了！”
如此簡單的任務。
作者有話要說：
TAT....
明天防秒盜，前一個小時不要買（秒盜的好暴躁，雖然不是什麽名家著作，可也是作者君幾個小時的辛苦勞動成果啊。）
44死神
凝視著窗外，夏爾不知道在想什麽,也許是劉告訴他的聯盟文書,也許是為他而死的阿貝萊因,也許是不回家的菲尼安...她現在也有自己的家,如同他要守護著凡多姆海威，菲尼安則要看守巴奈特,況且他身邊還潛伏著一頭兇獸。
雙手背在身後,右側的眼睛被劉海完全遮掩,夏爾就聽見執事恭敬的聲音。
“少爺，在那邊的住址已經安排好了。”
微側著眼，他望著塞巴斯說：“你不想去巴黎對嗎？”
“怎麽會產生這樣的想法，”塞巴斯手貼在褲縫，一身執事裝筆挺，“少爺在哪，身為執事必然隨身左右。”
“我聽夠了這些話，這真的是你想要回答的嗎塞巴斯？！”
“當然，我——”
“隱藏在謙和、無所表現行為之下究竟是什麽！”夏爾快聲問到，他是塞巴斯的主人，是菲尼安的親人，是除了他們自己最了解他們的人，那如有似無的占有欲到後期簡直像發.情的公獸，不經意間豎起的獸瞳更是昭然如揭。
和菲尼安一樣，夏爾一點都不覺得那是因為眼前這個男人愛上了一個人類。
雖然嚴格來說菲尼安並不算人類。
一向冷靜的少爺露出顯有的憤怒情緒，氣息也很不穩，黑發執事眨了眨眼，嘴角拉出一個弧度，“多慮了，少爺。”
他賭上惡魔最後的優質耐心是，在等待啊...
***
早上，格雷爾就報告說夏爾和塞巴斯一同離開了倫敦，登上了去往巴黎的輪船。
紅發死神翹著腿眸線流轉，八卦相的問準備外出的少女：“我們要馬上追去巴黎嗎？去巴黎也很不錯，多麽浪漫啊還可以shopping喲～”
“我們不去。”
“哈？”
“就留在倫敦。”
“哈哈？”
領著格雷爾在葬儀屋有可能出現的地方都溜達一圈，都沒有找到老板人後，竟然意外的在一家咖啡廳見到了許久不見的前輩。
“威廉桑....？”
原諒她拖長了音，還加了一個問號，在一家煙火氣十足人類小資情調的咖啡廳門外竟然見到了嚴肅臉的公務員死神，她有種想揉眼睛的沖動。
威廉還是穿著紳士流的西裝套裝，氣場與周圍的人格格不入，平時抱著走馬燈劇場的左手此時抱著的是一紙袋咖啡豆，另一手是一個包裝好的手磨咖啡機。
瞬間威廉前輩的形象從公務員變成了家政婦男。
一定是她出門的方式不對....
腦子永遠缺根筋的格雷爾幻滅了一下，立即咬著手帕尖叫：“嗷嗷嗷，威廉！竟然是威廉！威廉你為什麽大白天出現在人間，為什麽要做小嘍嘍才做的瑣碎事情，購買咖啡不是雜物科的C級人員才做的嗎，嗷，我的威廉，嚶嚶。”
大白天就不能出現在人間...麽....
跟某種只能在夜間出現的幽靈生物掛鉤，威廉很容易的抓住這個槽點，接著推了推眼鏡，發現雙手都不方便後，雙眼一瞇，道：“格雷爾桑，我需要向下級的你解釋嗎？還有請在任何時候都不要丟死神界的臉，謹記。”
“至於菲尼安……”
“嗷，BOSS，你買咖啡還自己磨的行為真是帥呆了！！！”狗腿是不對的，她只是討好而已，菲尼安默念一百遍。
“咳，”短黑發死神扭頭，說：“我對咖啡的消耗很快，不必要麻煩雜物科的同事。”
菲尼安記起這位死神可是出了名的盡職盡責，除了掛職的管理科，還涉及武器科、廉署科和涉外科等，管理科本身就是極費心力的科目（從管理格雷爾這類就可以看出），更何況其他的科屬。
難怪總是在加班，要是死神也會長黑眼圈威廉大概會被供養在熊貓基地裏。
家政婦男瞬間又變成好上司的形象，啊，威廉其實也是個內心溫柔的人。
“你們怎麽會在這？”要是他的情報沒錯，後輩應該正在為惡魔的事情而煩惱吧。
格雷爾搶先回答：“我們在找葬儀屋啦～”
對於葬儀屋的顏他一直覷逾不已，吃不到看看也不錯啊。
“說了要註意用詞格雷爾！”威廉盯了紅發死神一眼，要是手空一定會取出死神園藝剪給他腦勺一剪子，“那位大人正在死神圖書室裏。”
“剛好，要找他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回去。”
得益於威廉，菲尼安回到死神界後，打發掉格雷爾獨自一人去往死神圖書館。
矗立於半山的宏偉建築，走進去卻一個人也沒有，沿著回字形的圖書館，菲尼安爬到第四層才見到一團灰白色的影子窩在書架的一角。
“葬儀前輩，打擾了。”菲尼安走進黑乎乎的一列書架堆起的左回廊。
葬儀屋正在用手指沿著一列列排好書籍外殼滑動，似乎在找著什麽，聽到菲尼安的聲音也沒有回頭看她，繼續查找著。
菲尼安走近了才發現葬儀屋比格雷爾還高了些，和塞巴斯不相伯仲，總之就是那種站在一起會有壓迫感的身高，壓迫感其實並不只是來源於身高的差距，有些人就算接近兩米也只會給人猩猩的感覺，而那種有著危險、不要接近、神秘的氣息卻是老板自身散發的。
奇特的高帽，骨灰色的長發，黑色的長袍，遮擋在一塊布裏的死神他真正的樣子是什麽？
沿著有疤痕的側臉向下，移過紐扣高領口，脖頸下掛著細珠串的掛飾隱隱露出一點亮光，其餘藏在黑色的外袍下，腰身顯出一條圓墜子，裏面的衣服似乎是緊身的...沈心觀察的菲尼安越湊越近。
突然眼裏的人一轉向另一處走去，菲尼安連忙穩住差點踩亂的身體，接著聽到葬儀屋飄來的聲音：“小後輩，也跟著來吧。”
她得令，跟著葬儀屋上一層樓，從背影上來看今天的葬儀前輩好像很正常啊，嗯，這不正常。不正常的葬儀屋從四樓翻閱一本本走馬燈劇場直到最高一層才停下來，這裏已經是死神們的走馬燈劇場，只有葬儀這種級別的死神才能進入，菲尼安被結界攔在外。
進不去的菲尼安左右看看想去走廊上的沙發上休息時，忽然手腕一涼。
錯愕的回頭，就見灰白色長發的死神伸出手拉住她的手腕，牽著進了最高一層，這是高級死神的權限。
格雷爾手是溫涼的，塞巴斯手是恒溫，而葬儀屋的手卻是冰涼刺骨的，極寒。
不自覺的一抖，菲尼安本能的收回自己的手臂，葬儀屋也不介意圍著最上一層繞了一圈後回來，她又註意到這位死神穿著的高靴有黑色皮質綁帶物延伸至小腿。
背靠著一列書架，菲尼安腦中對神秘的葬儀添加一條屬性———禁.欲.系。
“那麽，小後輩來找我是為什麽呢？”
誒？菲尼安反應過來，連忙說出自己的請求。
聽完後，葬儀屋手指點了點自己的下巴，說：“比起這個，我倒想讓小後輩為小生解惑呢。”
解惑？
“請問，葬儀前輩。”
“即使查找了所有死神圖書館儲藏的走馬燈劇場，我也沒有發現小後輩的走馬燈呢，”說著，葬儀屋拿出一張紫紅色書簽卡在一本書的一處空白頁，又拿出一支同色系的羽毛筆唰唰的在空白頁寫上‘在死神圖書館，菲尼安·巴奈特的走馬燈劇場出現在書寫者的手裏’。
寫下這些文字後，什麽都沒有發生。
菲尼安微微瞪大眼睛。
“就像這樣都無法找出。”葬儀屋笑嘻嘻的收回所有東西。
“可是，威廉桑有說過死神的劇場。”
“嘻嘻，那只是記錄成為死神後的記憶，即使這樣也有缺失的部分，而以前的劇場卻完全空白。”灰白色死神向前一步，語氣緩緩的說：“究竟是為什麽呢？”
菲尼安腦內運轉著，每個人都有的劇場她沒有的話，答案只有一個，她原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忽然又想起靈魂契合的事，這樣的話就能說通了。但現在要怎麽回答葬儀屋！說她是三次元來的嗎餵！
“啊哈、哈，我也不知道啦哈哈、話說葬儀前輩你竟然沒戴眼鏡耶，死神不都是近視眼嗎哈哈、哈。”
死神隔著劉海看她，菲尼安猜測裏面是一片的青金色磷光。
靜默的片刻過後，在菲尼安心跳砰砰砰的要跳出時，葬儀屋終於出聲了，“嘻嘻嘻，所以小生很喜歡小後輩，嘛，為了有趣的你，拜托的事小生答應了哦。”
跪地，承蒙喜愛！
菲尼安放松下來，問：“話說葬儀前輩怎麽會忽然調查晚輩的走馬燈？”
葬儀屋：“順道而已，小生是來借死神劇場的。”
菲尼安好奇：“借死神劇場幹什麽？”
葬儀屋：“嘻嘻嘻————”
“嗯？”
“嘻嘻嘻嘻————”
菲尼安：“........”
作者有話要說：再也不弄防盜了QAQ..我的讀者都是小笨蛋...們.
這章是為了後面的劇情和葬儀番外做鋪墊，小笨蛋們真木有長評麽【←現在說這個會不會很欠扁？？？
45前奏·分別
從死神界回來後,菲尼安解決完最後一件事,心情放松的待在巴奈特宅邸處理堆積起的家事。
飲食規律，勤於睡眠,沒事種種花植植草松松土，喝喝下午茶。就這樣幾天過後,格雷爾從外帶來一份報紙，上面的內容是《1889年，埃菲爾鐵塔為巴黎萬博會順利建成》紅發死神站在書桌旁把報紙的內容念出來，詢問：“那小鬼也快要回來了吧,我們是不是要幹些什麽了？”
一想到要給沒有色彩的男人染上紅色，他就興奮，只有激烈的爭鬥啊,狂飆的鮮血啊才是他快樂的源泉。
聽到自家執事躍躍欲試的神情,菲尼安微不可聞的嘆氣，給需要處理的東西蓋上最後的紅泥印章，以後巴奈特家的產業都將按照這個模式進行，可以信任的代管理者也被選出，很長段時間內都可以自己運行下去。
不需要她再插手。
合上文件，菲尼安答非所問。
“格雷爾，處罰早就結束，我的觀察期也該過了，跟威廉申請調離吧，你不用一直當我的執事。”
泛著光的臉瞬間一僵，紅發死神都來不及收起期待的神色，嘴巴露出的尖牙好半天才拉成一條直線，“什、什麽啊....”
擁有祖母綠般眼睛的少女，好不容易從文件堆裏轉過頭來———他用心轉移註意力才得到的效果，她卻說：“和你在一起的日子都很開心，其實我一直很感謝你格雷爾桑。”
不管是初次見面笨蛋執事留下的深刻印象、變身後妖嬈又坑爹的人妖狀態，還是嘴上嚷嚷染紅誰誰誰其實最好欺負的M性格，都將是她寶貴的回憶。
格雷爾桑...？
紅發死神不習慣的掏掏耳朵，眼前這個微笑著的，和她頭發一樣耀眼的家夥在說什麽啊，誰要被發好人卡！
心裏氣憤委屈的死神，翹起鼻子，一屁股坐在桌上，單手撐著桌子就如以往一樣，手指戳著對方的額頭，“不會是熬夜趕這些無聊的東西把腦子弄壞了吧，既然開心的話不如維持原狀，人家可是A級的人員，很受歡迎的喲～”
菲尼安點頭：“是啊，臉蛋、身材都一級棒的格雷爾沒有我一定可以找個更棒的搭檔。”
紅色的高跟鞋有些煩躁的、無意識的一下一下輕撞桌腿。他說這種話時，對方應該跳起來鄙視說什麽坑爹、BT、紅毛才是正常反應吧，這些都不對！
皺起眉頭，終於放棄了一直敲擊桌腿的動作，格雷爾變換了個姿勢，雙手撐在桌上，上身向椅子上的少女靠近，隨著他的動作，滿頭的紅發鋪散開來留在胸前，與身上的鮮紅女士大衣相得益彰。
那對溢彩的青金色瞳孔逼人的湊上來，菲尼安也不閃不躲，眸色清淺。
“不必要這樣做吧，菲尼醬～”
普通的名稱在舌尖繞過，勾人的繾倦，眸線有誘人的流光。
“這是最好的方案。”簡短的回答，菲尼安把所有文件裝在一起，站起來與紅發死神擦肩而過。
格雷爾維持原有的姿勢，只是進一步就可以碰在一起的人已經離開。
“啊，沒辦法，殺了塞巴斯醬一勞永逸好了～”
擱在門把手的動作一頓，菲尼安無言。
殺戮永遠都不會是一勞永逸的代名詞，只會是麻煩的後續啊，紅·毛。
一艘從巴黎開回倫敦的汽船裏，儲藏倉裏塞滿了裝進方形框的貨物。
“今天的風很強啊。”
“嗯，浪也出奇的大，今晚可能會起風浪。”
兩個船員巡視過儲藏後，邊猜測今晚有可能惡劣的天氣邊離開這裏。
誰也沒註意到在狹窄的貨物之間藏著一個人，他穿著深藍色的外套，戴著紳士帽屏息聽見沒有談論聲後才松了口氣。
沒想到要淪落到用偷渡的方式回家....夏爾低沈了沒過多久，突然感覺身後有人的聲息，一驚，回頭一看才發現是熟人，是基本不可能出現在這的熟人。
“U、Undertaker？！”
“嘻嘻，發現伯爵。”
身後的人正是棺材鋪的老板葬儀屋，夏爾放下心來走出藏身的窄小甬道。
灰白色長發的男人，拖著長長的袖子手裏捧著一罐骨灰盒向他伸過來，裏面裝著香酥的骨頭餅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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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船開始左右搖晃，劉並不喝茶，用煙草制出一屋子的雲霧，“已經被伯爵發現了呢，看來菲尼醬也是一顆被棄掉的棋子。”
這艘船上的是可不光是他呢，邀約讓小伯爵的一同上船卻不是用來做質，劉他只是有些好奇.....
“覺得恰好相反。”她的那顆棋子就握她的手心，而且快要發揮作用了。
一片片炮轟聲煙霧中，一個黑發黑衣的男抱著一個少年淩空跳出，靈巧的閃過黑色的炸彈，幾個跳躍間從懸崖峭壁順下，用這些實心彈當著力點，那些兇猛的炮彈如火色流星劃過無一觸碰到。
“這場游戲的最後一局終於來了，還請客海涵的失禮。”藍貓率先出去，劉站來對他們微微彎腰以示抱歉，最後窗內只剩下菲尼安和格雷爾。
炮彈擊中劉的船，主桅從中間折斷，船員尖叫的落入海中，或成為炮彈的灰燼。
格雷爾隨著左搖右晃的船搖擺不定，倒是很好玩的樣子，看著旁邊淡定的好奇的問：“菲尼醬，怎麽怪怪的。”說著用手指戳戳她的臉頰。
感覺從那個蠢天使手裏出來後，就冷淡的多，哎呀不會是受刺激了吧？記起以前他回收的靈魂裏有一個就是因為心理陰影導致格扭曲，後來死於非命！
越想越有可能，紅發死神擔憂無比，眨巴眼說：“如果扭曲的話請發洩身上吧，家一定不會反抗的嗯～”
菲尼安黑線的移開視線，聽著外面的情況說：“想太多了，劉的戲結束就該的戲上場，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
天空陰沈的可怕，像是暴風雨要來臨的前奏，被炮彈擊中的地方冒出滾滾的黑色濃煙，從宛如戰場半毀狀的船帆走出一個梳著雙辮，齊劉海的女子，她身形玲瓏手裏卻拿著碩大的流星錘。
塞巴斯和夏爾降到船上，黑發執事把夏爾放到地上看著藍貓說：“來對付她。”
兩個身影空中相撞，手辦一樣外表可愛的女子力氣卻十分的巨大，揮舞著雙捶充滿暴力的美感。塞巴斯橫檔住她擊來的力道，這樣的力氣，忽然讓他想起了另一個，哦呀，女果然都不能只看外表嗎，一閃身，藍貓棕色的大眼眨動一下，趁機一腳踹向他的小腹。
另一邊劉遇到了夏爾，雙方坦誠後，開始了以生命為賭註的游戲。
塞巴斯居高臨下的看著被打倒地的藍貓，整理有些松的白手套說：“那麽嬌小的身體卻擁有那麽大的力量，但是，到底只是類。那麽，到此外止怎麽樣？”
口角溢出鮮血，藍貓顫動著身體，說：“...不會停手。”
這時，小少爺從裏面出來，劉站高臺上依舊閉著眼說道：“把藍貓輕而易舉的打敗，雖然以前懷疑過，果然，不是類啊，執事。”這個平時裝作無知，卻是到目前為止他們接觸到的裏唯一一個發現執事身份的男。
塞巴斯不置可否，說：“接下來呢，不過是個執事罷了。”
“啊，有趣，真有趣啊，伯爵，這麽有趣的世界真的是現實嗎？”天空涮涮的下起大雨，卻不能熄滅船上的火焰，憑添了更多的黑煙。
“不知周之夢可否為蝶，”他手中握著金龍青刀，水順著刀尖不斷滴落地。
“不知蝶之夢可否為周，”劉速沖向下，疾風撩起額前的黑短發，他已然半張開的混沌的黑色眼珠。
這樣的世界啊，是否夢中....
室內，紅發死神聽著外面的戰況轟烈，有些坐不住，“們好久開始，啊啊，好無聊～”
“再等等。”還沒有到時候。
劉的寶刀對準夏爾準確的揮出，千鈞一發，他的到卻穿過另一個的身體。
“阿貝萊因....”夏爾不可置信的看著為他犧牲的小警察，為什麽。
劉抽出，不遲疑的揮出第二刀。
黑發執事如風般迅速，雙手擋住他的刀刃，劉咬牙握緊了大刀，塞巴斯皺緊了眉頭，手掌向一側一偏撇出青刀，以手為刃砍向已敗的劉————
鮮血四濺。
一灘血漬黑發執事的面前劃過，冷漠的猩紅色瞳孔盛滿了驚訝，不自覺的張開雙唇，血的味道...不對。
他面前飛出去的不是那個劉，而是.....菲尼安！
“塞巴斯蒂安·米卡利斯....”痛苦的捂住胸膛，菲尼安的面上卻浮現勝利的笑意，怎麽也得扳回一層啊。
巨大的沖擊力連帶著想沖過來的藍貓身後的劉，三眼看著要跌落海底。
臨界時，手腕突然被抓緊，菲尼安逆著雨絲清楚的看到塞巴斯的臉。
黑煙，烏雲，染成灰暗色的海水，金發上飄落著銀針一樣的雨，倫敦的雨，冰涼合著硝煙味的雨水鋪面臉，落進睜開的眼睛，就像從眼角流出的淚水，她胸口的血溢出的越來越多。
以彼之手，穿之吾骨。
雨越下越大，很快的淋濕了黑發執事的背脊和頭發，寖濕的頭發更加柔軟的貼臉頰上，有一滴從發尖滴至眼眶，它主卻怔忪著。
“渴望著東西，偏不要給，這是...報覆。”菲尼安仰臉微笑，倔強的神色減少了裝出淡然感，被關起的陰暗暗室，亞修嘲諷的告訴她：被惡魔戲耍的少女啊，不過是對方的一頓精心烹飪的美食。
往事一幕幕的跳到腦海裏，鞭痕上的火辣感，死寂的暗室讓她的思路異常清晰。
靈魂慢慢契合後，執事恐怖的眼神，為救紅夫傷害自己惹得執事動怒，第一次被吸血，放任她於死神界為伍——增長力量，被天使抓住即使有少爺的命令卻懈怠著——加上仇恨，保持著自獨立的自己，堅韌向上的自己。
最後連從實驗室逃出後睡過去前那一抹黑色都回憶起，所有的事瞬間連成一條養成者的線。
不愧是惡魔啊...
親手把自己養大的東西送進地獄什麽也得不到的滋味很不錯吧，塞巴斯。
“呵呵....”幾聲低沈的笑從執事的口中溢出，塞巴斯微微偏過頭，俯首看向少女，黑發隨之微動蕩起充滿美感的弧度，他啟唇，吐出兩個字。
“....愚蠢。”
作者有話要說：HP條快要清空了！！！菲尼安終於什麽都知道了哈哈哈，天使總算坑了惡魔一回，我說過吧，這就是個惡魔的養成，可謂心計深重哦~叫你欺負菲尼安。
話說，有時候吾都覺得自己活在夢裏，蝶夢莊周。。。。
43墜海
“....愚蠢。”
聽到這兩個字,菲尼安緊緊的盯著他。
手不自覺的用力,黑發上的水滴掉落的越加密集,連成斷斷續續的珠簾沿著臉的輪廓滾落,陰沈的快要塌下的天空，執事的臉美的驚人，他嘴角拉開一個弧度卻不是在笑,“你相信了天使的話。”
菲尼安深深的望進塞巴斯的眼睛裏,裏面沈靜一片,但那詭譎的猩紅色如掩蓋著某種波濤洶湧的秘密，全身濕透的少女撇過頭，說：“我相信我自己的判斷。”
她怎麽會笨到相信惡魔的語言,他微笑著心裏卻在厭惡，他恪守禮儀卻馬上踏出道德之線，他聲音低沈卻在引誘人走入深淵。
恍然發現他們這個姿勢維持了很久，黑發執事收回拉住少女的那只手臂，拉回她。
“我說過的，”菲尼安曲臂，使出相反的力，“你想要的，偏不給你。”
語畢，祖母綠的眼睛迸發出某種耀眼的色彩，菲尼安牟足勁全力撕扯下思緒停滯一秒的執事，塞巴斯再次遇到他計算之外的突發事件，身體...跌出船圍欄，兩人一前一後向著冰冷海裏撲去。
菲尼安和他面對面，中間隔了無法拉進的距離，塞巴斯黑發向後飛起，露出一整張臉，仿佛電影中的慢鏡頭，他向著對方伸出手....
對方的眼睛卻望向他身後的某個點，高聲喊道：“格雷爾！”
“喲呵～”
伴隨著高昂的音調，一抹紅色閃過塞巴斯的眼，菲尼安跟著紅色消失在眼前，空留一片灰色調的海，他從未這麽討厭過紅色，真是讓他想讓那種色彩消失，永遠。
半路殺出的格雷爾輕松著抱著菲尼安一躍而起，依照著主人的意志離開快要被燒毀的船，踏著浮板平安的登陸陸地。
黑發執事依舊墜落著，這段距離似乎格外的漫長，接著聽到噗通的聲音，那是一副軀殼與海面相撞的水花，鹹濕的海水爭先恐後的搶奪他的空氣，冰冷的感覺竄入他的每個毛孔，連僅剩天空那灰暗亮光都慢慢的離自己遠去，仿佛沈入遙遠的夢境，啊，真是全新的感官...原來這就是沈進海底麽。
但，他渴望的東西還沒得到呢，聽，有人在呼喚他——
塞巴斯蒂安·米卡利斯
灰藍色的海水中，快要不見的黑色亮起一抹猩紅，他，要得到屬於他的東西。
先被死變態天使弄的體無完膚，又被執事砍了一刀，菲尼安覺得自己要死掉了，嚶嚶嚶——
停！這種小媳婦的哭聲絕逼不是她發出的，躺在床上的人像是被什麽困擾到，類似蚊子、蒼蠅什麽的，萬般不願的睜開眼睛，就被刺眼的白色弄得馬上閉上眼睛。
菲尼安擡手擋住眼睛，透過手的縫隙看怎麽回事，就見紅發死神不知從哪弄來的一整套醫生用具，身上也披著一件白大褂，怎麽看怎麽好笑。
“你要幹嘛？”
“咦，菲尼醬你終於醒了，一睡睡了好久！人家找了好多醫生都只知道搖頭，我一生氣就一腳把他們都踢回去了。”格雷爾湊近碎碎念。
“所以，你是打算自己親自上陣嗎？！”
菲尼安暗幸自己醒的快不然就得隔世長眠永埋地下了。
紅發死神鬥手指：“雖然菲尼醬說過不會有事，可是人家擔心嗎嗯～”
腦中不自覺的劃過船上驚險的一幕幕，菲尼安擡眼看著紋花的天花板，被子包著身體很溫暖，啊，感覺像發生在幾百年前的事，不過，還沒有結束呢，菲尼安雙手撐著身體坐起來，說：“可以準備下面的事了。”
格雷爾無意見的點頭。
“對了，索瑪他們呢，回去了嗎？”
“啊，那個小鬼和印度執事，”不歡喜的講出他們，格雷爾漫不經心的用手指繞繞長發，“還賴著不走，真不知道留他們幹嘛。”
菲尼安一笑，索瑪果然夠義氣！
“我還要去游覽印度，當然要留下導游。”
塗上藥包紮好傷口，菲尼安披上格雷爾從衣櫃裏拿出了一件紅色大衣，套上靴子正準備出去見他們時，格雷爾突然拉住她。
“什麽？”
紅發死神拉著她轉了個圈要菲尼安面對著他，接著彎下腰，臉對臉。青金色的瞳孔驟然貼來，即使隔著一道鏡框也亮的嚇人，菲尼安本能的瞪圓了眼睛。
格雷爾嘴角瀉出笑意，精心修剪過的指甲刮過菲尼安的額頭，用骨節分明的手撩起她的額發，細碎的金發乖巧柔順的躺在手指上，舒服的觸感～紅發死神忍不住搭上拇指來回搓了搓。
被撩起了劉海，菲尼安才發現自己視野一下開闊了許多，室外的光照的臥室都亮堂了點，她好像很久都沒有修建過自己的頭發，劉海都快蓋住眼睛了，眼睛向下看去，原本及頸的短發都快到肩部。
“眼睛對身體可是很重要的呢，”格雷爾向上推了下眼鏡，眼睛視力對於死神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雖然戴上醜醜的鏡框有礙美觀，可沒有眼鏡的他就跟盲人差不多吧，近視眼的死神們，“不如讓我修建，人家的技藝可是滿級哦～”
美容方面格雷爾貌似很在行的樣子，瞟了一眼死神包養極為光滑的紅色長發，菲尼安點頭說：“也好，剪壞了我不會放過你的。”
“安啦～”格雷爾把菲尼安按在椅子上，就地取材用醫生的白大褂圍在她身上，一轉手變出一把小剪刀來。他紅色的高跟鞋在她前半米內走動，弓著背，‘哢嚓、哢嚓’的細小聲音從頭頂傳來。
劉海部分很快的完成，格雷爾食指微動沿著鬢發向脖頸的頭發伸去，菲尼安一下抓住他的手。
“咦咦？”
“後面的不用剪了，留著吧我要紮起來。”
“.....哦。”格雷爾略顯失望的收回剪刀，用袖子擦幹凈菲尼安的臉。
菲尼安眼珠子向上望，手撥弄剪好的頭發說：“好像可以出去見人的樣子。”這下她可以省去剪頭發的錢了，要是格雷爾肯為其他人服務的話，說不定她可以開家洗剪吹連鎖店什麽的。
紅發死神向來都是蹬鼻子上臉，得寸進尺的貨，聽她這麽說得意的原地轉了一圈，長發也跟著飄蕩，“其實，人家在床上方面的技藝也是滿級哦～”
“唔...”風太大，她沒聽見，還是先去見索瑪他們，這樣想著菲尼安走了。
“真的啦，不管什麽姿勢都十分精通，幸福和興奮的交替快.感，一定會讓菲尼醬……”
紅發死神滔滔不絕，細數自己的技藝甚至排名了等級，嗯，真是一路在秀下限。
最後菲尼安怕僅剩的臉也被丟光，在打開門之前讓不打算停的格雷爾閉上嘴。隨即才跟索瑪和阿格尼大招呼。
他們不便久住在夏爾的家，菲尼安就讓他們搬到巴奈特宅來，還讓格雷爾帶他們出去參觀倫敦，當然格雷爾的盡責程度不能報以希望。
“嗨，菲尼安你醒了！”索瑪看見門口過來的兩個人，伸手打招呼，又見菲尼安臉色有些蒼白身上套著好似大一號的外套，立馬又關心道：“沒事吧，這幾天感覺在進行什麽秘密事件，你和夏爾那小鬼都不見人影。”
在索瑪詢問的階段，菲尼安走過來和索瑪一樣坐在編織地毯上，接過阿格尼調制的拉茶，乳白色的粘稠奶茶，喝下去從腹部升起一股暖意，菲尼安向阿格尼輕輕點頭表示感謝。
銀白色短發，深棕色皮膚的黃執事微笑的回應，繼續來回傾倒調制拉茶。
“處理女王交給的任務而已，現在已經沒事了，怎麽，很無聊？”
“是啊，”王子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說：“剛開始很有興趣，現在突然很想家，哈哈。”
“我能明白。”菲尼安把拉茶喝完，講出她真正要拜托他們的事。
“後面的幾天就不要留在倫敦吧。”想了想，為保險起見，菲尼安對索瑪和阿格尼說到。
“為什麽？要發生什麽事嗎？菲尼你要相信我和阿格尼，我們可是很厲害的！”索瑪詢問到。
阿格尼：“我會為王子和菲尼安桑盡自己最大的一份力。”
格雷爾聽到不屑的輕哼，沒說什麽。
菲尼安不想讓索瑪他們也牽扯進來，不管是慢慢離開象牙塔的索瑪還是赤誠一片的阿格尼，他們的生活都不屬於這裏，這麽深棕色巧克力般的皮膚就應該在孟加拉的陽光下融化，所以她講出她的理由：“如果留下來，誰來當我的後盾，最後的一步完全要依仗你們。”
“所以，拜托了索瑪，阿格尼，你們可是至關重要的一個環節！”菲尼安雙手合十。
至關重要...？這個詞讓索瑪瞬間滿意了，而且菲尼安或許有她的考慮。
雙手環胸，棕色王子翹起腿靠在金棕色沙發上，銀短發執事立馬放入一個靠背，大爺姿勢擺足了的索瑪一揮手豪氣的說：“交給我好了！”
如此簡單的任務。
作者有話要說：
TAT....
明天防秒盜，前一個小時不要買（秒盜的好暴躁，雖然不是什麽名家著作，可也是作者君幾個小時的辛苦勞動成果啊。）
44死神
凝視著窗外，夏爾不知道在想什麽,也許是劉告訴他的聯盟文書,也許是為他而死的阿貝萊因,也許是不回家的菲尼安...她現在也有自己的家,如同他要守護著凡多姆海威，菲尼安則要看守巴奈特,況且他身邊還潛伏著一頭兇獸。
雙手背在身後,右側的眼睛被劉海完全遮掩,夏爾就聽見執事恭敬的聲音。
“少爺，在那邊的住址已經安排好了。”
微側著眼，他望著塞巴斯說：“你不想去巴黎對嗎？”
“怎麽會產生這樣的想法，”塞巴斯手貼在褲縫，一身執事裝筆挺，“少爺在哪，身為執事必然隨身左右。”
“我聽夠了這些話，這真的是你想要回答的嗎塞巴斯？！”
“當然，我——”
“隱藏在謙和、無所表現行為之下究竟是什麽！”夏爾快聲問到，他是塞巴斯的主人，是菲尼安的親人，是除了他們自己最了解他們的人，那如有似無的占有欲到後期簡直像發.情的公獸，不經意間豎起的獸瞳更是昭然如揭。
和菲尼安一樣，夏爾一點都不覺得那是因為眼前這個男人愛上了一個人類。
雖然嚴格來說菲尼安並不算人類。
一向冷靜的少爺露出顯有的憤怒情緒，氣息也很不穩，黑發執事眨了眨眼，嘴角拉出一個弧度，“多慮了，少爺。”
他賭上惡魔最後的優質耐心是，在等待啊...
***
早上，格雷爾就報告說夏爾和塞巴斯一同離開了倫敦，登上了去往巴黎的輪船。
紅發死神翹著腿眸線流轉，八卦相的問準備外出的少女：“我們要馬上追去巴黎嗎？去巴黎也很不錯，多麽浪漫啊還可以shopping喲～”
“我們不去。”
“哈？”
“就留在倫敦。”
“哈哈？”
領著格雷爾在葬儀屋有可能出現的地方都溜達一圈，都沒有找到老板人後，竟然意外的在一家咖啡廳見到了許久不見的前輩。
“威廉桑....？”
原諒她拖長了音，還加了一個問號，在一家煙火氣十足人類小資情調的咖啡廳門外竟然見到了嚴肅臉的公務員死神，她有種想揉眼睛的沖動。
威廉還是穿著紳士流的西裝套裝，氣場與周圍的人格格不入，平時抱著走馬燈劇場的左手此時抱著的是一紙袋咖啡豆，另一手是一個包裝好的手磨咖啡機。
瞬間威廉前輩的形象從公務員變成了家政婦男。
一定是她出門的方式不對....
腦子永遠缺根筋的格雷爾幻滅了一下，立即咬著手帕尖叫：“嗷嗷嗷，威廉！竟然是威廉！威廉你為什麽大白天出現在人間，為什麽要做小嘍嘍才做的瑣碎事情，購買咖啡不是雜物科的C級人員才做的嗎，嗷，我的威廉，嚶嚶。”
大白天就不能出現在人間...麽....
跟某種只能在夜間出現的幽靈生物掛鉤，威廉很容易的抓住這個槽點，接著推了推眼鏡，發現雙手都不方便後，雙眼一瞇，道：“格雷爾桑，我需要向下級的你解釋嗎？還有請在任何時候都不要丟死神界的臉，謹記。”
“至於菲尼安……”
“嗷，BOSS，你買咖啡還自己磨的行為真是帥呆了！！！”狗腿是不對的，她只是討好而已，菲尼安默念一百遍。
“咳，”短黑發死神扭頭，說：“我對咖啡的消耗很快，不必要麻煩雜物科的同事。”
菲尼安記起這位死神可是出了名的盡職盡責，除了掛職的管理科，還涉及武器科、廉署科和涉外科等，管理科本身就是極費心力的科目（從管理格雷爾這類就可以看出），更何況其他的科屬。
難怪總是在加班，要是死神也會長黑眼圈威廉大概會被供養在熊貓基地裏。
家政婦男瞬間又變成好上司的形象，啊，威廉其實也是個內心溫柔的人。
“你們怎麽會在這？”要是他的情報沒錯，後輩應該正在為惡魔的事情而煩惱吧。
格雷爾搶先回答：“我們在找葬儀屋啦～”
對於葬儀屋的顏他一直覷逾不已，吃不到看看也不錯啊。
“說了要註意用詞格雷爾！”威廉盯了紅發死神一眼，要是手空一定會取出死神園藝剪給他腦勺一剪子，“那位大人正在死神圖書室裏。”
“剛好，要找他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回去。”
得益於威廉，菲尼安回到死神界後，打發掉格雷爾獨自一人去往死神圖書館。
矗立於半山的宏偉建築，走進去卻一個人也沒有，沿著回字形的圖書館，菲尼安爬到第四層才見到一團灰白色的影子窩在書架的一角。
“葬儀前輩，打擾了。”菲尼安走進黑乎乎的一列書架堆起的左回廊。
葬儀屋正在用手指沿著一列列排好書籍外殼滑動，似乎在找著什麽，聽到菲尼安的聲音也沒有回頭看她，繼續查找著。
菲尼安走近了才發現葬儀屋比格雷爾還高了些，和塞巴斯不相伯仲，總之就是那種站在一起會有壓迫感的身高，壓迫感其實並不只是來源於身高的差距，有些人就算接近兩米也只會給人猩猩的感覺，而那種有著危險、不要接近、神秘的氣息卻是老板自身散發的。
奇特的高帽，骨灰色的長發，黑色的長袍，遮擋在一塊布裏的死神他真正的樣子是什麽？
沿著有疤痕的側臉向下，移過紐扣高領口，脖頸下掛著細珠串的掛飾隱隱露出一點亮光，其餘藏在黑色的外袍下，腰身顯出一條圓墜子，裏面的衣服似乎是緊身的...沈心觀察的菲尼安越湊越近。
突然眼裏的人一轉向另一處走去，菲尼安連忙穩住差點踩亂的身體，接著聽到葬儀屋飄來的聲音：“小後輩，也跟著來吧。”
她得令，跟著葬儀屋上一層樓，從背影上來看今天的葬儀前輩好像很正常啊，嗯，這不正常。不正常的葬儀屋從四樓翻閱一本本走馬燈劇場直到最高一層才停下來，這裏已經是死神們的走馬燈劇場，只有葬儀這種級別的死神才能進入，菲尼安被結界攔在外。
進不去的菲尼安左右看看想去走廊上的沙發上休息時，忽然手腕一涼。
錯愕的回頭，就見灰白色長發的死神伸出手拉住她的手腕，牽著進了最高一層，這是高級死神的權限。
格雷爾手是溫涼的，塞巴斯手是恒溫，而葬儀屋的手卻是冰涼刺骨的，極寒。
不自覺的一抖，菲尼安本能的收回自己的手臂，葬儀屋也不介意圍著最上一層繞了一圈後回來，她又註意到這位死神穿著的高靴有黑色皮質綁帶物延伸至小腿。
背靠著一列書架，菲尼安腦中對神秘的葬儀添加一條屬性———禁.欲.系。
“那麽，小後輩來找我是為什麽呢？”
誒？菲尼安反應過來，連忙說出自己的請求。
聽完後，葬儀屋手指點了點自己的下巴，說：“比起這個，我倒想讓小後輩為小生解惑呢。”
解惑？
“請問，葬儀前輩。”
“即使查找了所有死神圖書館儲藏的走馬燈劇場，我也沒有發現小後輩的走馬燈呢，”說著，葬儀屋拿出一張紫紅色書簽卡在一本書的一處空白頁，又拿出一支同色系的羽毛筆唰唰的在空白頁寫上‘在死神圖書館，菲尼安·巴奈特的走馬燈劇場出現在書寫者的手裏’。
寫下這些文字後，什麽都沒有發生。
菲尼安微微瞪大眼睛。
“就像這樣都無法找出。”葬儀屋笑嘻嘻的收回所有東西。
“可是，威廉桑有說過死神的劇場。”
“嘻嘻，那只是記錄成為死神後的記憶，即使這樣也有缺失的部分，而以前的劇場卻完全空白。”灰白色死神向前一步，語氣緩緩的說：“究竟是為什麽呢？”
菲尼安腦內運轉著，每個人都有的劇場她沒有的話，答案只有一個，她原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忽然又想起靈魂契合的事，這樣的話就能說通了。但現在要怎麽回答葬儀屋！說她是三次元來的嗎餵！
“啊哈、哈，我也不知道啦哈哈、話說葬儀前輩你竟然沒戴眼鏡耶，死神不都是近視眼嗎哈哈、哈。”
死神隔著劉海看她，菲尼安猜測裏面是一片的青金色磷光。
靜默的片刻過後，在菲尼安心跳砰砰砰的要跳出時，葬儀屋終於出聲了，“嘻嘻嘻，所以小生很喜歡小後輩，嘛，為了有趣的你，拜托的事小生答應了哦。”
跪地，承蒙喜愛！
菲尼安放松下來，問：“話說葬儀前輩怎麽會忽然調查晚輩的走馬燈？”
葬儀屋：“順道而已，小生是來借死神劇場的。”
菲尼安好奇：“借死神劇場幹什麽？”
葬儀屋：“嘻嘻嘻————”
“嗯？”
“嘻嘻嘻嘻————”
菲尼安：“........”
作者有話要說：再也不弄防盜了QAQ..我的讀者都是小笨蛋...們.
這章是為了後面的劇情和葬儀番外做鋪墊，小笨蛋們真木有長評麽【←現在說這個會不會很欠扁？？？
45前奏·分別
從死神界回來後,菲尼安解決完最後一件事,心情放松的待在巴奈特宅邸處理堆積起的家事。
飲食規律，勤於睡眠,沒事種種花植植草松松土，喝喝下午茶。就這樣幾天過後,格雷爾從外帶來一份報紙，上面的內容是《1889年，埃菲爾鐵塔為巴黎萬博會順利建成》紅發死神站在書桌旁把報紙的內容念出來，詢問：“那小鬼也快要回來了吧,我們是不是要幹些什麽了？”
一想到要給沒有色彩的男人染上紅色，他就興奮，只有激烈的爭鬥啊,狂飆的鮮血啊才是他快樂的源泉。
聽到自家執事躍躍欲試的神情,菲尼安微不可聞的嘆氣，給需要處理的東西蓋上最後的紅泥印章，以後巴奈特家的產業都將按照這個模式進行，可以信任的代管理者也被選出，很長段時間內都可以自己運行下去。
不需要她再插手。
合上文件，菲尼安答非所問。
“格雷爾，處罰早就結束，我的觀察期也該過了，跟威廉申請調離吧，你不用一直當我的執事。”
泛著光的臉瞬間一僵，紅發死神都來不及收起期待的神色，嘴巴露出的尖牙好半天才拉成一條直線，“什、什麽啊....”
擁有祖母綠般眼睛的少女，好不容易從文件堆裏轉過頭來———他用心轉移註意力才得到的效果，她卻說：“和你在一起的日子都很開心，其實我一直很感謝你格雷爾桑。”
不管是初次見面笨蛋執事留下的深刻印象、變身後妖嬈又坑爹的人妖狀態，還是嘴上嚷嚷染紅誰誰誰其實最好欺負的M性格，都將是她寶貴的回憶。
格雷爾桑...？
紅發死神不習慣的掏掏耳朵，眼前這個微笑著的，和她頭發一樣耀眼的家夥在說什麽啊，誰要被發好人卡！
心裏氣憤委屈的死神，翹起鼻子，一屁股坐在桌上，單手撐著桌子就如以往一樣，手指戳著對方的額頭，“不會是熬夜趕這些無聊的東西把腦子弄壞了吧，既然開心的話不如維持原狀，人家可是A級的人員，很受歡迎的喲～”
菲尼安點頭：“是啊，臉蛋、身材都一級棒的格雷爾沒有我一定可以找個更棒的搭檔。”
紅色的高跟鞋有些煩躁的、無意識的一下一下輕撞桌腿。他說這種話時，對方應該跳起來鄙視說什麽坑爹、BT、紅毛才是正常反應吧，這些都不對！
皺起眉頭，終於放棄了一直敲擊桌腿的動作，格雷爾變換了個姿勢，雙手撐在桌上，上身向椅子上的少女靠近，隨著他的動作，滿頭的紅發鋪散開來留在胸前，與身上的鮮紅女士大衣相得益彰。
那對溢彩的青金色瞳孔逼人的湊上來，菲尼安也不閃不躲，眸色清淺。
“不必要這樣做吧，菲尼醬～”
普通的名稱在舌尖繞過，勾人的繾倦，眸線有誘人的流光。
“這是最好的方案。”簡短的回答，菲尼安把所有文件裝在一起，站起來與紅發死神擦肩而過。
格雷爾維持原有的姿勢，只是進一步就可以碰在一起的人已經離開。
“啊，沒辦法，殺了塞巴斯醬一勞永逸好了～”
擱在門把手的動作一頓，菲尼安無言。
殺戮永遠都不會是一勞永逸的代名詞，只會是麻煩的後續啊，紅·毛。
一艘從巴黎開回倫敦的汽船裏，儲藏倉裏塞滿了裝進方形框的貨物。
“今天的風很強啊。”
“嗯，浪也出奇的大，今晚可能會起風浪。”
兩個船員巡視過儲藏後，邊猜測今晚有可能惡劣的天氣邊離開這裏。
誰也沒註意到在狹窄的貨物之間藏著一個人，他穿著深藍色的外套，戴著紳士帽屏息聽見沒有談論聲後才松了口氣。
沒想到要淪落到用偷渡的方式回家....夏爾低沈了沒過多久，突然感覺身後有人的聲息，一驚，回頭一看才發現是熟人，是基本不可能出現在這的熟人。
“U、Undertaker？！”
“嘻嘻，發現伯爵。”
身後的人正是棺材鋪的老板葬儀屋，夏爾放下心來走出藏身的窄小甬道。
灰白色長發的男人，拖著長長的袖子手裏捧著一罐骨灰盒向他伸過來，裏面裝著香酥的骨頭餅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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