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這個聲音，楊日天和蘇水靈頓時身形一顫，宛若做賊被抓一般心虛。

“沒……沒什麽，先生，我們在探討修行心得呢！”蘇水靈眼珠子一轉，急中生智說道。

楊日天楞了一下，隨後馬上反應了過來，連連附和說道：“對對，就是這樣，探討修行呢，沒錯的！”

“哦？真是這樣嗎？”葉淩挑了挑眉頭。

楊日天和蘇水靈此時哪還敢改口？那自然是小雞啄米一般的瘋狂點頭，神情之間很是緊張，唯恐被葉淩看出什麽異樣來。

畢竟葉淩這幾年給他們做先生，性子雖說也算隨和，但若是他們兩個犯了錯，那麽葉淩給他們的懲戒，那也是不輕的。

見這兩人這般心虛的樣子，葉淩看著也是心裏好笑。

不過這些在他看來都是小事，葉淩倒也不戳破什麽，只是隨意說道：“既然如此，你們探討修行，可有什麽收獲？”

楊日天和蘇水靈對視一眼，隨後楊日天思索了片刻，上前一步，恭敬行禮說道：“回稟先生，學生以為，修行一事，我人族倒也當真稱得上是得天獨厚。尤其是先生所傳這儒道，更是極其適合我人族修行。”

“若是能夠將之推廣開來，這儒道，必將能夠幫助我人族更加強盛不衰。”楊日天如此說道。

葉淩點了點頭，隨後淡淡說道：“那麽，楊日天，你覺得儒道能夠幫助人族強盛，靠的是什麽呢？是煉氣修行得來的力量嗎？”

楊日天頓時一怔：“這是自然，擁有足夠的力量，才有在這天地間開口說話的權利，難道……先生有什麽其他的見解？”

葉淩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說道：“強者為尊，實力說話。這個道理，在這洪荒天地間，可說對，但卻也不全對。”

“何謂可說對，卻也不全對？還請先生賜教。”楊日天神情肅然，執弟子禮向葉淩請教。

“若是只依照洪荒天地間的生存法則，強者為尊，自然沒錯。但是這道理用在我人族，卻很難做到完全適用。”

“便說如今人族，出生之時呱呱墜地，嬰兒之身，是否能跑？能走？能自主進食？”

楊日天不假思索道：“自是不能的。”

“既然不能，那麽，強弱便體現了出來。幼年是弱，老年亦是弱，弱者該如何生存？莫非已經失去了存在的價值？可無幼何以成年，無老何以生幼？”

“也許你覺得強者為尊的道理，可以只適用於族群之間，只用於人族對待其他洪荒萬族。但是本座告訴你，人心難測，誰也無法保證這一點如你所想，那是一個幾乎無法實現的理想世界。”葉淩徐徐說道。

楊日天聽著神情蒼白，仿佛有些東西已經產生了自我質疑一般：“那麽依照先生所說……修行對於人族來說……豈不是沒有用的？”

“卻也不是。”葉淩悠悠說道，“儒道出現的意義，就在於此。它規定禮法，以道德限制人心，人活一世，可平凡一生，但不可逾越心中規矩，可手無縛雞之力，但不可失卻了心中信念，這便是適用於人族的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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