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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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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聽到琉球三寶之間的對話,郁理忽然發現本丸最開始的提醒還真不是白擔心。

至少她聽完以後,腦子裏已經自動在轉怎麽把那三件寶刀搞到手的具體流程了。作為現世已經集刀近八十振的老手,如何從博物館背後的勢力集團手裏搞來想要的刀其實已經駕輕就熟。

琉球三寶刀的話,她記得好像是放在那霸市的歷史博物……打住!不能再想下去了!!

心裏的小人連忙將馬上要成型的取刀腦洞給死死堵上,郁理低頭捏自己的眉心。

還真是給藏刀組的大家和千代金丸說中了,她在作死邊緣瘋狂試探的心在蠢蠢欲動。

“是心疼他們現在沒有記憶的關系嗎?”郁理久違得感到了為難,“明明沒出事之前,我和政府出身的他們也沒覺得不能跟來現世有什麽難受的啊……”

那時候一切都在正軌上,就算政府刀過來也同樣派遣的分靈,他們的主靈依然在時政那邊工作,所以誰也不覺得他們不去現世有什麽問題。

而現在……這些政府刀為了幫助她,幫助1號本丸也同樣冒險以主靈之身降臨這座本丸,參與這個很荒唐卻不得不繼續的攻略游戲。

郁理覺得,挺感激,也挺對不住他們的。

“再想想吧……”

她嘆息一聲,轉身離開。

前有自家藏刀組的一幫刀劍為了名額各種鬧騰,後有為了政刀想去現世而不得的煩心,郁理決定跟部隊一起出陣,去前線殺個敵順便再去找點靈材散散心。

不過在那之前,她先把家裏第二振遠修的太刀迎接一下。

“家主,兄長,我回來了!”

換了一身全新造型的膝丸在回到本丸的第一眼就瞧見最想看見的兩個身影時,臉上一下子露出笑容。

薄綠發的青年擡步走到郁理跟前,接著俯身單膝跪下。

“回溯時空又一次親眼見證了源義經的一生,如今已經從春之山的記憶裏掙脫,再次明晰自身尋到新的方向,昔日源氏的重寶膝丸,如今只是您的重寶,拜見家主!”

“歡迎回來,膝丸。”郁理高興地扶起他,“氣息確實變得更強了,也更有精神了呢,呵呵。”

“是嗎?沒辜負您的期待就好。”聽到她這麽誇獎,本來還繃著嚴肅面孔的膝丸不由微露赧然,“我不在的這幾天,兄長還好嗎?沒有給家主您添麻煩吧?”

話題很自然的就轉到了旁邊的髭切身上,一邊的白衣太刀手捧著茶杯一臉無辜:“我嗎?當然很好哦,一點都沒麻煩到主公哦。”

兄弟倆一個“家主”一個“主公”,各有差別的尊稱讓周圍不少刃不由臉色微妙,被夾在中間的郁理倒是神色淡定。

“長途旅行也累了吧?一起回屋吧。”她招呼著人,率先往回走,一眾刀劍自然也跟在身後。

路上自然也是沒停下說話,大家當然有問膝丸在修行途中的見聞,仍舊不改老實和嚴肅性格的太刀一一作答。

然後就聽見他親哥中途提了個問題:“主公,之前就只說弟弟這趟回來變得更精神了,就沒別的了嗎?全身的衣飾都換遍了呢。”

#這是在問主人他弟弟新造型怎麽樣吧?#

被迫扯進這個話題的郁理:“……挺好的。既然膝丸這樣選擇,肯定是最適合他的。”

這漂亮的官面話甩出來一般事情就能結束了,結果旁邊就又傳來髭切輕飄飄的反問:“是嗎,只有合適啊?前面回來的太刀你直接誇很帥呢。”

氣氛頓時一僵,原本還害羞靦腆的膝丸肉眼可見的臉色灰白,接著慌慌張張看向郁理:“是,是有哪裏不妥當嗎?家主請詳細告訴我,我馬上調整!”

兄長說家主沒誇他帥,就代表家主並不喜歡他這身新衣裝,也就等於她其實嫌棄自己這一身,那必須要改!家主嫌棄他什麽的絕對不要!

他太認真,那份害怕被主人嫌棄的情緒明顯到很多高情商的刀不忍直視,也不知是心疼他多一點,還是更心疼一下突然就被架上去下不來臺的主人。

唯有煽風點火的某哥哥切看戲看得興致盎然。

“真、真沒必要調整的!”受不住膝丸這恐慌式的追問,郁理也跟著有些慌,逼急之間不由說漏嘴,“我就是想新陣服沒有以前那套顯得腿長腰細了。”

周遭看戲的眾刃:!!!

視線不由集中在膝丸新陣服那圍在腰胯間的護甲,這東西一上身雖說大大增強了防禦力,可確實也將膝丸原本修長的體型襯得比以前短了。

主君畢竟是女孩子啊,會更挑剔這方面也很正常呢。

#腿長腰細嗎,他們知道了。#

在膝丸耿直含淚說要立刻換回原陣服而郁理和其他刃拼命拉著連聲勸阻的混亂背景下,某白衣太刀捧著茶杯悠哉悠哉喝了一口。

嗯,他也知道了。

髭切——!!

郁理是真要被氣歪鼻子,哪有弟弟才遠修歸來就這麽折騰的,這個渣哥!

“你明天就給我修行去!”一天天的就搞事!

“是,是。肯定會去的。”比起被坑後暴怒中的主人,源家的哥哥切非常淡定,“不過要把今天的出陣任務做完哦。”

他和膝丸交換了極化順序,因此原本該是膝丸的出陣任務自然也由他來頂。

偏偏這會兒才回來的弟弟丸不但一點沒有被坑的怨氣,甚至聽到有出陣任務時主動請纓:“我已經回來了,出陣的話還是仍由我去,兄長在家中休息……”

“不準!”/“不用的。”

暴怒和平靜的兩重拒絕,皆是不容反駁。

被最重視的兩人聯手鎮壓,本就最弱勢的膝丸一下子沒了聲。

“你就是性格太認真,才老是被你哥欺負。”修行回來還是這樣,郁理恨鐵不成鋼。

“我倒不覺得有什麽。”膝丸見她替他生氣不由笑了,“而且,被哥哥折騰也算是弟弟的本願吧,請不要為此發生爭執,我更希望您和兄長關系越來越好。”

郁理心中的小人倒抽了一口氣,這就是True End級粉寶石的威力嗎?還是說兄控的必然選擇呢?

不管哪一種都太可怕了!不,是膝丸修行回來以後兄控的程度更可怕了啊!

於是換好裝備列好隊伍即將往前線之際,郁理都用一種吃了檸檬的視線看向髭切。

這家夥走了什麽大運竟然能有膝丸這樣的弟弟。

面對這種眼紅目光,源氏的金發太刀只是向她回以彎唇一笑,時空穿梭已經開始。

這次的合戰場,是位於平安時代。

依然是和兩軍對壘的歷史事件有關,畢竟很多歷史事件都是由一場場的戰爭勝負所左右的。哪一方陣獲勝,所屬的勢力和背後的大名就會擁有更多的影響力,對歷史的沖擊是巨大的。

這種戰場地圖,無論刀劍們還是郁理都已經非常熟悉和習慣。

郁理這回沒有攬過指揮權,而是放給隊長領導發揮,這回的合戰場難度系數不高,戰場地型又是平原,迫於一覽無餘的簡單地形溯行軍能施展的陰謀詭計自然大幅度縮水,這邊很快就針對這場戰爭的相關歷史信息做出了好幾套應對方案。

清剿溯行軍的工作很順利,在人類軍陣嘶吼互沖到尾聲時,不被他們註意到的另一處戰場,刀劍男士們已經收割走歷史修正主義者們的頭顱。

“喲西,打完收工!”隊長大包平將自己本體扛在肩頭,豪邁的吆喝一聲,然後他就發現集合的人數不對,“怎麽才6個人?還有1個呢?”

一支出陣部隊有6振刀劍,加上跟著一起的主君一共7人。可現在說好的集合點上只有5振刀和主人在此。

少了誰?

“髭切呢?”大包平四下張望,“他上哪兒了?”

誰都知道他雖然在本丸裏總一副不著調的健忘老人狀,但上戰場可從沒掉過鏈子的。

這情況就很反常了。

在其他隊員紛紛四散著張望尋找時,郁理也是眉頭緊鎖,在部下們逐漸心慌之際她擡起手來:“你們先在此地隱蔽等候,我去找他。”

她畢竟是用靈力喚醒刀劍們的審神者,根據體內相同的靈力波動指引,總能找到他。

大包平就看到主人閉眼感應了幾息,覆而睜眼擡頭選定了一個方向,腳尖一點已經往附近鳴金收兵的戰場幾個起跳疾奔而去。

“髭切在屍堆附近?”有刀吃驚地叫出來。

哪一次兩軍沖殺結束後不是留下一地的屍體,這些戰場有時候會被打掃,有時候直接扔下不管,端看統帥怎麽做了。顯然,這次的戰爭結束就沒人清理,任由屍體血汙蔓延。

大包平望著主人離開的方向,卻皺起了眉頭:“你們,有沒有感覺到?那裏有妖怪的氣息?”

但又不像是他以往感應到的正常妖怪,妖氣裏沾著一股讓他本能很厭惡的扭曲味道。偏偏他卻毫無印象,什麽都想不起來。

大包平想不起來,郁理卻是記得這種惡臭的氣息的。

比良阪的亡靈氣息,還有妖物的妖氣,然後被迫扭曲融合在一起的瘋狂味道。

神器,黃泉之語!

還有它制造出來的面妖!

兩者只要提起其中一個,就能立刻聯想到一個人——術師!

瞬步發揮到極致,郁理沖到事發地時,髭切已經是全身染血的重傷之姿,他的周身被四頭貼著符咒面具的妖怪瘋狂圍攻著。

本該遺忘在心底的刻骨恨意徹底暴漲,一瞬間她一雙眼睛覆滿冰霜,同時也折射出斬魄刀解放的光芒。

都給她死!

幾乎是眨眼之間,四頭還在猛攻中的面妖動作驟停,下一秒被大缷八塊跌落成一地的碎肉。

“髭切!”一把上前扶住要脫力跌倒的太刀,郁理壓下想要搜尋追殺術師的沖動,更在意他的傷勢,“還能走嗎?”

“大概有點困難。”太刀沒有逞強,剛剛才在四頭面妖的圍襲下存活已經費了他僅剩的氣力,“哎呀,失敗了啊。”

他帶著血痕的臉露出一個苦笑。

“本來處理完溯行軍就該走的,結果感應到屍堆附近不對勁,總覺得那裏有什麽東西讓我控制不住殺意,過去探查的時候就被埋伏圍攻了……”

他說到這裏很遺憾。

“我感覺到幕後主使早就逃遠了,也不知道是想利用這個滿是死人的戰場幹什麽?”

她知道。

郁理垂下眼。

是利用那個黃泉神器給惡臭的靈魂換一件“新容器”吧。這個時代的術師對黃泉之語的利用率遠沒有後世那樣強,說不定“換身”之法都沒練熟。

而最容易撿到新容器的地方,當然是各種剛撤退的新戰場,練習材料要多少有多少。

髭切是那場慘劇中唯一活下來的古刀,對於術師的厭憎和敏銳度自然遠超其他刀劍,感應到他的氣息後會控制不住殺意本能找過去倒也不奇怪。

“先別管那些了。”她不想在這時跟他說這些,拉過他的手臂放在肩頭,“我們回本丸。”

“哎?”深受重傷的太刀詫異擡眼,“不是說後面還要尋靈材嗎?不找了嗎?”

郁理咽下罵人的沖動:“不找了。你這副樣子我怎麽放心去找東西?”

主人又被氣到,但氣人的刃自己還挺開心的。

髭切滿身是血的回來,自然又是引起了本丸一陣騷亂,聽說是被那個時代的妖怪圍攻後又是一片嘩然。

最著急的還是膝丸,看到兄長這樣簡直嚇壞了。

——卻都被郁理轟走,趕出了手入室外。

這麽多人圍著簡直神煩,弄得她本來就因為術師而心浮氣躁的情緒更加煩躁了。

“主公認識那個幕後操縱者是嗎?”被按在病床時,髭切突然道。

郁理的動作一頓,沒理會,直接拿走他裂痕斑斑的本體,抽鞘查看,傷得非常嚴重。

“而且您和他有大仇。”因為帶傷,平日裏綿軟動聽的嗓音這會兒略微有些沙啞,“下次再遇到的話,就找來斬掉吧。”

“閉嘴。”郁理淡聲呵斥,將本體放進手入池中,“這不是你現在該操心的事。”

她回身去取加速劄,剛捏在手中正要放進手入池裏,病床上的付喪神突然伸手扣住了手腕並往下一拉。

視野旋轉,短暫的視角變幻後,郁理一臉懵的被反按在病床上,而該躺在上面的刃則反壓過來,兩手都抓著她的手腕撐在她的腦袋兩側,算是一個標準的床咚。

“你……!”郁理眉間聚起怒意,都這副樣子了還想搞事。

下一秒,對方的話跟著傳來。

“你要打算這樣一個人扛到幾時?”

郁理一楞,對方卻還在自顧自說著。

“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讓管,就這樣自己一個人一直連軸轉,把這座本丸的一切包裝成象牙塔一樣仔仔細細的保護起來,你以為這樣我們就會高興?”

唔!

郁理清晰地從髭切的眼睛裏看到變了臉色的自己,她咬緊下唇,別開眼睛不去看他。

“放開,我要上加速劄了。”

根本不想跟他談這個話題。

壓在上方的刃便發出了一聲低笑,郁理忽然覺得空氣有點冷,一種從上個周目就練出來的不妙預感忽然就蔓延上來。

熟悉的頭皮發麻感出現了,她一擡眼就看到太刀越湊越近的臉。

又來!?

郁理驚嚇中又有憤怒。

真當她這個主人是吃素的啊!

她肌肉繃緊當即就要反抗給這把源氏太刀一點教訓,對方突然一聲悶哼,大片的血水從他再度繃開的傷口流瀉而下,又一次加深了衣料上的紅意,有些甚至滴在她身上。

“你……!”這一幕讓她原本就要成功脫控的動作直接一滯,然後又被按了回去。兩人之間的距離這時已經呼吸可聞,對方根本沒管傷勢就一直沒停下接近。

這家夥,算準了她會心軟!

心裏氣瘋了,可手上還真就舍不得再施展暴力,郁理幾度磨牙最終還是無奈閉眼。

其實,她也不算吃虧。誰占誰便宜不一定呢。

極具阿Q精神的各種自我安慰開始反覆播放洗腦,郁理眼睛閉得緊緊,就等著這“最後一刀”落下來。

結果,卻是頸窩處突然一重。細軟的發絲貼在臉頸交接的地方,微癢的觸感。

“髭切?”郁理迷惑的重新睜眼,付喪神將腦袋埋在她的頸間一動不動。

“明天我會出遠門,去八幡大菩薩神諭指引的地方歷練。”他保持著這個動作低低道,“將寄存在那裏的庇佑之力取回來的話,您會不會變得稍微坦誠些呢?要等我回來啊,家主。”

作者有話要說:

郁理:你以為我還吃你原來那套嗎?

髭切:那我就換個策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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