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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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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作為審神者跟隨出陣部隊一起去清剿溯行軍,說實話這件事郁理已經很久沒有做過了。

應該說,從她決定擴張星宮館大肆開拓事業線後,和刀劍們一起出陣修正歷史什麽的就沒再做過。

時隔這麽久,終於要再臨戰場,為什麽卻要面臨眼前這等事態。

“部隊全員已經集合,一切準備完畢。主君,可以出發了嗎?”

本丸大門前, 第一部 隊整裝待發,作為領隊的山姥切長義朗聲詢問自己的主君。

雖說這座本丸已經有不少和審神者並肩入戰場的經驗了,但對長義來說還是第一次,不可避免的他多打量了幾次同樣一身戰鬥服的初代。

和在本丸日常裏出現的巫女裝束或日常輕裝不同,對方完全是一身便於行動和行於野外的黑色套裝,長發高高束起,雙足套著厚重的軍靴,細腰上還纏著一只不大不小的行囊,據說裏面放著野營用的物品、還有付喪神不慎受傷時使用的手入工具。

至於本該掛在那個地方的武器……

「主人是死神啊,她的刀一直在身上放著呢!」

昨天問相熟的同僚,得到的是這樣的回答。

屍魂界的死神長義不是沒見過,那身標志性的黑衣武士打扮、懸掛在腰間的斬魄刀、以及實力越強就越恐怖的靈壓,還有和時政交流時面無表情讓人不敢輕視的大貴族氣質……都讓他印象深刻。但眼前的初代,真不太看得出來。

特別是對方這會兒沒有一點主君氣勢的向他尬笑:“你現在是隊長,一切聽你安排就是。之後去合戰場也是一樣的,把我當隊員使喚就行了。”

……雖說是平易近人並且高度配合,省了他很多麻煩,但不得不說也太沒架子了。

是為了昨天的小動作心虛嗎?

長義不著痕跡地用眼角餘光掃了一眼身後沈默而立的山姥切國廣,面上卻是毫無變化,點頭應諾之後就嚴肅了神色轉身看向其他部隊成員。

“那麽走吧。為了給敵人帶去死亡!”

時空轉換的感覺並不是很舒服,沒弄清楚本丸是真實存在之前,郁理一直把這種輕微的暈眩感當做虛擬設備轉換場景時對人體神經的影響。

現在是真的了。

她是真的有在穿越時空,來到了過去的時代。

“雖然軍議時我已經強調過數遍,但在行軍之前我還是要再一次提醒各位。”作為領隊的長義走在最前,也繃著臉嚴肅警告,“在這個戰場邁出的每一步都請謹慎,因為你不知道哪一步就觸碰到了陷阱。”

是的,陷阱。

這次的新合戰場和以往遇到的那些都不一樣,沒有哪一個戰場會像這個一樣被溯行軍改造得處處都充滿了陷阱——毒箭、地坑、甚至焙烙玉這類土手蕾武器層出不窮。

戰場地勢說是野外山林,卻更像一個只能進不能退的單線牢籠,而且最關鍵的是,在戰場上游蕩的敵刀實力十分詭異。

想起上一回出陣,部隊是如何在陷阱和敵人的夾擊下狼狽撤退的,長義的唇角又抿直了幾分。

“雖然你有仔細講過陷阱發動的情形,但是在沒見到實體的情況下我們也很難判斷怎麽避開啊。”鯰尾藤四郎不由道,他左看看右看看,仍是迷惑,“我什麽都沒發現,主人你呢?”

突然被cue的郁理一楞,立刻搖頭:“你們這些戰場專家如果都分辨不出陷阱怎麽找,我這個和平年代的良民就更沒辦法了啊。”

“哎?不是說屍魂界的四楓院家最精通那些裝備道具的開發和使用了嗎?主人跟著夜一大人特訓了兩回都沒接觸這個?”鯰尾頓時驚奇,“我本來還指望主人你弄出個什麽陷阱探測雷達……好痛!”

好奇主人特訓內容的鯰尾話沒說完就被旁邊的兄弟骨喰敲了腦袋:“別總提一些讓主殿為難的要求。”

“是……對不起。”鯰尾捂著腦袋老實認錯。

長義見狀暗暗搖頭,果然就算審神者一起出陣也解決不了嗎:“這個時候如果本丸裏有一振南海太郎朝尊的話,這個戰場倒是能變得更容易些。那一位是名刀劍學者,並且對陷阱十分陷阱,和肥前忠廣關系匪淺。我原本以為他不日後也會來這座本丸,可惜……”

#非洲人不配有運氣#

“嘛嘛,以我們現在的陣容和裝備發現不了陷阱位置也沒辦法嘛。”進來本丸度假快十天·至今卻沒出一振新刀·郁理哈哈幹笑著擺手,“不過該前進還是前進的,這個戰場任務不論怎麽說總要完成。我雖然不能幫助大家勘探到陷阱,但如果不幸觸發了,我也可以保護你們的。”

長義隊長很好奇這位主君的保護方法,但他都沒來得及問出口,周圍的一圈刀已經在歡呼。

“我就知道茍修金薩馬沒什麽辦不到的!區區陷阱在您面前都是小意思!”

“那我就是專心找敵刃覆仇了。”

“我和骨喰的安全就拜托您了哦,主人!”

“需要我在旁護衛嗎?”

除了某個贗品君稍微適當表達了一下守衛之心,其他刃那都是想都不想全應下了,完全沒有任何懷疑態度。

初代就強大到這個地步嗎?明明她連一把武器都沒拿在手中。

他心中不解著,但很快這些都在行軍過程中得到了答案。

咻咻咻——

無數支利箭在他們行至一處密林時,如雨般毫無征兆地兜頭而下。

“是毒箭!快散開找掩體!”長義立刻緊急指揮,上回出陣部隊可是吃了好幾次虧,每次都至少會有一人中毒受傷,導致後頭的戰鬥越發艱難。

他下意識地想拉住隨隊的主人一起去閃避,卻被人反抓住推到身後。

“都到我身後!”幾乎是郁理話一出口,部隊裏所有刃就執行完成。

撲天蓋地的箭雨直射而下,郁理早已經對著身前張開手掌,只聽見一片叮叮當當的聲音,那些箭支就在長義眼前像是撞到了什麽透明的墻體一樣折落而下,落滿了一地。

長義:“……”

咻咚!

“嗚哇!”那是龜甲貞宗不小心踩到陷阱坑整個人摔進去的驚叫,只是半截身子還在外面的時候他的腰就被一條長長的繃帶纏住,直接被一把拉回來。

“沒事吧,龜甲?”收回繃帶的郁理剛關心了一句,就被對方猛湊過來的亮晶晶雙眼給嚇退了一步。

“茍修金薩馬,這是您特訓後的新武器嗎?真是太棒了!”粉發的打刀雙頰生暈,“其實只用它來綁我的腰有點浪費了,如果能用在我的身體……呃!”

“正經點。”直接給了他腦門一手刀的郁理黑著臉,“我們在出陣呢!”

“是……對不起。”捂著腦門的龜甲一臉幸福的道歉。

長義:“……”

轟——

這次是戰國時代的著名火.藥兵器焙烙玉,這種類似手.雷的武器只要一觸發,刀劍們身上集護身和戰鬥兩用的刀裝必定會被恐怖的氣浪吹飛,讓部隊在面對敵刃時再無防護,輕易就會受傷。特別是車輪戰之下,這種沒有刀裝的劣勢極為明顯。

但這個殺傷力極大的陷阱還是被郁理用對付毒箭的方法同樣解決了。

這個人真的是說到也做到了,只憑著自己完全克制了這個合戰場上的所有陷阱,明明白白顯示了自身的強大。

這還不只,在隊伍一路無傷行軍到戰場中段,開始找地方進行休整回覆體力時,對方帶著短刀小夜鉆進林子隨便轉悠了一圈,眾人原本幹澀難咽的兵糧丸夥食就直接換成了美味的鄉野大餐,一群刃有歡呼有雀躍就是沒有意外,說明他們早已經習慣審神者出陣時會給他們準備飲食補充的事了。

再加上這期間隊伍遇到的兩支敵刀部隊,初代雖然沒有動手斬殺一振敵刃,但那進可攻退可守的行步站位已然說明了她在幫他們掠陣的守護姿態——既不爭奪部下們的軍功,更不會讓他們分心去照顧她。

該說是強大呢,還是溫柔呢……

捧著用葉子折出的碗,分析著初代在戰場上展現的另一面,山姥切長義垂下眼瞼,心情覆雜。

“不過話又說回來,陷阱的頻率是真的很高啊。”同樣吃飽行軍飯,正捧著現榨野果汁喝的郁理也是感嘆,“之前聽長義你說這個新合戰場的敵人特別擅長制作陷阱,我還以為就是那麽幾個,沒想到簡直是踩幾步就能遇雷啊!”

難怪局長他們上回過來直接翻車。

“這些都只是小打小鬧的幹擾,雖然煩人卻不至於傷筋動骨。”山姥切長義回答道,“這個合戰場最難纏的還是那些溯行軍,不知道什麽原因越往後面遇到他們就會變得越來越強,之前我們已經遇到了兩支敵軍,一支薙刀部隊,一支太刀部隊,下次如果再遇上這兩個兵種,他們的實力就全部翻倍。我說的翻倍不是簡單翻一倍的意思,而是越往後越是翻上好幾倍的呈現。”

上一回來這個戰場的他們在第三次遇到薙刀隊時,對方的領隊薙刀一招橫掃,只是一擊就摧毀了他們全隊的所有刀裝,雖然在長曾禰的指揮下眾刃揮盡全力在那些薙刀下次出擊前盡數擊殺,可之後沒了刀裝護身,負傷的人就逐漸增加,一直到後頭,在遭遇毒箭襲擊他為了救南泉直接由中傷變重傷之際,他們又第四次遭遇了敵薙刀隊……

越發恐怖的壓迫氣息讓領隊的長曾禰明白已經再無勝算,當機立斷帶著部隊撤回了本丸。

“也就是說,這個戰場最大的難點其實就是那些薙刀部隊了。只要註意偵查,仔細規避掉敵薙刀,我們就能順利完成清剿任務,拆掉敵營返回本丸吧?”小夜左文字伸手舉起了自己的本體,“沒問題,偵查的工作交給我來。”

作為短刀,在這方面他再拿手不過。

“應該沒那麽簡單吧?”一直都挺沈默的山姥切國廣在這時突然開口,他看了一眼本作長義,“如果順利規避掉棘手的戰鬥直搗敵營,上一支出陣部隊不會敗得這麽慘。不論怎麽說,長曾禰虎徹的無論個人實力還是指揮經驗對付這種程度的戰場還是綽綽有餘的。這個明顯被溯行軍扭曲改造過的合戰場,肯定還有我們無法扭轉的絕對劣勢。”

“很敏銳嘛贗品君,不愧是這座本丸的開荒元老呢。”長義的臉上又浮現微笑,但也只是掃了一眼被被就轉頭看向表情擰巴的郁理,“就如贗品君所猜的那樣,這個戰場遇到的敵軍刀種都是隨機的,而且是不可回避型的敵人。之前一路走來其實你們也有察覺到吧,這裏的地型從入局開始到沖至敵營其實從頭到尾只有一條路可走,要麽打贏繼續往前,要麽只能戰敗打道回府。”至於其他戰場上能用的繞路奇襲等種種迂回手段,在這裏完全沒用。

他們是一開始就頂著各種不利因素,只能一步步硬碰硬的一路殺過去。

換句話說,如果運氣非常不好,就算是練度頂級的常勝部隊會翻車也根本不意外。

突然想起自己這一陣現世一堆破事且本丸最近沒出過一把新刀的郁理:“……”別刃有沒有好運她不知道,但目前來看她的運道似乎並不咋地。

不要出三連薙啊不要出三連薙。某審神者不由在心裏默默祈禱。

然而墨菲定律告訴我們,越是怕什麽,越是會來什麽。

整支部隊都不樂意遇到的糟糕狀態,最終還是出現了。

“如果我沒記錯,這是第三次遭遇薙刀部隊了吧?”滿是血和塵土的戰場裏,骨喰藤四郎低聲道。

“嗯,是第三次。”就在旁邊的龜甲貞宗淡聲應和,臉上滿是凝重。

“不只是第三次遇見薙刀部隊,我們之前也第三次遇到敵槍部隊了。”小夜左文字輕聲補充。

“戰況越來越艱難了呢。”鯰尾藤四郎低頭打量自己,“來之前主人給我的刀裝防護全都用完了,再遇上那些家夥,如果不能先發制人,我就得慘了。”

現場當然不只有他一個人是這樣的情況,他的兄弟骨喰藤四郎也是如此,只是少年脅差面上鮮有表情,站在兄弟身邊擡頭向遠方張望:“可是,距離敵營也不遠了。”

只差最後一段路,他們就能抵達敵將大營。

誰也不願意就這麽放棄。

繼續前進那是肯定的,相信主人也不會反對,但眼下要註意的方面已經根本不只是敵刃方面的事,而是那邊……

戰場中一左一右互相刻意各自只站在邊緣處的那兩刃。

“之前才開戰時還不明顯,因為殺敵很輕松,但是越到後面局勢越緊張反而看得越清楚,這兩個人完全沒融進一個隊伍裏啊。”小夜左文字雖然頂著幼童的外表,但在戰場上以前輩的姿態指點江山卻無人有異議。

“是啊……”龜甲貞宗抿著唇表示嫌棄,“為了真品仿品什麽的折騰到現在都還結束,害茍修金薩馬為難到現在也差不多了吧?要換成是我,只要茍修金薩馬能開心,別說仿品了,就算本丸裏再來幾把貞宗家的贗品我也會熱情相待的。”

他這話讓其他刃頓感吃驚:“為了主人你可真是拼啊。”雖然本丸裏對這種事還挺豁達的刃也有一些,但豁達到這程度的是真少見。

“當然!”龜甲眼神堅定重重點頭,“茍修金薩馬才是我的一切啊!”

“哼哼……”鯰尾只能低聲哼兩句,眼睛瞄向銀發的打刀,“要是那位能有你一半覺悟,局勢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可惜,山姥切長義別說一半,就是四分之一都不可能有。

於是郁理就很愁,她明明在戰場上極力轉圜和淡化矛盾了,結果還是變成最不想看的那樣了。

那兩個刃一直在暗暗較勁……啊不,確切的說,是長義先挑起的較勁,國廣原本是不想理會的,結果對方一而再的在戰鬥裏各種搶怪挑釁,終於成功激起了被被的怒火,這兩把刀在戰場上成功杠上了。

搶怪,搶譽,搶敵刃領隊首級……這些事全都幹了。

本本這些日子明裏暗裏懟被被,雖然被被一直沒怎麽回應,但心裏肯定是憋著火的,這回大概是真新仇舊恨一塊上了。

郁理:“哎喲,頭疼……想歇會兒。”

主人扶額表示難受,那邊龜甲早就在第一時間湊過來:“茍修金薩馬這裏臟不要隨便坐,我把披風解下給您墊一墊!”說著就要扯下自己的半肩披風。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還想著一章六千字補完欠的一章的,結果卡文讓我失敗,只能明天繼續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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