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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似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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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煉回了大將軍府,直往崔逸院子而去,此時天已將黑,四處俱點上了燈,他長長的影子倒在地上,游廊附近又沒見侍女、仆從的蹤影,就愈顯得院子裏孤寂了。

到了地方,如煉只見門侍在,其餘人均不見,忙推門進去,一眼就見大將軍坐在院中一棵大樹上的枝丫裏,披頭散發,右手提著一壇千裏香的酒大口灌著。

“大將軍。”如煉低頭道。

崔逸停了手,千裏香的酒很醉人,但他卻半天沒醉,只眼神略顯迷離,想了一下,問:“我走後,她…做了些什麽?”

如煉擡頭望著崔逸,臉色嚴肅,崔逸見了心裏一緊,還以為是林瑷出了什麽事,抓著酒壇忙跳下樹來,問:“發生了何事?”

如煉將剛才發生之事一件不落敘述了一遍。崔逸眼中迷離之色瞬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陣陣冷意。

“你立刻與墨武去,吩咐各城門守將關閉大門,增派人手,要他們嚴加盤問進出城內之人,不得輕易放過任何可疑的人。”崔逸扔了酒壇,“速去。”

“是。”如煉快步離開了。

如煉、墨武剛走,盧霈就帶著察語來了。

“你都知道了?”崔逸問。

盧霈面有憂色,道:“察語方才剛與我說了,我已叫觀言帶人封鎖城內,著人去搜了。”

崔逸點頭,隨手挽起自己的長發盤於頭頂之上,又從懷中摸出一根玉簪固定,才慢慢對盧霈道:“我看這些人極有可能是奸細。”

盧霈點頭,道:“如今等他們回來就清楚了。”

說完此話兩人沈默以對,崔逸先進了屋,盧霈想了想跟了進去,察語忙叫人上茶,兩人相對而坐,安靜喝茶。

如煉等去了約兩個時辰才回來,稟報崔逸、盧霈人已抓住,死了兩人,重傷了兩人,還有二人只輕傷。原來這六人出了永寧寺,就知事情不好,恐有變數,想要盡快出城,忙回了邸店取東西,誰知快要離開之時,那絡腮胡子的人又與店中客人發生了些許口角,便耽誤了些時辰。

等他們出了邸店,到了城外口才發現城門已閉,門口士兵比平日多了一倍,且所有人不得隨意出入。六人無法,想退回店內,又發覺各邸店也正被搜查,為首之人一時想不到好主意,只能帶著他們躲在狹小無人的街巷中,等待時機。

六人雖小心謹慎,奈何人多,天又冷,總要吃喝。為首的只好讓人出去買,誰想那人去後便被盤問,一來二去露了馬腳,又揪出其餘人的下落。雙方一見自是一番惡戰。察語這邊人多,將六人團團圍住殺了半會,最終將他們抓獲。

“人已關入大牢,大司馬、大將軍接下來要如何做?”察語道。

盧霈放下棋子,望了崔逸一眼,道:“連夜審訊。”又對崔逸道:“此事你就多費點心,我先回去,有了結果遣人告知我一聲。”說著起身帶著察語等走了。

崔逸坐著想了一會,讓墨武和引泉同去審問,二人答應一聲帶著兵士走了。崔逸自去歇著。

過了幾日,兩人使盡刑法,方逼著活著的人吐出其身份。因近幾月來隱隱有風聲傳出大晉欲出兵成漢,成漢帝便想探聽大晉虛實,就派了六人而來,半月前到的大晉。還未探到什麽消息,前兩日去了永寧寺,遇見兩個侍女游玩,雙方本無事,誰想一侍女無意間說出了另一個侍女的真實身份,被他們聽見了,六人便想將其綁走帶回成漢。

卻不想又遇見了林瑷,被識破了身份。

“長福公主?”崔逸沈吟,想了一會又問:“還有呢?他們有沒有招供說與何人是共犯?”

墨武和引泉對望一眼,墨武問:“大將軍的意思是?”

“到了大晉,若無人牽引,怎能輕而易舉進入洛陽?還安然待了半月之久。”不怪他如此想,聽如煉說起,當時林瑷先遇見王韶後又碰見那六人,哪有這麽巧合之事?

墨武兩人聽後,忙道:“我們並不曾想到此處,我等立刻去辦。”

崔逸頷首。兩人出了門,碰巧遇見聽到消息前來的盧霈,二人又與盧霈見過才離去。

崔逸與盧霈進了屋,如煉和侍棋在門外守著,崔逸將墨武所述之事說給盧霈聽。

“此事…我看還是要告知陛下一聲,畢竟長福公主差點被俘,可大可小。”盧霈皺眉道。

“你看著辦罷。”崔逸

盧霈想了一下,還是問道:“近日,你有沒有去過香園?”

崔逸一僵,頃刻平覆道:“並無。”自那日後他只派人暗中保護林瑷,她的日常卻沒有再問,一是沒有空閑,每日出門去軍中,回來遣人問墨武等事情進展;二是就算有空他也不敢問。

盧霈聽後默然不語。其實他也同崔逸一般,只不過仍每日派人過問林瑷,卻沒去過,到了那裏不知說什麽好,又怎麽開口。

兩人靜默了半會,盧霈起身走了,崔逸也沒留他,閉上眼獨自坐了一會,滿腦子都是林瑷的模樣,最後倏地睜開眼起身出了門,如煉和侍從忙跟了上去。

崔逸徑直往香園方向去了,因兩府離得不遠,一刻鐘便到了。到了大門,門侍見了他忙行禮問好,崔逸卻沒初來時的一鼓作氣沖進去,而是站在外面看了一會,才問門侍最近林瑷做些什麽。

“女郎自那日後便沒怎麽出門,每日都在園中,只是…奴昨日聽阿林說,女郎吩咐她們收拾東西,似乎要出遠門。”門侍低頭答道。

崔逸皺著眉,也不顧慮什麽了,提腳就往裏走,如煉等忙跟上。到了園中,院子裏無人,崔逸直接去了林瑷屋外,推門而入。

裏面的人俱望向門外。幾個侍女見到他,忙行禮問好,隨後相繼要退下。林瑷見了也不忙說話,看了他一眼,便道:“好幾日不見。”又對紫香等道:“快去上茶。”

“是。”紫香等快速退走,如煉等在院中。

崔逸站在門邊半會不進來,林瑷自顧坐著,紫香上了茶,瞥了兩人一眼就出去了。

“坐著說話罷,站著不累嗎?”林瑷抿了一口茶。

崔逸踱步過去坐在她對面,仔仔細細看了她好一會,才問道:“聽說你吩咐侍女收拾東西,要去哪兒?”

林瑷在他看自己時,眼睛就望向別處,不想與他對視,待他看了好半會,直到臉上有些熱,聽見他問,就回道:“沒甚麽,我想去其他郡縣住一段日子。”

崔逸抿著嘴,這明顯是想避開他與盧霈二人,見她看也不看自己,心裏有些悶,語氣有些沈地道:“你也用不著如此。或許你還不知道,前幾日你們在寺廟裏遇見的那幾人,是奸細。此時去其他郡縣,不是最好的時機。”

奸細?

“哪兒的奸細?”林瑷終於望著崔逸問道。

“成漢。”

林瑷想起了李班和範三娘,也不知現今他們如何?崔逸見她兀自想得出神,稍稍挪了挪杌子離她只有半臂不到的距離,等林瑷回神時猛地便見到一張俊臉望著她。

頓時想要起身去書桌那邊,左手忽地一重,崔逸一把拉住她,聲音懇切地說:“不必逃避,我也沒有逼迫於你,我還有事要問問你,關於此次奸細之事。”

林瑷只好覆又坐下,掙了掙手臂,動不了,只能道:“有什麽話放開了再說。”

崔逸心裏雖舍不得,但不敢過於放肆,面上裝作一片平靜,輕輕放開她的手,又想起當日在飛船中看得那些畫面,憶起某些場景,突然覺得似曾相識。林瑷稍稍將杌子搬離了他幾步,松了口氣,才道:“有什麽話你問罷。”

崔逸認真地問:“你那日在永寧寺,有沒有發覺王韶有何不妥之處?”

“你懷疑他與成漢有聯系?”林瑷見崔逸點頭,仔細想了想,搖頭道:“沒甚麽不對的地方,而且…應該不會是他,若是他,怎會讓我走後門,豈不是將把柄送給我?”

崔逸卻笑著搖頭對她說:“你還是想得太簡單,也許當時他認為那幾人已經離去了,就沒料到他們會生出這麽多事端,不管怎麽說,那些人與他同時出現在那裏,怎麽看都不像巧合。”

也有道理,林瑷暗想。崔逸見她又不說話,想到什麽又道:“因此,你要出門之事還是推遲一段日子罷,洛陽城中有奸細,別的郡縣極有可能也有。”

林瑷頷首。

兩人一時無話,過了一會崔逸還是忍不住說:“前幾日你說得那些話,我記在了心裏,如今我只有一句話說…”見林瑷低頭玩著衣帶,忙起身半蹲在她面前,輕握著她的雙肩,看著她的眼睛道:“而今我不能立刻給你承諾什麽,只請你給我些時日,不要在心裏否定我。”

林瑷沒有掙脫,靜靜聽他說完,觀他一臉堅定,想了想,輕輕點了點頭,“好。”

崔逸大喜,放開林瑷坐回原位,整個人松快了許多,這幾日來徘徊不定的心總算安穩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還有些事要辦。”崔逸笑道。

“你去罷。”

崔逸起身出了門,如煉和眾侍從忙跟著。如煉見他出來後嘴角一直上揚,心道:這也是奇了。

盧霈回去後就進了宮,向晉帝說了那六人以及長福公主差點被俘之事,晉帝又怒又急,先是痛罵了成漢一通,又囑咐他要嚴加處罰,盧霈一一答應,君臣二人說了一會,盧霈便告辭出來。等他走後,晉帝急急去了長福公主的寢殿。

“你膽子也太大了,若不是恰巧遇上了林女郎,此刻你已被虜到成漢去了。”晉帝坐也不坐,一見長福公主便氣怒地質問。

長福公主自知事情已洩露,不敢辯駁只矮身行禮請罪道:“皇兄,我知錯了。”

晉帝見她滿臉愧疚,想起如今自己只有這麽一個親人,氣消了大半,走到榻上坐下,才道:“也別怪皇兄責怪你,這麽大的事回來也不跟我說一聲…”說到這裏望了一眼旁邊的幾個侍女,厲聲問:“是不是你們慫恿公主出去的?”

那些侍女驚慌起來忙跪地求饒,紛紛說:“奴不敢。”

晉帝冷哼一聲,正要開口,長福公主請求道:“皇兄,都是我執意要出去,她們攔不住,別怪她們。”

“別怪她們?日夜服侍在你身邊的除了這幾人還有誰?”晉帝不顧長福公主的求情,對幾個侍女道:“你們攔不住公主,難道不知報與我知曉,還要幫著公主隱瞞,罪加一等。”說著向外喊道:“來人,將她們拖下去打。”

“皇兄,請饒過她們…”

“你不必再說,要是再說我將她們趕出宮去。”

長福公主聽晉帝如此說,方不敢再開口,只憂心聽著門外侍女被打的聲音,過了一會,晉帝約摸著差不多,叫侍衛停了,那幾人蹣跚走了進來謝晉帝饒過。

長福公主忙讓人扶她們下去上藥。晉帝看向她,見她溫婉可人,又想起中秋之事,本打算為她趁機賜下婚事,一來她也到了婚嫁之齡;二來不論和大司馬還是大將軍聯姻對自己都有益處,無奈二人皆無此意。

想到這晉帝滿臉陰霾。長福公主見晉帝模樣生怕他又想罰人,便輕聲問道:“皇兄,你怎麽了?”

晉帝回神,想了一下,道:“如今你也快十六了,我想是該為你找個好夫婿了。”

長福公主聽了有些羞意,低頭不語,忽然想起那日在寺廟中見到的郎君,臉上有些燙,覆擡頭笑對晉帝道:“如今皇兄還未娶嫂嫂,阿歆的事不急。”

晉帝聽後想起拓拔嫣來,覺得也是時候立後妃了。

盧霈出了宮後,回到司馬府,換了衣裳,喝了一口茶,坐了一會就聽侍棋派回來的人稟報,說大將軍午後時去過香園,出來時面色很欣喜的模樣。盧霈聽完想了半會,起身出門往香園去了。

此時已是夜幕,院子裏已點了燈,侍棋見了他忙說了崔逸來的事,盧霈不語,直接去了林瑷屋外,見裏面燈火明亮,杯碟碰撞之聲傳出,她的身影隱隱錯錯印在窗上,就站在門外看了半會。

門被推開了,紫秀走了出來,見到他忙行禮道:“大司馬。”

盧霈醒過神來擺手讓她退下,屋裏林瑷已聽見動靜,起身到門邊,一如既往道:“怎麽不進來,外面這麽冷。”

盧霈不由笑道:“沒甚麽,就是見你似乎要用飯了,在考慮要不要進去,我正好沒吃,怕你說我掐著時間來的。”

林瑷知他是故意如此,好放松彼此便也笑著說:“不用如此,你們又不是沒來用過飯,來得正好,飯菜剛擺好,一起吃罷。”

盧霈笑著點頭,兩人一起進了屋,坐定,紫秀幾人添好飯菜就自覺退下了,二人開始用飯。盧霈見桌上有兩個菜從前沒見過,便問:“又是你新想出來的?”

林瑷正在吃菜聽他問起,笑道:“是啊,冬日寒冷無處可去,只好在院子裏做些好吃的打發時間。”

盧霈夾了兩口菜,邊吃邊點頭道:“兩位廚娘的技藝又進步了。”

林瑷笑著不說話。

“聽說崔逸來過?”

“是,他來問我關於永寧寺的經過。”林瑷放下碗筷,添了一碗雞湯,一口一口舀喝。盧霈見了,一邊為自己添了一碗,一邊又問:“你知道那兩侍女有一人是長福公主?”

“不知,我只聽到她們所說,有些懷疑,但不敢確定。”林瑷喝完了湯,放下湯勺,又拿起筷子吃菜。

盧霈每次與她用飯都會覺得自己胃口很好,不覺也吃了很多,待兩人用罷飯,紫秀等收拾了碗筷,上了茶,各自抿了一口,盧霈望著林瑷道:“我還以為你再也不理我二人了。”

林瑷低頭笑道:“怎麽會,又不是小孩子。”

“這我就放心了,近日我都不敢上門,生怕你還介懷,不論你心裏是如何想的又怎麽打算,希望不要與我們生分,還能如從前一般。”盧霈柔聲說道。

林瑷點頭說好。

盧霈其實更想知道崔逸和她說了些什麽,只是不好多問,只和林瑷聊些別的,說要是下雪了可以上山賞雪,又與她下了兩回棋,見天色已晚才回到大司馬府。

自這日後,三人似乎又回到從前,崔逸、盧霈有空便會來香園,或一起用飯、下棋、再不就是閑聊,只兩人再也沒跟林瑷提起那日表白之事。

匆匆過了一月有餘,到了十一初,洛陽下了第一場雪,足有幾寸厚,林瑷同幾個侍女在院中玩雪。盧霈帶著侍棋前來,正好看見此景,站在一旁笑看了一會,直到林瑷發現他。

“你何時來的?怎麽不說一聲?”林瑷臉頰凍得通紅,她跑了過去搓著雙手問。

盧霈伸出藏在狐裘披風裏的手,一下握住她冰冷的手,替她暖了暖,道:“剛來沒一會。”

林瑷抽回手,道:“進屋去罷,裏面暖和。”兩人一同進了屋子,果然一股熱氣撲來,瞬間覺得身上暖融融的,盧霈脫了披風,與林瑷坐在炭爐邊,拿過紫香上的茶,喝了一口,見林瑷伸著雙手在爐子上烤,便笑道:

“既然怕冷,為何還要出去?”

林瑷一面搓揉著手一面笑道:“人食五谷雜糧未免生病,那為何還要吃呢?不如連吃得一並戒了。”

盧霈搖頭笑道:“強詞奪理。”

林瑷抿嘴笑,想起什麽,問道:“我聽察語說陛下要選妃了,選得還是拓拔嫣?”

盧霈聽了這話笑容一收,道:“是的,就這半月之事,已經定下了,再過半月就進宮了。”

林瑷訝異了,一開始知道這消息她還不信,怎麽說拓拔宥也是崔逸這邊的,不可能將女兒送入宮裏,如何一轉眼說進就進?

“是拓拔宥自己的意願?還是陛下…崔逸他知不知道?”

“那只老狐貍,表面上對崔逸說是陛下親自開的口,他不能不應,背地裏誰知他心中到底如何想?”

林瑷沈默,也許是因上次谷中之事,拓拔宥醒悟過來崔逸不會接受拓拔嫣,所以晉帝一說,他就順水推舟了。

“除了拓拔嫣,沒選別人?”

盧霈望著窗外的雪景,慢慢道:“本來我們兩家皆送了適齡的女郎去,意作為皇後人選,沒想到…陛下只留下兩人做了妃子,至於皇後,他選了李家的女兒為後。”見林瑷不知這是哪家,解釋道:“他家也是望族,與我們幾家甚少聯姻,倒是與王家走得頗近。”

晉帝這是,要開始與盧霈、崔逸博弈了?這麽一想不免擔心,臉上便顯了出來。

盧霈安慰道:“不用擔心,些許事情還難不倒我們。”

林瑷想了一會,擡頭鄭重對望著盧霈道:“我有一句話說:不管我們如何,你們都別忘了與對方是一個陣營的,千萬不要輕易上他人的當。”

盧霈一楞隨即明白過來,輕輕點頭道:“放心。”

林瑷逐不再多言,與他說些別的事,兩人一同用了午飯,盧霈才回去。因天冷,時日又短,林瑷午間就不怎麽午睡了,或閑坐或鍛煉精神力或練字等。約申時末,崔逸也披著一白色狐裘披風來了,自顧進了屋,見林瑷在練字就不打擾,坐在炭爐邊取暖。

見林瑷放下筆他才開口:“剛才盧霈來過?”

林瑷點頭。

“那你都聽說了?”

“聽說了。”林瑷走到炭爐邊,並不坐下,只問道:“拓拔宥這是,背叛你了?”

“也算不上什麽背叛,他只是想多幾條路而已,再說拓拔一族並不止他一人,他三心兩意不代表其他人也是如此。”只是日後想要回轉,在崔逸這裏是不可能的事了。

崔逸說完這番話就閉目躺在榻上,等林瑷想起叫他時,發現其已睡著了,她嘆了口氣,找了條厚被子給他蓋上。等他醒來時天已黑盡,鼻尖聞到一陣飯香,肚子正鬧空城計。

“醒了,餓了沒?餓了就過來用飯。”林瑷正往碗裏舀米飯。

崔逸起身坐到桌邊同她一起用飯,飯畢,兩人閑話,他想了想說:“再過一月左右就是新年了,你一個人在這未免孤單,不如去崔氏過罷,上次母親就說讓你到府裏去,你就去過一次,之後再也沒去過了,不如趁此再去玩玩?”

林瑷喝了口茶,搖頭道:“不了,新年軍中定會有假,林浩也是要回來的,我和他過年就行了。”

崔逸不好再勸,又和她聊了半會才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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