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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天然禁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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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經歷遠遠超出了兩人的預料之外,甚至隱隱打開了另一個世界的大門。不再是新奇不可思議,而是古樸有序,獨樹一幟,充滿了誘惑力與逆天意味的冒險。

這是個不知終結的深淵,一旦親近就再無法回頭。

是的,所謂修煉,才是真正的不歸路。

世界正在向無知的人們敞開隱蔽起來的另一片空間,讓無數人神往趨之若鶩,沿著既定的道路前行。直到無數年後回過頭,才發現,原本熟悉的世界早已不見蹤影。

如今,只是開端,新世紀即將起航。這裏,只是開始。

**

“啊呀,真可惜。”柯異回頭望了一眼,笑道。

“火鳳執念太深,是不會輕易離去的。”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看出我和火鳳有緣了吧?執念算什麽,只是遺憾罷了,若是下次再被我遇到,一定把它拐了。”

同為最純粹的火焰之精,若是火鳳能被降服,那這片空間估計就可以橫行了。

淩遠笑著搖了搖頭,看著漫天火海,沒有說話。

柯異別有深意道:“這個地方簡直太適合我了,等去了通天石柱得到傳承就回到這裏修煉,一定在你出來之前達到洪級!”

淩遠詫異:“你不進去看看嗎?”

“不了,去了也扯你後腿而已,還是安安穩穩修煉算了。等我突破了,就去找你。”

“行,到時候小心點。”

沿著路引所指的方向前行,像是完全不同於魔焰火海的路,沒過多久兩人就感受到周圍溫度在下降,不遠處雲霧裊繞,能感受到溫軟的風拂過耳際。

沒來由的一陣欣喜,就連淩遠也松了口氣,小咿在肩上昏昏欲睡,無淩遠速度多快始終穩如泰山屹立不倒。

朝著不遠處的綠洲疾駛而去,半小時後,依舊還在火海中繞轉,仙霧彌漫明明近在眼前,卻怎麽也到達不了,就像海市蜃樓。

可撲面而來的澎湃靈氣絕不是假的,以至於到最後兩人都被迷惑了。

就在此時,火鳳的路引中斷了。淩遠率先停了下來,穩穩落在地上,“這裏果然有禁制,路引有斷層。”

開裂的土壤依舊向外冒著滾燙熱氣,只是溫度比之前要低了許多。

不遠處仙雲繞繞,五色聖光在天邊閃爍,浩瀚靈氣濃郁得凝成液體滴落,能遠遠看到碧玉的綠草散著璀璨仙光。

霧霭中並沒有傳說的通天石柱。

難倒正如樹精所說的,不找到石柱的蹤影就無法進入嗎?

柯異躺在半空中,打趣道:“啊呀,該不會是被騙了吧,搞不好那只火鳳其實和樹精有仇,故意給我們指了條錯路。”

淩遠無力:“若是想殺我們,眨眨眼就夠了,何必這麽麻煩。我相信,這條路是正確的無疑。”

柯異叼著根棒棒糖,笑道:“怎麽說?”

如玉般的樹枝被取出來,淩遠隨意地扔給柯異。後者翻來覆去看了半天,沒發現什麽名堂,正要詢問,頓時,眼睛一亮。

小小樹枝散著綠瑩瑩的光芒,仔細看過去會發現,有點點綠光向外延伸,盡頭就是仙霧綠洲的所在!

千萬年木之精華,由於漫長歲月的醞釀,早就形成了木靈,能溝通天地靈氣,尋找到靈氣最為精純的地方。

此地毫無疑問,自然是最中央靈氣最為充裕。

“原來是這樣,既然如此,朝這個方向繼續走。”

十分鐘後,兩人一獸回到原地。

柯異不信邪,此地並沒有禁制的慣有能量波動,還有天然路引,不可能走不出去。

又十分鐘,兩人一獸再次回到原地。

再十分鐘,兩人一獸再次回到原地。

……

柯異氣惱,面朝上躺在半空中不動了。

“天然禁制跟人為布置的禁制相比,完全不在同一個層次上,人為的可破,天然的不能破!”

就像太陽東升西落,天然而成,已經成了自然規律,無法破除。

空間首尾結合,超規則天然禁制。人走過去,通到前方未知處,再被禁制直接折回原地。

也就是說,這是個死局

淩遠停下來,想了很久,天然禁制這種逆天之物居然被撞上了,實在是無力說什麽。

大腦清晰地丈量偌大的方位,以及一路來所遇到的人所說的一系列忽略的話語中,一個大致判斷已經定型。

樹精說無數年前通天石柱還能看到,可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就再也看不到了。也就是說,這天然路標的消失並不是偶然,而是禁制的形成過程。

火鳳並沒有論及過這方面的話題,只有三種可能。

一是刻意為之,堅守住神墟重地不讓人入內的宗旨,將靠近之人困於此地。

二是禁制不難破除,還未成型,可以輕易進入。

三是它根本不知道有天然禁制的存在。

從目前情況來看,第一條不可能,正如自己所說,若想殺死自己二人,以火鳳的實力來說,根本不費吹灰之力,何必大費周章。

第二種可能,又部分可行性。天然禁制若想形成,必然要經過悠久歲月,可據了解這只是近萬年時間裏發生的。

短短萬年時間無法形成自然定律,也就是說天然陣法並沒有真正形成,很可能只是伴隨遁隱毀滅古陣形成了部分,古陣的缺陷應該同樣也是天然禁制的缺陷。

可多次嘗試用盡各種方法都無法進去,甚至連通天石柱都無法看見。被隱匿了,唯一的路標。

淩遠眉頭緊蹙,好不容易到了這裏就差一步,誰都不想放棄!

現在剩下的是第三種可能。

火鳳並不知道天然禁制的存在。

這個想法最為荒唐,就連淩遠也不可能相信。這裏是火鳳的領地,它是最為可怖的生死境強者,已然可以小部分洞悉世界本源,完全超脫規則的全空間首尾折合,這種逆天改變它不可能察覺不到。

可它並沒有提醒,換句話說,沒有提醒的必要。

它所指的路直通通天石柱,那是禁制的缺陷所在。並沒有提醒的必要,也即是說它看得到通天石柱……

火鳳和樹精,和兩人不同之處在於……

如一道閃電直襲大腦,原來如此,淩遠瞬間笑了起來。

“兇獸白玉蛇,你有沒有興趣要個白玉蛇寵?”

看到沈思很久的淩遠突然拿出的一顆滾圓的白蛋,柯異看著他的笑覺得有些莫名,再看看那顆蛋,像是想起了什麽,瞬間眉頭鎖緊,一臉嫌棄。

“沒興趣!我一想到一條蛇圍在我脖子上就渾身雞皮疙瘩,誰愛要誰要!要不是你還活得好好的,先前真後悔沒當場把這東西砸了。”

淩遠摸摸鼻頭,“既然你沒意見,那就這樣吧,雖然挺可惜的。”

柯異聽得莫名其妙,就看到淩遠順手把蛋扔在地上,隨即在柯異驚詫的目光中拿出了一棵樹,無數風刃劃過,樹木被分成大小差不多的木塊落下。

周圍溫度很高,青蔥樹枝還在半空中時所有水分都被蒸幹了,落地沒多久就燃燒起來。

淩遠把木塊分為兩堆,其中一堆搭成塔狀,將白玉蛇蛋團團包住,熊熊火焰燃燒起來。

柯異笑得抽搐:“原來你是打算烤了它嗎?那可惜什麽啊,兇獸蛋有的是,又不是神獸。”

“啊呀,還以為你就一神仙不吃東西的,原來你不是不吃,只是夠挑?”

現在想起來,自己貌似除了吃朱果仙草,就沒吃過別的了,甚至從沒有過饑餓感。看來這也是修煉的好處,至少不像異能者們還要憑著糧食才能活下去。

不過,現在重點不在這裏。

淩遠道:“我是想到了破解禁制的方法,正好能用得上這東西。”

像發現新大陸似的笑得分外和諧的柯異,聽到這句話,瞬間冷靜下來了,看到淩遠就像再次看到某史前生物。隨即看了眼正在被火烤的白玉蛇蛋,對著淩遠擺了個驚喜加好奇的表情眨眨眼。

他扔掉手中的棒棒糖,“需要我加把火嗎?真想試試這和普通雞蛋蛇蛋有什麽區別。”

淩遠點點頭,普通火烤實在太慢了。

鮮紅如血的火焰瞬間從火堆上湧現出來,沒過多久白玉般的蛋殼被染得通紅,直至蛋殼微微出現裂縫,仙騰之氣彌漫開來,食物香氣撲鼻而來。

肩上原本正在熟睡的小咿,猛地睜開眼站了起來,紫色的大眼睛光華舞轉,嘴角裂開萬分人性化地流出一滴晶瑩的口水?

“咿咿,咿咿咿咿……咿!”

淩遠噗嗤笑出聲,“好,隨你。”只從晉級洪級之後,就能聽懂小咿的話了,跟先前的表情動作領悟完全不一樣,果真奇怪。

柯異回過頭:“它在說什麽?”

沒等淩遠回答,就看到灰芒閃過,瞬間小咿出現在地面上,手裏抱著一個比它還要高的白蛋,啪的一聲砸進另一個火堆裏。

之後很人性化地拍拍雙爪,緊緊盯著上面的白蛋,在滾燙的地面上走來走去。

柯異眼睛一亮,一把把灰毛團子抱進懷裏,“這小獸在哪兒撿的,順便幫我也撿個回來,正好和小咿一對!”

灰光閃過,小咿出現在地面上,沖著柯異耀武揚威揮舞拳頭。

“咿咿,咿咿咿……”

“它說,要你別搶,那個蛋是它的。”

柯異抱了個空,訕笑道:“它這樣放在上面烤,會爆炸吧?”

“雞蛋會爆炸,兇獸蛋不知道。”

許久之後,木頭裏面的蛋已經飄香,小咿面前的卻沒有半點動靜,小獸惶急地四處走動,盯著面前劈裏啪啦作響的蛋,淡紫色的大眼睛裏幾乎迸出了火星。

淩遠緊緊盯著火焰上方,直到有白色的霧影在上方扭曲蜿蜒,發著蛇般的嘶嘶聲。他蹲下來,透過白色霧影看向周圍,突然,某個方向有個漆黑的柱影一閃而逝。

“果然沒錯!靈魂才能隨意看到通天石柱的所在,火鳳是靈魂,它能洞穿虛無,這個半成的天然禁制對靈魂無用。”

這片荒蕪的火海沒有其他靈魂存在,若不是白玉蛇蛋含生靈,那就真不能進去了。

柯異瞪大了眼,聯想到剛才這些,以及淩遠的表現,他有種無法言喻的不真實感。實在難以想象,這麽短的時間就能推斷出結果,哪怕這個結果看似簡單,但若想憑空推測出來,絕對鮮有人做到。

小咿像是還在苦惱自己的蛋沒反應,完全忽視了眼前的困境。它猛地停下,一團黑霧憑空出現融進熊熊烈火中,瞬間火勢擴大了一倍,不多久就傳來蛋殼破裂的聲音,濃烈的香氣撲鼻而來,小獸興高采烈地跳了跳。

霎時,兩道巨大的霧影幾乎同時從烈火中升起,扭曲的蛇形在嘶叫,能看到張大的嘴巴中尖銳獠牙森冷的光……

不多久,蛇形淡去,透過兩道霧霭,兩人能夠清楚地看到前方不遠處聳立著巨大的石碑,漆黑如夜散著巍峨之氣直入雲霄,那種宏偉不可一世的氣勢讓人忍不住窒息。

古樸黑色石碑,直徑超過百米,直立向上果真有通天之稱。碑身有兩個巨大的奇異文字流露著某種道韻,道法自然之意。

明明如此近在眼前,先前卻來回數次都無法通過。如今,透過靈魂甚至能看到從此地過去不過一裏的直道,直接洞穿虛無!

靈魂可以保存一小時,足夠了。

淩遠把兩道靈魂收納於手,隨即安逸地坐下,熄滅了火焰,白玉蛋緩緩升起在半空中一分為二,一道金光直射出來,滋潤溫軟靈氣帶著食物的香味撲面而來,蛋黃如火蛋白如玉,晶瑩剔透,靈氣騰騰。

“吃吧,這種佳肴來之不易。”

其中一半飛到柯異面前,後者迫不及待地抓了一口扔進嘴裏,松軟香滑,入口即化,還帶著仙靈果類的香甜,果真美味!

小咿眼饞饞地看著兩人,伸出爪子把自己的頭扭向另一邊,對著自己的蛋傻笑,它吹了口氣,面前的火焰砰然熄滅,蛋晃晃悠悠地停在自己面前。

小獸迫不及待一爪子過去,蛋殼破碎,露出裏面晶瑩如玉的蛋白,散著瑩瑩白光,香氣撲鼻而來。

“咿咿!”小獸猛撲過去,一口咬下大塊蛋白,瞬間擺出一個陶醉的表情再咬了一口,吃得津津有味。

若不是時間有限,兩人真想把最後一枚也烤了。

以至於,不知多少年後,新人類契約魔獸平均等級是月師級巔峰時,能進階荒神級的獸寵簡直是夢寐以求的存在,而當契約魔獸熱潮洶湧,洪級魔獸甚至成了身份地位的象征時,沒有人會想到——

人類有史以來第一顆荒神級白玉蛇蛋是被人吃了。

第二顆荒神級白玉蛇蛋,還是被人吃了。

兇獸蛋存活幾率很小,數千萬顆白玉蛇卵才堪堪存活了四枚,若不是天雷滾滾,所有兇獸避難未歸,等待兩人的就該是成千上萬條成年白玉蛇的圍擊了。

此時,兩人吃飽喝足,全身元力翻滾,似乎有用不完的力量。小咿倒像是無底洞,不光體型不變,甚至依舊半點元力波動都沒有。

至此,兩人確定了,其實兇獸除了能殺,還能吃!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事不宜遲,小咿回到空間將千萬年木之精華插在朱果樹旁邊,在小窩上昏昏欲睡。兩人元力爆發,白玉蛇靈魂包裹全身,化作一道殘影,朝著通天石柱疾駛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看文的米拉桑們,你們是二妖最大的動力咩!!

挨個抱抱,麽麽噠~~~

二妖要努力做日更黨!!fight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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