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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小冤家,你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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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青義的到來,將許戈思緒拉回兩年前的痛苦記憶。

沒錯,當年為了活下來,他是在皇帝面前說了些違心的話,可許家怎麽可能判國呢。

那是場圍追賭截的盛宴,而他是唯一還活著的獵物。他說什麽做什麽根本就不重要,在他們子虛烏有的捏造之下,成了他當著朝臣的面親口承認許家判國。

他又能做什麽,去跟他們對質,跟皇帝辯解,許家沒有判國?

他若這樣做了,根本沒有機會活著出京城。

許家死得只剩他一個,縱然天下人對他誤會、唾棄又如何,他心中的那盞燈始終沒有熄滅,這就足夠了。

薛青義站在門口,雙手緊緊捏住盒子,劇烈的疼痛讓他捏盒子的力道很大,指節已經泛白。

他強忍著噬骨的痛楚,回到自己的院子。

剛回院,身體倒了下去。

“先生。”阿滿眼疾手快,撲過來扶住他跌落的身體,“先生,你怎麽了?”

薛青義渾身冰冷,痛得臉色煞青。

阿滿將他扶進房間,慌亂地找出藥盒,將煙絲塞進煙鬥,再抹上黑色膏狀物,“先生你吸一口,吸了就不疼了。”

薛青義不停喘著粗氣,拂開阿滿遞過來的煙桿,“你出去。”

“先生,你……”

“出去!”薛青義疼得牙齒打格。

阿滿沒辦法,只得退出房間。

薛青義用盡最後的力氣,打開許戈給的盒子,雙手顫抖地剝開糖果紙,往嘴裏塞酸棗膏,剝了一顆又一顆……

他吃了一顆又一顆,卻怎麽也止不住痛。

眼睛充血的他,拿起桌上的煙鬥,猛地砸在地上。他給他機會了,他為什麽不解釋,是不敢面對曾經做過的事嗎?

阿滿在院子裏心急如焚,卻又不敢進房間探問。

好不容易等到阿力回來,他心急如焚道:“先生的病又犯了,卻不肯吸藥。”

阿力讓他少安毋躁,去廚房熬回春堂開的藥。

推開房門,差點一腳踩到地上的煙鬥。阿力彎腰撿起來,目光隨即落在桌上的酸棗膏上。

先生不吃這個很久了,是誰買回來的?

阿力拿起來剝了顆,熟悉的味道在嘴裏化開。

先生還是忍不住,去了對門。

他將盒子收拾好,藏到讓人找不到的地方。

薛青義在內室睡了,但是他很淺眠,阿力的動作很輕,但還是將他驚醒。

“先生,該喝藥了。”

薛青義接過藥,“事情如何了?”

“秦飄雪死了。”

“做幹凈了嗎?”

“先生放心,官府那幫人找不到咱們頭上,頂多以為是敬王或胡家下的手。”

薛青義精神很差,看來是無法出門去回診,阿力建議道:“不如以後請回春堂的大夫來家裏,省得勞累了先生?”

“嗯。”

阿力又道:“咱們的人已經進了胡家酒樓,相信很快就會得到重用。”

“你盯緊些,別出了岔子。”

蘇禾覺得自己衰神附體,她不想見哪個,鐘大夫偏偏把她指派給哪個。

現在,要她去給薛青義施針,而且以後都要去。

這倒是省事的功夫,畢竟就住對門嘛,擡腳就過去了。

可是,馬甲不能隨便爆的。

可憐的她,每天都得先到外頭遛一圈,變身後再回來給薛青義施針,然後回遛一圈,才能回家。

老板的話就是聖旨,蘇禾苦逼地背著藥箱,敲開對門。

薛青義的情況不太好,蘇禾施針時問道:“先生可是有郁結?”

“嗯,遇到些不快的事。”

“人生在世,生死無常,活著才是最重要的。”蘇禾寬慰道:“長壽的秘密,就是每天多笑笑,對你的病情有意想不到的好處。”

薛青義給她笑了個。

阿滿端著熱茶進來,熱情道:“蘇大夫,今天是先生的生辰,我做了很多菜,你留下吃個飯吧。”

“不必了,家裏有留飯的。”

“都這個點了,就在這裏吃頓熱乎的。”

見推辭不掉,蘇禾笑笑道:“不知是先生的生辰,我都沒備禮物過來,要不今天的診金就免了。”

阿滿是瓊臺人,做的飯自然是瓊臺風味,比較偏淡,講究原汁原味。

吃飯時,蘇禾提了幾味藥膳,有利於養腎的,阿滿謹記於心,決定天天燉給先生喝,“蘇大夫,你真是好人。”

覆診完,蘇禾吹了圈冷風才進的家門,“我在隔壁吃了,你自己做點吃吧。”

許戈沒胃口,幹脆不吃,像個哀傷的狗子。

“小冤家,你到底怎麽了?”蘇禾捧起他的臉,心疼道:“來,告訴姐姐,你為什麽不開心?”

狗子蔫蔫的,腦袋往她胸口蹭,滿臉的寶寶不開心,求安慰。

蘇禾擼他狗頭,“哎呦呦,你這是要鬧哪樣?”

蹭著蹭著,許戈來了感覺,解開她的領口往裏面瞅,“我想吃你。”

蘇禾一腳踹開他,“哪涼快,你待哪去。”瞧把他慣的!

果然不能慣,許戈陰郁了幾天,心情又莫名好了。

蘇禾每天都要繞圈,這天剛繞到一半,被陸淺之半路逮到。

陸淺之滿面春風,“蘇先生,我長胡子了。”雖然只長了兩根,但也是好的開始。

蘇禾挺無語的,只要是個男人,雄性激素分泌正常,長胡子有什麽稀奇的。

陸淺之卻不這麽想,他覺得蘇幕是千金難覓的神醫,肯定能治愈自己的隱疾。

商人善於交際,尤其是陸淺之這種,實在太過熱情。他要請她吃飯,才不管她是否願意,強行拉到舒意樓,上的菜不求最好但求最貴,“以後只要你來,舒意樓免費。”

她謝謝他哦!

托陸淺之的福,蘇禾吃了頓國宴。真不是蓋的,水準太高了。

當然,賬單也能嚇的人把眼珠子掉出來。如果沒有陸淺之,她根本吃不著這麽好的。飯桌上,他還頻頻敬酒,“來,蘇大夫我敬你一杯。”

蘇禾最害怕這種人,口若懸河,熱情到能讓你懷疑人生。

她甚至覺得,陸淺之有精神分裂,他的面孔實在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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