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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再遇殺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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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在沙縣站穩腳跟,還得仗人鼻息,蘇禾硬著頭皮登上馬車。

不打無準備的仗,蘇禾深吸口氣問道:“師父,不知病人情況如何?”

說起這個,鐘大夫也頭痛不已,“其實,為師並不清楚病人禿發如何,甚至連把脈都未曾有。”

不敢把脈就敢亂開藥,也是厲害了。

不過,看他面如菜色的樣,多半也是身不由己,冒著掉腦袋的風險幹的。

也是他運氣不好,病人吃了藥非但沒好轉,頭發反而掉得更厲害,病人在盛怒之下揚言要取他性命。

說到底,徐縣令是在保鐘大夫,推她出來背鍋的。

好嘛,功勞她沒份,送死第一個上。

馬車徐徐前行,停在靜軒茶藝館。

靜軒茶藝館,蘇禾曾經來過,主簿夫人柳氏請的,奢華至極,可不是普通人能踏足的。

剛下馬車,蘇禾被大門口側的另一輛奢華寬大的馬車驟然吸引住目光,眼睛暮然瞪大,驚悚至極。

這馬車,不正是停在李家村橋邊的那輛呢?

蘇禾瞬間涼涼,真是天要亡她呀!

怪不得那個男人哪怕裸奔都不願意脫帽子,原來是禿啊!

“小蘇。”見她發忤,鐘大夫接連叫了幾聲。

蘇禾猛然驚醒,腿軟的她蹲在地上臉色蒼白,“師父,我心絞疼。”

鐘大夫於心不忍,卻又深感無奈,“既來之則安之,你也不用害怕,有什麽事師父跟你一塊承擔。”

躲是躲不過的,蘇禾邁著僵硬的腿往裏走。

怕什麽來什麽,在聽雪院門前,蘇禾看到了身帶佩劍的護衛。他們相當專業,身姿拔然,面無表情,手緊按在佩劍上。那蓄勢待發的姿勢,似極了狩獵的野獸,隨時都有可能撲過來咬人。

耳畔不禁響起李家村婦孺的慘叫聲,蘇禾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護衛犀利如獵鷹般的目光,頓時掃射在蘇禾身上,冷凜的氣勢足以將人吞噬。

就這樣還要搜身檢查呢,以防挾帶武器,傷了主人的金尊之軀。

好在,蘇禾兩袖空空,只是張開身轉了個身,護衛見她身形瘦削藏不住利器,這才得以逃過搜身,要不然她怕那三點都保不住。

藥箱,被翻了再翻,確實沒危險才還回來。

聽雪院院門打開,兩人被帶進去。

殿內,青銅仙鶴頂餘香裊裊,左側坐有侍女優雅撫琴,右側有塊偌大的山水刺繡屏風,刺繡手藝驚為天人,不但山水栩栩如生,絲線薄如蟬翼,隱隱可見屏風後面擺著張羅漢榻,榻上坐著名男人。

琴聲戛然而止,侍女抱琴離開。

“你是大夫?”屏風後,男人低沈而略帶磁性的聲音響起。

蘇禾看不清他的臉,但聽聲音估計三十左右,坐姿有些慵懶但貴氣渾然天真。更重要的是,他頭上戴的正是東坡巾,將腦袋包裹的嚴嚴實實。

沒有錯,正是昨天裸奔的男子。

見她沒始終沒出聲,鐘大夫悄然扯了扯她的衣袖。

蘇禾幡然回神,彎腰行禮道:“草民不才,略懂醫術。”

屏風後的男子揮手,示意鐘大夫滾出去。若非有人保他,這種庸醫他早廢了。

鐘大夫誠惶誠恐,低頭彎腰忙不疊退出去。

殿內的紅木門,徐徐關上。

蘇禾咯噔一下,怎麽有種關門放狗的感覺?

男子開門見山,“你能治脫發?”

被威逼而來,蘇禾哪裏敢說不會,這不是拿病人尋開心嘛,估計下一秒就會被門外的護衛亂刀剁成爛泥。

內心慌亂,蘇禾表面卻穩如老狗,不卑不亢回答道:“略懂少許,不敢妄言。”

“且呈上你的藥方,若是有成效,必重重有賞。”

“這個……”蘇禾面露難色,猶豫半晌才道:“稟公子,導致脫發的原因有許多,病因不同,用藥大有不同,恕草民不敢妄自用藥,否則必適得其反,得不償失呀。”

男子一怔,沒想他竟然敢反駁自己,“你且說來,有何原因?”難得,已經很久沒有大夫敢這樣對他說話了,他們大多連大氣都不敢喘,戰戰兢兢獻上秘方。

“其一,遺傳所致,脫發傳男不傳女,若家中父母或長輩中有脫發的,下一代男性出現脫發的可能性極大,這種基本無藥可治;其二,藥物所致,某些藥物對身體器臟損傷很大,長此以往很容易造成脫發,若能找出藥物源頭,及時治療的話,有治愈的可能性;其三,長期失眠、心情暴躁積郁或壓力過大等,也會造成脫發。諸如以上種種,大夫需要望聞問切,才能對癥下藥,還望公子體諒。”

屏風後的男子沈默,良久才道:“我家中並無長輩脫發。”

至於其他兩個原因,男子並沒有解釋,多半是被蘇禾猜中了。

明知自己有病,卻偏偏不讓大夫診治,真是奇葩。蘇禾猜測,他肯定不止脫發這麽簡單,估計還有不為人知的病,或許是他的身份不允許他人將病情透露出去。

經過一番衡量,男子終是開口,“你進來替我把脈。”

蘇禾後脖子梗發涼,這要是有得治還好說,要是沒得治,她就要涼涼了。

腳步如灌鉛,蘇禾帶著上墳的心情,走向屏風後的羅漢塌。

擡頭望去,只見男人三十左右,五官分明面如冠玉,渾身透著股溫文衿貴之氣,但是容色蒼白帶枯,想來是沈屙已久,年紀輕輕卻透著死沈之氣。

男子半撩衣袖,將手腕擱在矮桌之上。

他的手很白,毫無血色的病態之白,手腕瘦削肌膚無彈性。

蘇禾把脈,眉頭緊蹙。明明才而立之年,正是身強力壯的好年紀,身體卻虧空的如此厲害,真是往死裏糙呀。再辯其五官,眼底渾濁猩紅,面容白中泛黃呈枯萎之色,神情倦怠疲乏。

男子眼神緊迫,“你可瞧出我有何病?”

蘇禾稍作思慮,神情嚴肅道:“請問公子,可有長期服用某種藥物?”

“沒有。”男子給否了,但隨即又道:“我長期失眠,不時會心情躁郁,倒也藥不離手。”

“日日如此?”

“隔三差五。”

蘇禾若有所思,“出現這種情況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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