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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你別搞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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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裏,一下子又安靜下來,蘇禾戳許戈,有些擔憂道:“你說,徐縣令能處理好這事嗎?”

許戈淺笑,不置可否。

蘇禾是急性子,又開始戳他,“不說是不是?”

“你猜。”許戈一把摟住她的脖子,將人勾進懷中。

別鬧,她現在躁得很。都什麽時候了,瞧他氣定神閑的樣子。要不是礙於身份,她現在都殺到岷江去了。

許戈摸她的腦袋,不疾不徐道:“徐大人可是當年的新科狀元,滿腹的治國策略,若連這點小事都搞不定,他又怎麽回京城呢?”再說,他的人將該保留的證據證人等都完好無損,這根本就是送到嘴邊的肉了,徐縣令如果還咬不住,那可真是爛泥扶不上墻。

從打算拿下岷江的那一刻,他早已預料到會起波瀾,這才哪到哪呢?

比起岷江的事,他更喜歡她上躥下跳,嘟起嘴氣呼呼的樣子。

許戈摸她的腦袋,蘇禾生氣的打掉,“別摸我狗頭!”來姨媽本來就躁,何況他調戲的不是時候。

“噗……”許戈失笑。

瞧瞧,都是讓那幫人氣得,她腦子都出問題了。

晚上,蘇禾特意多做了飯菜,老五天黑就摸過來。

一天滴水未進,老五風卷殘雲般掃蕩,許戈怕他吃光了,趕緊將蘇禾的碗夾滿菜。

“請小侯爺少夫人放心,受傷的漁民已經安排救治,徐縣令好說歹說,總算將漁民勸回去了。”老五連吃三碗飯,筷子才慢下來,“不過,我瞧著這事沒那麽容易平息,估計那些漁民還要鬧上段時間。”

鬥魚宴本來辦得好好的,不少酒樓飯館也有簽約意向,誰知被漁民一鬧,他們又張望起來。

這年頭,得罪誰也別得罪賣魚的。要是胳膊沒擰過大腿,岷江的魚賣不起來,那幫養魚的鄉紳肯定會繼續坐地起價,到時吃虧的還是酒樓跟飯館,故而他們張望也在情理之中。

“這個時候,咱們不著急出頭。”許戈催促蘇禾吃飯,“快點吃,一會涼了。”

他頓了下,又對老五道:“你是受雇於官府才治理魚患的,在漁民這件事上,如果跳得比縣令還高,小心被人當箭靶子打。”

老五明白,又問道:“那咱們的鬥魚宴還辦不辦?”

“徐縣令沒喊停,咱們就繼續辦。”許戈冷笑道:“我還嫌事不夠大呢,沒人來鬧的話,如何將證據送到徐縣令手上?”

這無疑是伸出頭給敵人打,蘇禾於心不忍,叮囑道:“你們可得小心點,那幫人耍起狠來不要命的。”

這頭剛叮囑完,誰知沒兩天就出事了。

被蘇禾的烏鴉嘴說中了,老五還真被人打了。

夾雜在漁民中的地痞流氓已經被審訊,可漁民非但沒有反省,反而越鬧越大,他們不僅在岷江繼續對峙,甚至還堵在縣衙門拉出血橫幅,要官府還他們家園。

這架勢,這熟悉的配方,沒有人在背後指使才有鬼了。

老五辦完縣城的最後一天魚宴,晚上收拾東西回客棧,一夥人沖出來舉棍就打,老五雙拳難敵四手,被打得頭破血流。

好在,剛好有群人經過,見義勇為救下老五,還將幾名施暴者扭送到官府。

老五滿頭鮮血,顧不得自個的傷,趕緊隨他們去縣衙作證。

等摸黑鉆進許戈家,蘇禾的魂差點沒被嚇死。

二話不說,她趕緊拿出藥箱替他處理傷口。血水清理不少,可腦袋的傷口不大,蘇禾不禁疑惑道:“你還有哪受傷沒?這麽點傷口不至於流這麽多血呀。”

許戈笑,老五也跟著笑。

蘇禾這才意識到自己被耍了。

也對,老五好歹也曾經是漠北軍營下的千夫長,雖然現在腳跛了,可普通的地痞流氓還是近不了他的身。

他大晚上不在街上蹦跶,又怎麽給那幫人機會呢?

雖然如此,可蘇禾的眼睛仍泛了層氤氳霧氣。在醫生的眼中,人的生命才是最值錢的。腦袋那地方,可不是開玩笑的,萬一有個好歹呢?

許戈眼尖,立即察覺到她的情緒不對,暗中懟了老五一把。

老五心領神會後,笑著打哈哈,“少夫人不必憂心,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不會出手的。我腦袋上的血,都是提前準備好的雞血。”可別提多痛快了,徐縣令看到他被打得渾身是血,頓時怒不可遏,當場拍案而起誓要嚴懲兇手。

連夜升堂,大刑伺候之下,加上徐縣令審案手段淩厲刁鉆,那幫地痞流氓根本招架不住,很快就招的徹底幹凈。

在旁的王縣丞跟楊主簿都驚呆了,他們還叮囑過那幫人,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沒想到他們竟然如此肆無忌憚。

事鬧這麽大,兩人也不好強行庇護,以免落下暗通款曲的嫌疑。

共事四載,兩人從未見過徐縣令如此鋒芒畢露,他言辭犀利手段強硬,打得人措手不及。

難道這四年來他都在偽裝,現在才露出廬山真面目?

楊主簿倒是想護住商紳,畢竟他也在魚塘投了不少錢,那可是自家主要的財源。

可王縣丞卻心有餘而力不足,雖然他把古茶村主要的證據銷毀了,可是姓徐的一直死咬住不放,指不定哪天又翻出新證據。自家沒投魚塘,頂多就是收受賄賂而已,依著自家在沙縣的根基,縱然那幫人罪名被坐實,也不敢把自己供出來。

他不想雙面受制,以免著了姓徐的道。

殊不知,他的退縮讓楊主簿更為不滿。姓王的雞賊,他愛妾之死,還沒找他們家算賬呢!

老五走後,蘇禾的情緒頗為失落,一晚上都沒怎麽說話。

洗完頭回到房間,也是悶坐著不出聲。

許戈取過她手裏的毛巾,仔細替她擦著濕漉漉的頭發。

頭發擦幹,她還是不說話。許戈湊過去從身後抱住她,在她臉頰上親了口,“怎麽了?”

蘇禾心中有得失,也沒計較他的得寸進尺,反倒把手覆在他胳膊上,“你說,我之前是不是想得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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