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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女兒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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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陽應聲道,“明白。”

朱玄光還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燕遲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帶出了密室。

一回到房間,燕遲就要走。

朱玄光喊住他,問道,“太子,救白顯的人是趙無名?”

燕遲眼睛望向大門的方向,負手而立,神情深不可測,他淡淡地道,“不是她,可她卻是幫兇。大概從今天後,不會再有趙無名這個人了吧。”

朱玄光大驚,本想說一句趙無名好歹是太子府客,太子念在他跟在你身邊這麽久,網開一面,別殺了他。

可話還沒出口,燕遲就已經推開門,走了。

朱玄光看著那道大開的門,迎著夜晚吹來的半暖摻涼的風,心緊緊地揪痛了。

這痛很陌生,卻又清晰無比地紮著心臟。

朱玄光攥緊手,怔怔地站了一會兒,也邁步出門,去找趙無名。

他本意是想讓趙無名去燕遲那裏認個錯。

可敲了敲門,沒人應,又敲了敲門,還沒人應。朱玄光眉頭狠狠一蹙,當即內力上手,鏗的一聲將門砸開了。

門一開,屋內情景被月光照的清楚。

堂屋裏沒有人,書房沒有人,去了臥室,也沒有人。

朱玄光又是一驚,飛快轉身,去敲曲昭的房間,可曲昭也沒來開門,砸開他的門,他同樣的,不在屋!

朱玄光好像意識到了什麽,擡頭看著天空。

漆黑的天幕掛滿繁星,一顆一顆的閃閃發光,他想到了趙無名的那一雙眼,如星辰一般灼灼閃耀,又如桃花一般,緋艷迷人。

他很喜歡那一雙眼,可是,那雙眼睛去哪裏了呢?

趙懷雁在朱玄光走開後當即推開門走出了院子,她這段時間跟朱玄光學武,纏著他學了一招鬼步,就是最簡單的那一招,百裏橫空。

而利用這一招百裏橫空,她趁曲昭行出那招一劍三鬼響,諸葛天眼利用這短暫的時機破除八卦奇陣的空檔,輕輕松松地移到了太子府門外。

出府後她就朝著與齊聞約定好的一個酒鋪走去。

到了酒鋪,早有人候在那裏等她,把她領到裏面的廂房。

齊聞坐在廂房的一把太師椅裏,白顯受傷很重,躺在床上,有一個郎中打扮的中年男子在給他看診,駱涼一臉凝重地立在床邊。

趙懷雁來了之後齊聞就站了起來。

趙懷雁往床上的白顯望了一眼。

齊聞道,“死不了。”

趙懷雁道,“如果救出來,卻死了,那真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齊聞挑眉道,“一來白顯不會死,二來白顯就是死了,那也不是一場空,因此事件而結識了公主,這可是最大的收獲。”

趙懷雁哼一聲,擡步就往外走。

齊聞也跟著往外走。

等門關上了,齊聞指了指旁邊的一間房,“裏面有為公主備好的衣服,希望公主別嫌棄。”

趙懷雁二話不說,進屋去換衣服。

衣服換好,她沒有立馬出去,而是坐在軟榻上,等曲昭。

曲昭來了之後,推開同樣的門進來,齊聞要跟著進來,被曲昭擋住了。

齊聞仰起脖頸往裏瞅了瞅,只瞅到了一個女子的麗影。

趙懷雁的臉在背對著門,齊聞看不到那是怎樣一副傾國傾城的臉,心癢癢的,卻又不敢冒進。

尤其,曲昭一臉兇神惡煞的,這個姑娘會一劍三鬼晌,還真不能輕易招惹。

齊聞摸了摸鼻子,退開,可心就像被貓撓著。

但白顯情況不明,今晚若不能成功出城,那明日白天等待他們的,大概就是燕國的追兵了。

齊聞雖然對趙懷雁的容貌心心念念,卻也不著急。

反正等會兒她就會出來。

今晚白顯要與趙懷雁扮演一對在燕國經商的夫妻,因聽聞家書中傳來噩耗,要趕回去奔喪,故而,連夜出城。

出城的牌牒都已經準備妥當,只待郎中給白顯包紮好,換成因聽到噩耗而傷心過度,暈厥蒼白的模樣,再加以喬裝,借著夜色,很容易混過去。

而齊聞、諸葛天眼、駱涼以及陳繼、陳櫟是使臣,那些官兵們不敢攔阻,這樣,出城就毫無負擔。

等白日燕遲發現白顯不見,也追不上他們了。

計劃很好,也很縝密。

可早已被燕遲洞悉。

燕遲坐在寢殿深處那一張寬大案桌的龍椅裏,一手端著茶托,一手拿著茶杯蓋,瞇著眼,品著香茶。

甘陽回來覆命說,“城門那邊已經傳了令。”

黑衣人回來覆命說,“他們在城南一間小酒鋪裏,從酒鋪到城門,駕馬車的話大概需要半個時辰。”

燕遲輕輕呢喃,“半個時辰。”

他將茶杯往桌子上一擱,支著額頭問,“她換回女裝了嗎?”

黑衣人道,“沒瞅見。”

燕遲道,“無妨,本宮親自去瞅一瞅。”

甘陽一楞,攔一步道,“殿下,你這一去,怎麽抓賊?”

燕遲頓了頓,道,“那本宮直接去城門,便宜齊聞那小子了,頭一個看到她女裝的樣子。”

甘陽捂嘴一笑,心想,殿下怎麽連這個都計較?

燕遲當然計較,在他心裏,趙懷雁奪了他的初吻,那她就得對他負責,她的女裝樣子也得第一個讓他看見。

但這回,趙懷雁的女裝樣子第一個讓齊聞見了。

燕遲不單計較,還記仇了。

往後他把齊聞整的生不如死,把趙懷雁折騰的夜夜在他身下哭。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目前,趙懷雁不知道,齊聞也不知道。

趙懷雁在曲昭進來給她挽了發髻,又幫她整理好衣服,曲昭自己也換了一套婢女的服裝後,二人一前一後出門。

出去後就看到整裝待發的齊聞、諸葛天眼、駱涼、陳繼、陳櫟以及“悲傷過度”的白顯。

白顯很虛白,正好符合“悲傷過度”這四個字,他筆直地站著,雖然一臉虛態,可眼神如刀。

當他看到曲昭後,眼眸一瞇,冷冷地哼了聲。

白顯被抓,全是曲昭一手所為。

而白顯敗在曲昭之手,原來沒覺得丟臉,如今,看到曲昭女裝的樣子,白顯覺得丟臉極了。

他竟然敗成了一個女人!

男人最不能容忍這個。

尤其像他這樣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

二人出來,白顯的目光落在曲昭身上,可齊聞、諸葛天眼、駱涼、陳繼、陳櫟這五個人的視線全都落在了趙懷雁身上。

五個人頭一回見趙國公主的真容,可謂是激動極了!

尤其,齊聞給趙懷雁備的衣服,樸素的不行,完全就是大眾民婦的衣著。

淡淡的白灰色,不是低劣的麻衣,也不是上等的綾羅綢緞,就是尋常的布料。

款式簡單,衣服上一點兒花紋都沒有,就裙擺下緣圍著一圈淡淡黑色的盤花紋,外白黑底,配著一雙糕靴。

頭發也簡單地挽著,別了一枝玲瓏的象玉簪。

沒有撲粉,沒有抹胭脂,花鈿也沒有,頭上除了那一支簪子外,別無他色。

可哪怕是這樣的素顏,哪怕是這樣的凈裝,依然擋不住她渾然天成的美色。

長長的黑發從肩頭傾瀉而下,擡眉間,眼眸似水,華發如瀑。

她直直的看過來,一眼就撞擊人心。

五個人被眼前女人的容貌給驚的發起了呆,好半天,五個人看著面前的這個女子,回不過魂來。

直到白顯輕咳一聲,那五個才回魂。

回魂後,齊聞箭步上前,激動的要去抱一抱趙懷雁。

可曲昭在身邊呢,能讓齊聞抱著嗎?

齊聞伸出去的手被曲昭擋住,她看著他,冷冷地提醒,“齊太子,冒犯公主者,不管是誰,死。”

最後一個死字,說的斬釘截鐵,堅定不疑。

齊聞挑眉道,“用不用得著這麽較真?就擁抱一下怎麽了?”

曲昭道,“我國公主不是你能抱的!”

齊聞道,“那誰能抱?”

曲昭道,“誰都不能!”

齊聞笑道,“誰都不能?她的夫君保準能,沒關系,等我們出去,我就向趙國皇帝求娶公主。”

曲昭怒,一使力,將他翻開了。

齊聞也不惱,笑著撣撣衣服,看著趙懷雁,無比開心地說,“能看到傳聞中令八國皇室都夢寐以求的趙國公主的聖顏,真是比什麽都值。這一趟來燕國,本太子來的不枉。”

趙懷雁勾唇一笑,那笑容漫漫如水,又似十裏桃花間的落英繽紛,被風一蕩,搖曳生香。她輕輕地開口說,“不要浪費時間在這裏貧嘴了,還是趕緊出城吧,早出城早安心。”

趙懷雁原本是變了音腔的。

這下子,恢覆了女兒身,聲音也跟著回歸了原本的音色。

這音色,溫軟輕脆,如三月的黃鸝,聽著就非常舒服。

齊聞一開始是沖著趙懷雁現在一國公主未來趙國之主的身份想要迎娶她,現在,他膜拜在了她的美色下。

越是出色的男人,越是對女伴的要求很高。

在他們心裏,想當然的認為,這麽出色的自己,定然要配世界上一等一出色的女子才行,這樣才不會委屈了自己。

而趙懷雁,美色、身份、地位、智慧全都在線,雖然她武功不行,可這不是弱點,在男人們眼裏,沒武功不是壞處,至少,沒武功的她更能讓男人們產生保護欲,進而證明自己的男人魅力,進而,征服她。

齊聞低低地笑道,“好,就聽公主的,不貧嘴了,先出城。”

說出城就出城,反正馬車早已準備好。

幾個人陸續上馬車。

趙懷雁、曲昭、白顯坐一輛馬車,畢竟,現在趙懷雁和白顯扮演著“夫妻”,曲昭是她的婢女,坐一輛馬是很正常的,這也是原本就說好的。

可在趙懷雁一腳踏上馬車的車架時,她倏地就感覺這樣的安排不合理。

白顯現在可是逃犯,即便偽裝了身份,也更改不了他逃犯的本質,而這個逃犯跟她和曲昭都沒有關系,救他出來的也不是她二人,只能說,她二人參與了協助,卻並非主謀。

主謀是齊聞他們。

但這個時候,主謀們站一邊兒不管事了,讓她和曲昭來一左一右陪著白顯,這要是被攔下了,她二人就是有十張嘴都說不清了。

趙懷雁提著裙擺,微微沈思著扭頭對站在馬車邊上的齊聞說,“我覺得我跟曲昭隨在白顯身邊不安全,讓我跟白顯扮演夫妻似乎也有點突兀,不如這樣好了,曲昭跟白顯扮演夫妻,我與你扮演好友,讓曲昭和白顯坐一輛馬車,這樣曲昭要照顧的就只有白顯一人,若在城門口發生了意外,她也好顧全。加上我,似乎有點累贅。”

這句話說完,齊聞還沒發表意見,曲昭就猛地一伸手,抓住她,仰頭說道,“公主,奴婢不會跟你分開的!”

趙懷雁道,“不要插嘴,聽話。”

曲昭壓低聲音說,“我不放心齊聞。”

趙懷雁看她一眼,還沒說什麽呢,一邊的齊聞聽到了曲昭對他的不信任,他眉頭挑了挑,不大高興地說道,“曲姑娘,背後說人壞話是很不道德的。”

曲昭輕哼道,“我也沒背後說,就當你面說的呢。”

齊聞道,“那麽,就是故意說給我聽的?”

曲昭扭頭看他,“是。”

齊聞笑了,“那你放心,你家公主跟在我身邊,我肯定保護的比你還好,你是一人護一人,我們是三人護一人,你覺得我們護不了?”

曲昭想說,論功夫,你們仨確實能抵我一,可若論忠誠,你們卻連比都沒資格比。

不過,她還沒說出這麽一番話,趙懷雁就打斷他二人的爭執,讓曲昭扶她下來。

曲昭瞪她。

趙懷雁道,“快點,但凡在這裏浪費一裏一毫,等會在城門就可能危險一裏一毫。不用爭論了,兩輛馬車,你與白顯一起,我與齊聞一起,我們打頭陣,在前面探路,你們跟在後面,駱涼和諸葛先生、陳繼、陳棟騎馬隨意地走,時刻註意一路上的情況。”

齊聞是巴不得跟趙懷雁獨處的,聞言毫不推辭,爽快地應了。

曲昭見趙懷雁堅持,自知自己說什麽都無用,她也不說了,小心地將趙懷雁扶下來。

駱涼進到酒鋪裏,趕了另一輛馬車出來。

曲昭看著趙懷雁上了另一輛馬車,齊聞跟著上去,酒鋪的一個小夥計上去趕馬,等馬車駛出去,曲昭才收回視線,上了有白顯的那輛馬車。

等兩輛馬車出動,諸葛天眼和駱涼、陳繼、陳棟各自騎馬,隨意地跟著。

快接近亥時,四周一片黑黢黢,街道上也無人聲與車馬聲,只有少數店鋪和宅門前寥落的燈籠在亮著,打梗的鑼響很有規律地響起,趙懷雁和齊聞的馬車一動,燕遲這邊就收到了消息。

燕遲此刻也在馬車裏,可神態卻不像趙懷雁和齊聞那般緊張,越快接近城門,他越是愜意。

他的馬車比趙懷雁的馬車先走,自比他們先到。

燕遲的馬車到達城門口時,九杼內權閣三大兵事主將全都恭候在那裏,包括負責整個京畿戌城的京城提督。

當燕遲從馬車裏下來時,四人連忙上前見禮。

燕遲道,“守好城門。”

四人齊聲道,“是,太子放心,今天晚上,不說大活人了,就是一只蒼蠅,我們也讓它飛不出去。”

燕遲笑道,“很好,本宮到墻頭看一看。”

其中一人領他上去,另三人嚴密布防。

等趙懷雁他們的馬車到達城門後,城門緊緊關閉,齊聞遞了身份牌牒後那個負責盤查的士兵沒有立刻放行,而是說了一些例行公事的話。

齊聞一聽,驟然感覺不妙,他側頭看一眼趙懷雁。

趙懷雁壓低聲音說,“難道太子府已經發現白顯不見了?”

齊聞凝重著眉頭說,“很可能是。”

趙懷雁瞇起眼睛,手指輕輕敲在大腿上,她緩慢醞釀了一會兒,問齊聞,“白顯他們的馬車跟上來了嗎?”

齊聞用內力去聽了聽,搖頭道,“沒有。”

趙懷雁道,“若太子府早有防備,那很可能,白顯和曲昭甚至是諸葛先生和駱侍衛,還有陳繼和陳櫟,此刻都被圍困了。”

齊聞一聽,頓時驚了,他瞪大眼眸說,“不可能吧?燕遲怎麽會這麽快?”

趙懷雁道,“這只是猜測,若真是這樣的情況,齊太子打算如何?”

齊聞皺眉。

趙懷雁道,“我的建議是,我們先出城。”

齊聞倏地擡眼看她,“你的意思是,不管白顯和曲昭了?”

趙懷雁道,“也不是不管,若他們真的被燕都的士兵們圍困了,被抓了,我們在城內幫不上任何忙,只有出城,才有希望救他們。”

齊聞似乎聽懂了,瞇眼說,“以國之力?”

趙懷雁道,“嗯,你是齊國太子,我是趙國公主,我二人只要出了這城,就能連合兩國之力,向燕遲施壓。”

齊聞道,“公主所言甚是,但似乎,我們也出不了城了呢。”

簾外,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圍攏而來。

燕遲站在城墻上,就著城墻周圍懸掛著的大紅燈籠看著底下的馬車,盤查的士兵將齊聞的身份牌牒給了京城提蹙李達,李達又將那牌牒轉交到了燕遲手中。

燕遲看著那牌牒,緩緩說道,“還差一個。”

李達不解。

燕遲將牌牒重新遞給李達,在李達伸手接的時候,他道,“既是齊國太子,那自然是放行的。讓他下馬車,走出城門。”

李達迷糊地哦一聲,拿著牌牒轉身,剛走出一步,又掉回頭,問道,“若他不下馬車呢?”

燕遲仰起頭來看了看漆黑的天幕,“不下馬車啊……”

李達等了半天,沒等來燕遲後面的話,他稍稍擡眼,往燕遲看去,就看到了燕遲擡起下巴上的冷繃弧線。

那一刻,李達忽然明白了什麽,他俯俯身,下去了。

李達親自拿著牌牒,到馬車前,請齊聞下馬車,並讓他步行出城門。

齊聞聽了,沒動,只嘴角勾起冷笑。他對趙懷雁說,“你以前沒跟燕遲打過交道吧?”

趙懷雁道,“沒有。”

齊聞道,“這一次開沒開眼界?”

趙懷雁揉揉額頭,傾國傾城的小臉上寫滿了“我寧可一輩子不開這樣的眼界”的表情,她惆悵地道,“看來,他是知道了我的身份。”

齊聞道,“我來燕國,本就是沖著救白顯來的。這一點兒,我雖然不說,但燕遲絕對知道。可他什麽都不做,卻又將一切事情掌握在手中,他懷疑了你的身份,又沒辦法揭露你,就利用我救白顯的機會,逼你現形。”

趙懷雁挑眉,“不可能吧?你想說白顯是一步棋,而這步棋,爭對的是我?”

齊聞道,“不清楚啊,這你就要問燕遲了。”

趙懷雁嘟嘟嘴,“他不可能這麽神。”

齊聞忽然低笑出聲,“那是因為你壓根不了解他,等你了解了,你就不會這麽說了。”

他將本就整整齊齊的褲蔽整了一下,扭頭說道,“要對不住了,公主,我得先走一步。你剛說的很對,只有出了城,才有一切希望。不過,你放心,我出城後,會先去趙國,向你父皇說明你的情況的。”

趙懷雁不言,蹙眉想著接下來該怎麽辦。

齊聞又看她一眼,起身,撩開車簾,走了下來。

李達恭恭敬敬地將牌牒遞還給他,彬彬有禮地伸了一下手,“齊太子請。”

齊聞擡頭,往不遠處的城墻上頭看。

星光照耀的墻頭,燕遲站在那裏,尊貴的紫衣,黑色的大袍,一身風華無雙的氣勢,俊臉微微低垂,用著睥睨的姿態俯視著他。

齊聞抿了抿唇,冷笑一聲,收回視線,在燕國士兵以及李達的帶領下,步出城門。

而在他走後,城門再次關上。

燕遲從墻頭走下來,來到馬車前,那個駕馬的車夫早就被士兵們清理走了。李達以及一幹士兵們退到遠遠的,卻形成了一股包圍圈,將趙懷雁坐的那輛馬車包圍住了。

一簾之隔的車外,燕遲站在那裏,趙懷雁坐在那裏,時間緩緩靜止了半盞茶的功夫,燕遲開口道,“是你自己下來還是本宮上車請你下來,嗯?公主!”

趙懷雁閉著眼睛道,“知道我的身份,還敢如此圍我,我就不下去了,你能拿我怎麽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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