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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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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夢見自己的鮮血被流幹了◎

要想解決所有人身上的問題,其實很簡單,只需要解決那道無數人的執念所形成的怪風,怪風消失,那麽執念也就消失,受到影響的那些人也就能恢覆正常。

不過現在的問題是,那道怪風現在吹到哪裏了,這東西可不是固定在一個地方的,而是毫無規律,不知道它會吹往什麽地方。

江靈魚他們從鄭家出來,江禹楓皺眉問:“小祖宗,我們要怎麽才能找到那陣怪風呢?”

江靈魚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而是仰頭看著湛藍的天空,微微一笑的朝著天空伸出手,感受著風穿過自己的手指。

她閉上眼,仿佛在聽著風裏的聲音,喃喃道:“風會告訴我們它在哪裏……”

能夠感覺到風的,也就只有風。

剛好江靈魚便懂這麽一個術法,她站在家裏的陽臺上,仰著頭,“去吧,幫我找到那陣風……”

一陣狂風從她身上卷起,將陽臺上的花草吹得泠泠作響,而後呼嘯著吹向這座城市的四面八方,直接融入了其他的風中,穿梭在這個城市的每一個角落,尋找著那道極為特殊的風。

“……這是怎麽了?是吹臺風了嗎?”隔壁的祝爺爺聽到外邊的聲音,探頭往外看了一眼,然後一眼就看見了江家淩亂的陽臺,當即就心疼的誒唷了一聲。

“你家的陽臺怎麽變成這樣了啊?”

他看了看自家的,又看了看隔壁的,一臉的疑惑不解。

江靈魚回過神來,環顧四周,才發現自家原本逐漸變得生機勃勃的陽臺,此時地上全是殘枝敗葉,剛開了幾朵花的繡球花,花朵蔫蔫的耷拉下來,幾根迎春花更是光禿禿的了,更別說其他剛吐蕊打包的花朵了。

江靈魚:“……”

祝爺爺環顧四周,實在是想不通到底是什麽把江家的陽臺弄成這樣的,說是吹大風吧,可是自家陽臺上的卻完好無損,總不能這風只吹隔壁吧?(不得不說,他老人家猜到真相)

“好好的花,怎麽就變成這樣子了?”祝爺爺心疼得不行,又看向江靈魚,著急的又誒了一聲,語氣哄道:“你這孩子怎麽站在板凳上啊,還不快下來!這要是摔倒了怎麽辦?”

雖說陽臺是做了封窗的處理,可是從這麽高的椅子上下來,也還是很危險的啊。

祝爺爺一副快喘不過氣來的模樣。

江靈魚乖乖的從椅子上下來,看向祝爺爺,乖乖巧巧,甜甜嫩嫩的樣子,簡直能讓人心都化了,她說:“您看,我下來了,您放心吧,我沒事的。”

祝爺爺嘀咕道:“你這孩子,怎麽能爬椅子上呢?要是摔倒了怎麽辦?以後可不能這麽做了。”

教訓完江靈魚之後,他又看向那一片狼藉的陽臺,只覺得心都在痛:“那兩盆繡球花顏色開得多好啊,開了這麽多,就這麽蔫了……還有那盆蘭花,我看都要長變異了,花朵都折了!”

語氣全是可惜,越說還越覺得心疼,最後捂著心口去屋裏休息了,回去之前還叮囑了江靈魚幾分,讓她不要再幹這樣危險的事情了。

江靈魚環顧四周,見沒人註意自己,這才施了個術法,將亂糟糟的陽臺恢覆正常,當然,那些缺花少葉的花草一時間也沒辦法恢覆正常了,只能讓它們慢慢長回來了。

只是等傍晚,小嘰熟門熟路的拿著噴壺來陽臺澆花,看著花苞折斷的幾株蘭花,噴壺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嘰嘰嘰……”

它捂著心口,一副十分人性化,要窒息的模樣,然後噴壺也顧不得撿了,急匆匆的沖進屋裏,跑到江靈魚面前,嘰嘰嘰的告狀。

江靈魚:“……”突然心虛。

“可能是哪裏不小心刮進來的一陣風把它們吹成這個樣子的,那陣風也不是故意的。”她的視線不敢和小嘰對上,心虛的看向四周。

小嘰氣憤:“嘰嘰嘰!”破壞花的大壞蛋!

江靈魚:“是啊,是大壞蛋。”

說自己是大壞蛋,她的臉忍不住皺在了一起。

好在,樂笛妖在飼弄花草上真的很有一手,原本蔫蔫的花草在小嘰的擺弄下,逐漸恢覆了生機,便是那幾株脆弱的蘭花,也重煥生機,又長出了幾個花苞來,屬於蘭花獨特且馥郁的香氣飄向四周,連帶著隔壁都是這股好聞的香氣香氣。

隔壁的祝爺爺嘖嘖稱奇之餘,忍不住每天站在隔壁的陽臺上,抻著脖子往這邊看,眼饞得不行。

與此同時,江靈魚也從b市的風中得到了那道怪風的蹤跡,那道怪風如今在玄武區那邊,正不停歇的往前刮。

當然,不是所有被風吹到的人都會被影響,只有那種被怪風直接穿身而過的人,才會變成鄭向陽他們那個樣子,受怪風侵蝕,被執念影響。

因為風是一直吹著的,它從未停下過,捕捉到它一時的蹤跡其實沒什麽用處,因為它不會停在原地等人去抓它,所以,江靈魚不得不采取其他的辦法。

蔔算。

她的蔔算能力並不算優秀,不過只是蔔算一陣怪風下一次的落腳地在哪裏,倒是輕而易舉的,因而在風吹來之前,他們便提前在那裏蹲守了。

守株待兔。

怪風還沒吹過來的時候,遠遠的就先聽見了一些奇怪的聲音,像是風吹過呼嘯的聲音,又像是無數人的嗚咽哀鳴,隨著怪風接近,這種聲音也就越清晰,一直到陰冷的怪風徹底出現,穿過這條長長的巷子。

“來了!”

江禹楓雙眼一亮,目光灼灼的看著巷子的盡頭——他感覺得到,有什麽東西正從拐角的那條街上沖過來。

在他的註視下,一道冷風驟然從拐角吹過來,而後拐了個方向,朝著他們這條街吹來。

“呼——”

狂風頓時大作,吹得人幾乎睜不開眼,路兩旁的樹木剛長出來的葉子被狂風吹得卷起來,在空中淩亂的打著旋,越吹越高。

江禹楓伸手擋在臉前,只覺得呼吸吸進來的都是冰冷的空氣。

他自從開了靈感之後,五感就更加敏銳了,當這陣怪風從身邊刮過的時候,他有種體內的溫度都被這陣風帶走的感覺,甚至風刮得他的皮膚都有些疼。

這道怪風在巷子裏橫沖直撞,帶著嗚咽哭泣一般的風聲,只是你若是仔細聽的話,就會發現風聲的聲音就好像是無數人在說話,他們好像是在說:

“回家,回家……”

在這陣怪風即將沖出巷子的時候,有五道流光從江靈魚身上激射而出,迅速的朝著怪風飛去,而後化作一張大網,徹底將這陣怪風罩在其中。

怪風在網中胡亂沖撞,但是卻完全出不去,最後大網縮小,變成了巴掌大小,宛若一個荷包的樣子,飄落在了江靈魚的手心中。

“嗚嗚嗚……”

“回家!回家……”

怪風裏不斷有說話的聲音傳出來,此時更加清晰了一些,那是無數個人的聲音,也是無數個人的執念。

江靈魚面色冷靜,低頭看了一眼,拿了個荷包把這道怪風裝上。

“好了。”

既然怪風被抓住了,那就該回去了,他們一群人佇在這裏,看上去奇奇怪怪的樣子,已經引來路人們得頻頻視線了。

沒有耽擱,江靈魚他們便直接回了家,等到了家,她便將裝著怪風的荷包拿了出來,放在了桌上。

她站在桌前,臉上帶著不符合身體年紀的穩重嚴肅,並攏的二值豎在身前,指尖亮起一道明亮的靈光,靈光宛若融融陽光,帶著一股暖意,還在叫囂著“回家”的怪風們突然就冷靜了下來。

“就讓我來給你們編織一場回家的美夢吧……”

靈光沒入怪風中,躁動陰冷的怪風逐漸安靜下去,那一團陰晦莫名的東西裏,突然就有什麽亮了起來,小小的一個光點,宛若米粒一樣。

江禹楓瞪大眼睛,下意識的湊近了荷包。

一點、兩點、三點……

接下來的時間,逐漸的,像是有無數光點在“荷包”中被點亮,它們擠在“荷包”之中,透著融融的光芒,擠擠攘攘的,一掃之前的陰冷。

從下午一直到晚上,荷包裏的光芒越來越亮,到最後屋裏就算不開燈,也被荷包裏的光照得極為明亮,而且這些光芒落在人身上,還有一種很溫暖的感覺。

荷包裏的怪風中很安靜,整個荷包像是已經徹底亮了起來。

等到確定裏邊的東西已經全部都在發亮,在江禹楓他們的註視下,江靈魚拿著荷包來到了陽臺。

束縛住這些光點的荷包被她伸手打開,一瞬間,一粒粒米粒一般大小的光點從裏邊飛出來,宛若明亮的螢火蟲,隨著微風飄散在四周,光芒星星點點的。

“回家,回家……”

它們飛向空中,仍然在喊著回家。

可是這一回,它們的聲音不再是絕望悲痛,而是極為歡快,甚至是迫不及待。

江禹楓怔怔的註視著這些光點,突然伸手抓住了一顆。那一瞬間,他以為自己抓住了一道光,“光”在他手心散發著融融暖意,仿佛連心底最低落的地方都被它溫暖了。

恍惚中,他似乎看見了一幕,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高興的來到了家門口,大聲的喊道:“我回來了!”

在門裏,看不清模樣的妻子、父母站在那裏,朝著他微笑:“歡迎回來……”

男人沖進家裏,和妻子親人們走進屋裏,滿足高興的心情透過光點浸在了江禹楓的心底,連帶著他的心情也被影響到了,不自覺的飛揚起來。

他松開手裏的這顆光點,又去觸碰其他的光點。

這裏有千千萬萬顆光點,每一顆都代表了一個人對於回家的渴望與執念,江禹楓觸碰一個,就能看見一個人回家的一幕。

有年輕漂亮的女人高興的撲進父母的懷裏,又高大的男人回到家,將家裏的孩子高高的舉起來,也有蹣跚而行的老人,慢慢的走進村子裏。

“回家了,回家了……”

他們終於回家了。

在這一刻,所有人對於回家的執念與渴望都得到了滿足,無數代表執念的光點被風吹到空中,就仿佛夏日的螢火蟲在黑暗中閃閃發亮。

在某一家大開的窗戶前,小小的孩子正俯趴在桌前寫作業,當她中途休息,擡頭往外看去的時候,就看見了漫天的“星光”,仿佛星子在夜空中閃閃發亮,又像是飛舞的螢火蟲,格外的漂亮

小孩從椅子上站起來,使勁朝外看去,興奮的大聲喊道:“媽媽,好多螢火蟲啊!”

正在屋裏疊衣服的年輕媽媽頭也不回的道:“還沒開始睡覺,怎麽就開始做夢了?才是春天了,哪裏來的螢火蟲?螢火蟲都還沒活了。”

小孩道:“真的是螢火蟲,好多好多的螢火蟲!”

漫天都是,它們被風卷著吹向空中,看上去好不漂亮。

但是這樣的景色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看見的,只有那些雙眼澄凈,魂魄不染塵埃的孩子們能看見這一幕美景,這是只有小孩和另一個世界的人們才能看見的景色。

此時,b市的夜空下,有修士站在天空之下,怔怔的看著這一幕。

“……這是,人解脫的執念嗎?”有人喃喃。

人的執念,其實便帶著人的一點魂魄,所以執念被化解的時候,也就是那一點魂魄解脫的時候,解脫的魂魄會化作魂光消失在空中。

魂光很美,美不勝收,那是人靈魂的美麗。

可是……

“這麽多的魂光,那得是多少人的執念啊?這也太大手筆了吧?”

到底是誰,竟然這麽厲害?一次性超度了這麽多的魂魄,難道是哪家寺廟裏的得道高僧出手?或者是哪家道觀裏的得道老道出手?

總不能是什麽默默無聞的人吧。

不約而同的,眾人都猜測肯定是道靈界哪位厲害前輩出手了。

而隨著怪風執念被化解,那些被怪風影響,生了怪病的人,也逐漸安靜了下來。

在一家醫院的一間病房裏,床上躺著的人眼皮抖動了一下,緩慢艱難的睜開眼睛,他模糊虛弱的視線掃向四周,落在守在床頭,閉著眼面色疲憊的母親身上。

“媽……”他小聲叫了一聲,聲音也十分虛弱,輕得像是在自言自語。

只是這麽輕微的聲音,卻仍然清楚的傳入了床邊母親的耳中。

母親的眼睛飛快睜開,而後迅速的湊到他面前,暗含期待的看著他,焦急而小聲的喊道:“阿朗?”語氣裏微微帶著幾分不確定。

阿朗痛苦的呻、吟了一聲,道:“媽,我怎麽了?我怎麽覺得全身都不舒服啊?”

聞言,母親的雙眼卻是更亮了,眼中淚水迅速積蓄,唰的一下就掉了下來,慶幸又高興的道:

“太好了,阿朗,你終於恢覆正常了!太好了……”

年輕的孩子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能笨拙的安慰痛哭的母親。

而相似的一幕,此時也在無數家庭裏發生,被怪風影響的人們終於恢覆了清醒,從那種魔怔的狀態中醒了過來,他們的家裏人都忍不住喜極而泣。

***

濃厚深沈的執念被化解,B市的這一道怪風也終於消失,明亮的魂光消散在空中,不過倒是對附近的人造成了一些輕微的影響。

江靈魚在拿著小鏟子打理花草的時候,隔壁的祝爺爺道:“昨晚不知道怎麽的,突然就想到了我的故鄉……”

他的故鄉很美的,那裏雖然落後,卻是有青山綠水,綠樹紅花,一到春天,那裏滿山爛漫,全是盛開的鮮花,格外的美不勝收。

祝爺爺少年考上大學出來,就在B市紮根,已經很少回去了,可是不知道怎麽的,昨晚他卻突然夢到了故鄉的那片山、那片水。

夢裏,他變成了少年的模樣,拿著書坐在山頭的樹蔭底下,牽出來的水牛甩著尾巴在山上吃草,風靜靜的吹著。

等醒來,他都還記得那一幕。

“我決定回老家看看。”他對江靈魚說。

故鄉,那是一個人的根,即便背井離鄉,多年不回,但是想起來之後,卻讓人久久不忘,戀戀不舍。

如今,祝爺爺便是這個狀態,他被那些解脫的執念給影響了,也回想起了自己的姑娘,一回憶起故鄉,便有些坐不住了,就想著回去看看。

因而,在喝江靈魚說了那番話之後,他老人家便收拾著東西,包袱款款的回鄉下去了,臨走的時候還將家裏的鑰匙給了江靈魚,讓她幫忙有時間幫他照顧一下陽臺的花。

他養這些花跟養孩子似的,精細極了,回老家唯一惦念放不下的,就是他這些花花草草了,他兒子女兒都沒這個待遇。

(祝爺爺的兒子女兒:合著我們是撿來的不成?)

所以,江靈魚和小嘰除了照理自家的花草之外,還要負責照顧一下祝爺爺家陽臺上的花草,當然,主要勞動力還是小嘰,江靈魚就是個拿著小鏟子,只會鏟土的家夥。

時間流逝,春天到來,家裏的花逐漸競相盛開,陽臺上充斥著極為好聞的花香。

春天剛到,萬物覆蘇的時候,江靈魚有天在外邊撿了一根被人剪掉不要的薔薇枝丫,興沖沖的拿回來給小嘰,小嘰把它扡插在花盆裏,沒想到後來跟吹了氣似的長大,那芽跟不要錢似的發,最後抽枝發芽,占據了家裏陽臺的一大片空間,甚至有越過陽臺,往下生長的驅使。

等其他的花盛開的時候,這些薔薇也盛開了,粉色的花朵爭先恐後的從綠葉中冒出頭來,迅速的盛開,綻開花瓣,從對面看,能看到一大片茂盛的花墻攀爬在墻壁上,格外的漂亮。

王泉來到家裏的時候,看到這一片茂盛燦爛的陽臺,差點還以為自己走錯地方了——他就從來沒看見過江禹楓他家的陽臺這麽有生命力過。

因為這些薔薇長得太快,開得太燦爛,都長到了樓下鄰居家的窗戶那裏去了,江禹楓看了一下,覺得不太好,讓小嘰把它們都剪了。

“嘰嘰嘰……”小嘰很不開心。

不過在江禹楓的勸說下,知道這些薔薇占據了別人家的地方,只能懨懨的把這些薔薇剪了。

雖然後來江禹楓去樓下給樓下的鄰居賠禮的時候,知道了樓下鄰居一點不在意他家長過來的薔薇,甚至在發現這些垂落下來的薔薇消失了,還失落了一陣子,可是那時候,薔薇已經被全部剪光了,光禿禿的了。

不過剪下來的薔薇花也不是一點用都沒用,花瓣還可以拿來做花露、精油什麽的,江靈魚他們便又多了個消遣時間的東西。

在剪花的時候,江靈魚面露思考,像是在想著什麽事情。

江禹楓看了她一眼,問:“小祖宗,您在想什麽?”

江靈魚舉著一朵薔薇遞到眼前,面露苦惱的道:“我在想我是不是忘記了一件事,我好像有件事情沒做……”

花?

她的視線落在這朵粉色的薔薇花上,腦海裏突然想起了另一種花,猛的就記起了自己是有什麽事情沒做了。

她看向江禹楓,問:“那個譚明月現在怎麽樣了?”

年會過後,就是過年,而後又遇到了小嘰,之後又碰到了“怪風”的事情,一時間她直接將譚明月的事情拋在了腦後。

上次見面的時候,譚明月的情況已經很糟糕了,這都兩個月過去了,對方的情況怕是更不好了,只是不知道如今是什麽情況。

聽她突然詢問譚明月,江禹楓倒是楞了一下,旋即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她最近事業倒是順風順水的,和易家的太子爺正打得火熱,聽說兩人正準備訂婚了。”

雖說他沒有有意去打聽,但是兩人身處在同一個圈子,或多或少還是會知道一些對方的消息。

最近這兩個多月,譚明月在娛樂圈的名聲越發大了,她搭上易家太子易望春之後,數不盡的資源送上門來,現在早已今非昔比了,現在又有兩人訂婚的傳言傳出來,她在圈子裏的流量熱度是更加火熱了。

江禹楓隨便在網上搜一下,都能搜到她許多的新聞,其中就有不少她如今的近照。

現在的譚明月看上去更加美麗了,她以前其實也很漂亮,不然也不會進這個圈子,只是圈子裏長得好看的女星太多了,她夾在其中也不算太優秀,不然也不會這麽多年也默默無聞了。

但是現在卻不一樣,明明是相同的五官,她看上去就是要更加漂亮,更加有魅力一些,這樣的轉變,就算是她以前的那些粉絲都能清楚的察覺到。

“如果說她以前只是清粥小菜的水平,現在最起碼是滿漢全席了,真的是變漂亮了很多啊。”

“我以為她是整容了,可是仔細對比了一下她的五官,好像和以前又是一模一樣的?但是給人的感覺就是變了啊,是氣質變了嗎?”

“她現在真的是脫胎換骨了,真的太漂亮了,我一個女人看到都很心動了!”

……

在譚明月最新的近照下邊,無數網友在興奮的舔顏,當然,也有很多人在舔顏之外也在討論她身上的變化,明明還是一樣的人,可是如今的譚明月給人的感覺就是“更美”了。

就像是一朵徹底開放的艷麗花朵,肆無忌憚的朝著眾人散發著自己的美麗。

事實也的確如此,江禹楓過兩天就能聽人說,又有誰為了譚明月爭風吃醋了,原先默默無聞的十八線小明星,如今已經是當紅最熱的小花了,不知道多少資本捧著資源來讓她選。

看著譚明月現在春風得意的樣子,江禹楓就總是忍不住想起那天在年會上,所看見的譚明月的真實撫養。

在她枯敗的身體上,一株艷麗的桃花從她身後長出來,宛若血管的枝幹,鮮紅的桃花……種種一切,都透著不詳,而這一切,其他人完全都看不見。

夏風聽他們說起譚明月,撇了撇嘴,道:“那女人說她根本不需要姑娘幫忙,還讓我們不要多管閑事了,她都這麽說了,那我們就別管她了。”

是死是活,就讓她老天決定吧。

春柳不讚同的看了她一眼,道:“你忘了江家的家規了嗎?如果遇到普通人被鬼物糾纏,我們不能袖手旁觀,見死不救的。驅邪抓鬼,是我們江家人的責任。”

夏風撅了撅嘴,嘟囔:“我當然沒忘……”她就是心裏不忿而已,那女人對姑娘一點都不客氣,話裏話外還十分嫌棄他們的樣子。

江禹楓有些好奇,江家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規矩。

江靈魚修剪著花枝,語氣淡淡的道:“因為有多大的力量,就要承受多大的責任。道靈界的修士擁有著強於普通人的力量,自然也有承擔相應的責任,不然可是會被老天記恨的。”

因此,其實不僅僅是江家,除了那些心思不純、邪門歪道,只要是道靈界的人,遇到這樣的事情,都不會坐視不理的。

被老天記恨,那可是要命的。

“所以,道靈界也有修功德一說,功德圓滿,道法自成,就能白日飛升。”江靈魚說。

江禹楓面露恍然,這才明白道靈界竟然還有這些規矩,怪不得他生活這麽多年,都沒遇到什麽妖魔鬼怪,原來是因為有專業的特殊人員負責處理這些非科學事件嗎?

“這些事情,官方那邊也有專門負責這種事情的機構,我記得,好像是叫什麽,非正常事務處理街道處?”江靈魚有些不確定。

春柳道:“是叫這個名字,好像是在青龍區那邊,其他的省市聽說也有分布。”

江禹楓聽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問:“你們怎麽知道這些的?”他一個土生土長的現代人都不知道這些訊息啊。

江靈魚瞥了他一眼,道:“自然是調查的,有心去查,當然能查到。”

他們是道靈界的人,要找的自然是道靈界的人或物,這個世界道靈界和普通人的生活幾乎已經融合在了一起,道靈界的人也沒有那麽高高在上,而普通人也不知鬼怪妖物。

“不知,便不存在,不存在,就不會遇到。”

對於普通人來說,這樣的認知其實是最適合的了,所以,撞鬼這種事情已經是小概率事件了。

他們討論了一通,而後又將話題帶回了譚明月身上。

江靈魚看著照片上,皮膚雪白,笑靨如花的譚明月身上,道:“她身上的東西再不處理,她會死的。”

現在的她,的確美麗,可是這樣的美麗,卻有種讓人膽戰心驚,驚心動魄的感覺,就像是開得正艷的花朵,在燦爛之後,等待她的就會是枯萎。

等到桃花徹底盛開的那天,她就會被她身上的東西迅速的吸幹血液、被吸盡生命而死,她會像是失去生命水分的花朵一樣,枯萎敗落。

所以,她身上的東西必須盡快處理,這也似為了她的性命。

江禹楓道:“可是她看起來,並不歡迎我們插手這件事情,怕是不會太合作。”

江靈魚挑眉,道:“這可由不得她,我沒看見也就算了,既然我遇到了,那麽那東西我一定是要處理的!”

不是為了她,而是因為這是每個道靈界修士的責任——不能讓非科學的東西影響到普通人,她也不允許有人因為這種事情死在自己面前。

“她越不想讓我插手,我就越不想讓她如意。”

***

譚明月最近的確是春風得意,連帶著她的經紀人現在走路都是虎虎生威,得意之色不加掩飾。

在以前,譚明月是求著去找工作,去求資源,而現在,不需要她做什麽,卻多的是人捧著劇本、捧著廣告來找她。

你看,其實成功是多麽的容易啊,只需要你有一張好看的臉,攀上一個得意的金主。

回想起以前努力鉆研演技,矜矜業業工作的自己,譚明月就忍不住嗤笑出聲——以前的自己,真的是太蠢笨了,還好,現在她已經擺脫了那樣蠢笨的自己。

對著鏡子仔細的照了照,她看向身邊的助手,眉眼間一片風流動人。

“你說,我好看嗎?”她問。

助理臉紅通通的,眼睛卻死死的釘在譚明月身上,幾乎癡迷的說:“好看,譚姐你是最好看的!”

譚明月面露滿意,道:“我也覺得現在的我很好看。”

她對於現在的自己,十分的滿意。

另一個助理將今天的午飯買回來,全部拿出來擺在了桌上,食物的數量直接將整張桌子都擺滿了,而且還多是肉食,是很多高能量的東西。

譚明月坐下,舉止優雅斯文,卻又近乎貪婪的將桌上的食物塞入嘴中。

助理小玲看著桌上食物逐漸減少,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幾乎恐懼的問身邊的另一個助理,喃喃自語一般的說:“你不覺得,明月姐的情況有些不對勁嗎?她現在吃的是越來越多了,而且她以前都不愛吃肉的……”

可是現在卻無肉不歡,一桌菜幾乎全是肉,基本看不到幾根綠色。

這樣大量的進食,再加上全是肉類等豐富營養的,偶爾譚明月還會喊餓,吃這麽多好像都不能讓她身體飽足,就好像她的軀體在迫不及待的攝入大量的能量。

可是,一個普通人,需要吃這麽多東西嗎?

小玲困惑。

另一個助理的眼睛泛著不正常的粉紅色,他道:“我覺得挺正常的啊?你看,明月姐長得多漂亮啊,我從來沒見過比她還漂亮的人!”

小玲面露憂慮,心裏總覺得有些不太好。

等譚明月吃完,她收拾東西的時候,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對方的肚子,卻發現對方的肚子沒有一點鼓起來的樣子,就好像吃了這麽多,根本沒吃進肚子裏一樣。

“小玲,你在看什麽?”譚明月突然看向她,開口問,目光有些發冷。

小玲猛的回過神來,有些慌亂的低下頭去,囁嚅道:“沒,沒什麽……”

譚明月冷冷的看著她,道:“你最近總是盯著我發呆,你在想什麽?”

小玲嘴唇蠕動了一下,她小心翼翼的看向譚明月,鼓起勇氣道:“就是,明月姐,你不覺得,你最近吃得有點多嗎?而且還都是肉,你不怕長胖嗎?你不是跟我說,女明星,長胖是大忌嗎?”

“原來你是擔心這個啊?”譚明月笑了笑,有些愉悅的道:“你放心吧,我吃再多也不會胖的!”

只要有桃花娘娘在,她就永遠不會長胖的,永遠只會保持這樣最美麗的模樣,她會用自己的美麗變成娛樂圈裏最火的女明星,成為娛樂圈裏最漂亮的女人。

至於吃得對。

“那是我最近運動量太大,消耗量也多。”她有些敷衍的說,“過段時間我就要參加偶像選拔這個節目,現在每天都在努力練舞,你忘了嗎?”

是,是這個原因嗎?

小玲有些困惑,又有些不確定。

譚明月卻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在吃完午飯之後沒多久,她又餓了,又吃了同樣分量的飯菜,等吃完,才覺得那種饑餓得有些燒心的感覺逐漸消失。

她看不到,在她進食的時候,從她脖子那片肌膚裏長出來的桃枝枝幹,宛若血管一樣,咕嚕嚕的抽取著她體內的血液。

桃枝上鮮紅的桃花花朵已經即將全部盛開了,所以,它需要更多的“營養”,也就是血液,所以,譚明月才需要大量的進食,補充營養。

至於補充的營養,自然是被桃花給吸收了。

譚明月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大師說過的,她想要變得更漂亮,維持住自己的這份美麗,她需要更多的用鮮血去飼養桃花娘娘。

所以在後期,她的食量會變大,因為只有這樣,她才能有足夠的鮮血去飼養桃花娘娘。

不過……

她最近就算割破了手指,半天才能擠出一滴血來,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就好像她體內的血液都流幹了。

“明月,拍攝開始了,你準備好了嗎?”

工作人員過來詢問。

譚明月從思考中回過神來,忙應了一聲,將剛剛的問題拋在了腦後,同時心裏也覺得有些好笑。

什麽體內的血液都流幹了,她是腦袋出問題了嗎?怎麽會突然這麽想?

她現在看上去明明鮮妍美麗,人人都為她的美麗著迷,要是血都流幹了,她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裏嗎?人還能活嗎?

“果然是被最近的噩夢印象了嗎?”她喃喃。

最近,她總是做一個噩夢,夢到自己躺在床上,手腕被割開,鮮血滴滴答答的在往外流,幾乎每一天都在做這樣的夢,而且這個夢,好像還是連續的。

第一天的噩夢裏,她割開的手腕裏流出來的鮮血淅淅瀝瀝不停的,可是到現在,許久才能流淌滴出一滴鮮血來,就好像體內的鮮血在夢裏都流幹了一樣。

真是莫名其妙的噩夢。

譚明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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