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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678更)◇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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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合一(九千字!)◎

“……王道長,王大師,你到底想出辦法對付這只厲鬼沒有?你再想不出辦法,我們這些人可都要被那鬼給害死了!”

徐老板看向進來之後一直沒說話的王道長,語氣森然,眼皮耷拉下來的眼睛裏閃爍著惡毒陰冷的光,他道:“我們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如果我們死了,那麽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情,我們也就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他冷笑,道:“大不了要死一起死,大家死在一起,黃泉路上也不會孤單不是?”

他的語氣聽上去沒有什麽起伏,但是卻帶著一種孤註一擲的瘋狂與陰冷,就像是一條隱在暗處的毒蛇,正在朝著自己的獵物嘶嘶嘶的吐著蛇信。

王道長被自己的腦補給驚得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再擡頭看向其他人,看見這些人在緊緊的盯著自己,他們的眼中閃爍著病態和瘋狂的情緒來,帶著一種孤擲一註的絕望。

這些原本光鮮亮麗的大老板,現在一個比一個狼狽。

在厲鬼的折磨下,他們身上的肉不僅都爛透了,身體上還不斷有一股令人作嘔的腐爛臭味傳來。

他們中每天都有死去,不知道哪天死的人就會變成這樣,死亡的陰影如影隨形,再加上身體飽受折磨,他們這些人的理智其實已經搖搖欲墜,已經逐漸陷入瘋癲。

如果再這麽繼續下去,等待他們的要麽是死亡,要麽就是瘋狂與毀滅。

……也許,這就是那只厲鬼想看見的,猶如貓戲老鼠一般,他並不著急將他們殺死,而是要慢慢的折磨、逼瘋他們,看著他們逐漸瘋狂,逐漸走向毀滅。

你看,這些一向自恃高人一等的大老板們?現在不就瀕臨崩潰發瘋了嗎?

看著他們,王道長似乎已經看見了自己的未來。

不!他絕對不會讓自己變成這個樣子的!

他用力的閉了閉眼,眼裏閃過一絲狠色。

“我已經想到辦法怎麽殺死這只厲鬼了!”他說。

聞言,那一雙雙猶如餓狼的眼神緊緊的盯著他。

王道長面露猶豫,似乎有些為難,道:“只是這個辦法,有些有傷天和……分別需要六個童男童女,需要以他們的生命為祭,這有些殘忍了。”

他的臉上露出幾分不忍來。

徐老板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行了,你也不用故作姿態,更加惡劣的事情,你也不是沒做過,不過是六個小孩,我們這邊會安排的,你要做的,就是把那只厲鬼殺死!我要你將他挫骨揚灰!”

王道長眼中光芒閃爍了一下,旋即他點了點頭,道:“這是自然。”

徐老板突然想到了什麽,他微微偏過頭,問身邊的李秘書:“我記得江禹楓身邊是不是多了一個小孩?”

渾身也腐爛發臭的李秘書一楞,遲疑了一下道:“是,聽說是他遠房親戚那邊的孩子,還說按照輩分,他得叫老祖宗了。”

徐老板冷笑,道:“我管他是不是遠房親戚的孩子,既然他要和我們作對,那就別管我不客氣了!六個童男童女,其中一個就拿這小孩湊吧,你讓人把那個小孩抓過來。”

李秘書的眼睛飛快的眨了一下,點了點頭。

***

江禹楓這邊,劇組這邊經過多方排查,終於找到了那個破壞威亞的工作人員,那人姓王,是道具組王叔同村的人,按照關系來說,算是他的侄子。

知道這件事,王叔的樣子看上去老了很多,一個勁的跟導演他們說對不起,老淚縱橫,又給江禹楓跪下。

“……是我識人不清,差點害了人!”

他是真的後悔啊,那人是他同村的小輩,他秉著提攜小輩的心理,才將人招到道具組來,可是哪裏知道,這竟然是招了個白眼狼進來,險些出了大事。

後來警察們查出來,王叔這侄兒有賭博的愛好,前段時間在賭場輸了一百多萬,人家鬧著要砍下他一只手了。這次是有人願意給他兩百萬,不僅給他償還賭債,還多給他一百萬,讓他在江禹楓吊威亞的道具上動手。

只是對於那個背後指使他的那個人,警察們還需要再查。

經此一事,劇組的人對道具檢查得更加仔細了,堅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再發生。

好在之後這幾場戲倒是順順利利的,等拍完外景,他們又回到了b市的影視城,接下來劇組的戲份基本都在這裏拍了,沒有幾場外景了。

江靈魚在回到影視城之後,最近這幾天都愛往外邊跑,也不讓夏風盯著,夏風只能跟在江禹楓身邊,免得又有哪些不長眼的“欺負”他。

被“欺負”的江禹楓:“……”

自己看起來那麽容易被欺負嗎?

不過不得不說,被人維護,甚至是保護的感覺是真的很好,這是江禹楓以前從來沒體驗過的感覺。他是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他從有記憶以來,最先學會的就是,這世上能保護自己的人只有自己。

而現在,卻有別人保護他了,而不是一個人。

江禹楓心中忍不住有些感慨。

剛拍完一場戲,江禹楓坐在椅子上,左右看了看,沒看見那道小小的身影,便問:“……小祖宗又出去了嗎?”

夏風將水遞給他,又拿了扇子給他扇著,脆聲道:“是啊,姑娘這幾天不知道在搞什麽,也不讓奴……讓我跟著,你說這要是發生什麽意外了怎麽辦?”

江禹楓道:“夏風你就別擔心了,就算發生什麽意外,小祖宗也不可能有事的。我看啊,她肯定一個人偷偷去買蛋糕吃了!”

說到這個,他就有話說了,有些不忿的道:“她還跟我生氣了,我這不是為她好嗎?你看哪有人一天吃那麽多蛋糕的?她也不怕蛀牙,要是以後得糖尿病了怎麽辦?”

所以,他控制了對方每天的蛋糕攝入量,每天只許吃五個,可是沒想到江靈魚就生氣了,已經好幾天沒拿好臉色給他看了。

江禹楓心中忍不住有些怨念——他這都是為了誰啊?

而被他嘟囔著的江靈魚,此時忍不住打了個小噴嚏,然後伸手揉了揉鼻子。

蛋糕店的工作人員將裝在紙袋子的蛋糕遞給她,看她打噴嚏,皺著臉可可愛愛的樣子,只覺得一顆心都要化了,關心的聲音更加溫柔了,問:“小妹妹,你沒事吧?是感冒了嗎?”

江靈魚接過蛋糕,道:“肯定是有人在說我壞話!”

她怎麽可能感冒嘛?

跟蛋糕店的人道了聲謝,她拎著蛋糕去了路邊可以休息的長凳上坐下,伸手將蛋糕拿了出來,用叉子分開一團綿軟的蛋糕,放入口中。

奶油醇香,幾乎入口即化,雖然比不過江禹楓他家樓下的那一家蛋糕店,但是味道也是一等一的好。

沒有人能拒絕蛋糕的魔力!

沒有人!

等她一個小蛋糕吃了一半的時候,一輛面包車突然駛過來,停在了她的面前。

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面包車門突然打開,裏邊一只手朝著江靈魚伸過來,直接迅速飛快的將她抓進了面包車裏,然後面包車門再次合上,如來時那樣,又飛快離開。

這一切發生與結束,不過十幾秒的時間,一片落葉幽幽從樹上落下來,落在長凳上,那裏還有江靈魚剛剛從蛋糕上拆下來的塑料蓋子,被風一吹就落在了地上。

沒有任何人發現這裏有一個小女孩在這被一輛面包車帶走了。

***

面包車裏。

江靈魚還保持著吃蛋糕的姿勢,在被抓著扔進車廂裏之時,她穩穩的護住了手裏的蛋糕,等坐好之後,在幾個塊頭高大,模樣兇神惡煞的高壯男人的緊盯之下,她歪頭似乎是想了一下,又低下頭去吃自己的蛋糕去了,神色如常,一點也沒有像其他小孩那樣,被嚇得哭哭啼啼的。

“……老大,這丫頭不會是個傻子吧?”一個大塊頭開口問,好奇的看著江靈魚,道:“她長得這麽可愛,眼睛忽閃忽閃的,是個傻子就太可惜了。”

被他叫做大哥的人道:“你管她傻不傻,我們的任務只是把她帶到目的地去,其他的事情和我們沒關系。如果是個傻子,就更好了。”

不過以往他們抓人,不管是小孩還是大人,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會害怕的大哭,喧鬧不止,搞得他們不得不采取一些暴力手段,讓他們想“溫柔”一些也不行。

這個小丫頭被他們抓上車之後,倒是不哭不鬧,讓他們省去了很多麻煩,倒是可以對她溫柔一些。

車子迅速的往下駛去,江靈魚慢條斯理的將最後一口蛋糕吃完,隨手將手裏的垃圾遞給旁邊的大塊頭。

可能是她的動作太自然,也太理所當然了,大塊頭下意識的伸手就接了過來,然後身體一僵,拿著這蛋糕參與垃圾,放也不是,拿著也不是。

江靈魚從口袋裏拿出一張帕子來,絲綢的帕子,上邊用刺繡繡著幾朵小花,素雅而漂亮。

她拿著帕子,慢條斯理的擦了擦嘴巴,看了一眼窗外飛快倒退的景色,開口問:“你們這是要帶我去哪裏?”

“你不是傻子?”一個大塊頭脫口而出。

她口齒清晰,神情淡然冷靜,雙眼更是清淩明亮,怎麽看也不是一個傻子。

江靈魚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突然開口問了一句,“是徐秉坤讓你們來抓我的?”

眾人沒有回答,但是江靈魚看著他們驚訝的表情,便已經知道了答案。

“看來的確是那家夥。”她了然道。

大塊頭們的老大疑惑的看著她,問:“你這小孩,難道一點都不怕嗎?”被他們抓了,不哭不鬧也就算了,現在還能這麽鎮定的和他們說話。

真奇怪啊,這孩子。

江靈魚擡眼看他,反問:“我要是怕了,你們會放我走嗎?”

老大老實的搖頭,江靈魚道:“所以,你們又不會放我走,我怕不怕有什麽區別嗎?”

老大有些喜歡和讚賞的看著她,道:“你這小孩,和一般的孩子還真不一樣,可惜了……”可惜這麽漂亮的一個孩子,馬上就要死了。

老大作惡多端這麽多年,難得的心裏生出幾分可惜來。

江靈魚對他憐憫的視線視若無睹,反倒是伸手懶懶的打了個呵欠,道:“還沒到嗎?我有些困了,我先睡一會兒,到了再叫我吧。”

說完,她靠著背後椅背,閉上了眼睛,很快就一副已經熟睡過去的模樣。

車裏的其他人:“……”

這一刻,他們對於自己綁匪的身份產生了巨大的懷疑,不然為什麽眼前這小孩一點不怕他們?

一個大塊頭一臉魔幻的看向自家大哥,“大哥,這……”

老大道:“算了,讓她睡吧,總比苦惱起來來得好,倒是免了我們很多事情。”

這次的事情,真的是順利得不可思議,順利到都讓他們產生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了。

在傍晚時分,車子到達了目的地,一座處在半山腰的木制別墅,車子通過外邊的大鐵門,一直開到了別墅主宅門口才停下。

面包車裏的人走下去,伸手將躺在床上,一副已經睡著模樣的江靈魚也給拎了下來。

這人的動作並不溫和,還有些粗魯,拎著江靈魚的方式也讓她有些不舒服,是拎著她後頸的領子拎著她的,讓她覺得脖子有點勒。

江靈魚動了動身體,對拎著自己的大高個要求道:“你換個姿勢,這個姿勢我不太舒服。”

大高個長得牛高馬大的,生得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此時聽她這麽說,不耐煩的瞪了她一眼,道了句:“給老子老實點!”

然後有些鄙夷的跟旁邊的人道:“我看這孩子就是個傻子!到現在都還沒明白自己的處境了!”

江靈魚眼中神色微暗,誰也沒看見她是如何動作的,只見她身體在空中一轉,右腳擡起,直接一腳踢在抓住她領子的大高個的臉上,直接就將這麽一個,比她不知高壯了多少倍的人給踢飛了幾米遠。

那人的身體狠狠的撞在身後的墻壁上,發出巨大的砰的一聲,而後人倒在地上,再沒有了任何動靜,生死不知,明顯是昏了過去。

一眾大高個:“……”

他們驚訝的看著那團小小的身影,她站在地上,有些嬰兒肥的臉頰微微鼓了起來,似乎有些不開心的看著昏死過去的大高個,不滿道:“都說了這個姿勢我不太舒服!”

說完,她看了看旁邊身體僵硬的其他人,圓溜溜的眼睛睜大,問:“不是要帶我去見徐秉坤嗎?”所以站在這裏發呆做什麽?

大塊頭們:“……”

“艹!”

老大心裏罵了幾句,他就說為什麽這小女孩不哭不鬧了,就那一腳的威力,怕是他也扛不住啊!現在看來,哪裏是他們這次行動順利啊,分明對方就是故意跟著他們過來的!

虧他們剛剛還在沾沾自喜了。

一個小孩子,怎麽會有這麽強的爆發力?這是怪物嗎?

老大心裏嘀咕著,一邊朝著江靈魚露出了討好而僵硬的笑容,道:“您這說得,我們哪裏敢帶您去見徐老板啊,這都是誤會……”

江靈魚語氣淡淡的道:“正好我也想見見這位徐老板!”

聞言,老大立刻語氣熱絡的道:“那我帶您去!”

江靈魚微微擡了擡下巴,示意他走前邊,見狀,老大聞弦知雅意,忙走在了前邊,給她帶路,後邊,江靈魚則是慢悠悠的跟著他走進主宅,左顧右看,悠閑得好像是來郊游的一樣。

進去的時候,她掀起眼皮看了看別墅的頭頂。

整座大山似乎只有這麽一座別墅,此時夜色暗下去,就像是一個張開了血盆大口的野獸,逐漸將這棟別墅給吞了進去,潮濕陰冷的氣息在空中浮動,呼吸仿佛都是濕的,似乎在預兆著某種不詳。

***

一直到天色黑了,也沒見江靈魚回來,江禹楓他們才意識到可能是出事了。

“……姑娘不會有事的,禹楓少爺您不用太擔心。”這回安慰的倒是變成夏風了。

江禹楓苦著一張臉,嘆道:“我不是怕她出事,我是怕其他人出事啊!”

他家那小祖宗性子嬌氣得很,又沒吃過苦,再加上那神鬼莫測的本事,要是在外邊有誰不小心惹到她了……不好意思,他覺得自己該擔心的是那個人會不會被他家小祖宗給痛扁一頓。

夏風想了想,一點也不心虛的道:“不會的,我們姑娘脾氣很好的,只要不惹她生氣,她很好說話的!”

江禹楓嘆氣。

是啊是啊,可是前提是不惹她生氣啊!他就怕路上有一些不長眼的家夥,說不定看他們家小祖宗可愛就想做壞事呢?到時候他家小祖宗把人打殘了、打死了該怎麽辦?

這可是法治社會啊!

叮咚!

手裏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江禹楓拿起來隨意的看了一眼,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嚴肅起來。

見他表情不對,王泉疑惑的問:“怎麽了?”

江禹楓把手機給他們看,“你們自己看。”

王泉和夏風湊過去看了一眼,當即王泉的眼睛瞪大,指著屏幕上的照片道:“這不是小祖宗吧?”

夏風道:“姑娘今天出門穿的就是這一身,是我特意為她搭配的!特別漂亮的!”說到最後,她的語氣十分自豪。

江禹楓:“……”

重點不是這個吧?重點明明是這張照片!

照片裏,江靈魚正神色天真的看著鏡頭的方向,她好像站在一間很寬闊的房間裏。那麽問題來了,這張照片是誰發的?他家小祖宗現在又在哪?

“是一條陌生短信發給我的!”他說。

王泉皺眉,道:“沒有署名?”

江禹楓搖頭。

“沒頭沒腦的一張照片,好像只是單純的給你看而已,有點像是……”王泉看向江禹楓,欲言又止。

江禹楓神色沈沈,“是威脅!”

他看著手裏的照片,道:“肯定是徐秉坤他們!他們發這張照片給我,既是威脅,也是示威!”

甚至可能,還有其他更不好的意思。

王泉有些著急,道:“那小祖宗被他們抓去了,不會有事吧?我們要不報警吧!”

江禹楓攔住他,道:“不用了,小祖宗應該是故意被他們抓住的。”

“故意?”

“嗯……想想這段時間她經常一個人出去,明顯就是在給別人朝她下手的機會!”

江禹楓輕笑,道:“現在該擔心的是徐秉坤他們!”

他們家小祖宗可不是好惹的!

***

半山腰的別墅內。

客廳裏天花板上的吊燈格外的明亮,將整個客廳照得極為清楚明亮,客廳裏的家具早就被清理了,因而空間極為空曠,而在客廳的木制地板上,則是畫上了一個極為奇怪的圖案,紋路覆雜。

如果此時有人居高臨下往下看,就會發現這個圖案的形狀像是一只睜開的眼睛,若是註視久了,甚至有種頭暈目眩,仿佛魂魄都要被吸進去的感覺。

江靈魚低頭看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驚異,同時她的鼻尖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那是鮮血的味道,勾得她腹中饑腸轆轆,忍不住叫了一聲。

——地板上的圖案,是用鮮血畫出來的。

帶江靈魚過來的老大走到一邊的角落裏,那裏坐著一群人,他們一個個穿著黑色的長袖長褲,等走近了,能明顯聞到從他們身上飄過來的一股讓人作嘔的惡臭味。

江靈魚在他們腐爛、不斷滲透出黃綠液體的臉上掃過,心裏了然——這便是那只厲鬼的報覆!

其他人只能看見他們腐爛的外表,而在她眼裏,她看見的卻是一具具被鬼氣所包裹的身體,他們全身上下,幾乎都被那股陰冷潮濕的鬼氣給徹底侵蝕了,想來身上應該沒有一塊好肉了。

這樣的情況下,他們既然還能活著,看來是那只厲鬼並不著急把他們殺了。

江靈魚想著,伸手捂住了鼻子,皺著臉一臉嫌棄的道:“你們身上的味道好臭啊,像是人死之後,□□逐漸腐爛發臭的味道……”

看著因為她的話,眼中怒火幾乎化成實質的一群人,她卻是突然笑了起來,問:“怎麽樣,眼睜睜看著自己身體腐爛,卻沒辦法阻止的感覺,是不是很痛苦?”

這一句話,無疑是火燒澆油,如果眼神能殺死人的話,江靈魚已經被他們的視線殺死無數遍了。

一旁的老大都忍不住有些佩服眼前這小姑娘了,真的是每句話都在這些大老板的雷點上踩啊,沒看他們一個個表情猙獰得跟個惡鬼一樣。

“……羅先生,這邊請,答應你們的報酬,我已經打到你的卡裏了!”李秘書過來,將老大叫走。

老大一邊為入賬的這筆錢興奮,一邊忍不住扭頭往後看了一眼那模樣漂亮的小姑娘,心裏忍不住有些惋惜。

這麽漂亮的一個小姑娘啊……

就這麽死了,還真是可惜了。

“牙尖嘴利。”徐老板目光陰冷的看著眼前的小女孩,從她的眉眼間看出了幾分江禹楓的模樣,心裏更是厭惡,恨恨的道:“我看你等下還笑得出來嗎!”

他扭頭看向旁邊的角落,問:“王大師,現在最後一個孩子已經齊了,你還不動手?”

哐啷!

進來的客廳大門驟然關上,不知道從哪裏吹來一股潮濕陰冷的風,攜裹著一股新鮮鮮血的味道。

江靈魚擡眼看向徐老板說話的方向,在那裏看見了一個穿著道袍的道人,在他腳下,還橫躺著五個小孩,皆被五花大綁,嘴巴也被堵著,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他們滿臉是淚,臉上的表情極為驚恐,他們的右手手腕都被人狠狠的割了一刀,傷口深可見骨,鮮紅的血液從他們被割破的稚嫩纖細血管中涓涓流出。

這些流出來的血液滴落在地上,有生命似的匯聚在一起,緩緩朝著朝著地面上的那些圖案痕跡流去。

原來,木板上的那個圖案,竟是用這些孩子的血來畫成的。

江靈魚看著,眼中神色已經冷了下來,隱約可以看見眼底有淺淺的綠光微微閃動著。

王道長面露興奮,道:“我已經準備好了!六個童男童女,用他們的生命為祭,就一定能困住那只厲鬼!”

屋裏門窗都緊閉著,可是此時卻有狂風掀起,讓人幾乎有些睜不開眼,空氣也越加潮濕了,仿佛要凝結成水珠,從空中滴落下去。

滴答答——

徐老板他們的腦海裏聽見了這個聲音,是水滴不斷滴落在地上的聲音,聽著這個聲音,你似乎能看到那一幕,不斷滴落的水珠在地上形成了一片水窪,而水滴,還在源源不斷的滴落下去。

風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

徐老板他們擡起頭來,看見原本空無一人的地方,出現了一道身影,一道渾身是水,身體被泡得浮腫發白的身影,他好像站在那裏很久了,腳下已經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水窪,用發紅的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徐老板他們。

“……鬼!鬼!”有人控制不住的尖叫起來。

徐老板面色沈靜,扭頭喊王道長:“王道長!快!快把這只厲鬼殺死!”

地上的那只巨大眼睛驟然亮了起來,一只漆黑的眼睛在空中隱隱浮現,眼中遍布著黑色的絲線一般,此時兩道黑色手臂一樣的東西從眼睛裏鉆出來,直奔角落裏的厲鬼而去,一把將他纏住,往眼睛這邊拖。

厲鬼嘴中嘶吼了一聲,他周身黃綠的液體滴落的速度加快,一股暴烈強大的鬼氣從他身上爆發出來,直接和這兩只“手”抗衡對峙。

而在二者相撞的那一瞬間,一股強大的氣流朝著四周掀去,直接將旁邊的徐老板等人給掀飛出去,一個個跟個球似的咚咚咚的滾動著。

“能和陣法的力量抗衡!這最起碼半步鬼王了!”王道長的雙眼很亮,表情也極為興奮,像是看到了什麽令他極為高興的東西,他自言自語一般的道:“不枉費我花了這麽多心思,只要我讓他成為我的役鬼,我的實力一定能大有長進!到那時候,看誰還會看不起我……”

他嘴裏又嘰裏咕嚕說了什麽,臉上的表情一會兒狂喜,一會兒又陰郁怨怒。

末了,他的目光落在江靈身上,喃喃道:“六個童男童女!只要獻祭最後一個童女的性命,就能將他抓住……”

陷入興奮的他完全忽略了那點不對勁,譬如在所有人都被那陣氣流掀飛開去,為什麽只有這個小女孩完全不受影響的站在那裏。

或許他已經意識到了,只是即將得償所願,陷入興奮狂喜的他,下意識的忽略了這種不對勁。

他飛奔到了江靈魚身邊,在她一臉看智障的表情之下,伸手想把她抓在手裏。

抓第一次,他沒抓到,被躲過去了,抓第二次,還是被躲過去了,等抓第三次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對了,一臉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小姑娘。

“……玄眼誅鬼陣!”

江靈魚目光厭惡的看著眼前這個道士,道:“這本來是最正統不過的道家陣法,竟然被你改得如此邪性,還用稚童小兒來獻祭,你也不怕遭天譴!”

在她說出“玄眼誅鬼陣”的時候,王道長的表情就已經變了,他驚訝的看著江靈魚,問:“你怎麽知道玄眼誅鬼陣?”

同時他的心中不斷猜測著江靈魚的身份。

“我是誰?”江靈魚突然挑唇一笑,猝不及防從地上跳了起來,“我是你爹!”

她擡起右腳,一腳狠狠的踢在王道長的臉上,王道長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一瞬間只覺臉上劇痛,旋即整個人便被踢飛了出去,一頭撞在客廳的墻壁上,而後砸落在地上。

“咳咳咳!”他撐起身子,忍不住劇烈的咳嗽了幾聲,而後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血裏夾著幾顆硬物,竟是被踢掉的牙齒。

他捂著臉,驚恐的看著江靈魚,道:“你不是普通人!你到底是誰?”

他神情恐懼瑟縮,似乎害怕極了,忙求饒道:“前輩!我知道錯了!您別殺我!”

“修士擁有著普通人所沒有的力量,因而修士理應護佑普通人,這是我們的責任!可是你作為修士,卻以人命為祭,草菅人命!”

江靈魚一步步走到王道長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對方,那冷淡從容的目光,宛若在看著一只低賤弱小的螻蟻。

好強大的氣場……

王道長心裏咯噔一聲,只覺得周身雞皮疙瘩不受控制的爬到了身上。

不,這絕對不是普通人!

“……我,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吧!我知道錯了!”

他撲倒江靈魚腳下,抱住她的腿,姿態卑微,語氣祈求,看上去狼狽而可憐。

只是在抱住江靈魚的瞬間,他後悔可憐的表情驟然變得陰狠,神色癲狂。

“去死吧!”

一道尖銳的力量突然從他手中出現,驟然朝著江靈魚的面門激射而去,江靈魚似有不查,被這股力量狠狠的刺入她的腦門。

她閉了閉眼,眉頭微微皺起。

一擊得逞,王道長面露喜色,踉蹌著從地上站起來,道:“現在六個童男童女就齊了……”

“這就是你的手段嗎?”

江靈魚睜開眼,在他震驚的表情中摸了摸剛剛被打中的腦門,道:“你這樣的修士,根本不配身為道靈界修士!”

“該誅!”

王道長往後退,不可置信的道:“怎麽會?我明明打中你了!為什麽你會沒事?你到底是什麽東西?怪物!你肯定是怪物!”

江靈魚恍若未聞,突然伸手按在王道長的肩膀上。

小小的一只手肉肉的,上邊還能看見一個個的小窩窩,看上去格外的孱弱無力,可是王道長被這麽一只手按著,周身的力量卻被死死的壓制住了,他蹲跪在地上,渾身動彈不得。

尖銳浩瀚的力量竄入他的體內,霸道而強勢,將他體內的力量盡數湮滅,甚至摧毀了他四肢的筋脈,他體內丹田裏的一切。

自此之後,他只是一個尋常的普通人,而不是道靈界的一個修士。

王道長目眥欲裂,“不!”

他修煉了這麽多年,方才修到這個地步,眼看馬上就要獲得最大的役鬼,可是現在竟然因為一個小孩毀為一旦?!

“我不甘心……”他喃喃,失去力量的身體驟然砸落在地上,渾身發軟。

江靈魚收回手,低頭看著地上發光的陣法,撇了撇嘴,突然伸手握拳,一拳狠狠的擊打在地面上。

“砰!”

以她的拳頭為中心,客廳的地板四分五裂,地板上的陣法痕跡也變得斑駁難看,一時難以維持,那只巨大的漆黑眼睛在閃爍了兩下之後,驟然消失。

厲鬼失去鬼眼的束縛,周身鬼氣翻湧,用森然的目光緊緊盯著正在動作的江靈魚。

“別盯著我,我可不是來找你麻煩的!”

江靈魚頭也不回的說道,她走到幾個小孩面前,隨手將他們手上的傷口處理了一下,不過在處理傷口的時候,她想了一下,並沒有將他們手上的傷口全部治愈,只是將他們的血止住,又吸取了四周的靈氣,慢慢註入他們體內。

這些孩子還小,最大的不過八九歲,現在他們不僅失血過多,還差點被拿來獻祭陣法,身體底子都壞了,若是不醞養一下,之後怕是會體弱多病,甚至有損壽命。

做完這一切,江靈魚才走到徐老板他們面前。

“1、2、3……8!”

一一數過去,她道:“只剩半個人了啊,看來你們死了好多人啊!”語氣輕快得很。

然後,在徐老板他們驚恐的目光中,她擡腳,直接將他們的四肢全給踩斷了,四肢的骨頭盡數踩得粉碎,保證他們就算現在被送到醫院去,都根本不存在治愈的可能。

尖銳的疼痛讓這群人周身都被冷汗給浸濕了,江靈魚看著他們,一字一頓的道:“這就是你們敢對江禹楓出手的下場!”甚至還當著她的面傷他,當她不存在嗎?

就算江禹楓再怎麽不爭氣,那也是他們江家人,可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對他出手的。

她漂亮精致的小臉上露出一個笑來,漂亮得像是一個可愛的小天使一樣,只是在徐老板他們眼中,這只天使卻比魔鬼還可怕。

松開腳,她笑瞇瞇的道:“我這次來就是為了告訴你們這個,江禹楓是我們江家的人,你們不要再對他出手哦,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她轉身準備離開,扭頭就看見了站在那裏的厲鬼。

想了一下,她突然湊到了對方面前,問:“我記得,你是叫孔令文?”

厲鬼周身鬼氣翻湧,可是周身躁動的力量在江靈魚面前,卻乖順得不可思議,他的本能讓他老實的站在那裏,只是在聽到“孔令文”這個名字的時候,臉上才出現了一點波動。

江靈魚恍然,自言自語的道:“……看來,的確是叫孔令文了。”

孔令文自然沒有回答她,他是厲鬼,厲鬼毫無理智,他們早就被怨怒掌控,只知道殺戮報覆,目前對著江靈魚顯得無比乖順,不過是因為他感覺到了等級上的壓制,這才讓他沒對江靈魚出手。

江靈魚看著他一身陰森血腥的鬼氣,舔了舔嘴唇,道:“孔令文,你不介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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