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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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後悔
簡媽卻突然來了一句，“書枚這次回來了，看這樣子只怕是想在家裏不出去了。”
“那又怎樣？”簡爸反問道。
“她年紀可不小了，該嫁人了。”簡媽答。
簡爸怔了片刻，才說：“是哦，她是老大，我算一下啊，都足三十一了喲，哎喲她這麽大年紀了啊。這下可怎麽辦，哪裏還有三十多沒娶老婆的男人啊？”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大女兒已經錯過了最好婚嫁的年紀。卻沒有想到過是為什麽。
弟媳婦兒聽得著急，連忙又說：“不買房子，就不過了。”
本來是在談買房子，怎麽突然就轉移到簡書枚出嫁的話題上去了。這要是把簡書枚嫁了，她更加不可能拿錢回來給他們買房子了。本地可沒這個習俗，出嫁女還要出錢給娘家人買房子的。
這就是她男人開始說的，二姐都出嫁了怎麽可能拿錢回來給我買房子的話。弟媳婦兒生怕找簡書枚拿不到錢了，又鬧了起來。
“好了，別鬧了。等她睡醒了，我先找她把錢拿到手再說。”簡爸打斷了兒媳婦的哭鬧。完全沒有一點兒為女兒打算的意思。
兒子年紀輕輕，已經是結第二次婚了，村裏人哪個不在背後看笑話啊。要是這個媳婦兒再過不下去，給他們兩老口再扔下一個孫子，這日子還怎麽過？而且兒子肯定還得再娶。
想想他都頭疼。這年頭娶個媳婦不容易啊。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整個鎮上都找不到幾個年輕人。
這也是兩老對這個兒媳婦格外看重的原因。他們生怕兒子再被離婚。頭一個兒媳婦也是自己主動提的離婚。村裏人都在笑，簡家的兒子是個廢物呢。
簡書學也確實是個廢物，讀書不行，工作也不幹，早早就談戀愛結婚，結了婚也沒成熟有擔當一點，還是靠姐姐養著呢。
簡媽卻又叮囑了一句：“你們都想想，有沒有合適的人家給書枚說說。二婚的也行，我們也不看條件了，只要快點把她嫁出去了。她年紀太大了，再不嫁說出去都不好聽了。”
大女兒年過三十了，一直不在家還沒什麽感覺，可她要是留下來了，又得給家裏增添不少別人的談資了。三十幾的女兒還不出嫁，他們的老臉都要掉光了，還不得被別人笑死啊。
這幾句話簡直像利刃一樣直直的的搗碎了簡書枚的心，她早就沒了睡意，心裏一片荒涼，眼淚打濕了枕頭。
她不知道自己的耳朵為什麽這麽靈敏，能把隔著窗戶特意壓低的話聽得如此清楚。她怎麽也沒想到，家裏人這個時候還在算計她的錢，也更沒想到她對這個家的唯一作用就是錢。
更沒想到的是，她累死累活加班加點掙錢養著的這個家，居然還嫌棄她這個年紀還沒有結婚，提到她的婚事，還一副要把她打折處理掉的態度。
這時候，她才真正明白了管艷萍當初勸她的話：“你也別太死心眼了，你大妹大學畢業，工作好找，工資也高，卻沒像你一樣把全部的錢都寄回家，還是你挑大梁。你年紀已經不小了，總得給自己打算打算了。”
可當時自己是怎麽回答的，“她剛畢業，又在大城市裏生活慣了，手面也大。等小妹供出來了，我就可以不管家裏了。”
管艷萍勸的多了，她自己不聽，後來也不再勸她什麽了。
這一晃就過去了幾年，小妹也真的去年就畢業了。可她卻依舊還在供養家裏，而這些人卻沒一個人關心她失業要怎麽辦，只想著從她手裏挖錢，還想著快點把她嫁出去。怕她年紀大了，留在家裏連累家人被人笑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弟弟來敲門叫她起來吃飯，她才回過神來。
簡書枚收拾了一下自己，盡量把自己裝扮得沒聽到家裏人的話一樣，揉了揉通紅的眼睛，反正她長途奔波，臉色本來也不好看，眼睛也本來就是紅的。再加上已經是晚上了，也沒有人註意到她哭過。
晚飯很簡單，桌上擺了五六個菜，都是自己家菜園子裏摘的，就中間一盤有肉的菜，卻基本是給弟媳婦和孩子吃的。
簡書枚看著這樣的飯菜，心裏一陣陣發冷，這要擱在以前她回家，桌上一定會擺滿了雞鴨魚肉，父母還會一個勁的往她碗裏挾。
草草吃了飯，簡書枚就又假裝還很想睡的樣子連打了幾個哈欠，準備上樓去休息了，她真的不想面對這樣的家人，而且她也還沒想好，後面該怎麽辦？
簡爸簡媽卻連忙叫住她：“睡了一下午了，怎麽還困。那房間是小寶（弟弟的兒子）白天睡覺的房間。你別占他的房間，我另給你收拾了房間。”
簡書枚猛的握了握拳頭，很想故作驚訝的說：“那不是我的房間嗎？那不是我的錢蓋的房子嗎？”可是她沒有，常年的聽從父母的話，已經讓她養成了習慣不反駁父母，可她的心卻在流血。
簡書枚拿了自己的行李進了她媽所謂的收拾好的房間，原來是新蓋的廚房旁邊的小間。家裏的正屋是五年前蓋的，兩層三間的樓房，後頭的廚房是前年重新蓋的，依舊是三間，中間的大間是廚房，左邊是新修的浴室，現在農村條件好了，家家戶戶都修了專門的浴室，和城裏一樣的，裝了浴霸有沖淋頭，方便冬天洗澡。右邊是放雜物的房間。
房間倒是很新，就是小了些，只擺了一張木床，鋪蓋倒是齊全，就是一眼就看得出，這是剛收拾出來住人的。顯然這間房以前根本就沒有人住。
本來家裏兩層樓，平時就兩老帶大孫女住樓下，弟弟兩口子帶小兒子住樓上。四個房間，足夠弄一間出來給她住。可簡媽倒是給大女兒收拾出了一間雜物房來住，簡書枚這會兒連話都懶得說了。這已經足以讓她看清楚這個家，都是些什麽人了。
簡書枚拿了衣服先去洗澡了，等她回到房間時，簡媽正在等她呢。
“來，和媽媽說說，你以後有什麽打算？”簡媽一副要與女兒談心的模樣。
簡書枚說：“沒什麽打算，先歇歇吧，這些年無休止的加班，太累了。”
簡媽媽根本就沒聽女兒的話，她不過是要起個話頭而已，而是又說：“現在村裏人都到縣裏買房子去了，鎮上連個中學也沒了，小學也很差，小孩子們都送到縣裏去讀書了呢。我們家也要給你弟弟他們買，好讓孩子們有個好學校讀書。”
“恩。”簡書枚應了一聲，沒接這個話題。看看，她說自己太累了，她媽完全沒關心女兒的話，就只在往錢上扯。也只有到這個時候了，她才發現父母對自己真的沒一點兒親情。
簡媽媽卻自顧自的說：“縣裏房子還不算貴，聽說馬上又要漲價了，得快點買。”
簡書枚還是不吭聲，簡媽媽還在七扯八拉的說一大堆，意思就是讓大女兒掏錢，可大女兒卻不像平時那麽好說話，快點應承下來，死活不吭聲。
簡爸爸在外面聽得不耐煩了，推開門進來了，直接說：“說這麽多幹什麽，書枚把錢全拿出來了，我們得快點把房子買下來了。”
“我沒有錢。”簡書枚答。
這是實話，可簡爸簡媽卻根本不相信。
“你那工作幹了十幾年，說沒了就沒了，沒賠償嗎？怎麽也得有幾萬塊吧？”簡爸爸反問道。
“老板幹不下去，工廠都倒閉了，拿什麽賠償？”簡書枚答。
雖然有，但也很少，而且並不是人人都有，她能拿到一點兒錢，也是因為她是元老級的老員工了，別人可憐她，才給的一點錢呢。這年頭，勞動法還不完善，賠償方面做的真不好。
“你幹了十幾年，總是自己存了些錢的。買房子裏家裏的頭等大事，你怎麽都要幫助你弟弟。房子再不買，以後就買不起了。你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你侄兒侄女沒學校上吧。”簡媽媽又說。
簡書枚閉了閉眼睛，心頭一片荒涼，可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她氣憤的說：“我月月寄錢回來，十幾年如一日，一個月也沒空，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供養了大妹小妹讀高中讀大學，弟弟結婚生子，家裏蓋樓房。你們覺得我還有錢自己存著？”
“這麽說，你很委屈啊。”簡媽媽提高了聲音，顯然對女兒的話非常不愉快了。她說了一大堆，女兒卻油鹽不進，本來就令她非常惱火了。
簡書枚看著兩老，實在不知道要說什麽了，顯然人家認為她手裏有錢，不掏幹她不擺休，可是她真的沒錢，就那三萬元錢，在這年頭真什麽也幹不了。
她還得生活啊，這個家她是呆不下去了。她要出去租房子，找工作，車船費，吃飯喝水哪樣不要錢啊。她得給自己留一點生存的資本啊。
她真後悔自己回來了這一趟。早知道是這個結果，就算是死在外面，她也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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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媽卻突然來了一句，“書枚這次回來了，看這樣子只怕是想在家裏不出去了。”
“那又怎樣？”簡爸反問道。
“她年紀可不小了，該嫁人了。”簡媽答。
簡爸怔了片刻，才說：“是哦，她是老大，我算一下啊，都足三十一了喲，哎喲她這麽大年紀了啊。這下可怎麽辦，哪裏還有三十多沒娶老婆的男人啊？”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大女兒已經錯過了最好婚嫁的年紀。卻沒有想到過是為什麽。
弟媳婦兒聽得著急，連忙又說：“不買房子，就不過了。”
本來是在談買房子，怎麽突然就轉移到簡書枚出嫁的話題上去了。這要是把簡書枚嫁了，她更加不可能拿錢回來給他們買房子了。本地可沒這個習俗，出嫁女還要出錢給娘家人買房子的。
這就是她男人開始說的，二姐都出嫁了怎麽可能拿錢回來給我買房子的話。弟媳婦兒生怕找簡書枚拿不到錢了，又鬧了起來。
“好了，別鬧了。等她睡醒了，我先找她把錢拿到手再說。”簡爸打斷了兒媳婦的哭鬧。完全沒有一點兒為女兒打算的意思。
兒子年紀輕輕，已經是結第二次婚了，村裏人哪個不在背後看笑話啊。要是這個媳婦兒再過不下去，給他們兩老口再扔下一個孫子，這日子還怎麽過？而且兒子肯定還得再娶。
想想他都頭疼。這年頭娶個媳婦不容易啊。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整個鎮上都找不到幾個年輕人。
這也是兩老對這個兒媳婦格外看重的原因。他們生怕兒子再被離婚。頭一個兒媳婦也是自己主動提的離婚。村裏人都在笑，簡家的兒子是個廢物呢。
簡書學也確實是個廢物，讀書不行，工作也不幹，早早就談戀愛結婚，結了婚也沒成熟有擔當一點，還是靠姐姐養著呢。
簡媽卻又叮囑了一句：“你們都想想，有沒有合適的人家給書枚說說。二婚的也行，我們也不看條件了，只要快點把她嫁出去了。她年紀太大了，再不嫁說出去都不好聽了。”
大女兒年過三十了，一直不在家還沒什麽感覺，可她要是留下來了，又得給家裏增添不少別人的談資了。三十幾的女兒還不出嫁，他們的老臉都要掉光了，還不得被別人笑死啊。
這幾句話簡直像利刃一樣直直的的搗碎了簡書枚的心，她早就沒了睡意，心裏一片荒涼，眼淚打濕了枕頭。
她不知道自己的耳朵為什麽這麽靈敏，能把隔著窗戶特意壓低的話聽得如此清楚。她怎麽也沒想到，家裏人這個時候還在算計她的錢，也更沒想到她對這個家的唯一作用就是錢。
更沒想到的是，她累死累活加班加點掙錢養著的這個家，居然還嫌棄她這個年紀還沒有結婚，提到她的婚事，還一副要把她打折處理掉的態度。
這時候，她才真正明白了管艷萍當初勸她的話：“你也別太死心眼了，你大妹大學畢業，工作好找，工資也高，卻沒像你一樣把全部的錢都寄回家，還是你挑大梁。你年紀已經不小了，總得給自己打算打算了。”
可當時自己是怎麽回答的，“她剛畢業，又在大城市裏生活慣了，手面也大。等小妹供出來了，我就可以不管家裏了。”
管艷萍勸的多了，她自己不聽，後來也不再勸她什麽了。
這一晃就過去了幾年，小妹也真的去年就畢業了。可她卻依舊還在供養家裏，而這些人卻沒一個人關心她失業要怎麽辦，只想著從她手裏挖錢，還想著快點把她嫁出去。怕她年紀大了，留在家裏連累家人被人笑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弟弟來敲門叫她起來吃飯，她才回過神來。
簡書枚收拾了一下自己，盡量把自己裝扮得沒聽到家裏人的話一樣，揉了揉通紅的眼睛，反正她長途奔波，臉色本來也不好看，眼睛也本來就是紅的。再加上已經是晚上了，也沒有人註意到她哭過。
晚飯很簡單，桌上擺了五六個菜，都是自己家菜園子裏摘的，就中間一盤有肉的菜，卻基本是給弟媳婦和孩子吃的。
簡書枚看著這樣的飯菜，心裏一陣陣發冷，這要擱在以前她回家，桌上一定會擺滿了雞鴨魚肉，父母還會一個勁的往她碗裏挾。
草草吃了飯，簡書枚就又假裝還很想睡的樣子連打了幾個哈欠，準備上樓去休息了，她真的不想面對這樣的家人，而且她也還沒想好，後面該怎麽辦？
簡爸簡媽卻連忙叫住她：“睡了一下午了，怎麽還困。那房間是小寶（弟弟的兒子）白天睡覺的房間。你別占他的房間，我另給你收拾了房間。”
簡書枚猛的握了握拳頭，很想故作驚訝的說：“那不是我的房間嗎？那不是我的錢蓋的房子嗎？”可是她沒有，常年的聽從父母的話，已經讓她養成了習慣不反駁父母，可她的心卻在流血。
簡書枚拿了自己的行李進了她媽所謂的收拾好的房間，原來是新蓋的廚房旁邊的小間。家裏的正屋是五年前蓋的，兩層三間的樓房，後頭的廚房是前年重新蓋的，依舊是三間，中間的大間是廚房，左邊是新修的浴室，現在農村條件好了，家家戶戶都修了專門的浴室，和城裏一樣的，裝了浴霸有沖淋頭，方便冬天洗澡。右邊是放雜物的房間。
房間倒是很新，就是小了些，只擺了一張木床，鋪蓋倒是齊全，就是一眼就看得出，這是剛收拾出來住人的。顯然這間房以前根本就沒有人住。
本來家裏兩層樓，平時就兩老帶大孫女住樓下，弟弟兩口子帶小兒子住樓上。四個房間，足夠弄一間出來給她住。可簡媽倒是給大女兒收拾出了一間雜物房來住，簡書枚這會兒連話都懶得說了。這已經足以讓她看清楚這個家，都是些什麽人了。
簡書枚拿了衣服先去洗澡了，等她回到房間時，簡媽正在等她呢。
“來，和媽媽說說，你以後有什麽打算？”簡媽一副要與女兒談心的模樣。
簡書枚說：“沒什麽打算，先歇歇吧，這些年無休止的加班，太累了。”
簡媽媽根本就沒聽女兒的話，她不過是要起個話頭而已，而是又說：“現在村裏人都到縣裏買房子去了，鎮上連個中學也沒了，小學也很差，小孩子們都送到縣裏去讀書了呢。我們家也要給你弟弟他們買，好讓孩子們有個好學校讀書。”
“恩。”簡書枚應了一聲，沒接這個話題。看看，她說自己太累了，她媽完全沒關心女兒的話，就只在往錢上扯。也只有到這個時候了，她才發現父母對自己真的沒一點兒親情。
簡媽媽卻自顧自的說：“縣裏房子還不算貴，聽說馬上又要漲價了，得快點買。”
簡書枚還是不吭聲，簡媽媽還在七扯八拉的說一大堆，意思就是讓大女兒掏錢，可大女兒卻不像平時那麽好說話，快點應承下來，死活不吭聲。
簡爸爸在外面聽得不耐煩了，推開門進來了，直接說：“說這麽多幹什麽，書枚把錢全拿出來了，我們得快點把房子買下來了。”
“我沒有錢。”簡書枚答。
這是實話，可簡爸簡媽卻根本不相信。
“你那工作幹了十幾年，說沒了就沒了，沒賠償嗎？怎麽也得有幾萬塊吧？”簡爸爸反問道。
“老板幹不下去，工廠都倒閉了，拿什麽賠償？”簡書枚答。
雖然有，但也很少，而且並不是人人都有，她能拿到一點兒錢，也是因為她是元老級的老員工了，別人可憐她，才給的一點錢呢。這年頭，勞動法還不完善，賠償方面做的真不好。
“你幹了十幾年，總是自己存了些錢的。買房子裏家裏的頭等大事，你怎麽都要幫助你弟弟。房子再不買，以後就買不起了。你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你侄兒侄女沒學校上吧。”簡媽媽又說。
簡書枚閉了閉眼睛，心頭一片荒涼，可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她氣憤的說：“我月月寄錢回來，十幾年如一日，一個月也沒空，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供養了大妹小妹讀高中讀大學，弟弟結婚生子，家裏蓋樓房。你們覺得我還有錢自己存著？”
“這麽說，你很委屈啊。”簡媽媽提高了聲音，顯然對女兒的話非常不愉快了。她說了一大堆，女兒卻油鹽不進，本來就令她非常惱火了。
簡書枚看著兩老，實在不知道要說什麽了，顯然人家認為她手裏有錢，不掏幹她不擺休，可是她真的沒錢，就那三萬元錢，在這年頭真什麽也幹不了。
她還得生活啊，這個家她是呆不下去了。她要出去租房子，找工作，車船費，吃飯喝水哪樣不要錢啊。她得給自己留一點生存的資本啊。
她真後悔自己回來了這一趟。早知道是這個結果，就算是死在外面，她也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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