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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波折逃出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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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副官陪山良說了說話,回來的時候看到了養傷的黑狼在咬著一個小木雕玩,走近一看臉色大變,“誰讓它咬這個的?”

周圍的侍者一看本該老老實實待在書房的木雕現在已經被黑狼咬破了一小半,慌忙跪下叩頭,祈求陳副官原諒他們的粗心。

作為魂獸,黑狼不明白的看了一眼主人,討好的叼著小木雕遞給陳副官,看著手裏的木雕模樣已經破損,陳副官心裏一抖,揮手讓侍者們下去。

手裏的木雕是兩個小孩子牽手的模樣,雖然輪廓模糊,但矮一點的那個小孩子還是可以看出來是左沂小豆丁的模樣。陳副官的手有些微微發抖,把木雕扔掉,摸著黑狼的腦袋,聲音飄渺而又含糊,“終究,是被我毀了,終究,回不去了……”

黑狼不明白主人為什麽心情一下子這麽差,還纏著繃帶的爪子撓了撓,轉瞬間就撲咬一個侍者去玩了。

陳副官回到書房,看著手心的木屑,想到左沂當時送給自己木雕時的模樣,“哥,這個送給你,這是我雕的,就是當時你牽著我的手買糖的樣子!”面容俊美的少年在面對自己相熟的人時,臉上的笑容和眼睛裏的溫度都可以融化冰雪,那個時候自己和左沂剛剛進了軍隊,在第一次上戰場廝殺活著回來後,左沂雕了這個木雕送給自己,希望他們可以好好活下去。

可是現在,左沂是簡禺國最年輕的將軍,年紀輕輕就已經獸元力七級,成為一代戰神的可能性都很大,出色而又耀眼的左沂哪裏還是當年那個安靜站在自己身後的少年,他奪走了所有人的目光和欽佩,包括阿良的愛慕,更何況,還有那個人!

這麽想著的陳副官把手心裏的木屑甩幹凈,冷冷的對自己笑笑,當初自己將鋒利的匕首捅入左沂心窩時不就想到了現在嗎,既然錯了,那就一直錯下去吧!

突然,陷入回憶的陳副官面前輕吹過一陣風,一個半透明的人影出現,帶著獸元力的一巴掌扇到了陳副官臉上,人影的聲音有幾分刻薄,“廢物,為什麽他大婚了?”

陳副官忙恭敬的跪下,甚至連嘴邊的血跡都沒有擦去,低著頭對著傀儡人行禮,“這僅是權宜之計,左沂其他的副官已經有人起疑了,您放心,那個半獸人活不了多久的!”

人影冷哼一聲,像看螻蟻一般的不屑,“你最好記清楚自己的身份,好好珍惜我賞給你的!還有,我要那個半獸人活不過今天!”說完,就冷笑一聲,人影消失留下一張薄薄的紙片。陳副官將紙片握在手心,對著暗處呵了一聲,“今天晚上動手,動作幹凈點!最好把將軍送過去!”

低低的應聲響起,陳副官將手中的紙片撕碎,咬了咬牙,“左沂,你不要怨我!”

無論如何也猜不到陳副官這裏有變數的兩個人已經開始動身,葉梁很熟練的喚來門外的兩個侍者,金色的豎瞳一閃而過,兩個侍者瞬間沒了意識,左沂忙把兩個人拖進來綁好塞在床底下,讓葉梁緩了緩勁,現在他們兩個人任何一絲力氣都不能浪費。

葉梁將豎瞳收回,熟練的將衣服脫下,在左沂還沒看清楚的時候變成了小蛇,已經穿好特質黑色衣服的小白獅子現在成了“夜行獅”,脖子上綁了一個小小的包裹,將葉梁的衣服收進來,小蛇盤在了小獅子的頭上,輕巧的從支起的窗戶中翻越而出。

之前在兩個人討論如何離開最能拖延時間時,葉梁說自己可以變成小蛇的模樣嚇了左沂一跳,“阿梁,你能變小?”

“難道你們不能嗎?”葉梁一直以為這是獸人的共同特點呢,書上不是說獸人覺得自己的獸態變小是對自己的侮辱嗎?左沂抽抽眉毛,“你看的應該是流傳的話本吧!獸人哪有什麽可以變大變小的能力,要是這樣,宵小什麽的肯定會泛濫了!”不過這麽一來,他們的離開倒是簡單了不少。

最熟悉地形的左沂帶著脖子上的小蛇輕巧的躲過府裏來往的侍者和暗處守衛的奴仆,穿過別院和假山,很快就看到了他們的目的地——將軍府外的一片山林,因為這片小林子臨近斷崖,所以這裏的守衛實力最薄弱。

兩個人一離開將軍府就竄進了小林子,輕舒一口氣,葉梁變回人形穿好衣服,正準備帶著阿梁跑路時,身後猛地傳來破空聲。

連腰都沒有站直的葉梁聽到後面的聲音時就地一滾,扯著左沂跳進了灌木叢。今夜的月光很暗,但是葉梁和左沂還是心裏一顫,身後突然出現的六個黑衣人是怎麽回事,他們的計劃怎麽會被發現?

這六個黑衣人也有夠郁悶,他們的實力都不差配合又默契,像暗殺將軍夫人這樣的命令本來都不算個什麽事。但是,沒想到,他們竟然撲空了!沒有找到左沂和葉梁的黑衣人立刻在將軍府裏展開地毯式搜尋,甚至連上報都沒有來得及,正巧在左沂和葉梁剛逃出將軍府時發現這兩個人。

搶占先機,葉梁和左沂在灌木叢中沒有半分猶豫,瞬間就撲殺了一個離的最近的黑衣人,看著這六個人不是善茬,剛才射向葉梁的飛刀上還帶著刺鼻味道就知道有毒,如果讓他們搬來救兵,那麽葉梁和左沂就功虧一簣,甚至小命不保!既然大家都是為了活命,那就各看本事吧!

葉梁摸出那根木棍,狠狠的打斷了那個離他們最近的獸人脖頸,其餘的五個看著目標出手,最先被葉梁靈活的躲避動作的震驚感瞬間消失,手下的動作招招要命。

第一次殺人是什麽感覺?第一次看著對方帶著熱氣和腥味的血液噴灑你一臉又是什麽感覺?在葉梁手臂被劃傷,木棍砸爆對方腦袋時他已經顧不得想這些了,因為左沂那邊更為驚險。

六個人一出手就是針對葉梁,就算第一個倒黴蛋被葉梁幹掉之後,其餘五個人也是完全忽視左沂直接撲向葉梁。要是這還看不出問題,左沂的腦子絕對離家出走了!小小的獅子絕對不是像外表那麽嬌弱軟萌,起身撲過去的時候就拽住了三個人。

雄性獸人之所以強悍,很大程度上都是和跟魔法效果似得獸元力有關,像左沂的獸元力屬火,這種火也只能由屬水的獸元力來抗衡,被左沂拖住的三個獸人畢竟有著命令,也沒想著對左沂下死手,可是左沂根本不像傳聞中那樣重傷無力,無法躲避的火球和糾纏不清的火舌讓三個人一時間都有些狼狽,在第四個人過來支援時才好了一點。

這剛好達到了左沂的目的,葉梁畢竟沒有獸元力,只有自己拉走了大部分黑衣人的註意才能讓葉梁有能力解決落單的那個,這也是他看這幾個黑衣人竟然為了避免暴露行蹤,沒有將魂獸帶來才想出的法子。

但是左沂畢竟靈魂受傷,實力大打折扣,而且這幾個黑衣人實力都不差,和全盛時期的左沂都能堪堪打個平手。最初這四個黑衣人還能顧忌著不能傷左沂的命令,但是看著兩個同伴都被葉梁解決之後,不禁也下起了狠手,招招奪命。沒一會,左沂身上的黑色衣服變成了布條,白色的絨毛在一道道血淋淋的傷口下,即使在黯淡的月光之下也顯得格外詭異。

葉梁也知道自己幹掉的這兩個黑衣人純屬運氣,更是左沂配合的好,看著小白獅子很快掛彩,立刻拿出提前準備好的小玩意扔了過去,抓起左沂就瘋狂的開跑。

扔過去的小東西是由一種碎米椒研磨而成的彈丸,一旦捏爆之後就會順著自己的對面瘋狂的粘附上去,專攻五感靈敏獸人的眼口鼻,簡直就是辣椒彈的升級加強版,當然,這顆彈藥的制作少不了葉梁和左沂偷偷摸摸出入廚房很多次小動作,總共就兩顆這種加強版辣椒彈,但是這個時候可顧不上舍不舍得了!

風和樹枝伸出的枝椏隨著葉梁的快速跑動,簌簌的打在他和左沂身上,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心肺功能是這麽有限,不知道跑了多久,葉梁只覺得努力不讓自己發出太大呼吸聲的肺部如撕裂般疼痛,鼻腔裏也湧上了一股血腥味,劃傷手臂的刀幸好沒有萃毒,只不過激烈運動之中,手臂因為不斷的流血而發麻冰冷。

左沂的情況更差,小小的身子在面對一個或兩個黑衣人的時候還能變成靈活的優勢,但是面對四個人的時候就變成了很大的劣勢。就算自己再怎麽躲避受傷,幾乎被砍掉的右耳已經血流不止,身上的血道子在白色的絨毛反襯下更加恐怖,氣息已經不是很連續的左沂死死的咬住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不要命的把止血去味的藥粉灑在了自己和葉梁的身上。

黯淡的月光和出奇制勝的辣椒彈給葉梁和左沂爭取了很大的逃跑時間,左沂在之前就告訴過葉梁,這片樹林的另一邊是斷崖和溪澗,只不過二者一個偏東一個偏西,葉梁慌忙逃路,只能暗暗祈禱自己能逃到他們的目的地,溪澗。

但是,在葉梁發現為自己遮擋身形的樹木越來越稀少時,懷裏的左沂猛地發力將葉梁撞開,終於追上的四個黑衣人古怪的笑笑,準備了結了這兩個人,敢如此戲弄他們六兄弟,只能讓這兩個人的命來祭奠死去的兄弟了!

沒有任務顧忌的四個人第一把飛刀被左沂撞開葉梁躲過,葉梁也順勢扔出另一個辣椒彈,在自己看到前方的斷崖時,他就有了和左沂今天在此搏命一拼的準備了,葉梁不傻,這六個人最開始對自己的毫不留情就證明了自己才是他們的目標,看著傷的比自己重多了的左沂,葉梁咬緊了下唇,索性和你們拼了!

有之前的經驗,四個人都迅速的掩住自己的眼口鼻,但是沒想到這只是葉梁的一個假動作,敏捷的像只飛鷹一樣的葉梁直接化掌為刀撲向了一個黑衣人。左沂在看到不遠處的斷崖時,也大概明白了葉梁的做法,不顧身上滴血的疼痛,左沂蘸著自己的血快速的念了一段咒語樣的古怪詞語,“吼!”一聲雄壯的獅吼像尖刀一樣刺向所有人的耳膜,強大的力量帶著摧毀性讓所有人的動作一頓。

天上的紫月不知什麽時候變亮,所有人都看清了左沂現在的樣子,健美而又形狀的身軀龐大而又充滿力量,幾乎豎起的鬃毛像鋼針般立起,鐵鞭子似得長尾隨意間就打碎了一旁的石塊,白獅身上的血跡帶來了一種血煞之感,那雙葉梁所熟悉的黑潤眼睛變得鋒利而又暴虐,流暢的線條和隱蓄的力量,讓葉梁看著成年版的白色雄獅威風凜凜,心口突然砰砰跳的不行,真是血腥而又性感!

和葉梁一樣,猛地驚住的還有四個黑衣人,據說見過左沂獸態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幾個幸運從戰場上回來的人也對左沂的獸態閉口不言,但是現在,看著這只憤怒的白獅彰顯著力量和殺戮之時,他們好像明白了點什麽。可是,這種魂獸之體突然變成成年獸態,真的不是自己眼花了嗎?

左沂不會給黑衣人任何時間,在幾個人呆住的時候就猛然撲來上去,和自己魂獸時夾帶著獸元力攻擊不同,成年獸態的白獅好像把獸元力融匯在每一絲肌肉之中,巨大的咬合力無法抵擋的沖擊力,都帶著原始獸態最純粹的力量。

和左沂十分有默契的葉梁也率先反應過來,迅速的解決掉面前這個已經被左沂傷到的黑衣人,阿左突然變成這樣,肯定是以什麽傷害為代價的,這種拿命換來的時間,自己怎麽能不珍惜!

如果可以,葉梁真的很想立刻殺掉眼前這三個人,讓已經開始瘋狂的左沂停下來,黑潤的眸子已經沒有了神采,完全變紅的雙眼在紫色的月光下顯得十分詭異!葉梁精神力也有幾分透支,只能硬撐著自己在獸元力最高的三個人後面補刀。

不,現在已經不能說是三個人了,這三個黑衣人已經被左沂逼出了獸態,兩只狼和一只豹子,三只獸圍攻一個白獅,四只獸打起來的時候根本沒有機會讓葉梁近身,嘶吼聲和血肉撞擊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更外清楚,葉梁握緊了手中的長刀,看著扭打成一團的四只獸根本無法幫忙。

崖邊的樹木較稀,看著這四只獸扭打的同時和自己大腿差不多粗細的樹木被撞斷,就可以看出這強悍的力道。葉梁握緊了手中的刀,深吸一口氣,不行,必須要幫阿左,白獅再怎麽強悍都難以抵擋三只兇獸的襲擊。

左沂和葉梁長時間相處,又吸收過葉梁的精神力,所以葉梁靜下心來,瞬間內就找到了四只血淋淋已經分辨不出來哪個是哪個的獸裏阿左在哪,長刀沒有絲毫猶豫,狠狠的砍斷了豹子的後腿,本來快要站上風的三個黑衣人正惱火白獅的強悍時,豹子突然痛的身子一扭讓白獅脫離了戰圈,猛地一口咬斷了一只狼的喉管。

毫不猶豫,葉梁將所有的精神力用在手臂之上,順著刀鋒劈開了那只豹子的喉嚨,左沂用著最後的力氣解決掉最後一直狼後,就哀嚎一聲渾身發抖,變回了原來那只小白獅子的萌樣子,只不過,渾身的傷口和外翻的血肉,抽搐的爪子都顯示出主人的痛苦。

“快,你快離開這裏!”左沂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聽到了林子外又一批人的聲音,虛弱的提醒完葉梁之後就不省人事。

葉梁也聽到這次來的人不少,咬了咬牙,看著都成這個樣子還讓自己先走的左沂,抱起血淋淋的小獅子跑到了崖邊,“不管怎麽樣,這輩子就是你了!”

把身上的衣物扯開,用布條裹住雙手,把左沂放進包裹之中放好,葉梁準備妥當之後護著左沂就跳了下去,充當降落傘功能的衣物不知道質量如何,夜風像刀子似得從臉頰刮過,死死護住胸口的包裹,葉梁只能祈禱著自己和左沂能活下來。

斷崖很深,充當降落傘的衣物在一半的時候就已經被劃破碎裂,早有準備的葉梁抽出匕首狠狠的紮進了山體減緩自己下落的速度,摩擦震動的刀鋒帶出一串串火花,緊握刀子的雙手虎口繃得已經撕裂出血,指尖發麻的葉梁只知道自己不能松手,凸起的巖體和盤結的灌木已經讓葉梁傷痕累累,最後意識停留在不能松開胸口包裹裏的阿左,手筋已經不受控制的脫開匕首的葉梁還是重重的摔了下去。

沒有跳崖定律也沒有高人遺府,命大的葉梁抱著懷裏同樣失去意識的左沂摔進了茂密的灌木叢裏,雖然帶刺的枝椏讓兩個人傷上加傷,但是卻給兩個人提供了最好的緩沖和藏身之地。

與此同時,終於得到消息的陳副官摔碎了手中的杯子,身旁的黑狼也憤怒的低吼,跪在陳副官面前的黑衣人抿緊了唇,自己的六個弟兄有去無回,對於他們來說是損失更是恥辱。

陳副官的獸元力屬風,盛怒之下,掌風襲來讓黑衣人硬挨一掌,擦掉嘴角的血絲,起身將飛撲過來的黑狼送上一拳,聲音冷冷,“陳副官,別忘了我的主子可不是你!”

“你、你,別忘了,左沂跑了,對你我可都沒有好處!”陳副官也知道自己沖動了,只是命令受傷不甘的黑狼回來。

黑衣人想到自己那六個兄弟,咬了咬牙,“難道左沂還有接應的人這六個人實力都不差,他們和全盛時期的左沂都可以堪堪打個平手,怎麽可能會折損在受了重傷的左沂手裏?”

陳副官猛的閃過了葉梁的臉,又搖了搖頭,怎麽可能是他!但是,順著黑衣人的問題仔細一想,陳副官還真的懷疑起幾個人來,轉身吩咐下去,“他們幾個,最近盯好了!”

聽到這話的黑衣人逼近陳副官的心口,用隨身的刀鋒輕戳,“主人的命令,希望你不要再出什麽意外了!”說完,就憑空消失了似得。

陳副官聽著黑衣人半輕蔑的威脅時,渾身的肌肉就已經繃緊,握緊的拳頭不甘的又放開了,的確,黑衣人說的對,自己不在是將軍的義兄了,而是那個人的一條狗。只是隨後書房裏傳來碎瓷的聲音,又顯示出主人的憤怒和不甘,門外待命的黑衣人也聽到了陳副官的動靜,挑眉諷刺,“一條狗而已,還以為自己是狼嗎?”

此時的崖底,葉梁在渾身疼痛和冰冷中醒來,還沒有睜開眼睛,刺鼻的草木味道就包圍了整個鼻腔,努力將已經腫起的眼皮睜開,看到視野裏胸口的包裹還在,心裏微微緩了緩。

等待失血過多的空白與暈眩過去,強悍的獸人體質在這個時候顯現優勢,除了眼睛裏還帶著閃過的光斑,葉梁勉強支起自己,一只手探了探左沂的動靜,氣息淡薄近乎沒有,只有貼近自己的時候感受到微微的心跳才證明左沂還活著。

突然聽到不遠處的羽翼聲,葉梁又慌忙躺進了灌木叢中,借著茂密枝椏的遮擋,看到了空中盤旋的幾只飛鷹,葉梁看著那幾只飛鷹翅展近乎兩米,不用想也知道這是鳥類獸人的獸態,屏息祈禱這片灌木和不知道什麽時候起的霧氣夠給力。

被特意派來搜找的幾個鳥類獸人盤旋了幾圈就離開了,這片斷崖很深,除了獸態會飛的獸人有存活的可能,像左沂這樣已經受了重傷的獸人生存可能極低,更不要說那個身嬌體弱的將軍夫人了。

幾個獸人覺得左沂和葉梁逃往溪澗的可能性很大,也不願在這個崖底有霧氣的地方多呆,很快就飛走了。

看這霧氣這麽濃密,葉梁推測崖底應該是有水潭,沒有敢輕易移動已經成血獅子的左沂,看著白色的容貌上已經幹涸發黑的血跡和露出血肉的傷口,傷痕累累的樣子讓葉梁心裏攥的緊緊的。

葉梁自己的雙手已經無法活動,自由落體的速度加上匕首劃過山體的阻力,已經讓葉梁的手筋斷裂,看著自己十指呈一種詭異的姿勢垂墜在一旁,深吸一口氣的葉梁試著調轉自己體內的精神力,慢慢修補自己的身體。

現在也只有精神力可以就自己和阿左,葉梁很清楚這一點,從小袋子裏摸出一點吃的補充了一些體力就不敢休息的調轉精神力修補自己比較嚴重的傷口。這片灌木也長得巧妙,雖然差點把葉梁紮成刺猬,但是盤錯的枝條成為他和阿左最好的緩沖地,而且這個灌木叢的味道刺鼻,葉梁聞著沒什麽事,但是崖底的一些動物都會遠遠繞開,又紮嘴又不好吃的臭臭灌木它們才不喜歡呢!╭(╯^╰)╮

雙手慢慢有了直覺,斷裂的手筋修補好之後葉梁就慢慢的檢查起左沂的狀況。試著用精神力探看起來小獅子的身體內部,葉梁就嚇得臉色一白。和外表的傷痕累累相比,左沂體內的狀況更加駭人。

葉梁在還記得上次好奇探看左沂體內時的場景,渾厚的獸元力平順而寬闊,體內氣息穩定而又悠長,用精神力所感受到的力量讓人嘆服,即使靈魂受損,大量的獸元力如同結晶一般在體內凝結,整個身體內部合理而又精妙的樣子還讓葉梁好好感嘆了一番。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葉梁心裏猛的一怔,破敗而又空泛的內部處處都是受損的經脈和創傷,還沒有修補好的靈魂又被狠狠的撕裂,即使葉梁看不出靈魂的具體模樣,但是左沂黯淡的意識海就彰示了主人的虛弱。原本如水晶一般的獸元力,現在消耗一空,想必阿左突然變成成年的白獅就是強行用了這些力量,如被狂風暴雨摧殘了一般,如果不是還在跳動的心臟,葉梁都不敢相信阿左還活著。

葉梁手指又開始不受控制的發抖,開始沒有保留的將體內的精神力渡給左沂。眼圈發熱,葉梁不傻,左沂的實力怎樣他很清楚,如果不是為了自己,這個小獅子何必自爆獸元力又一次撕裂靈魂來搏命呢!

“傻蛋!二貨!”葉梁心裏又酸又痛,不知道這種感覺是為什麽,看著還不醒來的小獅子,真有種把左沂拽起來打屁股的沖動,但是看著小獅子現在還沒有意識又心疼的抱住懷裏的小獅子。不知道獸人會不會發炎感染,葉梁已經把攜帶的所有藥粉用上,斷斷續續的把自己能調轉的所有精神力渡給左沂。

就這樣,整整一天一夜,葉梁一旦覺得自己的精神力消耗殆盡,就放開左沂,自己吃點東西又開始盤腿調息自己體內的精神力,就這麽有一點渡給左沂一點,葉梁甚至只顧得上把自己幾處過於嚴重的傷口修補上,其他地方細小的傷口都沒有理會。

小袋子裏的食物和水快要被葉梁吃光,擡起頭來,葉梁看著快要透亮的天際,唇上的血色淡去,看著還沒有任何反應只有微薄的生命特征的小獅子,握緊了手中的棍子,把小獅子放入胸口的包裹裏,慢慢的走出了這片為自己提供暫時休憩之地的灌木。

自己必須要再尋找一些可以補充自己體力的東西,葉梁在心裏暗暗發誓,自己絕對不能倒下,要是撐到現在掛掉,那他和阿左也太虧了。

葉梁急切的需要攝取能量,整整一天一夜的精神力渡出,讓他的臉色也差的和鬼有的一拼。看著渾身狼狽的自己身上還帶著不少看著駭人但沒有多大影響的傷口,胸口又掛了一個比自己更慘的小獅子,警惕的握緊了手中的棍子,袖口的匕首也準備妥當,不禁有些苦中作樂:老天這是玩他嗎?上輩子沒有愛過別人,這輩子直接跳躍到和一只小獅子來個跨物種戀愛,而且在戀愛關系確立沒多久就來了一個生死大狂奔!

葉梁也不敢離開灌木叢太遠,順著凸起的巖體向下,不意外的看到了一條細細的小溪,葉梁耳朵一動,順勢躲在一塊突出巖體之後,看著意料之中的小動物嗡嗡的飛過之後,挑眉笑了笑,自己和阿左的甜點找到了!~(≧▽≦)/~

蜂蜜的成分除了葡萄糖、果糖之外還含有各種維生素、礦物質和氨基酸。簡直就是抗菌消炎、促進組織再生、提高免疫力的小神器,葉梁不清楚左沂的身體到底是個什麽狀況,但是給小獅子餵點蜂蜜水還是很好的。而且,葉梁在將軍府的菜品上也發現了,蜂蜜的使用並不多,很多時候都會用甜菜中的湯汁代替,這說明什麽,葉梁攤手一笑,這說明在養蜂業幾乎可以忽視的獸人大陸上,蜂蜜不好獲取並且效果作用好啊!

勾勾唇,自己和阿左還真是掉到了一個好地方,這一大片灌木不知道是什麽植物,不僅濃密的枝椏遮擋了他們的行蹤,提供了良好的緩沖點,獨有的味道還驅走了周圍的動物,更重要的是,現在這個灌木就是最好的獲取蜂蜜技能!如果沒有這片灌木,自己還真的一時找不到法子去弄到高樹之上的蜂蜜。

利落的將口鼻圍好,把胸前包裹的左沂也蓋了一塊布,葉梁找了一根結實的藤條帶著匕首就開始爬樹。感謝崖底有限的生存環境,葉梁看著十幾米高的筆直大樹,準確的來說是樹冠之上的蜂巢,活動了活動手腕,開始為自己和阿左的加餐奮鬥。

將結實的藤條綁在腰間,葉梁一手拿著匕首,一手向上攀爬,十米多的高度大概有前世四五層樓高,只能在心裏告訴自己不要往下看,一直盯著上面把腰間的藤條一點一點上移,被當成砍刀用的匕首很快砍出一道道可以讓葉梁攀爬的木痕。深吸一口氣,葉梁不是沒有玩過攀巖什麽的,但是那個時候都有保護措施啊!原本還很快的動作隨著高度的增加慢慢減緩,看著目標就在面前,葉梁反而心跳慢慢平靜下來。

雖然爬樹耗時不短,但是成效不錯,葉梁小心的爬上了樹冠,也是整棵樹唯一的幾個粗短的枝椏,掏出了隨身帶著的灌木叢枝椏,半途中醒來的左沂被葉梁的動作嚇得差點又暈過去,虛弱的小身板也不敢動彈,連聲音都不敢發,生怕驚到了葉梁讓人摔下去。現在看著葉梁準備松開一只手去點燃枝椏,忙動彈一下刷了刷存在感,探出半個腦袋往葉梁手上的枝椏吐了一個小火苗,點燃的灌木很快驅走了樹冠周圍的大量蜜蜂,葉梁也沒有急著問左沂的感覺,手腳利落的掰掉了一些蜂巢裝好,順手摸了摸左沂的小腦袋。

兩個人沒有說話,畢竟在蜜蜂老巢面前久留聊天不是什麽明智之舉,左沂很有默契的用腦袋蹭了蹭葉梁的手心,乖乖的躲會包裹不動彈,不給媳婦兒添麻煩的丈夫才是好獸人!這一點左沂明顯做的很出色!o(╯□╰)o

上樹容易下樹難,葉梁和左沂很幸運的沒有遭來蜜蜂的報覆,順利的花費了更長的時間爬下了樹。被臭臭的味道熏跑的蜜蜂終於回來,看著自己的家好像少了一點?腦容量不夠支撐這個問題的繼續探討,幾個蜜蜂在空中扭了扭,跳支舞號召大家: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大家繼續采更多的蜜吧!於是,蠢萌的蜜蜂們沒有理會偷蜜賊,快快樂樂的結伴又去找花蜜了!o(*////▽////*)q

安全著陸的葉梁站直身子,雙腳踩了踩地,感嘆還是腳踏實地的感覺好啊!把懷裏的左沂小心翼翼的抱出來,迅速的帶著小獅子和幾塊蜂巢回到了灌木叢。左沂其實還是很虛弱,沒有說話,看著葉梁熟練的竄進了一大片茂密的灌木之中,吃驚的楞了楞,這種退獸草阿梁是怎麽找到的?怪不得覺得剛才在樹冠之上燃燒的枝葉味道很熟悉!

葉梁對這片灌木叢好感度很好,小心翼翼的在周圍埋了一些碎石和刀片作為領地警告,找到一個合適藏進去的地方坐好之後,就把左沂抱了出來。“阿左,你現在感覺怎麽樣?”葉梁聽著左沂愈發順暢的呼吸聲,排除回光返照的可能,看來阿左的狀況在好轉。

其實,左沂在自爆獸元力的時候就已經做好掛掉的準備了,就算自己僥幸沒死,自爆獸元力的後遺癥也不容樂觀。但是左沂醒來的時候,掃視過自己的身體,雖然還是一副殘破的樣子,但是明顯的感覺到這是精神力修補之後的樣子,不用猜也知道,這是阿梁的精神力。

乖乖的躺在葉梁懷裏,左沂在葉梁的幫助下擦幹凈了嘴裏還殘留的血塊,就在葉梁拿來幹凈的帕子準備幫左沂清理傷口時,小獅子無比眷戀的舔吻了葉梁的唇,因為聲帶被撞傷,所以聲音還帶著一點點走調,“阿梁、阿梁,怎麽辦,突然好愛好愛你!”

葉梁嘴角一抽,小心的略過左沂受傷嚴重的右耳,“你是被艷鬼上身了嗎?醒來就好好養傷!”正經的語氣嚴肅又淡定,只有紅透的耳垂顯示出葉梁的羞赧。

眨眨眼睛,左沂看到葉梁身上還有不少小傷口,神色一變,“阿梁,你先去把身上的傷口處理了!我不會感染,但是你會!”自己都傷成這樣還能醒來就知道獸體有多麽強悍,但是葉梁不一樣,半獸人帶來的體質較差,一旦發熱感染沒人醫治很可能會奪取阿梁的生命!

葉梁本來想先處理左沂的傷口,畢竟那一道道快要見骨的傷口都讓葉梁一頓以為左沂撐不下來了,但是看著堅持的小獅子十分執拗,沒有辦法,只能先處理了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好不容易流轉出來的一點精神力徹底用完,葉梁點了點左沂的鼻子,“你看,先處理我的傷口,你的傷口就要再等我再調息了!”

沒有應話,看到葉梁身上所有的傷口愈合,左沂只是傻乎乎笑笑,搖了搖頭,“沒關系,我可是命很硬的!我們先吃蜂蜜吧!”

葉梁有些發愁,因為沒有處理過的蜂蜜裏常因含有蜂屍、樹膠、蠟質、花粉粒等雜質而不能直接使用,而且生蜜性寒,也不知道這麽吃下去會不會出現腸胃問題,但是這好像是藥用?還在和自己糾結的葉梁被突然闖進嘴裏的舌頭一甜,看著左沂討好的對自己眨眼睛,沾著蜂蜜的小舌頭剛剛收回去。

好了,找到方法了,葉梁看著渾身還帶著幹涸血跡顯得臟兮兮的小獅子,眉毛抖了抖,這只獅子不是能生火嗎,自己白發愁了。拿出還沒有吃完的食物,葉梁還找到了一個小碗,把蜂巢掰碎放到碗裏,讓左沂加熱,就轉身去找點什麽可以吃的果子。

被迫當成微波爐的左沂乖乖的加熱著碗裏的蜂蜜,把蜜練熟,看著葉梁掂著一只花雞回來,有點吃驚,“阿梁,你怎麽抓到的?”

葉梁有點不好意思,自己正巧看到一只花雞,沒有猶豫就機智的甩掉衣服變成了獸態,長長的蛇尾瞬間死死纏住了傻乎乎楞神的花雞,於是,他們的飯就來了。

好像因為谷底沒什麽大型食肉動物,也沒有獸人的打擾,這裏的動物都格外的淳樸單純啊!莫名有了這麽一種感覺的葉梁甩甩腦袋,利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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