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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求救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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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嘶……”黑毛巨鼠呲著鋒利的門牙,一雙血紅的眼睛仇視著山莊!

看著剩餘不多的汽油瓶和硫酸,我有些緊張,手心出汗。

這些東西,原本計劃對付變異人的,誰知半路殺出這麽多的巨鼠,一旦耗盡的話,會給以後抵抗變異人帶來不利,但如果不使用,眼前的巨鼠無法驅除。

如果被老鼠攻入山莊,簡直太可悲了,死得憋屈。

我心急如焚,忽然靈光一閃,大叫:“趕緊燒水!用開水燙老鼠!”

“好主意!”蕭天澤喜出望外。

他忙指揮女服務員,將電飯煲,電磁爐、飲水機接上電源,備好大鍋和大盆,等待水燒開。

可惜,黑毛巨鼠是不會多等片刻的,它的兩只前爪在地上“嗤喇嗤喇”地抓撓,渾濁的液體順著它的嘴巴往下流,渾身的毛發全部豎立。

隨著黑毛巨鼠的尖厲嘶叫,身後的幾十只巨鼠恰似離弦的利箭,蹭地射向鐵門。

呯!嘭!沈悶的撞擊聲此起彼伏,鐵門不停地搖晃,砂石從門頂上掉落。

大威忙點燃一只汽油瓶,瞅準空當扔了出去,數只巨鼠立即成了火球,皮毛“滋滋”地劇烈燃燒著,但它們居然沒退縮,反而繼續朝鐵門猛撞!

大威怒吼一聲,忙擡腳踢開僅剩兩只汽油瓶的箱子,防止被火焰點燃。

“狗曰的!”程良瘋狂地叫罵,拼盡全力地晃動長棍,企圖用強烈的電流阻擊巨鼠。

但巨鼠的速度實在太快了,電擊的效果不佳,程良還沒擺動幾下,長棍便被撞斷,他不得不退下。

姜天正漲紅了臉,怒吼一聲:“他娘滴,給我殺啊!”

老家夥舉起紅纓槍,箭步沖上去,一槍捅穿撲上來的巨鼠,黑血飛濺到他的衣服和臉上。

見姜天正如此勇猛,羅陽也被感染了,趕緊揮刀沖來,狠狠地砍殺巨鼠!

我等人不再猶豫,拿刀砍、用槍戳!大家絲毫不敢放松,輪流換位,隔著鐵門痛擊源源不斷的巨鼠。

一時間,殺聲四起,嘶叫連天,地上血肉模糊。

不知戰鬥了多久,每個人都幾乎成了血人,因害怕老鼠的血肉中帶有病毒,蕭羽茜和女服務員依次給大家用毛巾圍住了口鼻,防止感染。

生死關頭,女孩子們戰勝了內心的恐懼,跟男人們並肩面對危險。

此時,巨鼠的傷亡數量還不到一半,它們不但體型碩大,而且皮厚肉粗,筋骨結實,抗擊打能力非常強。

眾人手中的刀槍在砍殺的過程中,因碰觸鐵門柵欄而變鈍,女服務員們忙抱來十幾把長刀,這是小常用汽車的鋼板加工而成的,磨制得極為鋒利。

趁換武器之際,大威把剩下的兩只汽油瓶點燃扔了出去,沒想到,這次的殺傷效果比之前要好,畢竟巨鼠們遍體鱗傷,被火一燒,更加疼痛。

見鼠群攻擊的勢頭減緩,我忙叫:“快潑硫酸!”

羅陽立刻把胳膊伸出門外,用力地潑出幾大杯硫酸!

“吱吱吱……”幾只巨鼠的腦袋被硫酸燒掉一半,身上的皮肉也裂開了,露出裏面猩紅的內臟,流出深綠色的體液,令人作嘔。

忽然,蕭天澤大叫:“開水來了!小心!”

只見一名身材高壯的武館隊員,端著一盆熱氣騰騰的開水,奮力往門外潑出!

嘩!開水落到巨鼠的身上,燙得它們尖聲嘶叫。

姜天正哈哈狂笑,咬牙切齒地大喊:“燙死它個狗曰的!”

隨即,蕭哲宇和邵風雲又連續潑出幾盆開水,終於遏制了巨鼠的攻勢,它們退到十米以外的地方,不停地喘息。

蕭羽茜忽地上前一步,指著門外說:“瞧,水往下淌,快電老鼠!”

果然,潑到門外的開水,正往山莊的下方奔流。 羅陽急忙抱來一捆皮管子,一頭連接到廚房的水龍頭,一頭拽到了大廳門口,小劉打開電閘,汽修廠院內的抽水機立即開始工作,一股清澈的井水很快從皮管子裏竄

出。

轉眼間,山莊的外面水流成河,迅速地淹沒了巨鼠們的爪子,眾人心情激動,目不轉睛地看向程良,他把綁著電線的長棍伸向門外。

滋啦滋啦……十米外的巨鼠們無一例外地蹦跳起來,它們淒厲地亂叫,倒在水裏掙紮抽搐!

夏遠山大喜,忙吩咐小劉:“快!加大電量!”

程良緊緊握住長棍,手臂不停地顫抖,電流猛烈地傳入到水中。

大量的巨鼠被電擊得蹦出一米多高,重重地摔到水裏,口鼻流血,當場斃命。

頓時,眾人高興地大叫,這個方法實在太絕了!

蕭哲宇激動不已,一把將蕭羽茜抱起,轉了幾個圈,我也向她投去欽佩的目光。

為首的黑毛巨鼠反應靈敏,及時躲開了電擊,早已逃到遠處的大石頭上,遙望遍地的同類屍體,它哀鳴了一聲,往山下跑去。

幸存的幾只巨鼠和其它老鼠,也如鳥獸散,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眾人歡呼雀躍,打開鐵門走出大廳,把腳下的死老鼠狠狠地踢開。

羅陽舉著水管搖晃,水花沖灑到大家的身上,洗去腥臭的血跡,沐浴著冰涼的井水,享受難得的勝利喜悅。

經過與巨鼠的戰鬥,眾人堅定了團結一致的信念,暫時消除了對立的隔閡。

隨後兩天,等待救援的同時,不斷加強山莊的防禦建設,雖然變異人沒有再次出現,但在大家的心裏,它們仍是可怕的夢魘,不知何時又會出現。

為了補充汽車的燃油,武館的人壯著膽子,下了一次山。

此時的金雲山下,比以往更加死寂空曠,武館的人消耗了半天時間,拉了滿車的汽油返回,沒遇到任何危險。 汪兆軍帶領小常等人對風力發電站進行了多次改良,使得發電工作更穩定,蓄電量更持久,用於攻擊敵人的電力更強勁,並且將發電站四周壘砌了一圈磚石,防止被

破壞。

隨著時間的流逝,火山爆發產生的濃密雲層,嚴嚴實實第擋住了太陽,天地間昏暗無光,猶如黃昏,進入了殘酷的低溫狀態,大量動物和植物開始死亡。

島城,似乎已經被外界遺忘,它的上空再也沒出現過直升飛機,等待救援的機會越來渺茫。

我十分迷惑不解,憑靠軍隊的強大力量,絕對可以消滅變異人,為何遲遲不來救援?

咬過刀疤臉的藏獒和黑色巨鼠,它們的體內,究竟有什麽病毒?

黑暗中,殘破的城市猶如一座地獄,裏面躲著兇殘的變異人和巨鼠,大家不敢再踏入半步。

如今,金雲山上的植物已枯萎,見不到動物的蹤跡,各類蟲子在巖石中爬來爬去。

海風不停地肆虐狂吹,為了保暖,女服務員們將被罩和被單剪裁成簡易的衣服,供眾人穿在裏面禦寒。

這天傍晚,夏遠山、蕭天澤和汪兆軍在大廳內下象棋,武館的人閑著無聊,拿著手電筒在山莊的門前抓蟲子,讓它們鬥架,不時傳來陣陣笑罵聲。

我眺望島城和大海,心中無比傷感。

正在捉蟲子的程良突然站起,大喊一聲:“快看,那是什麽?”

我忙走上前,順著程良的指引望去。

遠處城市中,一座斷了半截的大廈上,有個光亮的小點,正一閃一滅。

聽到動靜,眾人全圍了過來,看到遠處的亮光,以為是救援部隊,不禁興奮地大喊大叫。

夏遠山忙示意停止喧嘩,他開始仔細地觀察,發現亮光有閃動的規律。

它亮了三下長的,接著亮了三下短的,停止片刻後,接著重覆一遍之前的節奏。

邵風雲脫口而出:“是SOS求救信號!”

我一楞:“求救信號?”

夏遠山點點頭:“沒錯,的確是SOS的求救信號!”

顯而易見,有人在大廈裏向金雲山發送求救信號,對方肯定看到了山上的燈光。

蕭天澤有些詫異:“不會吧,如果是求救信號,怎麽現在才發?山莊早就有燈光了,他們難道今天才看見?”

汪兆軍說:“是啊,這麽多天了,不可能有人活著,沒餓死也被變異人吃了!” 我努力地回想,刀疤臉變異的那天,確實有大量的醫護人員和救援人員逃進了城市內部,但想在廢墟中存活半個月,幾乎是不可能的,加上變異人的殺戮,更增添了

生存的難度。

遠處的SOS求救信號,依然持續地閃滅著,直到一個小時後才消失。

蕭羽茜急切地問:“如果是我媽媽發的呢?”

其實,我也想到了這點,但我知道,這僅僅是蕭哲宇的一廂情願,夏婕可能已經不在人間。

當蕭哲宇心中的希望逐漸變成了絕望,當她壓抑住絕望一直無法得以釋放,當有人再次觸及她的靈魂,讓她重新去面對時,內心的火焰會比之前燃燒得更加猛烈!

為了蕭哲宇,我很願去看看發求救信號的人到底是誰,但想到變異人和巨鼠,我嘆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

目睹我的反應,蕭哲宇眼中的光芒也隨之黯淡。

既然不是救援軍隊,眾人便失望地散開,不再談論此事,畢竟城市裏危險重重。

但這個求救信號,每天都在同一時段發送,每次都是一小時。

三天後,我再也忍不住了,決定下山探個明白,蕭哲宇得知後,欣喜不已。

羅陽卻急了,大聲嚷嚷:“你不能去!等救援隊來了,他們會營救的!”

汪兆軍也好心相勸:“是啊,路上遇到危險咋辦,還是留在山莊安全啊。”

我語氣堅定地說:“萬一是夏阿姨發的求救信號呢,她可能被困在大廈裏了!”

蕭哲宇連連點頭,眼中充滿希望。

我鐵了心要去,求救信號如同神秘的魔咒,緊緊地吸住了我。

而且,一旦救回夏婕,蕭天澤將對我感激不盡,徹底放松警惕心。

夏遠山考慮了片刻,讚同我的決定,支持下山。

姜天正坐在旁邊,哼了一聲:“我覺得,那信號是個陷阱,可能是變異人在搞鬼!”

程良騰地站起,不屑地說:“我就不信邪,他娘的刀疤臉,都成怪物了,還會發SOS!”

姜天正嗤笑著說:“你如果不信,也去吧!”

程良昂著腦袋:“去就去!整天憋在山莊裏,悶都悶死了,夢然啊,我幫你找媽媽!”

蕭哲宇激動地淚光閃爍,邵風雲想說什麽卻忍住了,臉色有點難堪。

汪兆軍說:“既然你們執意要去,我和大威就舍命陪君子了!咱們多帶些汽油瓶,變異人怕這玩意!”

蕭天澤拍了拍汪兆軍的肩膀:“老汪,多謝你了!”

汪兆軍呵呵一聲,摸著圓鼓鼓的肚子:“蕭總,別客氣啊,要不是你們想辦法弄到了糧食,大家早餓死了!我們都欠你一條命哇!”

於是,眾人搬出庫存的啤酒,把酒水倒入桶裏,騰出三十個空瓶子,灌進汽油制成燃燒彈,裝到了車上。

臨走前,夏遠山掏出手槍,遞給蕭天澤,鄭重地說:“如果山莊有危險,你讓小劉用門上的大燈發信號,我們趕緊回來支援!”

蕭天澤遲疑了幾秒,把槍還給夏遠山,嘆了口氣:“唉……你自己留著吧,多多保重!”

蕭哲宇的眼圈微紅,抿著嘴唇,欲言又止。

我樂觀地說:“哲宇,等我回來啊,咱們接著下昨晚的那盤棋,你得想辦法贏我哦!”

蕭哲宇被逗笑了,用力地點了點頭。

此刻,邵風雲濃眉緊鎖,默不作聲,面對兇殘的變異人,他實在沒勇氣冒險。

夏遠山駕駛警車,帶上我和羅陽,汪兆軍駕駛路虎車,帶上程良和大威,一行六人往山下馳去。

白天雖然昏暗,但仍有一定的視線可見範圍,傍晚以後,四周便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遠處,那個求救信號又開始不停地閃滅著。

警車打開大燈和頂燈,前方的道路和建築廢墟反射著白光,夏遠山盯著求救信號,雙手緊握方向盤,謹慎地行駛。

經過不斷的改道和繞路,我們終於抵達大廈的位置。

我睜大眼睛,擡頭觀察,求救信號距離地面足有五十多米。 忽然,樓上傳來“汪汪”的狗叫聲,繼而亮起一束手電筒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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