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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黯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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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貝。”玄燁將這個他日思夜想的名字叫出了口,語氣卻是格外悲涼,這才幾日未見,齊小貝似乎又見消瘦了。

齊小貝也不答話,只是蒼白著臉,慢慢走向玄燁。

孝莊對著護在兩旁的守衛使了個眼色,守衛得了命令立刻將齊小貝包抄起來。

“夠了!你們都退下!”玄燁對著那幫守衛大吼一聲,但是那幫守衛都看著太後臉色行事,太後不發令,他們也不敢撤下。

玄燁看那群守衛提著刀刃圍住齊小貝,心中擔憂,下意識就想朝齊小貝走去,但是卻被赫連舍裏拉住了。

“沈穩些。”赫連舍裏喑啞的聲音從紅蓋頭下傳來,口吻老道穩重。

玄燁聽了她的話,也定下心神,現在這個情勢,他若真走向小貝,估計皇祖母一定會對小貝下手的。

他把自己想沖向小貝的心思壓下,故作鎮定的看向小貝,兩人四目相對間,玄燁的心沒來由的抽疼了一下,小貝那雙眸子裏寫滿了憔悴和痛心。

而小貝不知道玄燁護著她的沈穩心思,只是看到玄燁的手被赫連舍裏抓著,她心中本就對於赫連舍裏有些自卑,再看赫連和玄燁牽著手,便只覺得二人真是情投意合。

“你來做什麽?”玄燁的聲音有些冷冽,那不近人情的溫度化為一柄冰刃戳在小貝心上,小貝只覺得自己的心又涼又痛。

玄燁只一心想著不能對小貝過於親熱,免得皇祖母對小貝下手,但是小貝卻不曉得他的良苦用心,只當是因為她壞了他成親的好事,所以他才如此冷淡。

“我且問你一句,那小竹屋,還回得去嘛?”齊小貝聲音略微有些沙啞,她強忍住內心的哀傷,淚水在眼裏蓄著,隨時可能奪眶而出。

“回不去了。”玄燁無奈的搖頭,無論結果如何,他都回不去了,“你也快些走吧!”

齊小貝站在殿上,看著眼前的人,心裏又痛又惱,但就是提不起半點恨。許是愛的太深,所以便忘了恨吧。

齊小貝轉身,快速奔向殿外。她得了答案,也就沒必要留下去了。

一種守衛本想再追,卻被孝莊制止了,“今日聖上大婚,普天同慶,還是莫再惹事了吧。”

孝莊轉眼看向玄燁,“聖上,可還滿意?”

玄燁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冊封大典如期舉行,雖是鬧了這麽一出,但好在也沒誤了吉時。

在經過了紛繁覆雜的冊封儀式之後,赫連舍裏便被宮女帶著去了乾清宮。

玄燁不想去見她,本想在婚宴上多逗留些時間,卻被孝莊擋住了,說是讓他別冷落了赫連舍裏。

玄燁無奈,只好去了乾清宮。

一入乾清宮,玄燁便支開旁人,赫連舍裏的紅蓋頭他更是懶得掀起,只是冷聲道,“你自己掀帕子吧。”

赫連舍裏聽了,心下一涼,也不敢發作,只是自己將帕子掀開,“今日來殿上的可是小貝姑娘?”

她心裏雖也有個大概,但還是想問一遍。

“是。”玄燁站著,低下頭看著坐在床沿邊的赫連舍裏,眼中也無半點溫情。

“聖上當真舍得她?”赫連舍裏繼續問著。

“舍不得。”如實相告。

“那你便去尋她吧。”赫連舍裏嘆了口氣,“現在宮內人都齊聚在太和殿,慶祝我二人的婚事,你喬裝一番,快些出去尋她吧。”

玄燁也沒料到她會那麽說,只是呆立著看她。

“趁臣妾還未改主意,聖上快些走吧。”赫連舍裏轉過頭去,不再看他。

玄燁看她的樣子,也不像是玩笑話,便立刻尋了套便服穿上,離開了。

赫連舍裏肚子一人坐在床沿上,新婚夜,註定是她獨守空房的一夜。

她要賭,賭玄燁是不是會回來,她知道愛情就像是手中沙一般,握得越緊流失越快,所以她偏要做出一副大方得體的樣子,若是玄燁能回來,那麽這個男人就註定是她的了。

若是不能,她眸子一黯,那麽從此她便老死宮中,也算是對於她看上這個男人的懲罰了。

齊小貝離開太和殿之後就一邊朝著皇宮出口走著,一邊輕笑著,她也不知自己在笑什麽,只是那笑中微微泛著一絲苦澀,終究是她天真了。

或許,也不該責怪玄燁拋下她了,畢竟美人在懷,有誰能阻擋這種誘惑呢?

齊小貝頹然的走著,她也不知道自己出了這皇宮之後還能再去哪兒?

天下之大,身邊沒了玄燁,竟無以為家了。

走著,走著,她來到一家酒館門口。

她木訥擡頭,只見上面寫著,“忘憂酒館”。

“忘憂?”齊小貝默念著,喝這酒真能忘憂嘛?

也不知怎的,齊小貝就提腳進去了。

進入店內,一片人聲鼎沸著。

店內陳設雅致,不像是做酒館營生的,倒有幾分做茶館生意的樣子。

店內中央擺放著一個大臺子,臺子上一個妖媚的女子香肩半露對著臺下圍著的賓客拋著媚眼,“今日聖上大婚,舉國同慶,咱們酒館開設了飲酒大賽,誰能最快喝完十壇咱們的鎮館之寶,忘憂酒,今日酒水全免。”

老板娘的聲音是與之嫵媚模樣不符合的豪邁瀟灑。

臺下酒客一聽,一一拍手叫好。

齊小貝聽到這大賽還是為了玄燁大婚而辦,心裏一激動,便萌生了要參賽的念頭。

齊小貝推開堵在前面的一眾大漢,沖到最前面,對著那老板娘說到,“我要參賽。”

老板娘看著眼前的小姑娘,覺得她過於單薄了些,而自己這忘憂酒,哪怕普通大漢喝了,也撐不過三壇就醉倒。

“小姑娘,你可別說笑了。”老板娘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微微有些輕蔑。

“我要參賽,不是說這酒叫忘憂嘛?我要忘憂!”齊小貝今日遇到的糟心事夠多了,她就想要好好大醉一場。

老板娘看齊小貝居然開口挑釁,也不再阻攔,“行!小姑娘,咱們大賽半個時辰後開始,你就先在一旁侯著。”

多年以後齊小貝回想起那個比賽,她還止不住的得意著,那是她有史以來第一次發覺自己酒量那麽大,為此,她還自詡過千杯不醉,雖然這個稱號很是讓某人鄙視。

“忘了最後是誰背你回來的了?”某人斜了她一眼,略帶嫌棄的說著。

她只好無語。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齊小貝坐在酒館中等著飲酒大賽開始,她腦海中回放著太和殿上的一幕幕,覺得越加諷刺,虧她信了玄燁的話,但是卻換來這等結果。

不知怎的,她有些想齊白了,要是齊白在的話,她一定跟他走了,她有些後悔,當日沒有跟著齊白走。

她一陣長籲短嘆著呢,一小壇酒被甩在她面前,一聲豪邁的聲音說道,“小姑娘那麽想喝酒,就先喝了這壇吧。”

老板娘眉眼一挑,看著齊小貝,眼中神色有些不屑。

齊小貝接過那壇酒,一飲而盡,那酒入口微甜,只是後勁頗足,齊小貝臉上染上微微紅暈,嬌俏的就好似是春日的桃花一般。

“姑娘好膽量!”老板娘拍著手誇讚著,能一口氣喝下一小壇忘憂酒的人可不多見。

“若是有什麽憂愁,說給姐姐聽聽。”老板娘看小貝如此善飲,她心生幾分歡喜敬佩,於是就想了解一下眼前這位姑娘的哀愁。

“遇上負心漢可如何是好?”齊小貝打著酒嗝說著。

“若是妹妹氣不過,雇人打一頓便是。”老板娘性子烈,遇到了那種負心漢子,也不喜歡自己做怨婦,一般都是選擇直接用武力解決。

齊小貝搖了搖頭,“打不得。”

“那妹妹可是舍不得他?”老板娘以為齊小貝對那負心漢餘情未了,所以不想打他。

齊小貝無語,該如何跟老板娘解釋,毆打當今皇帝是犯法的呢?

“他如何負你了?”老板娘縱然生性豪邁,但是骨子裏還是改不掉女人家的八卦本性,所以開始打探起齊小貝的感情故事來。

“說話不算話,還令娶嬌妻。”齊小貝癟著嘴,語氣很是委屈。

“那確實負心。”老板娘關於這種故事聽多了,心下感慨,“多情總被無情惱呀。”

“嗯。”齊小貝點了點頭,順便補了一句,“負心也罷,我還怨他連杯喜酒都不肯給我喝。”

齊小貝想著玄燁在殿上趕她走的場景,心裏就難過。

“噗嗤!”老板娘被逗得一笑,如此想法奇特的姑娘可不多見,明明被負了,卻還埋怨人家不請她喝喜酒,“他不請你喝,我請你喝。”

“我也不是要那一杯酒,只是……”齊小貝突然沈默了,她該如何解釋自己的心情,明知玄燁的情緣應是赫連舍裏,她不該怨他,但是她又放不下,她需要的或許只是玄燁的一個親口承認,承認他喜歡上赫連舍裏了。

齊小貝看自己也說不明白,也就沈默起來,老板娘見她不願攀談,只好獨自走開。

半個時辰後,飲酒大賽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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