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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共度良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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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玄燁得知了齊小貝的住處,一大清早就急急趕赴了齊小貝下榻的宮陲小築。許是蒼天知道他們今日一聚,再別將成永別,故前幾日一直陰雨連綿的,今日確實個難得的好天氣。荷塘荷花初綻,承蒙前幾日的雨水滋潤,這幾日開的正盛,玄燁見這花開得嬌俏,心裏很是高興,想著等下一定要帶著齊小貝一起賞一下這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的美麗景象。

因得玄燁來的早,齊小貝還在安睡。守在屋外的下人見皇上駕到正要請安,卻被玄燁及時攔住。它擔心下人大張旗鼓地迎接自己會吵到正在熟睡的齊小貝,難得她睡得安穩,自己多等一下又有何妨。無論她是睡著還是醒著,只要守在齊小貝身邊,那便是幸福的。

齊小貝睡得也很輕,感覺到有動靜,遂睜開了雙眼找尋玄燁的身影。她知道,今天這一天,於她,於玄燁,都格外的重要,她相信玄燁一定會早早地趕到此處。

玄燁見齊小貝醒了,怕是自己吵到了她,很是自責,齊小貝將安撫後,兩人便決定好好珍惜這一日的時光。

一天的時間著實有些短暫,做點什麽都顯得不很夠用,縱使玄燁想帶齊小貝出宮,這一來一回耽誤在路上的工夫都讓他心疼。後來,齊小貝提議這一天他們就在這皇宮裏過,這皇宮是玄燁的家,出去一趟舟車勞頓倒真比不上待在自己家裏自在。

玄燁深知齊小貝心思細膩,善解人意,知道自己最近與皇祖母有些隔閡,為不使這矛盾繼續升級,惹太後堵心,她才提出乖乖待在宮裏。

玄燁會意,便帶她出去游玩,雖說這皇宮是他的家,但他一直忙於政事,進進出出的不過那麽幾個地方,整個皇宮逛得倒也不仔細。要說尋個好玩的去處倒也未嘗尋不到,只是皇宮裏規矩多,玄燁不喜歡別人認出他的身份,行禮平身之類的種種也要耗上一些時間。遂,他幹脆同齊小貝一同換上一套小太監的衣服,這樣來去自如些,也玩的更盡興些。他再不用因顧忌自己的身份,今天他們二人要變成兩個不守規矩的小太監。

玄燁與齊小貝做出這個決定之後便悄悄地潛入了敬事房,此處司管內務府的相關事宜,一切妃嬪太監宮女在此都要記錄。玄燁與齊小貝趁看守的人不註意便一人順了一件衣服出來,運氣還不錯,兩件衣服蠻合身。

齊小貝笑玄燁穿上太監服還是擺出一副英明神武的樣子,不像什麽小太監,倒像個太監總管。此事也怨不得玄燁,他在這宮中行走多年,一直是以皇上的身份出現,整個皇宮上下,只有別人怕他,還沒有他怕別人的時候,所以,要向裝成那畏首畏尾怕事的小太監,倒真是有些難為他。

齊小貝卻很是適應這種生活,想當初她潛入這皇宮,扮小太監都扮慣了,現下再穿回這身衣服,也是輕車熟路,很像一個小太監。

玄燁見齊小貝這身打扮,忽想起他女扮男裝陪伴在自己身邊的那段歲月,那時真好,他是有心想要重回那段歲月,卻是再也不能。

兩人換上這小太監的衣服倒是輕便多了,尋常的宮女太監們見了倒也是各走個的互不幹涉,不知省了多少行禮的時間。玄燁想起自己剛剛經過的荷塘,便急急拉著齊小貝去看,上午的陽光比起清晨要更充足一些,池塘中的荷花幾乎已經開滿,一簇一簇地擠在荷塘之中。玄燁見齊小貝喜歡,有心采蓮贈予佳人,卻遭到齊小貝的阻攔,她覺得花兒雖好,也不應被你我獨占,應該讓她一直待在水中,綻放成紅。玄燁明白了齊小貝的心意,更覺得她可貴了。

他們就這樣憑借著太監的身份作掩護,在宮裏一路走一路逛,去幫善良的姑姑擡水,也會偷偷懲治長年欺負宮女的壞嬤嬤。一直到玩到晚上,兩個人都餓壞了,齊小貝提議去禦膳房偷吃,玄燁覺得好笑,明明是自家的廚房,想吃什麽都可以叫下人提前備好,何必費那番周折。可齊小貝覺得,這偷吃的東西算是經過自己的努力得到的,當然更好吃一些。

玄燁自是都隨齊小貝去,只要她覺得好,那便就好。玄燁之前還真沒到禦膳房裏面看過,一種忙於政務,每日的飲食都是小李子差人備好了呈上來的。今日一見,當真應了齊小貝那句話,這菜肴似乎都比往常更好吃一些。但他不覺得是因為偷吃,玄燁覺得之所以好吃是因為和齊小貝在一起。

各色配菜都切的整整齊齊的,擺在桌案上,盤子裏,五顏六色的配在一起,讓人一看就特別有食欲。齊小貝吃魚又吃肉,連吃到個黃瓜片都很開心。玄燁看著她吃得開心,自己也覺得心情大好,他就是喜歡這樣真實的齊小貝,他就是想和這樣真實的齊小貝一輩子生活在一起。

可是,他不能。

這是他和齊小貝用考慮任何事情,無憂無慮在一起的第一天,卻也是最後一天。玄燁忽而有些難過,他望著眼前的齊小貝,突然覺得她又近又遠,馬上就要離開自己,心情忽然有些失落。

齊小貝也能感受到玄燁的心情,這一天的氣氛就是這樣,既快樂又沈重,他們用自己最美麗的笑容和對方相聚,也是和對方道別。

正在他們失落的時候,禦膳房的主管太監在清點食材時忽然發現了玄燁和齊小貝的身影。而他二人被悲傷籠罩著,一時半刻還沒有發現自己已經暴露了目標。太監總管氣急,朝著齊小貝和玄燁的方向一邊跑一邊喊。

“這又是哪兒跑來的兩個偷嘴的小太監!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都說了多少次了!這食材是給皇上和太皇太後備著的,不準偷吃!看我今天抓著你們兩個小兔崽子,怎麽教訓你!”

這管事的太監有些上了年紀,一邊抓人一邊還絮絮叨叨的,玄燁和齊小貝見他朝他們的方向跑來,兩個人也沒工夫失落了,當真像兩個偷吃的小太監一樣,慌忙逃竄。那太監總管雖說自己腿腳不很利索,好在他還有幫手,遂號令一群小太監開始抓捕行動。

玄燁時有功底子的人,對付這一群小太監自然是不在話下,而齊小貝也是個靈巧的姑娘,自己能靈活躲閃,又被玄燁護著,故也沒什麽大問題。兩個人雖然一直被追著,但卻一點都不緊張,一路跑,一路覺得好笑,一直躲到了一個沒人發現的地方。

看著這幫小太監悻悻地回去覆命,玄燁與齊小貝也回到宮陲小築了。玄燁將齊小貝送回,卻沒要走的意思,這夜美得醉人,在月光的映襯下,齊小貝因為跑了一路臉頰紅撲撲的,煞是好看。

兩人一同進入小築的臥室,玄燁用手輕輕地摩挲著齊小貝吹彈可破的肌膚。看著齊小貝一雙漾著笑意的桃花眼,玄燁終於在齊小貝櫻花似的唇瓣上吻了下去。

這吻剛開始猶如一場小雨潤物無聲,一點點滲透於齊小貝的唇瓣之中,隨後變得愈發熱烈,像久旱之後的一場暴風雨一般,狂吻著大地。玄燁不自主地將雙手攬在齊小貝的腰間,齊小貝腰肢很細,盈盈不堪一握,玄燁一時忘情用力,將齊小貝整個人都箍在懷中。

許是玄燁太過熱情,齊小貝的雙頰比起之前更紅了,忽感渾身酥麻,像過了電流一般,竟動彈不得。她就這樣,任憑玄燁擁吻著,玄燁恨不能將齊小貝揉進自己的身體裏面,若是真能這樣,他此生便再也不用和她分離了。

他們二人終於寬衣解帶,翻滾於床榻之上。

這一天,是玄燁有生之年最快樂的一天,他從小接受孝莊太後的諄諄教誨,本以為自己會循規蹈矩地做一個好皇上。他從沒想到自己會遇見一個像齊小貝活得這般熱烈的一個女子,他感覺是她燃燒了自己全部的熱情,讓他知道這世間情為何物。如果可以,他願意獨寵齊小貝一人,用整個後宮為她安家。也或者,他可以放棄著皇帝的身份,同她一同做一對尋常夫婦,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過上粗茶淡飯的日子。

但是橫在他們之間的是整個時空,他沒有辦法將她強行留下來,正如他不能剝奪齊小貝回家的權利。這樣一個夜晚,是上蒼對他們最後的饋贈,他們二人都格外珍惜。

新的一天終會降臨,昨日再美好終究是留不住。當太陽再一次升起時,玄燁躺在床榻上慢慢蘇醒,他下意識伸手去尋齊小貝,卻發現她早已不在自己身邊。玄燁知道齊小貝已經在自己熟睡時偷偷離開,他氣,他恨,怨齊小貝與自己不告而別。

玄燁不想讓齊小貝就這樣離開自己,遂穿上衣服出門去尋她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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