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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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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節

個人,是感動深受的:“那深淵,是軒轅玨吧……”

可惜,這樣癡情烈性的女子,偏生愛上的是軒轅玨,軒轅玨能有這番帝王權術,令小小北齊,到了今天足以令卞國忌憚的地步,那個男人,無邪只見過一次,可那感覺她永遠也不會忘記,太危險了,太野心勃勃了,那樣的人,與女人來說,註定是一個災難。

這世間最可怕的不是無情人,而是薄情人,他的情感太廉價,太短暫了,女人於他來說,可以是工具,可以是玩弄的游戲,可以是一時寂寞付出的那點微不足道的感情,那樣的人,哪裏懂得什麽是愛意,懂愛的人,是無法在那至高無上的位置坐那麽久的,帝王帝王,永遠是孤家寡人,他承受不了那寂寞。

果然,無邪並非是個多言之人,她沈默寡言,可她的心思玲瓏剔透,她是什麽都知道的,衛狄對此,似乎也並不感到意外,他笑了笑,那冷峻驕傲的面容,在無邪面前,總是意外地柔和的:“母親對我說過,北齊人是危險的,姓軒轅的人,更是危險的,母親曾逼著我對她發誓,這一輩子,也再不見軒轅家的人,不踏入北齊一步……其實縱使母親不說,我也是知道的,我的模樣與中原人格格不入,我的眼睛是從未見過的這種顏色,所有人見到我,都驚叫著見到了妖怪,令我抱頭鼠竄,狼狽異常,我的模樣生得古怪,欲圖褻玩的也不在少數……後來我見到了他,那個尊貴又令我痛恨的男人,我就知道了,我的模樣,是隨了他,我的身體裏,流著他的血。但我於軒轅玨,不過是顆可有可無的棋子,為他的野心勃勃所利用的畜牲罷了。我是顆棋子,甚至母親,都是他可有可無可利用的女人……

那年我拿著刀刺向他,他坐在皇位上,大殿上所有的人都要將我拿下就地正法,但是他阻止了他們,那時他看我的目光就像看到了一只不聽話的狗一般,他的目光充滿了輕蔑和不屑,那天他對我說,若我有本事將他刺死,那個皇位就是我的……可惜,當年我哪有那個本事,即便到了今天……我終究還是沒有本事殺死他,反倒是他扣住了那把刀,抓著我的手,從掌心穿了過去,然後冷冷地對我說,這樣的我,連當只狗都不配……”

“衛狄……”無邪的腳下忽然頓住了,她不是很明白,從來沒有對她說過這些的衛狄,今夜為何要與她說這些,這些於他,分明都是**裸的恥辱和傷口。

衛狄搖了搖頭,他的神情已是漠然,說的好像就不是他自己的故事一般:“其實軒轅玨說得也沒錯,當時的我,的確是連當只狗都不配。那年我得知,他將我的母親,那癡心又固執的蠢女人,當作玩物一般,送給了別人。母親說她從未後悔過,我好像是明白了,那一晚母親臨走時,為何要對我這麽說,或許她早知道,軒轅玨是沒有心的,也早知道自己的結局是什麽,可她不後悔,鳳凰永遠不會知道什麽是後悔,哪怕被大火燒成灰燼。聽說那人是八擡大轎娶回母親的,可是我知道,他待母親並不好,母親於軒轅玨,是個玩物,於那個人,也不過是顆棋子,至死都是顆棋子,他親手殺了母親。我仍是不自量力,去了那個人的地盤,我知道,他也是個權傾朝野的,可我要殺了他,只要殺了他,母親的魂魄就是自由的……可惜後來,我聽說那個人死了,真是天意,我只恨自己不能殺了軒轅玨,甚至不能手刃那個人,若是不能親手殺了他,哪怕令他家破人亡,也是好的,我去了那個地方,入了那人的府邸,也不過是為了……”

“那個人的府邸……”

“罷了,不說也罷。”衛狄一頓,忽然不再往下說了,他亦停了下來,面對著無邪,輕輕一笑,衛狄生得極美,北齊人的血統,他的模樣,生得是像軒轅玨的,軒轅皇室,一向生得驚艷,衛狄亦不例外:“無邪,我要走了,有秦燕歸在,他至少比我知道,該如何護你周全。”

無邪一怔,她心中竟不是意外地,她早知衛狄近來總是心不在焉,不同尋常,作別也是遲早的事,可繞是如此,她還是忍不住怔在了原地,說不出話來。

衛狄笑了笑,自自己懷中,取出一物,握入了無邪的掌心中:“無邪,別再和軒轅家的人有任何瓜葛,我亦是軒轅家的人……”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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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化為溫柔

無邪手中捏著的是一枚玉簪殘骸,簪身早已不在了,只餘簪首,刻的是清雅高潔的白蘭,紋路清晰,被歲月打磨得圓潤又柔和,無邪甚至可以想象,衛狄應該是極為珍視它的,這是衛狄母親的遺物,大概也是衛狄所擁有的,唯一一樣對哪個傻女人的憑吊之物,這是衛狄走前,塞入她手中,盼她為他保管的,無邪盯著手中之物發呆,不大明白衛狄為何要將此物留予她。

衛狄沒有告訴她,他要去何處,為何要離開,但想來他必是回到了北齊,那個叫軒轅玨的男人那,他很清楚,他是軒轅玨的棋子,他的身邊無時無刻不是軒轅玨的眼線耳目,待在無邪身邊越久,只會讓他在無邪身邊,擁有更大的權力,無邪素來是不防備他的,他對卞國的一切掌控得越多,無邪的將來就會越危險。

他早晚會親自將那柄劍刺入軒轅玨的胸膛,待他名正言順地擁有軒轅玨的一切,成為北齊之主,這是他唯一能為無邪做的……北齊只有落入了他的手中,無邪才會是安全的。

他將自己最珍視的東西交予了無邪,或許,那便是一種許諾,少年時的諾言,從來不曾變遷,她是第一個讓刺猬一樣的他願意拔掉自己的刺,溫順地停留在她身旁的人,他將自己珍視之物交予她,就如同願意將自己的性命交入她手中一般,他曾說過,他比她強,但無論他日他是成是敗,是生是死,哪怕他們終將會站在對立的位置,可他從來不會忘記,少年時那一日,強到足以保護她,是他的許諾。

他可與天下為敵,大概永遠也不會與無邪為敵吧。

無邪這是第一次發覺,自己其實是不了解衛狄的,或許她真的,從未關心過衛狄的過往,也從來不知道,這一株殘蘭,卻是衛狄心中最柔軟的一面,他驕傲不馴,半生顛沛流離,曾經歷過無數不堪忍受的過往,孤僻寡言,渾身帶刺,可他心中有他最珍視的人,所以他可以僅憑借的那點回憶與念想,跌跌撞撞,顛沛流離,卻一直堅忍地走下去……

衛凰竹是個傻女人,亦是個自私極了的女人,所以哪怕明知前方是萬丈深淵,滿地荊棘,她也無所畏懼地一頭撞了上去,她說她不後悔,她可是真的一次也未曾後悔過嗎?沒有後悔過,她為了自己的一廂情願,顛覆了衛狄的一生?

無邪從來不知道,母親是一種什麽樣的存在,說起這一點,衛狄倒比她更加有情有義,因為她從來不曾關心過母妃的死,哪怕對靖王府裏的一切都生了疑,她也從來不曾產生意圖追究當年真相的念頭,這是她第一次,心中竟生出了迫切的願望來,想要知道那個將她帶到這個世上,賜予她新生的可憐女人,究竟是什麽樣的人……

她分明是父王的正妻,王府的嫡妃,可為何族譜之上,對於當年的靖王妃卻只是一個模棱兩可的晦澀記載,甚至連王妃的名諱都不曾出現在皇家玉牒之上,當年有關靖王妃逝世的所有記載,全都是一片空白,沒有提到只言片語,只有父王輕描淡寫的一句“難產而死”作為解釋,然而她既是靖王府的正妃,到底還是“她”這個唯一的靖王府世子的生母,可後來的那麽多年,為何一次也無人提起過她的忌辰?而諾大的一個靖王府裏,竟連一個曾貼身侍奉過靖王妃的下人都沒有……

這些無邪不是不曾生疑,只是從來不曾想過要追根究底罷了……

此時此刻,她總有一種預感,好似不那麽做,就會錯過些什麽,那必是她終生的遺憾……

“你在想什麽。”

身後忽然傳來了晏無極的聲音,無邪方才有些失神,此刻猛然聽到晏無極回來的聲音,也有些嚇了一跳,慌忙將手心中的白玉蘭收了起來,倉皇起身,搖了搖頭:“沒什麽……”

晏無極微微楞了楞,他雖看不見,可這個永遠溫柔如蓮的男子,心思永遠是那麽細膩的,無邪的反應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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