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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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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寸。我的手並不礙事,這點小傷算不上什麽,倒是你,縱使老五出手克制,但落在你臉上,也不是小傷。”

無邪一楞,擡起頭來,秦燕歸的目光早已從她身上收回,漫步在她前方徐行,白衣勝雪,衣袂飄動,那淺淡溫潤的話語從容淡漠,側臉上的嘴角微微上揚,似微風輕拂過那潭微暖卻高深莫測的湖。

無邪沒有想到秦燕歸會與她說這些,畢竟自從入了京,他就再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也沒有看她一眼,無邪皺了皺眉,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你刻意出來找我的?”

秦燕歸沒有否認,也沒有多說什麽,這一回他一慣用淡淡的語調敷衍道:“父皇見你許久未來,我便出來看看。”

“哦……”無邪也不知自己這反應是失望還是不高興,她可是從來沒有如此被人敷衍了事過,更沒有人在她面前如此毫不掩飾地蔑視她,高興了,便出手護她一下,不高興了,便三言兩語打發了。

碧水和容兮見到宣王與秦無邪一前一後走來,容兮微微一楞,似乎沒有想到自家世子會與宣王一同出來,但二人看上去都完好無損,似乎沒有發生什麽事,容兮心中雖有疑惑,但見到無邪安然無恙,總算是松了口氣。

到了承慶殿,殿內已坐了不少人,君臣之宴上,除了建帝、太子秦川、四皇子秦滄,還有同她一同進來,此刻已經悠然回到自己坐席之上的宣王秦燕歸,還有不少無邪不曾見過或是全然面生的大臣。

見無邪來了,那坐在君主之位上的建帝依舊如七年前所見那樣,溫雅中又帶了幾分帝王的精明,他也有七年不曾見過無邪了,此刻見到站在殿下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他的孩子,建帝雙眼一瞇,笑了,口吻頗為親切地朝無邪招了招手,讓她過來:“邪兒,過來讓皇兄看看你。”

無邪仍站在原地,好似沒聽到建帝發話一般,沖著這個金殿東張西望的,不少大臣已經開始竊竊低語起來了,似乎在斥責這位靖王世子的不像話,唯有四皇子秦滄看到無邪的目光看來了,立即咧開嘴朝她一笑,還暗地裏沖她擠眉弄眼地眨了眨眼睛,無邪亦朝秦滄一笑,秦滄便更加欣喜了起來。

整個金殿之上,唯有將她帶入殿中的宣王仿若事不關己地執起一杯酒悠然飲著,太子秦川則似笑非笑地也朝無邪虛舉了一下杯子算作打招呼。

無邪的無禮並沒有惹惱建帝,反倒令建帝那老狐貍一樣精明的眼睛裏微微多了幾分信服,似乎是越發相信了那傳聞幾分,他面上含了笑,雖並不再年輕,但儒雅的君子之風卻更多了幾分,仿若一代雅君:“邪兒。”

無邪這才眨了眨眼睛,歪著腦袋看向最上首的建帝,她心中雖一眼便認出了他是誰,七年前的恩怨更是心裏清楚得很,但面上卻仍是一片迷茫,只當作不認識他:“你是我皇兄?”

如此尊卑不分的對話,立即有大臣要起身勸諫這位不知死活的小貴人,卻被建帝揮了揮手表示不在意,轉而對無邪笑道:“正是,邪兒怕是不記得了,你小時候,朕還抱過你呢。莫怕,往後朕的皇宮就是你的家,朕就是你的親人,孩子,過來,讓朕看看你。”

無邪心中冷笑,她自然是記得自己小時候他可是“抱”過她的呢,眨了眨眼睛,無邪終於一笑,一點也不怕生地跑上了金殿,直奔建帝龍椅而去,一屁股就坐在了建帝身旁。

建帝笑著點了點頭,摸了摸無邪的腦袋,讓人直接在自己的案前給無邪添了些糕點與一雙銀筷,意味深長道:“邪兒,告訴朕,這些年過得可還好?”

無邪是真的餓了,直接就往嘴裏塞糕點,建帝問話,她就抽空滿嘴糕點地含糊答道:“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父王總逼著我讀書。”

“哦?”建帝瞇了瞇眼睛,讓人給無邪倒了碗湯,免得嗆著了:“邪兒不愛讀書?”

“讀書有什麽好的,我就是不讀書,也還是世子,他們那些讀書人見了我還不是得恭恭敬敬地磕頭行禮?不過邪兒很喜歡皇兄上次送來的那箱子書。”無邪忽然彎起眼睛沖建帝一笑。

建帝擡了擡眉,來了興致:“哦?看來邪兒對那些典籍有興趣?”

無邪嘿嘿一笑:“嗯!皇兄你送來的東西就是好,燒起來特別旺火,我拿它烤番薯,比以前烤得都香呢!”

無邪這脆生生的童音響徹金殿,緊接著各個角落迅速響起咳嗽聲來響應,那些大臣們分明是被她的話嗆著了。

建帝一聽,竟然也沒有不悅,反倒哈哈大笑,靖王世子不學無術,於他只會是個令人愉悅的消息,怪不得太子與五皇子下金陵之時傳書回京,稱之為天下至蠢,竟將那令人視若珍寶的絕跡典籍當柴火給燒了,這能將沈老太傅都氣絕望的靖王世子秦無邪,果非虛言。

無邪被建帝誇了,更是洋洋得意:“皇兄是不是還要送我一箱子書?上回那些太少了,烤出來的東西還不夠我塞牙縫,下回能不能多給我一些?”

“既然你喜歡,朕自然答應。”建帝答應得很爽快,可那金殿之下愛書如命的沈老太傅卻要哭了,痛心疾首地在心中默默直呼,草包世子啊草包世子!

那些書各個乃孤本,天下奇珍,文人雅士甚至可以為了它連身家性命都可以舍棄了,這草包居然拿來當柴火燒了,還嫌不夠!

------題外話------

看到有親留言《有情燕》,我去搜了一下,仙五游戲裏的音樂啊,歌詞真的好有愛,秦燕歸秦燕歸,好合適,哈哈哈!

023 管教世子

“此次邪兒能安然脫險,宣王與老四功不可沒。”建帝突然將話頭轉到了秦燕歸與秦滄身上,正低頭吃糕點的無邪心下一凜,擡起頭來看向殿下的他二人。

秦燕歸與秦滄分左右而坐,中間隔了一個大殿,建帝果然是心思縝密生性多疑之人,無邪進京路上被山賊給搶了,宣王和滄四爺又在這時候恰好把人家賊窩給端了,將她給救了出來,莫說是建帝了,換了是她,也要不信這世間竟有這等巧合。

建帝雖然不懷疑無邪年幼且胸無點墨,靖王已死,說白了他只要給她一個王爵,令她混吃等死,這世間哪還有什麽皇室正統?建帝這江山算是坐穩固了。可建帝為人多疑,不僅疑人,甚至疑自己的兒子,此時他這麽問,怕也是在試探宣王是否早已與靖王府勾結,心懷不軌。

無邪雖面不改色,可心中還是不自覺地一凜,將註意力放到了他二人身上。果然,秦滄的臉色有些茫然,因為從頭到尾救下秦無邪他都處於稀裏糊塗之中,但秦滄為人再簡單,也知道剿賊窩救下一個孩子,這孩子恰好就是靖王世子,怕不是真的“恰好”,莫說建帝要疑,就是他也第一時間想到了定是他三哥和靖王府這小子早已相識。

秦燕歸緩然放下杯子,白袍輕掀,從座上起身,唇角不溫不熱地上揚,目光平靜:“兒臣不敢居功,剿匪一事老四已謀劃數月,此次兒臣不過推波助瀾,閑人罷了,若說救下小皇叔,功勞還在老四。”

正坐在建帝身旁的無邪聽了秦燕歸的話,差點噎著了,瞪大了一雙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直直將為救她而臨時起意的剿滅賊窩說成了謀劃數月之事的秦燕歸,沒想到他也會在皇帝面前睜眼說瞎話,且神情淡然,氣度是那麽從容淡泊,仿佛對他心生懷疑,才是天大的罪孽。

“父皇不必賞兒臣了,兒臣的長槍都要生銹了,早想收拾這幫王八羔子了。年初時禮部侍郎一家老少返京途中遭逢變故,就是這些龜孫子幹的好事,這破寨子,令我卞國百姓人心惶惶,兒臣食君之祿,必當為君分憂,救小皇叔嘛,那是順便的,誰想到這幫龜孫子,連小皇叔都敢劫了!”秦滄也站起來,第一句話就把人逗笑了,等他繪聲繪色地將當時的情景描述了一遍,說到秦無邪蓬頭垢面又臟又臭的時候,還引來殿下大臣的笑聲。

秦滄不比太子秦川,也不比宣王秦燕歸,他的心思城府,遠不及這二人,可算是這皇家之中難得的糊塗人,卻也是難得的聰明人,他既然說了這番話,建帝自然也不疑他,點了點頭,目光落在了垂袖而立的秦燕歸身上,雙眸微凝,有些犀利,似要將這個連他這個父皇都看不透的兒子給一眼洞穿一般。

秦燕歸渾然不覺,嘴角微微上揚,暗夜般深晦的眸子對上建帝投射來的目光,半晌,建帝才收回目光,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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