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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徹的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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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代谷警官, 有人找!”

穿著警服,筆直地坐在位置上的青年聞言擡起頭, 朝同事露出一個溫和的笑:“麻煩你了。”

“別這麽客氣。”同事擺了擺手, 熱情地道,“以及以後如果不是重大會議,可以不用穿制服的, 常服就足夠了。”

“明白。”黑發青年認真地點點頭,顯然是當作了客套話,他又說了一次謝謝, 這才起身離開辦公室。

他走後,辦公室內瞬間傳來了超級明顯的舒氣的聲音, 幾人面面相覷了一會,都不約而同笑出聲。

剛剛叫住千代谷徹的一江裝作擦眼淚的樣子,浮誇地道:“至於嗎?至於嗎!千代谷警官這不是蠻好打交道的。”

“你倒是現在別擦汗!”旁邊的同事調侃道, “正義之星還真來我們搜查三系了, 看著果然跟傳言一樣,是個超級——嚴謹的人。”

“但是脾氣也很好。”另一個人補充道, “就是感覺在他面前偷懶的話,後果會很嚴重。”

“但是聽說他身邊就有一個魔咒, 每次外出都會碰上大案子, 幾乎三天兩頭進醫院, 萬一是真的……我們以後工作量怕是要飆升吧?”

“得了,別給目暮警官看到, 到時候又要挨訓。”一江警官擺擺手,舒了口氣, 將面對後輩產生的奇怪緊張感給排解掉。

千代谷早織不知道辦公室這些前輩把她的形象妖魔化成天上下來渡劫的神仙, 甚至還對她產生了一種蜜汁的敬畏感。

她過來的時候差點沒被熱情的迎接給淹沒。

估計他們是覺得終於能來個正經破案的拉一拉警察的平均值?

用人話講就是——可以抱大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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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裏的暖氣開的很足, 一出來就感覺有些冷,千代谷早織低著頭對手心哈了口氣,背後就瞬間被一只大猩猩猛撲——直接攬住了。

差點沒一手肘懟過去的千代谷早織:“……”

她該慶幸自己沒帶槍嗎?不然條件反射拔槍那就真的恐怖故事了!

不過她到時候好像也可以說自己從敘利亞旅游回來的……

“好小子,竟然上任前幾天才回來,夏威夷多少美女把你弄得樂不思蜀?”

萩原研二吊兒郎當的聲音響起,全然不知道自己剛才離住院就差那麽一點:“要不是我聽交通部的女警們說今天‘正義之星’來上任了,你怕是要我們八擡大轎去你家請你?”

千代谷早織倒抽一口涼氣,雖然知道這兩個家夥肯定會來,但她著實沒想到,這才上班半天,就被逮住了。

她有些無奈地轉頭:“八擡大轎好像不是這麽用的吧?”

“給我抓重點啊混蛋!”松田陣平這時也走過來,將裝著半杯溫水的紙杯塞到她手中,上下打量著,“這破制服也就你這個家夥穿,保暖效果都沒多少,走在外頭凍不死你!”

千代谷早織只是笑笑,她有些別扭地掐著沒有被水淹沒紙杯上端,轉移話題:“你們兩個今天不忙?”

松田陣平將動作盡收眼底,意味不明地“嘖”了一聲。

“哪有那麽多爆炸的案子。”萩原研二一手攬著一個,看似無意地帶起大衣的外套,將它順手掛在了某個穿著制服的警官身上,他吐槽道,“搜查一課我們都快串熟了。”

因為千代谷徹三天兩頭找不著人,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沒事幹就來搜查一課蹲蹲點,兩人能力也不差,偶爾跟著破案還能撈一筆獎金,直接將搜查一課的人都給刷了個臉熟。

“我本來打算回來後去找約你們見面,但是大家都在忙。”

奈何本人甩鍋的本領極其爐火純青,甚至振振有詞:“zero和hiro都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班長那邊有個連環案子——這不就剩你們倆,現在一過來就見到了。”

“感情你是覺得我們倆太閑?”

“對了,伴手禮我有帶過來!”

松田陣平狐疑地道:“是僅我們兩個人的份,還是其他同事都有?”

千代谷早織眨了眨眼睛,覺得這個問題有點送命。

但還沒等她開口,松田陣平又道:“話說你該不會又帶了一堆胃口詭異的東西吧,我跟你說目暮警官最近這幾天其實便秘——”

“松田陣平!你又在說什麽東西?”目暮十三的聲音在幾人身後怒氣沖沖地響起,“還有萩原,你們兩個就不能安分待著嗎?別成天來我們三系勾勾搭搭!”

“什麽叫作勾勾搭搭,目暮警官你不要氣性那麽大嘛。”

萩原研二猶如一個陀螺夾著兩人轉身,將搭在手下的兩人轉到目暮十三面前,後者看到今天剛剛報道上任的得力幹將,充滿怒氣的表情凝滯了一瞬,很快就恢覆了正經的模樣。

“咳,千代谷啊,你在正好。”努力凹著嚴肅模樣的警部嫌棄地撥開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的爪子,將千代谷早織攬住,接著扭頭朝辦公室又喊了幾個人名。

他說:“有案子了,你也一起去吧。”

千代谷早織乖巧地點頭,看著目暮十三一陣舒心。

還好被分到他這的是以性格好出名的千代谷徹,不然他遲早會被氣禿頭的吧!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壓根沒說話,兩人就默契地杵在最後,在目暮警官的白眼中笑嘻嘻地跟上了警車。

[熱淚盈眶,終於是陽間內容了嗎?組織篇差點沒把我看自閉]

[我笑死了哈哈哈,松田你是被紅樓夢附體了嗎!上次松田寶玉,這次松田黛玉!]

[話說這是格蘭還是toru啊?我感覺像是toru但是感覺細節又涼涼的...]

[明顯是格蘭啊,這鍛煉幾個月演技倒是更好了,但細節還是很明顯,比如剛剛被搭肩。#圖:格蘭下意識想攻擊萩原,擡起手後放下#]

[笑容瞬間消失.jpg馬自達!!hagi!!救救孩子!我的toru能不能回來就靠你們了!(抱住大腿哭)]

“十分鐘前接到報警電話,報警人是天永人偶館的員工水川秀,死者是館長天永寬和。”在車上,目暮警官給幾人講解了一下案情,“具體的情況我們過去再了解。”

松田陣平負責開車,隨口道:“這個天永人偶館最近好像還是蠻火的?”

“以前好像不是這個名字,這個天永寬和上任沒多久就改了個名,又把裏面的人偶大肆改造,賣了許多舊人偶,組了一個‘人偶童話劇’的表演,最近正在宣發。”

萩原研二接話:“我還拿到了幾張票呢,如果沒出事的話,本來還可以一起去看看。”

“哎,千代谷警官,什麽時候賞個臉去吃飯?”他用肩膀撞了撞正在沈思的千代谷早織。

千代谷早織回過神:“什麽?今天下午吧。”

目暮警官坐在副駕駛上,沒好氣地道:“案子還沒解決,別這麽放松!話說你們三個好像是同屆的?”

“對哦,有這位天才出馬,案子肯定能分分鐘解決的啦。”萩原研二笑嘻嘻地道,“目暮警官以後可以享福了。”

千代谷早織輕咳一聲,恭維道:“還有很多東西要跟目暮警官學習。”

目暮十三看萩原研二這嬉皮笑臉的模樣就手癢,但確實放松了不少,他矜持地點點頭:“不要擔心太多,慢慢現場學習積累經驗。”

“明白。”

千代谷早織沒摻和幾人的插科打諢,她看著手機上搜出來的人偶館的信息,總覺得自己上次得到稱號時的靈光一閃,好像又快閃出來了。

【你說……如果有個跟我一模一樣的人偶。】她在心底跟Q版客服若有所思地道,【那我豈不是可以就有兩個人了?】

Q版客服吐槽:【但是你又沒法遠程操控人偶行動,而且很容易會被認出來吧!】

千代谷早織去刷了遍商城,發現能偽裝成真人的人偶完全沒法操控,而能操控的人偶卻沒法進一步仿真,想要兩者具備的道具——她買不起!

可當時她確實是從錨點聯想到分開兩個身份的契機,到底還缺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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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ru,到了!”

萩原研二打開車門,轉頭見千代谷徹還在發呆,沒忍住喊了一聲,後者恍若突然驚醒一般,朝他笑了笑緊跟著下車。

半長發的警官下意識勾了勾自己的發絲,跟從駕駛位下來轉著墨鏡的松田陣平對上視線。

兩人湊在了一起。

因為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本質上不屬於三系,現場又有著嶄新嶄新的後輩,目暮十三也沒拘著兩人,而是讓千代谷徹承擔起記錄調查的職責,跟著他一起先進去破案。

人偶館空空蕩蕩,但並不缺乏“人氣”,許多小型人偶被擺放在入門的大廳展示,一個個活靈活現,還有一些拐角處放著彩蛋一般的等身人偶,會時不時嚇游客一跳。

此時還是處於歇業的維護期,並沒什麽人,在大廳裏則是坐著三個愁眉苦臉的家夥,看到警察一個賽一個激動。

“小陣平,你有沒有覺得toru哪裏不太對了呢?”萩原研二站在門口,雙手抱胸看著跟著破案的千代谷徹。

松田陣平沈思了一下:“難道是太冷了把腦子給凍笨了?一大早確實魂不守舍的。”

萩原研二:“……你敢在他面前說嗎?不過那家夥冬天應該會很高興吧。”

松田陣平撇撇嘴,“嘖”了一聲。

他本以為千代谷徹怕熱的毛病好轉得差不多了,結果兩個月不見,看樣子比在夏秋季節更嚴重。

連杯溫水都不想沾,還穿那麽單薄,萬一到時候又感冒了……

他暗中蹙眉,思忖著到底要怎麽壓著這個難搞的同期去治治這壞毛病。

萩原研二摸了摸下巴:“還有,我們要不要把碰到千代谷早織的事情告訴他啊?小降谷那個家夥到底是說了還是沒說?”

松田陣平一怔,腦海中想起那個冷淡地掐住他的臉,似乎在確認什麽的女人,心中有些煩悶。

“還是……不要提好吧?”他低聲道,“零跟他姐姐明顯不是陌生人關系,如果不清楚他說了沒有的話——可以問問toru自己有沒有找到?”

不管怎麽說,總歸人都在搜查一課了,千代谷徹遲早會弄清楚這些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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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天永寬和,45歲,人偶館館長,死亡時間在昨夜十點到十二點,死因是失血過多,致命傷在咽喉。”

千代谷早織跟在法醫旁邊,觀察著屍體的情況。

天永寬和可以說死得非常不安詳,兩眼瞪出,滿臉恐怖的神色,脖子上的血痕深且細,千代谷早織用自己的手比劃了一下,發現只有手術刀或者是極堅韌的線才能造成這種傷口。

他死在了擺放劇場人偶的那個大廳舞臺,擡頭是裝扮成星空的幕布,裝扮成黑天鵝、白天鵝以及紅舞鞋等廣為人知形象的人偶靜靜地站在舞臺邊,註視著這一切。

紅舞鞋人偶的絲綢不知是否沒立住,散在地上,與鮮血混在一起,千代谷早織發現它肩膀處的衣服有著奇怪的褶皺。

因為人偶過於精致和人類相像,在場近距離看的人們都不由產生了恐怖谷效應。

詭異且具有藝術感。

“第一現場發現人和報警人是她。”有警員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女人。

水川秀是個瘦小的女人,只有一米五,今年28歲,負責人偶館的保潔。

“叫我阿秀就好,我不太習慣被叫全稱。”她怯怯懦懦地道,“我昨天在這值班,後來太累睡過去了,早上九點半照常起來打掃衛生,開門後就發現館長倒在血泊裏,已經沒有呼吸了,其他的我什麽都不知道!”

“然後我報警過去十分鐘,九點四十的時候,水也寬來檢查人偶的妝容,十點的時候山下木來了。”

“跟我沒關系!”站在水川秀旁邊的水也寬大概一米六五,在男人中算是矮小的,他暴躁地摳著手指,將上面的創可貼撕下來又貼上去。

身高足有一米八的山下木也咳了一聲,慢吞吞地道:“我只是來幫忙搬東西的,我什麽也不知道。”

千代谷早織看著目暮警官幽幽的視線,知道這是讓她承擔起問話的工作。

她先是翻了翻論壇,看到漫畫的一角已經逐步畫出他們前往辦案的一幕,瞬間心裏“蕪湖”了一聲。

看來果然還是不能就這麽把劇情點給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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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代谷,你去問關於嫌疑人的不在場證明的口供。”

目暮十三先是用眼神暗示了一遍,發現他看好的後輩仿佛是被屍體所吸引了一般,直勾勾地盯著死者發呆,完全沒有理解他的意思,便有些無奈地出聲。

“千代谷徹!”

“哦,哦是!”黑發警官猛地一個激靈,手中的本子脫手而出,險些滑到血泊裏,他迅速上前將本子撿起來,打起精神向幾位嫌疑人問話。

目暮警官嘆了口氣,有些納悶,剛剛還那麽激靈的後輩怎麽突然現場發呆。

難道是屍體太嚇人了?

不可能吧……

“這位小姐先說吧。”千代谷徹將筆轉了一圈,將本子夾在臂彎裏,專註地看著水川秀。

青年的黑眸透亮,仿佛蘊含著一池清水,又好像帶著些憂郁,阿秀楞了一下:“昨天晚上我在人偶館值夜班,結果太困就睡著了,半夜好像聽到了有狗在叫,但是我沒註意……”

“不可能!”站在她旁邊的水也寬下意識道。

“嗯?”幾人的目光瞬間鎖定在他身上。

水也寬立馬補充道:“不可能就睡著吧!我記得阿秀你晚上都會喝咖啡,因為人偶館裏的人偶價值連城,你要是睡著館長會生氣的!”

阿秀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我是喝了咖啡的啊,但是昨晚不知道怎麽回事……”

“果然你就是兇手吧!”水也寬剛嘟囔完,就見對面看著格外年輕的警員定定地看著他,目光格外有穿透力,仿佛看出了什麽,他頓時語氣就弱了下來,“不然,不然還能有什麽原因……”

千代谷徹掛起微笑安撫了幾聲水川秀,見對方情緒緩和下來,才繼續問:“館長為什麽那麽晚會來這個地方,水川小姐你知道嗎?”

阿秀道:“他說他要演一場舉世無雙的人偶劇,每天晚上都會來這依次檢查玩偶,準備劇本,興致高的時候一晚上都不會出來。”

“那這位先生呢?”

水也寬道:“我是負責給人偶上妝的化妝師,昨天晚上八點下班我就回家休息了,但是我獨居,沒人作證。”

剩下的負責搬運玩偶的山下木直接道:“我是負責搬運木制玩偶的臨時工,因為劇團玩偶都是特殊材質做的,館長覺得跟其他的混在一起不夠好看,讓我把重的都搬走。”

目暮警官皺眉:“所以劇團玩偶都是輕型玩偶嗎?包括道具?”

山下木點點頭,他直接伸出手把旁邊等身高的玩偶給抱起來,放下時還罵了一聲,拍了拍手,拍掉沾上的纖維。

“這材質就是太軟了,沒定妝好的話容易掉下來!”

目暮警官頓時失望了,他本覺得是有人用玩偶自帶的道具作案,但按照山下木這麽說,特殊材料的道具也沒法造成割喉的效果。

“我昨晚一直跟居酒屋的老板娘聊天,大概淩晨三點才離開,她可以幫我作證。”

目暮警官點點頭,示意旁邊的警員去找老板娘問話。

“那麽現在就是阿秀和水也寬沒有人證,人偶館深夜會閉館,只有住在這裏的阿秀可以直接接觸館長,而水也寬有進門的鑰匙對吧?”

“但是我進門肯定會有動靜。”水也寬說,“更何況館長如果大晚上看到我,怎麽樣都會起疑的吧?不可能那麽任由我動手。”

這話有道理,死者天永寬和死時的表情太過猙獰,仿佛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被嚇到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這可不太正常。

當目暮十三將本子接過來,繼續盤問嫌疑人,其他鑒識科的警員也在馬不停蹄地收集證據。

“人偶館旁邊的居民也來投訴了,說他們家的狗昨晚被誰餵了毒包子,早就咽氣了,他們睡得早,也沒發現什麽異常。”

目暮十三眉頭一皺:“難道還有可能是外人闖入?”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也沒打算一直摸魚,兩人聽了一會問答便一前一後開始逛房間,東摸摸西摸摸,很快就找了幾個異常的點出來。

被包裹在“紅舞鞋”絲綢中的一團血色釣魚線,表演廳門下面的木屑和明顯的劃痕,館長藏在手下的血字像是個胡亂的“秀”字,怎麽看嫌疑最大的都是留宿在此還值夜班睡過去的水川秀。

千代谷徹也跟著調查現場,只是目光時不時從在場上忙碌的人身上滑過,每次在即將與人對視之時又很湊巧地挪開視線。

松田陣平只覺得自己背後被某道目光盯得癢癢的,可每次轉頭時都沒發現有什麽異樣。

滿場的人偶倒是直勾勾的睜著眼,看著人不寒而栗。

“餵hagi,你幫我悄悄看看,是不是有誰在看我?”他抽空拽住萩原研二,低聲地道,“我總覺得刺撓。”

萩原研二手中還拿著證物袋,他聞言下意識轉頭,正巧與千代谷徹的視線對上了個正著。

有著紫色眼睛的警官眨了眨眼,比了個wink,後者瞬間逃似的挪開了視線,萩原研二仿佛看到了千代谷徹瞬間泛紅的耳朵。

這家夥到底是臉皮厚還是臉皮薄啊?

想起他們首次見面時,單單露個腹肌就能讓千代谷徹原地社死的場面,萩原研二挑了挑眉,暗忖著……

難道是toru這家夥終於良心發現自己一路忽視了他們兩人,打算等下賠禮道歉又不好意思了?

“你太敏感啦,大家只是在找線索而已。”他隨口道,隱瞞了真相。

松田陣平狐疑地道:“真的?”

萩原研二歪歪頭,真誠地道:“不然——你覺得誰在看你?”

松田陣平:“我要是知道還問你?哪有找線索用那麽黏黏糊糊的視線盯人的?”

“黏糊糊?”

“對,就像是那種八百年沒見過肉的狗勾,突然看到從天而降的肉包子一樣!”

萩原研二倒吸一口涼氣:“小陣平,你是想當肉包子還是想……”想讓toru當狗勾?

“總之,你這話還是只對我說說好了!”他嚴肅地拍了拍自己幼馴染的肩膀,“不然,肉包子就變成肉糜了呢。”

松田陣平逐漸跟不上萩原研二的思路,他回頭巡視了一圈,確實沒看到那個詭異目光的來源,倒是又一次對上了人偶幽幽的目光,頓時打了個寒顫:“???什麽,什麽東西?”

目暮警官還在盤問幾個嫌疑人過去的糾葛,水川秀被指出天永寬和有在追求她的跡象,而前者顯然不可能答應一個比自己大那麽多的男人的追求。

可這麽一來,她連殺人的動機仿佛都齊全了。

“我真的沒有!”阿秀辯解道,“館長他比我高那麽多,而是是個男人,我怎麽可能大晚上單打獨鬥殺了他?”

這話說得也有道理,而且現在即使已經找到兇器,但一根染血的鋼琴線更能說明阿秀沒有足夠的力氣能夠勒死館長。

其他兩個男人倒是有力氣,可山下木有不在場證明,而剩下的水也寬則是找不到確鑿證據。

案件一時間陷入了僵局。

目暮警官下意識看向周邊的人,想要再深挖一些線索串起來,奈何原本腦子好、還會湊上來的爆處二人組此刻在角落裏嘀嘀咕咕,一副探討的模樣,而他看好的千代谷徹則是望著那一個個人偶,眉頭緊鎖——像是在發呆。

此時還算得上年輕的警部頓時頭更痛了。

不是說千代谷徹辦案能力一流,什麽案子基本一下就能看出關鍵線索的嗎?

怎麽來他手底下就這麽呆呢!

“餵餵,警察先生,我們等下還有自己的事情,什麽時候可以離開啊?”山下木看了看時間,“已經浪費了一個多小時了,我還要去其他地方打工。”

水也寬也點點頭:“如果已經問完話了,那麽我能離開了嗎?”

目暮警官沈吟道:“這樣吧,大家先回去,晚一點有其他線索我再另行通知,水川小姐你跟我們回去一趟。”

阿秀頓時面露絕望:“可是真的不是我!”

“我知道兇手是誰了。”千代谷徹走到目暮十三旁邊,輕咳一聲,“直接解決吧。”

頓時,現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定在了他身上。

青年腰背筆挺,戴著白手套的右手夾著兩個證物袋,裏面分別裝著鋼琴線和幾根纖維。

“不過在這之前,我還有幾個問題要問問你們。”他微微一笑,格外自信地不緊不慢道,“不會耽誤大家多少時間的。”

“先從水川小姐開始吧。”

被叫住的女人擦了擦眼淚,認真地道:“所以您是相信我的話嗎?千代谷警官?”

黑發青年鎮定沈穩地道:“真相不會冤枉任何一個無辜的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犯罪者。”

“這才是法律和警察的作用。”

而旁邊,站著圍觀的松田陣平突然懟了懟萩原研二的腰,在對方轉頭的時候輕聲道:“hagi,你覺得以toru的細心程度,會錯漏一個小小的細節嗎?”

“什麽?”萩原研二怔了怔。

“比如——”松田陣平看著遠處意氣風發、有條理破案的同期,瞇著眼道,“在水川秀小姐明確表示不喜歡有人叫她全稱,而應該叫她阿秀時,依舊使用敬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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