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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反應&小事(2.22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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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萄原本對金虎獎並沒有太大的野心。

但是這一次被所謂的關照, 確實讓她心中生出了一些想法,不能說好,也不能說壞, 總之有了點和之前不一樣的觀念。

還是那句話,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回去之後,陶萄正好站在院子裏看了一會兒風景, 順道站在墻邊把一個星期前剛剛來這的時候拍的照片編輯了一下, 上傳到了微博上。照片沒有露臉, 李緒文的拍照技術很好,將畫面拍攝得很有意境。

陶萄盯著照片看了一會兒,然後關掉了手機。

這時江恒從屋裏走了出來, 緊跟著的還有江儲和幸鴻光。

“傅南搞的鬼。”

“這圈子裏的事未免惡心人。”

“人是這樣,踩高捧低,看不起新人, 他們都是什麽,一群老古董了,這麽古你說放到文物局多好,出來露什麽面, 一大把年紀了,也不怕磕到哪裏直接磕碎了。”

“陶萄人呢?被傅南叫過去了?”

“這群搞文藝的還是會花言巧語, 白的能說成黑的,黑得能說成白的。”

是江儲和江恒在說話, 幸鴻光在後面不知想些什麽。

“哎,陶萄?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看到陶萄之後, 江恒快步走到陶萄面前, 眉頭皺著,眼含著幾分擔憂。

“情況怎麽樣?他和你說什麽了, 你沒事吧,這次的獎……”

陶萄表情倒是看不出低落。

她往院子中間走,在石凳處坐了下來,神情沒什麽特別。

“剛剛回來沒多久。”

“還好吧,是料到了一些,陳老師和我說了。”

“就算他不和我說,我也沒太多想法,反正不過是一個獎。”

江恒:“他們這次太過分了”

陶萄:“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對江漢謀時場鴻門宴,他怎麽樣我不予置評,反正那是他們的事。”

“就是把人當傻子這一點,我覺得挺好笑的。”

石桌上落了一片葉子,陶萄指尖撥弄著那片葉子,語氣顯得稀松平常。

江儲走過來道:“娛樂圈是亂,我也聽江恒講了,現在網上都在質疑金虎獎不該由江漢謀拿,從側面來看,你也沒輸,群眾的眼睛還是雪亮的。”

幸鴻光站在江儲後面幾步,還是沒說話,一言不發看著她。

他這次穿了件淺灰色的襯衫,很簡單的款式,但是穿在他身上,似乎和普通人有所不同。

“這都在他們的計劃之中。”陶萄收回視線。

“不過我來這裏,金虎獎本來就是順帶看看,主要是拜訪薛雪老師,而且拿到了新的劇本,我沒白來一趟。”

“哪個劇本?”

這次是幸鴻光開口問了。

“《看挽燈》,簽了合同,回去就可以拍了。”

陶萄想到《看挽燈》裏面的內容,心情好了一點。

然而這句話卻讓江恒臉色微變。

“《看挽燈》?”

“哪那部《看挽燈》?!!”

“是……景文康的哪本?”

在江恒難以置信的眼神中,陶萄點了點頭。

“景文康不是從來不給自己的書給人改編麽?”

江恒想到之前自己的老師周加西也去拜訪過他,還和他說到過這事,無不遺憾地說是圈子裏很多人都想拍這個人的書,但是他就是不肯。

江恒就此對景文康有了印象,也因此讀了景文康的很多作品,上次去接陶萄的時候,出來的是景文康家裏的傭人,江恒沒見到景文康本人,景文康留下的話也是傭人轉告他的,他如何也想不到,這次陶萄談到的作品竟然是景文康的小說,而且還是最負盛名之一的《看挽燈》。

如今聽到陶萄告訴他,他們即將拍攝看挽燈,江恒只覺得這世界真是離奇。

可不是很離奇麽?

因為圈子裏的鬥爭,陶萄被當成了炮灰。

“這太不可思議了,如果楊雕和傅南知道你現在已經談下了景文康的《看挽燈》,不知道他們還能不能保持先前那副道貌岸然的樣子。”

陶萄:“所以我對這無所謂。”

“只是他偏要讓江漢謀拿這個獎。”

“從《帷幄》播出之後,我就和江漢謀一直是競爭關系。”

“如果拿這個獎的人是別人,我倒也不會感覺怎麽樣,可這個人偏偏是江漢謀。”

陶萄停了一下,下一句卻被幸鴻光接上了。

他聲音不大不小:“他不止是看不起江漢謀,也輕視你。”

“如果是我的話,我不會善罷甘休。”

幸鴻光這麽說著,好像不知道自己的話內容驚世駭俗一樣。

陶萄還沒說什麽,江儲不樂意了。他語氣多少帶著點不讚同。

“幸鴻光,你又說這些有的沒的的話。”

“可別帶壞人家小姑娘行麽?”

幸鴻光把江儲的話當耳邊風,只說了句:“你不懂。”

說完之後,幸鴻光又看向陶萄,道:“不開心也正常。”

“以前也有人在我面前像他們這樣幹,現在那群人去‘文物局’的去‘文物局’,還有的自己掉下來,碎得片片都看不見,人家清理也嫌難。”他的聲音帶著幾分嫌惡。

“你可別講了行不行。”

幸鴻光回頭看了江儲一眼,眉頭皺了起來。

“我又沒和你說,你怎麽話這麽多,你沒什麽見地,我講講我的想法,不行?”

“你這是見地嗎?你這是引人誤入歧途。”

幸鴻光一句話便讓江儲沒了聲音:“別人打了你一巴掌,你不打回去,你要惦著臉把另一邊送上去?”

“江儲,儲哥,認識你這麽久,我也沒發現你身上有以德報怨的美德。”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幸鴻光對這件事的看法和陶萄很相似。

陶萄捕捉到幸鴻光眼神裏藏著幾分不屑。

江儲不說話了,幸鴻光才接著自己剛才的話,繼續對陶萄說:“我最煩的就是這種先來後到的規矩,什麽尊老愛幼,什麽尊敬長輩,誰要是敢在我面前倚老賣老,我管他是誰。”

幸鴻光聲音這麽平靜,話卻狂妄得很。

這麽看過去,他身後還是院子裏美好的春景,誰也想不到他用這麽風平浪靜的表情說著這麽狂妄的話。

江恒眉頭都皺了起來。

“那再怎麽說,也是傅南,你說他倚老賣老,難道讓陶萄去和他講道理嗎?”

不知為何,陶萄打斷了江恒的話。也沒說別的,她只是道:“誰會和他們那群人講道理。”

陶萄撇了撇唇,江恒只顧覺得幸鴻光說的話太不合時宜,卻沒註意到陶萄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幸鴻光卻看在眼裏。

在江恒的不解當中,陶萄看了一眼墻頭的梨花,聲音顯得有些縹緲。

“他們不會講道理,就跟著世界上大部分有錢人瞧不起窮人一樣。”

“看不起我倒也無所謂,只不過做得太惡心人了,我就覺得煩。”

江恒問:“煩什麽?”

“好像我得靠他們的承認活著一樣。”

“我拍了什麽電影,該取得怎麽樣的成就,達到什麽樣的標準,都是看我自己的心意來。”

“怎麽就成了取悅別人的東西呢。”

女孩的聲音清清冷冷的。

話也很簡單。

說完之後,陶萄將桌子上的那片葉子拂到地上,然後唇角朝上翹了翹。

“我不會和這種人講道理的。”

“很沒勁。”

這話說得像是吃飯喝水一樣平靜。

她大抵是真的不把金虎獎當回事,但是傅南和楊雕這類的人,徹底讓她覺得不舒服了。

江儲也不知道說什麽,他對於娛樂圈的東西,從來提不起興趣。

只能問:“那你打算怎麽做?他們那邊……”

陶萄:“不打算做什麽,我不想和他們有太多牽連,已經拿到了《看挽燈》的改編權,我當然是繼續拍電影。”

江儲松了口氣,又問:“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回海市?”

“金虎獎完了,這邊的事情也差不多搞好了,想走隨時可以走。”

“只不過回去也沒什麽事情,在這裏多玩幾天,也挺好。”

“走之前,我還想去找景文康老師聊聊。”

說這話的時候,陶萄又想起了書裏的那個片段,周景看著漫天的長明燈升高,遠去,自己卻還在騎著摩托在煙塵裏翻滾,陶萄以為自己已經脫離了這個階段,就像景文康所說的,她如今已經是天上高高升起的長明燈,可這件事情之後,陶萄知道自己還不是。大概人總要反反覆覆經歷一些或大或小的不順心,然後才能堅定自己還腳踏在實地上的感覺。

在得知接下來要拍攝的是《看挽燈》的時候,陳鐵林等人顯得尤其激動。

就連之前在金虎獎上受的氣也被沖散了很多。

在討論到裏面的周景該由誰拍的時候,他們提到了一些男明星的名字,也說可以考慮素人。

也許是之前在車上聽到江恒提到了幾位當紅男星的名字,大家說到男明星的名字的時候,總要下意識稍微遲疑一下。

在大家都紅著臉點演員名字的時候,陶萄想著腦袋裏的周景,忽然就想到了一個人。

自然而然地想到了。

她輕輕念出兩個字:“陳嘉。”

只不過一天的時間,網絡上的針對江漢謀的輿論便達到了一個可怕的程度。

只是江漢謀沒有出來澄清什麽,陶萄更是一句話也沒說。

兩位當事人仿佛在這巨大的浪潮當中,有意隱身了。

在陶萄在金虎獎出現的鏡頭在網絡上被瘋傳之後,人們對陶萄的憐惜詞愈發多了起來。

大概是美好的人受到不公正的待遇,越發讓人們感受到現實的黑暗。

而江漢謀越是不發聲,就越是顯得他的背景之深不可測,他拿下這次獎項之心安理得。

而陶萄越是沈默是金,眾人就越是覺得她受了委屈卻不說,越為她鳴不平。

很多不知情的人,也接連在網上看到金虎獎、黑幕、江漢謀打壓新人這樣的字眼。

江漢謀落到了千夫所指的局面,而一切的輿論優勢都對準了陶萄。

這個消息鬧得如此沸沸揚揚,陶萄沒得獎的事情自然也就落到了夏家的耳朵裏。

夏啟月看著網上那一條條評論真情實感為陶萄鳴不平的樣子,只覺得諷刺。

在陶萄離開夏家之後,夏氏集團的情況每日愈下,夏從陽給陶萄打了很多電話,但是陶萄一個也沒有接。

她似乎鐵了心要和夏家斷絕一切聯系。

可是明明她在夏氏的時候,讓很多人看到了希望。

而如今陶瑞超市在東南三省的客流量一如既往的火爆,一副欣欣向榮的局面。

在這樣的對比之下,夏氏的狀況顯得愈發淒慘。想到當初把陶瑞的股份轉讓出去的場景,再反觀如今的局勢,夏從陽只覺得是莫大的諷刺。

金虎獎過後,陶萄沒有立刻回海市。

就像她自己所說的那樣,接下來的幾天,她去拜訪了景文康好幾次。

一次回來,陶萄在江恒家門口遠遠望見了一個身影,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幸鴻光。

幸鴻光站在門邊朝她揮了揮手,陶萄遲疑了一下,但還是走了過去。

“你在這等人?”陶萄仰頭問道。

幸鴻光這人站在門檻上,比她高出一大截,非仰視不能看到他的臉。

“沒,沒事回家住幾天,江儲不在家,我就在這站一會兒。”

“哦。”陶萄點點頭,多看了幸鴻光一眼。

陶萄想,好像無論在什麽時候看到幸鴻光,他都看起來和普通人有所不同。甚至與周遭的環境也顯得格格不入。

站在看起來有很久年紀的石門坎上,他也是光華明朗的。

“沒什麽事我進去了?”陶萄朝他詢問。

正要進門,幸鴻光卻叫住了她,他問:“你不是要了我電話號碼麽?怎麽一直不打給我?”

陶萄緩緩回頭,與幸鴻光四目相對。

這時不知哪來一陣風,從門口穿堂而過,陶萄的發絲揚了起來,而幸鴻光薄薄的衣衫貼著身體,胸膛顯現出清瘦好看的輪廓來。

這個人總是這樣,每次出現的時候,總讓陶萄覺得好像走進了某部色調燦爛悠揚的電影畫面裏。

他眉梢在陽光的照耀下,仿佛有金色在忽明忽閃。

“問是問了。”陶萄如實回答。

“那怎麽不打電話給我?”

“忘記了,而且我和你也不算熟。”

陶萄斟酌了一下詞匯,然後道:“江儲哥說你要帶我出去玩,我不覺得你真的會帶我出去玩。”

“為什麽這麽說?”

“你看起來不像是特別有空的樣子。”

陶萄否定了一下幸鴻光,但是很快又說:“不過我最近有空,要是這附近有什麽特別好玩的地方,你帶我去也可以。”

“反正在家也很無聊。”

幸鴻光盯著她,問:“你平常喜歡做什麽?”

“看電影。”這話說出來之後,陶萄看了幸鴻光一眼,沒從幸鴻光臉上看出什麽奇怪的探究意味,她心裏莫名松了口氣。

她解釋道:“我就是搞這一行的,平時沒事就是看電影,有時候也會看自己以前拍的東西。”

“放心,我沒多想。”幸鴻光笑了笑,然後問:“那你今天下午有沒有空?”

陶萄本想說沒有,但是看著幸鴻光的臉,陶萄又改了嘴:“有。”

“那我下午來叫你?或者你把你電話給我?”

“我拍你又忘記還有我這件事了。”幸鴻光說話也沒什麽情緒,但是又不像開玩笑,在仔細盯著你的時候,讓人有種被特別在意的感覺。

“哦……行。”陶萄沒忸怩,從外套口袋裏摸出手機給幸鴻光打了個電話。

幸鴻光手機震動了兩下,他手往左邊一劃,看著這陶萄,接了起來。

“餵。”他聲音不高不低。

“陶萄嗎。”

陶萄看著手裏的手機,又看看他的眼睛,通話已經在讀秒了,她先聽到的是幸鴻光的聲音,然後手裏的手機也傳來了他的聲音,前後間隔不過一秒,在這寂靜的環境裏,除了這聲音外,也只能聽見樹葉的沙沙聲,陶萄低頭望著手機,問:“你接聽做什麽?”

幸鴻光:“和你通話。”

陶萄沒掛斷,於是又聽到了兩次聲音。

他的聲音傳到手機裏的時候,也正好抵在她的手心,帶來一點震動感。

陶萄心中劃過一絲異樣。

“那下午你打電話給我。”

“嗯,你進去吧。”

電話沒掛,陶萄的手心又震動了兩下。

回去的路上,陶萄想,幸鴻光的聲音還挺好聽的。

能被陶萄記住的聲音,用普通人的耳朵來聽,應當是相當好聽了。

陶萄也不是聲控,而如果換個聲控的姑娘過來被幸鴻光這麽“通話”一遭,恐怕連心都捧著交到人手上去了。

回到樓上之後,陶萄也不知道為什麽,下意識朝著樓下隔壁的院子看了一眼,院子裏的一些植物被修剪的整整齊齊,陶萄想到之前看到幸鴻光在院子裏忙碌的樣子,便又想到了那件藍黃白顏色的條紋襯衫。

陶萄覺得,幸鴻光這人真是有點夢幻,也還讓人捉摸不透。

中午吃飯的時候,陶萄和江恒等人提了一嘴她下午要和幸鴻光出去玩的事。

結果江恒聽到了,臉色都變了。

“你和他?就你們兩個?”

“就為他拿梨花不小心砸到你那事?”

“他哪裏是來賠禮謝罪的,你還真的信啊。”

陶萄沒說什麽,江恒卻是放下了碗,看起來沒什麽胃口的樣子。

陳鐵林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欲言又止。

為了緩和氣氛,錢芬便又提到了看挽燈的選角問題。

“對了,之前不是你提到的陳嘉嗎?就是之前在探視中出現過的那個男生,我看了看他微博上發的行程,如果沒有錯誤的話,他現在應該也在京都才對。”

“你看,咱們要不要和他見一面?”

江恒:“陳嘉?”

陳嘉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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