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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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析,恐怕還是五千年封建制度的殘餘思想在作祟。

陸振華這幾天不但是過得很悠閑,而且是過得十分悠閑,不過每天出去溜達一圈的習慣卻是沒有改變的。

這天下午,如萍正在伏案寫東西,忽聽見砰的一聲,再然後,一股大風吹進來,如萍旁邊的稿紙頓時被吹飛了起來。如萍一把按住了自己手上那疊文件,拿了旁邊的筆筒壓著。她起身,走到窗邊,正要伸手去關窗戶,目光隨意地往外一掃,正好瞧見了一個人。

金燕西,正在和一輛汽車上的一個年輕女孩子,不對,是一個年輕女人說著話。那年輕女人把手放在胸口,笑得花枝亂顫的。這麽大的風,她頭上的帽子仍舊是紋絲不動的。金燕西一只手插在褲袋裏面,臉上也笑得很開心。如萍看了,沒來由地覺得心裏一陣不爽,砰的一聲把窗戶關上了。

她剛回頭,辦公室的門也咚的一聲被人打開,不對,是被人踹開了。陸振華被李副官扶著進來,陸振華紅光滿面,顯然是喝了很多酒。李副官扶著陸振華,艱難地對著如萍行了個禮:“如萍小姐,司令喝醉了。”

“把他扶回家吧,辦公室裏沒有被子,喝了酒的人身上的熱散發地快,容易著涼。我馬上就來。”如萍想想,就把未處理完的那些文件全部都裝好,然後把秘密的也收好。其他的文件鎖進保險櫃,到處都整理了一下,這才出門了。

一下樓,如萍就聽到一陣女人的笑聲。如萍只是看了一眼,立刻移回了視線:這才用功幾天啊,又故態覆萌了,金燕西的頂頭上司也不管管這位,這不是在搗亂嗎?如萍想著,李副官已經打開了後車門,陸振華歪倒在後座。如萍想了一下:“我坐前面,李副官,麻煩你在後座照顧一下爸爸。”如萍是怕自己今天穿的新衣服被殃及,比如萬一陸振華暈車什麽的。

如萍上了車,李副官卻是遲遲沒有上車,站在如萍的窗外,一臉的為難。如萍有些詫異地看向他:“李副官,可是有什麽為難的事嗎?”

李副官往車尾處看了看,小心地湊近了如萍:“如萍小姐,今天中午司令吃飯,回來的時候,還有一個人也一起過來了。”

如萍探出頭去,順著李副官的目光看去,一個女人站在車尾,正在百無聊賴地看自己的手。如萍嘴角略抽搐了一陣。李副官臉上有些尷尬,想是沒想過跟司令的女兒匯報司令的私人情感生活,他還是解釋道:“是楊次長中午和司令吃飯帶來的。”

“我爸爸當時怎麽說?”如萍想了想,帶也不是,放在這裏也不是。

李副官心裏擦了把汗,這如萍小姐還真的問的細啊:“那楊次長的岳父家就是四川那邊的將軍。司令並沒有直接說什麽,跟楊次長碰了碰杯子。走之前,司令讓另一輛車送了她過來。”

如萍當機立斷:“那就再叫一輛車讓她跟著。”如萍心裏暗暗地埋怨了一句:老色鬼,都這把歲數了,還這麽色心不改,人家送就收呢。等會兒回去,肯定要引起軒然大波。

果然沒有讓如萍失望,當眾人看到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跟在如萍和陸振華的身後進來的時候,一屋子的女人的眼睛都瞪大了。

如萍回到了房間,剛把外衣脫下,門口就響起了敲門聲:“如萍,我是媽媽。”

啊,來了。如萍連忙鉆進了被窩,可是夢萍那個小娃子已經上去開了門。王雪琴踩著高跟鞋進來,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如萍在被窩裏面抖了一下,努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被子被人大力地扯著,如萍死死地拽著。然後,她感到那力量突然一松,再接著,腿和背後一涼,王雪琴居然把被子掀了起來。

“起來,給我說,怎麽回事!那個女人是誰?什麽來歷?你居然任由你爸爸把她給帶回來了!”王雪琴柳眉倒豎。

如萍不得不坐起來,滿臉賠笑:“媽,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是李副官說什麽楊次長吃飯的時候把這個女人帶著的。但是她沒跟我們坐一輛車,她是坐的別的車。”

王雪琴氣呼呼地坐了下來,一指頭點在她的額頭上:“我生了你養了你,不是要你招惹別的女人回來給你分爸爸的。現在已經有了這麽多的什麽姨什麽姨,你還想多幾個弟弟妹妹不成?”

“那哪成哪。媽,她們哪裏有您的本事,給我爸爸生老來子的?”如萍連忙挽住了王雪琴的胳膊,說著好話。

王雪琴這才得意了一些,但是還是沒好氣地看著她:“這個老爺子,年紀一大把了,兒子都娶媳婦兒了,都還不正經,什麽女人都往屋子裏面拉。你也是,不知道勸勸。”

如萍聽了這話,有些委屈地道:“媽,爸爸一直醉著,剛在車上還吐了,喊您名字呢。”

王雪琴嘴上兀自說著不管他不理他的,卻還是站了起來,又說了如萍幾句,這才出了門。

如萍沒好氣地看了夢萍一眼:“你個叛徒,怎麽就去開門了。媽媽罵我,你小丫頭就偷著樂。”

“哪能啊。”夢萍挨著如萍坐下,討好似的拉了拉如萍的胳膊,“我這不是,幫你防範嗎?媽肯定要找你,越晚找你啊,你越倒黴啊。這件事情,我們幫幫媽好不好?”

“怎麽幫?”如萍滿臉疑惑。

夢萍嘴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你想啊,媽媽剛剛才生了爾琮,媽媽又那麽厲害,肯定不會把媽媽丟在腦後的。那些什麽姨太太的可就不一定了。她們可就比媽媽著急多了,我們只要偷偷地放出點風聲去。”

如萍面無表情地看著夢萍,接了下去:“你放出風聲去說這個女人怎麽怎麽想當爸爸的十姨太,然後其他房的人就開始對付這個女人,爸爸就開始研究,怎麽大家都開始針對她呢。然後越看越覺得這個女人有那麽多的優點,被這麽多人欺負多委屈啊,於是爸爸就真的把她娶進門當十姨太了。”

夢萍支吾著,抱住了如萍的胳膊:“可是,難道就任由她這樣進門什麽都不做嗎?”

“媽比你有經驗多了。”如萍還記得想當年的準十姨太,王雪琴可是大方得很,為陸振華著想,只是恰好讓陸振華看到了那準十姨太和自己的兒子兩人卿卿我我的樣子,於是,那女人從此失去了蹤影,那個兒子被他直接趕出了門,連帶著那兒子的媽五姨太也被趕了出去。

夢萍又拉著如萍說其他的事情。如萍隨口說兩句,心思卻全在剛才夢萍說的話上面。哎,怎麽這麽麻煩,穿到這裏來,除了打仗居然還有家鬥,幸好自己的媽是受寵小老婆,不然她難道還要幫著爭寵?

陸振華醒來的時候,王雪琴用熬紅的眼睛望著他。陸振華起來了,漱了漱口,說晚上想吃點酸酸辣辣的東西,頭暈得很。王雪琴忙吩咐人去傳了,仍舊是心疼地照顧著他。

晚上吃飯的時候,這個女人並沒有出現,陸振華似乎忘了她一樣,壓根兒沒提,其他的姨太太當然巴不得他想不起這個女人,自然更不會提了。

這個女人雖然給陸家投下了一枚炸彈,但是這炸彈並沒有爆炸,反而是平靜了下來,倒讓所有的人都意外了。如萍依舊是每天都上下班,只是再不多說話。這天,她依舊是工作到華燈初上才回來,才走到客廳門外,就聽到裏面一陣吵嚷聲。

“爸爸,你怎麽能這樣呢?你已經有九個老婆了。你不能這樣不負責任。那個如煙姑娘,她才二十五歲,比大哥他們還小,你居然要把她納為十姨太。爸爸,你手握兵權,上回把日本人趕出了北平城,我和書桓都很敬仰你,覺得你是我們的驕傲。為什麽你要這樣呢?為什麽你要親手毀了我們對你的尊敬呢!”依萍的音量很高。

陸振華一個煙灰缸砸過去,多虧心萍一把扯過了依萍,煙灰缸才從依萍的耳邊擦了過去。陸振華整張臉都是黑的:“放肆,我的事情,也是你一個做女兒的能多嘴的?簡直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連你爸爸都敢指責。”

依萍推開了心萍,滿眼是淚:“爸,你是我最尊敬的爸爸,可是,你已經有這麽多老婆了,你照顧不過來了。如煙姑娘只比我大幾歲,我應該喊她一個姐姐,我不想看到她的青春白白浪費,她應該有自己的愛情,自己的幸福!”

陸振華一個大耳刮子過去,依萍差點被扇飛了起來,撞向夢萍身上。如萍搶上前去扶住了夢萍。陸振華朝著傅文佩冷冷地道:“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你不要罵我媽媽,她沒有錯。你根本配不上我媽媽。你更配不上爸爸這個稱呼。”依萍不顧傅文佩的勸阻,大聲地吼了出來。

陸振華氣得一把抽出了馬鞭子,啪的一聲就打在了茶幾上面:“好好好,我不配當你爸爸。那誰配!我打死你個不肖子!”說著,陸振華的鞭子就落了過來:“你給我滾出去,我沒你這個

作者有話要說:咳……其實金家也差不多,都有幾個老婆

36、多情還是無情

“依萍!”眼看著一條鞭子就要落在依萍的身上,傅文佩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勇氣,一把抱住了依萍,她的背上硬生生挨了這一記打!

這破空的聲音,讓所有的人都震驚了。王雪琴心裏得意,但是卻不是這樣表示的,用手帕猛的捂住了自己的嘴,驚呼了一聲。

隔著傅文佩的身子,依萍都能感覺到那鞭子的力道,可想而知,如果那鞭子落到她的身上,該是多麽的疼,可想而知,現在的傅文佩該是多麽的疼。她立刻反身過來扶住了傅文佩。傅文佩額上全是汗,眼圈都是紅的,但是她緊咬著牙,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來:“依萍,給你爸爸認錯!”

“媽,我沒錯,為什麽要讓我認錯。他居然打我們,哪裏有做了這樣事情的爸爸,還動手打女兒的。媽,這樣的爸爸,你還要嗎!”依萍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哭著大聲道。

“依萍,你別鬧了。快給爸爸認錯。”心萍也從一邊上來,扶住傅文佩的胳膊。

傅文佩一把甩開了依萍,滿臉是淚:“依萍,你是不是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依萍搖頭:“不,我不是。媽,你別逼我。這樣的爸爸,不是我的爸爸。媽,你為什麽要委曲求全呢,我們出去,我養你,我們照樣可以活得很好!”

傅文佩臉色已經蒼白了,說了半天,依萍居然還是一句話不聽。她的聲音裏充滿了悲傷:“依萍,我知道你怪我。你怪我沒把你生成一個男人,你怪我更喜歡心萍。可是,依萍,你不能這麽對你的爸爸。大人的事情,本就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依萍滿臉是淚:“媽,我們不要他好不好?我們自己出去好不好!如果不是他,你就不會受這麽多的氣,心萍也不會生那麽大一場病。媽,你為他辛苦了一輩子,可是他呢,為你想過嗎!”

“爸!”眼看著陸振華又要動氣了,如萍立刻攔在了傅文佩的身後。陸振華眼睛都是紅的:“如萍,你也要和我作對嗎?”

“不!”如萍搖頭,“我不和您作對。你是我最敬愛的爸爸,您的馬鞭子不應該打自己的妻兒,而是打那些日本鬼子的。”戴了一頂高帽子後,如萍立刻上去扶住了傅文佩。依萍滿眼是敵意地看著如萍:“你走開,我不要你假好心。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我壓根兒不想管你的事情。我只是為佩姨感到可憐。替你挨了這一鞭子,竟沒有人問她一句到底疼不疼。可雲,幫我個忙,把佩姨扶上去。李副官,麻煩你去請個醫生來。”現在雖是冬天,但是那一鞭子竟然把她的衣裳都給抽破了,打出的血痕觸目驚心。

依萍一把按住如萍的手:“你什麽意思,你是在說,我不懂愛我的媽媽嗎?我要帶她出去,帶她離開這個讓人窒息的地方,難道我錯了嗎?”

如萍深吸一口氣,冷冷地看著她:“她幫你攔下這條鞭子的時候,你是怎麽對她的?帶她出去,去哪裏?吃飯不要錢?穿衣不要錢?你有工作嗎?你一個學生,拿什麽養她!”

“我……”依萍語塞了,她只想逃離這個地方,並沒有想過那麽多,“我,我會努力的。”

“在你沒那個能力之前,收起你自以為是的好。”如萍甩下了這一句話,就扶著傅文佩上樓了。

安頓好了傅文佩以後,如萍便要下樓。傅文佩叫住了她。如萍轉過身來,傅文佩面色已經毫無血色了:“如萍,別怪依萍。她也是為了我好。”

如萍看著傅文佩,心裏嘆了一口氣:有時候,站在自己的立場去替別人作決定,不是雪中送炭,反而是間接在害人。自己不是聖母。如萍緩慢地道:“佩姨,我並不想插手你們房裏的事情。我只不過,不想看到家裏出人命,我的爸爸成為殺人犯。”說完,如萍轉身出門了。

依萍當然沒有走成,如萍並沒有管她們房裏是在演怎樣的情深深雨蒙蒙,她轉身去了書房。

“如萍,你是不是心裏其實也在怪我。怪我是一個多情的男人,女人一個接一個地娶進來,兒子女兒一個接一個地出生,卻根本沒有教好他們。”陸振華站在窗前,手裏拿著一桿煙,聲音裏充滿了疲憊。{

如萍走上前去,把陸振華手上的煙桿接了過來。她對陸振華的心理其實很微妙。是的,在外人看來,他有九個老婆,可是如萍知道,他其實只不過是在找自己心底的那個萍萍。那個女人,可以說是他奮鬥路上的一座燈塔,可惜永遠得不到了,得不到的卻是最好的。雖然如萍認為他這不算專情,只不過是一種執念罷了,但是何嘗不是一種悲哀呢。如萍現在十分為難,還不能裝做自己知道了這個女人啊。她深吸一口氣:“每個人都希望自己是父親最獨一份的那一個孩子。我們每個人都是這樣。”{閱讀女頻小說,請baidu:}

陸振華轉過身來,眼睛看著如萍,不禁有些訝異:“如萍你心裏也會這麽想嗎?”

“是,我會這麽想。”如萍勇敢地迎上他的目光,“但是我想,爸爸,你帶那個女人回來,是有理由的吧?不然,以爸爸的手段,區區一個楊次長,還能威脅到你嗎?”

陸振華的眼睛一亮,明顯來了興趣:“哦?為什麽這麽說?你爸爸我在你眼裏,難道就不是燒殺搶虐無惡不作的大壞人嗎?”

“我相信,拒絕二十一條,保護學生游行的人,不會是這樣的一個大壞人,至少,他的心裏是有一桿天平的。”如萍繼續給他戴高帽,雖然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陸振華哈哈大笑:“如萍,你不愧是爸爸的好女兒。你可知道楊次長的背後是誰嗎?”

如萍的腦袋轉了一下,聯系陸振華最近的反常舉動,不禁眼睛睜大了:“難道是,總統?”

陸振華的手掌立刻拍上了如萍的肩膀:“果然是個聰明的好女兒。所以,這個女人暫時不能動,還需要她向那邊遞消息呢。所以,今天依萍鬧了一場,反倒是幫了我。只是你佩姨那邊,我會親自去說的。”

如萍滿頭黑線:果然是薄情的男人,打了自己的女人,就為了表演一場戲。怕自己這房被殃及池魚,如萍把事情攔了下來,看來是多管閑事了。真想甩手不幹啊,如萍嘴角抽搐著走了出去,立刻反手握住了自己的肩膀:沒事拿你的熊掌拍我幹嘛,不知道你手勁很重嗎?裝聖母果然不是自己擅長的。

晚上,王雪琴來表揚了如萍一頓,說她頗得自己的真傳,這下八房就完了。如萍和夢萍無語地看著王雪琴叉腰在房間裏笑了一晚上。等到她走後,兩姐妹趴在被窩裏,夢萍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如萍,我咋覺得媽媽這麽怪怪的呢?”

“你覺得怪嗎?”如萍似乎隨口問道。

夢萍點頭:“是啊,雖然其他人倒黴好象很大快人心,但是媽這樣也太恐怖了。”

如萍扔下了一句話:“你難道沒覺得,你沒好好讀書,出去惹了一攤子事回來,媽媽更恐怖嗎?”

夢萍仔細回想了一下還真是,渾身打了一個寒戰,去搖如萍,發現如萍已經睡熟了。從此一棵本來已經略歪的樹苗,被王雪琴這一頓誇張的笑,給嚇得回歸了原樣。

陸家的氣氛現在很奇怪,八房的人現在大家都避之不及,生怕陸振華連自己一起打了。依萍每天頂著兩只腫得比桃子還大的眼睛飄來飄去,連如萍都嚇了一跳。而陸振華不僅沒有安慰八房,反而經常晚上走很遠,去專門給那個女人準備的屋子裏面找她談心,一談就談到了第二天早上。至於他們是不是蓋著棉被純聊天,這個就不是如萍關心的範疇了。她以前只需要忙著把工作做完,現在她還需要防火防盜防女人,更加忙了起來。再說了,一個已經有九個老婆的男人,咳,能指望他守身如玉咩?

如萍忙得越來越晚了,只是每天下班回家,走到二樓,總能看到金燕西跟自己一起出門。如萍想到之前和他一起說話的女人,就覺得心裏不舒服。醒醒吧如萍,陸振華就是擺在眼前活生生的例子。

“如萍!”這天是禮拜五,如萍難得的休息日。她還沒走到校門口,就看到書桓等在門口。依萍不是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嗎?他難道不知道?如萍低頭繼續往前走,果然一雙鞋擋在了自己的面前。她擡頭,書桓站在她面前:“如萍,我想跟你談談。”

兩人往街邊走了走,書桓迫不及待地轉頭問道:“如萍,你為什麽這樣對依萍!”

如萍瞪大眼睛看著書桓,臉色頓時冷了下來:“我到底怎麽樣對依萍了?”

“依萍什麽都跟我說了。她那麽愛她的媽媽,你居然這樣指責她。她的心裏有一團熱情,能夠把周圍所有的人都點燃。她跟著我們學生一起,去找當局理論。為什麽這麽好的依萍,你居然說她不關心自己的媽媽呢?你憑什麽這麽指責她呢?”書桓說激動了,雙手握著如萍的肩膀開始搖晃起來。

“放開你的手!”一個人立刻推開了書桓,把如萍攔在自己的身後,卻是金燕西。金燕西滿臉的憤怒:“請你放尊重一點,如萍不是你的女朋友。”

如萍揉揉自己好不容易才好一點的胳膊,不禁怒從中來:“那是我們家的家事,何書桓,你又有什麽資格來指責我呢?莫名其妙。”說完,如萍轉身便走。

作者有話要說:呃……我表示……我真的不是依萍和書桓黑。他們其實是很好的人,只是在談起戀愛來,太不為別人著想。七爺又出現了……如萍會原諒他咩?答案是: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跑!

37、金燕西的糾結

如萍氣呼呼地走在前面,金燕西跟在後面。如萍的腳步走得很快,金燕西暗罵了一聲,上去攔住了她。

“怎麽,你也要管我們家的家事嗎?”如萍沒好氣地一頓炮火就轟了過去,“讓開,我不想跟你講話。”

金燕西是個執拗性子,你喊他讓,他偏不讓。這麽多天沒見,那天她的問話一直盤旋在他的腦海裏。該死的女人,為什麽要問自己那麽犀利的問題。上回中槍事件後,兩人的關系似乎拉近了一點,卻又被她的這個問題打回了原樣。這個女人的腦海裏都在想什麽,為什麽她心心念念的就是自己以後一定會丟下她呢。金燕西這幾天的思念,被如萍這麽一句話全打了回來。他抱著胳膊:“我偏不讓,我偏要跟你講話!”

如萍現在心煩意亂,家裏的事情,工作的事情,剛剛還被人不分青紅皂白地質問。如萍的滿腔怒火此刻在胸口裏已經叫囂著要沖出來了,偏偏又遇到了這麽蠻不講理的金燕西。這個魂淡,一堆爛桃花。如萍忍不住揮起了胳膊,手袋不住地打在他的身上:“你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見一個愛一個,還說都是女人的錯!”

金燕西不承想她竟然說出了這麽一番話,慌忙用手擋住自己的頭。金榮在轉角處探了個頭,看到金燕西被打得連連後退,忍不住打了個寒戰,縮回了脖子,滿臉的愁苦:七少爺,您自個兒要想娶這樣一個姑娘當七少奶奶,多擔待些吧。

如萍手下的動作越來越快,越打越覺得胸口堵著,兩行清淚就滑落下來,聲音裏著哭腔:“就知道欺負女人,還要女人對他們從一而終,憑什麽!憑什麽!女人難道就不是人嗎?”

金燕西一直沒有還手,原想著她不過是打兩下出氣就是了。後面發現這個女人竟然是沒有一點兒停下的意思,他的心裏就有點冒火了:打我好玩是吧。再一聽,不對啊,如萍的聲音怎麽怪怪的。他心裏的火頓時熄滅了下去,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往她臉上看去,連忙問道:“怎麽哭了?”

“要你管!你管好你的秀珠妹妹珍珠妹妹就行了。”如萍用力地掙開他的手,手背胡亂地在臉上一抹,轉身就往巷子外走。

金燕西拽住了她的胳膊,強行把她的身子扳過來:“到底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嗎?誰欺負你了?剛才那男人嗎?”

如萍甩開他的手,沖著他吼道:“是,就出事了!上班的地方是處理正經事情的地方,不是給你泡妞的地方。你要泡妞去其他地方,別在那裏礙著別人!再見!”說著,如萍轉身跑開了。

她跑過金榮身邊的時候,金榮忙喊道:“陸小姐!”如萍腳下的步伐更快了。

金燕西看到如萍的背影消失在巷子口,滿肚子都是氣,全撒在了跑過來的金榮上面:“誰讓你喊她的。讓你喊了嗎?”

金榮連忙彎腰:“是是,我下次不喊了。我再不喊陸小姐了!”

“我讓你不喊了嗎!你個沒用的,連個人都攔不住!”金燕西兜頭一句話,哼了一聲,大踏步往巷子口走去。

金榮一張苦瓜相地跟著上去,心裏暗暗地腹誹:你到底是讓我喊還是不喊啊。

金燕西一回到家,又再次走到了梅麗的房間坐著。梅麗連忙把敏之和潤之找來。她們兩怎麽問金燕西,金燕西都不說話。梅麗眼尖,一眼看到金燕西額頭上面有一小塊瘀青,連忙湊過去:“七哥,你額頭怎麽回事啊?受傷了嗎?”

“沒有。”金燕西拿起一個墊子擋自己的臉,聲音悶悶的。

潤之和敏之對視一眼,潤之清了清嗓子:“五姐啊,我們去媽那裏吧,梅麗,四姐今天逛街,買了許多東西呢,一起去看看。”

金燕西一把甩開了枕頭:“我也去。”

走到了金太太那裏,金太太拉了梅麗和燕西在自己身邊坐著,一眼就瞧見了他額角的瘀青:“怎麽回事,哪裏弄的。”

“沒事,就是他們剎車的時候沒註意,碰到了。不疼了。”金燕西忙扯了一個謊圓過去。

金太太還是不放心,扶著金燕西的頭看了看。玉芬在一旁笑了:“老七,別是有人打的吧?該不會又是什麽陸小姐橋小姐的。”

潤之聽了心裏不爽:“上回也是老七的錯,並不是如萍有意的。人家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哪裏就那麽野蠻,回回見人都打啊!老抓著一件事情不放是什麽意思?”

“我什麽時候抓著一件事情不放了?我還沒聽過,哪個大戶人家的小姐,竟然會學些功夫?我看他們家啊,也就娶的那麽多房姨太太像個大戶人家的樣子,這不,最近又要多一個了嗎?”玉芬心裏不舒服,白秀珠最近都瘦了一圈了,偏這個家裏的人好象都被陸家收買了似的,竟把白秀珠都給拋到腦後了。

梅麗瞬間低下了頭,本來在這邊陪太太說話的二姨太也噤了聲。金太太見狀,連忙喝道:“玉芬,說些什麽呢!你去幫我取下眼鏡,道之買的這個什麽東西我瞧不清楚。”

玉芬一看到二姨太的表情,立刻明白自己造次了,忙應了去了。敏之拿著一朵頭花,在梅麗頭上比劃了一下:“八妹戴這個倒挺好看的。”

一旁的金燕西卻是出了神,如萍說的話還在耳邊。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他一下子站了起來,飛快地跑了出去。佩芳笑道:“老七還是這麽毛毛躁躁的,跑得這麽急,不知道又有什麽事了。”

當天晚上,金燕西纏著潤之給如萍打電話。潤之只不理他:“你自己不知道打嗎?”金燕西無法,就把白天發生的事情說了,還把困擾自己這麽久的問題也一並請教了。敏之正好也走進來,金燕西把頭埋在沙發裏面。

“起來。再不起來不幫你了。”潤之拍了一下燕西的胳膊。金燕西馬上彈起來坐好,對著敏之笑道:“五姐。”

潤之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你沒回答如萍的問題?然後還讓她碰見了你在上班的地方和邱小姐說話。”

金燕西默默地點頭。潤之頓時揪住了他的耳朵:“說,你是不是逗人家如萍玩呢。”

金燕西連連求饒:“姐,你看我的樣子,像是逗如萍玩的嗎?你快放手,痛死我了。”

潤之這才松開了手。敏之笑道:“潤之,我瞧啊,你真可以幫幫老七這個忙。就以我們兩的名義邀請如萍去聽戲好了。”

“還是五姐好。”金燕西捂著耳朵。潤之瞪了他一眼。金燕西忙陪笑道:“六姐最好了。”

如萍接到了潤之的電話,猶豫了一下,答應了。自己似乎有遷怒的嫌疑,不知道金燕西有沒有被自己打傷。如萍想著,挑出了明天要穿的衣服,這才睡下了。

現在全國上下都在反對,陸振華聽了一陣,不讓如萍再每天加班了,每周去兩三次就行。如萍記得,大概就是在三月的樣子,這場鬧劇就會結束。她驀地清閑下來,只覺得一身輕松。只是,如萍看著那茶樓,為什麽潤之竟把看戲的地方安排在這裏呢?這不是他們的秘密基地嗎?潤之也太不小心了吧。如萍心裏想著,擡腳往裏走去。

小二引著如萍往二樓的包廂去了。如萍走進去後,沒看到敏之和潤之,只看到立刻站起來的金燕西,微微地點了點頭。

戲臺上面已經開始了,正是一場武戲,咚咚嗆嗆的好不熱鬧。如萍並沒坐下,輕聲道:“我看不慣武戲,出去透透氣。”說著,如萍轉身出去了。金燕西忙拿起了自己的外套,追了出去。

如萍往茶樓後面的花園走去。穿過月洞門,她走上了回廊。金燕西一直跟在她的身後。此刻正是冬天,到處都是一片荒蕪。如萍的腳步不由地慢了下來,金燕西趕上前去。如萍在心裏醞釀了一下,一回頭:“昨天……”“昨天……”兩個人同時開了口。

“我先說。”兩人又同時停下來後,金燕西開了口。如萍傻了眼:這個時候不是該說你先說嗎?金燕西看著如萍,似乎有點不習慣,撓了撓頭:“那個,昨天我不是故意攔你的,你不要生氣。我這麽多天沒見到你,這心裏怪不習慣的。”

如萍自動忽略了他後面一句話:“昨天不關你的事情,是我自己因為別的事情遷怒到你的身上。對不起。”如萍誠摯地道歉。

金燕西見如萍向自己服軟,心裏更軟了下來:“那個,我那天遇到的那位小姐,是個電影明星。是劉寶善的朋友,不是我的。”

“劉寶善,就是上回你姐姐結婚的時候,你帶過來的那個男人?”如萍滿肚子的火,轉身就欲走。

金燕西立刻想起了當時自己帶著劉寶善去調戲如萍的事情,臉色一變,立刻攔住了如萍:“我,我馬上就去幫你揍他一頓。”說著,金燕西真得要走。

如萍馬上叫住了他:“你站住,我什麽時候喊你去打他了。難道我就是非得打人的嗎?”

“當然不是!”金燕西連忙轉過頭,在心裏糾結了好一陣,誠懇地道,“那天,你問我的問題,我想了很久,也問了五姐,六姐。我不想騙你,我確實不知道十年二十年以後我會怎麽樣。我從小到大是被人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得到的都是別人的關心,不懂得怎麽關心人。但是,認識你以後,我重新開始上學,我學著去上班,只想有一個能夠經常看到你的機會,也想去學習怎麽關心一個人。如萍,我喜歡你。”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我想了很久最後一句怎麽寫……想了半天,覺得這一句,還是抵過類似“如萍,你願意讓我試著關心你一下嗎?”……啊啊啊啊……好窘……但是我覺得老七在如萍面前已經自動忠犬了有木有?

38、如萍的心意

“陸如萍同學。”金燕西一鼓作氣,剛剛說完這番話,心裏正在打鼓,不知道如萍會不會接受之時,忽然聽見一個男聲響起。

如萍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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