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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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的兩個星期，彼此都相安無事，段真陪著段弋，段弋背上好了很多，段恩和邵惠英從始至終一個電話都沒有打過來過。
好像這世間，就只身下他和段弋兩個人，給了段真一個美好的絕不能，仿佛他和段弋能夠長長久久的永遠在一起。
刺耳的鈴聲扯回了段真的思緒，段弋睜開眼睛，拿過手機接了起來，裏面傳來段恩的聲音，“回家。”
段弋楞了一下，接著說，“好，我馬上帶著小叔回來。”
“不用了，你自己一個人回來，我有事和你說。”
段弋眼神暗了一下，“有什麽事，是不能當著小叔的面說的？”
“段弋，你如果還要你媽和我的話，你就回來。”
段恩說完就把電話掛了，段弋看著手機陷入了沈思。
段真輕聲說，“你去吧。”
“可是你。”
“我沒事，哥和和嫂子應該是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說，你去看看吧。”
段弋點點頭站了起來，“好，那你等我回來。”
“好。”
段弋走了兩步，忽然又走回來輕輕的抱住段真撒嬌，“我想吃排骨。”
段真笑了起來，輕輕的拍拍段弋的肩膀，“好，我給你做。”
得到段真的應允，段弋才松開段真，戀戀不舍的走了。
門輕輕的合上，段真笑了笑，回到房間換衣服，既然段弋想要吃排骨，那他就去買這新鮮的。
換好衣服拿著手機下樓，段真打開房門就看到邵惠英站在門外，段真楞了一下，有些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嫂……”
邵惠英看了他一眼，冷冰冰的說，“進去說吧。”
邵惠英的脾氣一直很好，從來沒有對他這麽冷淡過，段真心裏有些難受，卻也知道，是自己自作自受。
“您坐，我去給你倒一杯茶。”
段真正要轉身去倒茶，邵惠英突然‘嘭’一聲跪了下來，“真真，算我求你了，離開段弋吧。”
渾身的血液都像是被人抽幹，段真冷得唇瓣都在輕微顫抖，僵硬的立在原地。
“你和段弋是叔侄，你們怎麽可以在一起，算嫂子求你了。”
邵惠英的聲音仿佛泣血，“嫂子這麽多年，對你怎麽樣你是知道的，我盡心盡力的對你，可是我不是想要你和段弋成了這種關系。”
段真回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邵惠英，連忙伸手去扶她，“嫂子，你起來，你起來。”
邵惠英揪住段真手臂上的衣服，滿臉淚水的擡起眼睛看他，“你還叫我嫂子，真真，你叫我嫂子，你知道的，段弋是我兒子，算嫂子求你了，段弋這輩子不能背上亂倫的名聲，一旦背上，他就毀了，你也不想毀了他對嗎？”
邵惠英的聲音越說越急，帶上了濃濃的哀求，段真感到身體的每一寸肌肉都在抽搐、顫抖，心臟疼得好像被當場挖出來一般， 爛糟糟的內臟隨著鮮血流了一地，邵惠英的話在這間寬敞明亮的客廳裏瞬間變成了只屬於他的屠宰場。
邵惠英說的，每一句都準確的刺得他心臟生疼。
“你哥的公司，以後如果讓一個背負著亂倫名聲的人來繼承，會成什麽樣子！你知道現在的網絡發達，公司會被抵制的，你也不想你哥哥一輩子的心血就這麽毀了。”
邵惠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剝開段真扶著她的手，對著段真重重的磕頭，“嫂子也不想趕你走，可是，你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嫂子求你了，求你了。”
曾經段弋那些充斥著真摯與愛意話充斥在段真的耳邊，段真臉色煞白，忍不住伸手去攙扶邵惠英，但他整個人都在發抖，還沒碰到邵惠英就重重摔跪了下去，“嫂子，你，你別這樣。”
別這樣，別這樣說了，太疼了，好像邵惠英每說一句話，就有人拿刀子在他心上重重的紮。
邵惠英抓著他的手，像是沒了理智，“真真，我一直都很疼你，從來沒有想過要你回報什麽，可是，你能答應我嗎，答應我，永遠離開段弋，永遠也不要再出現在段弋的面前。”
段真已經辨不清他在那個方向了，整個世界被他的意識扭曲成一條線，他踩在這條線上，稍不註意就會墜入深淵，他腦子不清明，抖著嘴說，“我，我不能……”
他記得的在段弋一次次的央求下，答應過段弋，不管發生什麽事，都不會離開，都不會不要段弋……
邵惠英聲音已經沙啞，每說一句都像是在嚼刀子，“真真，你想想吧，如果，如果爸爸知道了會怎麽樣……外公他老人家那麽大的歲數了，他就怎麽能接受這樣的事，真真，你們還小，以後會遇到自己命中的那個人的，為什麽要背上亂倫的名聲呢，為什麽要為現在的喜歡背上一輩子的罵名。”
“我十月懷胎把段弋生下來養這麽大，我不想他這樣，我不想他和自己的叔叔在一起。”
邵惠英撒開段真的手，“真真，我求你了，我求你了，為了我，為了你哥，為了段弋，為了爺們一家子，走吧，走吧啊，不要再出現在段弋的面前了。”
段真看著她，只覺得渾身冰涼，開口的說話的聲音啞得厲害，“您起來吧，我答應你，我答應！”
邵惠英呆滯了一下，擡起頭來看他，又問，“真的嗎？”
“真的，我答應了。”
段真甚至笑了笑出來，“我答應你，我會離開的，你起來吧。”
“好。”
邵惠英站起身，身體還有些搖晃，轉身走了，到了門邊又回過頭來看著段真，欲言又止。
段真蹲在地上，保持著跪在地上的姿勢沒有動，邵惠英看著他，最後什麽也沒有說，轉身關上門離開了。
段真渾身癱軟坐在地上，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地面。
四周很明亮，段真的心卻墜在深淵裏，幹凈的地面倒印著他流淚的臉，屋裏只剩下低低的抽咽聲。
段弋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打開門屋裏溢滿了香味，段真坐在餐桌旁邊，對他溫柔的笑著，“回來了，哥哥和你說什麽了？”
其實不問他也知道，段恩和段弋說的，大概和邵惠英和他說的差不多。
段弋掩掉多餘的情緒，笑著說，“還能說什麽，就是讓我和你分開，我沒同意。”
可是，我同意了……
段弋拉開凳子坐下來，看著鍋裏的東西，哇了一聲，“你特意出去買的嗎？”
“你不是說想吃嗎，我當然要買。”
段真給段弋盛了一碗湯推到段弋面前，“嘗嘗吧。”
段弋端起碗嘗了一口湯，入口鮮香，段弋點點頭，忽然問，“今天沒什麽人來過這裏吧？”
他今天在家的時候，自己媽媽沒有在家，段恩說事出去逛街去了，段弋不覺得自己母親現在會有精神逛街，他擔心邵惠英會過來找段真說什麽。
段真搖搖頭，有些奇怪的問，“沒有啊，為什麽這麽問？”
沒有就就好，段弋笑了起來，“沒什麽，快吃飯吧。”
“好。”
晚上氣息溫和，段真坐在床邊，等段弋洗完澡出來，伸手主動摟住段弋的脖頸，輕聲說，“我們做吧。”
段弋一楞，隨即有些欣喜若狂，“真的嗎？你真的願意？”
段真平時親一下抱一抱都會害羞，他主動要做，段弋有些飄飄然，“你真的想好了？”
段真摟住他，輕輕點點樓，“嗯……”
惡犬被松開了鐐銬，露出尖銳的牙齒，段弋將段真壓在床上，親得段真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房間裏只剩下兩人接吻發出的暧昧聲響。
“唔……”段真乘著空隙，雙手抵住段弋的胸膛，喘著氣說，“不，不能終生標記。”
段弋楞了一下，但這時候，情緒上來了，他知道，段真可能現在還不能接受他給他終生標記，只能答應他，“好。”
段真這才安心，雙臂摟著段弋的脖頸，像是獻祭一般把自己給了段弋。
事後，段弋低頭看著段真，把頭湊近了問，“怎麽哭成這個樣子？”
Alpha都有一點劣根性，喜歡自己的Omega在自己的床上哭，但段真這個，他還沒有終生標記，怎麽哭成了這樣。
段真淚眼朦朧的看著段弋，露出來的肌膚都透著粉，軟綿綿的，有些害羞，“我讓你輕點了……”
段弋懂了，在段真額頭上吻了一下，“抱歉，沒忍住，你躺會兒，我去放點熱水，給你洗洗。”
段真點點頭，看著段弋轉身去了浴室，眼淚像珍珠一樣滾了下來，落到床上消失得無聲無息，這是他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抵死纏綿了，他沒有和段弋在一起一輩子的運氣。
或許，他的運氣，都在遇到段弋那一天用完了。
段弋出來得很快，見段真的眼眶還紅著，有些心疼，那浴巾包住段真抱了起來，段真還軟綿綿的，段弋輕聲說，“我下次輕點。”
他像是一頭吃飽喝足的狼崽子，滿臉饜足，抱著段真去了浴室放進浴缸裏。
段真明明很困了，卻一直睜著一雙眼睛看著他，像是看不夠一樣，段弋邊給他清洗邊說，“困了就睡吧，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你好看。”
是他遇到的這麽多Alpha中最好看的人了，怎麽可能會看得夠。
“好看就明天再看，你看你累成什麽樣了。”
是啊，再怎麽看也不能看一輩子，段真閉上了眼睛，他又困又累，很快就睡著了。
段弋伸手，在他眼睛邊抹下了一滴眼淚，“Omega都這麽嬌嬌弱弱的嗎？我就是用力了一點，怎麽哭成了這樣？”
段弋以前沒有過Omega，以為段真的眼淚是因為他做得太過份了，段弋有些後悔，畢竟第一次，應該對斷種溫柔一點的。
段弋把段真抱回了床上，在他額頭上吻了一下，“真真，晚安。”
秋天的樹葉經不住風的摧殘，被風一吹，就落了滿地，段真坐在窗前看向窗外，現在還沒有到春天，外面一片秋風蕭瑟，地上落滿了枯黃的葉子。
段真知道，到明年春天的時候，光禿禿的土地中會長出青草來，空蕩蕩的枝頭上會開出鮮花來，春暖花開之際，枯掉的落葉會被人遺忘在腦海裏。
明年的這時候，他應該已經被段弋忘在了腦海裏。
段弋從門口進來，笑著對他說，“小叔，你好好休息一會兒，我去買點菜，給你做飯，不，給你煮點粥。”
“嗯。”
段真擡頭看他，“記得要要買新鮮的。”
“當然，我怎麽可能會讓你吃不新鮮的。”
段真又說，“記得回家。”
段弋有些意外，“你在這裏，我當然會回來。”
“記得要多穿衣服，照顧好自己。”
這會兒，段弋有些莫名其妙的，“我就是出去一會兒，你怎麽這麽操心。”
“嗯，只是怕你照顧不好自己。”
段弋上前，懲罰性的咬了他唇瓣一下，“你真當我是小孩子？我以前任性，是因為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我能任性，現在我有你了，當然會照顧好自己，也會照顧好你。”
“好，那你記得買一些自己喜歡東西。”
他囑咐了很多，像是要把心裏的一切牽掛都說出來，可是他知道，如果他再說下去，段弋一定會察覺出什麽，“記得去看看嫂子還好不好。”
不用急著回來。
“好。”
段弋笑著抱了他一下，“我會去看她的，你在家等我回來，給你做好吃的，你還沒吃過我做的飯呢。”
“吃過了。”
“那不一樣。”
段弋雙臂緊緊的抱著他，“那是你和我一起做的，不算我一個人做的，所以，這次我一個人做，你好好嘗嘗我的手藝，保證讓你吃了就覺得以後誰做的都不好吃了。”
段真幾乎要忍不住眼裏的眼淚，他的眼睛幹得厲害，看著前面沒有焦慮，勉強笑著反問段弋，“真的這麽好吃？”
“那當然。”
段弋吻了一下段真的眉眼，戀戀不舍的說，“等我回來。”
“好。”
段弋這才放心，拿上自己的大衣床上，開門出去了，門關上的時候，段真的眼淚終於再也憋不住流了出來。
段真哭得哽咽，他的世界崩了，四分五裂得再也拼湊不上。
“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我要走了，我再也沒有機會吃你做的飯了。
對不起，我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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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這世間，就只身下他和段弋兩個人，給了段真一個美好的絕不能，仿佛他和段弋能夠長長久久的永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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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弋楞了一下，接著說，“好，我馬上帶著小叔回來。”
“不用了，你自己一個人回來，我有事和你說。”
段弋眼神暗了一下，“有什麽事，是不能當著小叔的面說的？”
“段弋，你如果還要你媽和我的話，你就回來。”
段恩說完就把電話掛了，段弋看著手機陷入了沈思。
段真輕聲說，“你去吧。”
“可是你。”
“我沒事，哥和和嫂子應該是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說，你去看看吧。”
段弋點點頭站了起來，“好，那你等我回來。”
“好。”
段弋走了兩步，忽然又走回來輕輕的抱住段真撒嬌，“我想吃排骨。”
段真笑了起來，輕輕的拍拍段弋的肩膀，“好，我給你做。”
得到段真的應允，段弋才松開段真，戀戀不舍的走了。
門輕輕的合上，段真笑了笑，回到房間換衣服，既然段弋想要吃排骨，那他就去買這新鮮的。
換好衣服拿著手機下樓，段真打開房門就看到邵惠英站在門外，段真楞了一下，有些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嫂……”
邵惠英看了他一眼，冷冰冰的說，“進去說吧。”
邵惠英的脾氣一直很好，從來沒有對他這麽冷淡過，段真心裏有些難受，卻也知道，是自己自作自受。
“您坐，我去給你倒一杯茶。”
段真正要轉身去倒茶，邵惠英突然‘嘭’一聲跪了下來，“真真，算我求你了，離開段弋吧。”
渾身的血液都像是被人抽幹，段真冷得唇瓣都在輕微顫抖，僵硬的立在原地。
“你和段弋是叔侄，你們怎麽可以在一起，算嫂子求你了。”
邵惠英的聲音仿佛泣血，“嫂子這麽多年，對你怎麽樣你是知道的，我盡心盡力的對你，可是我不是想要你和段弋成了這種關系。”
段真回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邵惠英，連忙伸手去扶她，“嫂子，你起來，你起來。”
邵惠英揪住段真手臂上的衣服，滿臉淚水的擡起眼睛看他，“你還叫我嫂子，真真，你叫我嫂子，你知道的，段弋是我兒子，算嫂子求你了，段弋這輩子不能背上亂倫的名聲，一旦背上，他就毀了，你也不想毀了他對嗎？”
邵惠英的聲音越說越急，帶上了濃濃的哀求，段真感到身體的每一寸肌肉都在抽搐、顫抖，心臟疼得好像被當場挖出來一般， 爛糟糟的內臟隨著鮮血流了一地，邵惠英的話在這間寬敞明亮的客廳裏瞬間變成了只屬於他的屠宰場。
邵惠英說的，每一句都準確的刺得他心臟生疼。
“你哥的公司，以後如果讓一個背負著亂倫名聲的人來繼承，會成什麽樣子！你知道現在的網絡發達，公司會被抵制的，你也不想你哥哥一輩子的心血就這麽毀了。”
邵惠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剝開段真扶著她的手，對著段真重重的磕頭，“嫂子也不想趕你走，可是，你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嫂子求你了，求你了。”
曾經段弋那些充斥著真摯與愛意話充斥在段真的耳邊，段真臉色煞白，忍不住伸手去攙扶邵惠英，但他整個人都在發抖，還沒碰到邵惠英就重重摔跪了下去，“嫂子，你，你別這樣。”
別這樣，別這樣說了，太疼了，好像邵惠英每說一句話，就有人拿刀子在他心上重重的紮。
邵惠英抓著他的手，像是沒了理智，“真真，我一直都很疼你，從來沒有想過要你回報什麽，可是，你能答應我嗎，答應我，永遠離開段弋，永遠也不要再出現在段弋的面前。”
段真已經辨不清他在那個方向了，整個世界被他的意識扭曲成一條線，他踩在這條線上，稍不註意就會墜入深淵，他腦子不清明，抖著嘴說，“我，我不能……”
他記得的在段弋一次次的央求下，答應過段弋，不管發生什麽事，都不會離開，都不會不要段弋……
邵惠英聲音已經沙啞，每說一句都像是在嚼刀子，“真真，你想想吧，如果，如果爸爸知道了會怎麽樣……外公他老人家那麽大的歲數了，他就怎麽能接受這樣的事，真真，你們還小，以後會遇到自己命中的那個人的，為什麽要背上亂倫的名聲呢，為什麽要為現在的喜歡背上一輩子的罵名。”
“我十月懷胎把段弋生下來養這麽大，我不想他這樣，我不想他和自己的叔叔在一起。”
邵惠英撒開段真的手，“真真，我求你了，我求你了，為了我，為了你哥，為了段弋，為了爺們一家子，走吧，走吧啊，不要再出現在段弋的面前了。”
段真看著她，只覺得渾身冰涼，開口的說話的聲音啞得厲害，“您起來吧，我答應你，我答應！”
邵惠英呆滯了一下，擡起頭來看他，又問，“真的嗎？”
“真的，我答應了。”
段真甚至笑了笑出來，“我答應你，我會離開的，你起來吧。”
“好。”
邵惠英站起身，身體還有些搖晃，轉身走了，到了門邊又回過頭來看著段真，欲言又止。
段真蹲在地上，保持著跪在地上的姿勢沒有動，邵惠英看著他，最後什麽也沒有說，轉身關上門離開了。
段真渾身癱軟坐在地上，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地面。
四周很明亮，段真的心卻墜在深淵裏，幹凈的地面倒印著他流淚的臉，屋裏只剩下低低的抽咽聲。
段弋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打開門屋裏溢滿了香味，段真坐在餐桌旁邊，對他溫柔的笑著，“回來了，哥哥和你說什麽了？”
其實不問他也知道，段恩和段弋說的，大概和邵惠英和他說的差不多。
段弋掩掉多餘的情緒，笑著說，“還能說什麽，就是讓我和你分開，我沒同意。”
可是，我同意了……
段弋拉開凳子坐下來，看著鍋裏的東西，哇了一聲，“你特意出去買的嗎？”
“你不是說想吃嗎，我當然要買。”
段真給段弋盛了一碗湯推到段弋面前，“嘗嘗吧。”
段弋端起碗嘗了一口湯，入口鮮香，段弋點點頭，忽然問，“今天沒什麽人來過這裏吧？”
他今天在家的時候，自己媽媽沒有在家，段恩說事出去逛街去了，段弋不覺得自己母親現在會有精神逛街，他擔心邵惠英會過來找段真說什麽。
段真搖搖頭，有些奇怪的問，“沒有啊，為什麽這麽問？”
沒有就就好，段弋笑了起來，“沒什麽，快吃飯吧。”
“好。”
晚上氣息溫和，段真坐在床邊，等段弋洗完澡出來，伸手主動摟住段弋的脖頸，輕聲說，“我們做吧。”
段弋一楞，隨即有些欣喜若狂，“真的嗎？你真的願意？”
段真平時親一下抱一抱都會害羞，他主動要做，段弋有些飄飄然，“你真的想好了？”
段真摟住他，輕輕點點樓，“嗯……”
惡犬被松開了鐐銬，露出尖銳的牙齒，段弋將段真壓在床上，親得段真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房間裏只剩下兩人接吻發出的暧昧聲響。
“唔……”段真乘著空隙，雙手抵住段弋的胸膛，喘著氣說，“不，不能終生標記。”
段弋楞了一下，但這時候，情緒上來了，他知道，段真可能現在還不能接受他給他終生標記，只能答應他，“好。”
段真這才安心，雙臂摟著段弋的脖頸，像是獻祭一般把自己給了段弋。
事後，段弋低頭看著段真，把頭湊近了問，“怎麽哭成這個樣子？”
Alpha都有一點劣根性，喜歡自己的Omega在自己的床上哭，但段真這個，他還沒有終生標記，怎麽哭成了這樣。
段真淚眼朦朧的看著段弋，露出來的肌膚都透著粉，軟綿綿的，有些害羞，“我讓你輕點了……”
段弋懂了，在段真額頭上吻了一下，“抱歉，沒忍住，你躺會兒，我去放點熱水，給你洗洗。”
段真點點頭，看著段弋轉身去了浴室，眼淚像珍珠一樣滾了下來，落到床上消失得無聲無息，這是他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抵死纏綿了，他沒有和段弋在一起一輩子的運氣。
或許，他的運氣，都在遇到段弋那一天用完了。
段弋出來得很快，見段真的眼眶還紅著，有些心疼，那浴巾包住段真抱了起來，段真還軟綿綿的，段弋輕聲說，“我下次輕點。”
他像是一頭吃飽喝足的狼崽子，滿臉饜足，抱著段真去了浴室放進浴缸裏。
段真明明很困了，卻一直睜著一雙眼睛看著他，像是看不夠一樣，段弋邊給他清洗邊說，“困了就睡吧，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你好看。”
是他遇到的這麽多Alpha中最好看的人了，怎麽可能會看得夠。
“好看就明天再看，你看你累成什麽樣了。”
是啊，再怎麽看也不能看一輩子，段真閉上了眼睛，他又困又累，很快就睡著了。
段弋伸手，在他眼睛邊抹下了一滴眼淚，“Omega都這麽嬌嬌弱弱的嗎？我就是用力了一點，怎麽哭成了這樣？”
段弋以前沒有過Omega，以為段真的眼淚是因為他做得太過份了，段弋有些後悔，畢竟第一次，應該對斷種溫柔一點的。
段弋把段真抱回了床上，在他額頭上吻了一下，“真真，晚安。”
秋天的樹葉經不住風的摧殘，被風一吹，就落了滿地，段真坐在窗前看向窗外，現在還沒有到春天，外面一片秋風蕭瑟，地上落滿了枯黃的葉子。
段真知道，到明年春天的時候，光禿禿的土地中會長出青草來，空蕩蕩的枝頭上會開出鮮花來，春暖花開之際，枯掉的落葉會被人遺忘在腦海裏。
明年的這時候，他應該已經被段弋忘在了腦海裏。
段弋從門口進來，笑著對他說，“小叔，你好好休息一會兒，我去買點菜，給你做飯，不，給你煮點粥。”
“嗯。”
段真擡頭看他，“記得要要買新鮮的。”
“當然，我怎麽可能會讓你吃不新鮮的。”
段真又說，“記得回家。”
段弋有些意外，“你在這裏，我當然會回來。”
“記得要多穿衣服，照顧好自己。”
這會兒，段弋有些莫名其妙的，“我就是出去一會兒，你怎麽這麽操心。”
“嗯，只是怕你照顧不好自己。”
段弋上前，懲罰性的咬了他唇瓣一下，“你真當我是小孩子？我以前任性，是因為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我能任性，現在我有你了，當然會照顧好自己，也會照顧好你。”
“好，那你記得買一些自己喜歡東西。”
他囑咐了很多，像是要把心裏的一切牽掛都說出來，可是他知道，如果他再說下去，段弋一定會察覺出什麽，“記得去看看嫂子還好不好。”
不用急著回來。
“好。”
段弋笑著抱了他一下，“我會去看她的，你在家等我回來，給你做好吃的，你還沒吃過我做的飯呢。”
“吃過了。”
“那不一樣。”
段弋雙臂緊緊的抱著他，“那是你和我一起做的，不算我一個人做的，所以，這次我一個人做，你好好嘗嘗我的手藝，保證讓你吃了就覺得以後誰做的都不好吃了。”
段真幾乎要忍不住眼裏的眼淚，他的眼睛幹得厲害，看著前面沒有焦慮，勉強笑著反問段弋，“真的這麽好吃？”
“那當然。”
段弋吻了一下段真的眉眼，戀戀不舍的說，“等我回來。”
“好。”
段弋這才放心，拿上自己的大衣床上，開門出去了，門關上的時候，段真的眼淚終於再也憋不住流了出來。
段真哭得哽咽，他的世界崩了，四分五裂得再也拼湊不上。
“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我要走了，我再也沒有機會吃你做的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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