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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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季辰直奔廚房，尾隨上來的姚汝卿看著他不知道從哪個旮旯裏拎出一口口徑超過五十公分的大鍋，用清水洗刷過後，盛了七分滿的水，架在竈上，把剛買的那一布袋草藥直接丟了進去，開火，蓋上鍋蓋，收工。
遲疑片刻，姚汝卿默默往旁邊讓開，目光仍不時往鍋的方向飄，這是在為作法做前期準備？
“……你，餓了？”季辰站在廚房的門口，看看杵在那兒的男人，又捕捉到對方的目光，雖然不太理解，不過一般看著鍋裏應該都是餓了吧，可是他們似乎剛吃完早飯？或許，年輕人，長身體吧。
一個年齡並不比對方年長幾歲的男人對同居男性得出這麽一個不太準確的結論。
“……沒有。”姚汝卿尷尬地收回視線，揉了揉鼻子，季辰到底從哪裏看出他餓了，他只是好奇那口鍋燒水幹嘛而已。
“哦……”季辰半信半疑地走向客廳，剛坐下又轉向跟著回到客廳的男人，“冰箱裏，好像有水果，你吃麽？”
“……水果？”姚汝卿疑惑回頭望了眼廚房的方向，他記得季辰的冰箱基本就是個擺設，如果不是自己的闖入，估計一年裏頭都不會擱上一瓶水，水果這種東西，更加肯定是不存在的。
“阿姨，拿的。”那天離開姚汝卿家的時候，不知道那位婦人是如何身手敏捷地把一袋子水果給掛他手上的，姚汝卿顧著躲避姚父的追打，似乎也沒有註意到。
“阿姨？我媽？”姚汝卿一邊嘀咕一邊走向廚房，“那應該還是能吃的，你等等，我洗個水果回來。”
季辰這下認定，姚汝卿肯定是餓了，正要給自己沏茶，看到旁邊立著的一個新保溫杯，楞了下，反應過來是自己給姚汝卿準備的，順手添了一些熱水，又想起自己的茶包，從茶幾上拾起那個被重新紮好口子的茶袋，打開就看到被幾片茶葉虛虛遮掩住的那柄小傘菌，這般翻來覆去折騰，依然保持著非常完好的外形，特地把小傘菌挑了出來，正巧姚汝卿從廚房出來，隨口問了一句：“昨晚休息得如何？”
“還好啊。”端著一盤洗好的葡萄還有兩顆男人拳頭大小的水蜜桃回來，姚汝卿有些疑惑怎麽突然提起這個話題，“我不會是踢你了吧？”
季辰搖頭：“你睡覺，很安穩。嘴張開。”
“啊？”雖然一頭霧水，但是姚汝卿還是很給力配合張開嘴。
然後，張著嘴的姚汝卿眼睜睜看著季辰把手上一個白色的東西送到了自己的嘴巴裏，合上嘴砸吧了一下，卻什麽也沒感覺到，只有一股特別的鮮甜的味道：“什麽東西啊這是？”如果說入口即化，那也好歹能感覺到東西入口了，可是剛才季辰給的東西分明是只看到對方給塞到自己嘴裏，但嘴巴裏卻空無一物，不過味道還真是不錯。
季辰平淡地說道：“藥……你的身體如何，我們什麽時候出門。”
姚汝卿遞上一串葡萄，毫無原則地應和道：“聽你的。”
“多謝。”接過那小串不算多的葡萄，季辰摘了一顆送嘴裏，自言自語道，“既然可以在這裏影響你，為什麽不能在這裏幹擾他們呢？”
看著吃了一顆葡萄就開始發呆啃自己手指的季辰，姚汝卿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拍開那只放在唇邊的手：“你喜歡就好。”
兩個人各自有各自的心思，安靜的客廳也不顯得冷清，反而多了幾分溫馨。
驚動兩個人的是廚房傳來的動靜，兩個人都是傻傻地看了對方一眼，才反應過來，廚房還在燒水！
奔到廚房還好水沒溢到竈上，季辰急忙把火關了，手一指臥室：“你去找一套換洗的衣服。”
“啊？”姚汝卿茫然看著轉而走進浴室拎了個木桶出來的季辰，木木地點著頭，依照人吩咐進臥室找了一套換洗的衣服。
出來以後正好看見季辰正把鍋裏的水舀到木桶裏，大概是草藥煮開了染得水也是黃綠黃綠的，木勺舀得七七八八了，只見季辰把布袋舀了出來擱到一邊，端起大鍋把剩下的水“嘩——”一聲直接全給倒進了木桶。
一擡頭，看見抱著衣服呆呆站在門口姚汝卿，季辰揮揮手：“去浴室。”然後就推著木桶走了，幸好是帶輪的，不然這實木的桶裝滿水要搬運起來可有夠嗆。
這下姚汝卿可算是知道這煮水是用來幹嘛的了。
季辰把木桶推進了浴室，指示道：“從頭到腳洗一遍，洗完之後還剩有水的話就從頭淋下來，然後再用凈水沖一遍就好了。”然後，伸手拿過姚汝卿抱著的換洗衣物，“這個給我下，一會兒我給你送過來。”
在姚汝卿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季辰理所當然地帶上門，抱著屬於姚汝卿的衣物進了書房。
等水澆在身上清醒過來的時候，姚汝卿也不費勁去猜季辰的用意，大不了他敢不還他衣服，他就敢在他家裏遛鳥！
顯然，季辰並不會給姚汝卿在自己家遛鳥的機會，幾乎是掐準了時間，姚汝卿一關花灑，叩門聲就響了起來，等姚汝卿把門打開一些後，一條胳膊伸了進來，上面掛著的正是自己的衣物。
“換好出來，直接到書房來。”衣服被拿走後，胳膊收了回去，門外傳來這麽一句囑咐。
“好。”
衣服是自己找的沒錯，就是感覺哪兒不對勁。
等穿戴整齊後，姚汝卿可算是知道哪裏不對了，衣服上多了一股香氣，很熟悉，季辰可不會是會用香水的男人，默默吐槽一句後，姚汝卿走出浴室，按照人的吩咐，轉而進了書房。
一踏進書房，記憶瞬間熟悉，滿屋子都是跟衣服上一樣的氣息，不濃郁，清清淡淡卻不容忽視的香氣，目光落到書案上的三足鼎，姚汝卿可算想起來了，先前季辰給過他一盒香片，點燃後的氣味跟這個非常相似，只是這個似乎更加淺淡。
書房似乎被臨時收拾過了，書案前空蕩蕩的，就地上擺了一個團蒲，其它椅子都給挪到了角落裏，窗簾也給拉上了。
季辰正站在書桌邊擺弄著什麽，姚汝卿發現剛才自己疏忽，竟然沒有註意到季辰換了一套衣服。
“我需要，做什麽？”姚汝卿已經基本可以肯定季辰是準備作法了，只是沒想到電視又騙了自己一把，說好作法都要穿道士服的呢，怎麽眼前這人穿著一襲袖口寬大的絹紗單袍，走近還發現即便季辰已經規規矩矩地系好了衣帶，這衣服領口依然開得略大，頗有些魏晉風範！
“團蒲上盤膝坐好。”季辰顯然已經習慣了自己身上這身裝扮，絲毫不顯別扭，囑咐一句，繼續低頭擺弄著手上的物件。
姚汝卿收好自己的好奇心，依言走到團蒲邊，盤膝坐下，目光無處可放，依然落在季辰的背影上，寬衣顯人瘦，之前季辰的衣服都還算比較貼身，也沒覺得這人身子有多瘦弱，這會寬大的單袍罩著，總覺得衣服下的身子羸弱不堪。
當然，這只是覺得，季辰的身子隱藏著多強的爆發，他還是可以估測的，更何況，還是個玩起命來比誰都瘋狂的人，自己何德何能得他青睞？先是手繩，接著是錦囊，然後是指環，這人是把他能想到可以給自己的都交出來了吧。
……錦囊？
“阿辰，你是不是還給我買了一個錦囊？這麽個大小，繡著很漂亮的百鳥朝鳳……”姚汝卿沖背對著自己的男人比劃著錦囊的模樣。
“噤聲。”端著一個小碟子過來的季辰給了姚汝卿一個不明朗的答覆，隨後又補充一句，“一會兒再說這個。”
姚汝卿點點頭，看著面前的人單膝點地蹲跪自己面前，左手支在膝蓋上，托著個小碟子，右手拈了根柳條沾了些水，點在姚汝卿的額頭，與人平視，雙目深邃有神：“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麽，記住你自己是姚汝卿就可以了，其它都不用管，記住沒。”
姚汝卿順從地點點頭，隨即想到某人不安分的性子：“我看到的是真還是假？”萬一要是這個人又玩脫了，該阻止的，他還是必須阻止！
“……似假還真，一切都取決於你。”季辰的答覆似乎解決了姚汝卿的問題，但事實卻又好像什麽都沒解釋。
“如果，我把場景當了真，就是真的？”姚汝卿剛問完，腦子裏第一個閃過的念頭竟然是季辰可能會出事，隨即拼命甩了甩頭，要把這個不太吉利的念頭甩開。
“你若是堅定地相信，那些都是虛幻，那麽他們就是假的。”季辰肯定了姚汝卿的猜測。
“好吧，全都是假的，連你也是假的。”姚汝卿閉上眼睛喃喃重覆幾遍，似乎是在給自己強調。
“不，你是真的。”季辰的手覆姚汝卿的的雙眼上，輕聲地糾正姚汝卿，只是他已經聽不見了，“這個，絕對不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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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疑片刻，姚汝卿默默往旁邊讓開，目光仍不時往鍋的方向飄，這是在為作法做前期準備？
“……你，餓了？”季辰站在廚房的門口，看看杵在那兒的男人，又捕捉到對方的目光，雖然不太理解，不過一般看著鍋裏應該都是餓了吧，可是他們似乎剛吃完早飯？或許，年輕人，長身體吧。
一個年齡並不比對方年長幾歲的男人對同居男性得出這麽一個不太準確的結論。
“……沒有。”姚汝卿尷尬地收回視線，揉了揉鼻子，季辰到底從哪裏看出他餓了，他只是好奇那口鍋燒水幹嘛而已。
“哦……”季辰半信半疑地走向客廳，剛坐下又轉向跟著回到客廳的男人，“冰箱裏，好像有水果，你吃麽？”
“……水果？”姚汝卿疑惑回頭望了眼廚房的方向，他記得季辰的冰箱基本就是個擺設，如果不是自己的闖入，估計一年裏頭都不會擱上一瓶水，水果這種東西，更加肯定是不存在的。
“阿姨，拿的。”那天離開姚汝卿家的時候，不知道那位婦人是如何身手敏捷地把一袋子水果給掛他手上的，姚汝卿顧著躲避姚父的追打，似乎也沒有註意到。
“阿姨？我媽？”姚汝卿一邊嘀咕一邊走向廚房，“那應該還是能吃的，你等等，我洗個水果回來。”
季辰這下認定，姚汝卿肯定是餓了，正要給自己沏茶，看到旁邊立著的一個新保溫杯，楞了下，反應過來是自己給姚汝卿準備的，順手添了一些熱水，又想起自己的茶包，從茶幾上拾起那個被重新紮好口子的茶袋，打開就看到被幾片茶葉虛虛遮掩住的那柄小傘菌，這般翻來覆去折騰，依然保持著非常完好的外形，特地把小傘菌挑了出來，正巧姚汝卿從廚房出來，隨口問了一句：“昨晚休息得如何？”
“還好啊。”端著一盤洗好的葡萄還有兩顆男人拳頭大小的水蜜桃回來，姚汝卿有些疑惑怎麽突然提起這個話題，“我不會是踢你了吧？”
季辰搖頭：“你睡覺，很安穩。嘴張開。”
“啊？”雖然一頭霧水，但是姚汝卿還是很給力配合張開嘴。
然後，張著嘴的姚汝卿眼睜睜看著季辰把手上一個白色的東西送到了自己的嘴巴裏，合上嘴砸吧了一下，卻什麽也沒感覺到，只有一股特別的鮮甜的味道：“什麽東西啊這是？”如果說入口即化，那也好歹能感覺到東西入口了，可是剛才季辰給的東西分明是只看到對方給塞到自己嘴裏，但嘴巴裏卻空無一物，不過味道還真是不錯。
季辰平淡地說道：“藥……你的身體如何，我們什麽時候出門。”
姚汝卿遞上一串葡萄，毫無原則地應和道：“聽你的。”
“多謝。”接過那小串不算多的葡萄，季辰摘了一顆送嘴裏，自言自語道，“既然可以在這裏影響你，為什麽不能在這裏幹擾他們呢？”
看著吃了一顆葡萄就開始發呆啃自己手指的季辰，姚汝卿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拍開那只放在唇邊的手：“你喜歡就好。”
兩個人各自有各自的心思，安靜的客廳也不顯得冷清，反而多了幾分溫馨。
驚動兩個人的是廚房傳來的動靜，兩個人都是傻傻地看了對方一眼，才反應過來，廚房還在燒水！
奔到廚房還好水沒溢到竈上，季辰急忙把火關了，手一指臥室：“你去找一套換洗的衣服。”
“啊？”姚汝卿茫然看著轉而走進浴室拎了個木桶出來的季辰，木木地點著頭，依照人吩咐進臥室找了一套換洗的衣服。
出來以後正好看見季辰正把鍋裏的水舀到木桶裏，大概是草藥煮開了染得水也是黃綠黃綠的，木勺舀得七七八八了，只見季辰把布袋舀了出來擱到一邊，端起大鍋把剩下的水“嘩——”一聲直接全給倒進了木桶。
一擡頭，看見抱著衣服呆呆站在門口姚汝卿，季辰揮揮手：“去浴室。”然後就推著木桶走了，幸好是帶輪的，不然這實木的桶裝滿水要搬運起來可有夠嗆。
這下姚汝卿可算是知道這煮水是用來幹嘛的了。
季辰把木桶推進了浴室，指示道：“從頭到腳洗一遍，洗完之後還剩有水的話就從頭淋下來，然後再用凈水沖一遍就好了。”然後，伸手拿過姚汝卿抱著的換洗衣物，“這個給我下，一會兒我給你送過來。”
在姚汝卿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季辰理所當然地帶上門，抱著屬於姚汝卿的衣物進了書房。
等水澆在身上清醒過來的時候，姚汝卿也不費勁去猜季辰的用意，大不了他敢不還他衣服，他就敢在他家裏遛鳥！
顯然，季辰並不會給姚汝卿在自己家遛鳥的機會，幾乎是掐準了時間，姚汝卿一關花灑，叩門聲就響了起來，等姚汝卿把門打開一些後，一條胳膊伸了進來，上面掛著的正是自己的衣物。
“換好出來，直接到書房來。”衣服被拿走後，胳膊收了回去，門外傳來這麽一句囑咐。
“好。”
衣服是自己找的沒錯，就是感覺哪兒不對勁。
等穿戴整齊後，姚汝卿可算是知道哪裏不對了，衣服上多了一股香氣，很熟悉，季辰可不會是會用香水的男人，默默吐槽一句後，姚汝卿走出浴室，按照人的吩咐，轉而進了書房。
一踏進書房，記憶瞬間熟悉，滿屋子都是跟衣服上一樣的氣息，不濃郁，清清淡淡卻不容忽視的香氣，目光落到書案上的三足鼎，姚汝卿可算想起來了，先前季辰給過他一盒香片，點燃後的氣味跟這個非常相似，只是這個似乎更加淺淡。
書房似乎被臨時收拾過了，書案前空蕩蕩的，就地上擺了一個團蒲，其它椅子都給挪到了角落裏，窗簾也給拉上了。
季辰正站在書桌邊擺弄著什麽，姚汝卿發現剛才自己疏忽，竟然沒有註意到季辰換了一套衣服。
“我需要，做什麽？”姚汝卿已經基本可以肯定季辰是準備作法了，只是沒想到電視又騙了自己一把，說好作法都要穿道士服的呢，怎麽眼前這人穿著一襲袖口寬大的絹紗單袍，走近還發現即便季辰已經規規矩矩地系好了衣帶，這衣服領口依然開得略大，頗有些魏晉風範！
“團蒲上盤膝坐好。”季辰顯然已經習慣了自己身上這身裝扮，絲毫不顯別扭，囑咐一句，繼續低頭擺弄著手上的物件。
姚汝卿收好自己的好奇心，依言走到團蒲邊，盤膝坐下，目光無處可放，依然落在季辰的背影上，寬衣顯人瘦，之前季辰的衣服都還算比較貼身，也沒覺得這人身子有多瘦弱，這會寬大的單袍罩著，總覺得衣服下的身子羸弱不堪。
當然，這只是覺得，季辰的身子隱藏著多強的爆發，他還是可以估測的，更何況，還是個玩起命來比誰都瘋狂的人，自己何德何能得他青睞？先是手繩，接著是錦囊，然後是指環，這人是把他能想到可以給自己的都交出來了吧。
……錦囊？
“阿辰，你是不是還給我買了一個錦囊？這麽個大小，繡著很漂亮的百鳥朝鳳……”姚汝卿沖背對著自己的男人比劃著錦囊的模樣。
“噤聲。”端著一個小碟子過來的季辰給了姚汝卿一個不明朗的答覆，隨後又補充一句，“一會兒再說這個。”
姚汝卿點點頭，看著面前的人單膝點地蹲跪自己面前，左手支在膝蓋上，托著個小碟子，右手拈了根柳條沾了些水，點在姚汝卿的額頭，與人平視，雙目深邃有神：“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麽，記住你自己是姚汝卿就可以了，其它都不用管，記住沒。”
姚汝卿順從地點點頭，隨即想到某人不安分的性子：“我看到的是真還是假？”萬一要是這個人又玩脫了，該阻止的，他還是必須阻止！
“……似假還真，一切都取決於你。”季辰的答覆似乎解決了姚汝卿的問題，但事實卻又好像什麽都沒解釋。
“如果，我把場景當了真，就是真的？”姚汝卿剛問完，腦子裏第一個閃過的念頭竟然是季辰可能會出事，隨即拼命甩了甩頭，要把這個不太吉利的念頭甩開。
“你若是堅定地相信，那些都是虛幻，那麽他們就是假的。”季辰肯定了姚汝卿的猜測。
“好吧，全都是假的，連你也是假的。”姚汝卿閉上眼睛喃喃重覆幾遍，似乎是在給自己強調。
“不，你是真的。”季辰的手覆姚汝卿的的雙眼上，輕聲地糾正姚汝卿，只是他已經聽不見了，“這個，絕對不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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