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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最動聽的情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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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菜色豐盛,徐川難得當了回吃客而非廚子。

這幾年因為在做吃食生意,江玉蘭和李翠芬婆媳倆,甚至徐保國和徐河都把廚藝給練了出來。

也別說跟那種在飯館食堂幹了大半輩子的老廚師們比,這咱們真比不過。就說跟現在外頭許多新開起來的小吃食店比,要好上不少。

他們每年都會去首都玩兒個一兩月,平常沒事時,徐川就總在家裏教他們做菜,漸漸地廚藝可不就越來越好了嗎。

“來,炸丸子!”

江玉蘭特意把這道菜擺放在程寶珠面前,程寶珠這人怪,比起肉丸子更愛吃素丸子,江玉蘭做的還是她最喜歡的粉條丸子,程寶珠一連吃了好幾個。

她喜歡把丸子拿去蘸番茄醬和海椒面吃,平常也可以拿來當小零嘴,看電視時總能吃上那麽幾個。

因為她的這個習慣,徐川甚至還無師自通的學會做天婦羅。

把各種玩意兒裹上薄薄的面糊拿去炸,跟程寶珠在後世日料店中吃的天婦羅一模一樣。

在老家,丸子不僅炸著幹吃,炸完後還會拿去煨,和各種蔬菜一起煨。

徐川在做煨丸子時,會用清雞湯去做湯底吊著味兒呢,家裏就直接用清水了。

可這味道,卻也不賴!

周越愛吃這道菜,他稍稍還是有些拘謹,比起徐川,小男生更樂意待在程寶珠旁邊。

程寶珠這人從不會端長輩架子,和幾個小孩相處得跟朋友一樣,有時晚上還偷摸帶他們出去吃夜宵,翻墻爬樹啥都幹過,是處出深厚交情的。

周越這人奇怪,夾菜只夾自己面前的菜,程寶珠雖然心粗,但有些地方卻又心細極了。

比如說,她記得去書店報刊買小說時給小龜也買一份。她也記得周越這孩子,喜歡吃煨丸子,愛吃鹹鮮口的食物。

於是,這會兒就給人家盛了一碗。周越頓時心中暖烘烘的,低頭吃菜,沒人看見他眼睛水潤潤。

大閨女倒是離程寶珠坐得遠遠的,她這會兒可謂是“眾星拱月”,家裏幾人光伺候她了。

江玉蘭夾了筷子紅燒魚,還細細去骨頭後放她碗中。徐保國給她舀份雞湯,特意撇去黃色的浮油,看著清清爽爽。

李翠芬呢,心想好好愛吃辣炒牛肉,就又給她夾了快辣炒牛肉,心細地把隱藏在牛肉片中的蒜片姜片給去嘍,好好不吃姜蒜。

就連徐河這不愛說話的悶大伯,也在傍晚回來後,獨自背著小背簍,拿著小鐵鍬,半句話沒吭地去後山挖野地瓜給她吃。

“六月六,地瓜熟、七月半,地瓜爛!”

明亮的燈光下,程寶珠忽然說。

李翠芬詫異:“呦,寶珠還能認出來咱們鄉下這玩意兒?”

徐川就笑:“寶珠學中醫的啊,這野地瓜吃著對人好。我從前就聽她說過,野地瓜的營養價值很高。”

程寶珠止不住點頭,確實高。因此,這東西在後世的價格也貴。

野地瓜和地瓜不一樣,個頭就大人的拇指頭大小,也是長在土裏,地瓜藤能用來治咽喉炎等等疾病,用處特別大。

其實她上輩子就吃過它,當時陪她奶奶住農村,村裏人上山幹活時挖到這玩意兒,都會挖回來賣給她奶奶。地瓜藤被她奶奶拿去,這野地瓜的果子自然就程寶珠吃。

如今這個季節,山上最多這種野地瓜,可這玩意兒也不好挖,徐河能挖到這麽一大碗,還洗得幹幹凈凈,肯定花費不少功夫。

大閨女吃得特別開心,嘴巴咧開,眉梢間滿是喜意。

在首都家裏,她被爹媽鎮壓。

在鄉下老家,她就是寶貝蛋!

哎呦娘嘞,想當初他徐川才是寶貝蛋,如今換成大閨女了,徐川看著得意洋洋的閨女,嫉妒到牙疼!

總之,徐好好小朋友過上喝水有人遞杯,吃飯有人盛飯的好日子,整個人就抖了起來。

周越趁著吃完晚飯後,聊天的聊天,收拾碗筷的收拾碗筷,於是把徐好好拉到角落,悄悄對她說:“你千萬收斂點,要不挨收拾。”

好好不高興了,撅嘴說:“我奶在,才沒人敢收拾我。”

周越無語,心說傻姑娘,你爹收拾你的辦法多著呢。江外婆又不是隨時隨地在你身邊。

果然!

就在大閨女吃完晚飯,屁事不幹,還嚷嚷著這裏好熱,徐保國給她用蒲扇扇風她也沒拒絕後,徐川終於看不下去了,眼神幽幽,在心底深深記了她一筆。

周越賊能看人臉色,於是愈加擔心。徐小舅要是當場發作也就罷了,可徐小舅卻忍了下來,可見是要秋後算賬。

從古至今,秋後算賬才最狠。

吃過晚飯,收拾完東西,一家人坐在一起聊天說話。

漸漸地,村裏不少人也來了。

徐家院子中站滿人,得虧院子大,要不然還真就站不下。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院子中燈光亮堂,足以把整個院子照亮。

“川子啊,這幾年你到底是怎麽幹的,家良他幾個哥哥說你在首都裏好幾家的店呢。”

有人抽著煙問,鄉裏鄉親就是好奇,真沒有打探生意的意思。

“嗐,就從擺小攤做起唄……”

徐川拒絕了旁邊人遞的煙,開始相當詳略得當的說起了自己這跌宕起伏的首都闖蕩生涯。

“……我剛開始就覺得啊,首都人真有錢,那兩片面包夾肉塊,有些人天天都買。吃食生意千萬不能喪良心,用料和分量都得對得起價格才行。”

“……問我啥最重要?口碑最重要!對嘞,你口碑好,顧客才信你。人家認準你這個牌子,你往後開第二家店、第三家店就容易多了!”

“……問我有沒啥不能幹的?哎,就是別違法亂紀嘛!我就跟你們說個事兒,首都有家和我家一樣的私房菜館,後來啊偷稅漏稅……”

“……問我有啥建議?反正,大家夥別輕易借錢做生意,從小做,心眼實的人別把攤子鋪大咯,最好大夥擰在一起。古時候有什麽徽商晉商,現在又有什麽商會啥的,都是人家鄉裏鄉親擰在一塊團結互助……”

說到最後,終於說到高粱的事兒。

種高粱,集體規劃整合種果蔬,可不就是擰在一塊團結互助嗎?

徐川怎麽能不知道,村裏好些人壓根玩不過外頭那些心眼比篩子多的人。

說實話,掙小錢可以,能過小康生活。但掙大錢,難!

徐川說得口幹舌燥,旁邊的周越適時端杯水給他。

周越本來在房間看電視,結果房間裏的小孩嬸子們越來越多。他這人臉皮薄,白嫩嫩的臉蛋被嬸子們上手捏了幾回臉,又被調笑幾句後,臉如熟螃蟹般趁著空子跑了出來。

房間中,氣氛熱鬧。

徐好好自來熟,很快就和鄉下的同齡人說起話來了。村裏經濟一般,但教育方面絕對是附近各個村子中的頭名。

小孩們或許成績上不了公社裏的初中,可普通話還是說得不錯的,常用字也認識。

電視機裏,正播放著唐三藏過女兒國。

徐好好眉飛鳳舞地講述著程寶珠當年從營銷號裏看來的黑色西游解讀。

哎呦我去,程寶珠扶額。

這玩意兒聽聽就得了,她閨女怎麽記得這麽緊,如今還拿出來賣弄。

“女兒國,才是最難過的難關!”大閨女言辭鑿鑿說!

房間裏嗑瓜子的嬸子、瞧著電視不眨眼的小孩都聽呆了,恨不得暫停電視機,集中註意力聽徐好好說話。

“別的關有孫大聖他們在,可這個關得唐三藏自己過,這是情關……”

程寶珠臉蛋通紅,你個小屁孩兒,才幾歲啊就說什麽情關不情關的。

外頭說的火熱,房間裏也不遜色。

這對父女在今晚可是大出風頭了,徐川在顯擺自己的生意經,閨女則才把肚裏那點兒墨水倒騰個幹凈,從西游說到當時的社會環境,程寶珠心說這玩意兒她也沒講過啊,這姑娘又是從哪裏聽的?

最後,正興奮的大閨女不曉得從哪裏提溜出她的小提琴來,楞是給大家夥拉了一首《敢問路在何方》!

我去!

“啪啪啪啪啪——”

房裏房外,幾乎所有人瞪大眼睛,爆發出震天的拍掌聲。

“肩膀二胡!”

有人這麽說,激動極了呢!

這回徐川說的不僅得有生意經,還有教育經。老坑村的教育氛圍和周邊村子比起來算是濃厚,村民們對教育看得重,紛紛問徐川孩子是咋教的。

徐川嘴角的笑容壓不下來,可還得謙虛地擺擺手:“哎,就那樣……”

可說著說著,瞅見村裏老少爺們,嬸子大娘那一雙雙透露著羨慕的眼睛時,徐川心裏的那股嘚瑟勁,忽然就消失了。

就跟圓鼓膨脹的氣球,“噗”地一聲,突然被放了氣。

連好心情,也瞬間消失。

他想起往事,什麽往事?

當年他瞧見有些同齡人剛從學校讀出來,就被爹娘送到工廠中,接爹媽的班,端上鐵飯碗。

徐川當時羨慕啊,羨慕得眼睛都要滴血了。看到那種不好好幹活的混小子,恨不得以身代替。他當時就想,讓他當臨時工,在鍋爐房幹活都成。

反正無論如何,都比下地面朝黃土背朝天來得強。

月上柳梢頭。

清冷的月光照在鄉間小路上,周圍蟬聲響個不停,偶有不知名的昆蟲聲附和。

徐川拉著程寶珠的手,慢慢往村尾走去。

走向他們最初的家。

早在兩天前,江玉蘭幾人就把他們村尾的房子給收拾好了。

這麽多年以來,他們夫妻雖未住在家中,可房子時時有人維護。

江玉蘭只要住鄉下,幾乎每天都要去村尾的房子一趟。李翠芬也隔三差五的去摘菜,村尾房裏的那片菜地如今還在種著菜呢。

房子就怕沒人氣,再加上徐保國和徐河隔兩個月除一次草,隔半年掃一次灰,每當過年要大掃除時,老屋一家人也會來村尾大掃除。

所以,房子維護得很好,看著就是舊了點兒,但沒有哪裏破了哪裏漏了。

程寶珠心中也感慨,牽著徐川的手,兩人十指交合在空中晃悠,她問:“你在想啥呢,怎麽一直蔫了吧唧的。”

不應該呀,心情怎麽這麽低落?

難道是因為散場了,熱鬧消失了,心裏就空虛了?

大閨女拿著手電筒,在前頭左張右望地走著,對周圍的一切感到很新奇。

徐川就覺得,閨女今日的模樣,和寶珠結婚那天被他背著回村裏是一模一樣。

他望著不遠處的學校,嘆氣:“我總覺得我沒什麽東西可高興可得意的,我心裏反而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我這是不是有病。”

徐川都沒好意思說,自己竟然升出點兒微妙的負罪感。

莫名其妙的,在和村裏那群皮膚黝黑,臉上皺紋溝壑縱橫,手中染了永遠洗不去的黃泥色的村民們對視上時,他心中忽然一酸。

夜色裏,徐川輕輕地甕聲說:

“我總覺得,我這樣不是闖出去了,而是背叛出去了……”

背叛出去?

程寶珠沒怎麽聽懂,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徐川此刻的失落的心情。

她攥緊徐川的手,像是給他傳遞力量。

“唉!”

半晌,徐川嘆息,道路總有盡頭,他們終於到達村尾老屋。

“媽媽,這就是咱們的老家嗎?”大閨女眼睛亮晶晶地問。

程寶珠點點頭。

是的,這就是咱們的老家,是生你養你的地方。

“吱呀——”

大門被推開,程寶珠怔楞,恍惚間,她好似回到當年初次來這個家的那天。

人生總能發生許多意想不到的事兒,兜兜轉轉,她竟然又回到了這裏。心境和頭次來時不一樣,此刻心中驀地一松,這裏讓人安心靜心。

房子的電燈泡被換過,打開十分亮堂。

程寶珠和徐川沒說話,繞著院子,把每處地方細細給看過去。

土烤爐還在,瞧著是經常在用,而且完好無損。

那顆柿子樹也生機勃勃,樹上已經掛了青澀的小柿子了,瞧著今年應該是柿子豐收年。

還有程寶珠當年強力要求建的廁所,沒變,一點兒都沒變。

她當年上廁所時無聊,在裏頭用黑色木炭寫了幾個字畫了幾個火柴人,都還在墻上呢。

看完一圈,徐川就拉著閨女,挨個地方給她介紹。

“這是你的搖籃,你爺給你做的,你有的時候非要人抱,就把你放在搖籃裏。”

徐川說著,含淚摩挲一遍搖籃。

大閨女也感性啊,聽著好感動。

徐川又說:“這是你的小竹床,是你大伯做的,說怕你夏天熱,我記得在你六七個月的時候,那時候天熱啊,就在這竹床上午睡。來,你摸摸,是不是一點兒都不夾肉,你大伯用了大功夫才做出不夾肉的竹床。”

大閨女眼眶紅了,用手背擦擦眼淚:“我都不記得了。”

“沒關系,往後記得就行。”

徐川笑著摸摸閨女的頭。

隨後心說:所以你剛剛還敢讓你爺爺給你扇風,讓你大伯給你削蘋果,你好大膽子你!

等過兩天,你就下地給我清理雜草去,到時候看你還充不充家裏的大王!

當年閨女是跟著他們夫妻睡,可家裏在建房時也是有預留閨女房間的。前幾日江玉蘭也把房間給整理了出來,閨女就睡到她自個兒的房間去。

而夫妻倆的臥室中,兩人失眠睡不著。

月亮皎潔明亮,透過窗戶落在房間裏的地上。

他們床鋪擺放的位置使得他們並沒有覺得月光礙眼,反而這種一轉頭,就能看到地上灑滿銀閃閃月光的感覺特別愜意美好。

床墊很軟,竹席冰涼,被子薄而輕,沒有異味,反而是幹凈的皂角味和太陽味。

溫度呢?也不高,鐵疙瘩給帶回來了,程寶珠一口氣給降了六度,這會兒溫度正舒適。

可他們就是睡不著。

睡不著,那就幹點沒睡才能幹的事兒。本來以為累得直喘氣後能入睡,結果還是不成。

程寶珠瞪大眼睛,望著天花板。

她忽然問徐川:“你是不是又想幹啥啦?”

果然,最了解對方的人還得是他們夫妻彼此。

徐川點點頭:“我就想著,村裏人對教育這麽重視,可又騰不出什麽錢來蓋個好學校,招個好老師,所以……”

“所以你又想幫忙?”程寶珠就問,她納悶說,“你錢夠嗎?你不是說還得和酒廠合作,去市裏選店鋪,再加上給村裏修路,承包座山,修修老家的房子,錢真的夠?”

程寶珠沒有不同意的意思,純粹就是好奇,徐川哪裏來的這麽多錢。

徐川轉過頭,眼神意味深長。

從前他媳婦兒還會管著他的錢,如今她自個兒兜裏錢都能鋪滿床了,也就再也不稀罕他的錢。

看來,寶珠是真對他有多少錢的事兒一無所知啊。

寶年私房菜館掙錢,比起程寶珠的藥膳館來說毫不遜色,兩者差不多。

但寶年只能算是他所有產業中,每年的利潤最少的那個。

最高的是啥?是嘉年福。

嘉年福如今有多少家店?首都有五家,海市有四家,其他省合起來還有六家。

那第二高的呢?則是小寶年了。

平價菜館靠量賺錢,因為味道好,擴張速度也不慢。總共有八家,如今正計劃著再開兩家。

徐川不怎麽花錢,程寶珠每天待在藥膳館中也沒時間去花錢。

胡同裏的人如今可算都明白了,這兩夫妻是他們那兒最有錢的人,但人家不稀罕什麽海參鮑魚,反倒喜歡那不要錢的脆嫩嫩的野菜!

再加上他們添置什麽東西,比如說衣服、每天的牛肉、羊肉、水果和奶粉啥的,程寶珠都愛去系統商城中買,所以用到錢不就這麽攢下來啦。

徐川眉梢又挑了起來:“別說一座學校一條路,你讓我蓋兩座學校兩條路也輕輕松松。”

程寶珠撇嘴,嘀咕:“嘖嘖,真是萬惡的有錢人。”

本想說聲你都快成資本家啦,忽然想想,她自己也挺有錢的,罵徐川可不就是罵她?

於是程寶珠閉嘴,半天後磨蹭著說:“你建就建吧,可錢得給咱們家留夠,不許拍腫臉蛋充胖子!”

“嗯嗯,我不會。”

徐川想,他們村才多大呀,小孩兒又有多少呀,建個學校哪裏要很多錢呢。

再說修路,修的只不過是從村裏到公社的那段路。其實沒有多少公裏,就是想把路修的大點平坦點。畢竟有句話說得好:要想富,先修路。只有把那坑坑窪窪,又小得過不了兩輛驢車的路給修好嘍,他們村才能富起來。

徐川就在想哇,他如今能給媳婦閨女以及爹媽提供一個良好的生活環境,能讓他們隨心所欲的生活,那他在賺錢有什麽意義呢?

賺那麽多錢,又用不完,意義在哪兒呢?

幾個小時前,和村裏那群人對視上時,徐川就懂了,他接下來的意義是在這片土地上。

這裏不僅是生養他閨女的地方,也是生養他徐川的地方。

他闖了出去,卻不能背叛出去,他更得回來看看腳下的土地,看看這片土地上未曾出去的人才行。

第二天,清晨。

徐川昨晚和程寶珠深度解剖了自己此刻的心理,又征得程寶珠的同意後,他就像堵在胸口那股氣散盡,終於能夠睡個好覺。

可他睡了,程寶珠卻沒睡著。

為啥呢?

因為昨天晚上他們聊了很多,很多有深度的話題。

程寶珠猛地發現,自己對錢財竟然看得不重了!

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原因:一是錢太多,多得燒手,所以對錢沒興趣。

二是因為思想升華,開始追尋比錢財更有意義的事。

這這這這……不得了啊!

程寶珠像是才意識到自己的思想已經發生轉變,所以一時之間還有點兒無所適從。

徐川仔細規劃了一下學校,粗粗規劃了下要修幾座屋子。又念叨了修路,思考著是從村口開始修,還是把村裏也幹脆修了。

村裏有些路段一到下雨天就積水,他們自家門口就有一條泥濘小路,所以修不修呢?

徐川後來又掰著手指頭算錢,他摟著程寶珠,程寶珠枕在他的手臂上,兩口子越算越糊塗。

系統看不慣了,自個兒跑出來說:[你們人類真是……]真是好極端啊!

有些人聰明絕頂,有些人蠢得要死!

明明它們系統是人類發明出來的,但面前這兩人卻連簡單算數都算不清楚。

系統體內劈裏啪啦響,幹脆地把修路建學校的成本都給說了出來。

[人工費完全可以扣除,你們都捐錢了,你們的鄉親難道還會不願意免費蓋房修路嗎?]

是噢!

[桌椅板凳剛剛沒算進去,包括玻璃,按照宿主世界的物價,這也是筆大錢。]

對噢!

系統考慮得十分全面,它投影出光屏,把一項項數據列得清清楚楚,甚至根據收集好的數據,給出了最佳購買地。

這賬面,程寶珠和徐川一眼就能看懂。

錢確實多,但徐川勉強能負擔得起。系統說完後就離開了,程寶珠翻過身手覆過徐川的腰,將腿放在他的身上,甕聲說:“那啥,我也想捐點。”

“嗯?”

“圖書館,音樂室,還有老師的工資……”

徐川撫拍著程寶珠背上的手頓頓,而後點點頭:“好。”

程寶珠一梗:“你不勸勸我嗎!大晚上的,最容易沖動消費了。”

徐川將她抱緊,親親她額頭:“我不單是為了村裏人。”

“那為啥?”

“我還為了咱們。”

“怎麽說?”程寶珠疑惑。

徐川眨眨眼壓下熱意:“廟裏說做善事積功德,我就在想如果這話是真的,那我多做點善事,下輩子咱們一家人是不是還能在一起?”

程寶珠眼淚唰地落了下來。

這是她聽過最動聽的情話。

作者有話說:

寶珠:糟糕!徐川竟然沒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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