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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爭搶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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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爭搶玉佩

而在二樓包廂,正對著拍賣臺的位置,此時的虞歲桉正緊緊扒著身前扶手,探出身子往下想更接近那個擺在那裏的玉佩,想要將它看的更清楚一點。

“你看東西你就看,小心著點。”顧淮景看著虞歲桉這幾乎半個身子都探在外面的舉動,急的在原地團團轉,偏偏這身處危險中的人還不聽他的話:“哎喲,我的小祖宗,你可快下來點吧,太危險了,你一會兒手一滑掉下去了,這我……”

顧淮景擰著眉圍著虞歲桉團團轉,話正說到一般,突然那個半掛著的人落了地,然後垂著頭無聲走到座位處坐下。虞歲桉的神情被完全隱匿在陰影之下,叫顧淮景看不清她現在的狀態。

不過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

那就是現在虞歲桉的狀態並不是很好,甚至可以算是很差。

顧淮景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開口,開口有要說些什麽,只能沈默著走到虞歲桉身邊詢問情況:“怎麽了這是。”

他不明白虞歲桉為什麽突然就變得不對勁兒,剛才本來只是想逗她讓她給他買東西,沒想到那個東西一端上來她就十分不正常的一直加價。

再加上有另外一個不知是誰的同在二樓包廂的人,緊咬著虞歲桉每次的加價,好像對於這塊玉佩也是一樣的勢在必得一樣,這樣顧淮景一頭霧水。

“我剛才就是說笑的,你不用非要拍下這個玉佩,拍下一個也是不錯,幹嘛非要盯著這一個玉佩不撒手。”顧淮景隨意瞟了一眼那個玉佩,品相是不錯,但是在他們這種人看來,這樣品質的玉佩要多少有多少。

他這樣安慰道,但是虞歲桉就好像是被戳到了什麽痛楚似的,難以自制的擰了擰眉心,而一旁的春枝看不下去自家小姐這幅樣子,上前幾步往下樓下拍賣的物件。

只一眼,就楞在了原地,她的瞳孔皺縮,答案幾乎是脫口而出:“這不是……”

“春枝!”

虞歲桉一聲厲呵打斷了春枝的話,將她之後要說的話生生掐斷在咽喉之中,隨即地垂下眼簾,將其中的落寞憤怒全然藏在其中,不叫身側的顧淮景發現一分一毫。

“這是什麽?”顧淮景看到春枝的反應,再遲鈍的人也發覺了事情的不對:“這玉佩難道還要什麽別的隱情是我不知道的?”

虞歲桉垂著頭沒有回話,但是春枝黑著一張臉望著顧淮景欲言又止的表情,讓他瞬間明白了。

得,是有事情,還是那種不得說的事情。

“一萬兩白銀!”此時對面那個買家已經再次加價,已經將這個玉佩擡高到了一個難以想象的價格,遠超同品質其他玉佩,虞歲桉輕抿了一下唇瓣,準備開口接著擡。

卻沒想到這次有人先她一步開了口:“一萬零五百兩。”

她擡頭望向站在她身前的人,是顧淮景。

“雖然我也不知道這個玉佩對你來說到底意味這什麽,又或者它對於你來說有其他特殊的意義,但是虞歲桉。”顧淮景一字一頓,眼睛一瞬不瞬的望著虞歲桉,將她眼底的迷茫慌張盡收眼底。

“你要記得,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不管這件事情與我相關與否,我一直站在你這邊。”

曾經一起玩鬧的夥伴變成了大人,小時候被她保護的人,現在已經成長到可以獨當一面來保護她,回想起前世,說不定她從未保護過他,一直都是他在保護著她。

虞歲桉一時間有些鼻酸,虛張了張口又不知道要說些什麽,就聽到剛才一直跟她加價的那道聲音又傳來,因為多次被追趕著加價導致他有些憤怒,語氣十分不善。

“哎我說隔壁那位,能不能高擡貴手,將這東西就贈給小弟我啊,說來也不好意思,這我帶的美人兒,來這兒坐了半天啥都沒看啥,偏偏瞧上著玉佩”

“你說這這……我都已經誇下海口了,要是拿不回來,那我不成了言而無信的小人了。”

那道聲音實在粗狂難聽,用詞語氣輕浮的好像是街邊口不擇言的街溜子,說出的話也全是些不入流的混賬話,聽的人好氣又好笑,不過笑也全是輕蔑的笑。

上面坐著的怕不是那個商賈之家的少爺,怪不的一萬兩白銀連眼睛都不眨,說給就給,估計能坐到上邊那個位置也是在鑒寶閣花了不少錢,才能有幸坐在二樓的位置。

眾人不以為然,

恰好那人說完,像是在佐證他的想法,同一個包廂裏就傳出了女子羞澀卻輕佻的聲音:“哎呀官人,怎的說的好像全是小青的鍋了?分明是官人率先答應的奴要送給奴的,奴家……奴家沒臉見人了。”

臺下哄堂大笑,笑臺上的不入流,笑臺上的風流,揮斥千金為搏美人一笑。而同為臺上的虞歲桉卻是氣到幾乎兩眼發黑,要靠勉強扶著顧淮景的手臂才能堪堪站起身子。

那個人在說什麽?虞歲桉沈默著想。

這樣輕浮不入流的人,竟然也妄想將這個玉佩,她母親留給她得玉佩拿下,還妄想將它送給不知道哪裏來的青樓會館裏的小姐。

她踱步走到欄桿前,雙手覆在紅漆欄桿之上,望著臺下的,遺失了許久的玉佩,吐字清晰像敲打在人們心頭,又好似輕如鴻毛的吐出幾個字:“三萬兩白銀,這個玉佩,我要了。”

一言既出,整個拍賣場子像是消音般鴉雀無聲。

這個人瘋了,這是眾人心頭的第一反應。

怎會有人花這麽大價錢,這樣高額的代價去買一個其貌不揚看似平平無奇的玉佩?聽起來先是天方夜譚。但是這件事情就是這樣很虛幻的,像做夢一樣的,發生了。

“稍後我會將著銀錢送往鑒寶閣,可以讓人跟著我去取,不必擔心我會變卦又或者逃單,我不會。”

虞歲桉此人,她是京城國公府淩睿的獨女,生母是將門世家的大小姐,她的姑姑是宮中備受寵愛的貴妃。

她從小地位就是尊崇,不容置疑,在京城那樣權貴豪門遍地的地方,她就是被嬌慣著長大的,見過無數的普通人眼中的大人物,見過的好東西數不勝數。

所以即使她本性並非如此,不管她願不願意,在沈下聲線之後也終究多了幾分令人不得不信服的威嚴。

她的話擲地有聲,本來這樣荒謬的事情,花三萬兩白銀買一件可有可無的東西,今日擱在在場任何一人的身上,眾人怕都是哄堂大笑不以為然。

因為這是根本不可能事。

但是不知為何,從樓上主位之上的那位姑娘口中說出,眾人心中皆是下意思的相信,短短幾個字卻讓他們深以為然,就好像,別人說可能是笑話,但是到了那人身上就變得正常。

三萬兩。

確實是天價了。就算是在鑒寶閣以往歷史之中也少有如此之高的價格,幾乎是鳳毛麟角。

……

而此時,二樓走廊拐角深處,還有一人的心同虞歲桉一樣的墜進了谷底。

“那個玉佩……”郁珩的嗓音沙啞,看著展示臺上放著的那個熟悉又陌生的東西,熟悉的繁覆花紋,潤白的質地,甚至於玉佩之上系著的穗兒都害同兩年前一模一樣。

那是桉桉送給他的玉佩。

可是怎麽會在這裏?這個巨大的疑問懸在郁珩心頭,讓他看見舊物不自覺升騰氣的酸澀情緒瞬間冷卻下來。

他與那人應該是幾乎同時確認了這個玉佩,在他確認後幾乎是瞬間,就聽到那個那個兩年來一直叫他心心念念的聲音,清透又帶著一絲幾不可查的顫音,喊出一個不低的價格,想要將玉佩拍下。

他的眼睫下垂微斂,鴉羽般的羽睫在眼下投射出一圈陰影,將他的情緒完全隱藏,沈默的默認著虞歲桉的行為,但是身上又無端透出些頹喪。

當年因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他們二人在未曾告別,他便動身離開了雲京,當時走的很急,幾乎是在聖旨下達的第二天他便被迫動身離開。

在離開之時,他將他們之間所有的東西都留給了她,連同玉佩一起,送往了國公府。

這玉佩本是不可能在這次出現,而……那人的表現也完全說明這玉佩這幾年從不在她手上。那麽便只有一種可能。

“暗一。”他開口吩咐道。

暗一上前一步,轉身單膝跪地雙手抱拳舉起過頭頂:“主子。”

“吩咐下去,去查當年我們離開雲京之日,派去給虞家送東西的人是何人,人找到了,問出當年那些東西的去向。”要是問不出來,他將手中冷掉的茶一飲而盡,聲音冷寒的像是淬了毒的利刃,寡情又隨意:“殺了他。”

“是。”暗一領命,退後兩步後很快消失在了郁珩的視線之中。

他給她的東西,他從來都是小心對待,今日流落在外,只怕是有人起了不該有的貪念從中作梗,從前他不知,只當東西好好保管在虞府,現在既然叫他碰上了。

三年的時間……足夠他用賣玉佩的錢逍遙快活了。

暗一很快回來,等到再次回來之後恰好聽到了虞歲桉清冷決絕的嗓音,婉轉回蕩在整個鑒寶閣。

“三萬兩白銀,這個玉佩,我要了。”

“稍後我會將著銀錢送往鑒寶閣,可以讓人跟著我去取,不必擔心我會變卦又或者逃單,我不會。”

不卑不亢的態度叫暗一的步履微頓,不過多年的專業素養叫他很快恢覆正常。

虞小姐也算是個奇女子,他們這些粗人雖然同虞小姐接觸不多,但是心裏是佩服虞小姐的。

當年在懷安街道巷尾,那次虞小姐獲救之時小臂被砍了一刀,纖細嬌嫩的小臂上橫隔這一道猙獰的傷口,放在隨便哪個姑娘家,都是都要疼的哭喊,更不要說嬌慣著的細皮嫩肉的虞小姐了。

但她偏偏抗住了,當時情況簡陋,為了給她止血只能用最原始的辦法,將上好的金瘡藥灑在傷口處,再簡單粗暴的將傷口包裹。

他們這些每日在刀尖上舔血過日子的人都知道,越是上好的藥,藥效越強,灑在傷口上的時候就越疼,像是撕心裂肺般將傷口一遍遍不停的淩遲,將其中的壞掉的部分剜去,餘下的便好的更快。

虞小姐在上藥的時候一聲不吭,臉色都蒼白的像紙,豆大的冷汗落了不知多少,但是叫喊呼痛的聲音一聲都沒有。

這樣隱忍著難受的模樣叫當時上藥的唐瑜都於心不忍,小心提醒她,可以喊出來,喊出來會好一些。

虞小姐抿了抿蒼白毫無血色的兩瓣唇,勉強的勾了勾嘴角,搖了搖頭,卻將眼睛望向了在眾人身後的自家主子。

“嘿你這個姑娘怎麽這麽不近人情?老子都說了要將這美玉送給美人,聽你這聲音也不過是個丫頭片子,成人之美你懂不懂?這麽多東西你不挑,非得跟大爺我搶這破玉佩?真是敗興!”

暗一的思緒被那道及其粗俗的話語拉回。想來是那人覺得被虞姑娘下了面子有些口不擇言。

粗俗的不堪入耳的話讓暗一都擰了擰眉,連他都聽不下去,更何況是將虞小姐放在心尖尖上的自己主子。

他下意識將視線望向自家少主,果不其然,主子周身的氣度已經完全改變,變得銳利危險,巨大的壓迫感從他身上蔓延出來,好像連空氣都被壓縮變得稀薄。

暗一垂下頭不敢再看,心裏不禁暗暗震驚。

主子很少這樣情緒外露,很多時候,他都將自己的情緒遮掩的很好,這樣銳利刺人的時候並不多,只有在剛入軍營被愚蠢老將打壓之時,還有在戰場之上,他才見到過。

暗一心中不禁為那個對著虞小姐吼的男人感到悲哀。

以他對主子的了解,現在的主子是憤怒到了極點,才會如此,每次主子這樣,總是會要有人來承受代價,只是怕……這代價太大,那人恐怕受不住。

作者有話說:

哈哈這幾天更新的都很準時哈哈嗝,其實斷更在之後一直又在寫,本來想等寫道完結一起發出來的,後來想了想,這樣日更也不錯哈哈,還能每天激勵我碼字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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