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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面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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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原本心中也跟陸司德有一樣的擔憂,結果發現杜芙的表現不但不是她想象中虎背熊腰蠻橫無禮的模樣,恰恰相反,杜芙容貌美麗氣質高雅且禮儀周全,這種反差令她不但放下了心中的擔憂,反而非常高興。

陸司德號稱是幾位皇子中最像聖上的,這話不假,皇帝的容貌與陸司德相像,簡直可以說陸司德就是皇帝的年輕版本。

但兩人也有很明顯的不同,聖上並不是十分威嚴的君主,他溫和有禮,總是帶著笑容與人交談。

而陸司德哪怕是面對這兩位也都一如既往的神色冷淡,看不出分毫情緒波動。

這是第一次見面,皇帝皇後見到杜芙都感到滿意。

皇帝招手讓杜芙走近些,目光在她身上轉了一圈,依稀看出些故人舊影,當年杜芙的父親杜澤年少時在京中求學數年,曾與皇帝有過一段同門之誼。

若非這一層關系,杜芙這個娃娃親也不會結的這麽順利。

“一晃十幾年過去了,阿芙都長這麽大了。誠南兄如今可好?”

誠南是杜澤的字,以字相稱,皇帝與杜澤的親近表露無疑。

杜芙微微垂頭望著地面,瞇了瞇鳳眸掩去眼中的譏諷,皇帝雖口口聲聲的將她父親視為摯友,但這位尊敬的陛下要犧牲父親的時候可是毫不留情呢,她笑容乖巧,神色天真,“家父身體健康,他從小就常常對我們提起陛下呢。”

“常常提起我?哼,他提起我來能有什麽好話。”皇帝面帶笑意的搖了搖頭,見杜芙笑臉盈盈的,不免感嘆道,“阿芙這性子生的真好,一點不像你爹,大概是隨了母親吧。”

杜澤當年嘴巴可毒辣的很,引得幾位禦史大夫都頗為欣賞,若不是他姓杜,只怕是要一張利嘴縱橫朝堂了。

皇後也笑道,“當年杜將軍可是京中出了名的美男子,阿芙這一雙鳳眸生的尤其像杜將軍呢,真真是個美人。我兒得了阿芙只怕不知多少男子要心碎了。”

杜芙嘴甜如蜜與皇後皇帝應承客套了幾句,引得他們喜笑顏開,帝後高興了,自然賞賜不會少。

顧念著杜芙是長途跋涉剛入京,他們只是說了一會兒話,賜下賞賜便放了杜芙和陸司德回東宮休息。

東宮和西澤宮距離並不算遠,兩人一起走回東宮,身後還跟了一大串的宮人,只是那些宮人都跟他們自覺保持了兩米的距離。

杜芙一反之前在皇帝皇後面前天真可愛模樣,她自出了大殿之後便未再開口,兩人安靜的走了一會兒,杜芙眼見著自己如果不開口,大概陸司德能就這樣跟她沈默到天荒地老,才無奈開口道,“殿下,東宮有多大?”

陸司德側頭看一眼她的裙角,意有所指,“你的東西,我可以幫你拿著。”

杜芙神色一僵,她先前砍人的寶貝長刀是三哥杜源打的最好的一把刀,她老早就想要,磨了杜源好幾年,杜源是死活不給,她記得自己當初臨行前心頭還是掛念,索性半夜裏偷偷摸進杜源房裏順走了這把刀,後來她大婚時杜源進京得知她把刀弄丟了好險沒罵死她。

三哥杜源素日裏罵她最狠,但罵過了也就算了,杜源又送了她一把刀作為新婚賀禮,是他特意花了三年時間為她搜集材料鍛造的。

入宮能佩刀的只有幾個特殊人物,她並不在此列。她自小就喜歡往裙子裏塞東西,往往長裙下都會自己再加工一遍加些扣子小袋勾子之類的,陸司德是怎麽看出來自己把刀藏裙子裏的?

杜芙面色微紅,“不勞殿下。”

大庭廣眾之下,她總不能就這麽掀開裙子拿出長刀吧。

在陸司德冷冰冰的目光下,杜芙總感覺兩輩子的臉又讓她一起丟盡了。

陸司德淡淡道,“你的禮儀學的很用心。”

杜芙唇角微微勾起,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陸司德。

她前世入宮時可是個猴子似的樣子,見著什麽都好奇的不得了,禮儀姿態全無,那時同樣也是第一次面見皇帝皇後,她雖有陸司德在旁提點,但還是惹了皇後不滿,沒多少日子京中關於她粗鄙無禮的傳言就傳的人盡皆知。

陸司德為此親自拘了她在東宮學禮儀規矩,她自小就坐不住,更別說耐著性子搞這些勞什子的禮儀規矩了,吃飯要有規矩,走路要有姿態,連坐一下都有講究,她哪裏能受的了這個,自然是想盡了法子偷懶耍滑。

初時陸司德對她的訓誡還有所保留,態度算得上是溫和,就是訓也沒什麽重話。但見她一副懶散模樣,硬生生的逼的他越發嚴厲起來,直至最後幾句話就能刺的她面紅耳赤,畏他如畏猛虎。

嚴師出高徒,她這一身禮儀可都是讓他親手教出來的,能不好麽?

她思及前世在他手中吃的苦頭,真情實感的嘆了口氣,“要得殿下這麽一句誇讚可真不容易。”

陸司德垂頭望著她,清冷的眸光微微閃爍。

“你若喜歡聽我的誇讚,我可以每日都說。”

他雖不善言談,但卻能感查到她入宮見到他以來一直都不開心。她畏懼他,甚至十分抗拒他的靠近。

他不知緣由,可他不想讓她畏懼自己,他想討她歡心。

杜芙聞言卻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一般,她見鬼似的瞪大了眼睛看了好幾眼陸司德,猛地回過神來,“殿下太客氣了,太客氣了。我就隨口一說。”

真是見了鬼了,陸司德莫不是被人掉了包了吧?

氣氛一時變得很尷尬,杜芙為了化解尷尬不得不呵呵笑了兩聲,結果是越發的尷尬了。

“殿下,我要住在哪裏?”

她隨口扯了話題問道。

陸司德淡淡道,“你是女主人,自然要住在正殿。”

杜芙忍不住又看陸司德一眼,他神色全無波動,連眼角似乎都凝著冰淩似的冷意,白瞎了一副好皮囊。她早已經忘了上一世那些強人的模樣,但她還能清楚的記得尚且驚魂不定的她問出同樣的問題,陸司德如今日一般給出了一模一樣的答案,他的表情口氣絲毫未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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