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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離愁(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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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離愁(二合一)

見對方笑了, 司梨也跟著輕松許多,笑道,“先生見多識廣, 那這事究竟是怎麽個章法可否同我講講?”

“自群英書院設立伊始就有膳食一科,雖無關科舉, 亦非聖人六藝, 但於學子有益,便一直保留了下來。若你來群英一觀, 還能看到女紅一科呢。”狄樂語說著俏皮地眨了眨眼,“你可要快些答應,不然等到開春再請講師的時候,沒準就瞧不見女紅科了呢。”

看出來了, 這膳食科瞧不上女紅科。司梨讓出位置, “不如先生入內細談?往來居新至京城不久,為何……”

話沒說完就被狄樂語搶白打斷, 看得出她是個跳脫性子, 時有擾人之舉卻並不惱人,反而讓人覺得親切,“小事而已, 我本打算送了帖子就走呢。你家往來居自午後奶茶一名名動京城, 又有先前冰粉獻圖,這年前的日子裏最有名的就是你們家了,不請你來膳食科講講,怕是我那些好學生們要埋怨我藏私呢。束修和可定時間都寫在帖子上了,司姑娘考慮好了便來群英尋我便是。”

【系統:往來居認可度+1。】

【系統:恭喜宿主, “名聲在外”任務完成。滴——檢測到菜品加成鎖定為“憶苦思甜”,成就點禮包已發放, 請宿主盡快開啟。任務已更新,請宿主繼續努力,為廚神之名添磚加瓦。】

咦?系統的鼓勵詞終於換了?

一直響個不停的認可度上漲提示戛然而止,司梨原以為會在另一個銷售任務之後完成的任務就這樣結束,從中午發完奶茶後明明一道菜都不曾賣出去過,可認可度上漲得飛快。原來認可度和銷售是不相關的,而是和人們心裏的認可和名氣有關嗎?

司梨跑了一瞬神,落在狄樂語眼中就是被突如其來的邀請砸暈了頭,這樣的事她見了不少,捂嘴輕笑一聲,告別離去。司梨楞楞地施禮告別,等門前沒了人,才反應過來這個講師邀請直接塞進了她手裏。

掩了門,大堂裏師徒二人還在考校功課,司梨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借著門口光亮展開帖子。

帖子用的紙張並不奢華,上面的字體不是現下流行的簪花小楷,反而十分飄逸,和主人模樣不同,仙氣飄飄,近似司梨現代見過的行楷。

因著時人寫帖子要用簪花體蕭綺抱怨了不止一次,她寫出來一行楷書有意說笑話,表示她寫的是簪睡蓮花,旁人寫的是簪小瓣茉莉,完全不是一個路子。如今司梨瞧見特立獨行的一員,不由想起蕭綺,忍了笑才繼續看了內容。

與其說這張是邀請帖子,不如說是一張授課要約,可選的幾個時間寫得清清楚楚,最近的一次便是後天。其中重點要求了司梨要教奶茶制作,並且許諾了不論學不學得會,都會奉上束修五十兩,保證學生們不會取司梨的方子去售賣。

最後一條看得出是為了安廚子的心,畢竟群英書院大多是高門小姐,從之前莊子上王管事的態度就能看出來,小姐們自家裏煮茶學廚是風雅,出門擺攤卻是萬萬不能。司梨是王管事心知肚明被家裏放棄,幹脆任她玩鬧,旁人可還有家族親眷管束著呢。

司梨念及王管事,想起這些天出的新品都不曾送回去過一次,不由得心下愧疚。在莊子上的時候王管事幫忙頗多,不論心裏怎麽想,出門還送了王庭來幫忙。王庭雖說嘴上說著要拿兩份工錢,但自從把王小蟲接來,也沒回去一次,整日東奔西跑的,跟她做事的態度十分肯定。再過些天就要到月底,等給幾人結算了工錢,說不得也要送回去些吃食。

群英書院開出的條件不可謂不寬厚,去書院教學生學廚也是一次很好的揚名和結交機會,但奶茶的生意不僅和往來居相關,品牌和名頭落在往來居上,實際售賣出貨還是唐掌櫃在做,司梨得和他商量著來。不過從五味樓回來已經有些時候,隔壁毫無動靜,不曉得唐掌櫃是作何打算。

身後的問答聲漸停,司梨合上帖子,含笑回頭,“恭喜陶陶覓得良師,秦先生喜得佳徒。”

秦先生看了她一眼,“你家夥計沒了,你可別關張躲起來哭鼻子。”

“怎麽會?陶陶於我亦親亦友,若在先生那裏待煩了,往來居始終都有陶陶的位置。”

“現在看著還有些聰明勁,早些年幹嘛去了?”秦先生板起臉,轉向孟陶陶,“收拾收拾東西,跟我一起回府,那些小子們聽了信兒一個個都來了,等晚上你可走不了了。”

“是,師父。”

孟陶陶走過司梨身邊,牽著她一起往廂房去。路過後院時抱著王小蟲認字的王庭擡頭一瞥,“出什麽事了,神神秘秘的?”蹲在王庭旁邊老老實實聽講的小雀也看了過來,眼中帶著好奇。

“我要走了,小姐就交給你們了。”孟陶陶嘆了口氣,拍了拍司梨的手,“越王世子心機深沈,深交不得,蕭綺卻是個好性子的,之後有蕭家庇護,我也不太擔心。小姐離家近一月,消息怎麽也該到了府中,小姐露面漸少,不論怎麽說,咬定是外出置產就不會有多少攻訐。萬一有迫你回府的一天,傳信給我,好歹我也是有個師父的人了不是?”

她換了稱呼,司梨聽著一句句叮囑考慮,心中不舍,但是想到系統給出的評語,心裏清楚孟陶陶跟著秦學士去念書才會有更好的發展,垂著頭慢慢應了一聲。小雀憨直,孟陶陶靈秀,算得上她來到這個世界最初的兩個朋友,如今其中一個卻要離開了。

“擺這張哭臉做什麽?”孟陶陶輕輕捏了一下司梨的臉,玩笑道,“又不是以後見不到了,店裏還有我的分成,不過我走了做不了工,之後我再拿些錢,連帶月底的工錢一起抵賬好了。明年要是考中,不論名次高低,都來給你寫賦好不好?”

司梨一時哭笑不得,拍開她的手,將荷包翻出來大概點出來孟陶陶的工錢塞進她懷裏,“誰要你錢和賦了?難道我就圖這個嗎?!”

孟陶陶也沒推拒,擠擠眼睛,“等你去了女學講學,沒準我還能去聽課,到時候啊,還得叫你一句司夫子。”

“你就胡說八道吧!”司梨推著她進廂房,“還不快些收拾,萬一被人聽說了秦學士弟子在這裏找上門堵了攀交情,看你還走不走得了!”

被孟陶陶一逗趣,離別時的愁緒散了許多,她的東西本就不多,加上一身新做的棉袍和司梨給她寫的幾何題解答也就多了一個小包袱,看在眼裏,司梨十分不是滋味。

“要是在秦學士那裏過得不開心,就回來。”司梨抱了抱她。

小雀眼巴巴看過來,有些委屈的樣子,“那以後只有王庭教我認字了,你的床,我會一直給你留著。”

“多保重。”王庭悶聲道。

秦學士等了一會,沒等到孟陶陶出來,一撩門簾,後院裏離愁別緒正濃,翻了翻眼睛,“我會吃了她不成?趕緊走!”

往來居眾人送孟陶陶出門,司梨瞥見旁邊還罩著布的墻面,示意王庭去拆了罩布,對孟陶陶笑了一聲,“先前你不讓拆,你走了,這畫才到了見光的時候,算不算最後留給我的禮物?”

罩布落下,雪白墻面上色彩鮮艷的食物和童子趣味十足,刷上去的清漆增了一層閃亮,不知何時畫上添了一行字,卻是司梨曾說過的“茶否飯否往來居否”,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孟陶陶究竟做過多少事,此時一個謝字已然說不盡了。

秦學士偏頭看了一眼,讚許地點點頭,“世間世情,胸中有溝壑啊。”

馬車從街邊緩緩駛來,孟陶陶跟著師父離開,留下許多悵然。雖都在京城,可她之後專心備考,也見不得幾面了。

下午往來居營業開始,蜂擁而至的食客們將門前堵了個水洩不通,過往是仆役居多,這次卻是個個穿綢著錦,張口就要包下往來居,沒說兩句話就拐到了孟陶陶身上,想要引薦一番,顯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靠這個冒出來的秦學士弟子去接近秦學士才是真。

好在孟陶陶早已離開,王庭應付每個人的說辭都一句未改,“孟姑娘已隨秦學士歸府念書,各位要尋人,該去秦學士府上。為了盡可能照顧每個食客,往來居冰粉和拔絲地瓜限量售賣,還請各位理解。”

要是能敲開秦大學士的門,誰還來這裏?

王庭的話有信的有不信的,門前異常吵鬧,還有人指著王庭鼻子說他不配和自己說話,要他去叫掌櫃的出來的。沒幾下就驚得在廚房忙碌的司梨出來看情況,往來居的火熱場面她心中有所估計,出來就圍上了面紗。

誰料,偏偏是這面紗被人認出,高聲叫道,“誒喲,小司掌櫃,你可算出來了,你家孟姑娘可在?我今兒個就想嘗嘗孟姑娘親手煮的奶茶——”

這話說的,讓人聽了還當往來居是什麽地方呢。司梨皺了眉,“阿生,小雀,請各位郎君們冷靜些。孟姑娘已隨秦學士歸府,往來居不過一平常酒樓,包圓今日吃食這話怕是實現不了,一則往來居有往來居的規矩,二則有貴客的定例要做,還請各位體諒。若是來買小食嘗奶茶的,往來居自然歡迎,但若是來尋釁,京兆府離此處也不算太遠,不如我們去說道一二?”

“司掌櫃說話敞亮,既然孟姑娘不在,不如就由掌櫃的親手烹茶,好讓我們嘗嘗今日五味樓上,是何等滋味?”

司梨眉頭緊鎖,這話說得輕佻,來人眼神浮動,明說烹茶暗地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當即拒絕道,“古法烹茶只做展示,往來居賣小吃和奶茶皆是成品——”

“奶茶是我家的飲子,怎麽找往來居追著要買?”正說著,隔壁始終沒有動靜的唐記來了人,標志性的木筐裝了一筐奶茶竹杯,來的青年聲音高亢,滿臉紅光,擠進人群把木筐往地下一放,“承蒙各位擡愛,這奶茶今兒個二十五文一杯,過了這村沒這店,明兒個就三十文起賣了!”

“你家奶茶是古法烹煮的麽?”

“你家的奶茶,怎麽來往來居門前賣?走開走開,我們來找往來居買的。”

擠擠攘攘的食客們被粗魯擠進來的青年聲音壓得一靜,很快反彈出來陣陣嘈雜聲。王庭扭頭看向司梨,司梨搖了搖頭,示意靜觀其變。有隔壁唐家侄子擋槍,一時半會還煩不到往來居身上。不過,普通款的奶茶向來十五文一杯,怎麽今天突然漲價了?唐掌櫃沒來送貨,是心虛還是……?

唐家侄子被追問得張口結舌,拿了一杯奶茶出來要眾人看,“往來居天天賣的就是我家的飲子……”

“呵,你家的飲子,你家的飲子上面做什麽刻往來居的名字!”

唐家侄子被問得傻眼,還要再說,便被群起的食客們趕了出去,“幫工背主,這事情我們見得多了!”

司梨挑挑眉,也沒為他解釋。按她和唐掌櫃簽的契書,唐家侄子強調奶茶不是往來居的又私自漲價這兩下子,就已經違背了約定,按著代加工的思路來看,說是幫工背主也沒什麽錯。

讓阿生去拎了木筐進門,司梨出聲安撫門前激憤的食客,“各位若是來買小吃,我自是歡迎,只是孟姑娘的確不在往來居了,若沒旁的事情,還請讓出些地方,我們好做生意。”

“誰說沒事?你們薯條有多少,我都買了!”

“您別讓我們難做不是?買多了也吃不完的。”司梨含笑應付著。

說了幾遍車軲轆話,有人失了耐心,罵一句不識擡舉,甩袖而去。也有人見的確見不到人,幹脆掏錢把擺出來的三樣各買了一份,抱著紙筒走了。

等人群散了一半,往來居門前終於恢覆了以往的秩序,熟悉的食客拱手道賀,“司娘子生意興隆啊!”

司梨笑著搖頭,“分_身乏術啊!您稍坐,狼牙土豆馬上就來。”

忙忙碌碌的下午營業走上正軌,沒了孟陶陶幫忙,司梨簡直感覺自己要忙到飛起來,兩個鍋同時運轉,手下切的土豆和紅薯不計其數。等到蕭綺從前堂一路溜達進來,瞧見司梨時沒忍住笑出了聲,從窗戶探手進來擦了擦她額頭上的汗,“跟花貓似的,怎麽就把自己累成這樣了?”

司梨剛跟阿香說完明天讓上次來面試的阿壯和另一個男孩過來上工,被蕭綺打趣只能扯扯嘴角笑了一聲,滿臉透著打工人的絕望,“你要是貧嘴,就來幫我一起切土豆。我可是聽你們狄夫子說了,書院還設膳食一科。”

“陶陶跟了秦學士是好事,你也別太難過。”蕭綺挽了衣袖進門,“切哪些?我們聽說了往來居在茶會上的信兒還猜狄夫子什麽時候會來尋你呢,沒想到這就已經來了。”

司梨指了一下旁邊阿香削好皮的部分,蕭綺左右看看,面對司梨剩下的另一把刀一臉的無語,“就用這?”她拎起已經用到木柄包了漿的刀把,挽了個刀花,唰唰兩下寒光閃過,土豆應聲而分。

架勢挺好看,就是切出來成品一言難盡,司梨剛炒完一盤狼牙土豆交給阿生送出去,回頭就看到了一堆大的大小的小的土豆塊堆成了小山,“……你還是出去吧,幫我看一眼奶茶賣得怎麽樣了。今兒個忙不過來,你的那份等會再炒。”

“對了,阿香,明天來早些,我教你上竈。”

司梨忙得團團轉,指派了蕭綺,順便安排了阿香。等下學下值的時間過去,一陣忙碌結束,終於有了能透口氣的時間,將蕭綺那份冰粉遞過去,這才有機會詢問狄夫子的事,“怎麽聽你說法,狄夫子經常尋人來講課?”

蕭綺靠著爐火,舀一勺放至冰涼的冰粉,打了個激靈,露出滿足的神色,“也不算經常吧,但是京城裏新奇的小吃點心之類的廚子總會被她找到,帶來上一節課。其實也不是找人要人家吃飯的手藝,聽說之前爆肚時興的時候,她專門找人來炒了一堂課爆肚,廚子半點沒教,就是演示給人看罷了。狄夫子說只為增長見聞,學不學得會,能不能做菜,都無所謂。”

“這就是你廚藝一塌糊塗的原因嗎?”司梨無情吐槽,完全忘了自己起初還幹過燒廚房的創舉。

蕭綺咧著嘴笑,“不能這麽說。家裏又不是沒錢雇人,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我不擅長這個,非學這個做什麽?”

司梨道,“你說得輕松,我今天拿了帖子可真是嚇了一跳,還琢磨怎麽書院要學廚藝,還當你們成天學德容言功呢。”

“沒有沒有。”蕭綺擺手,“之前倒是有夫子要求這個要求那個,但這些科裁撤得差不多了,除了像司棠那種讀了聖人書偏偏挖空心思只想嫁人的,書院裏每個人都曉得自己該做什麽。要我說啊,讓司棠和劉蕪靈她們瞧見你來上課,怕是得氣得腦袋疼。”

說起劉蕪靈,蕭綺一拍腦袋,從懷裏掏出一張紙遞過來,“差點忘了,劉蕪靈被送去家廟就病得不成樣子,聽說是反覆高燒不退,時有囈語,起身來給你道歉暫時是不行了。不過前天娘親給我的劉家禮單,就在這兒,這個我不能收,都該是給你的賠償,你瞧瞧。”

高燒不退,時有囈語,和原主落水後的癥狀何其相似。但說到賠禮道歉,司梨嘆口氣,搖了搖頭,“我還是之前那話,等她來說過道歉,再論賠償。既然病了,就等她病好後再說吧。”

連面都沒見,一句真相都不曾考證,就這樣毀掉一個女孩的人生,未免太過殘忍。她雖不是原主,做不到原諒當初落水時的譏諷,但作為驚馬之事的苦主,還是想等等再說。

見她不收,蕭綺把禮單拿了回去,司梨另起話頭,問道,“秦大學士才名在外,不過,你可曾聽聞一些……嗯,旁的傳聞?陶陶這樣走了,我總是有些放心不下。”

司梨說得含糊,蕭綺一張口就十分生猛,“男女之事?嗐,有是有,你也見過的,狄夫子就和他交好。只是秦學士多年不曾娶妻,也不知道是狄夫子不肯嫁,還是我們聽得的都是風言。”

狄樂語和孟陶陶完全是兩個類型,加上年歲差距,司梨略松了口氣,只要不是變態就行。蕭綺笑道,“秦學士不常住府中,天天泡在翰林院,男女大防,他清楚得很呢,不會出事的。”

“不過為了陶陶他的確費了一番力氣,有秦學士的名頭,惡名一掃而空。先前含沙射影罵往來居豬食和奶茶歪道的不少,隔壁國子監還謄抄一番天天扔詩文紙團來罵我們好口腹之欲,就差把往來居罵成地裏爛泥了。五味樓一事一出,我們下午還沒下學,就聽說風向變了,國子監那夥人被祭酒壓著老老實實來掃了紙團,還有不要臉的眼巴巴來問能不能讓我們來往來居的時候帶上他們。真是,自己寫的什麽都還在呢,還真有臉說啊。”

蕭綺口中這樣的文人罵架司梨卻一點消息都不曾聽聞,還當被挑撥來叫囂的文士們就是全部了,此時事情已然過去,聽著蕭綺的描述又好氣又好笑,“所以你們答應了?”

“哪能呢。”蕭綺聳聳肩,“除了我這個厚臉皮還敢來,旁人都怕被你當作來趨炎附勢的小人,先前寫文作詩的事我們沒能罵過他們,沒幫上忙,幹脆不敢過來了。”

司梨一時失笑,上前捏她的臉,“你這哪是厚臉皮,明明就是來邀功的!”

蕭綺跟著笑,“陶陶那畫露了出來,又有五味樓引經據典的論戰在前,之後她的名聲可不會弱,群英就是她的後盾不是?難道不該表個功?”

“好好好,說不過你這個大才女,明天早些來,帶些冰粉過去分給大家吃,聊表謝意。”司梨心知和人口誅筆伐對戰不是件輕松的事,卻這樣被人化解,感謝也是應當的。

“你既然答應了,我就不客氣了!”蕭綺挑眉而笑,孟陶陶離開的別緒讓她的耍寶沖散了。

眼看天色漸晚,蕭綺起身告辭,司梨收拾了用具,讓阿生兩人洗了碗筷也早些回去。零零碎碎還有些客人上門,大多是拎著食盒來買夜宵小食的仆役,之後只需要再刷鍋清掃,工作量不大,幹脆不耽誤小孩回家。

正收拾著,鎖著的後院小門發出輕響,王小蟲得了司梨點頭,噠噠跑過去擰開了鎖,張嘴就喊,“漂亮哥哥!”

“……”不是,這孩子到底跟誰學的?司梨顧不上扶額嘆氣,走出廚房迎了上去,“世子。”

“江朗”背後只跟了個侍衛,他跨進門後,侍衛留在了棲雲樓一側,沒見郡主一起過來,司梨倒有些想念。眼看著情緒不佳的少女走出自己封閉的圈子逐漸變好,自然會期待著她越來越好,不由出聲問道,“郡主今日可好?”

“尚可。”江衡雲走到院中,回身看她,手上抓著一個布包,狀似隨意地遞過來,“五味樓之事,恭喜。”

怎麽才過了一下午,誰都知道了這事?消息傳播未免太快了些!

要說蕭綺的道賀是朋友間玩笑,狄樂語和那些食客的道賀是逐名而來,越王世子的道賀卻有些沒頭沒腦。司梨口中謝過,看著他和往常一樣沈沈雙眼,卻沒上前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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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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