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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女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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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兩。”聽她問起司空彥,趙夙的氣息微微一變,隨即又像是為了掩飾什麽,話語中帶著一絲不正經的笑意,“辛辛苦苦玩命打聽來的消息,怎麽說也不能白便宜你。”

他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差,只是莫名讓宋她感覺到了傲嬌的成分。

“一百兩就一百兩,等朕出來給你便是。”這個關鍵消息,千金都換不來,他分明是故意不讓她欠下他的人情,這個趙夙想做什麽?

“那可不行,商場上有句話叫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沒看到白花花的銀子,萬一你毀約了怎麽辦。”趙夙故意說道。

他似乎對司空彥的消息有所忌憚,甚至是想隱瞞什麽。

“司空彥出事了?他和玄司北不是一夥兒的?”宋悅對此十分敏銳,單刀直入。

那邊沈寂了片刻,終於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態度:“不是。”

宋悅身體一軟。

按照司空彥的忠誠度,應該和玄司北不是一夥兒的,但這樣,他突然沒了消息,也不上早朝,怕不是被限制了行動:“他被控制住了?”

那邊又沈默了。

“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明知道朕在沐浴,哪兒有機會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宋悅小聲嘀咕著爬上了岸,趁著屏風的遮擋,一面扯了件中衣穿上,一面扯了顆珍珠,往屏風外丟去,“這是定金,接好了!”

趙夙伸手截住,隔著半塊屏風,還能就看見姬無朝一片雪白的衣角,想來是換好了衣服。他便順理成章地往屏風內走去,一面壓低聲音告訴:“司空少主原本就時日不多,這些天剛好犯了病,此事鬧大了,就連隱於山林的司空家主都知道了此事,還請動了神醫。你知道神醫怎麽說的麽?”

正飛快往臉上重新上妝的宋悅,餘光瞥見一道黑影竟妄圖穿過屏風,吃了一驚,連忙背過身子,叫住他:“等、等等!朕沒好奇這個,也沒準你進來!”

“早就想說你這怪癖,都是大男人,有這麽怕羞的麽?”

宋悅聽他吐槽自己,心情覆雜,信口胡謅:“這有什麽,這是我姬家人的傳統,先帝就是這麽幹的。”

原本只是隨口一說,但話落之時,她莫名從姬無朝的記憶中回想到,先帝好像真有這個怪癖,還一模一樣,不允許宮女打擾他沐浴。

宋悅心情更覆雜了。

趙夙也只是隨口一問,畢竟每個人都有些不為人知的癖好。當即便不再繼續糾結,只用指腹揉了揉手裏的珍珠。

雖然明知道不值一百兩,但他願意告訴姬無朝。

“神醫說,司空彥活不過這三月。”趙夙沈聲道。

空氣安靜了片刻,他似乎聽見裏面傳來什麽東西“啪”地落地的聲音。轉念一想,怕是姬無朝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司空彥身為執掌國家財政大權的戶部尚書,應該是姬無朝如今的所有希望,聽到這件事,他不會想不開吧?

偏偏從屏風後無法看到裏面的情況。

趙夙想了想,最終還是走了進去。正在彎腰撿眉筆的宋悅忽然發現對面多了一雙粘著新泥的錦靴,微微一僵。

她只是聽到司空彥的消息,手抖了一下而已。

剛出浴的小皇帝,似乎是因為匆忙,身上的水還未完全擦幹,一身褻衣也只是淩亂地穿在身上,原本穿著寬大龍袍還能撐起幾分,現在略顯嬌小的骨架便已無所遁形。

趙夙的目光落在她濕潤而垂直貼在身上的黑發,忽然覺得平日裏不故意穿著龍袍的姬無朝,完全是另一種氣質。

怎麽說,似乎少了一分淩厲,那分雌雄莫辨的美就難以掩飾。

“都叫你別進來了,我們姬家人都害羞,遺傳的。”雖然嘴上這麽說,但她依然故作淡定地起身,將那支眉筆藏進了袖子裏,“以後若是還有什麽要緊事,可以來朕的寢宮,別說一百兩了,就算一千兩,朕也會給你。”

“燕帝陛下出手真是大方。”趙夙沒心沒肺地輕笑道。

宋悅一噎。她剛才看到了趙夙鞋子上的新泥,只一眼便可推測他此次來得有多匆忙。而趙國既然已經和玄司北聯手,他要在玄司北的眼皮子地下給她傳遞消息,只會更難。

“為什麽要幫朕?”她身上幾乎沒有什麽價值了,“你冒著如此大的風險,真的值得?”

以趙國的強盛,趙夙根本不可能為了銀子。他的忠誠度她看不見,但估計也是為了

“因為燕帝……”趙夙的面色忽然變得有些微妙,有些難以當面說出口,只幹咳一聲,視線移到了別處,輕聲道,“你是我唯一敬佩的皇帝。”

那次姬無朝約他去醉花樓商談糧食問題,姬無朝的話深深震撼了他。

可他是不可能背叛父皇的,只能按照父皇的指示來,靠著這一便利,暗中打聽著有關消息,等一進燕都就告知姬無朝,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了。

要是父皇知道他打著暗中幫姬無朝的主意,估計是要打斷他的腿。

“……”宋悅沒想到,當初只是一句無心之言,竟然換來了一個人毫不掩飾的赤誠。

因為背叛,她一直無法得知他的真正忠誠度,曾經也一度懷疑過他,把他歸為玄司北那一派,現在才知道自己錯了。

“這個人情,朕記下了,若是......一月之後,朕還活在這人世,必將湧泉相報。”宋悅輕輕垂眸道。

她不敢許下太多承諾,怕自己做不到。

畢竟,能不能活下去都是個問題。司空彥那邊危在旦夕,趙夙的人情還欠上了.......對了,飛羽是不是搞錯了什麽?

就在趙夙打算走的時候,宋悅忽然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角:“等、等等!”

趙夙疑惑停住。

“我們的上一輩,就是趙國與燕國之間……是不是發生過什麽?”宋悅問道。

趙夙的神情十分坦然:“果然你對此毫無所知。”他之前試探過姬無朝一次,所以也不意外他會這麽問。

“就算不知道,也從影衛口中的只言片語中,推測了些許……”宋悅試探著看向他,輕聲問道,“是不是……我娘親與趙皇陛下結了仇?”

趙夙的面色有一瞬間變得古怪:“不是,別亂猜。”

“那為何我的影衛告訴我要遠離你?他說趙國皇帝當初可是放了狠話,要是我娘親懷的是個男胎,天涯海角都要誅殺。道這宮闈之事真如小道消息傳的那樣?”宋悅皺著眉頭,“等等,這麽一想,你現在豈不是在違抗你父皇的命令?”

“別想了,不一樣。”趙夙擺出了一副冷漠臉,有些不情願將事情真相說出口,冷冷瞥了她一眼,“放手。若是再不走,玄司北就要起疑了。”

話落,他又疑惑般地再正眼看了她一次,最後目光落在了她的喉間。

宋悅下意識低頭,只見自己脖頸處光滑而雪白,一顆水珠子正順著往下落。

變聲鎖沒戴。

原本不戴變聲鎖也不是什麽大事,反正她的偽聲很多人都聽不出差別,但沒了變聲鎖又沒了遮擋的立領……就很尷尬。

一顆冷汗隨之流下。

“那個……”宋悅告訴自己不能慌,擡眼正視著他,“不是要走了麽?盯著朕看什麽?朕身上開了花?”

要是自己心虛,就立馬要完,如果理直氣壯一點,反而會讓別人懷疑人生。

趙夙沒說話,只是伸手探向她的喉間。

“朕年紀輕輕,沒喉結怎麽了!”宋悅下意識截住他的手。

沒想到,原本神色莫測的趙夙卻在這時察覺到了她故意掩飾的痕跡:“你慌什麽?”

若不是自己在心裏對號入座,又怎會著急解釋?

宋悅心下一寒,發覺自己栽了,冷汗不自覺地往下溢:“朕不過是見你眼神怪異,才多說了一句。”

然而,這話似乎對趙夙不管用,反倒是越描越黑。

“你不會是個女人吧?”趙夙的面色越發古怪了,似乎是因為對方穿著一身淩亂的中衣,渾身上下都沾著水,那種雌雄莫辨的氣質就越讓他覺得可疑,視線不由自主落在了她胸前,那濃重的懷疑又打消了些,變得有些迷惑,“你若是個女人……那父皇他……”

他想到了父皇當初年輕氣盛時所說的話。

宋悅心裏一咯噔:“是的話會如何?”

她不想再多個敵人了!

趙夙並未立刻回答她的話,猝不及防地,忽然出手扯向她的中衣。宋悅下意識腳步一閃,沒讓他如願,卻因為那身衣服只是匆忙穿上的,露出了一截胸前纏繞著的白布。

“聽朕解釋!”

“……”趙夙的表情,在瞬間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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