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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21都在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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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21都在成長

黎清雨想了一陣,向羅扇冷笑道:“你倒是打得如意算盤,你那一百道食譜若都能成為禦貢倒還罷了,若是不能成呢?那我黎家豈不是虧了?”

不等羅扇答話,白大少爺已淡淡接口道:“一道成不了,我付你相當於白家蛋糕店一年總收益的銀兩——前提是你黎家在這次鬥食之戰中能贏了我白家才好。”

“怎樣,黎公子到底敢不敢與我這個奴婢出身的小女子賭呢?”羅扇絲毫不放松地逼視向黎清雨,她可是真正的小女子,“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的小、女、子!你黎清雨敢當著老娘的面侮辱諷刺老娘的男人,你黎清清連老娘的男人這麽好的人都敢看不上眼、移情別戀,哼!真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不琢不成器滿將覆水難收成棄敗柳殘花魔酒病病歪歪談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殘兄妹一對鑒定完畢!

她羅某人雖然一向懶與人鬥,但那也是有底限的容忍,她可以最大限度的忍氣吞聲和選擇性地以德報怨,但這一切都不能觸犯她的底限,而她的底限,就是白大少爺不受絲毫傷害,包括被人言語上的進犯。她的確沒權沒勢沒有女強人的本事,說要保護自己喜歡的人也許別人聽來就是個笑話,但只要給她機會,她就會傾盡一切用她自己的方式為所愛之人而戰!正所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禮讓三分;人再犯我,我還一針;人還犯我——斬草除根!

羅扇冷傲譏嘲的目光惹惱了黎清雨:什麽時候輪到這麽一個出身卑賤的小賤人來看不起他了?!以為仗著白沐雲寵她她就是鳳凰了不成?真真是癩蛤蟆打呵欠——好大的口氣!

然而黎清雨到底是心思深沈的主,這一次的籌碼太過巨大,他不可能一時意氣用事就答應了,雖然對方給出的誘惑也不小,但是究竟值不值得把黎家全部的家當和百年的基業押在這麽小小一出賭局上呢?白家已然破產,再怎麽輸也沒了所謂,可他黎家卻不行啊,倘若他當真輸了,那可就成了黎氏家族的大罪人,且到時黎家的所有產業就成了白沐雲的產業,白家就能在最短的時間內重新立於河東商圈的至高點,而若白家輸了,他們所付出的只不過是那小賤人上嘴唇下嘴唇一碰後說出的一百個不知有沒有價值的食譜而已,於他們目前的處境來說沒有絲毫的影響,就算白家人被判入獄,以白沐雲的手段和雲徹的家世背景也能很快把他們從牢裏弄出來——這麽一比較的話,其實這場賭局雙方所下的賭註並不公平,這不是賭大賭小的問題,而是值不值得一賭的問題。

白大少爺由黎清雨幾乎沒有絲毫變化的臉色中敏銳地察覺了他想要拒絕的意圖——雖然這會讓黎家很沒面子,但的確是最穩重最明智的決定。白大少爺微微偏頭沖著那廂的白大老爺打了個眼色,白大老爺恍然收回了一直盯在羅扇臉上的目光,回了白大少爺一記好笑又無奈的眼神——知子莫若父,他當然是清楚白大少爺想讓他做什麽,遂轉向誠王爺,臉上漾起個笑,做出興致十足的樣子道:“這賭局倒也有些意思,就小民所知,天下間只怕還從未有過如此巨大籌碼的豪賭,做為這場賭局的參與者,縱是最終輸掉而進了大牢,此生也是無憾了。小民很是感激王爺創造了這樣一場驚世駭俗的賭局,相信會在我朝史冊上留下絕無僅有的精彩一筆,數百年後亦能為後人所津津樂道,縱觀史河,能開天辟地的唯有一盤古,能捏泥造人的唯有一女媧,能開設這空前絕後驚世賭局的,也唯有誠王爺您一人了。”

誠王爺因白大老爺這笑而失了神,又因他這番話而無比地得意起來,將手一揮,沖著黎清雨道:“你還猶豫什麽?這賭局本王開定了!就依那丫頭說的,她押食譜,你押產業,本王做見證人,誰敢賴賬,本王必會代為追討!”

黎清雨還在想借口拒絕,白大少爺卻笑了,沖著誠王爺一拱手,朗聲道:“王爺,黎清雨所慮倒也情有可願,他無非是怕我白家贏了之後又重新成為河東商界首屈一指的大戶,而後對他黎家發起報覆和打壓。為了讓王爺這場曠世豪賭能夠成行,也為了打消黎清雨的顧慮,小民以白家現任家主的身份在此做出承諾:若我白家贏了這場賭、拿到了黎家支付的相應的銀兩,白家願一文不留,全部捐給朝廷做軍銀!”

黎清雨聞言幾乎要氣個倒仰——這白沐雲真真是在把他往死胡同裏逼啊!誠王爺和任欽差這次來河東最主要的目的本就是為了籌夠朝廷限定的軍銀,如此一個承諾既能應了賭局又能讓這兩人早早完成朝廷定的任務,正正是一舉兩得,誠王爺和任欽差不高興死才怪!甚至——甚至誠王爺還很有可能為了這個原因而判定白家獲勝!

黎清雨餘光掃處,果見誠王爺和任欽差交換了個欣喜的眼神,心下便是一沈,眼看這場賭局是開定了,再怎麽不願也沒用,胳膊擰不過大腿,平民壓不過皇權,既是如此,還是及時力挽對己方不利的局面,重新將劣勢扳回來才好。

一念既定,黎清雨便也向著誠王爺一拱手,道:“王爺既然開設了這驚天賭局,不多請些人觀禮似乎有些可惜,正好任大人這段時間還要去藿城別的商家征借軍銀,不如趁此機會將這些商家全都召集在一起,也省了大人挨家挨戶的去辛苦了。將這些商家召集來,可以請他們同王爺一起做評判,大多數人選擇的口味還可以給王爺做參考,以利於王爺帶著勝者的菜色去參加七王爺的鬥食小宴,不知王爺以為如何?”

黎清雨之所以提出如此建議,是為了多叫一些人做評判以免誠王爺為了早日集齊軍銀而選擇白家獲勝,另外他認為,如果那些商家看到白家已經倒臺,日後黎家就是河東首富,必定不會向一個已經沒有利用價值的破敗家族示好,十有八.九會出於商業合作方面的情況考慮而選擇黎家獲勝。

白大少爺自然也清楚黎清雨這番話的目的,因而立刻接口道:“小民有個要求:既是王爺主持的賭局,自然我們這些人都要密切配合,力圖完成一場完美無缺、公平公正的對決,然而我白家現已破產,難免有那起勢利小人出於利益方面的考慮而做出違心的判定,這無異是對這場豪賭、對王爺這個發起人與見證人的侮辱,必須杜絕此種行為才是!因我白家這件案子任大人自始至終都是在白府之內辦理的,如今尚未最後定案,所以外界尚不知我白家已破產之事,小民懇請王爺下令所有知情者先暫時對此事封口,使我白家與黎家立於同一高度來場公平的對決,黎清雨身邊也請安排王爺的人手監視,以免黎當家的一個‘不小心’就漏了嘴,影響賭局的公平性——請王爺準許!”

誠王爺甚是開心,一來賭局已是勢在必行之事,二來不管這兩家誰輸誰贏,他都是最大的獲益者,所以幾乎沒有猶豫就點頭答應了,哈哈笑道:“就這麽定了!誰都莫再多生枝節,一切就按方才商量的辦!任大人,你這就去著人通知那些商家,明日中午到白府來……”

“王爺,明日中午只怕不行,”黎清雨連忙道,“王爺這題目所含之義既深且廣,我等愚民要領悟、參透、準備、嘗試等等怕要花上不少的時間,請王爺多寬限幾日。”

誠王爺被誇得沾沾自喜,果然將頭一點道:“依你,慢工才能出細活,本王也想看最精彩的表演——你們大約需要多少天的準備時間?”

黎清雨略一沈吟:“大約十至二十天。”

白大少爺便看向羅扇,羅扇倒是有些猶豫,只覺得時間還是有些短,然而不等她開口,誠王爺已經做了決定:“就十五天罷,不能再長了,再長就要誤了七王爺那邊的鬥食小宴。”

一聽這話,羅扇就是覺得時間不夠用也沒了話說,因為不可能把時間定在鬥食小宴之後啊,只好回去再同白大少爺商量應對的法子。

這一場鬥智鬥勇下來,幾方人都有些疲憊,誠王爺便揮手令眾人各回各處,白家因尚未最終定罪,所以仍然不能隨意走動,就連羅扇也因確鑿了白大少奶奶的身份而一並受到了限制。好在臨退下之前她征得了誠王爺的同意,允許她調用白府食庫內的食材,也可以通過綠院外官府的守衛從外面買需要的東西回來。

跟著白大少爺,在幾名負責監視的官府衙役的押送下,兩個人慢慢回到綠院,才進大門就見綠田跑上來稟報:“爺!雲老爺來了!”

……雲老爺?雲徹?大叔哥?!羅扇聞言撒開小腿兒就往正院跑,一進垂花門就見個熟悉的身影大步迎上來,不由得歡叫一聲徑直沖過去,一頭撲進大叔哥的懷裏,大叔哥便將她抱起來原地轉了個圈兒,而後才小心放回地上,大手撫著小腦瓜兒輕笑不已:“憨丫頭,想我了麽?”

“想!想死您老人家了!”羅扇紮在大叔哥懷裏不肯起來,“您怎麽一走就這麽久?就不想自個兒閨女麽?害人家天天擔心,吃不好睡不好的!”

“瞧把這小嘴兒甜的!”大叔哥哈哈直笑,瞟了眼隨後過來的白大少爺,“這小子沒欺負你罷?跟義父說說,義父給你做主!”

唔……那也得看是哪種意義上的欺負了……羅扇紅了紅臉,掩飾性地推著大叔哥往堂屋裏走:“您老幾時到的?吃飯了沒?”

“在你這丫頭心裏不管什麽時候吃都是第一位的,”大叔哥好笑地任由羅扇推著他的後背邁上階去,“我才剛到沒一會兒,在你們這兒洗了個澡,打算等著你們回來一起吃午飯來著,誰想你們這麽晚才回來,”說著轉頭看向白大少爺,“事情出變故了麽?”

進得堂屋,綠蘿奉上菜來之後就退出了房去,白大少爺便將這幾天的事簡單說了一遍,大叔哥先不理別的,只管好笑不已地道:“你爹就是個老禍水兒!連誠王他都能招惹上!你別只顧著讓自己老子幫忙,到時候這件事情結束,怕是誠王不會輕易放棄糾纏他,你可得給你老子想好退路。”

“放心,”白大少爺不甚在意地擺擺手,“誠王這次把征銀大事如此兒戲般處置,必定會引起禦史言官的不滿,我再讓人大肆造些誇張的傳言出去,相信皇上再怎麽寵他也不可能對此無動於衷,到時候迫於皇上給他的壓力,他也不敢再胡鬧下去,總之這件事不是問題,先幫我家丫頭想想怎麽對付鬥食賽才是緊要的。”

“你家丫頭?”大叔哥哼笑了一聲,“我這個做義父的可還沒有答應把我家閨女給你呢,莫得意得太早!”

“少吃那些沒用的醋,”白大少爺才不急,只管把羅扇連人帶椅子一把扯到自己身邊,湊過頭去看著她,“那荒唐王爺出的題目你可有了把握?”

羅扇點點頭:“有了一些想法,但是必須得經過試驗才知能不能成功,而且對器皿方面的要求也很高,恐怕得找巧匠專門訂做,只是現在我們無法隨意出府,這一點實在困難……”

“傻丫頭,不是還有你爹我麽?”大叔哥橫了眼白大少爺搭在羅扇肩上的手,“我可以隨意出入白府,且我也有足夠的人手,你想要什麽樣的器皿,把圖樣給我,保證最短時間內能給做出來!”

羅扇將手一拍:“對啊,義父回來得真是及時!我這就……”

“先吃飯,”大叔哥笑著打斷她,“吃過飯你畫圖紙,我去讓人把巧匠直接帶進來,你當面說給他們聽。”

大叔哥的及時回歸給羅扇憑添了極大信心,吃罷午飯就迫不及待地畫起了圖紙,大叔哥辦事甚是利索,很快便讓人找了十來個巧匠進來,羅扇將圖紙給這些人看了,連比劃帶解說地花了很大一番力氣才讓這些人明白了她想要的東西,而後這些人便又被帶著出了白府,回去開始制作。由於羅扇要的器皿都不是大件東西,所以大叔哥給這些人限定的時間只有三天,三天後的這個時候必須做出羅扇想要的東西來,這樣的話即便成品與羅扇想要的有誤差也能有更多的時間重新改動。

送走了巧匠們之後羅扇就一頭紮進了小廚房開始琢磨研究自己要做的菜色,白大少爺同大叔哥在書房說了一陣子的話,而後大叔哥就出了綠院,一路徑直往紫院而去。

紫院的外書房裏,白大老爺正倚在榻上望著窗外出神,旁邊的榻幾上鋪著一卷畫軸,畫上的女子明眸善睞,整個人都因這對瞳子而散發著迷人的魅力。見大叔哥一腳邁進房來,白大老爺並未驚訝,只伸了個懶腰,笑道:“京裏的事都處理妥當了?以後還去不?”

大叔哥毫不客氣地走過來,徑直在小榻的另一端坐了,端過桌上白大老爺的茶杯先喝了口茶,目光落在幾上的畫軸上,臉色微變,細細盯了一陣才道:“見著那丫頭了?”

白大老爺悵然若失地一笑:“你不必擔心……我會盡量避著她的,或者……我毀了這張臉,也省去了自己和別人的無數麻煩……”

大叔哥眼皮一跳,一巴掌拍在白大老爺的腿上:“說什麽混蛋話?!老子可不想天天對著你一張醜臉影響胃口!京裏的事我都處理好了,以後也不想再回去了,如今是真的無牽無掛一身輕,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真正的做了個逍遙自在人,羨慕我不?”

“羨慕,”白大老爺笑起來,伸手將桌上的畫軸小心翼翼地卷好,用一條絹制的布套裝起來,遞給一旁侍立的丫頭拿走收起,另取了個杯子倒上茶,低頭抿了一口,方道:“從小雲那邊過來的?那丫頭可有了應對的主意?”

“那小丫頭腦袋瓜裏的怪點子多著呢,就像如是一樣,”大叔哥略帶苦澀地笑了笑,“聽小雲說,你們老太太交待了如是過世的原因?”

白大老爺用手捂住自己一半的面孔,聲音低沈而憂傷:“能看得出來,老太太說的是實話,如是只是擦破了額頭上的皮,可就這麽著去了……這麽多年來,我在私心裏一直怨怪著母親,可當真正知道了真相,發現這怨恨突然沒了充足的理由,就像踩在流沙裏沒有實實在在的落足點一樣,一下子失去了方向和寄托,十幾年的怨恨與自傷全都成了一個大笑話……”

大叔哥沈默了一陣方道:“不只你這麽想,我和小雲也都有這樣的感覺。方才我同他細聊,我問他還想不想替如是報仇,他說:公正一些來看,老太太並沒有要害死如是的意圖,甚至連碰她一指頭的想法可能都沒有產生過,誰能想到僅僅蹭掉一層皮就能要了人的命?這樣的情況只能說是命運註定,註定了如是她要投胎在莫家,註定了她與你兩情相悅,註定了與老太太發生爭執,註定了最終離奇去世……能怪誰呢?怪閻王判官大筆一揮決定了如是這一世要投胎的人家麽?不投胎在莫家不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而早逝了麽?可誰又能保證投胎到別處不會夭折、燒死、撞死、淹死?——小雲自恢覆了神智後就改變了許多,比以前寬容了,況且他說,白家落得現在這樣傾家蕩產的下場對視家族榮譽為天大的老太太來說已經是足夠重的懲罰了,所以……他已然決定停止報覆老太太了,現在那小子正忙著取悅你的兒媳婦,其它的他也不怎麽在意了。”

白大老爺聞言笑了起來,腦海裏浮現出那小丫頭一對亮如燦星的眸子,那對眼睛太美了,像極了如是,一樣的與眾不同,一樣的充滿著異域氣質,一樣的有著自信、寬容、博聞、篤定,甚至於對這個世界所有的“主人公”般隱性霸氣的、難以言喻的吸引力。

白大老爺承認那一刻他因為這雙眸子而失了神,他甚至在當時產生了一種幻覺,幻覺這對眸子就似一扇通往異世界的窗口,從這窗口望進去,他就可以看到那個世界的樣子,看到如是生活在那裏,平凡又快樂,安逸又幸福。

他很想再看見如是,哪怕只是一眼,一瞬,一剎那,他只要知道她活得很好就滿足了,他不奢求能找回她、能再和她生活在一起,他只要她好,只要她開心,只知道這一點就足夠了,他只想這樣。

可惜,他不能。他不能再面對那扇窗,因為他知道那扇窗是通往他早已脆弱不堪的心靈的,他怕自己對如是瘋狂如潮水的思念沖毀他的理智,沖向那扇美麗的窗,從而將她徹底吞沒。

雲徹不止一次地說過:只要白梅衣肯,男人都會為他傾倒。

何況一個正值青春萌動的姑娘?

何況他已無法控制洶湧滔天的情意?

盡管這情意只因為如是才有,可誰能抵擋得了這樣深情似海的白梅衣?

這世上之所以不存在完美,是因為完美帶來的後果是災難。

“小雲的生活能摒除仇恨,是我此生最後的心願,”白大老爺坐起身,掀開褲腿,露出腳腕上那枚月光石的鐲子,“如今此願已了,再無牽掛。”撥開鐲子上的機簧,鐲子自動打開,白大老爺拈起來,隨手扔出了窗外,聽得“啪”地一聲碎裂的聲音,二狗子在廊下扇著翅膀叫:“碎了碎了!斷了斷了!沒了沒了!了了了了了……”

大叔哥看著白大老爺腳腕上因那鐲子扣出的淤血印子,不由嘆了一聲:“你這是何苦呢……”

白大老爺落下褲腿,淡淡笑道:“只是時刻用疼痛提醒自己要撐住,小雲還未找到幸福,我不能撒手棄他而去。”

“你別犯傻,”大叔哥瞪他,“我都能撐住,你有什麽撐不住的?!好歹你和如是有過一段夫妻緣分,還生了個活蹦亂跳的兒子,老子我他娘的什麽都沒得到不說,還被你兒子使喚了十來年,好容易認了個幹閨女,想享兩年天倫之樂,又被你兒子提前下了手——我告訴你!子債父還!我惹不起他還惹不起你麽?!你妥妥的讓我使喚十來年,咱們這才算扯清,而後你願死願活願做人家的孌寵都隨你去,老子再不管你!聽見了麽?!”

白大老爺哈哈地笑,一腳蹬在大叔哥身上:“我巴不得你說這話!我白家已是一無所有,明兒吃啥穿啥還無從著落,既然你願養我,那我就跟著你,你負責老子吃喝拉撒睡,甭想半途甩開老子!”

兩個人鬥著嘴,偶爾也動幾下手腳,金秋的落日將餘暉燦燦地灑在身上,一如過去十幾年的每一個黃昏,只是少了些清冷淒愴,多了些釋然豁達,學著成長與成熟的不僅僅只有青澀少年,時光不會停止,思想不會留駐。

三天後是羅扇驗收自己所要求的器皿成品的日子,畢竟都是些現代的東西,僅憑口頭描述和平面繪畫很難一次就達到她的要求,所以巧匠們交上來的成品沒有一個合格的,不過有了這一次的基礎,後面再做修改就相對簡單多了,於是就又回去做了第二次翻工,這一次只用了一天的時間,距羅扇要求的樣式又接近了一步,第三次第四次,基本上就沒有什麽明顯的差別了,羅扇用來制作了一回要參與決鬥的食品,效果不甚理想,畢竟有些食物的制作要求是非常嚴格的,一丁點兒的誤差就有可能導致全盤皆輸,所以巧匠們不得不再一次次地翻工,直到鬥食大戰前夕,終於做出了比羅扇理想中還要好的器皿,羅扇接連用這些器皿練習了三四遍參戰的食品,沒有絲毫的漏洞,於是向著這些能工巧匠們充滿敬意地深深鞠了一躬,至鬥食這一日,便用個大箱子盛了參戰要用的所有東西,由綠田和綠澤擡著,同白大少爺和大叔哥一起,迎著晴秋美好的晨光,踏入了本次決戰的戰場——白府的正堂大廳。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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