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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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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囂張之後輕咳了聲。

【系統:我是先檢測到反派對主角的殺意,這我可沒預料到。】

其實殺意一直都有。

只不過剛剛才達到頂峰。

但這發展屬實超乎預料。

深更半夜,多暧昧啊。

多適合轉修無情道!

郁歲站在劍上吹著冷風,慢吞吞地朝鎮安城趕過去,面色有幾分難過。

【系統虛情假意的安慰:夫妻嘛,彼此之間最重要的是信任,雖然那女修躺在床上,雖然那女修勾引裴湮,雖然裴湮沒有趕她離開,雖然他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但他們之間一定沒什麽的!】

郁歲沈默著不說話。

【系統趁虛而入:有心事可以和我講講,我會永遠陪著你,永遠幫助你的。】

郁歲微微嘆息,難過的吐露心聲:“我只會勾勾手指。”

“你看那女修,連眼神都含著香風。”

【系統卡殼:……你在想這個?】

“對啊。”郁歲不解反問,“不然呢?”

【系統:你不生氣嗎?】

郁歲茫然,“生氣什麽?”

她拿系統的話回懟。

“我覺得你說的非常有道理,他們之間一定沒什麽的。”

【系統:日!】

不出瞬息,它就收到了違規提醒。

它亂碼了足足一分鐘。

徹底自閉了。

鎮安城尚且籠罩在霧氣中。

將這座荒涼的城鎮襯托出了幾分朦朧之美。

郁歲思來想去,還是加了速,直接破窗而入。

房間空無一人。

這麽快就結束了?

還是裴湮又換房間了?

郁歲推門,正要去對面敲門,忽然聽到隔壁的動靜。

這不是寧孤臨的房間嗎?

她一把推門進去。

入目的就是女魔修正抱著昏迷的寧孤臨欲行不軌,寧孤臨臉色微微泛紅,腦袋躺在人家的柔軟處。

郁歲與那女魔修對視兩秒。

女魔修無奈笑笑,“妹妹,你若是想一起呢,就進來,咱們一起爽快爽快。”

“你若是不想,就把門關上,這般好奇的看著,準備看姐姐給你表演嗎?”

郁歲略有幾分驚訝,“上一個呢?”

女魔修:“?”

郁歲大驚:“居然這麽快嗎!”

她竟是來抓奸都沒趕上!?

多可惜。

女魔修微怔,明白過後,意味不明地看了她眼,懶洋洋說,“在你身後呢。”

“不過小妹妹,他可不是我的菜。”

她還想多活幾年呢。

可不敢肖想魔尊。

她之前見過一次魔尊,雖然那次也只見了個側臉,但魔尊的聲音太有特色,尤其是那笑,像冬天的太陽,看著是熱的,其實是冷的。

所以她聞笑識魔尊。

認出魔尊後,只記得認錯求饒,哪裏還敢起半點心思?

當然。

被魔尊這麽一嚇,對寧孤臨也沒了多少心思。

女魔修笑著說:“妹妹可否替我關個門?”

郁歲都不敢回頭看裴湮。

這相當於剛逃學就被老師逮住了。

雖然她易了容,但心理壓力實在太大。

尤其是三番兩次的撒謊。

可惡,都怪系統。

一定要趕快把系統送走!

但是關門……

寧孤臨睡得正熟,郁歲實在不能放任他被○○。

“他是我喪葬閣的人。”她淡淡說,“喪葬閣有規定,男子成親前不得失貞。”

女魔修一時不知道是感嘆,哇原來這就是敢闖魔域收屍的喪葬閣。

還是感嘆,這規矩對男子居然如此苛刻。

她喜歡。

“那女子呢?”

郁歲:“自然是無所謂的。”

女魔修聞言更喜歡了。

“原來你就是閣主。”她語氣熟稔,“替魔修收屍?”

“收。”郁歲說,“價錢極貴。”

女魔修哪裏不知道她這是在暗示什麽,當著她的面給寧孤臨餵了藥,“這是定金,等你收了屍,我便將解藥給他。”

“至於收什麽屍,何時收,過幾日我會告訴你的。”

郁歲冷靜詢問:“這是什麽藥?”

女魔修丟下寧孤臨,正要爬窗離開,聞言回頭暧昧一笑,“魔族秘藥,毒發時,○火焚身,輕則走火入魔,重則爆體而亡。”

這句話好熟悉。

郁歲扭頭看向裴湮。

走廊只燃了一盞燈。

裴湮站在門口,正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們,心情似乎極好,見郁歲看他,還彎了彎眼眸,“晚上好,李姑娘。”

郁歲一秒入戲,驚喜說:“厭歸居然還住在這裏嗎?我見隔壁沒人,以為你走了呢!”

裴湮撫了下衣袖,好似將金絲鈴鐺也帶的顫抖了下,“李姑娘記錯了,在下並不住寧公子隔壁。”

郁歲:“……”

行吧,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那晚安了。”

燭火的光影將裴湮的面容割裂開,半明半暗,連他藏在陰影裏的溫潤笑容都悚然起來,“晚安,李姑娘。”

一直到他回房關門。

郁歲還站在原地沒動。

裴湮剛剛和預知夢裏的模樣好像。

都陰惻惻的。

寧孤臨一覺睡到清晨才悠悠轉醒,見劍還在,頓時大松一口氣。

他又連忙摸了摸胸口。

還好,錢也在。

所以,昨晚的女魔修做了什麽?

他好像什麽都沒失去啊。

寧孤臨茫然下樓,見郁歲與裴湮在大堂吃飯,眼神一亮,飛奔過去,“歲歲!”

“我就知道你會回來!”

郁歲食欲不振,懨懨回:“有事耽誤了。”

這裏的包子太難吃了。

好像是過夜了。

裴湮只是在喝水。

動作閑適而優雅,就連廉價的茶杯也被襯得價值連城起來。

寧孤臨興奮問:“歲歲什麽時候來的?”

郁歲:“昨晚。”

寧孤臨:“是歲歲幫我趕走了那女魔修嗎?”

郁歲矯正他的用詞:“是你用貞潔趕走的。”

寧孤臨:“?”

郁歲將昨晚的事簡單說了一遍,她憂愁地嘆了口氣,“沒想到第一單竟然是這麽來的。”

裴湮一直安靜聽他們談話,此時忽然開口,“第一單,不是在下嗎?”

郁歲無語,“厭歸不要咒自己了。”

裴湮拿出靈石,“在下要做第一個。”

郁歲盯著靈石兩秒,屈服在金錢之下,“好的。”

寧孤臨見他們互動,左瞧瞧右瞧瞧,試圖舉爪,“我能不能做第一單?”

郁歲冷漠拒絕:“抱歉,不能。”

寧孤臨失落垂眼。

他拿了個包子吃著,把昨天的聽聞也說了,“那個女魔修,她害了五個人中邪,如今孫府正在招修士查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少年眼中是不加掩飾的期待。

滿腔熱忱,渴望做一個路見不平,行俠仗義的劍客。

郁歲繼續拒絕:“我準備等她來找我。”

這和寧孤臨想的不一樣。

他見過郁歲擊殺邪魔,也感受到了反哺回來的濃郁靈氣,他以為郁歲是心懷天下,正義至極之輩。

見到這種不公正之事,一定會拔刀相助。

可郁歲的態度,居然這麽……躺平?

寧孤臨吶吶說,“那我們不管這事了嗎?”

郁歲給出的理由合情合理:“我喜歡被動。”

她正數著靈石,暗戳戳安撫一把裴湮:“而且我剛剛賺了第一桶金,要去給我最親愛的人買禮物。”

寧孤臨瞬間被她話語吸引,忐忑問,“是家中長輩嗎?”

郁歲硬著頭皮,“是的。”

說完都不敢去看裴湮。

只覺得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涼颼颼的。

她有了那麽幾分不確定,“我真的一開始就暴露了嗎?”

【系統:你看外面。】

郁歲茫然看過去。

【系統:你看!那草!長的多麽茂盛!草啊!你長的多麽青翠欲滴!草啊!草啊!】

郁歲冷靜記下這段臟話。

【系統也冷靜下來:那女魔修是龍傲天未來的後宮之一,背叛入魔後的裴湮,還帶走魔界的法陣圖,龍傲天差一點就殺死反派了。】

現在好了,這段劇情直接沒了。

郁歲為自己點了個讚。

做的真好呢。

【系統冷靜語氣透著抓狂:恭喜你,距離送走我又進一步。】

郁歲安撫它,“喪葬閣永遠為你免單。”

【系統:我呸!】

【系統:還有,剛剛那個問題,你沒有暴露。】

——它才不會乖乖回答,它要讓郁歲以為自己的偽裝天衣無縫,可勁兒作死。

郁歲沈默下來。

完蛋,她真的暴露了!

正在氣頭上的系統怎麽可能乖乖回答。

她拿著錢袋,決定用金錢修補彼此的關系。

為裴湮挑一個驚天動地的禮物。

寧孤臨見郁歲離開,“我陪歲歲一起!”

郁歲嚴肅拒絕:“不用,我要獨自為他挑選驚喜禮物。”

已經起身的裴湮重新坐下。

他單手支著下巴,望向少女離開的身影,唇角微微勾起幾分。

寧孤臨忍不住好奇問:“厭歸知道歲歲是給誰選禮物的嗎?”

“哥哥還是姐姐?”

——這是在旁敲側擊打聽家庭情況。

寧孤臨心想,自己用不用準備一點,以後見到歲歲長輩時也不會失了禮節。

裴湮如墨的眼眸慢吞吞望向他,又美又幽冷。

寧孤臨心中一陣寒意,頭皮發麻,結結巴巴問,“厭,厭歸是不是喜歡歲歲啊?”

沒等他回話就繼續說。

“我也喜歡的。”

“不知道她有沒有道侶,也不知道她喜歡什麽類型的。”

裴湮站起身,寧孤臨驚的直接也蹦起來,椅子在地上劃出刺耳聲響。

裴湮風度翩翩的撫平衣袖,優雅問:“緊張什麽?”

寧孤臨這才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了。

明明就是個溫潤如玉的貴公子。

怎麽自己總覺得他極為危險?

“沒什麽。”寧孤臨察覺到裴湮輕輕瞥了他眼,大概是極度緊張,忽然福至心靈,“厭,厭公子。”

裴湮滿意頷首。

厭歸只是給她一人的名字。



郁歲在鎮安城轉了圈。

沒有挑到滿意的。

驚天動地的禮物實在太難尋找。

況且又是給裴湮挑的。

他活了那麽久,身份又那般尊貴,什麽好東西沒見過呢?

【系統友好提議:可以送他一個殺夫證道,保證驚天動地。】

郁歲腳步一頓。

系統懷著微弱的期待。

忽然見她眼神一掃,砸過來的小石子頓時化為齏粉,不遠處,那女魔修就坐在屋頂,還沖她笑著招手。

郁歲足尖一點,跳了上去。

“該收屍了?”

女魔修沒骨頭一樣的躺著:“沒有。”

“就是見你在這條街轉了三圈,好奇而已。”

她坐起身,湊到郁歲身前,又冷又媚的香氣襲來,“在找什麽?”

郁歲覺得也沒什麽可隱瞞的,便誠實回答,“給心上人挑禮物。”

女魔修嘖嘖兩聲,“心上人喜歡你嗎?”

“他對我很好。”郁歲回。

女魔修微微蹙眉:“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哪裏有第三種答案?”

郁歲:“喜歡的。”

其實她也不太確定。

她有時候覺得,裴湮大概是有幾分喜歡的。

可有時候又覺得,那種喜歡更像是養了個可心的小寵物。

郁歲躺在屋頂,霧氣籠罩在少女臉龐,朦朦朧朧,似是瞧出了幾分思愁。

這種少女哀思,女魔修沒體會過,她生來就沒有心,根本不知道情是什麽滋味,只知道欲字怎麽寫。

此刻多了幾分好奇。

“那你為什麽喜歡他?”

郁歲深思熟慮後,給出答案,“長得好。”

女魔修嗆了聲,頗有幾分不可置信,“長得好?”

她仔細觀察郁歲的神色。

發現郁歲竟然是認真的。

女魔修:“那你以後萬一遇到更好看的呢?”

郁歲再次沈思。

她喜歡收集漂亮的東西,每次出混沌之境都要收集很多好看的,稱心的,這樣即便困在混沌之境修煉,拿出收集的東西看看,便會覺得心情開心。

收集欲就是這樣養出來的。

裴湮是她見過最好看的人。

長得好,性格也好。

溫潤如玉,翩翩公子。

郁歲是頭一次萌生將人帶到自己身邊的想法。

只覺得裴湮從頭到腳都是按照她喜歡的模樣長的。

當初在問天宗走問心梯。

幻境之中她最恐懼的事,是裴湮墮魔毀容慘死。

她是不能接受裴湮死的如此慘烈,不僅毀了最好看的容貌,也毀了她最愛的那副光風霽月的謫仙形象。

——這是郁歲對裴湮的濾鏡,厚重到系統即便告知未來都沒辦法打碎的濾鏡。

她在幻境中抱著裴湮哭的極為傷心,滿心都是這麽好的一張臉怎麽就毀了呢!這麽溫潤的貴公子怎麽就墮魔了!這麽驚艷的人物怎麽就死了呢!

她在幻境困了一天,哭到頭暈眼花。

感嘆自己最心怡的收藏品就這麽破碎了。

裴湮在旁邊看了她一天。

在她快要整理好心情,放棄這個破碎的,已經不再完美的“收藏品”時,裴湮帶著她離開了問心梯,也破了幻境。

沒過多久。

裴湮忽然問她,願不願意與他結為道侶?

郁歲原本是有點理智的。

然而裴湮那天實在太好看了,就沒抗住美色。

“沒人比他更好看了。”

郁歲感嘆。

女魔修驚奇,“那你不會看膩嗎?”

郁歲:“目前不會。”

目前正新奇呢。

她對“收藏品”的新奇程度還是很高的。

更何況裴湮還已經成了道侶。

裏面還夾了層責任在。

女魔修嘖嘖稱奇,“妹妹,你還是見識太少了,改日姐姐帶你去開開眼。”

郁歲:“我聽說你勾了五個男人中邪。”

女魔修挑眉,“你知道了?”

“那你怎麽還來和我談心?”

郁歲糾正她:“是你想和我談心的。”

女魔修微怔,忽然笑了。

“沒錯沒錯,是我想找人說說話。”

坐在屋頂,看一個人在街道轉了三圈,確實有夠無聊。

也有夠,孤獨。

“你可以叫我梨娘,梨花的梨。”

郁歲謹慎求證,“是真名嗎?”

梨娘哈哈笑了,“不是。”

郁歲放心了,“李四歲。”

梨娘又笑了起來,她眼型生的好,看人時總含著幾分情,“這個香送給你。”

郁歲接過來,聞了聞。

和梨娘身上的有點像,但卻更冷艷些。

“這是什麽香?”

梨娘湊到她耳邊,意味深長的說,“能勾到你心上人的香。”

“你不信?”她見郁歲遲疑,直接拉住她的手,“走,我帶你去試試。”



梨娘說來試試的地點是花樓。

鎮安城的花樓可謂是城中最奢華的建築。

剛一進門,就有人迎了上來。

見到人是梨娘,又撇著嘴退了下去。

梨娘摟著她,“之前沒來過吧?”

郁歲,“來聽過曲。”

梨娘新奇地打量她兩眼,“真看不出來。”

郁歲微微嘆息:“都是生活所迫。”

梨娘:“???”

生活所迫,來花樓聽曲?

她沒理順裏面的邏輯,索性換了話題,“走吧,這裏沒什麽好看的,姐姐帶你去二樓玩兒。”

梨娘輕輕拉著她的手,“到時候你就知道這香的威力了。”

郁歲又聞了聞香,略微思索:“那五個男人都中了你這香嗎?”

梨娘撇嘴:“提那些掃興的男人做什麽。”

“去,把墨青公子請過來。”

梨娘吩咐完,又回頭和郁歲講,“墨青可是這裏的頭牌。”

郁歲略有期待。

單純想欣賞一下頭牌是什麽樣子的。

臨近正午。

原本應該是日頭最毒的時候,卻因為霧氣彌漫,而顯得有幾分清涼。

岑疏狂跪在裴湮面前,恭敬而臣服,“屬下做了二十六個計劃,保證萬無一失,一定能打入敵人內部,助寧孤臨當上魔尊。”

裴湮正在修剪蠟燭,明明是正中午,光線最亮,他卻在房間點了好多蠟燭,委實有幾分詭異。

“二十六個計劃?”裴湮說。

岑疏狂頭垂的更低:“是!”

“計劃的本質都是分三步走。第一,制造困境,第二,獲取信任,第三,成為奸細。”

裴湮將燈芯剪掉了大半,燭火瞬間小了許多,微弱的,掙紮的燃燒著,像極了一個生命痛苦的掙紮。

明明火焰是熱的。

可岑疏狂看到眼中,總覺得冰冷。

他觀察了下裴湮的神色,繼續說:“屬下覺得最滿意的一⑨時光獨家個計劃是找個俊美的小郎君扮演成富家公子,走強取豪奪路線。”

“既然她想要魔尊之位,而我們又要不遺餘力的幫助她,找借口總是比較麻煩,不如直接強取豪奪,最終為愛替她實現夢想。”

燭火似是徹底熄滅。

漸漸又重新燃起。

裴湮換了個蠟燭繼續修剪。

岑疏狂感覺屋內的氣溫仿佛更冷了。

他心想,魔尊大概是對這計劃不太滿意,可能是覺得逼格不夠高。

於是自我反思,“這方法確實有損身份,說白了,也不過是個卑微舔狗,委實讓人看不起。”

“不過沒關系,我們還有其他計劃。”

在他準備長篇大論時。

裴湮無趣的放下剪刀,“若是想不出合適的計劃,便自盡去喪葬閣下單吧。”

岑疏狂擦擦冷汗,動作忽然一頓。

等等等等。

去喪葬閣下單是個好計劃啊!

正在此時,忽然聽到樓下一陣躁動,還伴隨著喊話聲。

“李四歲是不是住在這裏?”

“她擄走了我們摘花樓的頭牌!還沒給錢!天怒人怨!不可饒恕!”

蠟燭瞬間全滅了。

只不過因為正中午,所以並不顯得昏暗。

岑疏狂只顧著高興了,“太好了!摘花樓的頭牌墨青,就是我們安排的富家小公子,沒想到計劃還沒開始,就已經完成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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