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情況。

“好奇怪啊，怎麽這麽安靜？”林茂首先發出質疑，殷悅表示自己先隱身進去看看。

進入工廠，殷悅先是一楞，地上橫屍遍野，同地下拳館的場景一樣，這些人都是被什麽玻璃碎片啊，鐵柵欄，碎磚塊啥的敲死、刺死，還有的地方消失了塊地磚，轉身一看，一具屍體正被壓在那塊地磚之下。

殷悅湊近仔細一瞅，脖子上有四葉草紋身。

“看來是有人提前到了一步。”殷悅如此想著，發消息給外邊的林茂韓凇，自己則繼續前進。

深入廠房，她看到有兩個一大一小的人背對著她，正對著的是一個高中生模樣的男孩，穿著鄭中國際的校服，雙手被綁在一起，正吊在鋼梁上。

“我……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了你們……求你們……不要殺我……”

男孩一臉驚恐地緊盯著面前的一大一小，渾身不住的顫抖，剛才的場面太過於血腥暴力，且超出常人認知——已經被嚇破了膽。

“福叔，雲上偵探社的人來了。”背對著殷悅的小少年推了下眼鏡。

“少爺？”

“我看見，有林茂，還有韓凇。”

提到韓凇，小少年下意識地退了幾步，“我們撤吧。”

“不許走！”見他們要跑，殷悅直接現身，且給身上的裝備充好能。

“啊對，忘了還有一個。”少年轉過身，抱起膀子，“殷悅，自我原石持有者，塵世七星之開陽星。”

“什麽開陽星？”殷悅聽地雲裏霧裏，見面前這個小男孩好像比韓凇年紀還小，但臉上卻展示出不符合年齡的成熟，不過，他的眼裏好像無神，像是……義眼？而胸前帶著的白色寶石項鏈，應該就是他的原石；身邊的男子有五六十歲的樣子，個子很高，同樣，手腕上綁著一顆金色的原石，不過看起來好像是那個孩子的保鏢、老管家一類。

“看來你們對原石的理解還不算高。”少年有些失望，“高看你們了。”

林茂帶著韓凇趕到，一眼就認出面前兩人。

“金元寶集團總裁元曉，身邊的是你家的管家辰福吧？”

“你好，總理的兒子。”元曉微微點頭，“瑤光星林茂，隨心原石持有者。”

“那我呢？我是什麽星？”韓凇插話道。

“你是……”元曉偏過頭，“玉衡星，矛盾原石。”

“哦，謝謝。”

“那個……你們要是有事聊……可不可以先把我放了……我沒幹什麽。”

“沒你說話的份！”元曉回頭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福叔！”

“是，少爺。”辰福領意，手腕上的原石綻放出金色的光芒，不知從哪飛來一根鋼管，直接順著太陽穴橫穿高中生的頭顱。

“你幹什麽！他還是個孩子！”三人組驚地後撤一步，殷悅亮劍，其他人亦進入戰備狀態。

“他是罪犯。”元曉接過話說，語氣很平靜。

“你這樣做消解不了你的恨，只會讓更多的無辜者喪命！”林茂查到一年前金元寶網絡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前總裁和前總裁夫人死於一場“意外”的車禍，肇事者的脖子上紋有四葉草紋樣。

“無辜？你說他們無辜？”元曉冷笑一聲，指著身後被定在墻上的高中生的屍體，“他就是什麽好人嗎？他手上可有人命！為什麽沒事呢？這可多虧了我們的國家有一部非常棒的法律——《未成年小畜生保護法》。”

“況且，你們以為這就是個很簡單的綁架案嗎？”他先是反問，緊接著又自顧自的繼續說，“錯！他吸毒上癮，這只是他配合毒販演的一出戲，來騙騙他那傻老媽。”

“可是你們這樣，和罪犯又有什麽區別？”林茂呵呵一笑，“只是為了一己私利罷了。”

“我不要求你能理解我，林茂，你從小從溫床中長大，而我不同。”元曉低頭看了眼手表，“行了，沒必要跟你們浪費時間了。”

“最後，我想說，我認為原石選擇了我們，是為了處理那些世俗法律庇護下的渣子，而不是成為人渣的保護傘。”

“福叔，我們走。”

“是，少爺。”

兩個人的原石同時亮起，一個白光一個金光，閃爍的瞬間便消失不見，留在工廠內的，只有十幾具屍體。

待警察前來，房女士抱著兒子的屍首痛哭流涕，得知事情經過後，不停地抽自己巴掌，直言後悔沒給兒子錢，願意吸毒就去吸，總比死了強……

“她的兒子變成這樣，她的責任最大。”事後回到偵探社，殷悅如此評價。

“慈母多敗兒。”林茂輕撫著熟睡中的韓凇的臉頰，晨光灑向他圓潤的小臉，顯得更加白暫，“我給他請了一天假，估計都沒怎麽睡好。”

“林貞姐的家教一直都很好，只是可惜，好人沒好報。”殷悅惋惜地說，“苦了孩子了。”

“都是在社會夾縫中生存的人，只不過咱們的空間大一點。”林茂點點頭，“沒有人會特殊，我們都一樣。”

“嗯，我們都一樣。”

殷悅主動將臉湊了上去，林茂一口抓住她的唇瓣；窗外，太陽公公漸漸地支棱起來，朝霞之下，兩個人被鍍上一層金邊。

只要有陽光，就會有陰影，但無論發生什麽，太陽都會照常升起，除非……

“咳咳。”

韓凇咳嗽了一下，翻過身偷笑。

“你醒了？！”

（完）2021年 7月14日星期三

畢業

2021年7月17日星期六主筆：安吉修改/校對：軒頡

康仁國際小學六年級畢業生畢業典禮於今日舉行，學校禮堂人聲鼎沸，學生席、教師席、家長席坐得滿滿的，韓凇正在幕後熟悉臺本，經過三天和春班老班主的訓練，再加上從前就有的底子，已經足以表演京戲《梨園葬雪》，他的好友段旭宇，蘇言，蘇行在幕後陪同，並為他加油鼓勁。

“下面由六年五班的韓凇同學為大家表演京劇《梨園葬雪》”

隨著主持人下場，帷幕升起，全場燈光驟暗，化著戲妝，穿著戲服的韓凇翩翩來至舞臺中央，聚光燈在一瞬間全部照向了他，他擡著雙手，一高一低地托著蘭花指，第一句戲詞緩緩從口中流出。

“小生名為葉洛，幼時入梨園行從師學做；十六學得本事成，不願班中閑坐……”

韓凇宏亮的戲腔響徹全場，伴著點點絲竹琵琶語，使音線加以空靈之感，婉轉淒清，聲聲入耳。

他剛一開口，劉老班主便激動地握住林茂的手，不覺淚流滿面。

“這個孩子功法紮實，嗓音純粹，這些都不是主要的，我從他的戲中，聽到同小洛一樣的情感！是發自內心的！短短四天，我就在他身上看到了小洛的影子……不過動作還不是很熟，有些不是很到位，不過才短短四天能取得如此成效！已經很棒了！真的！”

“昔有愛女名為可，皎皎倘若天上月，婉婉猶勝山上雪……”

唱至高潮，韓凇即為變徵之聲，配樂也由C調升至降E調，整個氛圍都變得悲涼起來，最後，韓凇左耳上的原石閃爍起藍色的光芒，全場突然下起鵝毛大雪，從高空飄落，以“一夢百年，黎雪葬我。”止，觀眾席掌聲雷動，不管聽不聽得懂，無人眼眶不沾點淚，韓凇謝場，剛退至幕後，便收到段旭宇突如其來的擁抱。

“初一！你太棒了！”

“你再偷親我，我把你舌頭剁掉！”韓凇一臉嫌棄的推開他，半開玩笑地說。

“我沒有！”段旭宇矢口否認，韓凇指了指他唇上的脂粉，他才承認，“我們忍住嘛！從沒見你這麽白。”

“磕死我了。”蘇言蘇行捂嘴偷笑，隨後蘇行又補了嘴，“請你倆原地結婚。”

“去去去！要卸妝了！”韓凇抓起一個理由就要趕人，“還有你們兄妹倆，再樂也給我滾蛋！我這不歡迎磕學家！”

“還不快去哄媳婦？”蘇行推了推段旭宇，小宇見他的眼睛已經變藍，悄悄對他倆說：“咱們還是出去吧……”

“還有說不完的話，風催著我們出發。”

“把笑和淚都留下，留在這一年的夏。”

“對於未來的想法，有太多疑問沒有。”

“關於面包和理想，還有平凡的偉大……”

隨著四班季雨佳同學輕柔的嗓音，四班的學生在觀眾席上不約而同的同她一起唱起來。

“那就這樣出發，再見吧，和我一樣匆忙的人啊。”

“再見吧，和我一樣匆忙的人啊。”

“你們的歌聲，在遙遠的路上輕輕回響……”

四班的學生唱的極其整齊，就像有提前排練過一樣，歌聲停在這裏，場上突然安靜了。

四班班長張會澤突然從觀眾席上站起來，擦了把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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