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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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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鵬剛飄在病床前靜靜地看著床上年邁的老人, 比起五年前,陳四海老了許多,臉上溝壑交錯, 眼皮深深地餡了下去, 搭在被子上的手幹瘦枯扁, 手背上貼著輸液結束後用於止血的膠布,由於按壓的時間不夠,已經出現了青紫的痕跡。

陳鵬剛一揮手,罩在陳四海臉上的氧氣罩飛了下來, 垂到了一邊, 病房裏的昏暗的燈光又弱了幾分。

看到這一幕的周正揚像個八爪魚似的趴在玻璃上,時不時的揉揉自己的眼睛, 嘴裏念念叨叨的:“是幻覺吧?幻覺居然會這麽久的嗎?難道我是重癥的精神分裂?”

李洛凡朝他比了個“噓”的姿勢:“安靜。”

周正揚立馬閉上了嘴。

病房裏,陳四海終於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他茫然的看著陌生的天花板, 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雖然頭還暈暈的, 身體也有些發沈,但是陳四海還是掙紮著坐了起來,環視了一下周圍,視線猛地定格在一個背影上。

“大剛……”陳四海嘴唇發白,胳膊打顫地朝身影的方向伸了過去:“大剛是你嗎?”

陳鵬剛緩緩地轉過身來,幽幽地嘆了口氣,頭頂上的燈配合著一閃一閃的。

“爸,我死的好慘啊!”

周正揚:“…………”

靠,不但幻視, 居然還幻聽了!

周正揚的手扣著玻璃一副抓狂的模樣:“我覺得我真的瘋了!”

“我也要瘋了!”李洛凡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 忍不住和張雅麗吐槽道:“陳哥的戲有點太過了, 看的我瘆得慌。”

張雅麗感同身受地點了點頭:“可能他最近鬼片看的有點上頭,渾身的演技沒法釋放,跑這裏找舞臺來了。”

“早知道他這麽愛演我早給他看鬼片啊!”李洛凡有些後悔了:“你說當初我嚇唬陳餘盛那一家人之前給咱所有的鬼們按排上三天三夜的鬼片教學,他們的表現是不是會更好?”

“效果已經很好了,要是再努力一點把他們嚇死了反而麻煩了。”張雅麗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瓜子地給李洛凡:“吃嗎?”

“吃!”李洛凡接過來哢蹦哢蹦地開始嗑瓜子。

一臉糾結地盯著病房周正揚完全不受身邊兩人的影響,他趴在玻璃上看著隔壁房間的一人一鬼回不過神來。

同樣,久久回不過來神的還有陳四海,他看著面前已經變成鬼的模樣的陳鵬剛傻住了。

姿態擺的很足的陳鵬剛等了半天沒等到陳四海的回應,不由地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居然不接他的戲,他自己咋演下去啊?

看到陳鵬剛搖頭的樣子,陳四海有些慌了神,他想伸手去拉陳鵬剛,可手剛伸到一半又想起了什麽,慌亂地收了回來:“兒子,你搖頭是什麽意思?我是不是要死了?”

陳鵬剛楞住了,父親見到被毒死的兒子魂魄的第一反應不是難過不是傷心不是後悔甚至不是激動,而是擔心他自己的生命安危。想到自己聽到他住院時的那種覆雜情緒好像是個笑話一樣,陳四海心裏壓根就沒他這個兒子的位置。

既然如此,陳鵬剛覺得自己也沒必要顧慮太多了,直接開門見山好了!

“爸,你知道嗎?我死了以後去地府見了判官,判官查了我的生死簿說我本命不該絕,是被人硬生生的害了性命才英年早逝的。”陳鵬剛飄到陳四海面前,認真地看著他的臉:“判官還說,我是家裏的獨子,壓根就沒有兄弟姐妹,陳愛龍他不是你的親生兒子。”

“親生兒子”四個字勾回了陳四海昏迷前的記憶。

對,前幾天他帶著陳愛龍去做親子鑒定了,當初只是圖那一條煙一瓶酒,可沒想到結果出來說陳愛龍和他沒有血緣關系,他不是陳愛龍的親爹!

“不,不可能!”陳四海嘴裏重覆的念叨著這兩句話,他完全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愛龍怎麽會不是我的兒子?他明明是我的老來得子!”

“真的嗎?”陳鵬剛陰森森地笑了:“陽間的檢查結果不會是假的,陰間的鬼差也不會說假話。我除了知道陳愛龍不是你的兒子,我還知道馮春花壓根就不是我親媽,所以這麽多年她才對我一直沒有好臉色。”

陳四海恍惚了下,才從記憶深處想起了那個和自己有短暫姻緣的女人:“對,你不是春花生的,你媽在你半歲的時候就死了。”

陳鵬剛握緊了拳頭:“你為什麽從來沒告訴過我?”

“是春花不讓說的,她說這樣你才不會和家裏離心。”既然兒子都死了,陳四海也不忌諱提起當年的事了:“我認識你媽那年是二十二歲,咱隔壁市要建一個大工廠,需要人拉磚拉木頭,我年輕力壯的就去了。在那幹活期間,我認識了你媽,她負責後勤夥食,廠裏工會的一個老大姐幫忙撮合,我和你媽互相也挺中意的。那時候城市的工廠裏不講究彩禮啥的,比農村娶媳婦簡單,領個證大家夥吃點糖就算完事了。”

“結婚後我們就住廠子的雙人宿舍,一年後你出生了。在你半歲的時候,有一次我冬天出去拉木頭的時候正好腳踩空了,從雪坡上摔了下去,你媽推著車往這邊送飯的時候正好看到了,連忙扔下手推車就過來拉我,結果沒想到跟著一起滾了下去。山坡下面是個湍急的大河,我和你媽都掉進了河裏,她被河水沖走了,我幸運的被兩塊石頭卡住了這才保住了一條命。”

“因為這事我病了好幾個月,那時候馮春花還住在女工集體宿舍,因為和人相處不來經常來找我說話順便照顧我,一來二去她就看上我了,說想和我結婚。那時你還小,我想你也得有人照顧,就同意了。你一歲半的時候那個廠子建好了,我們的活都幹完該回老家了,馮春花說反正村裏人只知道我在外面結婚了,並不知道新媳婦叫啥長啥模樣,不如把這事就瞞下來,就當一開始娶的人是她,省的村裏人嚼舌頭。”

“我覺得她說的也對,就同意了。回村裏,我和村裏人說她是我娶的媳婦,你是我們倆的孩子。”

陳鵬剛捂住了自己那顆早已不會跳動的心臟,痛苦地看著陳四海:“你還記得我親媽是為了救你才死的嗎?你在和鄉親介紹馮春花的時候,在說馮春花是我媽的時候,你就沒有一點對我親媽的愧疚之情嗎?”

陳四海心虛地撇過頭:“我們就是老實過日子的人,哪有這個情那個情的,圖個清靜比啥多強。”

陳鵬剛仰起頭,心口窩的位置泛出一陣陣的疼痛和憤怒,為了他枉死的媽,也為了自己被毀了的一生。

他就不該為這個自私的男人浪費感情!

陳鵬剛心裏最後那一點父子之情也消失了,他甚至體會到了李洛凡面對陳餘盛時的感覺,除了恨還是恨。

“天理循環,報應不爽!”陳鵬剛猛地貼到了陳四海的面前,毫不顧忌的撕開了陳四海的傷口:“你辜負了我媽,對不起我,自然有人替我們來懲罰你。你不是最疼陳愛龍嗎?可是你沒想到他是別人的兒子吧!你就沒想想你和馮春花結婚十幾年沒孩子,為啥你出去打工她就突然懷上了呢?”

“我告訴你吧,因為馮春花懷的是曹海全的孩子,陳愛龍是曹木匠的種!”

陳四海的眼睛隨著陳鵬剛的怒吼一點點的睜大,臉上布滿了不敢置信:“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是曹木匠,他……他……”

陳四海說不下去了,往日裏不以為然的小事現在一回想充滿了怪異,他從沒想過小自己十來歲的曹木匠居然能綠了自己!

陳鵬剛看著陳四海哆哆嗦嗦的樣子,心裏充滿了報覆的爽快:“其實那次寒冬的落水對你是有影響的吧?你看著沒事,但其實不能再讓人懷孕了,所以馮春花才那麽多年沒有孩子。你看她和曹木匠在一起後,曹木匠那麽快就給了她一個種!”

“你寵了那麽多年的老來得子其實是曹木匠的孩子!”

“你說曹木匠知不知道陳愛龍是他的親兒子?說不定他和馮春花私下裏笑話你傻!替別人養孩子!”

“你把自己兒子當草,你把別人兒子當寶,你對不起為救你而死的原配妻子!你也對不起我這麽多年的孝心!”

“你費盡心思想挖空自己親兒子的財產去補充別人兒子,你到了地下都無顏見列祖列宗!”

“你還眼睜睜他們母子害死了你親生的兒子……”

“閉嘴!閉嘴!不要再說了!”陳四海眼睛通紅,大口的喘著粗氣,情緒已經到了失控的邊緣。他瘋狂地錘著床鋪,撕心裂肺地咆哮:“馮春花,你這個dang婦,我要殺了你!”

看到自己已經成功激怒了陳四海,陳鵬剛悄悄地朝胳膊這邊的李洛凡比了個ok的手勢。

李洛凡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馮春花來了嗎?把他送到陳四海的病房。”

周正揚已經被這一幕看傻了,他看了看玻璃那邊的陳四海父子,又回頭看看李洛凡,完全是懵逼的狀態:“還能這麽操作?”

李洛凡微微一笑:“這就是傳說中的運籌帷幄!”

周正揚:“?”

這成語是這麽用的嗎?好像哪裏不對,但是大腦已經不會思考了!

很快陳四海的病房傳來敲門聲,陳鵬剛一閃身和窗簾融為一體。病房門開了,馮春花被護士推進了房間,病房門又關上了。

馮春花茫然地打量了一下周圍,她第一次進這麽高檔的醫院,有些不知所措。她在VIP套房的客廳裏轉了一圈,摸摸冰箱,瞅瞅電視,又在豪華沙發上坐了兩下,這才順著哭聲進了裏間。一看到坐在病床上痛哭的人正是陳四海,馮春花頓時松了口氣:“哎呦,原來你在這啊,我還到處在找你呢!”

馮春花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氣,快步走到陳四海的病床前一屁股坐了下來,完全沒把陳四海的情緒放在心上,只顧著眼熱的打量著病房內部的擺設:“哎呦我的乖乖,這麽好的地方居然是醫院病房,我看著比電視裏演的大賓館還要漂亮呢!要是擱平時咱來這擦地幹活估計人家都不會要咱們,沒想到你還能住在這裏頭,這可是占大便宜了!哎呦,這還有水果呢,吃這裏的水果要錢不?”

陳四海沈浸在自己的瘋狂憤怒、悲傷、痛苦、絕望、悔恨的情緒裏,壓根就沒註意到馮春花進來。直到馮春花坐在他身邊絮絮叨叨個不停,終於將陳四海從他的思緒裏拽了出來,又回到了現實!

“馮春花,你還有臉來!”陳四海咬牙切齒地從床上跳起來,一把將馮春花按在床上,雙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你還有臉來,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

“哎呦,你有病啊 !”馮春花常年幹活有的是力氣,一把就將陳四海掀翻了出去,捂著脖子咳嗽了兩聲:“你才住了幾分鐘的高檔病房就翻臉不認人了?我告訴你啊,我可沒錢給你出醫藥費!咱家愛龍賺錢不容易,可不能花在這上頭。”

陳四海指著馮春花的手直哆嗦,氣的說不出話來。

馮春花完全沒有理會,還在動著歪腦筋想錢的事:“哎,你說這個給我們體檢的集團是不是可厲害了,電視上說這樣的企業都手眼通天的,啥事都能給辦成了。要不讓這個集團幫咱找找鵬剛的媳婦?她憑啥拿走兩套房,她又不是咱老陳家的人,應該把房子再要回來一套給愛龍!”

“你給我閉嘴!”憋在嘴裏的長長一口氣終於吐了出來,陳四海從病床上跳了下來,伸手抓住了馮春花的胳膊:“馮春花,你今天給我說清楚,陳愛龍到底是誰的兒子?”

正罵罵咧咧的馮春花一下子安靜了,下意識躲避開了陳四海的眼睛,有些慌亂地轉過頭:“怎麽突然說這麽沒三沒四的話,愛龍不就是你兒子,瞎說什麽呢!”

陳四海就算是沒有文化沒學過什麽心理學也看出馮春花的反應不對,馮春花年輕的時候只是潑辣一些,等上了年紀這潑辣就變成無賴了,等進了城以後更是無理辯三分,平時是和街坊鄰居來往還是在自己家裏頭,只有她欺負人家罵別人的份。一看她支支吾吾的連正臉看自己的勇氣都沒有,陳四海的心就涼了半截。

“你還敢瞞著我?”陳四海氣的在病房裏轉了一圈,一眼就瞅見了放在病床上的DNA檢測報告。雖然他不認字,但這個證明他恥辱的文件已經牢牢的刻在了他的心裏。

“你自己看,滴血驗親的結果已經出來了,上面白紙黑字寫著陳愛龍和我沒有血緣關系,他不是我兒子!”陳四海將文件摔在了馮春花的臉上,鼻孔氣的直冒煙:“幸好我運氣好被選中了免費做親子鑒定,要不然我現在還被你們母子蒙在鼓裏呢。馮春花,你好大的夠膽,不但背著我偷人,居然還搞出了野種!”

馮春花是真的慌了,她壓根就不知道陳四海居然和陳愛龍去做了什麽親子鑒定,要是當初她在場,她拼了命也會攔著。

“那個,這玩意誰知道準不準啊?”馮春花慌裏慌張地給自己找借口:“再說了你也不識字,說不定他們騙你呢!”

陳四海被馮春花氣笑了:“我和人家無冤無仇的人家騙我一個農村老頭子幹什麽?事到如今你還不說實話?”

馮春花也被逼的沒法了,這時候除了咬定不承認她真的沒有任何辦法:“愛龍是不是你兒子你還不清楚嗎?我嫁給你一直本本分分的在家呆著,哪有那麽多花花腸子。你要說愛龍是別人的孩子,那你說,他是誰的種?”

“真逼我說嗎?”陳四海猙獰著臉逼近了馮春花:“你以為我不知道?我問你,陳愛龍是不是曹海全的孩子?”

陳四海的話宛如驚雷一般直接劈中了馮春花,她嚇的往後退了幾步,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夫妻一輩子,陳四海太了解馮春花了,看著她的表現,陳四海就知道這件事是真的。

陳愛龍真的是曹木匠的兒子!

“馮春花你怎麽敢!你怎麽敢!”陳四海暴怒地抓起桌子上的水果、鮮花、花瓶一股腦地往馮春花的腦袋上扔:“你居然讓我給曹木匠養兒子,你好大的狗膽!我非宰了你們不可!”

馮春花躲閃不及,被蘋果橙子哈密瓜砸的頭暈眼花的,那個漂亮的花瓶正好砸中了她的肩膀,疼的她半天緩不過來。這一砸把馮春花砸出了火,她把身上的枝枝葉葉摘下來扔到了地上,一伸手把陳四海又推了個跟頭:“我給曹木匠生兒子怎麽了?難道我活一輩子不能有自己的孩子?陳四海,你有點數吧,我當年可是一個黃花大閨女跟你的,要不是圖著跟著你能住夫妻宿舍,你以為我會嫁給你?沒想到你外表強幹,其實一點也不中用,結婚十幾年讓我連個蛋都懷不上,我要是不為自己考慮我還是個人嗎?”

陳四海氣的喘著粗氣說不出話來。

馮春花看著他的模樣,反而覺得十分解氣,越發說的露骨起來:“曹木匠就不一樣了,不但比你年輕,身上還都是腱子肉,關鍵是人家表裏如一,在炕上的時候比幹活的時候還厲害。實話和你說,我跟了他十幾年,我五十多歲的時候還和他鉆過小樹林呢!我倆一個月在一起的次數都比和你一年的次數多!”

“不要臉的賤人!”陳四海從地上爬了起來,歇斯底裏地怒吼:“你從我家滾出去!帶著你和你的野種都給我滾!”

“誰的家啊?”馮春花猖狂地笑了起來:“陳四海,你不會忘了房子早就過戶給我兒子的事了吧?現在那房子的戶主可寫著我兒子的名字,該走的是你。等回去,我不但讓愛龍你從家裏攆出去,我還讓他去派出所改名,明兒就改名叫曹愛龍,我要正大光明的說,愛龍是我給曹海全生的兒子!你能把我怎麽樣?”

“我能把你怎麽樣?我……我……”陳四海一時間語塞,正躲在窗簾裏看戲的陳鵬剛翻了個白眼,擡起雙手在嘴巴上合成了一個喇叭的形狀,悄悄地松了口陰氣出去:“爸……爸……我死的好慘啊……”

“對,我想起來了!我要讓你們母子償命!”陳四海指著馮春花:“你兒子害死了我的兒子! 你們娘倆早就知道那蘑菇有毒,你自己說過你們老家的鄰居就是吃這種蘑菇毒死的,你還故意采了回來,你們倆商量好了要是鵬剛不給房子就毒死他霸占他的家產。那天毒蘑菇你早就洗好了放在碗櫃裏了,我家大剛不同意給房子帶著媳婦孩子要走,你故意去院子裏扯著他吵架,你兒子這個時候溜進廚房將蘑菇切碎放進了湯裏,這一幕我看的清清楚楚的!”

馮春花臉色一變,可是很快她又笑了:“那又怎麽樣?這個案子早就結了,你少拿這個威脅我。”

“誰說沒用,今日說法上說了,殺人案件過了幾十年都管。警察查案的時候不是說什麽人證物證,現在我就是人證,物證我也有!”這回笑的輪到陳四海了:“你和你兒子在裏屋商量這事的時候我正好在外屋炕上搗鼓家裏那個老舊的錄音機,就那麽巧的按錯了鍵,你們說的話被錄音機一五一十的錄了下來。給大剛辦完喪事我又搗鼓錄音機的時候才發現那天的對話錄音,當時可給我嚇壞了,我怕警察發現又怕鄰居發現,不敢抹掉也不敢把磁帶扯出來,生怕別人覆原了磁帶將你們抓走,我只能把磁帶藏的嚴嚴實實的。五年前我們從老家搬這來的時候磁帶我也帶來了,現在它就躺在我床底下的那個小皮箱的夾層裏。”

“馮春花,你還妄想讓你兒子把我從房子裏攆出去?我告訴你做夢!我現在就去找警察,我要讓你兒子給我兒子償命!”

聽到關鍵性的這段話,無論是李洛凡還是張雅麗都松了口氣,兩人擡起手一擊掌:“搞定!”

“這回不但人證物證全了,我們現在還多了一段監控證據!”李洛凡指了指病房墻壁上的360度超高清無死角攝像頭,笑的十分開心:“我會把關鍵的部分剪下來提交給警方的。”

張雅麗豎起大拇指:“機智!”

周正揚已經掏出手機開始向上面匯報陳鵬剛案的情況,幾分鐘後他掛掉電話,臉色覆雜地看著李洛凡:“局裏已經派人去龍庭花園抓捕犯罪嫌疑人陳愛龍並找尋磁帶,醫院這邊由我來動手!”

李洛凡看著病房裏撕成一團的兩個人,連忙催促道:“快去啊,我看馮春花有點想把陳四海弄死的架勢!”

“好!”周正揚剛跑了兩步,又猛地停了下來,轉頭看著玻璃窗裏病房窗簾的位置:“窗簾後面的真的是陳鵬剛嗎?”

“哦,對,差點把他給忘了!”李洛凡示意周正揚往門口的位置避一下,這才隔著玻璃度過一絲陰氣過去。感受到李洛凡呼喚的陳鵬剛直接從玻璃裏鉆了過來,正好和站在門口的周正揚四目相對。

陳鵬剛揮了揮手,讓人驚恐中的笑容裏又帶著幾分不和諧的寬厚:“周警官,我的命案就拜托您了!”

周正揚木然地點了點頭,轉身往外走,卻不想左腳絆住了右腳,哐當一聲摔在了地上。

靠,他居然看見鬼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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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評論:

【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加油】

【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

【周警官太慘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麽認真負責的一個好警察,三觀盡碎啦!】

【(*^__^*)】

【好好休息。希望早日恢復。】

【周警官:頭可斷血可流三觀不能丟!見了陳大哥,我的三觀啊(爾康手)】

【周警官:頭可斷血可流三觀不能丟!見了陳大哥,我的三觀啊(爾康手)】

【加油~】

【撒花】

【加油】

【好的,三觀無了】

【我上不管天,下不管地,中間也不管空氣,只管用地雷埋了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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