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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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撫子已經死了，不再能給出他們想要的問題答案。彌葉不知道為什麽異世界的撫子也認識自己，桃矢也不知道母親為什麽能擁抱他人——那個人還是一個陌生人。
陌生人的聲音帶著哽咽，他的眼裏是經年未能消磨的思念。就好像這人真的曾經和他們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被母親用溫柔的目光註視。
不，有人或許能幫上忙。
齊木楠雄沒想過自己居然會用這種能力在這種事情上，但他還是做了。
在彌葉眼裏，撫子的身影具象浮現，溫柔的母親撫摸孩子的發旋，她為沒做錯的事情道歉：“抱歉，沒能早點遇到你，沒能帶你回家。”
彌葉想起很多年前第一次見到撫子的時候對方的笑容，沒來由地要收養他，成為了他的母親。他又想起撫子去世的那天，被一個電話喊回家，沒能見到的對方的最後一面，只能對著已經冰冷的屍體第一次叫出“母親”。
身體似乎是不受控制地自己動了起來，如同脆弱幼崽依偎庇護者那般蹭了蹭空氣中只有影像沒有實體的手。
“母親……？”
是平行世界的“彌葉”的靈魂帶著一點小心翼翼去試探，不必帶著敬語喊“母親大人”，不用擔心自己會被怎樣對待，是他從未經歷過的普通母愛。
彌葉發覺到自己身體開始不受控制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的決定大概是對了，來木之本家確實沒錯。他感覺到身體從未有過的輕松，原來平行世界的自己真的只是個想不開的缺愛的幼稚鬼。
【楠雄，是你做的嗎？我怎麽忽然能看到我媽了。】彌葉在心裏試探地問。
短暫地沈默過後，齊木楠雄的聲音在他腦海裏響了起來：【嗯。】【你上課不專心啊，被我抓到了吧？小孩子好好讀書知道嗎！】【閉嘴。】
【哦。】
彌葉：……
過了一會兒，他沒忍住又問：【楠雄，為什麽這個世界還有我母親的靈魂存在？】【大概是懷著對孩子的擔憂和愛停留在這裏吧。她說的話只有你能聽見，大概是因為這些擔心只對你一個人有。】他的母親木之本撫子不舍得自己的孩子，但她能看到彌葉撐起家來，能預見自己的三個孩子長成怎樣優秀的樣子，她安心，她無牽掛地離開…
在這個世界，她卻無法不擔憂。她也在對自己錯失的第三個孩子感到抱歉，為對方的痛苦感到憂愁。也許他們就該是命中註定的母子，已經寫進了設定裏，只是從沒有人提起過。是嗎？不是嗎？這些事情或許只有系統和淺井這個前任主角知道，現在他們都不能回覆自己。
“放下過去吧，作為母親，希望你永遠朝前看，希望你作為自己快樂地生活下去。”
楠雄的能力結束，撫子的最後一句話說完，靈魂在空中淡去。只有見到撫子之後跑過來又狀況外的桃矢滿臉覆雜地看著他，想說話又不知道從哪裏開口。
彌葉找回了身體的自主控制權，他的心變得異常平靜，嘆氣：“重新自我介紹一下，你好，我叫木之本彌葉，母親的養子，你的長兄——雖然是在另一個世界裏。”
桃矢無語，天降的這個大哥好像腦子不太聰明的樣子。
雪兔還在廚房泡茶，只有曾經的兩兄弟面面相覷。桃矢越來越懷疑對方和雪兔有什麽關系，除了長相，還有這相似的有著兩個不同的靈魂。
“桃矢。”彌葉忽然像撫子一樣摸了摸桃矢的發旋，“我很高興看到即使沒有我你也過得很好，以及雖然沒有看到，但是我知道櫻一定也是個過得很幸福的小女孩。”
不屬於桃矢的記憶一瞬間像是電影湧入他的腦海，他看見了那個後山的雨夜，自稱“大哥”的少年掙紮著前進也要找到他。
“啪”的一聲，桃矢拍開了彌葉的手。
那份記憶並不屬於他，他不會被這種虛假的記憶蠱惑的。眼前這個比自己還矮的家夥裝什麽成熟，小櫻只有他一個哥哥，他才是這個家的大哥。
……大哥。
其實好像也沒那麽壞。
“我沒有大哥。”桃矢說，“但是如果你想來家裏玩的話我也沒什麽意見，小櫻應該會挺喜歡你的。既然是在平行世界認識我，聯系方式應該也有吧，我就不寫號碼給你了。”
彌葉被打掉手的時候完全沒感到意外，他其實也就是一時感慨，以桃矢的性格能接受被一個陌生人摸頭才是見了鬼了——其實不是陌生人也一樣，就算是自己那個世界的桃矢被摸頭了也會拍掉他手的。
結果對方似傲還嬌地來了這麽一段話。
彌葉忽然慌了，沒來由地想要逃跑，然後他就做了，匆忙套上鞋子奪門而出。桃矢一看他這副樣子，迷惑卻毫不猶豫地追了出去，獨留雪兔端著茶站在房間裏有點茫然地看著這倆人跑酷。
在被撫子擁抱之後，“淺井彌葉”的執念很明顯驟然消散得差不多了。這對彌葉來說是好事也是壞事，好事是很明顯他離回家更進一步，壞事是這具身體變得更加虛弱——這是死亡的前兆。
於是桃矢很輕易就追上了他，用看傻子的表情看他“你跑什麽？怎麽，偷東西了？”
“不是。”
彌葉不知道怎麽跟桃矢解釋這個世界的自己其實已經是個死人了，對方知道之後會不會很後悔結下這份短暫的緣分，會不會給他增添無緣無故的傷感情緒。最後他只能含含糊糊地補充：“以後我應該沒時間來了，也別讓小櫻認識我了吧？不好意思啊我也沒辦法。”
“這樣啊。”桃矢把什麽東西丟給他，“那確實不該跟小怪獸說。我倒是沒什麽所謂，她要是知道你死了應該會哭吧。”
他能察覺到對方身上已經掩蓋不住的死亡氣息，或許不能理解對方的行為，但桃矢並不是一個喜歡追究別人私事的人。他只是把自己買好的禮物送給對方，證明這一刻的緣分曾經存在過，這樣就夠了。
彌葉看著對方丟給自己的護腕，無奈地露出了一點苦笑：“抱歉。”
桃矢看著他低落的樣子，鬼使神差地彈了一下他的額頭。
“我們並沒有什麽關系，不必跟我道歉。不過平行世界的小櫻應該很喜歡你，對她好點。”
我會的。
從今往後，不會再逃避了。
當彌葉意識到這具身體快要死亡的時候，他就放棄了再去找別的朋友。楠雄似乎是聽話地在上課，沒有再傳來什麽聲音，也沒有再用超能力幫他忙。
這樣也好，接下來隨便逛逛，大概要不了幾個小時他就能回到自己的世界線了。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無事發生。
彌葉：……這跟我想的怎麽不一樣。
望著降臨的黑夜與星空，彌葉開始思考自己要不要溜回去，不溜回去萬一被淺井夫人抓到該怎麽解釋。
腳步最後停在了一處公園，彌葉盯著公園墻角一處小廣告似的亂碼電話，琢磨起了該去哪裏借個手機。
齊木楠雄就是在此刻像天神下凡一樣出現在他身邊，一手拿著手機遞給他，一手似乎是拎著一袋咖啡布丁，問：“你是想找那個不靠譜的神？”
“他叫夜鬥，”彌葉很熟稔地接過手機撥通了那串號碼，他早就背下來那串號碼了，沒想到平行世界也有一個夜鬥這樣的存在，“只是覺得我有些疑問或許可以在他那裏得到答案。”
楠雄只是短暫出現了一下就走了，據他說他要去把這袋布丁吃完，絲毫不怕發胖的樣子……不過楠雄會因為吃甜點發胖才奇怪吧！
於是夜鬥來的時候，只看到一個要死不死的白毛一臉正經地說：“你好，委托，幫我想想我該怎麽才能安心地死，謝謝。”
“……”什麽東西？
“你應該能明白吧？我以為很缺愛所以要死，但是要有人愛我才能安心去死，今天去見了我媽之後按理來說我已經很安心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還不夠安心沒辦法安心地死。”
夜鬥：我不明白！！！
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能讓夜鬥不懂裝懂。夜鬥假裝非常高深地摸了摸下巴，指向天空：“你看到了什麽嗎？”
“看不到，瞎了。”彌葉面無表情，“別糊弄我，你那點兒手段我知道得一清二楚。”
夜鬥一拍大腿：“有了！不如等你死了我收你當神器吧，有沒有很安心？能不能安心走了？”
“不能，來點有用的行不。”
“……你後面那是誰啊？”
“別轉移話題啦，我是認真讓你幫我想辦法的！”
彌葉感覺有點無奈，難道是因為跟這個世界的夜鬥還沒混熟所以對方不想認真幫忙？插科打諢一次兩次差不多了，再三就沒意思了。
“沒有轉移話題。”夜鬥的表情似乎是嚴肅了起來，“你回頭看，我能察覺到你們之間的緣線。”
心跳一瞬間加速了，彌葉回頭，青年沈默地站在路燈的暗處，和他視線對上的時候露出了笑容。
是綱吉。
哦，還是不能擁抱不能勾肩搭背的陌生人版綱吉。看到他怎麽就火氣忽然冒出來了呢？彌葉面無表情地想。
作者有話要說：
死魚打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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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人的聲音帶著哽咽，他的眼裏是經年未能消磨的思念。就好像這人真的曾經和他們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被母親用溫柔的目光註視。
不，有人或許能幫上忙。
齊木楠雄沒想過自己居然會用這種能力在這種事情上，但他還是做了。
在彌葉眼裏，撫子的身影具象浮現，溫柔的母親撫摸孩子的發旋，她為沒做錯的事情道歉：“抱歉，沒能早點遇到你，沒能帶你回家。”
彌葉想起很多年前第一次見到撫子的時候對方的笑容，沒來由地要收養他，成為了他的母親。他又想起撫子去世的那天，被一個電話喊回家，沒能見到的對方的最後一面，只能對著已經冰冷的屍體第一次叫出“母親”。
身體似乎是不受控制地自己動了起來，如同脆弱幼崽依偎庇護者那般蹭了蹭空氣中只有影像沒有實體的手。
“母親……？”
是平行世界的“彌葉”的靈魂帶著一點小心翼翼去試探，不必帶著敬語喊“母親大人”，不用擔心自己會被怎樣對待，是他從未經歷過的普通母愛。
彌葉發覺到自己身體開始不受控制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的決定大概是對了，來木之本家確實沒錯。他感覺到身體從未有過的輕松，原來平行世界的自己真的只是個想不開的缺愛的幼稚鬼。
【楠雄，是你做的嗎？我怎麽忽然能看到我媽了。】彌葉在心裏試探地問。
短暫地沈默過後，齊木楠雄的聲音在他腦海裏響了起來：【嗯。】【你上課不專心啊，被我抓到了吧？小孩子好好讀書知道嗎！】【閉嘴。】
【哦。】
彌葉：……
過了一會兒，他沒忍住又問：【楠雄，為什麽這個世界還有我母親的靈魂存在？】【大概是懷著對孩子的擔憂和愛停留在這裏吧。她說的話只有你能聽見，大概是因為這些擔心只對你一個人有。】他的母親木之本撫子不舍得自己的孩子，但她能看到彌葉撐起家來，能預見自己的三個孩子長成怎樣優秀的樣子，她安心，她無牽掛地離開…
在這個世界，她卻無法不擔憂。她也在對自己錯失的第三個孩子感到抱歉，為對方的痛苦感到憂愁。也許他們就該是命中註定的母子，已經寫進了設定裏，只是從沒有人提起過。是嗎？不是嗎？這些事情或許只有系統和淺井這個前任主角知道，現在他們都不能回覆自己。
“放下過去吧，作為母親，希望你永遠朝前看，希望你作為自己快樂地生活下去。”
楠雄的能力結束，撫子的最後一句話說完，靈魂在空中淡去。只有見到撫子之後跑過來又狀況外的桃矢滿臉覆雜地看著他，想說話又不知道從哪裏開口。
彌葉找回了身體的自主控制權，他的心變得異常平靜，嘆氣：“重新自我介紹一下，你好，我叫木之本彌葉，母親的養子，你的長兄——雖然是在另一個世界裏。”
桃矢無語，天降的這個大哥好像腦子不太聰明的樣子。
雪兔還在廚房泡茶，只有曾經的兩兄弟面面相覷。桃矢越來越懷疑對方和雪兔有什麽關系，除了長相，還有這相似的有著兩個不同的靈魂。
“桃矢。”彌葉忽然像撫子一樣摸了摸桃矢的發旋，“我很高興看到即使沒有我你也過得很好，以及雖然沒有看到，但是我知道櫻一定也是個過得很幸福的小女孩。”
不屬於桃矢的記憶一瞬間像是電影湧入他的腦海，他看見了那個後山的雨夜，自稱“大哥”的少年掙紮著前進也要找到他。
“啪”的一聲，桃矢拍開了彌葉的手。
那份記憶並不屬於他，他不會被這種虛假的記憶蠱惑的。眼前這個比自己還矮的家夥裝什麽成熟，小櫻只有他一個哥哥，他才是這個家的大哥。
……大哥。
其實好像也沒那麽壞。
“我沒有大哥。”桃矢說，“但是如果你想來家裏玩的話我也沒什麽意見，小櫻應該會挺喜歡你的。既然是在平行世界認識我，聯系方式應該也有吧，我就不寫號碼給你了。”
彌葉被打掉手的時候完全沒感到意外，他其實也就是一時感慨，以桃矢的性格能接受被一個陌生人摸頭才是見了鬼了——其實不是陌生人也一樣，就算是自己那個世界的桃矢被摸頭了也會拍掉他手的。
結果對方似傲還嬌地來了這麽一段話。
彌葉忽然慌了，沒來由地想要逃跑，然後他就做了，匆忙套上鞋子奪門而出。桃矢一看他這副樣子，迷惑卻毫不猶豫地追了出去，獨留雪兔端著茶站在房間裏有點茫然地看著這倆人跑酷。
在被撫子擁抱之後，“淺井彌葉”的執念很明顯驟然消散得差不多了。這對彌葉來說是好事也是壞事，好事是很明顯他離回家更進一步，壞事是這具身體變得更加虛弱——這是死亡的前兆。
於是桃矢很輕易就追上了他，用看傻子的表情看他“你跑什麽？怎麽，偷東西了？”
“不是。”
彌葉不知道怎麽跟桃矢解釋這個世界的自己其實已經是個死人了，對方知道之後會不會很後悔結下這份短暫的緣分，會不會給他增添無緣無故的傷感情緒。最後他只能含含糊糊地補充：“以後我應該沒時間來了，也別讓小櫻認識我了吧？不好意思啊我也沒辦法。”
“這樣啊。”桃矢把什麽東西丟給他，“那確實不該跟小怪獸說。我倒是沒什麽所謂，她要是知道你死了應該會哭吧。”
他能察覺到對方身上已經掩蓋不住的死亡氣息，或許不能理解對方的行為，但桃矢並不是一個喜歡追究別人私事的人。他只是把自己買好的禮物送給對方，證明這一刻的緣分曾經存在過，這樣就夠了。
彌葉看著對方丟給自己的護腕，無奈地露出了一點苦笑：“抱歉。”
桃矢看著他低落的樣子，鬼使神差地彈了一下他的額頭。
“我們並沒有什麽關系，不必跟我道歉。不過平行世界的小櫻應該很喜歡你，對她好點。”
我會的。
從今往後，不會再逃避了。
當彌葉意識到這具身體快要死亡的時候，他就放棄了再去找別的朋友。楠雄似乎是聽話地在上課，沒有再傳來什麽聲音，也沒有再用超能力幫他忙。
這樣也好，接下來隨便逛逛，大概要不了幾個小時他就能回到自己的世界線了。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無事發生。
彌葉：……這跟我想的怎麽不一樣。
望著降臨的黑夜與星空，彌葉開始思考自己要不要溜回去，不溜回去萬一被淺井夫人抓到該怎麽解釋。
腳步最後停在了一處公園，彌葉盯著公園墻角一處小廣告似的亂碼電話，琢磨起了該去哪裏借個手機。
齊木楠雄就是在此刻像天神下凡一樣出現在他身邊，一手拿著手機遞給他，一手似乎是拎著一袋咖啡布丁，問：“你是想找那個不靠譜的神？”
“他叫夜鬥，”彌葉很熟稔地接過手機撥通了那串號碼，他早就背下來那串號碼了，沒想到平行世界也有一個夜鬥這樣的存在，“只是覺得我有些疑問或許可以在他那裏得到答案。”
楠雄只是短暫出現了一下就走了，據他說他要去把這袋布丁吃完，絲毫不怕發胖的樣子……不過楠雄會因為吃甜點發胖才奇怪吧！
於是夜鬥來的時候，只看到一個要死不死的白毛一臉正經地說：“你好，委托，幫我想想我該怎麽才能安心地死，謝謝。”
“……”什麽東西？
“你應該能明白吧？我以為很缺愛所以要死，但是要有人愛我才能安心去死，今天去見了我媽之後按理來說我已經很安心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還不夠安心沒辦法安心地死。”
夜鬥：我不明白！！！
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能讓夜鬥不懂裝懂。夜鬥假裝非常高深地摸了摸下巴，指向天空：“你看到了什麽嗎？”
“看不到，瞎了。”彌葉面無表情，“別糊弄我，你那點兒手段我知道得一清二楚。”
夜鬥一拍大腿：“有了！不如等你死了我收你當神器吧，有沒有很安心？能不能安心走了？”
“不能，來點有用的行不。”
“……你後面那是誰啊？”
“別轉移話題啦，我是認真讓你幫我想辦法的！”
彌葉感覺有點無奈，難道是因為跟這個世界的夜鬥還沒混熟所以對方不想認真幫忙？插科打諢一次兩次差不多了，再三就沒意思了。
“沒有轉移話題。”夜鬥的表情似乎是嚴肅了起來，“你回頭看，我能察覺到你們之間的緣線。”
心跳一瞬間加速了，彌葉回頭，青年沈默地站在路燈的暗處，和他視線對上的時候露出了笑容。
是綱吉。
哦，還是不能擁抱不能勾肩搭背的陌生人版綱吉。看到他怎麽就火氣忽然冒出來了呢？彌葉面無表情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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