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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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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也莫名其妙就不見了,彌葉只好自己去吃午飯。他走上天臺,發現臨也竟然已經在那裏了,松了一口氣。彌葉問:“你幹嘛去了?”

“看你寫東西這麽忙,我就先上來了。”臨也不緊不慢地開始吃便當,“手藝今天也很好,再接再厲。”

彌葉還是有點疑問,但臨也都轉移話題了,他也就沒有追究。臨也那份便當和他的差不多,說的話一聽就是花言巧語,彌葉都已經習慣了。

吃完飯後從天臺下來之後就發現走廊那頭圍著很多人,彌葉往那邊走,圍著的人看到他都對著他議論紛紛。臨也直接回了教室,遮掩不住自己的笑意。

彌葉有些茫然,走過去看發生了什麽事。圍觀群眾看到彌葉過來都主動讓開一條路,目光帶著探究和好奇。

走廊那邊的墻上貼著一封信,字跡雋秀,行間字裏透露出少女的心思。毫無疑問,這是一封情書——一封對他來說並不普通的情書。因為在信的開頭,寫明了收信人是“木之本彌葉”。

信末尾的署名是隔壁班一個女孩子,彌葉記得她,是個有點內向靦腆的女孩兒。他走上前去,面無表情地小心揭下這封情書,然後禮貌地請圍觀群眾從哪兒來回哪兒去總之別看了。

人散得差不多了,彌葉拿著信回教室,拽著折原臨也就上了天臺。他冷笑一聲,質問:“為什麽要這麽做?”

臨也眨了眨眼睛,裝作無辜的樣子:“你在說什麽?”

彌葉了解折原臨也。他雖然問出口了,其實也沒指望能得到回答。他看著臨也,幾乎是咬著牙說出的那句話:“道歉。”

……可是,以折原臨也的性格是不會去道歉的。彌葉知道。他忽然感覺很心累,頗有點失望的意味在裏面。

他深呼吸,重覆了一遍:“道歉。”

臨也還是沒說話。

“我明白了。”彌葉也了解了他的態度,“沒事,你不道歉就不道歉吧。”

他拿起那封信,直直地走了下去。他進教室門的那一瞬間,教室裏仿佛開靜音,一下子鴉雀無聲。眾人倒是都特別有默契地以木之本彌葉為中心空開一片區域。

折原臨也跟著下來,心情一下子煩躁起來。平心而論,他確實沒想到彌葉的反應這麽大。他不知道彌葉對於“愛情”的態度為什麽這麽嚴肅,因為他根本不知道“攻略”這件事。

彌葉從包裏翻出之前打算給小櫻疊紙的漂亮花紙,將有些褶皺的信疊了幾疊,疊得整整齊齊,包進花紙裏,又往隔壁班去。

隔壁班也一樣是議論紛紛,對著角落裏趴在桌上哭的女孩子指指點點。彌葉走進他們班教室,引起一陣騷動。彌葉走到那個女孩子面前,將包著信的花紙遞還給她:“首先,我對於這件事感到非常抱歉。雖然最開始我沒有看到這封信,這件事確實不是我做的,但終究是我的疏忽才使得你的信落到別人手上。我感到非常抱歉,我也絕對沒有輕視你這份感情的意思。”

女孩的哭聲小了下來,擡起頭看彌葉。

見她心情好像略微平覆了一些,彌葉接著說:“很感謝你的情書,但是我不會和你戀愛,出於責任心,我不能回應你。你是個好姑娘,以後會遇到更好的人的。別哭了,好嗎?”

聽到彌葉毫無回旋餘地的拒絕,女孩反而對他不搞暧昧的態度感到感激。不過終歸是被拒絕了,女孩有些窘迫地把彌葉遞還的信收起來,胡亂點了幾下頭:“嗯,我知道了,謝謝你。”

情書事件之後,彌葉和臨也開始了冷戰。

彌葉從來沒有這樣跟臨也鬧過矛盾,這也多少使折原臨也難得的有些不知所措。不過臨也也多少明白,彌葉是真的生氣了,在對方消氣之前還是不要主動聯系他為妙。

幾乎一整個暑假彌葉都沒主動和臨也交流過,要知道往常的暑假他們可都是要出去野的,美曰其名陪臨也觀察人類。對於此現象,桃矢表示喜聞樂見;但看到大哥天天坐在家裏發呆,他又有點頭痛:“你是主動冷戰的一方,就不要擺出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婦兒的樣子好不好。”

……怎麽說呢,雖然他確實是主動冷戰的一方,但是彌葉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麽氣。

折原臨也做的事情對嗎?毫無疑問,是錯的。

但彌葉氣過之後回過頭想,竟然覺得自己的憤怒顯得很不真實。這裏只是一個“攻略游戲”的世界罷了,他只是為了把淺井找回來才來到這裏,那個送情書的姑娘也只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NPC。他活在一個故事裏,為什麽要把故事的代入那麽深呢?

這裏不屬於他。他的憤怒或許源於來自於淺井教導過的對愛情的態度,但針對的真的是折原臨也嗎?

不是。他在氣的是自己,他看到折原臨也的行為時,就想到從未來的某一天開始,他要為了自己的目的去欺騙某個姑娘的感情,做言不由衷的事……他和阿臨的區別,大概就是他比對方要更惡劣吧。

他們長達兩個月的冷戰結束是以臨也的一通電話為契機。

“雖然知道你大概還在生氣,不過這個時候稍微放一下吧。”臨也的語氣很平常,但顯得有點沒力氣,“老地方的後街,過來一趟?”

老地方指的是彌葉和臨也常去的一個廣場,後街幾乎沒有人經過,不管是練習什麽“飛檐走壁”之類的還是“觀察人類”啥的都很完美。彌葉感覺這次不像是個玩笑,蹬著自行車就往那邊過去。他趕到的時候,折原臨也靠著墻坐在地上,嘴角淤青,額頭還有血在往外滲,衣服臟兮兮的,看起來相當淒慘。

據折原臨也說,是被幾個混混中學生堵了,沒跑掉。彌葉知道這邊有混混,大概是幾個月前出現在附近的。其中有一個讓他印象特別深刻,留著臟兮兮的拖把頭,穿著過氣的殺馬特的衣服,可以說是相當辣眼睛了。不過混混們不太來後街行動,彌葉看到過,既然對方沒有招惹他們,他也懶得去管對方。

臨也添油加醋地說了一大堆,就彌葉來說,他的判斷是:臨也被堵了,根本沒打算跑,故意挨幾下來找借口跟他和解。這確實是折原臨也能做出的事——更何況,以彌葉對臨也的信任,在這個地方絕對不可能跑不掉。

臨也輕快地說:“我不想去診所,可以的吧?”

“行吧,我帶你去我家上藥。”彌葉抓著他的手把他拉起來,朝後座位揚了揚下巴,示意他坐上來。臨也一瘸一拐地往後座坐,摟著彌葉的腰,似乎是扯到傷口了,“嘶”了一聲。

對於他做作的倒吸涼氣彌葉表示冷漠,他心想你既然敢這麽玩活該痛。

不、過。

阿臨是不是故意挨打是一回事,那幾個家夥是不是真的打了臨也又是一回事……下手還這麽重。不報覆,是不可能的。

木之本彌葉,是真的護短。

離開學沒幾天了,彌葉卻天天外出。桃矢沒忍住問他:“你一天到晚出去幹嘛呢?”

“傻孩子。”彌葉一臉和善地摸摸桃矢的頭發,“我是去釣魚。”

這幾天彌葉天天去後街那邊晃,等那幾個小混混出現。果然,就像當初堵臨也一樣,三個重新出現的混混來堵彌葉了:“喲,跟你一起的那個小東西被打了,你還敢單獨過來?”

彌葉做作地害怕了一下:“你們想做什麽?你們知道他是我的同伴嗎?”

“實話跟你說吧,我早就看你們兩個不爽了。知道嗎,這後街可是我們來的時候看上的地方,結果被你們兩個小屁孩霸占。”彌葉印象最深刻的那個拖把頭很橫,“前幾天看他又在這兒晃,給他一點兒小教訓,下一個就是你。”

哇奧。

說的這麽冠冕堂皇,不就是連兩個看起來身手還不錯的小學生都不敢對付,還要等落單的慫貨嗎?這三個混混怕是只敢一次堵一個人,真給混混這個詞丟人。彌葉簡直都替他們感到尷尬。

其中一個混混摩拳擦掌,一副惡狠狠地樣子。彌葉環顧了一下四周,即使一整個暑假他都沒來過,這裏什麽亂七八糟的垃圾桶啊廢物堆啊還是像之前一樣不知道多少……阿臨果然是故意不跑的。

“雖然是這麽說吧……”彌葉喃喃自語,“不過還是很生氣。”

拖把頭聽到他在說話,不過沒聽清。他揪著彌葉的衣領,扯著嗓門吼:“你他娘瞎逼逼什麽呢?”

“我說,”彌葉和他對視,之前虛假的恐懼一掃而光,只剩嘲諷和不屑,“你們真是慫貨。”

這一句話直接激怒了拖把頭,一拳頭往彌葉臉上揮,卻被輕而易舉地接住。彌葉掰開拖把頭揪著自己衣領的手,整理了一下出了褶皺的領子,冷淡地說:“只有我認可的人有資格碰我衣領子,你是什麽東西?”

跟在拖把頭身後的混混氣急敗壞,從身邊的廢物堆隨手抽出一根細鋼管就想剛,另一個人緊張地扯住他:“別吧,真打出什麽事怎麽辦?我可不想進……去啊!”

彌葉嗤笑一聲,他回身一腳揣在拖把頭的脖子上,直接把人踹懵了。他的動作流暢而迅速,爆發力強的超出這個年齡應有的水平。混混感覺自己眼前的不是一個少年,而是一只捕食的獵豹。就在他呆住的這麽一瞬間,彌葉竄過來,果斷輕松地奪過他手裏的鋼管,毫不猶豫地砸向這幾個家夥。

他足夠相信自己控制力道的能力,毫不擔心會出事。他砸的這幾下,幾乎是全部見血,痛得混混跪坐在地上哀嚎,卻不會帶來什麽後遺癥之類的東西。

“都知道折原臨也是我的人了,你們也敢打?”他戲謔地空揮了幾下手裏帶血的鋼管,“膽子不小啊。這麽棒,要不要誇誇你?對了,不給你們點獎勵可不行。”

——“嗯,他受的傷,十倍還給你們,不過分吧?”

彌葉第一次動用系統跟他提過的,他體內“惡魔”的血脈。左眼變成紫色,那之上印刻著六芒星。

拖把頭終於知道,自己招惹的,是都市傳說一般……真正的怪物。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自己要寫不完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順便

真的沒有快完結!!按照我的計劃後面還有好多故事的,主線還沒走完,戀愛還沒談,怎麽會這麽快完結,嚶嚶嚶順順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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