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徹底暴露

“若皇上在的話，只怕已經知道了。-叔哈哈-不過這件事並不光彩，只怕就算皇上知道，他也不會聲張怪罪我們，興許還會因為這件事愧對於本宮。本宮今日給皇上留了一面，日後若是有什麽事，皇上自然也會顧忌今日之事。”容妃打著自己的小算盤，越發覺得自己這麽做是再正確不過的了。

“娘娘聖明。”那宮女微微欠了欠身，在轎攆的一邊說道。

花滿樓，千秋剛剛送走了這位不好惹的娘娘，坐在一旁，一邊給自己倒茶，一邊聽著外面的動靜，直到一切平息，確定這容妃已經走了，千秋才長舒了一口氣，說道：“皇上，出來吧……”

而等她回頭的時候，卻不知道什麽時候劉江已經站在自己的身邊了。

千秋嚇了一跳，小心的說道：“皇上……你什麽時候出來的？”

劉江沒有答話，而是看著千秋不說話。

千秋忽然意識到自己還是一身女裝，一時間覺得頭腦發暈，喉嚨發緊，連忙起身從劉江身邊走了過去，轉移著話題說道：“咳咳，肖公公……可以出來了……”

肖公公可沒劉江這麽大的膽子，直到千秋說可以出來了，這才從床底下爬了出來。

可是一出來，就看見劉江冷著一張臉站在一邊，看著架勢，楞是嚇得肖公公一個字也沒敢多問。

只聽劉江從口中蹦出兩個字：“出去……”

也不知道這到底是說給誰的，反正不管是對誰說的，肖公公生怕惹惱了皇上，趕忙接過話茬，說道：“奴才遵旨。”

肖公公剛要轉身，千秋也想要逃跑，就同時答應了一聲，準備轉身出去。

而劉江卻一把拉住了千秋的胳膊說道：“你不打算給朕個解釋麽？”

肖公公不敢逗留，雖然滿腹疑惑，卻還是乖乖的出去守門，順便將門帶上。

屋內只剩下劉江和千秋二人，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皇上……我……其實我……”千秋一邊結結巴巴的應承著，一邊在腦子裏迅速的想著要怎麽來圓謊。

“你……是女子……”劉江的話，雖然有些不敢相信，但卻並不驚訝。

事到如今，千秋知道，就算自己再怎麽說，也逃避不了自己一身女裝，活生生的告訴了劉江，自己就是一個女子……

“臣……臣只是長得像女人而已……”千秋不甘心的還在做著垂死掙紮。

“是麽？那朕可要好好看清楚了。”劉江見千秋還是一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樣子，冷哼一聲說道。

劉江嘴上這麽說，已經將手覆在千秋的肩膀上了。

千秋渾身發顫，閉上眼睛連忙說道：“住手……我……我的確是……是女子……”

劉江這才收了手，但卻捏著千秋的下顎，將她拉進自己，似乎要好好看清面前這個人一般。

“欺君之罪……可是要誅九族的。你是女子，那你便不是宰相的兒子，你所有的身份……都是，假的。”劉江用一種死神降臨的語氣，一字一頓的說道。

“事到如今，皇上都知道了……那要殺要剮，皇上滿意便好，只希望不要連累宰相府的人，他們是無辜的……”千秋一種自作孽不可活的樣子。

劉江冷笑一聲：“若朕現在治罪於你，宰相府……啊不，是秋府的人，一個都脫不了幹系，他們便是夥同與你，欺君罔上的人。”

“為什麽！他們……並不知道我的身份！”千秋忽然擡高了聲調問道。

可劉江卻依舊語氣不改的說道：“當初你們秋府可是異口同聲的力保，你是宰相的兒子。如今居然連男兒身都不是，還哪裏來的血緣至親？不是蛇鼠一窩是什麽？”

“你……”千秋忽然不知道要怎麽辨別劉江的話。

劉江盯著千秋問道：“朕到很是好奇，你究竟用了什麽辦法，讓錢管家死心塌地的認為，你就是宰相的兒子，且你在府上這麽久，居然都沒有發現你的身份？”

千秋不打算回答這件事，只是模淩兩可的說道：“臣跟在皇上身邊這麽久，甚至還與皇上同居一室過，皇上不也還是沒有發現麽？”

劉江忽然笑了：“你的意思是朕太蠢，還是你很聰明？”

千秋說道：“臣不敢……既然現在皇上都知道了，那請皇上做決定吧。只求皇上能饒過無辜的人。”

千秋之所以這麽說，不是因為喝醉了酒膽子大，而是如今望著劉江，卻忽然有一種他根本不會殺了自己的想法。

千秋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但是直覺告訴自己，劉江不會傷害自己，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麽堅定的信念，可能只是因為他看自己的眼神。

劉江沒說話，一直註視著千秋。

“如果朕說，很久之前，就知道你是女子呢？”劉江的話平靜的像是一汪湖水，沒有任何波瀾。

但這句話卻已經足夠讓千秋吃了一驚的，“皇上……你……你說什麽？”

看著千秋難以置信的眼神，劉江顯得稍微有些得意，說道：“也算不上知道，只不過朕早就懷疑你的身份了。可以說從你進宮的那一刻起，朕就從來沒有相信過你……”

終於，劉江承認了自己從未相信過自己，千秋笑了笑：“臣知道。”

“只不過……最初只是懷疑你的身份和意圖，到了後來，朕開始懷疑你的性別……只不過一直沒得到證實罷了。”劉江松開千秋，坐在一邊說道。

“既然皇上早就懷疑了，為何不證實？若不是今日……我永遠不會說這件事，難道皇上也要永遠懷疑麽？”千秋問道。

“其實有些事，不必非要弄清楚。朕只要知道，你這麽做，到底是為了什麽？朕需要你的解釋。”

沒錯，劉江不在乎千秋的身份，在乎的是她的意圖。

其實千秋也一直在心裏捉摸著，要怎麽來和劉江說這件事，既能讓他接受，又不至於將自己陷入困境之中。

而通過劉江剛剛說的話，千秋似乎覺得，他一早就懷疑自己的身份，只不過是沒有得到證實，那麽現在一下子撞破了自己的女兒身，驗證了他的想法，驚訝之餘，也是早有準備了。

“皇上……若是問我的意圖，我只能說，沒有任何意圖。”千秋淡然的說道。

劉江明顯不信她的話，反問道：“你覺得你這麽說，朕會相信麽？”

千秋回答：“是，我是冒充了宰相的兒子混進宮中，但只不過……只不過是一次巧合，是錢管家誤認了我。正好當時我無處可去，又被人追，這才躲到了宰相府。”

千秋頓了頓，繼續說道：“後來錢管家說……皇上在宮中給我留了職位，我一想，有吃有喝，還有能入朝為官，這才一直扮作秋宰相的兒子，進了宮。所以……我並不懂什麽醫術。”

劉江盯著千秋看，似乎想要從她的臉上找到什麽破綻一般：“你的意思是，你進宮只是機緣巧合為了生存，且並沒有什麽其它的企圖？那麽，你到底是什麽人，你叫什麽名字，家又在哪裏？”

千秋就知道劉江會追問到底，眼珠子一轉，裝作可憐的樣子說道：“我沒有家，我也不知道我叫什麽名字，但是大家都叫我千秋。從前一直在洛陽城外，被人賣到城裏做丫鬟，我逃了出來……這才被錢管家誤認作秋公子的。”

“你是女子，怎麽會被誤認？”劉江滿是懷疑的問道。

千秋倒是實話實說：“當時我逃到城隍廟，在裏面撞見了一個剛死掉的男子，為了不被認出來，就換了他的衣服……那個男子身上，有這個玉佩……”

千秋說著，將腰間刻有一個“秋”字的玉佩遞了上去。

劉江接過玉佩仔細看了看，唏噓道：“這便是皇室之玉，這玉佩是當年先皇賜給宰相的，被他做成玉佩，給了自己的兒子，天下絕無僅有，怪不得……”

千秋附和著點點頭。

劉江見千秋態度誠懇，接著問道：“你是說，那個男子在城隍廟就死掉了，你是從他身上得到的玉佩，也就是說，那個男子才是真正的秋公子，而他已經死了？”

千秋眨了眨眼睛，點點頭。

“不知道他是怎麽死的麽？”劉江問。

“當時見到他的時候，臉上已經血肉模糊了，還嚇了我一大跳。原本我也是想要救他的，只不過……沒幾下他就死了。”千秋努力的回憶著。

“你說的話，雖然漏洞百出，卻也合乎常理。不過即便如此，欺君罔上乃是殺頭大罪，這一點，你不知道？”劉江看著千秋問道。

千秋說：“當然知道。皇上不也是一直在懷疑我麽？只不過，就算是這樣死了，起碼我還進過宮，見過皇上，也比淪落為奴婢，一輩子窩囊死的好！”

劉江忽然笑了：“你是不是以為朕不會把你怎麽樣？”

千秋還真是這麽以為的，只不過她死也不敢直接說出來，只是敷衍道：“不敢。”

劉江的態度突然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直接站起來對著千秋厲聲說道：“你還有什麽不敢的！將朕騙的團團轉，現在卻還說什麽想要辭官，朕會給你這個機會麽？”

千秋被這毫無準備的一嗓子嚇得一哆嗦，整個人立刻跪在地上說道：“皇上……皇上饒命……”

劉江居高臨下的看著千秋說道：“饒你不死？可以啊，這全天下人的命運，都掌握在朕的手中。既然你說你沒什麽目的，只是單純的想要進宮，那好，朕成全你。辭官的事，就此免談，而你，就永遠留在宮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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