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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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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麽特殊情況的話,我的一天,通常是這麽度過的:

寅時起床,洗漱喝水,做準備活動,行大周天,練差不多一小時的易筋洗髓經和八段錦,瞬到東17區優柏山的偏僻山谷,我練功的老地方。

馬步、長跑、短跑、變速跑、蛙跳、俯臥撐、引體向上、倒掛起落,白打、斬術、鬼道、瞬步、變速瞬步。

壓壓腿,做做韻律操,然後回家,再做一次易經洗髓經和八段錦,大周天,洗蓬蓬,吃點東西墊肚子,辰時過後晃悠悠出門。

閑著無聊的時候,偶爾也做瑜伽冥想。

夜晚臨睡前也以易經洗髓經、八段錦和大周天收尾。

舒經活絡,養氣寧神,健體強身,最重要的是,只要持續訓練過一段時間,每天只需三四個小時的睡眠即可。

——非常好的東西啊,我原本是整,沒半個月,漸漸有了靈力,且日漸充盈,慢慢積累了七年,我去了真央,第二回年找到了鬼宿,第三回年掌握了始解,畢業後不久掌握了卍解,我認為絕對是托了易經洗髓經和八段錦,還有大小周天的福。

中國武學果然博大精深!

對我來說番隊活動才是休息時間。

更木劍八踢館後,我們十三番隊抽風似的高強度訓練,佐源藤介事件後,全員更是馬力全開,我也很快適應。

我的獨家訓練方法,恐怕沒有辦法再隱瞞了吧?畢竟負責監視的隱秘機動隊,搞不好連洗澡上廁所這樣的鏡頭也不放過,祈禱都是女同胞。

再加上完全不知底牌的藍銀夫夫……

今天寅末,我照常瞬往優柏山山谷。

寅末,也就是差不多淩晨五點,依舊繁星滿天,只是,今天的夜似乎比以往更黑?

四周一派死寂,是我的錯覺嗎?

不,和平時一樣的夜,一樣的黑,為什麽我卻隱隱感到了煩躁不安?

今天,到底有什麽不同?

心底有個聲音叫我回頭,越是靠近我的老地方,那個聲音越大。

危險!

駐足山谷前,我不自覺地停下腳步。

回去吧……

心裏這麽想著,突然一把冷冰冰的斬魄刀悄無聲息地架在我脖子上。

“進去。”身後的人如是命令。

東仙小蜜……

他是一路跟著還是在這兒掐點的?

終於要杠上了嗎?強迫中獎的感覺啊……

熟悉的一草一木,熟悉的蟲鳴,熟悉的夜黑風高……

血腥味越來越濃稠,我的胃也翻江倒海,可東仙要的刀,冰冷無情地抵著我,我好幾次差點沒跌倒。

真正面對的時候,我幾乎癱坐在地,大口大口幹嘔起來。

修、羅、地、獄!

原本美麗的地方,鋪滿了斷臂殘肢,大灘大灘的血被夜色襯成無底的黑。

濃膩的鐵銹腥臭鋪天蓋地襲來,像蛇一樣密密麻麻地黏住每一寸裸|露的皮膚,還有修羅場特有的陰寒郁躁的狂亂磁波。

站在修羅場中央的二人,是誰?

一個戴著黑框眼鏡,鏡片折射著不知哪裏的光,看不到他的眼,唇角也彎起戲謔的弧度;另一個笑得眼睛彎彎嘴巴彎彎,長著一張詭異的狐貍臉。

手裏寒氣森森的斬魄刀還在滴血……

他們是誰?他們……

藍染,惣右介……

市丸,銀……

他們的嘴一張一合,在說什麽?

聽不到,為什麽現在的我什麽也聽不到……

嘔出胃酸,嘔出膽汁,直到再也嘔不出任何東西,我恍惚著拔開鬼宿,夢游般一揮,“卍解,血祭沙華!”

血泊和殘骸應聲長滿艷麗的曼珠沙華,瞬間萬花齊放,再轉成靈子融散。

連鏡花水月和神槍刃上的血也散去。

好了好了,沒事了。

生命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奇跡,死亡並不是結束,而是另一個輪回的開始。

所以不要悲傷,請用另一種姿態活下去吧。

啊,還有人活著……

爬起來跌跌撞撞走過去,我倒在藍染惣右介身上,巴著他的羽織才沒讓自己跌倒。爪子貼在他心口,還好還好,是熱的,還在跳動……

他在笑,他在說什麽?一旁的市丸狐貍在說什麽?身後的東仙要又說了什麽?

藍爸爸身上,有血腥味?

壓在他心口上的爪子積蓄了靈力,再傳遍他身體的每一寸,惱人的血腥味立即散去,嗅了嗅,嗯,是他的味道,初春,綠葉抽芽的味道……

餘光看到市丸銀,他身上,應該也有血腥味吧?我緩緩朝狐貍伸手,按住他手腕,正準備凝神,突然被藍染惣右介一把打開。

我疑惑地看著藍染惣右介。

他微笑,在和我說話?

我記得,他的嗓音向來不錯……

但是為什麽,我現在聽不到任何聲音?

·

“媽媽,醒醒,媽媽!”

“媽媽,聽得到我的聲音嗎?”

“媽媽,媽媽……”

意識漸漸回籠,我緩緩張開眼睛,看到濃黑成一團的夜。

四周一片死寂,不遠處的大海阻隔了去路。

——好端端怎麽到內心世界裏來了,而且,為什麽變成了這個樣子?

“磨——”鬼宿煩躁地在亂石堆上走來走去,“什麽鬼天氣!”

我爬起身,“鬼宿,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Ta有點炸毛,“媽媽認為是怎麽回事?”

“到底怎麽了?”極暗的夜色下,鬼宿的面具……說實話有點悚人。

“媽媽想不起來了嗎?”

我開始進入回憶模式:今天寅時早早起床,在山谷外被東仙要挾持,再然後……

惡心黏膩的味道仿若縈繞在鼻尖,周身的血液開始逆流。

“現在終於知道害怕了?”

一股寒意倏地從頭流竄到腳,我下意識抱緊自己。

“下面,媽媽有三個選擇。”鬼宿豎起胖嘟嘟的手指,“第一,【暫不理會】;第二,【治愈】,以媽媽現在的水平,要辦到有難度,而且也只是暫時的,往後噩夢還會不死不休地纏著媽媽;第三,【超越】,這個非常難,也非常容易失控,但只要能夠戰勝,以後再遇到類似的情況也不再害怕。媽媽選哪個?”

我環顧四周,

“對不起,讓鬼宿生活在這種地方。我選第三。”

一瞬間我感到鬼宿在笑,Ta道:“第三就第三。不過必須事先提醒媽媽:要是失控,我們恐怕再也回不來了。”

我的心一橫,“知道了,開始吧。”反正,藍染惣右介應該還在某處虎視眈眈吧,橫豎拼了,說不定還有活路。

場景迅速切換,我再度回到了噩夢的一刻。

刺鼻的血腥味和死氣,滿屏幕已分不清生前為何的屍塊……

我胃裏一陣翻騰。

鬼宿漂浮在半空中,盤起腿,“什麽?這種程度的開胃菜就無法忍受了?往下還有大餐呢。”

斷肢殘骸漸漸拼攏,搖搖晃晃站起來,黑洞洞的眼眶裏空無一物。

我刷白了臉。

“是喪屍。”

不加旁白我也知道!尖叫卡在喉嚨裏,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在奪命狂奔,然後一腳踩空掉到井裏。

全身濕透,好惡心的井水……

為什麽這裏會有一口井?!那個向我伸手的東西……

麥芽!太驚悚了我反而叫不出聲,想借力瞬上岸,腳踝卻被緊緊抓住,陰冷無機質的觸感,接著有什麽東西陸續掉下井來。

鬼宿道:“媽媽,這裏就是你的內心世界,你認為,能夠逃到哪兒去?”

好不容易回到地上才發現只有更糟沒有最糟:聊齋,百鬼夜行抄,屍人,咒怨,寂靜嶺,邪惡力量,零紅蝶……

有沒有照相機?

天哪,還有歐美版的不知是什麽怪物的東西……

我左突右沖,包圍圈卻越來越小。

救命!

鬼宿道:“除了自己以外,沒有人可以救你。媽媽,就這樣逃避好嗎?不戰鬥好嗎?”

我哭喪著臉凝出一把刀,硬起頭皮揮出去,一時間血肉和諸多不明物滿世界亂飛,許多還濺在身上。

好惡心……

井、井裏裏裏裏裏有東西爬爬爬出來了……

哇啊啊啊啊啊——

不要嚇我,這不是恐怖小說啊馬鹿野郎!

“媽媽以前害怕的時候,是怎麽做的?”

怎麽做?全身僵硬,大氣不敢出,一動也不敢動。

我為什麽要害怕這些東西啊啊啊陀羅尼!部分東西看起來很眼熟,確定是生前看過的……

“越害怕,就越是跟著媽媽你哦。”

我,我知道,我、我我……

好累,手腳像灌了鉛一樣越來越沈重,肌肉酸痛,沒完沒了的。

一波接著一波,結束!快結束!為什麽還不結束?!

雅咩蝶姑烈烈烈烈烈烈——!

“媽媽,不奮起反抗的話,總有一天會被逼到死角哦。”

是的,我一直在逃避,在自欺欺人,然後眼睜睜看著情況變得越來越糟。

比如和許裴文失敗的友誼,比如任藍Boss步步為營,藍Boss我沒有辦法,但和許的負面影響,很多時候是可以避免的吧。

到底,為什麽要被這些毫無意義的東西左右?!我痛恨無能且軟弱的自己!

逆反的心思激增,體內的靈壓飛速飈高,瞬間爆出比平時最好狀態的八九倍——

高舉右手半握成拳,“鬼宿。”

鬼宿雙眼彎起,“嗨!媽媽。”

一陣黑色微微帶紅的龍卷風以我為圓心旋轉,握著一柄厚重的青銅劍,我迎風大力劈入地面,拖曳出長長的一道痕,爆棚的靈力如井噴般發出去,“卍解,暗黑祭品·剎陀羅!”

剎那間滿世界的黑色曼陀羅開得妖冶,然後圍攻我的東西緩緩蒸發。

只剩一朵朵絕美的花朵徐徐飄落。

化作春泥更護花去吧!我隨手拈過一朵,拋向半空中。

花朵立即消融。

[媽媽,這招卍解很厲害啊。]

[嗯。謝謝鬼宿的配合。]

[不客氣,媽媽。]

作者有話要說:易筋經和八段錦是好物啊好物,朕自己都在練,當然絕對沒有朕家閨女那麽勤快,每次練完,全身都說不出的舒暢,敏娜感興趣的話可以試試,也就20分鐘左右,不占多少時間,也沒啥難度,效果立竿見影。

洗髓經朕試過,可能素朕沒掌握對方法,效果沒出來。偶爾也練練瑜伽,或許朕練的是入門級,又經常偷懶的緣故吧,感覺易筋經和八段錦的效果更快更好。

還練過太極(朕真的不是老人家),效果也不錯,可惜現在時間和空間都不允許。

於是,最理想的是易筋經和八段錦,強推!

朕才不告訴大家驢子和迅雷上都有資源呢。【扭頭

P.S下一章就真的和藍爸爸對上了【好怕怕,乖女兒快到花導這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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