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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有點多餘(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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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有點多餘 (1)

哈哈哈哈哈。

鑒於他的態度十分誠懇, 餘遙松了口,“其實我也想你了。”

她實話實說,“你不在還有點不自在。”

適應了兩個人生活, 突然少了一個,會發現房間空蕩蕩的,做什麽都比以前費勁。

比如說從前她打游戲的時候想吃水果,自己又離不開身,正好方堰弄過來,順帶餵一餵她, 現在就只能熬一熬, 等有空的時候去拿。

當然有時候方堰生病發燒等等,她也會照顧, 是互相的,但總感覺兩個人做事要輕松很多。

一個人住, 家裏突然就沒了吸引力。

平時都急吼吼去接方堰然後回家,現在下班了先到處溜達溜達,看有沒有什麽好吃的。

如果找不著,打電話問一下何穗今天吃什麽?

從她的食譜中參考, 有時候她在外面,就過去蹭她一頓飯, 順帶閑聊打發時間,到點了回去。

方堰在的時候忙裏偷閑打把游戲都感覺好快樂,他不在的時候電腦就在客廳, 她都懶得去開機。

精神糧食沒有了。

跑掉了。

“我也是。”說這話的時候方堰正窩在酒店的椅子裏, 彈手機殼背面的桃子。

餘遙說過的, 心情不好就欺負欺負。

“這邊的情況比較覆雜, 還要等幾天才能回去。”

他們要考察的東西很多很多, 包括大眾的接受度,市場的前景,競爭對手的價格和情況,以及他們的優勢。

單看資料是沒用的,還是要實地觀察一下才行。

“好。”餘遙一口答應,是幹正事,不是去玩,她能理解。

“到時候幾點下飛機,你提前打我電話,我過去接你。”

“嗯。”方堰輕輕應了一聲。

話題到了這裏該結束了,餘遙從耳朵邊拿開手機,擱在眼皮子底下盯著通話中的屏幕看了一會兒,剛準備掛斷電話,就聽到那邊說話。

“要開視頻嗎?”

餘遙眨了眨眼,心說他可太懂事了,她正好想看看他,他就剛好這麽說。

“要的。”

餘遙邊說邊掛了電話,快速點開微*,剛準備給他去個視頻申請,那邊先打過來。

她接通後正好瞧見方堰在調整手機,他可能在某個酒店的陽臺,坐在一個明亮的地方,背後是青山綠水,白雲草坪,空氣很清新的感覺。

手機貌似被他放在一個很滑的桌面上,想抵著東西,結果沒卡住,砰得一聲響,砸在桌面上,前置攝像頭裏登時出現陽臺的天花板和花瓶的一角,以及裏面的花。

一只白皙的手伸過來,五指分開,分別握著手機的兩端,食指卡在頂部,正好擋住攝像頭,餘遙瞧見一片彤紅,過了一會兒那手才離開,位置也已經擺放好,這次傾斜的弧度小,手機沒再倒。

是正對著方堰的,餘遙將他那張俊臉和整個上半身都看的清清楚楚。

他那邊應該是大清早的,有陽光有微風,吹的他劉海微微傾斜,很愜意似的。

大概還沒到外出的時間吧,他只著了一件單薄的襯衣,領口大開,修長的脖頸和一部分平坦的胸膛以及鎖骨外露著。

幾天沒有折騰他,以前霍霍的痕跡已經好的差不多,又或者說,他這段時間把自己養的很好,身上白白嫩嫩又水靈。

餘遙:“……”

果然她就是方堰的禍害啊,沒了她,方堰好的不能再好。

這場視頻通話一直持續到很久,晚上十一點多才結束。

餘遙道過晚安,摁完紅色圓標,將手機往床頭一擱,人躺在被子裏,疲憊地閉上眼,想睡,沒有睡意又睜開,瞪著天花板長嘆。

失眠了。

滿腦子都是方堰風華絕代、盛世美顏的樣子。

想他——的身子。

餘遙認命地爬起來,將手機撿回來拿在手裏,輸入密碼翻看自己的相冊,找前幾天拍的視頻,關於方堰的。

平時方堰是那種日常生活都不愛上鏡的人,他這個身份,視頻要是外洩會很麻煩,被有心人拿去截下一些小細節斷章取義大作文章的可能性很高,要解釋很多很多。

臨走前的最後一晚躺在床上,赤著上半身,主動問她要不要拍?

她知道什麽意思,怕她想他——的身子,所以給她聊以慰藉用的。

餘遙想著設置一個很覆雜很覆雜的密碼,只留幾天,等他回來就刪掉,於是同意了,其實也是擔心真的會很想很想他——的身子。

知道自己是老色胚,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餘遙找到那段視頻,點開後目之所及全都是白。

雪白雪白。

沒有拍臉,只有頸部往下,胸膛和腰腹,整個上半身赤著,底下沒有,套了那件五分褲,曲著腿,寬大的褲筒滑下,一部分大腿和小腿也外露著。

這種程度其實不算什麽,在籃球場上隨處可見。

穿著三分褲,修長健美的長腿和腰腹胸膛坦著。

也就方堰會覺得這樣暴露,他有點過於保守了。

不過那天犧牲很大,想再光一點來著,餘遙沒讓,他的身份太特殊,萬一手機丟了,被人破解密碼,找到蛛絲馬跡和他對上,會上頭條熱門吧。

某某董事身上青青紫紫,疑似跟人玩……

這樣就好,他不需要全漏,一部分就很好看,引人遐想。

餘遙舉高手機,眼瞧著一串精致的半截翅膀項鏈躺在凝脂似的平坦胸膛上。

方堰是真的漂亮,穿衣服完美,不穿也……

餘遙將視頻來回翻了十幾遍,看完滿足去睡。

第二天精精神神起床去上班,擼鐵擼到中午,十二點一過,有三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她吃了飯,回到家,沒午睡,打開手機無聊地翻看微*,本意是想知道有沒有新信息,不留神看到了家族群裏的消息。

她爸媽說方老爺子讓他們嘗試自己小筆投資一把,光看光聽是沒用的,還要實踐。

老兩口看中了一支股,想玩個千把塊,這麽點投資不好意思麻煩方老爺子,於是在群裏尋求兒子的意見。

她弟弟是學這方面的,有那麽一點經驗。

餘遙往上翻了翻,記下股的名字後去軟件上查了查,這支股長勢確實不錯,最近的線條很漂亮,不斷往上。

但是瞧了瞧前面,會發現始終保持在一條線上,偶爾還會往下,在最低處的時候突然開始上升,越升越高,激得無數股民進來。

餘遙又去查了查這家上市公司,是一個老牌子,一直很穩,最近沒發生什麽大新聞,比如某某某參股,或者做出什麽大動作,也沒有營銷。

突然上漲很古怪。

餘遙調出鍵盤打字。

【櫻桃小完犢子:爸媽,這個股漲的不對勁,我感覺應該是被莊家控股了,已經漲了這麽多天,估計快要拋了,你倆慎重吧,這時候誰投誰倒黴。】

南明苑內,在方家老宅附近安家的餘建國和劉瑛遲遲沒有等到兒子回覆,已經去聯系方老先生,這點小事不好意思上門,就微*上提了一嘴,那邊很快回來,內容和餘遙說的差不多。

被莊家和資本控股,快到收網的時候,這會兒誰進去誰被薅羊毛。

夫妻倆對比過消息後,楞了片刻餘建國才回過去。

【餘建國:遙遙啊,這是誰告訴你的?】

【櫻桃小完犢子:我自己查的,怎麽了?】

【餘建國:你也在學?】

【櫻桃小完犢子:沒有啊。】

【餘建國:那你怎麽會懂的?】

餘遙翻了個白眼,剛想說我懂個屁,突然意識到什麽。

為什麽她那麽谙習地去查,那麽嫻熟地判斷出結果?還那麽自然地道了出來。

很不正常啊。

因為如果是以前,她可能只是倆眼一抹黑,然後討巧地祝爸媽順利,現在可以誇誇其談地說出來。

不對勁不對勁。

餘遙擱下手機,摁了摁太陽穴,極力回想,發現跟方堰有關。

他平時有電話來,談的是生意上的事,從來不避著她。

她還經常在他的辦公室內打游戲,來來往往很多高層和秘書匯報項目和機密事。

平時有閑有空就跟他一起去見這個老總,那個董事,他們談的還是生意上的事。

方堰私底下還會炒股,有時候她好奇問,無論什麽方堰都會告訴她。

他脾氣好,從來不煩,她一個小白,什麽都不懂,有時候聽了也跟沒聽似的,需要他講解三五遍。

方堰真的耐耐心心說那麽多次,別人會一次比一次暴躁,他相反,一次比一次慢,詳細,漸漸地她能接上他的話。

比如他說看好某只股,餘遙點頭,說那個股確實好,等她有錢了她也玩玩。

變化這麽大,她居然沒發現。

還以為方堰帶她去見客戶,不瞞著她,當著她的面,教她怎麽在飯桌,酒桌和游戲中談生意,甚至給她機會讓她獨立完成一個單子已經很好了,沒想到他還能更好。

真的在用心地引導和教導她。

她貌似學的比她爸媽還快。

方堰是最好的男朋友了吧。

餘遙想驗證一下,打開炒股的軟件翻了一圈,大部分走勢她都能看懂。

老牌股穩健一點,不營銷的情況下不會漲太多,但短時間內也不會掉,新股風險比較大。

那些莊家和資本就愛挑這樣的下手,先選一個差不多的買入,再自己賣出,營造一種它在漲的架勢,越漲越高後開始有股民禁不住誘惑下手。

買入的股民越來越多,已經到了能接盤的時候,資本和莊家退場,股民散戶買單。

資本和莊家大賺。

普通股民和散戶其實就是冤大頭,很少能從裏面賺到錢,只有眼光好,市場敏銳,跑的快才能趁機撈一把。

厲害的搞不好還能反坑資本和莊家一把。

所謂莊家就是在股場上操控一切的。

大戶,大股東,某某上市公司,投資公司等等,都可以成為莊家,他們會控制股票的漲跌,走勢和消息流通,他們一退,基本就跌到位了,必虧無疑。

這些都是方堰告訴她的。

餘遙突然發現她貌似也可以炒股。

她一個健身教練,平時動手不動腦的人,居然可以碰這個。

餘遙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她看了看自己的存款,還有那麽點,拿出一部分買了幾只雞後退出來,稍微睡了兩個多小時,起來吃了些東西,匆匆下樓去上班。

晚上回來看了一下,幾個被她買入的股果然漲了一點,只有一點,不過沒虧,說明她眼光還是挺好的。

其實是沾了方堰的光,方堰平時會在她面前提這家公司的前景,那家不錯等等。

她挑的都是他覺得還行的那種。

餘遙心滿意足地退出炒股軟件,去聯系何穗。

知道方堰最近幾天出差,她很閑很空,這幾天去玩還是幹嘛何穗都會叫她,快下班前倆人約好的,去酒吧喝一杯。

本來她是不想去酒吧的,但是何穗想去,她請客她是金主,她說的算。

她還約了陸雪和寧悠,太閑,跟陸雪合夥開了個賬號,想拍一拍富婆的奢侈生活。

富婆不差錢又禁不住前期的默默無聞,所以投了不少錢換流量。

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已經二三十萬的粉絲,據說因為炫富太誇張,上了好幾次熱門,網友各種扒她倆是真的還是假的,當然也有一部分小天使。

昨天她倆答應過這部分粉絲,說要帶她們體會一把富婆的滋潤日常,於是今天死活要來酒吧點幾個模特,讓最俊的營銷陪酒。

來之前打電話給營銷預約,他們有提成,點了貴酒他們也有幾個點提,所以開桌前,和走之前營銷會來陪酒。

男模是另外付的,一個人一晚六百,八百,千把塊不等,只陪酒不過夜的。

帶出去另外給錢,兩到三千左右,當然質量好的價格會高一點。

還有那種表演型領舞,送花籃多了他們會下來陪酒。

花籃一個百來塊左右。

平常的DS領舞也要敬禮貌酒,富婆有錢任性,全請過來要給粉絲們一一瞧瞧。

有的不介意被拍,有的不想上鏡,後期打馬賽克,餘遙也不想入鏡,就一直縮在角落,看她們浪。

何穗這個新主播明明不差錢,但還挺來勁,她和陸雪一個錄,一個講解,陸雪膽子要大一點,她上鏡,負責給粉絲介紹,何穗拿著手機全程跟拍。

小視頻要剪輯的,所以她們有時候要錄好幾次,畫面糊了就重新開始,倆人居然也不煩。

餘遙還挺意外,畢竟兩個人都是三分熱度的那種,很少有能堅持下來的。

她坐的離何穗近,忍不住問她一嘴,“你倆是想當網紅嗎?”

何穗本來在拍一個男模,立刻扭過頭來,將手機鏡頭對著她。

餘遙擡手捂了捂臉,“回頭別忘了給我打馬賽克。”

她很快想起前面幾次,也這麽說過,何穗表面答應的好好的,回去後把她說的話,字幕打上馬賽克,她的臉還是光光凈凈入了鏡。

這個坑閨蜜的,被粉絲調侃,中國好閨蜜,冤種姐妹。

她不是什麽名人,也沒什麽見不得人的,其實避不避無所謂,就是怕這倆人不小心出圈,她被帶著提一嘴,附近鄰居,或者方堰知道她在外面喝花酒。

有視頻為證,想狡辯都不行。

何穗沒什麽誠意地‘哦’了一聲,是回她打馬賽克的事,之後才回上一句話,“沒想當網紅,就是無聊隨手拍拍。”

隨手拍拍她已經砸了好幾十萬,而且每期拍的素材,比如出去吃喝,換豪車,搜集名牌包包等等都要不少錢,不得不說有錢任性啊。

“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何穗調了一下手機亮度,“她們叫我姐姐哎,還要跟我貼貼,吃我軟飯。”

餘遙:“……你高興就好。”

何穗嘻嘻一笑,扭頭又繼續去拍男模,和男模聊天,聽他們叫小姐姐。

她的愛好就這點了。

視頻一拍完,她一一給了錢後叫大家散掉,自己幾個姐妹圍著桌子坐,邊吃邊喝邊聊。

何穗組局,在正中間,低著頭翻看視頻,視頻裏不止有陸雪,還有她跟寧悠,所以她和寧悠也擠過去,看把她們拍成了什麽樣子。

寧悠本身長得好看,富婆落落大方的跟大家打招呼,陸雪早就習慣了在鏡頭前,臉上化著完美無瑕的妝容,說著找不著漏洞的話。

到她的時候,餘遙瞧見自己翻著白眼躲在手掌下,沒有完全遮住面容,還是有一部分能看到,熟悉的人可以認出她來。

餘遙嘆息一聲,想奪何穗的手機把關於她的這段截掉,還沒動就被寧悠叫住,“等一下。”

她摁住何穗的手,不讓搶,“你們看這裏。”

餘遙臉和肩膀的空隙中間,拍到了最角落的一個卡座,幾個男的各自端著酒杯,倒酒在一個穿工作服的女孩子身上。

那女孩子只歪頭避了避,不知道在顧及什麽,沒有躲開。

幾個人對視一眼,剛要朝那邊看去,就聽到砰得一聲巨響,像是啤酒瓶砸碎的動靜,幾個人跟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瞧去,正好瞅見角落的卡座,一個身穿西裝的中年男人捂著頭,酒吧看不清晰,只覺條條道道的黑色液體流下來,他身後有個小姑娘,有些擔心又膽怯地扶起他。

餘遙和眾人都有點坐不下去,結伴走過去瞧了瞧,那邊應該鬧了有一段時間,圍了不少人。

餘遙順手拉了個姐姐問:“發生了什麽?”

那姐姐位子就在卡座旁邊,全程都在觀察,蹙著眉道:“這個小妹給客人開酒,紅酒嘛,擰掉了一小塊塞子,進去了沒弄出來,那群人就不幹了,說塞子有毒什麽的,非要小妹賠酒,一瓶七萬多,小妹賠不起,他們就欺負小妹。”

她小聲道:“我叫來了經理,他們連經理一起打了。”

說話的時候,因為這裏動靜太大,引來了酒吧的安保,酒吧安保分外內場和外場,內場站在高臺上,隨時觀察附近的情況,外場是護外面的。

一出事所有內場安保都湧了過去,人多了經理說話也硬氣了些。

他一開始可能只以為是小糾紛,調和一下就好,沒想到那群人這麽兇殘,直接動手。

酒吧裏聲音太大,聽不太清說的什麽,經過別人口述,加上只言片語,猜測應該是賠償的事,酒吧願意拿一瓶同等價位的酒賠給他們。

但他們好像不願意,大意說自己不差錢,酒吧經理也惱了,說要去告他們無故打人,讓他們留案底。

這句話激怒了對方,兩方人打了起來,那邊好幾個年輕小夥,也帶了保鏢,領頭的人態度十分囂張,告訴他帶的那群保鏢,打傷了人他賠錢還另外給十萬塊。

十萬塊是不小的數目,加上有人兜底,那邊打的很兇。

反觀這邊沒有那個底氣,躲躲閃閃,不敢真的動手,幾乎被那邊壓著打。

那幾個男人揪著經理的衣領,將他拽過去用酒瓶砸腦袋。

那個小姑娘也沒有被放過,推搡、拉扯,開了搖晃過的酒噴到她身上。

周圍圍觀的人有些看不下去,幫著小姑娘說話,“不就是一瓶酒嗎?撐死也就十來萬,我幫她給了。”

“就一個酒塞掉進去了而已,酒塞既然能被用來塞酒,怎麽可能有毒,你們有點見識行不行!”

“太可惡了,報警了我已經,快住手吧。”

那幾個人非但不聽,還用酒噴圍觀的群眾,餘遙也被弄了一身,頭發上,臉上都有泡沫滑下來,一股子難聞的酒味沖得腦仁疼。

餘遙甩了甩大片大片的泡沫,上前一步質問:“誰噴的?我這衣服可是名牌,你們賠的起嗎?”

她話剛說完就有人拿了桌子上的一沓錢朝她砸了過來。

啪得一聲,錢從她肩上滑落,掉在地上。

餘遙踢了一腳,“這麽點錢是打發要飯的嗎?”

“姐不差錢,給我道歉!”

她手指著身上,氣勢洶洶。

那些人打了人,占了便宜,還被軟聲細語求饒都沒有松口,更何況給別人道歉,怕是覺得在侮辱他們吧。

雙方就這麽一言不合打了起來,角落剛有些消下來的硝煙再次燃起,這次有她帶頭,加上何穗起哄,說了和那些人一樣的話,打傷了人錢她賠,另外補貼十五萬!

還報了她的名號,寧悠,陸雪也紛紛表示,不僅可以拿她的十五萬,還能拿自己這邊的十萬,三個人加起來是三十五萬。

這邊氣勢登時一升,被壓著打的眾多安保開始反抗,圍觀群眾也早就看不慣那些人,知道不會賠醫藥費,嗖嗖就是幾個酒瓶子丟過去,砸的卡座上的幾個人跳去沙發上。

也有人暗地裏使壞,去踹、偷襲那些人,那些人頃刻間落了下風。

人太多太亂,叫罵聲,碰撞聲,和磕磕絆絆的動靜掩蓋了說話聲,那幾人再另外提條件也沒人聽到,或者說這時候根本顧不上。

酒吧外場的保安也進來了,大家夥合力將這些人制服,隨後報警的報警,叫救護車的叫救護車,也有人錄了像,酒吧這個位置還恰好有攝像頭,是對方先動手的,不擔心被訛。

這時候有人出主意,全部躺倒,等救護車拉走去鑒傷。

餘遙也在躺倒的大員裏。

鬧劇很久才平息。

晚上的十一點左右,方堰剛下飛機,被方家的司機接走,沒有去南明苑方家,先趕去繼明公寓。

到了地方後司機幫他提著行李箱,生活助理送他到門口後離開。

方堰自己將行李箱提進來,門一關,處在熟悉的環境,和空氣中熟悉的氣息,讓他渾身驀地一輕,像是去掉了壓力一樣。

方堰摘了帽子,褪下外衣掛在門後的衣架上,踢掉鞋子,赤足踩在地板上。

不遠處的桌子上有熱水,裏面泡了花茶。

大概是他在的時候天天如此,餘遙習慣了也跟著泡吧,方堰走過去,看了一眼顯示器,餘遙調的溫度和他那會兒一樣,45度不燙不冷剛剛好。

方堰給自己倒了一杯,解渴後進了臥室。

離開了六天,房間稍微比他走前亂了一點,也還好,沒有很糟糕。

方堰幾步到了床邊,朝後一倒,整個人栽進柔軟的被子裏。

熟悉的氣息更多,令他安心。

方堰將被子拽過來,蓋在身上,讓氣息包裹他全身。

他很喜歡信任的人身上散發的氣息,是最好聞最舒服的,能讓他全身心放松。

方堰抱緊了被子,閉上眼,神經在松懈的同時,不知為何,莫名其妙想起小時候。

在他有記憶開始,印象裏爸媽就一直在吵架,從早到晚沒個消停,吵完冷戰,離家出走,很長一段時間不歸家。

他很少見到爸爸媽媽,能聞到他們身上氣息的機會更少,大多數時候,他都是一個人睡的。

夜裏很黑,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感覺窗簾在動,有嗚嗚像哭一樣的聲音傳來,床底下好像有人,只要他伸出手腳就會被抓走。

他晚上從來不敢關燈,要熬很久才能睡著,也不深,有點風吹草動就醒,天剛亮立刻爬下去拉開窗簾。

在清晨有陽光的情況下才能沈沈睡去。

他記得很清楚,那時候住在城裏的三層小別墅裏,窗戶下有條馬路。

人不多,但偶爾會有車燈和車過去鳴笛的聲音。

對於一般人來說可能是噪音和幹擾,對他來說像催眠曲似的,能讓他睡的稍微好那麽一點。

他住的那個房間,隔壁就是爸媽,他偶爾聽到那邊有動靜,父母走來走去,哪怕在爭吵於他來說都是奢侈,能借著他們在,睡的無比安心。

安安靜靜地反而會讓他害怕。

長大後他也沒能擺脫這種恐懼,總是會做陡然掉進黑洞,或者深水裏的噩夢,醒來需要靠放音樂,或者電視的聲音才能平靜下來再次睡去。

所以其實餘遙平時動來動去,就算躺在床上也不睡,玩手機,打游戲,鬧出聲響來,對他來說恰好,像是在告訴他,她一直都在似的,能讓他更快入睡,每一覺睡的都很香。

大多時候醒來都有一種,我在哪,我是誰的感覺。

夜裏也再也沒有做過噩夢,因為睡得太深,每一次都感覺時間過的好快,好像只睡了一個小時,但時鐘明明確確顯示至少七八個小時。

醒來精精神神的,是他以前從來沒體會過的,新奇的、他喜歡的感受。

出差了六天,沒有餘遙在身邊,他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好覺,精神狀態陡然下降,臉色太白,同行的人擔心他,以為他水土不服,讓他先回來休息。

他雖然人不在,但是團隊依舊跟著,每天視頻匯報那邊的動向就好。

過幾天,等他養好了再去。

方堰手伸到衣領處,解開扣子沒有起身,就這麽將衣服褪下丟到地上去,半赤著身原位躺了一會兒,意識到一件事。

他貌似有點黏人。

才離開了餘遙幾天就有點受不了。

又回來了。

方堰坐起身,去衣櫃裏拿了一套睡衣,套褲子的時候不留神瞧見一抹黑。

他挑了挑眉,揚起腳底板看了看,整個都是黑的。

方堰:“……”

家裏雖然有三五個掃地機器人,但地還是要拖,地毯要吸、熱洗,很麻煩,餘遙肯定不會做這些的。

這裏裝的也不是新風系統,需要開窗通風,在馬路邊,都是灰塵,一天不打掃地面就臟。

方堰抽了兩張濕巾,剛準備擦,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他拿出來看了看,不是餘遙的。

那家夥已經兩天沒有聯系過他,他不打電話過去,她很少打來。

方堰接通了何穗的電話,他們不僅加了微*,還有號碼,對面聲音虛弱又著急,“餘遙在酒吧跟人打架出事了,被人用酒瓶子劃傷,流了好多血,她不讓告訴她爸媽和弟弟,你快來!”

事實上也不讓告訴男朋友,怕他們擔心,想等傷縫好,能見人了再說。

但她傷得有點重,身邊沒人不行,這個人還不能是普通人,是能讓她依靠放心的那種。

情況有點覆雜,不僅是傷,還要面臨官司什麽的。

餘遙被酒瓶子劃傷,對方也被她一腳踹倒,砸在玻璃的桌面上,背後紮滿了碎玻璃,對方家長來了,聲勢浩大一大幫人,說他兒子是精神病,不用付法律責任,但她打傷他兒子是要坐牢的。

叨叨比比又是威脅又是放狠話,說了一大堆才走。

她們幾個也有不同程度的受損,都在包紮傷口,也是不敢告訴家裏人,身邊竟然一個擔事的都沒有。

“不要急,你慢慢說。”

餘遙男朋友的聲音冷靜又沈著,像是有魔力一樣,讓她也多少平靜了一點。

心跳平覆下來,能聽到感覺到的就多,說讓她不要急的對面,不斷有東西掉落的聲音一下又一下傳來,盡數被她收進耳朵裏。

有人似乎並沒有表現的那麽冷靜。

“是這樣的……”

她簡單將過程道了出來,話音剛落就聽到對面開車的聲響,已經在往這邊來了。

“那個龜孫真狠,都被摁住了,不知道從哪摸到一個酒瓶子,突然砸到摁住他的安保身上,安保疼就松開他了,他趁機跑出來,誰都不動,就沖著餘遙,餘遙躲了一下,被劃到了肚子,不過她也不是吃素的,把人踹到玻璃桌上當場宕機了。”

“現在倆人在一個醫院,不知道在搞什麽,這不是想讓倆人再打一架嗎?對方家屬鬧著說有精神病人,要砍死我們。”

不僅是餘遙,還有參與的她們。

她已經找了安保公司,一口氣要了二三十個安保,現在在病房附近護著,雖然如此,還是覺得沒有安全感。

“我知道了,我馬上到。”

何穗回了個‘嗯’字,對面已經掛斷了電話,應該是在馬路上,不方便講話,或者全力趕路,掛電話之前她聽到踩油門的動靜。

何穗收了手機,拄著拐杖一瘸一拐走到餘遙的病床前。

她有點沒用,穿著高跟鞋,還沒有打起來,已經把腳給扭了,現在打著石膏。

寧悠平時有健身的習慣,身上有點力氣,參與了進去,搶過地上安保的防身棍,揮了幾下,事後發現胳膊脫臼。

陸雪被推了一下,地上有玻璃瓶碎片,紮到了她的手和腿,都已經處理好了,姐妹四個商量好的一樣,在一個病房,一人一個病床。

何穗在餘遙床邊的凳子上坐下,一邊給她掖被子,一邊道:“你還真是好福氣啊。”

她已經試探過了,餘遙的新男朋友確實就像她說的那樣,可靠又可信,還很喜歡她。

不枉她每天掛在嘴邊,是值得的,因為她男朋友也一樣在乎她。

這次是真沒找錯人。

看了她和她男朋友後,偶爾何穗自己也會冒出一種念頭。

要不也找一個吧,有個伴貌似還挺好的。

但餘遙那個男朋友說句實話,是百萬裏挑一的絕種人類,她找不到第二個的。

還是算了吧,就這樣挺好。

何穗剛打消念頭,就聽到病房門被人打開,寧悠走了進來。

她一只手掛著石膏,傷得最輕,所以警察來的時候,是她做的筆錄。

“怎麽說?”何穗有些擔心問。

“不用擔心,”寧悠躺回她的病床上,“對方鬧事,還把酒灑在我們身上,我們讓他們道歉,他們不肯不說還要打我們,我們是正當防衛,沒有責任的,不過那邊那個真的是精神病,有智障證書。”

她找人查了查,“他們家以前有人是公職,那時候計劃生育查得緊,不讓生二胎,生了直接擼飯碗,所以給大兒子弄了個智障證書,有那個就能生。”

“也就是說是假的精神病?”陸雪人在病床上,虛弱接腔。

“嗯,”寧悠點頭,“所以有點難辦,他們奈何不得我們,我們也奈何不得他們,而且精神病殺人是不犯法的你們應該都知道吧,如果找不到他不是精神病的證據,我們隨時都有危險。”

那傻批和他爸媽一口一個精神病人,明顯打算拿這個做文章,幹犯法的事,她們不得不防。

“這幾天最好帶上錄音錄視頻的,故意激怒對方,讓他們說出智障證書是怎麽來的。”寧悠出主意,“等餘遙醒來,咱們就換醫院吧,去我家,有私人醫生也有安保,他們進不來的。”

“等一下,”何穗提醒,“餘遙男朋友要來了,等他到了再商量吧。”

幾乎她話音剛落,病房門再度被打開,方堰一身飛塵匆匆進來,腳步很穩,但劉海被風吹開,疑似跑著來的。

可能是有些意外,病房內人這麽多,他微頓了一下,對著眾人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指了指深處餘遙的病床,得到大家一致頜首回應後,走過去,拿了床尾的病例單看。

別處都是小傷,只有肚腹的位置比較嚴重,有一條長達十幾厘米的傷痕,縫了很多針,打過麻藥,沒心沒肺的人就這樣睡著了。

方堰擱回病例單,在她床邊坐下,瞧了瞧她臉上,還算幹凈,裸露在外的肢體上也沒有損傷。

她每天的運動量那麽大,抵得上兩三個成年男人,身上很有力,再加上學過,於格鬥一道深有建樹,得過全省冠軍,反應很靈敏,平時東西掉了,他可能剛回頭,餘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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