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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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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 喬青青他們也遇見了捕鼠隊,車上的桶裏發出密集的抓撓聲。

回到平安社區, 喬青青發現自家的攤位不見了, 她有些擔心,加快腳步回家。

喬誦芝在家,她提前收攤了。

“一大群老鼠呢!就從下水道裏躥出來,那個頭想起來都讓人害怕, 我就趕緊收攤了, 你沒看見納涼的老太太們也不見了?都嚇走了。”

邵盛飛說:“我也看見老鼠了, 好大好多, 在醫院裏!”

邵母憂心:“捕鼠隊不是一直在抓麽, 怎麽這東西抓不完,感覺還更多了。”

“還好我們住得高,老鼠應該沒辦法爬這麽高。”

喬誦芝剛說完, 喬青青就聽見窗外有怪聲。

“我去看看。”她握著刀過去,看著釘死的窗簾皺眉。

她看見外面有東西在撓窗簾, 一個印一個印,窗簾足夠厚重,一時沒有被戳破。

“是什麽東西啊?”邵母手裏也抓著棍子, 小聲問。

“看這個印子,應該是老鼠。”喬青青拿過邵母手中的棍子, 重重敲窗簾。

她感覺到自己敲中什麽東西, 那東西被她敲下去了。

“我把窗簾打開看看。”

將釘子起開,喬青青掀開窗簾一角往外看,外面黑漆漆的, 喬誦芝遞過來一個手電筒。手電筒光往外一照, 就看見下水道管上爬著一串老鼠。也不知道他們這麽肥大的身體是怎麽爬上來的, 燈光往下照,她看見樓下窗戶上也掛著幾只老鼠,它們將五樓封窗戶的塑料薄膜抓得滋滋響。

樓下住戶家中傳來咒罵聲,還有小孩子的尖叫聲。

“還真的是老鼠啊,它們怎麽這麽厲害,這裏是七樓啊。”喬誦芝十分驚訝。

“老鼠本來就擅長攀爬。”喬青青收回探出去的上半身,看著窗簾沈思,“媽,我們得重新找材料封窗戶,不然的話它們把窗簾撕碎只是時間問題。”

“好,那就用木頭吧,等你爸回來我讓他釘。”邵母說。

“沒事,我來就行,你們幫我把窗簾卸下來。”

卸下來的窗簾直接丟到天臺上,她打算明天太陽升起來時清洗暴曬消毒。

這一晚,平安社區裏最熱鬧的聲音,就是抓老鼠的動靜。

不止老鼠猖狂,蟑螂也一窩一窩繁殖,她為了將蟑螂制成藥粉,專門在衛生間窗外放了一個捕蟑螂桶,裏面放上誘餌,這一晚窗外的捕桶裏簌簌聲響不斷,比往日更加密集。

白天她將桶收進來,不用掀開網她就能看見裏面滿滿當當都是蟑螂。

她清楚感覺到,收獲越來越多了,還記得第一次掛桶出去,收回來時才幾只,這一次竟然滿滿一大桶了。

上輩子這個時候,她還流亡的路上呢,飽受鼠患和蟑螂的侵擾,不管睡著之前做了多充足的防備,總會在炎熱不安的睡夢中被老鼠咬醒。

看著桶裏的蟑螂,她深吸一口氣開始做清理消毒,弄完後她再給自己和衛生間消毒,之後才敢踏出衛生間。

烘制是在另一間沒住人的房間進行的,這間房被改為她的藥房。今天為了烘制蟑螂藥材,喬青青打算今天白天不睡覺了,弄完再睡,忽然她聽見樓下有人敲門,聽聲音很著急的模樣,她的心緒也跟著亂起來。

洗洗手,她下樓去。

“……摔了一下,你們家屬送醫院去看看吧!”

喬青青聽見這句話,快步下樓,看見邵父被人扶著,整個人看著有氣無力的。

“怎麽了?”

邵母哭著說:“你爸同事說你爸不小心摔下水道裏去了,你看看,這人都迷糊了。”

邵盛飛嚇得哇哇大哭,喬誦芝拉住他不讓他往邵父身上撲,一手還要扶邵母,她著急地對喬青青說:“先扶你公公進屋,你先給看看。”

“勞煩你送我爸進屋吧,請問您貴姓?”

“我姓陸,你喊我老陸就行了!”

邵父同事將邵父攙進來,將人放在床上後疲憊擦汗,他將邵父載回來,又扶上來,真是累壞了。

“媽,你招待陸叔喝水,我給爸看看。”

喬誦芝點頭,陸平要走,喬誦芝不讓,客氣地讓對方到客廳坐。

邵母給邵父擦汗,脫衣服,眼淚不停地掉。喬青青安慰幾句,趕緊給邵父檢查傷口,查看脈象。

邵父暈暈的,他打掃衛生的時候,腳下好好的井蓋突然壞了,他一腳踩下去掉進下水道,被撞得七葷八素,渾身上下都是碰撞的傷口。

“沒事,有一點腦震蕩,臥床修養幾天就能好,媽,爸身上的傷也都是皮外傷,處理好傷口上藥就沒事了,你不要太擔心。”喬青青將藥和一桶水留下,關上門出去,讓邵母好給邵父清洗上藥。

陸平還在坐著,他渾身都是汗,衣服都汗濕了,喬青青正式感謝他的幫忙,請他務必留下來吃飯。

陸平擺手:“不用,不用!我就是順手幫忙,不值什麽事情,邵哥平時對我也很關照的,這樣,那我先回去了,要我幫邵老哥請假嗎?”

“麻煩你幫我爸請個假吧,請半個月。”

對方堅持不留下來吃飯,喬青青就收拾一袋紅薯和一袋白砂糖給他,算是謝禮。陸平推辭不過,只好收下,回家後家裏人抱怨他衣服怎麽這麽臟這麽臭,他就將事情說了。

“那還行,那家人還懂點禮數,不像你之前幫那個誰的忙,累得要死人家連口水都沒留你喝,想想我都氣死了。”

陸平好脾氣地笑:“沒事沒事,都是小事。”

“好了,去換衣服吧!我給你一盆水,你擦洗一下,省著點用!”

平安社區裏,邵父已經緩過來很多,但仍覺得頭暈,坐起來就暈得更厲害。邵母就不讓他起床,餵他吃了點東西後就讓他睡覺。

喬青青仍留在六樓,邵盛飛已經被安撫好了,她看見邵母從房間出來,趕緊將她扶過來坐下。邵母又哭了一場:“怎麽這麽不小心!我想起來都覺得好害怕,你爸摔進去暈了,要是沒有他同事發現把他撈起來,現在該怎麽辦,那一片又沒有路燈,我們去找都不知道往哪裏找。”

喬誦芝安慰她:“親家公運氣好,這也是他的福報,親家公平時為人厚道仗義,陸平過去找他借風油精才能發現他掉裏面了,一切都是天註定的,好人有好報。”

這番話有效安撫了邵母,她止住哭聲:“我想去投訴,怎麽好端端的井蓋就壞了呢,肯定有問題。”

“我去,媽,你就在家裏照顧爸吧。”喬青青又看向她媽,她媽朝她點點頭,叮囑她出門小心。

喬青青收拾一下就出門了,她騎著單車,先去找邵父的隊長,平安社區這一片環衛小隊的隊長。雙方談得不是很愉快,對方完全不同意賠償。

“這個,是你爸自己不小心嘛,井蓋好好的怎麽可能那麽容易踩壞嘛,別自己摔壞了訛我哈,現在工作多難找啊,要惜福!這樣,我給老邵批多五天假,放二十天!好好養傷,我這裏還給他留著位置啊。”隊長擺手就要下班,讓喬青青不要搗亂。

看他這種態度,喬青青就知道不用跟他談了,她決定去找城建局要個說法。她找到陸平說的地方,黑乎乎的洞口就那麽擺著,她用手電筒一照,能夠照見渾濁的汙水裏有碎成好幾塊的井蓋。她拿出手機拍照,再走了三百米見到第二個井蓋,這個井蓋倒是質量良好的。

沒有放棄,喬青青堅信如果有人在工地上偷工減料,就絕對不止這一個井蓋有問題。

她檢查了十幾個井蓋,終於又找到一個,擡腳跺了兩下她就聽見碎響。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將這面井蓋撬起來。本應該難以撬動的井蓋卻被她輕而易舉撬開了,她敲了敲,覺得這材質只有表層是水泥,本該是由鋼筋水泥澆築的井蓋,內裏可能是木頭。

說檢查就檢查,喬青青拿出錘子砸了幾下,果然看見裏面露出了木頭的碎塊。現在溫度這麽高,這塊“虛有其表”的井蓋經過日日暴曬,內裏早就被曬壞,這才踩一下就咯嘣脆。

弄了些木頭擋住井口做警示,喬青青將這塊證據帶走,下一步就去城管局。

新建的城管局在行政區,行政區這裏也是白天休息晚上辦公,夜晚行政區燈火通明,納涼散步的居民,最喜歡到行政區外面,就算進不去,但那裏的燈光能將附近也順道照亮。

喬青青馱著一大塊井蓋過來,吸引了好多人的註意力。

有好事者就問她這是幹嘛呢,還問她是修井蓋的師傅嗎。

“女人也會修井蓋啊?”

喬青青沒有理會說話的老大爺,她將車停在門口,喊住一個走出來的工作人員。

“請問環衛工人工傷的賠償問題,我該找哪個部門呢?”

工作人員楞了一下:“環衛工人工傷?你是家屬嗎?有問題的話可以進去找陳主任,環衛工人這一塊是他在管。”

“那城建工程質量不過關,我該找哪個部門反應呢?”

這句話一出,門口納涼的大爺大媽們豎起耳朵,有反應快的立刻看向喬青青車後面的井蓋。

“這個啊,這個……”

“怎麽一回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走出來,他穿戴整齊提著公文包,一副要下班的模樣。

喬青青迅速打量他幾眼,覺得這人有些眼熟,她的腦子高速運轉,幾秒間終於認出這是誰了。

於是她客氣點頭:“你好,我叫喬青青,住在平安社區,今天來是想找領導們反應一些問題。請問你是——”

“你好喬女士,我叫談建嶺,是羅市長的秘書,這樣,你先領你進去,有什麽問題我們坐下聊。”

喬青青沒有拒絕,談建嶺就招呼人幫忙:“把這輛單車停好,這塊——”他的眼睛微閃,“井蓋,也一起搬進來。”

又對圍觀的老爺子老太太和顏悅色:“天就快亮了,氣溫已經開始升高,爺爺奶奶們還是先回家吧,別被太陽曬著了。”

“知道了!小談啊你要下班啦?”

談建嶺微笑:“本來是要下班了,不過現在得等一下。”

他回頭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喬女士,跟我來吧。”

喬青青就踏進了行政大樓,談建嶺領到進入一間小會議室,又給她倒水喝,坐到她對面雙手合在一起放在桌上,身體前傾做出傾聽的姿態,客氣地問:“喬女士,你可以說你要反映的問題了。”

“我公公是個環衛工人,平時都在平安社區這一片工作,兩個小時前他在工作的時候突然踩破井蓋摔到下水道了……”

談建嶺看向喬青青腳邊的井蓋,明白了。

“這件事我記下來了,會反映給上級,你公公工傷賠償的問題我也會跟進,你先把這張表填一些,對,填你公公的個人信息,我會交上去的。”

填好後,喬青青就離開了,井蓋也應要求留了下來。

騎車回家的路上,喬青青腦海中浮現幾年後更加成熟穩重的談建嶺的臉。

在她死去哪一年,談建嶺已經是副市長了,名副其實的幸存者基地二把手。

他剛才說他是羅市長秘書,羅市長是熙城市長,距離熙城最近的花城幸存者過來之後,花城的領導班子也加入了進來,喬青青打聽過,於靖深的職位也是市長。

認出談建嶺後,喬青青就知道邵父工傷賠償這件事穩了,她不在意城建工程貪汙腐敗的問題,也不在意他們會就這件事進行怎樣的博弈,她只需要拿回邵父的工傷賠償就夠了。

回到家時天已經大亮,喬青青流了一身汗,回家後先換衣服,再去看邵父的情況。

“還在睡,你那邊什麽情況,找到你公公的領導了嗎?”喬誦芝問。

“找了,我們安心等結果就行。”

在結果出來之前,第二天陸平下班後過來探病。

“今天有一個小孩子掉進下水道了,撈起來人已經沒氣了。”陸平揪著手,眼神同情,“頭破那麽大一個洞,血流了好多……”

喬誦芝震驚:“怎麽會,也是、也是井蓋破了?”

陸平點頭,他小聲說:“聽說隔壁社區也有人掉進去了,連車帶人一起摔的,臉都破相了。”

喬青青就跟他說最近小心一點,陸平連連點頭:“我知道,我們同事私底下都說,遇到井蓋都小心一點不要碰到,那些井蓋……好像都不是很牢固,質量有問題的。邵哥運氣還算好的,沒出什麽大事,他今天好多了嗎?”

邵父被邵母扶出來跟陸平聊了幾句,他握著陸平的手再三感謝,把木訥靦腆的陸平謝得黑黝黝的臉都紅了。

不過他仍覺得頭暈,坐了一會兒就進屋了,陸平也告辭回家,再晚一些的話太陽要出來了,太曬人。喬青青送了他一點艾草:“是我以前自己曬的,你拿回家熏屋子吧,能夠驅蟲。”喬青青聽邵父說過,這家人家裏沒有孕婦,這才沒有忌諱。

陸平又期待又不好意思,他昨天才聽老婆說家裏蚊蟲太多了,想要驅蟲呢。喬青青看出來了,又多勸了兩句,陸平就收下了。

六天後,有人來慰問邵父,帶來了慰問品和他上個月的工資。

“是你?”開門的喬青青驚訝。

“喬醫生?這是你們家啊,真是緣分!”來人笑得露出一口牙,赫然是葉長天。

許久沒有露面的葉長天,在這天普通的晚上,以市長助理的身份前來慰問因豆腐渣城建工程受傷的環衛工人。

“你什麽時候做上市長助理了?”喬青青好奇。

葉長天坐在沙發上,坐姿端正,氣質跟以前比大變樣。他不再像剛見面時那樣咧嘴笑,反而笑得含蓄:“這是機緣巧合,之前不是拿到了變質蜂蜜做工資嗎?我爸讓我算了,我怎麽咽得下這口氣,非要弄個清楚不可。過程很覆雜,反正我認識了羅市長,羅市長很賞識我,就留我在身邊做助理了。”

這還真的是他的機緣,喬青青衷心祝賀他:“怪不得你不見蹤影,我看葉村長也不是很著急的樣子,原來是你已經有了前程了。”

說到父親,葉長天也有些感慨:“我爸當時都嚇死了,以為我被人悶麻袋打死在外頭了。後來我抽空回來一趟,他才安心。基地建設很忙碌,我跟在市長身邊打雜,學會了很多東西,這一次井蓋的問題,上頭已經派人檢查全基地的井蓋了,應該會有一批人會落馬,邵叔的傷不會白受的,今天我拿來的是只是探望禮物,之後等事情定下來後,會有正式的補償。”

喬誦芝聽了直念佛,感慨葉長天有份好前程,又高興親家公工傷這事能有個說法了。她嘆氣:“我聽說不止青青他公公受傷,還有其他人。”

葉長天點頭:“是,那些不合格的井蓋在大太陽下曬了這麽久,裏面早就壞掉了,所以羅市長很重視,得到舉報後立刻組成了調查組。”

更多的東西,葉長天也不能說,喬青青也沒問。

閑聊坐了一會兒後,葉長天就準備告辭了。

看著他的背影,喬誦芝感慨:“之前在村裏的時候,我就看他跟別人不一樣,果然有能力的人就能找到自己一片天地啊。”

“村長以前把他當下一任村長培養的。”喬青青笑著說,“現在他能在市長身邊工作,村長肯定高興壞了。”

“可不是。”

葉長天帶來的慰問禮物簡單又實用,一瓶藥酒和一袋土豆。藥酒喬青青打開聞了一下,確定沒有變質後收起來,放外面她怕壞了。至於土豆,下一頓飯就削了四個,切成塊燉雞。耐高溫土豆跟紅薯一樣,飽腹感好口感差,需要燉很久味道才好,喬青青就用砂鍋用小火慢慢燉。

邵盛飛削了四個土豆後,拿著四五個土豆翻來翻去。喬青青蓋好蓋子,回頭看他這樣心裏就明白了,但還是引他說話,讓他表達自己的想法。

“大哥,你想吃什麽啊?”

邵盛飛抿嘴,小心地看一眼後面,再小聲說:“妹妹,我能吃薯條嗎?”

“大哥想吃薯條嗎?”

“嗯。”他點頭。

末世前囤的零食不多,這幾年下來早就吃完了,偶爾嘴饞了,喬青青就會自己做點零食。

喬青青就蹲到他面前,問他:“為什麽要這麽小聲呀?”

“媽媽不高興,我不想讓她聽見,妹妹,我想吃薯條,媽媽會不高興嗎?”

“不會,你把你手上這個土豆,還有這兩個土豆洗幹凈,我給你炸薯條。”

邵盛飛高興起來:“真的啊?”

看他這個樣子,喬青青嘆氣,這幾天邵父受傷不舒服,邵母一直緊繃著弦,臉色不好看,把邵盛飛給嚇到了。他就像個孩子一樣,看父母的臉色,父母心情不好他就縮起來,沒有往日活潑。

“真的,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邵盛飛點頭,去舀水洗土豆。喬青青將土豆切成條,起鍋燒油,油溫六成熱了就將土豆條倒進去,炸好後濾油撈上來,又炸第二遍,薯條就炸得金光酥脆了。

“想加話梅粉還是沾番茄醬?”

“話梅粉!”邵盛飛毫不猶豫。喬青青就往大碗裏放話梅粉,顛一顛拌均勻:“好了,拿出去吧。”

早飯除了粥,一鍋土豆燉雞,還有了一份話梅薯條。

喬青青也很久沒有吃薯條了,吃得還挺高興的,剛才她留了一份在空間裏,等盛安回來再給他吃。

“薯條吃了上火,一會兒我煮點菊花茶來喝。”喬誦芝說。

吃過早飯,邵母進去給邵父餵飯,之後太陽就掛得很高了。空調開起來,喬青青檢查好門窗後就進房間跟她媽一起睡。

睡覺前喬誦芝繼續鉤毛線,喬青青看了一會兒,認出來了:“這是小兔子吧?”

“是啊,總鉤蝴蝶結我怕不好賣,就研究一下鉤個小動物什麽的,小孩子更喜歡嘛。”喬誦芝很高興,“認得出來這是小兔子?”

“是啊,特別像。”

“那我就放心了,就怕不像呢。”

“好了媽,我們睡覺啦,太陽曬屁股了。”喬青青攬著她的胳膊。喬誦芝摸摸她的頭:“亂說,以前太陽曬屁股都是催睡懶覺的人起床的,好了好了,這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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