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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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幼雪自從遇到金秘書後,很怕金秘書會把她去KTV還喝醉了的事告訴榮白城。
她和榮白城通過幾次電話,旁敲側擊地問榮白城,榮白城的態度和往日一樣,一點都不像他已經知道了。
以陳幼雪對金秘書的了解,他對榮白城的忠誠度高達百分之百,不可能不說。
金秘書說了,榮白城知道了,怎麽這個男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陳幼雪更覺得不正常了。
陳幼雪、李嘉昊和楚然將代表瀾城大學,參加在檳城舉辦的全國大學生服裝設計大賽。
離開前一天,陳幼雪收到了一件快遞,是一個大紙箱。
快遞是匿名發來的,很沈,陳幼雪還以為是榮白城送她的驚喜。她叫來陸靜宜,二人一起擡回寢室,放到寢室正中央。
陳幼雪用小刀劃開膠帶,打開箱子,箱子內部還有防濕袋。
陳幼雪此時忽然心有所感,扔掉小刀,用手撕開了袋子。
映入眼簾的,是各種顏色的布料,陳幼雪伸手一摸,棉麻質地,布料觸感柔然,她拿起,布料又沒有如同想象中的充滿垂墜感,反而很有版型。
正是她一直想要尋找的布料!
陳幼雪激動地跳了起來,抱住陸靜宜轉圈圈,陸靜宜被她轉的不知所措忙問怎麽回事。
陳幼雪停下,氣喘籲籲地笑著說:“靜宜,我一定要拿冠軍!我要拿到獎金!我要用這筆錢創業!”
陸靜宜說:“幼雪,你現在說話的時候,和以前很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陳幼雪自己覺得她和以前一樣呀。
陸靜宜說:“你在說要拿冠軍的時候,眼裏有星星。”
陳幼雪沒有把一整箱布料都收下,她只留出了她需要的白色布料。其他顏色的布料她重新用防濕袋封好,和陸靜宜擡著到快遞點郵寄回去了。
陸靜宜問陳幼雪匿名寄來的怎麽寄回去,陳幼雪說她知道是誰寄來的。
陳幼雪在收件人那欄寫下:麒麟胡同五號,蘇小少爺收。
晚上,陳幼雪收拾好行李,披上外衣,到陽臺給榮白城打電話。
她告訴榮白城她明天就要回檳城了,預期中的答覆並沒有出現,榮白城只是“嗯”了一聲。
陳幼雪總覺得榮白城不太對勁兒。
他既沒說要去接她,也沒問她什麽時候比賽完,什麽時候可以有時間見面,這一切都不正常。
陳幼雪想幹脆坦白自己去KTV喝酒了算了,勝過像現在這樣猜來猜去。
不過陳幼雪總覺得隔著話筒,不如親自見面說。陳幼雪想了想,還是決定等回到檳城見面再說。
陳幼雪和榮白城道了晚安,要掛電話的時候,陳幼雪忽然聽到一聲呼喚“幼雪”。
陳幼雪連忙把手機再次放到耳畔,那邊卻再也沒有聲音了。
陳幼雪想,最近榮白城欲言又止的次數越來越多,上次在機場也是,叫了她的名字,卻不再說話。
陳幼雪輕聲說:“很晚了,有事情我回到檳城再說,好不好?”
過了半晌,榮白城的聲音自話筒傳來,低沈沙啞:“好。”
第二天上午十點多,陳幼雪一行人落地檳城。大賽的工作人員把他們接到酒店。
酒店是聖廷酒店,李嘉昊沒想到會住這麽高檔的酒店,說道:“不錯啊,這比賽還挺有錢。”
楚然翻了個白眼說:“想什麽呢,肯定是讚助商讚助的。”
楚然比李嘉昊高一年級,是他學姐,人長得一般,化妝水平一流。化過妝之後,也能充當一個小小的美女。
一路上她都不和陳幼雪說話,只偶爾和李嘉昊說話。
陳幼雪也沒熱臉貼冷屁股的習慣,楚然不理她,她也不理楚然。
賽事規定兩人一間,陳幼雪和楚然一間,李嘉昊和其他學校的男生一間。
李嘉昊選擇和誰一間的時候,陳幼雪和李嘉昊說:“你選我們隔壁吧,方便一起商量設計。”
李嘉昊點頭,和賽事人員說能不能讓他們房間靠得近點。
賽程分為個人賽和以學校為單位的團隊賽。個人賽先開賽,也是每屆比賽的重中之重。
上屆獲得冠軍的,是檳城服裝學院的學生,但是風頭一時無兩,被服裝大師紹新誠收為徒弟。
個人賽最初階段為評委指定設計。
有的給出一句詩詞,有的給出一件物品,學生在規定時間構思設計,並制作出成品,再向評委老師闡釋創作意圖,由評委老師打分。
陳幼雪很快過了初選階段。第二階段,為指定人物設計服裝,二人一組PK,贏了對方的,才能晉級。
陳幼雪一組被分到的是一個老奶奶,老奶奶70多歲,精神矍鑠,自稱從小愛漂亮。
陳幼雪給老奶奶設計了一條公主裙,搭配皇冠。這個設計一出來,有些臺下觀眾都笑出了聲。
大賽主持人問陳幼雪有什麽想說的,陳幼雪說:“每個年紀的人都有穿公主裙的權力。”
另一位學生設計的是偏保守的老年唐裝。最後7位評委投票,陳幼雪4:3戰勝對手,進入第三階段。
陳幼雪的這次設計,引起圈內小小討論,有人說什麽年紀就是有什麽年紀的穿法,讓老太太穿公主裙,那叫不倫不類;
有人說穿衣服自己喜歡就好,竟然還有歧視鏈,一個女生只愛穿褲子不愛穿裙子難道還成了變態?
雙方在網上吵得不可開交,風暴中的陳幼雪倒是平靜得很。
進入第三階段,就意味著進入了全國前十六強。
陳幼雪發微信告訴榮白城這個消息,這段時間比賽,陳幼雪害怕影響狀態,幾乎很少接觸手機。
榮白城知道她在忙比賽,也沒有打給她。
選手一對一PK每天只進行兩組,進度緩慢,陳幼雪先晉級,可以稍稍松口氣。
她把電視投屏到賽事的現場直播,坐在酒店沙發裏觀看,甚至還悠閑地打開一袋薯條。
很快,她拿薯條的動作就頓住了。
電視中,陳幼雪在酒店中同住的室友楚然,當場為一位純欲風格的明星設計服裝。
而她設計出的,竟然是一條抹胸星空長裙。
和陳幼雪之前畫在橙色本子上的一模一樣!
陳幼雪深吸一口氣,放下薯條,用手機查到賽事舉報電話。
隨後起身,走到床頭,拿過放在床頭櫃子上的橙色本子,翻到第一頁,拍照。
做完這些之後,她撥通了賽事舉報電話。
在直播中的賽事忽然被叫停,連主持人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剛好停在馬上公布兩人評分,楚然即將晉級的時候。
陳幼雪拿著橙色本子,坐電梯到九層的賽事辦公室。
剛出電梯,就聽到身後有人喊:“陳幼雪,原來是你動的手腳!”
陳幼雪回頭,看到楚然從步行樓梯通道下來。
十樓是錄制地點,楚然是直接跑下來的,妝都有些花了,濃艷的口紅沾到牙齒上,說出話都帶著吃人的勁兒。
陳幼雪靜靜地回望:“註意你的言辭,你該知道手腳不幹凈的人是誰。”
陳幼雪內心十分憤怒,但她越是憤怒,面上越不顯現出來,讓人瞧著,反而有種深藏不露的氣勢。
“你說我手腳不幹凈?你憑什麽誣陷人?”楚然急了。
陳幼雪笑道:“楚小姐對號入座的功力,屬實一流。”
如果不是手上拿著橙色本子,陳幼雪真想給楚然鼓掌。條件所限,陳幼雪只抽出一只手,給楚然比了個大拇指。
陳幼雪很是淡定,她越淡定,氣勢上就越勝過楚然。楚然氣得直咬牙。
陳幼雪率先走到辦公室,楚然也跟著進來。接待他們的是一位非常溫和的中年女性,看上去像是一位知性姐姐。
知性姐姐自我介紹:“我是賽事的執行總監,姓洪,你們叫我洪總監就好。這位同學,是你說那位同學抄襲你的設計?”
陳幼雪點頭,洪總監問陳幼雪要證據,陳幼雪把橙色本子遞給她:“第一頁就是。”
“嗯——是這樣,我們需要請專業的人士進行鑒定,陳幼雪同學是吧,可以把你的本子交給我們評委鑒定嗎?”
評委都是業界大牛,陳幼雪相信他們會秉公辦事,說道:“可以。”
楚然自從進了辦公室,就沒有了在走廊時的囂張勁兒,低著頭坐著。聽說要拿給評委會堅定,突然說:“我要找我爸爸。”
陳幼雪差點笑出來,這是唱哪一出,小學生吵架找家長嗎?
“我爸爸是聖廷酒店的總經理,你們吃著我爸爸的,住著我爸爸的,拿著我爸爸的錢,還要說我抄襲!讓我爸爸和你們溝通吧。”
洪總監顯然也沒想到楚然的爸爸是讚助商,皺著眉說:“你說誰是你父親?”
“楚仲濟,你連你們金主是誰都不知道嗎?”看到洪總監似乎對她爸爸有些顧忌,楚然的聲音也越發的大了。
洪總監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楚然又囂張了起來,直接打電話哭哭啼啼找爸爸:“爸——我在你投資的設計大賽讓人欺負了,你不能不管。”
電話那邊聲音很小:“爸爸在陪一位大人物,過會兒打給你。”
楚然只好掛斷電話,說道:“我爸爸有事,一會兒過來。你看著辦吧。”
說完,挑釁地看著陳幼雪:“你不叫你爸爸來嗎?”
陳幼雪清了清嗓子:“我八歲就不幹叫家長的事了。——哦對了,你抄襲的那件星光裙,就是我八歲的時候畫的。”
這話說完,連洪總監都沒忍住笑了。
忽然,門被打開。洪總監知道能進她辦公室不敲門的,多半是大人物,連忙起身。
只見開門的是位面向溫和的男人,男人開完門,恭敬地站在一邊。而後走進來一位身材高大,戴金絲眼鏡的男人。
男人身穿黑色西裝,連領帶都是純黑色,氣質高華,似乎對室內一切人物皆不屑一顧。
他徑直走向陳幼雪,站在陳幼雪面前站定。
陳幼雪坐著,有些驚訝,她沒想到榮白城會來。她想過回檳城參加比賽後,和榮白城相遇的場景,但沒有哪一種,是在這種情況下。
陳幼雪瞪大眼睛:“你怎麽來了?”
話還未說完,楚然大喊一聲:“爸爸,我在這兒!”
只見門口又進來一位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並不理楚然,點頭哈腰地走到榮白城面前,滿口都是:“榮先生,勞您大駕,實在不敢當。”
榮白城連看都沒看他,只是說道:“是不是我來晚一步,聖廷酒店就不姓榮了?”
洪總監這才知道,面前這位男人,正是榮氏的當家掌權人,服裝大賽的真正金主——榮白城!
洪總監連忙說:“榮先生您聽我說,兩個同學的事情——”
榮白城一擡手,洪總監立刻噤聲。
“我相信賽事會秉公處理,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你可以隨時找我。”榮白城說完,對陳幼雪說,“幼雪,和我走。”
“哦!”陳幼雪到現在都還有點懵,沒怎麽反應過來。她點點頭,起身跟上榮白城。
等他們走出去,楚然哭著問肥大的中年男人:“爸爸,那個人真的是榮白城?陳幼雪和他什麽關系?”
陳幼雪和榮白城回到聖廷酒店,坐上電梯,陳幼雪總覺得今天榮白城和以前不太一樣。
陳幼雪想,可能是電梯空間太過逼仄的原因。她擡手按了她所在的樓層。
榮白城說:“和我一起。”
榮白城在聖廷酒店有一間總統套房,位於最頂層,視野良好,可以俯瞰整個城市夜景。
陳幼雪呆住,榮白城這是,邀請她去他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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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榮白城通過幾次電話,旁敲側擊地問榮白城,榮白城的態度和往日一樣,一點都不像他已經知道了。
以陳幼雪對金秘書的了解,他對榮白城的忠誠度高達百分之百,不可能不說。
金秘書說了,榮白城知道了,怎麽這個男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陳幼雪更覺得不正常了。
陳幼雪、李嘉昊和楚然將代表瀾城大學,參加在檳城舉辦的全國大學生服裝設計大賽。
離開前一天,陳幼雪收到了一件快遞,是一個大紙箱。
快遞是匿名發來的,很沈,陳幼雪還以為是榮白城送她的驚喜。她叫來陸靜宜,二人一起擡回寢室,放到寢室正中央。
陳幼雪用小刀劃開膠帶,打開箱子,箱子內部還有防濕袋。
陳幼雪此時忽然心有所感,扔掉小刀,用手撕開了袋子。
映入眼簾的,是各種顏色的布料,陳幼雪伸手一摸,棉麻質地,布料觸感柔然,她拿起,布料又沒有如同想象中的充滿垂墜感,反而很有版型。
正是她一直想要尋找的布料!
陳幼雪激動地跳了起來,抱住陸靜宜轉圈圈,陸靜宜被她轉的不知所措忙問怎麽回事。
陳幼雪停下,氣喘籲籲地笑著說:“靜宜,我一定要拿冠軍!我要拿到獎金!我要用這筆錢創業!”
陸靜宜說:“幼雪,你現在說話的時候,和以前很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陳幼雪自己覺得她和以前一樣呀。
陸靜宜說:“你在說要拿冠軍的時候,眼裏有星星。”
陳幼雪沒有把一整箱布料都收下,她只留出了她需要的白色布料。其他顏色的布料她重新用防濕袋封好,和陸靜宜擡著到快遞點郵寄回去了。
陸靜宜問陳幼雪匿名寄來的怎麽寄回去,陳幼雪說她知道是誰寄來的。
陳幼雪在收件人那欄寫下:麒麟胡同五號,蘇小少爺收。
晚上,陳幼雪收拾好行李,披上外衣,到陽臺給榮白城打電話。
她告訴榮白城她明天就要回檳城了,預期中的答覆並沒有出現,榮白城只是“嗯”了一聲。
陳幼雪總覺得榮白城不太對勁兒。
他既沒說要去接她,也沒問她什麽時候比賽完,什麽時候可以有時間見面,這一切都不正常。
陳幼雪想幹脆坦白自己去KTV喝酒了算了,勝過像現在這樣猜來猜去。
不過陳幼雪總覺得隔著話筒,不如親自見面說。陳幼雪想了想,還是決定等回到檳城見面再說。
陳幼雪和榮白城道了晚安,要掛電話的時候,陳幼雪忽然聽到一聲呼喚“幼雪”。
陳幼雪連忙把手機再次放到耳畔,那邊卻再也沒有聲音了。
陳幼雪想,最近榮白城欲言又止的次數越來越多,上次在機場也是,叫了她的名字,卻不再說話。
陳幼雪輕聲說:“很晚了,有事情我回到檳城再說,好不好?”
過了半晌,榮白城的聲音自話筒傳來,低沈沙啞:“好。”
第二天上午十點多,陳幼雪一行人落地檳城。大賽的工作人員把他們接到酒店。
酒店是聖廷酒店,李嘉昊沒想到會住這麽高檔的酒店,說道:“不錯啊,這比賽還挺有錢。”
楚然翻了個白眼說:“想什麽呢,肯定是讚助商讚助的。”
楚然比李嘉昊高一年級,是他學姐,人長得一般,化妝水平一流。化過妝之後,也能充當一個小小的美女。
一路上她都不和陳幼雪說話,只偶爾和李嘉昊說話。
陳幼雪也沒熱臉貼冷屁股的習慣,楚然不理她,她也不理楚然。
賽事規定兩人一間,陳幼雪和楚然一間,李嘉昊和其他學校的男生一間。
李嘉昊選擇和誰一間的時候,陳幼雪和李嘉昊說:“你選我們隔壁吧,方便一起商量設計。”
李嘉昊點頭,和賽事人員說能不能讓他們房間靠得近點。
賽程分為個人賽和以學校為單位的團隊賽。個人賽先開賽,也是每屆比賽的重中之重。
上屆獲得冠軍的,是檳城服裝學院的學生,但是風頭一時無兩,被服裝大師紹新誠收為徒弟。
個人賽最初階段為評委指定設計。
有的給出一句詩詞,有的給出一件物品,學生在規定時間構思設計,並制作出成品,再向評委老師闡釋創作意圖,由評委老師打分。
陳幼雪很快過了初選階段。第二階段,為指定人物設計服裝,二人一組PK,贏了對方的,才能晉級。
陳幼雪一組被分到的是一個老奶奶,老奶奶70多歲,精神矍鑠,自稱從小愛漂亮。
陳幼雪給老奶奶設計了一條公主裙,搭配皇冠。這個設計一出來,有些臺下觀眾都笑出了聲。
大賽主持人問陳幼雪有什麽想說的,陳幼雪說:“每個年紀的人都有穿公主裙的權力。”
另一位學生設計的是偏保守的老年唐裝。最後7位評委投票,陳幼雪4:3戰勝對手,進入第三階段。
陳幼雪的這次設計,引起圈內小小討論,有人說什麽年紀就是有什麽年紀的穿法,讓老太太穿公主裙,那叫不倫不類;
有人說穿衣服自己喜歡就好,竟然還有歧視鏈,一個女生只愛穿褲子不愛穿裙子難道還成了變態?
雙方在網上吵得不可開交,風暴中的陳幼雪倒是平靜得很。
進入第三階段,就意味著進入了全國前十六強。
陳幼雪發微信告訴榮白城這個消息,這段時間比賽,陳幼雪害怕影響狀態,幾乎很少接觸手機。
榮白城知道她在忙比賽,也沒有打給她。
選手一對一PK每天只進行兩組,進度緩慢,陳幼雪先晉級,可以稍稍松口氣。
她把電視投屏到賽事的現場直播,坐在酒店沙發裏觀看,甚至還悠閑地打開一袋薯條。
很快,她拿薯條的動作就頓住了。
電視中,陳幼雪在酒店中同住的室友楚然,當場為一位純欲風格的明星設計服裝。
而她設計出的,竟然是一條抹胸星空長裙。
和陳幼雪之前畫在橙色本子上的一模一樣!
陳幼雪深吸一口氣,放下薯條,用手機查到賽事舉報電話。
隨後起身,走到床頭,拿過放在床頭櫃子上的橙色本子,翻到第一頁,拍照。
做完這些之後,她撥通了賽事舉報電話。
在直播中的賽事忽然被叫停,連主持人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剛好停在馬上公布兩人評分,楚然即將晉級的時候。
陳幼雪拿著橙色本子,坐電梯到九層的賽事辦公室。
剛出電梯,就聽到身後有人喊:“陳幼雪,原來是你動的手腳!”
陳幼雪回頭,看到楚然從步行樓梯通道下來。
十樓是錄制地點,楚然是直接跑下來的,妝都有些花了,濃艷的口紅沾到牙齒上,說出話都帶著吃人的勁兒。
陳幼雪靜靜地回望:“註意你的言辭,你該知道手腳不幹凈的人是誰。”
陳幼雪內心十分憤怒,但她越是憤怒,面上越不顯現出來,讓人瞧著,反而有種深藏不露的氣勢。
“你說我手腳不幹凈?你憑什麽誣陷人?”楚然急了。
陳幼雪笑道:“楚小姐對號入座的功力,屬實一流。”
如果不是手上拿著橙色本子,陳幼雪真想給楚然鼓掌。條件所限,陳幼雪只抽出一只手,給楚然比了個大拇指。
陳幼雪很是淡定,她越淡定,氣勢上就越勝過楚然。楚然氣得直咬牙。
陳幼雪率先走到辦公室,楚然也跟著進來。接待他們的是一位非常溫和的中年女性,看上去像是一位知性姐姐。
知性姐姐自我介紹:“我是賽事的執行總監,姓洪,你們叫我洪總監就好。這位同學,是你說那位同學抄襲你的設計?”
陳幼雪點頭,洪總監問陳幼雪要證據,陳幼雪把橙色本子遞給她:“第一頁就是。”
“嗯——是這樣,我們需要請專業的人士進行鑒定,陳幼雪同學是吧,可以把你的本子交給我們評委鑒定嗎?”
評委都是業界大牛,陳幼雪相信他們會秉公辦事,說道:“可以。”
楚然自從進了辦公室,就沒有了在走廊時的囂張勁兒,低著頭坐著。聽說要拿給評委會堅定,突然說:“我要找我爸爸。”
陳幼雪差點笑出來,這是唱哪一出,小學生吵架找家長嗎?
“我爸爸是聖廷酒店的總經理,你們吃著我爸爸的,住著我爸爸的,拿著我爸爸的錢,還要說我抄襲!讓我爸爸和你們溝通吧。”
洪總監顯然也沒想到楚然的爸爸是讚助商,皺著眉說:“你說誰是你父親?”
“楚仲濟,你連你們金主是誰都不知道嗎?”看到洪總監似乎對她爸爸有些顧忌,楚然的聲音也越發的大了。
洪總監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楚然又囂張了起來,直接打電話哭哭啼啼找爸爸:“爸——我在你投資的設計大賽讓人欺負了,你不能不管。”
電話那邊聲音很小:“爸爸在陪一位大人物,過會兒打給你。”
楚然只好掛斷電話,說道:“我爸爸有事,一會兒過來。你看著辦吧。”
說完,挑釁地看著陳幼雪:“你不叫你爸爸來嗎?”
陳幼雪清了清嗓子:“我八歲就不幹叫家長的事了。——哦對了,你抄襲的那件星光裙,就是我八歲的時候畫的。”
這話說完,連洪總監都沒忍住笑了。
忽然,門被打開。洪總監知道能進她辦公室不敲門的,多半是大人物,連忙起身。
只見開門的是位面向溫和的男人,男人開完門,恭敬地站在一邊。而後走進來一位身材高大,戴金絲眼鏡的男人。
男人身穿黑色西裝,連領帶都是純黑色,氣質高華,似乎對室內一切人物皆不屑一顧。
他徑直走向陳幼雪,站在陳幼雪面前站定。
陳幼雪坐著,有些驚訝,她沒想到榮白城會來。她想過回檳城參加比賽後,和榮白城相遇的場景,但沒有哪一種,是在這種情況下。
陳幼雪瞪大眼睛:“你怎麽來了?”
話還未說完,楚然大喊一聲:“爸爸,我在這兒!”
只見門口又進來一位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並不理楚然,點頭哈腰地走到榮白城面前,滿口都是:“榮先生,勞您大駕,實在不敢當。”
榮白城連看都沒看他,只是說道:“是不是我來晚一步,聖廷酒店就不姓榮了?”
洪總監這才知道,面前這位男人,正是榮氏的當家掌權人,服裝大賽的真正金主——榮白城!
洪總監連忙說:“榮先生您聽我說,兩個同學的事情——”
榮白城一擡手,洪總監立刻噤聲。
“我相信賽事會秉公處理,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你可以隨時找我。”榮白城說完,對陳幼雪說,“幼雪,和我走。”
“哦!”陳幼雪到現在都還有點懵,沒怎麽反應過來。她點點頭,起身跟上榮白城。
等他們走出去,楚然哭著問肥大的中年男人:“爸爸,那個人真的是榮白城?陳幼雪和他什麽關系?”
陳幼雪和榮白城回到聖廷酒店,坐上電梯,陳幼雪總覺得今天榮白城和以前不太一樣。
陳幼雪想,可能是電梯空間太過逼仄的原因。她擡手按了她所在的樓層。
榮白城說:“和我一起。”
榮白城在聖廷酒店有一間總統套房,位於最頂層,視野良好,可以俯瞰整個城市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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