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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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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姑娘魏萱從前廳回到東跨院, 看見上房的門開了, 心裏不平衡, 自己一直住西廂房,魏昭回來就占了正房,侯府這門好親事, 也讓她占了, 腳步不由自主地走到正房, 書香出來倒水看見她,不認識,揣度問;“姑娘是三姑娘嗎?”

魏萱仰著頭,嗯了一聲, 往屋裏走, 聽西屋裏有說話聲, 朝西屋走過去, 書香緊走幾步,上前挑起門簾,“三姑娘來了。”

魏昭托著腮在炕桌旁坐著, 看見魏萱冷淡地喚了聲,“三姐。”

魏萱是個自來熟, 在屋裏各處看看,臉上不加掩飾的嫉妒, “四妹妹真是好命, 一回來就住正房。”

萱草瞅著她不順眼, 聽她說話酸溜溜的, 接話茬道:“正房我家姑娘也就能住三日,三日後就搬到侯府去了。”

魏萱拿起長條桌案上擺著的一個祭紅釉梅瓶,看了看,放回桌案上,撇嘴,“四妹高攀上侯府這門親事,人常說爬得高,摔得狠,四妹要當心。”

魏昭心思回到魏萱的身上,魏萱人蠢,嫉妒心還強,似笑非笑地說:“我那裏敢爬那麽高,我這正犯愁呢?我從小長到大,沒出過鄉下的地方,侯府高門大戶,我應付不來。”

魏萱心想,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就聽魏昭跟丫鬟說:“萱草,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在鄉下看的一出戲叫姊妹易嫁。”

萱草道:“記得,姑娘,縣城裏來的戲班子演的。”

魏昭嘆了一口氣,“可惜,我就沒有個姐姐替我嫁。”

魏萱聽了,腦子靈光一閃,“四妹的意思是不想嫁入侯府?”

魏昭佯作愁眉苦臉,嘆息一聲,“三姐,我自知不配燕侯,我能嫁像榆縣錢員外家裏就挺好了。”

“誰是錢員外?”魏萱好奇地問。

萱草說:“錢員外是就是榆縣最大的財主,家裏有千畝水田,還有大宅子,看院子有兩條惡狗。”

魏萱樂不可支,花枝亂顫,笑岔氣了,貼身丫鬟在身後拍主子的背,魏昭斜眼看她。

魏萱笑聲停住,走過去,坐在魏昭對面,“四妹,聽你這麽一說,我是你姐姐,要不然我們姊妹也效仿戲折子裏來個姊妹易嫁好了。”

魏昭佯作想了想,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不行三姐,據我觀察,燕侯這個人脾氣不好,聽說戰場上殺人不眨眼,姐姐嫁過去露餡了,燕侯還不殺了姐姐和我。”

鄉下人就是膽小,魏萱看沒戲了,洩了氣。

魏昭朝她跟前湊了湊,盯著她看,魏萱摸摸臉,“你為何這樣看著我,難道我臉上有臟東西?”

魏昭搖搖頭,“三姐,我發現你長得真好看,如果燕侯看見你,他提親要娶的一定是姐姐,不是我。”

魏萱想想,燕侯到魏家時,前廳一屋子人,燕侯大概沒註意到自己,不由懊惱,方才自己只顧著看熱鬧了,沒吸引一下燕侯的註意,現在四妹後日就過門了,自己沒機會見燕侯了。

聽見四妹在一旁嘟囔,“方才燕侯救了我,我應該表示一下。”聽她對丫鬟道;“書香,把咱們最值錢的翡翠白菜送給燕侯,表示一下感激之情。”

她做凝思苦想狀,“誰去送好?丫鬟下人去不鄭重。”

“我替你跑一趟,四妹。”魏萱急忙把差事攬過來。

“三姐,你一個未出閣的小姐,到侯府送東西不好吧?”魏昭故意說。

“哎,四妹,有什麽不好的,侯爺是我妹夫,我替你跑一趟,不說我是魏府的小姐就行了。”

魏昭想想,“這倒也使得。”

吩咐書香,“把翡翠白菜拿出來,給三姑娘拿著。”

書香站著沒動,魏昭一拍腦袋,“瞧我這記性,咱們的東西沒帶來。”

送什麽好,魏萱在她身上溜了一眼,“你身上隨便什麽東西送一樣就行。”

魏昭摸摸頭上釵環,徐曜一個男人要釵環沒用,摸摸腰間玉佩,不行,送隨身之物成了定情物了。

目光在屋裏掃了一圈,多寶閣上零星有幾樣擺件,其中有一個翡翠白菜,支使書香,“把架子上的翡翠白菜拿過來。”

書香從架子上取下翡翠白菜擺件,魏昭接過來,看了一眼,成色很差,雕工粗糙,玉倒是真玉石,遞給魏萱,“把這個送去吧!”

魏萱不管東西值不值錢,找個借口接近徐曜而已,接過,“我替四妹跑一趟。”

“謝謝三姐。”

魏萱終於達到目的,拿著東西走了。

書香從雕花窗裏看三姑娘走到西廂房,小聲說;“姑娘,三姑娘勾引侯爺能成功嗎?”

魏昭手托著腮,“她成不成功與我沒有壞處,燕侯如果上鉤了,我跟她來個姊妹易嫁,燕侯不上鉤,心術不正給她點教訓,給燕侯添點堵。”

三姑娘魏萱回房叫丫鬟把她姨娘找來商量,找個借口說到寺廟上香,方混出府門。

燕侯府裏忙得人仰馬翻,明日燕侯娶親,布置新房,送喜帖,聘禮來不及備了,簡單張羅幾樣,拿現銀頂,成親三書六禮,能簡則簡。

徐曜正在試穿喜袍,喜袍是侯府針線上的人昨晚連夜趕工做的,拿來給侯爺試穿,哪裏不合適拿走改。

小廝留白走進來,“侯爺,魏府的人奉了魏姑娘的命來給侯爺送謝禮。”

徐曜正低頭,手摸著身上的大紅錦繡金喜袍,心情格外舒暢。

聞言,些微吃驚,魏昭給他送什麽,說實話,魏昭送東西,他還真不太敢要,對一個人太了解,按照習慣性的的思維揣度,他從魏家走時,定了三日喜期,就怕夜長夢多,魏昭又耍什麽花樣,一個疏忽,怕魏昭溜走了。

留白等半天侯爺沒說話,問;“侯爺,讓不讓來人進來?”

“魏府來的什麽人?”

“一個姑娘。”

不能拒之門外,讓魏昭嚇住,道;“讓她進來。”

徐曜脫掉大紅喜袍,針線上的婦人拿走改。

一個跟魏昭年紀差不多大的姑娘走了進來,天尚熱,穿單衣的季節,她卻披著鬥篷,懷裏抱著一個匣子。

姑娘走上前,行福禮,“民女魏萱拜見侯爺。”

魏萱,魏昭,徐曜問:“你跟魏昭是姐妹?”

姑娘嬌羞地道:“魏昭是我妹妹,我妹妹感激侯爺昨日為她講情,托我給侯爺送一個擺件,略表示一下心意。”

說著,就要呈上給徐曜,徐曜看一眼她遞過來的烏木燙金纏枝蓮紋匣子,對留白說;“把東西放在那邊桌上。”

留白接過,把匣子放在離著幾步遠的圓桌上,徐曜道;“打開。”又囑咐一句,“註意,身體別對正對著。”

留白剛想隨手打開匣子,聽侯爺提醒,嚇得一激靈,站在一側,慢慢地掀開蓋子,準備裏面有機關,馬上跳到一邊。

虛驚一場,匣子打開,裏面躺著一個翡翠白菜,留白的心落回腔子裏。

徐曜老遠瞅了一眼,也沒上跟前去,對留白說;“東西收起來,註意別讓府裏人碰。”

留白小心地扣上匣子,把匣子拿走了。

魏萱不介意徐曜的態度,心想,徐曜身份尊貴,這個翡翠白菜大概沒看上眼,小廝留白出去了,屋裏就剩下自己跟徐曜,這是個好機會。

就聽徐曜問;“你妹妹在做什麽?”

“我四妹她沒見過世面,聽說嫁入侯府,她害怕,在家裏正犯愁。”

徐曜差點笑出聲,掩飾地輕咳了聲,魏昭什麽時候害怕過。

魏萱看徐曜沒有在魏家時的威嚴,跟她說話和氣,得寸進尺,朝前走了兩步,解開鬥篷,裏面穿著單薄的衣裙,內裏若隱如現,香艷誘惑,嬌滴滴地叫了一聲,“侯爺。”

媚眼如絲,暗送秋波。

徑直走到桌前,端起茶壺,倒了一杯茶水,妖嬈地捧給徐曜,“侯爺請喝茶。”

兩人距離近,徐曜聞到一股濃濃的脂粉味,蹙眉,一擡手,打落魏萱手裏的茶盅,熱茶濺到魏萱的繡鞋和裙擺,魏萱驚叫一聲,跳到一旁。

徐曜沈下臉,冷聲道:“滾!”

連驚帶嚇,魏萱羞臊得無地自容,捂著臉跑了出去。

這個魏家女蠢不可及,一定受了魏昭的蠱惑來的,徐曜氣得直想把魏昭抓來打一頓,虧魏家要對她家法時自己還護著她,沖著她詐死逃婚,也應該受點教訓,自己偏偏心疼,不忍心,離開魏家時,定下三日之期,其實中間僅隔一日,一日魏昭還出幺蛾子,幸虧明日娶親,如果日期定在一個月後,魏昭的小腦袋不知道生出多少事,按不住。

自己如果不是有前世的記憶,知道她會水,提早監視新北鎮大院,魏昭早金蟬脫殼,逃之夭夭了,戶籍消了,官府不追查了,過幾年弄個新的身份,跟魏家脫離關系,沒人管得了她了。

對付魏昭徐曜是煞費苦心,多等一日他心裏都不踏實,桂嬤嬤留在侯府,量她不敢怎樣。

萱草趴窗朝院子裏看,看見三姑娘急匆匆地走進院子,“姑娘,快看三姑娘回來了,氣勢洶洶朝咱們上房來了,姑娘小心點。”

“她還能把我怎麽樣?”魏昭不屑一顧。

嘩啦啦珠簾朝兩旁甩開,魏萱沖了進來,進門往炕上一坐,氣哼哼地,魏昭裝糊塗,“三姐,翡翠白菜送到侯府了?燕侯說什麽了?”

魏萱扭過頭,杏目圓瞪,“你是不是就想看我笑話,看我丟臉,你高興了?”

魏昭迷茫的眼神看著她,“三姐,你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明白,你因為什麽丟臉了?”

“你慫恿我勾引燕侯,燕侯卷了我的面子,把茶杯摔了”,她往上扯著裙擺,“我如果不是躲得快,茶水潑我身上了。”

“我看看三姐,你裙子果然還留有茶葉沫子。”魏昭俯身看她裙子,滿臉委屈,“三姐,我何時讓你勾引燕侯了?我說過這樣的話嗎?”

魏萱想想,四妹是沒說過什麽,但四妹的意思,魏昭佯作吃驚地問:“三姐勾引燕侯了,三姐這樣的姿色,燕侯沒動心?難道燕侯有龍陽之好?”

“也許燕侯喜歡鄉下丫頭吧!”魏萱解嘲地說,自己找個臺階下,順帶貶低一下四妹。

這心裏素質真強大,魏昭望其頂背。

同禧堂的一個丫鬟走進東跨院,掀開珠簾,“四姑娘,老太太找四姑娘,”

魏昭穿繡鞋下地,“三姐,我去老太太屋裏。”

魏萱站起身,不甘心地說:“四妹,你可小心著點,燕侯根本不懂憐香惜玉。”

說著,掀簾子走了。

魏昭跟萱草對視一眼,狡黠地笑了。

同禧堂裏,魏昭進屋時,看屋裏坐著魏家三房的長輩,行禮畢,恭敬地立在一旁。

魏老太太比昨日慈祥多了,保養得當的臉上露出笑容,“昭丫頭,侯府送來聘禮,侯府的人說兩日太匆忙,來不及準備聘禮,聘金給了兩萬銀票。”

魏昭靜靜地聽著,魏老太太頓了下,又接著說:“聘禮按規矩娘家留下一半,這兩萬兩銀票,給你一萬兩帶到侯府,我魏家陪嫁一萬兩銀子,加一塊是兩萬兩。”

魏昭眨眨眼,“祖母的意思,把侯府的銀票原封不動我帶到侯府,魏家嫁女一文錢不用出了,羊毛出在羊身上。”

孫女這話說得難聽,魏老太太有幾分尷尬,訕訕的,“這兩萬兩銀票我跟你父親大伯幾個商量,對半分開,一萬兩你拿走,再從咱們魏家賬房之一萬兩銀子,做你的陪嫁。”

魏家嫁女一文錢不想出,魏昭板著臉道:“祖母何必費事,我直接拿侯府兩萬兩銀票帶過去就是了,魏家敗落了,不用遮遮掩掩,想省錢也別要什麽體面,哪有兩全其美的事,把侯爺的一張兩萬兩銀票分成兩張一萬兩的銀票,小孩子都能算明白,背著抱著一般沈,沒的叫人侯府瞧不起。”

屋裏的人都坐不住,聽不下去了。

以為誰好糊弄,魏昭嗤笑一聲,“魏家做這門親也是高攀,以後自是沒臉登侯府的門。”

世上還有這樣打臉的娘家人,魏家敗落了,三兩千銀子還是拿的出來的。

屋裏人的臉都掛不住,魏廉羞惱成怒,“你這是什麽話,哪家嫁女不是如此,聘金就是酬謝娘家養大女兒的辛苦,難道還白養你了?”

大太太道;“你長這麽大,難道喝西北風長大的,魏家供你吃,供你穿,不是銀子錢。”

□□裸的,魏昭不差這一萬兩銀子,魏家人無情激怒了她,鄙夷地看著父親,“養女兒真是個最賺錢的買賣,除去本金,賺了二十五倍都不止。”

屋裏人一時沒反應過來,大老爺魏慵漲紅臉,道;“你說說我魏家怎麽賺了二十五倍?”

既然撕破臉,索性更直白點,魏家人心裏有個數,魏昭理直氣壯,道;“我在鄉下老宅,我一個月月錢二兩銀子,一年二十四兩,十二年二百八十八兩,算四季衣物多說四百兩,二十五倍不止我算錯了嗎?”

這個賬,魏昭隨口就來,大太太管家,半天才算明白。

魏老太太覺得羞臊得老臉都沒地方放。

昨日祖母和父親要把自己沈塘,無情到了極點,魏昭還給魏家留什麽臉面,索性翻臉,嘲笑的語氣,“這樣,今日就算清楚,兩萬兩扣除二百五,剩下的我帶走。”

這是要跟娘家人劃清界限,大太太極為不滿,陰陽怪氣地說:“四姑娘,你還沒嫁到婆家,胳膊肘朝外拐,嫁入侯府,你要娘家劃清界限了,從今往後,不認娘家人了?”

魏昭早看透魏家人,自私狹隘,冷漠,睨了一眼大太太,“昨日之前,魏家人就是走碰頭都不認識我,我也沒見過魏家人,這一天功夫人還真記不全,也許走出府門在大街上遇見對面不相識。”

女兒竟然不把魏家長輩放在眼裏,魏廉掛不住臉,怒喝一聲,“孽障,你還沒嫁人,我今日就管得了你。”

“來人,拿家法來。”

魏老太太這次沒有阻攔,這個孫女太可惡,不教訓教訓還了得。

大老爺魏慵和大太太巴不得魏昭挨打,只有二太太說:“三弟,四姑娘年紀小不懂事,說話不知輕重,明日就出嫁了,打壞了不好。”

魏廉對這個女兒本來不喜,接過小廝碰上的棍棒,“你這個不孝之女,忤逆長輩,你以為有燕侯做靠山,我就不敢打你,我今日教訓女兒,侯府還能說我當爹的教訓女兒不對。”

魏廉朝女兒厲聲喝道:“跪下,孽障。”

魏昭站在廳中間,挺直腰板不跪,魏三老爺更添了怒氣,舉起棍棒,朝女兒身上掄去,魏昭不躲不求饒,待棍棒挨到身上,她身體一搖晃,突然倒了下去,倒在地上不動了。

魏廉又掄起棍棒,“起來,裝死,看今日我好好教訓你。”

魏昭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同禧堂的一個丫鬟離著近,驚叫,“四姑娘吐血了。”

魏老太太嚇得心咯噔一下,急忙上前瞧看,果真,孫女嘴角滲出鮮血。

魏老太太嚇得蹲下,手哆嗦著放在孫女的鼻端,一點氣息都沒有了,這時,魏大老爺等圍上來,魏大老爺說;“三弟一棒子就打壞了?是不是裝的?”

魏老太太嚇得三魂走了七魄,丫鬟扶著站起來,嘴哆嗦半天才說出話,“沒氣了。”

魏大老爺一聽,嚇了一跳,蹲下試探一下鼻息,唬得臉變顏變色,“真死了,明日燕侯來娶親,這可怎麽辦?”

魏老太太清醒過來,慌亂地喊;“快找大夫來。”

府裏的小廝飛跑出去找大夫,魏老太太慢慢鎮靜下來,“先把她擡回房間,”

家人擡來門板,眾人七手八腳地把魏昭放在門板上,擡回三房東跨院。

小廝找來的大夫是經常到魏府給內宅女眷看病的宋遇,宋遇來到小姐的閨房,魏老太太等魏家的人都圍在床前,外間丫鬟喊了一聲,“大夫來了。”

屋裏都是年長太太,女眷也沒回避,眾人給宋遇讓開一條路,宋遇走過去,看見閨房裏烏木雕花大架子床上躺著一個極美的少女,面色蒼白,閉著眼睛,像睡著似的。

大夫瞧病,望聞問切,魏老太太斟酌措辭,“老身的孫女走路絆倒,摔了一跤,人就沒氣了。”

宋遇看床上的少女,看似身體弱不禁風,絆一跤就摔死的還從來沒聽說過,探了一下少女的鼻息,倒抽一口冷氣,聲息全無,也顧不上男女大妨,摸上她的脈搏,摸不到脈搏,身體溫熱,還有體溫,顯然死去沒多久。

遂臉色凝重,魏老太太緊張地問:“宋大夫,人還有救嗎?”

宋遇遺憾地搖搖頭,“救不過來了,摔了一跤,大概撞到什麽要害部位,停放幾日,也許自己緩過來也說不定。”

魏三老爺一時激憤,用了渾身的力氣,這時方知道害怕,問:“還能活嗎?”

宋遇道;“可能性不大,也許出現奇跡,也別抱太大希望,準備後事,能緩過來更好,如果不行,也不至於措手不及。”

“謝謝大夫。”

魏老太太腿都軟了,挪不開步子了,三老爺魏廉心驚膽顫。

宋遇一走,大家到堂屋坐下,大老爺魏慵說;“這可怎樣是好?明日燕侯來娶親,總不能把個死的擡上花轎。”

魏老太太經過大風浪,鎮靜下來,琢磨一會,“明日侯府花轎到門,就說四姑娘病重,婚期推後,大夫不是說了,興許四丫頭能緩過來,如果緩不過來,過個十天半月的通知侯府說四丫頭病重不治死了,男女有別,燕侯也不能檢查身體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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